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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這是一只樹懶和一頭狼穿越後的愛情故事。

一個是吃飽睡睡飽吃的懶丫頭,一個是高大腹黑的鄰家壞哥哥。

懶丫頭東躲西藏,壞哥哥磨牙霍霍:你是我的,哪都別想逃!

于是,懶丫頭剛剛找到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就被壞哥哥五花大綁,吃了個幹幹淨淨!

書名無能,其實這是篇甜寵文,男主色狼,女主蠢萌,⊙﹏⊙b汗

某男的愛情宣言:忠犬算什麽,我給你當忠狼!

【正文】

☆、楔子 白狼與樹懶

陳氏集團近期宣布将錄制一系列前所未有的特別動物節目,《狩獵游戲》,人為的将兇猛的野生動物遷徙至完全不同的環境中,從而為觀衆呈現該動物是如何适應新環境的,又是如何與陌生的獵物戰鬥的。

追蹤拍攝的所有捕獵者全都來自各國國家動物園,陳氏集團承諾,節目完成後會将捕獵者完璧歸趙。

距離《狩獵游戲》正式開播還有一周的時間,雖然陳氏集團已經做了全方面的準備,新上任的董事長卻突然臨時起意,決定舉行試播儀式,而觀衆則是該集團的全部股東。

待所有人都落座之後,陳浩東看了看前面二十米長的高清顯示屏,沉聲道:“開始吧。”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亮如白晝的放映廳瞬間陷入了黑暗,而前面的顯示屏則閃爍了一下,随着一段緊張扣人心弦的音樂,黑底的屏幕上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了幾個筆鋒銳利的大字,正是《狩獵游戲之白狼》。

“白狼又稱北極狼,是世界上最大的野生犬科家族成員,也是灰狼的亞種,分布于歐亞大陸北部、加拿大北部和格陵蘭北部。白狼具有很好的耐力……今日的狩獵游戲,就讓我們期待白狼在熱帶雨林內的精彩表現吧!”

顯示屏上,一輛軍用卡車緩緩停在了南美洲的一處自然環境保護區電網之外,體型健壯的工作人員迅速擡下一個大型牢籠,牢籠裏面正是一頭長約兩米的白狼。白狼雙眼緊閉,應該是被打了麻醉藥,它一身雪白的毛發在周圍深色的碧綠當中異常耀眼突兀,鏡頭忽然一轉,清晰地顯示出白狼鼻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要知道,白狼平時可是生活在零下溫度的北極區域,如今将它搬到四十攝氏度高溫的熱帶雨林,可以預見它的第一道難關就是能否成功适應環境。

影片實際拍攝的時間是一天,而陳氏集團将剪輯最精彩的狩獵故事,合輯成只有一個半小時的影片。

随着鏡頭慢慢變換,白狼的一身白毛已經被它刻意弄得滿身泥污,為了就是不輕易暴露身形。熱帶雨林是毒蟲的天堂,白狼在吃了幾次小虧後已經知道如何探路,甚至已經能夠辨別出掩映在樹皮上的毒蛙。可惜這些毒蟲不能作為它的食物,從清晨到黃昏,這只白狼只是在河流邊飲水充饑而已。

轉眼到了黃昏時分,白狼終于發現了一只活物,可惜它倒挂在樹上,似乎正在睡覺。白狼想了想,慢慢地潛伏在一片灌木叢當中。它現在體力快要達到極限了,需要趁此機會慢慢休息,一邊耐心地等待獵物下地。

鏡頭緩緩上移,落到了白狼的獵物身上,卻是一只閉着眼睛睡覺的猴子。

安靜的等待中,解說員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種生物名為樹懶,它雖然有腳卻不能走路,靠得是前肢拖動身體前行,爬行速度比烏龜還慢。樹懶生活在南美洲茂密的熱帶森林中,一生不見陽光,每周只有在排便的時候才下樹,以樹葉、嫩芽和果實為食,吃飽了就倒吊在樹枝上睡懶覺,可以說是以樹為家。”

