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謝謝所有支持正版的親們,歡迎留言哦~ (7)
也跨上了馬車。
秦氏目送他們遠去,洗洗手回了屋子,見程卿染滿臉緋紅地躺在炕頭大睡,想到準女婿被兒子和外甥猛灌酒的樣子,便對同樣眼含醉意的丈夫道:“今兒個真難為他了,怕是從來沒有喝過那麽多酒吧?阿展也是,他才多大,竟也學着秦明大碗灌酒,等着吧,明早有他好受的!”
舒茂亭笑着聽妻子唠叨,聽着聽着,也躺在了另一邊炕頭,嘴上道:“不行了,我也困了,勞煩你……”說到一半,就睡了過去。
秦氏沒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回頭見蕭琅和舒蘭蹲在竈房裏逗弄那雙大雁,就道:“你們兩個好好看家,我去把借來的碗筷還回去。”
蕭琅立即站了起來,“伯母,我陪你去吧!”
秦氏搖搖頭,“你宛姐今兒個不方便出屋,你留在家裏幫我看着,省着有人來串門沒人招待。”
蕭琅想想也是,便沒有堅持。
秦氏一走,躺在炕頭裝睡的某人立即睜開眼睛,輕手輕腳地穿鞋下炕,聽得竈房內沒有動靜,知道兩個小家夥去院子裏玩了,便挑開門簾,走了出去。
院子裏傳來舒蘭低低的笑聲,程卿染唇角一勾,整整衣襟,朝對面走了過去。
舒宛正靠着牆繡荷包,忽聽有人隔着裏屋的門簾道:“阿宛,你醒着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熟悉的清朗聲音,舒宛驚得差點紮到手,好不容易才強自鎮定地“嗯”了一聲。這個家夥,剛剛娘還說他醉的不省人事呢,轉眼就偷跑過來了,也不知安得什麽好心!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裏面,程卿染突然覺得十分緊張,早就準備好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呆立良久,才憋出了一句:“阿宛,能娶你,我很高興……”
聽出他聲音裏的微微顫抖,舒宛莫名地跟着緊張起來,抿抿唇,沒有吱聲。
短暫的沉默,就在舒宛以為程卿染已經離開時,他低沉動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阿宛,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從小就被各種女人盯着打量,她們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個值錢的物件似的,想要搶到她們身邊。久而久之,我對女人就生出了厭倦之心,無論對方是什麽樣的女子。後來,我在路邊看到了阿蘭,傻傻的呆呆的,對旁人沒有半點防備,我就一下子喜歡上了她,想要有個這樣的妹妹或女兒,更在她說娘親打她之後,想也不想地就把她帶回了家,一是想讓她的父母着急後悔,二來也是我想與她多待片刻。說出來怕你不信,阿蘭是我第一個願意親近的女孩子。”
“那晚,你陪爹娘來接阿蘭,因為你是阿蘭的姐姐,我便多看了你兩眼,之後你并沒有像別的女子那樣吃驚地盯着我看,我便對你上了心,等到在路上再次遇見你時,我才豁然發現,其實那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着你,能夠那麽近距離地看着你,我全身全心都無比滿足,卻不想一時控制不住,唐突了你。”
“自那以後,我便常常在那條路上閑逛,期望哪天能再遇見你,卻不料一連半個月都沒有瞧見你的影子,那時我一天比一天煩躁,若不是及時遇到了你父親,我恐怕會擅自跑到你家中,也就是那天,我覺得我應該娶你,娶了你,就能天天看到你了。”
程卿染越說越順口,剛開始還有些緊張,可一想到舒宛就坐在裏面聽着,他就漸漸平靜下來,他要讓她知道他對她的喜歡,讓她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滿懷喜悅期待,而不是惶恐不安。
“阿宛,說了這麽多,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是真心想娶你,我會對你好的。你,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他終于又忐忑起來。
舒宛真的沒有想到,看似超凡脫俗的程卿染,竟然會跟她說這麽多,特別是聽他說在那條路上閑逛只為遇見自已時,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掉了一拍。
如果真如他所說,那他看自已發呆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妹妹的事呢?