“樹懶是一種懶得出奇的哺乳動物,什麽事都懶得做,甚至懶得去吃,懶得去玩耍,能耐饑一個月以上,非得活動不可時,動作也是懶洋洋的極其遲緩。就連被人追趕、捕捉時,也好像若無其事似的,慢吞吞地爬行。據觀察,面臨危險的時刻,樹懶逃跑的速度還超不過零點二米每秒。”

“不知道這只白狼是運氣好還是特別倒黴,竟然挑中了樹懶。如果那只樹懶很快就爬下來,憑它的速度,必然會淪為白狼的口中餐,可是若是它才剛剛吃飽睡着,怕是還要等一周才能下地吧……白狼能否如願,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出于意料的,下面的董事們并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被樹懶這種奇妙的動物勾起了好奇心。聽說過聰慧、兇狠、神速、會發電等等類型的動物,卻不曾知道還有如此懶惰的。

大約五分鐘過後,屏幕上忽然傳來解說員激動的聲音:“動了動了!樹懶睜開眼睛了,嗯,很好,它開始往下爬了,接下來,讓我們期待白狼大展雄威吧。提醒一句,樹懶的爪子可是非常鋒利哦!”

果不其然,大屏幕上的樹懶已經慢慢爬到了地面上,懶洋洋地環視一圈後,開始緩慢地朝東方爬去。

就在此時,白狼眼中兇光一閃,突然從灌木叢中撲了出來,勢如疾電,眨眼間将樹懶壓在身下,狼嘴大張,正是對着樹懶長長的脖子。

樹懶愣了愣,随即猛地揮動超長的前肢,從兩側揮向白狼,白狼頭一歪,躲過了要害,不過脖子依然被樹懶的爪子狠狠地劃了兩道,落下一片黏在一起的毛發,鮮血更是流了出來。但是白狼也不是白白受傷的,兩只強健有力的前爪已經牢牢地按住了樹懶,整個身子都撲在樹懶身上,不管不顧地朝樹懶的脖子咬去。

就在董事們暗暗期待白狼的尖牙插入樹懶的脖子時,一動不動的樹懶猛然擡起了頭,腦袋狠狠地撞在了白狼肩上,恰好将脖子伸到了白狼口下,而當白狼毫不猶豫地咬下去的時候,樹懶忽然掙脫出一條前肢來,鋒利的爪子狠狠地朝白狼的脖子插了下去!

雙方生死未明之際,屏幕忽然定格。

“觀衆們請放心,白狼已經被送往了救護中心,後證實只是輕傷,并無大礙。瞧,現在它已經再次生龍活虎了。”

鏡頭切換到了救護中心。

陳浩東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那只白狼,除了它的脖子上少了兩撮毛外,與先前那只白狼幾乎一模一樣。然而他卻知道,他父親就是因為白狼意外死亡,覺得內疚才提出反對繼續錄制節目的,不想卻被其他董事們聯合起來趕下了臺,如今又想偷龍轉鳳混過去。

哼,一周後,他将親自揭穿這些利益熏心的董事們!

作者有話要說:兩種動物只取性格,勿要深究哦~

☆、同年同月同日生

青山村,蕭家。

屋內媳婦痛苦的呻-吟聲連續不斷地傳出來,一聲聲地落在蕭守望耳中,讓他那顆堅強沉穩的心不停地跟着起伏,就算是面對最危險的獵物,他都沒有如此緊張過,媳婦啊媳婦,你可千萬要堅持住啊!

就在他快将鞋底磨破時,屋內終于傳來張婆子興奮的叫喊:“生啦生啦,是個大胖小子!”

他有兒子了!

蕭守望再也忍耐不住,風似的沖了進去。

藍氏虛弱地躺在炕上,她沒有留意沖進來的相公,而是緊張不安地盯着張婆子手裏的娃娃:“張嬸,孩子怎麽不哭啊?”

張婆子早就愣住了,一動不動地盯着緊緊咬住她手指的娃子,當然,小孩子連牙都沒有,說是咬着,不如說是含着,可孩子口上的力氣,還有都亂蹬的小腿,哪怕她接生幾十年了,也從來沒有經歷過啊!

“怎麽回事?”聽說孩子有問題,蕭守望也顧不得關心媳婦,湊過來就要查看,待看清那邊的情況,忍不住咧嘴樂了,眼睛盯着自家有些黑的兒子,口上安撫藍氏:“沒事,咱兒子估計是餓了!”

似是驗證他的話,張婆子剛把手指搶出來,那娃娃就嗷嗷大哭起來,哭一聲,頓一下,如此三番後,突地安靜下來,肥滾滾的身子卻扭來扭去。

“放心吧,這孩子沒事,活蹦着呢,你先喂奶,我把……”

話沒說完,大門口忽然有人大喊道:“張奶奶,我娘要生了,你快去看看吧!”

張婆子忙把懷裏的娃娃交給蕭守望,對藍氏道:“瞧瞧,你們姐倆感情好,連生孩子都要紮堆,哎呦,剪刀我放哪啦?”慌亂地轉了一圈,總算把要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急忙忙往外趕。

張婆子走後,夫妻倆面面相觑,藍氏一邊接過兒子,一邊忍不住擔心道:“嫂子沒事吧?”

蕭守望已經平靜下來,彎腰把安靜的兒子遞給媳婦,聲音沉穩:“放心吧,嫂子這是第三次生了,身邊還有大哥照顧,一定沒事的。”

藍氏點點頭,注意力很快就完全放在了懷裏的兒子上,皺巴巴的小臉,微黑的細嫩肌膚,小鼻子一動一動的,就像是小狗,瞬間讓她的心軟成了水,溫柔地喂起奶來。

蕭守望默默看了一會兒,才把剛剛來不及收拾的污血倒了出去。

蕭家東邊只隔十步遠的院子裏,舒茂亭領着五歲的女兒和四歲的兒子,焦急地等待妻子生産。

“爹,娘生了妹妹,我就要當哥哥了吧?”舒展仰着頭,烏黑的大眼睛望着他爹道。

縱使心裏擔憂,舒茂亭依然溫和地笑了笑,雙手夾住兒子,一把将他提了起來,父子倆互相對視,“你怎麽知道娘生的是妹妹?”

舒展最喜歡他爹笑的樣子,短短的胳膊立即環了上去,小腦袋搭在爹爹寬厚的肩膀上:“我不知道,反正是妹妹!”

舒茂亭摸了摸兒子的頭,低頭看向悄悄攥着裙擺的女兒:“阿宛,你說呢?”

舒宛擡頭,粉嫩的小嘴輕張:“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我都會好好照顧他的!”

望着自小乖順懂事的女兒,舒茂亭心中忽的一片祥和。

一炷香的功夫後,秦氏生下了一個女兒,母女平安。

送走張婆子,父子三人都圍了上去。

秦氏輕輕拍着睡熟的小女兒,臉上一片柔和。

“辛苦你了。” 舒茂亭替妻子攏了攏頭發,輕聲道。

秦氏俏臉微紅,含羞帶怯地睨了相公一眼。

她今年二十三歲,膚色白皙,鵝蛋臉,柳葉彎眉,是遠近聞名的美人胚子,也是秦家唯一的女兒,自小身受長輩喜愛,就連婚事,都是讓她自己做主。六年前她一眼相中前來給父親看病的舒茂亭,不介意他家境貧寒,義無反顧的嫁了進來,而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成親後小兩口恩恩愛愛,琴瑟和鳴,生活十分美滿。

“娘,妹妹叫什麽名字?”舒展不錯眼珠地瞧着裹在棉布裏的娃娃,輕聲問道,妹妹睡着了,可千萬不能吵了她。

秦氏與舒茂亭相視一笑,名字早就想好了,男女各一個,“妹妹叫阿蘭,你以後可得好好照顧她哦!”

舒展喃喃地喚了一聲妹妹的名字,鄭重無比地用力點頭,好像小大人似的。

秦氏莞爾一笑,忽聽大女兒道:“娘,你看妹妹的脖子下面有塊髒東西!”