咬咬牙,她還是問了出來:“阿蘭那天受傷,你讓你的丫鬟幫她上藥就是,何必親自動手?再怎麽說,她都是個十歲的女孩子,她不懂事,你也不懂嗎?”說到後面,聲音不由略微拔高,怒氣顯而易見。
程卿染聽了出來,一時苦笑不得,原來她竟然一直記挂着這件事!
随即又面色一沉,她該不會誤會自已對小丫頭有龌蹉心思吧?忙解釋道:“阿蘭雖然十歲了,可我真的只把她當小妹妹看的,那天我的丫鬟動作不知輕重,弄疼了她,我才親自幫她上藥的。阿宛,你別誤會啊,阿蘭那麽天真,我怎麽可能生出半點龌龊心思?我程卿染絕不是那種人!”
“你是什麽人我怎麽知道?”舒宛忍不住反問道,對他的懷疑有些松動,卻也不敢完全相信。
程卿染急的額頭都冒出了汗,低聲告饒道:“阿宛,你誤會我什麽都可以,唯獨這點不行,我是真的把阿蘭當妹妹的,你要是不信,我,我以後再也不看她不跟她說話行了吧?我……”
“呸,我妹妹又不是醜八怪,哪點遭你嫌棄了!虧她管你叫大哥哥!”舒宛聽他越說越扯,不由嬌叱道,手裏的荷包都甩到了一旁。
那嬌叱清清脆脆的,打着旋兒飄到了程卿染耳中,他仿佛看見了舒宛此時的模樣,定是杏眼圓瞪,柳眉微蹙,或許,細膩的臉上還會浮起淡淡的紅暈吧?
“阿宛,我不是她大哥哥,我是她準姐夫!”鬼使神差地,他脫口說了出來。
剛說完,隔着門簾的兩個人都愣住了。
錯愕之後,舒宛臉騰地一下紅了,想罵又罵不出口,抓起荷包朝門簾扔了過去:“你是誰姐夫,趕緊走開!”
程卿染耳根也隐隐泛紅,坐立不安之際,門簾突地被什麽撞了一下,緊接着一個精致的水紅荷包掉了下來,待看清上面已經繡好的交頸鴛鴦,程卿染喜得如獲至寶,彎腰就撿了起來,知道自已今天算是小小的輕薄她了,反倒撂下臉來,厚顏道:“阿宛,你送我的東西我收下了,這玉佩是我們程家的傳家之物,本該由我的長輩交給你的,可惜我現在孤寡一人,只好親自交給你了,你就替我好好收着吧!”
說完,快速挑起門簾,将一直藏在袖子裏的玉佩放在炕頭,飛快地看了一眼呆愣在那裏的人,目光在她微微張開的紅唇上轉了一圈,滿足地勾起唇角。
“阿宛,你今天真好看!”說完,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
直到門外傳來遠去的馬蹄聲,舒宛才從剛剛的錯愕驚豔中回過神來,錯愕的是程卿染大膽的言辭和動作,驚豔的是他明眸微笑時的絕世風采。
那樣的一個人,竟然真的喜歡她?要娶她?
臉燙的厲害,心跳的厲害,舒宛拍了拍臉,強迫自已忘掉剛剛程卿染眨眼微笑的那一幕,伸手拾起他放在炕頭的玉佩。
上面還殘留着他身上的溫度,舒宛好像被燙到一般,不敢再看,想要藏到哪裏,門外忽然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她心裏一急,索性将玉佩套在脖子上,藏在了衣衫裏面。
溫潤的玉佩貼在她急促起伏的胸口,反而讓她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姐姐,你送大哥哥什麽東西啦?”舒蘭挑開門簾,小跑着跳了進來,剛剛她和蕭琅一起躲在房檐下,聽到兩人說悄悄話了,她倒是沒留意提及她的那部分,只知道姐姐送了好東西給大哥哥,否則大哥哥怎麽會一副生怕別人搶的模樣,跨上馬就跑了呢!