秦氏吓了一跳,低頭看去,卻見大女兒說的是孩子肩胛骨處的淺灰色胎記,不由松了口氣。

聽了娘親的解釋,舒宛眨了眨眼睛,為什麽她覺得,妹妹的胎記就像兩個牙印呢?

對于周圍的喧嘩,舒蘭半點都不知曉,她睡得甜甜的,餓的時候就張開嘴,馬上就有一個溫溫熱熱的圓球塞進嘴裏,砸吧兩下,便能喝道一種無比甜美的水流。喝飽了,她就繼續睡覺,只是這些人不讓她睡得安穩,總是喜歡摸她兩下,不是臉就是屁股,癢癢的不舒服。

慢慢地,她能看清周圍的景象了,開始時她吓了一跳,這裏沒有參天的大樹,沒有碧綠的藤蔓,沒有厚厚的落葉,也沒有那股深深印在腦海裏的泥土氣息,有的只是一堆奇形怪狀的東西,其中還有活物,他們咿咿呀呀地對着她指指點點,開始她不知道什麽意思,聽得次數多了,漸漸就明白了,偶爾着急的時候,也會急着叫出聲來。

她記得第一次喊出“娘”的時候,那個常常喂她喝奶的人欣喜地抱着她親了又親,那一天都是笑着過的。她第一次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的時候,“爹爹”一把将她提起放在肩膀上繞了好幾圈,吓得她嘩啦啦尿了他一身,可爹爹一點都沒有生氣,還用他泛青的下巴刺她。

她第一次躺在地上睡覺的時候,“姐姐”心疼地把她抱了起來,生怕她凍壞了。她第一次被壞丫頭推倒的時候,“哥哥”伸手就把壞丫頭推了個狗吃-屎,回家被娘親狠狠打了一頓,可哥哥一邊捂着屁股喊疼,一邊朝她擠眉弄眼的,好笑極了。

五歲的時候,舒蘭終于明白了身上發生的變化,并且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

她知道,她變成了一個人,一種很是奇怪的生物。

作者有話要說:原來“狗吃屎”也是敏感詞~~~~~~

☆、懶蟲麻煩精

冬雪消融,春風拂柳,轉眼間,院子裏的杏樹又開花了。

“阿蘭,阿蘭,你在哪?”

舒宛忙完午飯,趁空閑掀開門簾往屋裏瞧了一眼,卻發現本該躺在炕頭睡覺的妹妹竟然不見了,連忙把東屋西屋凡是能睡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她這個妹妹,從小就安靜懂事,不像別人家的小孩那樣愛哭愛鬧的,可就是有一個缺點,人特別懶,一天到頭總是睡覺,說她她也不聽,打吧,對着那樣一雙黑葡萄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嘟嘟肉呼呼的小臉,就連嚴格教子的娘親都舍不得動手,就更不用說溫和愛笑的爹爹了,結果,妹妹越來越懶了,懶到随便找個地方都能睡過去。

沒有找到妹妹,舒宛急得不行,眼看日頭就要當中了,爹爹、娘親和弟弟還有蕭叔叔一家人都在地裏忙着種花生,就等着她去送飯呢!

屋子裏沒有,難道她跑出去玩了?

盡管舒宛覺得一身懶肉的妹妹不可能主動出去玩,她還是走到院子裏看了看。這一瞧,立即傻眼了。

家裏的院子是用籬笆圍起來的,西邊上種了兩顆杏樹,都有碗口粗了,開滿了粉中帶白的杏花,而就在兩顆杏樹中間,不知何時放了一個柳條編成的小筐,四尺來長,一尺多寬,平常放在手推車上,一邊一個正好,偏偏現在小筐裏裝着的不是爹爹從山上采的藥材,而是仰面躺着一個娃娃,暖暖的陽光透過繁花照在身上,恍如夢境。

對于妹妹的“新床”,舒宛哭笑不得,換做平時,她還會逗逗妹妹,只是今天時間緊迫,沒有玩鬧的功夫。快步走到杏樹下,舒宛伸手拿過遮在妹妹臉上的帕子,直接把人抱了出來,“阿蘭,醒醒,咱們去給爹爹他們送飯!”