蕭琅緊跟着舒蘭走了進來,見舒宛俏臉羞紅地瞪着他們,他心中若有所思,手卻不自然地摸了摸腦袋,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宛姐,我們不是故意偷聽的,是姐夫聲音太大了……”悄悄打量舒宛的神情。
聽蕭琅叫程卿染姐夫,舒宛頓時臉如火燒,氣道:“他算哪門子姐夫?阿琅,不許你再那樣叫他!”轉念想到剛剛的話被兩個孩子聽了去,對上那兩雙似懵懂又似含笑的眼睛,她氣惱地轉過身,背對兩人道:“姐還有事情要做,你們倆出去玩吧,對了,剛剛的事不許跟別人說!”回頭瞪了兩人一眼,以示警告。
她是真生氣還是惱羞成怒,明眼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蕭琅拉着舒蘭走了出去,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心,宛姐的态度明顯變了……如果程卿染說的都是真心話,似乎也不錯。
對了,難道成親時,男方還要送女方傳家寶嗎?他家似乎沒有這種東西啊!
蕭琅低頭看向舒蘭,到時候他該送懶丫頭什麽呢?
舒宛的婚期定在來年五月十八,這是程卿染特意在三個吉日裏挑出來的,另外兩個分別在十一月和來年三月。秦氏對程卿染挑的日子非常滿意,女兒出嫁,她是真的舍不得,能多留幾日就是幾日罷!當然,如果她知道程卿染存了什麽心思,她對這個孝順的好女婿的印象絕對會大大改觀,也幸好她沒有機會知道。
訂了親,送走去府城備考的兒子和陪同他一起去的秦明,秦氏開始忙着準備女兒的嫁妝,舒宛也要親手做繡活,嫁衣為大,其餘還有荷包等小件物品,幾乎天天都坐在炕頭。
秦氏閑下來的時候,就會對着舒蘭嘆氣:“阿蘭啊,人家姐姐嫁人,妹妹都要幫忙繡嫁妝的,你看看你姐姐忙的,你都不心疼嗎?”
前兩次她這樣說,舒蘭只會跟着點頭,表明她心疼,後來有次舒宛被針紮了手,舒蘭的眼淚就掉下來了,“娘,你教我繡吧,我要幫姐姐的忙!”
秦氏就等着她這句話呢,自然求之不得,專門替舒蘭準備了個小針線筐,先從最簡單的教起。
八月底,舒展從府城歸來,人瘦了一圈,精神頭倒是不錯。
九月發榜,舒展并沒有考上舉人。
他的準姐夫特意跑來安慰他:“你現在年紀小,考不上反而是好事,等我替你尋名良師,三年後再考也不遲。”
十四歲的舒展并不領情,斜眼道:“我姐還沒嫁給你呢!”整天有事沒事就往他家跑,真不把自已當外人了!
在一旁聽着的舒茂亭卻想起一件事來,背地裏又勸蕭琅拜荀牧為師,可惜蕭琅就是不願意,舒茂亭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暗自嘆氣。
人要是忙碌起來,就覺得日子過得特別快。
舒宛的嫁妝漸漸備的齊全,就連舒蘭,都繡好了人生中第一只荷包,別看她平常懶懶的傻傻的,這繡活倒是讓人刮目相看,舒宛将那只荷包珍藏在箱籠底下,蕭琅則開始想着法讓懶丫頭給他做東西,難免就跟有着同樣心思的舒展眼瞪眼。
仿佛眨眼間,冬雪消融,春回大地,端午一過,舒宛的婚期馬上就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鑒于有些親可能只想看阿琅和阿蘭的互動,以後就簡單的預告一下下章內容吧!
終于十一歲啦,深深松口氣!很快就會長大滴!