光說是喊不醒人的,經驗豐富的舒宛幹脆用打濕的帕子替妹妹擦了一把臉,洗去她嘴角的口水,這時候,舒蘭終于睜開了眼睛。

“姐姐,吃飯了啊?”

“你啊你,除了睡覺就知道吃,你忘了今天咱們家種花生啊,走,咱們去給爹爹送飯,在地裏吃。”舒宛替妹妹拉了拉有些皺巴的褲子,鎖好門,一手牽着睡眼朦胧的妹妹,一手提着盛着飯菜的籃子,快步往南邊地裏走去。

“阿宛去送飯啊?”村人們笑着跟舒宛打招呼。

舒宛甜甜一笑,管這個叫李叔,朝那個喊張嬸,一路上就沒有斷過。

“你瞧瞧人家阿宛,跟你一般大,人家都會做飯哄妹妹了,你啥也不會,讓你洗件衣裳都犯怵!”有媳婦子拿阿宛當例子教訓自家孩子,那被訓斥的女娃撇撇嘴,扭頭跑開了。

這種事情在村裏很是常見,舒宛記得,娘親沒少誇蕭家弟弟聰明懂事,用來教訓淘氣的舒展,至于妹妹,娘親都懶得說了,說啥?你說的天花爛墜,人家脖子一縮就睡着了……

走了大概一刻鐘的功夫,兩人終于到了自家花生地地頭。

“爹,娘,蕭叔,二嬸,吃飯了!”

舒宛這一喊,地裏忙碌的衆人先後放下手頭的活計,一起圍了過來。

舒宛往地上鋪一塊藍色的粗布,拿出擺的滿滿的兩盆菜,把米飯盛好,等人齊了,再挨個遞過碗筷。

藍氏頭上裹着青色的頭巾,看着已經長成小姑娘的舒宛,由衷贊道:“嫂子,我可真羨慕你,阿宛乖巧懂事,任誰見了都要誇上幾句,要是我也有個這樣的閨女多好。”

女兒被誇,秦氏心裏美滋滋的,可是一看到幾乎是閉着眼睛吃飯的小女兒,那笑容就變成了無奈,給蕭琅夾了一口菜,才道:“閨女有啥好的,你要是生個阿蘭那樣的,就等着愁吧。你說說,這倆孩子是一天生的,性子咋差這麽多呢?”

“你們家蕭琅,六個月就會走路,一歲時說話清清楚楚的,兩歲就會幫着處理獸皮了……現在還幫忙點種。再看看我們家阿蘭,快兩歲的時候才會走,三歲開始說話,唉,簡直沒法比!”

被貶的當事人沒有任何反應,她哥哥可不幹了,舒展放下碗筷,“娘,妹妹雖然懶了點,可她不用你操心啊,要是她四歲時也偷偷跑到山裏去,你該着急了!”說着,悄悄瞪了蕭琅一眼。

“就是就是,”藍氏忍不住接口道:“阿蘭多乖啊,像我們家這個,眨眼的功夫人就沒影了,也不知道他每天都跑哪裏撒野去,還有這悶葫蘆的性子,看見生人就不愛說話,就是跟我們,除了非說不可,他也不張嘴!”

女人們互相誇贊對方的孩子,蕭守望和舒茂亭早已習慣了,只笑着吃飯。

“娘,我吃飽了。”蕭琅放下碗,起身就要往地裏邊走。

秦氏一把拉住他,“乖侄子,你都忙活了一上午啦,剩下的就交給你宛姐姐吧,待會兒吃完飯,你帶着妹妹先回家,去你們家也成,去我們家也成,總之別讓妹妹睡地上就行。”

蕭琅低頭,瞥了一眼吃完飯正在打瞌睡的舒蘭,有點不情願地點點頭。

秦氏忍不住在蕭琅微黑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那“吧唧”一聲脆響,終于讓舒蘭擡了擡眼,晃悠悠撲到了秦氏懷裏:“娘,親親!”

抱着懷裏軟軟的身子,聽着那甜濡的童音,秦氏的心都要化成水了,趕緊在撒嬌吃醋的女兒臉上狠狠親了兩下,點着她的小鼻子道:“回去要聽哥哥的話,知道不?”

舒蘭在娘親懷裏拱了拱,要不是突然被某人拉開,她都要在熟悉的溫暖懷抱裏睡着了。

蕭琅拉着舒蘭的手,悶聲道:“娘,伯母,我們走了。”

“去吧,不許你亂跑啊!”藍氏不放心地叮囑道。

蕭琅嘴角抽了抽,他哪裏亂跑過,不過是去山上鍛煉身體罷了,人的身子比自己原來的體質差多了,沒有獠牙沒有鋒利的爪子,他必須增強其他方面,才能掌握強大的攻擊力。

想的正出神,身側忽然傳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低頭一看,就見舒蘭使勁扭着胳膊,想脫開他的束縛,“疼,你放開我!你走那麽快,我不要你牽着!”

真是嬌氣的孩子!

蕭琅不屑地松開手,沒想到舒蘭一個沒注意,直接朝後跌去。

舒蘭小屁股跌的生疼,看也不看蕭琅,抹着臉哇哇哭了起來:“嗷嗷,娘,狼哥哥欺負我!”

望着坐在地上,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大嘴張得能看見嗓子眼的小女孩,蕭琅咬牙罵了一句:麻煩精!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的親請收藏一下吧,歡迎留言,(*^__^*) ……

☆、洗澡危機

蕭琅把舒蘭領回了自己家。

舒蘭哭了一會兒就哭累了,小小的身子幾乎完全靠在比她略高的蕭琅身上,要不是蕭琅比一般的同齡孩子結實許多,兩人早就一起倒地上了。

“好了,到家了,你自己去炕上睡。”蕭琅把胳膊從舒蘭懷裏抽出來,示意她自己爬到炕上去。

舒蘭迷迷糊糊地點點頭,伸手往比她高些的炕沿一搭,露出兩只胖乎乎白嫩嫩的肥胳膊,然後再把右腿搭在炕沿上,吭哧吭哧地費勁兒往上爬,可惜努力了半天,還是半邊身子挂在炕上,就是上不去。

“笨死了!”

蕭琅嘀咕一聲,雙手托住眼前扭來扭去的小屁股,往上一擡,便把人撥到了炕裏邊,還滾了兩圈。

舒蘭閉着眼睛拱了拱,直接趴着睡了。

“你把鞋脫了!”蕭琅在地上咬牙道。

舒蘭吧唧吧唧嘴,伸手亂抓了一下,然後把食指送到了嘴裏,黑乎乎的小手指,紅潤潤的唇,挂滿黑乎乎淚痕的小臉,說不出來的讨厭!

蕭琅簡直要抓頭發了,為什麽會有這麽懶的人!瞧她那身衣裳,還是伯母早上給她新換的,就因為她方才耍賴在地上打滾,現在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還有她的臉,午飯前還白白淨淨的,現在黑一道白一道的,啊啊啊,她是人啊!!!

想到伯母看着自己時的柔柔眼神,想到舒宛姐姐給他繡的小荷包,蕭琅覺得,自己有責任照顧這個懶丫頭。

他去了竈房,踮着腳把鍋刷了一遍,舀了滿滿幾舀水,去後院抱來柴禾,開始準備兩人的洗澡水。嗯,單給她一人洗澡太浪費了,反正家裏的澡桶夠大,他也洗洗吧。

過了一會,水咕嘟咕嘟冒起泡來,蕭琅費了一番功夫兌好洗澡水,便把舒蘭從炕裏頭拽了下來,先解開頭頂的兩個發髻,軟軟的微黃的頭發就散了下來,蓋住了她的肩膀,然後脫衣服脫褲子,露出白嫩嫩的小身子。

蕭琅看了看舒蘭白嫩嫩的小肚子,再看看她黑乎乎的小手,越發覺得她懶得無藥可救,本來一個白白淨淨的可愛小姑娘,偏被她自己折騰的不成樣子。

由于舒蘭還睡着,蕭琅一點一點把人拖到澡桶邊緣,自己握着她的手先跨進澡桶,然後用力把她拽了進去,不想腳下一打滑,兩人一起倒在了澡桶中。

“咳咳,嗚嗚,娘!”舒蘭嗆了好大一口水,難受地要命,本能地喊起娘來。

“不許哭!”