俺家阿蘭會繡花了,嘿嘿嘿~~~~
明天想看姐姐紅燒肉的,留言表示哦,你們不說,俺怎麽知道你們想不想看捏,嘿嘿……
☆、47姐姐的洞房花燭
五月十七,舒家把舒宛的嫁妝送了過去,其中有秦如海特意從縣城訂做的精美千工床,大舅母朱氏送的一套赤金頭面,二舅母柳氏送的羊脂玉如意,還有老夫人親自挑選的四個丫鬟和兩個婆子,這些下人的賣身契都在舒宛手裏,不過他們今晚就要住進程府,幫忙布置新房。
秦氏的心情十分複雜,高興女兒嫁了個好人家,又難過乖巧懂事的女兒轉眼就要嫁人為婦,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賴在她身邊撒嬌打趣了。舒茂亭表現地比她自然一些,可看着裏裏外外忙碌的人影,眼中也流露出不舍。
最舍不得舒宛出嫁的,自然是舒蘭了。
自從明白姐姐嫁人後就不能繼續跟她住一個屋子了,舒蘭就天天依在姐姐身邊。旁人家四五歲的小孩子最黏哥哥姐姐,她小時候只知道睡覺,現在卻像是要把曾經的時光補回來似的,舒宛起床她就跟着起來,舒宛去哪她就去哪兒,舒宛繡花她就跟着繡花,不管旁人用什麽法子勾她去玩,她都不為所動。以前舒宛磨破嘴皮子也不能讓她動手的活兒,現在只說一遍,舒蘭就乖乖地照做,那乖巧聽話的可愛小模樣,讓舒宛疼的恨不得将妹妹也打包帶走。
在舒家這種又喜慶又難舍的氣氛中,蕭琅過得就很不是滋味了。
不說秦氏與舒茂亭常常留在家裏,不說舒蘭整日黏在姐姐身邊不動窩,就一個整日盯他如防賊的舒展,都讓他沒有半點勾走懶丫頭、摸摸小手親親小嘴兒的機會。只能看不能碰的日子,真是讓他難受的緊,特別是年後懶丫頭長高了不少,那小嘴兒小臉越發招人喜歡。每次瞧見她安安靜靜地坐在炕頭繡花,低垂着眼,無比認真地瞧着手上的針線,蕭琅就想撲上去親個痛快。
在家裏憋得難受,他就偷偷跑進山,打了獵物扛到較遠的白水鎮去賣,然後把攢下的錢放進密封的錢罐,埋在旁人絕對發現不了的地方。他要開始為娶懶丫頭做準備了,就算沒有程卿染那麽有錢,也要讓她過得舒舒坦坦的,最好養的白白胖胖。
蕭琅整天不着家,舒茂亭和秦氏不知道他在忙活什麽,想管吧,他那麽大的一個孩子,不可能約束他不出門,就算你不讓,他也會趁人忙碌時溜出去。讓舒展盯着吧,蕭琅又跑的飛快,沒多久就把舒展落的遠遠的,追追跑跑了幾個月,倒讓舒展壯實了不少。
眼看舒宛明天就要出嫁了,秦氏撇下丈夫,抱着被子去了姐妹倆的屋子。一進門,就見一大一小并肩躺在一起,枕頭挨着枕頭,細聲細語地說話呢。那一刻,秦氏的眼淚倏地就湧了上來。
“娘,你來啦!”舒宛起身,幫秦氏把被子鋪在舒蘭左手邊,好讓妹妹睡中間,免得一會兒說起話來冷落了妹妹。
借着窗外明朗的月光,秦氏仔細端詳女兒秀麗的眉眼,忽有種做夢似的感覺。她還記得女兒剛出生時的模樣,她剛剛會走路時搖搖晃晃的小腿兒,眨眼間當年的小娃娃就出落成了待嫁的大姑娘……
收回思緒,秦氏脫鞋上炕,蓋上薄薄的被子,半撐着身子望着舒宛:“你們姐倆兒說什麽悄悄話呢啊,也說給娘聽聽。”
舒蘭平躺着,大眼睛看看姐姐,又看看娘親,只覺得要是一輩子都這樣該多好,“娘,姐姐讓我以後多幫你幹活呢,省着你太辛苦,還說讓我跟哥哥讀書認字,将來想她了就給她寫信。”
秦氏忍不住笑了,總共才隔了七八裏地,真要是想了,過去看看就成,哪還用費事寫信?知道大女兒是想讓妹妹乖乖讀書,便沒有說穿,随意地跟兩姐妹說起話來,話題一直圍繞着姐妹倆小時候的趣事。
寧谧的夜,陪伴她們的是窗外此起彼伏的蛙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說話的就只剩下秦氏和舒宛,舒蘭睡眼迷蒙,迷迷糊糊地聽着,眼皮越來越沉。
“阿宛,女子出嫁都免不了那一遭疼,你聽娘說……”
“娘,你……”
母女倆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次日一早,舒家就開始忙碌起來。
舒蘭乖乖地坐在炕上,看着一個打扮的喜氣洋洋的婆子幫姐姐梳妝打扮,朝姐姐臉上又塗又抹,等那婆子終于忙活完了,她才震驚的發現,姐姐被她弄得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摸樣了,臉上塗了一層細白的粉,紅唇一點,根本不如之前好看。
但她牢記早上起床時娘親的叮囑,只睜大眼睛默默地看着,沒有想什麽就說什麽。
外面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那婆子突然給姐姐罩上了紅蓋頭,等外面亂哄哄的聲響終于安靜下來,她就扶着姐姐出去了。
舒蘭跟着跑到外面,她瞧見了一身大紅喜服的程卿染,她的姐夫,她聽見姐姐低低的哭聲,看見有豆大的淚珠從紅蓋頭下滴了下來,落在屋裏幹燥的青磚地面上。爹爹不自然地說了什麽,娘親哭的泣不成聲。明明大家都說姐姐嫁人是好事,為什麽娘親和姐姐都要哭呢?
行完禮,哥哥彎下腰,親自把姐姐背到了大紅花轎裏。
舒蘭想要跟出去,卻被娘親拉住了手,只能呆呆地望着花轎遠去,吹打聲越來越遠。
院子裏是一層爆竹的屑沫兒,有種熱鬧過後的冷清。
原來這就是嫁人啊,她再也不能跟姐姐睡一個被窩了,舒蘭撲在娘親的懷裏,哇哇地哭了起來。
那一頭,因程卿染家中只他一人,拜過祖先牌位後,舒宛便被扶到新房等候,沒有一大堆親戚圍在身邊吵鬧,屋子裏安安靜靜的,只有外室兩個貼身丫鬟刻意放輕的走動聲響。
她聽着前院傳來的喧鬧,心中盼着程卿染晚些回來,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麽面對他呢。
芳竹從屋裏出來,望了一眼守在新房門口的兩個小丫鬟,輕輕咬了咬唇。
本以為是個鄉下姑娘,沒想到竟也帶了丫鬟過來,那兩個粗使的倒還好說,這兩個相貌平平的卻似受過教導般,行事沉穩大方,既不用她幫忙,也不聽她使喚,她想擺聽雨軒大丫鬟的譜都不成。還有那個姓李的嬷嬷,更不是省事的,一雙看似笑眯眯實則犀利的眼神掃過來,就讓她覺得她那點小心思根本無處遁形。
芳竹恨恨地攥緊了帕子,早知他會有娶親的這天,早知他對女人有興趣,她一定會早早下手的……
有人盼着天長,有人盼着天短。
程卿染送走最後一波客人,吩咐下人給大門落栓,大步流星地朝後院走去,還沒有見到人,他某個部位就已經蠢蠢欲動了。
“老爺回來了!”丫鬟盡職盡責地通報。
舒宛那點困意頓時如潮水般退去,端端正正坐好,細白的手縮進廣袖中,隐隐有些顫抖。