耳旁一聲脆響,成功地讓舒蘭閉上嘴巴,睜開眼,就見一個小黑人站在面前,黑亮亮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自己。

眼看舒蘭撇撇嘴又要哭起來,蕭琅不耐煩地扶着她坐下,輕輕往她身上撩水:“別哭,哥哥給你洗澡,洗的白白淨淨的,你看你的手!”抓起某人的小黑手,舉到她面前。

舒蘭眨了眨眼睛,乖乖不動了,周圍的水晃啊晃的,不冷也不燙,好舒服。

見舒蘭老實了,蕭琅總算松了一口氣,開始替她搓澡。

“狼哥哥,疼!”舒蘭閉着眼睛,嘟起唇。

蕭琅定睛一看,果然在她白白的小身子上發現一道道指痕,便放輕了動作。

這下子舒服了很多,舒蘭甜甜地撒嬌:“狼哥哥真好。”

蕭琅早就習慣了她疼就哭舒服就撒嬌的脾氣,也不答話,洗完小腿屁股就接着給她洗肚子,慢慢的就輪到了肩膀脖子。軟軟的頭發像水藻一樣飄在水面,擋住了視線,蕭琅便讓舒蘭坐到自己腿上,把礙事的頭發撥到她身後,擡起手,卻愣住了。

單薄精致的肩胛骨處,有兩個牙印似的胎記。

像被攝了魂一般,蕭琅慢慢地湊了上去,軟軟的唇,印上那熟悉的形狀。

陌生的碰觸讓舒蘭睜開了眼睛,她疑惑地看着肩膀處的小後腦袋勺,擡手摸上蕭琅的胳膊:“狼哥哥,你幹嘛親我肩膀?”娘說過,喜歡就親臉蛋,雖然她常常看見爹爹親娘的嘴巴,有時候還會在夜裏親娘的咪-咪,那時候她還替爹爹惋惜來着,娘親的奶水早就沒有了呢。

身前的人忽然擡起頭,舒蘭沒有準備地落入一雙冰冷的眸子裏,那眼神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前世她見過一次,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與旁的生物有眼神交流,所以記憶深刻,陌生卻是因為她明明已經變成人了,這人又是二嬸家的狼哥哥,他怎麽會用吃人的眼神看自己呢?

舒蘭本能地搖搖頭,伸手去蓋蕭琅的眼睛,“狼哥哥,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蕭琅抓住她的手,“你怕什麽?”

若是有人看見這一幕,聽到這樣的對話,絕對會震驚的瞪大眼睛,天啊,這明明是兩個五歲的娃娃,怎麽淨說些引人誤會的話呢?若是他們在大個十歲,就完全可以接受了,無非就是男女那點事嘛。

舒蘭越發害怕起來,手腳發涼,哪怕周圍的溫水也無法阻止那靈魂深處湧上來的凄慘回憶,她試着縮回手,蕭琅卻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脖子上,然後朝她張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熟悉嗎?”

是它,真的是它!那只突然從身後撲過來的龐然大物!

“娘……”舒蘭吓得魂飛魄散,張口就叫,只是沒等她的聲音傳出去,就被人死死按進了水裏。

“放開我,咕嚕嚕……”她使勁掙紮,溫熱的水卻趁虛而入,那滋味難受極了,舒蘭連忙閉上嘴巴,驚恐讓她的眼淚洶湧而出,融到水裏消散。死亡的滋味再次降臨,舒蘭不甘心地想,上輩子死在它手裏,這輩子還要死在他手裏嗎?她只是喜歡睡覺而已,招誰惹誰啦,為何要遇見它?