屋外傳來程卿染平靜低沉的吩咐:“你們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然後便是輕輕的關門聲。
舒宛心如鹿撞,默默數着程卿染的腳步,直到一雙黑靴停在身前,她慌忙閉上了眼。
頭頂一輕,蓋頭被揭了下來。
舒宛知道程卿染一定在看着她,她卻不知道該不該擡頭看他,或主動說些什麽。
程卿染試圖在眼前的這張面容上找到熟悉的影子,可瞧了良久,除了那不安顫抖的濃密眼睫亂了他的心外,他沒有瞧出半點舒宛本來的面貌。
看她緊張不安的樣子,他心裏一軟,輕聲笑道:“坐了一天,是不是很累?先去洗洗吧,那邊水都備好了。”
舒宛如蒙大赦,看也不看程卿染,低頭跑了出去。
程卿染望着她的背影笑,回頭摸了摸身下的大紅床鋪,想到一會兒舒宛躺在上面的樣子,他就呼吸急促起來。好在側室的水聲提醒了他,起身走到衣櫃處,提出一個精致的長條木盒,打開,一股清幽的花香頓時萦繞鼻端。
等他做好準備放下繡富貴牡丹的紅紗帳,那邊的水聲也停了。
程卿染大步走了過去。
舒宛正要把毛巾搭在屏風上,一雙大手忽的環上了她的腰,随即溫熱的氣息撲落在她耳根脖頸,只聽那人聲音沙啞地在耳畔低語:“阿宛,我盼這一天盼了好久……”
她忍不住朝一側躲了躲,想要脫離他的懷,卻被他攬地緊緊的,無奈之下,只好道:“你身上酒氣太重,先洗漱吧。”
程卿染在她臉上啄了一下,站直身子,拉着她的手走到躺椅前,徑自躺下,擡眸笑道:“為夫累了,可否勞煩娘子幫忙?”
柔和的燈光灑在他身上,那雙灼灼的桃花眼足以迷了所有女子的神智。
舒宛臉熱的厲害,不敢再看他,輕輕點頭。
程卿染便松開她的手,看着她強自鎮定地去取帕子,看着她擡手俯身時隐在大紅喜袍下的窈窕曲線,然後等她轉身的那一瞬,倏地閉上眼。阿宛那麽容易害羞,他要是一直盯着她看,她肯定會更加緊張的。
瞥見程卿染閉了眼,舒宛悄悄松口氣,輕步走過去,頓了頓,帕子遲疑地落在他俊美的臉龐上,替他擦拭起來,從如玉的臉到寬闊的額頭,再到英挺的鼻梁……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細細打量他,他生的,真的很好看。
“好了,起來吧。”她不敢在他臉上流連太久,草草擦拭一遍後,便收回手,轉身欲走,不想被人拉住手腕,一股大力傳來,轉瞬便撲進了一具寬厚的胸膛。
程卿染奪過她手裏的帕子,扔到一邊,聲音沙啞地道:“阿宛,幫為夫寬衣。”
舒宛羞得不敢擡頭,小聲嗫嚅着:“去床上吧?”
“就在這裏。”語氣不容拒絕。
舒宛忽的有些委屈,那委屈沖散了剛剛的緊張羞澀,垂頭替程卿染寬衣解帶。都嫁了進來,她還能怎麽辦呢?他是她的夫,本來就有權利指派她。
褪了外袍,便是中衣,舒宛的手有些顫抖,盡管低着頭,她依然能感受到頭頂灼人的視線,好像要吃了她一般。等到他的上衣落下,不小心碰到他滾燙的胸膛時,少女的羞澀又浮了上來,舒宛急忙垂下眼簾,目光卻正好落在他腰下支起來的那處,頓時讓她記起那日在車內感受到的堅硬。舒宛再也堅持不下去,扭頭就要跑開。
程卿染一直瞧着她,知道不能再逗弄了,忙把人摟進懷裏,伸手解她的腰帶:“阿宛,輪到為夫幫你了!”
舒宛緊緊閉着眼睛,無力地抓住他的手:“去,床上行嗎?別,別在這裏……”
近似低泣的嬌聲告饒,聽得程卿染全身血液齊齊朝一處湧去,恨不得立即将人就地正法!
他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沙啞着安慰道:“阿宛別怕,一會兒為夫就抱你去床上。”
舒宛只當他鐵了心要在這裏行房,屈辱地抿緊了唇。
褪去外袍,脫掉中衣,懷裏的人便只剩下水紅色的肚兜和同色的亵褲。
看着那雪白的肌膚,大紅肚兜都無法遮住的兩團豐盈和誘人溝壑,還有掌下纖細的柔軟腰肢,程卿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蕩念頭,猛地打橫抱起舒宛,急切地朝內室奔去。
舒宛羞得無地自容,埋頭在他滾燙的懷裏,不肯睜眼去看。
行走之間,她聽見程卿染急促的呼吸聲,聽見他扯開帷帳的聲音,然後便被他放在了床榻上……
可是,床榻怎麽會是涼的?
感受到背部細膩肌膚下的輕微凹凸和異樣的清涼,舒宛詫異地睜開眼,目光匆匆掠過立在床頭的程卿染,落在耳側。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片潔白的丁香花……
舒宛震驚地坐了起來,這才發現,整張床上都鋪了厚厚一層丁香花,白的令人炫目,清香襲人。
“你……”
質疑的話尚未問出口,便被人用灼熱的唇堵住,他健壯的身子不容拒絕地壓了下來,舒宛無力地倒在床上,任由他翻身而上,環着她的肩膀,然後,悄然解開了她脖頸後的絲帶,輕輕一扯,上半身僅存的肚兜就被人丢了出去。
就在舒宛以為程卿染會繼續時,他忽然擡起了身子。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本能地想要遮住胸口,只是念頭剛起,雙手就被他按在兩側,他的十指緊扣她的,用有些飄忽的聲音說:“別動,讓我看看你。”
短短的幾個字,卻像燎原的星火,舒宛恨不得羞死過去,貝齒咬唇,不讓自已哭出聲。
程卿染沒有注意到她的羞澀,他的全部心神都落在身下的美景上。
丁香花白,她的身子更白,而在兩團上下起伏的白膩頂端,兩點紅櫻俏生生地挺立着,随着她的呼吸,輕輕顫抖。
“阿宛,你真美……”沙啞的聲音,消失在輕柔的舔舐間。
“啊……”胸口嬌嫩被人含進口中,舒宛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吟,輕輕的,又酥又媚,激地程卿染渾身一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蓬勃待發的欲望,發洩似的一次次在她胸前流連。
輕舔深含慢吐,靈巧的舌不厭其煩地來回轉着圈,開始他的動作很青澀,可舒宛控制不住的身體反應和嬌喘給了他指示,讓他知道舔-弄哪裏她會受不了地叫出聲,拉扯到何種地步她會不由自主地玉頸後仰,酥胸輕擡。這種熟悉她的敏感進而給她愉悅的滋味,讓程卿染耐心地隐忍着,一遍遍重複地舔-弄,待一邊的櫻桃變得紅嫩嫩水豔豔,他就輾轉到另一邊。
不知過了多久,他試探着松開了舒宛的手,見她沒有掙紮,只是緊緊抓着身下的花和被褥,便大膽地沿着她玲珑的曲線摩挲起來。
舒宛氣喘籲籲,程卿染帶來的陌生快感讓她渾身癱軟,提不起半分力氣阻攔,每當她生出阻止的念頭,他的手,他的舌,他從笨拙到熟練的動作都會輕而易舉地打破她的計劃,讓她只能随着他的指引輕喘低吟,他每到一處,那裏便會傳來強烈的酥麻酸癢,讓她迫切地希望他停止,又暗暗渴望更多。
舒宛的反應讓程卿染欣喜,心頭騰起征服的快感,可他開始不滿足于她的胸前,微微撐起身子,唇舌沿着她豐滿一路向下,舔舔轉轉,直到礙事的亵褲前。想要繼續,又怕她警醒,程卿染像只狡猾的獵豹,突地抱起舒宛,讓她坐在自已的腿上,在她詫異的目光中吻上被他冷落許久的朱唇,一手摩挲她細膩的背部,拂去粘在上面的幾朵丁香,一手輕柔地揉弄她的豐盈。
他耐心的吻着,等到舒宛情不自禁地環住他的脖子時,放在她胸前的手才不動聲色地向下移動,在她纖細柔韌的腰肢前試探徘徊,然後,在舒宛有所察覺之前,飛快地用腿托起她圓潤的臀,趁機褪了她的褲。
感受到懷裏人的片刻僵硬,程卿染停下手裏的動作,溫柔地将舒宛放回床上,輕吻她緊閉的眼睛,她羞紅的臉,她秀挺的鼻梁,還有紅嫩的唇,“阿宛,讓我看看,好不好?”