舒蘭恨,蕭琅更恨。

它是冰原上的狼王,最喜歡的就是在冰天雪地裏奔跑,可是有一天,它落入了人類的陷阱,随後就失去了意識,等它再次清醒,就被囚禁在一個狹隘的金屬牢籠裏,過着沒有自由的日子。好不容易,它又被放了出來,雖然是在一片完全陌生的地方,但它自由了,短暫的熟悉後,便發現了第一只應該能吃的獵物,一只挂在樹上睡覺、害它從早等到晚的獵物!更可恨的是,這只逃跑速度極慢的獵物竟然一爪子取了它的命,在它剛剛重溫自由的時候!

無論是它與它,還是他與她,都有着生死之仇!

看着在水下撲騰的小身子,蕭琅體會到一種報仇的快-感,那銷-魂的滋味讓他眸子裏浮上了一種淡淡的血色,他好像又回到了冰原,所有生物都在它身下顫抖。

“啊!”

下-身某處脆弱忽的被狠狠抓住,蕭琅發出一聲哀嚎,手上也沒了力氣。

趁這短暫的機會,舒蘭以前所未有的高亢奮的精神狀态沖出澡桶,也不穿衣服,撒腿往花生地裏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認出來了,以後兩人會怎麽相處呢?

☆、一場誤會

青山村很多人都記得,那一天,一個五歲的女娃娃赤身裸體地從蕭家沖了出來,披頭散發,邊跑邊喊娘。

舒蘭跑到花生地的時候,略顯沙啞的哭聲已經傳入了秦氏和藍氏等人的耳朵,等他們齊齊回頭,發現舒蘭光溜溜地往地裏跑,一邊跑一邊喊娘的時候,那表情可謂五花八門,極其精彩。

舒家人的四顆心都要碎了,秦氏扔下手裏的花生種就沖了上去,把女兒緊緊地摟在懷裏,舒蘭哭的快要喘不上氣來,死死抱着秦氏,一聲聲地喊娘,喊得嗓子都啞了。

“阿蘭不哭,不哭,娘在這兒呢!”秦氏也顧不得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接過丈夫遞過來的布衫,裹住女兒的小身子,索性盤腿坐在地上,把人打橫抱在懷裏,一邊拍着她肉呼呼的肩膀,一邊輕聲哄着。

藍氏又心疼又着急又擔心,舒蘭也是她看着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就不愛哭鬧,今天哭成這樣,那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而這委屈極有可能是蕭琅給的嘛!

蹲□子,藍氏替舒蘭揉弄她露在外面的小腳,細心地把壓入她腳心軟肉的細砂粒撥掉,等舒蘭慢慢平靜下來,才輕聲問:“阿蘭,你怎麽了?你狼哥哥呢?”兒子的名字是三聲,但是舒蘭喜歡叫成二聲,大家就都随着她說了。

聽到那三個字,舒蘭明顯地瑟縮了一下,哭成水泡似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秦氏:“狼……哥哥給我洗澡,然後把我按在水裏,不松手,嗚嗚,我難受地要死了,就抓了他一下,哥哥疼得松開手,我就跑了出來……娘!”

她說得都是事實,沒有半點添油加醋,雖然做了這麽久的人,其實除了知道家裏人都疼她,她可以找她們訴委屈外,向來懶惰的舒蘭還沒有學會那些花花腸子。不過,從今天開始,舒蘭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蕭琅是那頭龐然大物投胎的,上輩子沒有吃了自己,這輩子依然想殺了她,她以後必須躲得遠遠的,不能再落在他手裏。

“個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他!”

聽完舒蘭斷斷續續卻口齒清晰的訴苦,藍氏愣了片刻,等她反應過來兒子做了什麽好事時,噌地站起身,不顧秦氏和舒茂亭的勸阻,風似的往家裏跑去。她是真的生氣,以前兒子貪玩不着家也就罷了,平常到底還算懂事,哪想今天竟然敢這麽對待阿蘭,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差點就鬧出人命了!

秦氏抱着舒蘭不方便,忙叮囑舒茂亭和蕭守望:“你們快去攔着她,小孩子玩鬧,總有個磕磕碰碰的,蕭琅一向明理懂事,肯定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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