舒宛睫毛輕顫,扭頭躲他。
程卿染便沿着她優美的脖頸慢慢吻下去:“你不說話,我便當你答應了……”
舒宛緊緊抓着被褥,不安地夾緊雙腿。
來到那處青草地時,程卿染的眸子越發幽深,他擡頭看去,就見舒宛枕在一頭鴉黑烏發上,俏臉酡紅,紅唇微張,發出一聲聲急促的嬌喘,胸前的兩團豐盈也輕輕顫着,上下起伏。他輕輕摩挲她的腰肢玉腿,滿意地瞧見她渾身一抖,雙腿不安地并攏再并攏。
他知道她動情了,大手悄悄移到那雙腿合攏處,輕輕一探,便碰到濡滑的水兒。
“阿宛,別怕,我只是看看……”
他聲音沙啞地說着自已都不信的話,湊頭到她的腰下,慢慢撐開她的雙腿,讓那隐秘之地暴露在眼前。
粉嫩嬌顫的唇,輕輕吐着花露。
舒宛用薄被遮住臉,試圖并攏雙腿,連她都不曾窺視的私-處,怎好讓他細細瞧?
程卿染知她羞澀,沒有奪走她用來遮掩的被子,只将她的腿撐得更開,眸光一暗,埋頭探了過去,舌尖在那輕喘的小縫兒劃過,引起身下的人一個激靈,流出的水兒便更多了。
好似瓊漿玉液,程卿染心神蕩漾,忘乎一切地含住那兩片小唇,舌尖輕輕撐開而入,探尋更多的甜美花露。
舒宛難耐地扭動起來,雙腿夾緊程卿染的頭,嬌喘告饒:“別,別那樣……我受……受不住了……啊!”
卻是程卿染忽的退出又進去,那濕滑的摩擦終于将她累積的快意帶到了頂端,舒宛控制不住地軟了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舌下一片濕滑,程卿染知她已經來了一次,便慢慢曲起舒宛的腿,人也跟着伏在她身上。
舒宛不明所以,杏眼迷蒙地看着他,含羞帶怯,又有一種惑人心神的媚态。
“阿宛,舒服嗎?”程卿染含住她胸前的紅櫻,含糊不清地道,輕咬一下,便擡起頭,抵住舒宛的額頭,呼吸粗重急促。
舒宛羞得想要扭頭,不想一根堅硬的物事忽的抵在了她敏感柔嫩之處。
她驚地瞪大眼睛,想要說話,程卿染卻搶先一步覆上了她的唇,一個挺身,堵住了她壓抑不住的呼痛聲。
“很疼嗎?”看着她在自已進入那一瞬皺眉,程卿染心疼地道,停止了繼續侵入。
舒宛緊緊抱着他的腰,閉着眼睛不說話,很疼,但只是一瞬,當他開口詢問時,就只剩下被塞滿的飽脹感。
程卿染只當她疼得厲害,不敢再動,低頭吻她的眉眼,含住她的唇瓣,與她唇齒糾纏。
這一刻,舒宛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憐惜,她悄悄睜開眼睛,看着他頭上因隐忍而暴起的青筋,看着那汗水滑落,心中一軟,小舌第一次主動迎上了他,在他詫異地頓住時,飛快閉上眼睛,輕輕聳動了一下纖腰。
程卿染欣喜若狂,埋在她脖頸間一聲聲低喃:“阿宛,你真好,你真好……”每說一次,便試探着挺進一分,慢慢地,就全部入了進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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