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謝謝所有支持正版的親們,歡迎留言哦~ (12)

我得回去做飯!”

老夫人點點頭,凝神想了想,問道:“蕭琅那孩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你也幫着相看相看吧,他不是把家裏財物都托你保管了嗎,早點幫他把房子翻蓋了,省着別人以為他家裏沒錢,因為這個看不上他。”村子裏,一百兩銀子足夠翻蓋三間闊氣的平房了。

“嗯,前幾日我還跟茂亭提這事兒呢,”秦氏感慨道,一轉眼,兩個孩子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娘,那我先走了,這事雖然我挺中意的,可還是得茂亭拿主意,回去我問問他,明天給你一個準信兒。”丈夫十有八-九會同意的,那朱家這幾天就會安排媒人上門了。

出了門,見天色還早,秦氏就去大女兒家裏坐了坐,跟舒宛說說話,又逗逗外孫子,倒是沒有提朱家的事。

也正因為她的小坐,才讓蕭琅二人比她先回了家。

蕭琅剛将熟睡的舒蘭放在炕上蓋好被子,外面就傳來了秦氏的腳步聲。

他摸摸舒蘭紅撲撲的小臉,大步走了出去。

“阿琅,你今天抓了幾條魚啊?”秦氏拎着籃子走到北門下,坐在矮凳上摘豆角,随意地問道。

看着秦氏靈巧的手,蕭琅心中溢滿了愧疚,那些想好的說辭突然說不出口了。

他走到秦氏身邊,一邊幫她摘豆角,一邊低聲道:“伯母,我想蓋房子,我想娶媳婦。”

秦氏一愣,随即哈哈笑道:“阿琅想娶媳婦了啊,這是好事兒啊,等你伯父回來,我就讓他幫你籌備,對了,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啊,跟伯母說說,伯母給你做主!”

“伯母,我會打獵,這兩年我又攢了幾百兩銀子。”蕭琅低着頭,聲音沉穩內斂。

秦氏詫異地看向他,既震驚蕭琅背着他們去打獵,又震驚他竟然攢了這麽多銀子,還有點納悶他為何說起這個來,略帶結巴地道:“這,這是好事……”

“伯母,我想娶阿蘭,你把她嫁給我吧,我會對她好的。”蕭琅直接朝秦氏跪了下去,誠懇地請求道。

秦氏手裏的豆角掉了下去,她看着跪在眼前的結實少年,有點懷疑自已是不是聽錯了。她可是一直将蕭琅當成兒子看待的,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蕭琅會說出這種話來。

阿琅跟阿蘭,似乎也很般配,盡管他的話太過意外,秦氏腦海裏還是快速浮起這個念頭。

她伸手去扶蕭琅:“你先起來,何必下跪呢,告訴伯母,你怎麽突然想要娶阿蘭了?”

對朱元寶滿意,是因為他看重她的女兒,家裏又人口簡單,女兒嫁過去沒有婆婆氣受,也不用應付一大堆事情。但是,一旦将蕭琅也作為女婿人選考慮,那就沒有比他更合适的了,蕭琅對女兒的寵溺可不比他們少,再有兩家住在隔壁,她可以就近幫着照看呆傻的閨女,雖然閨女嫁到朱家有她舅舅舅母們照顧,可總也比不過自已親眼看着更放心不是!

短短的功夫,秦氏就将朱家否定了,兩個孩子都好,可蕭琅是她看着長大的,之前只把他當兒子,現在他主動提了出來,她立即覺得他是女兒最好的歸宿。再說,蕭琅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朱家提親的當口提,這算不算是天意?

不過,給蕭家翻蓋房子的事可得抓緊了,畢竟孩子長大了,又有了男女心思,不适合天天膩在一起。

蕭琅沒有起來,他穩穩地跪着,“伯母,我跟阿蘭一起長大,小時候我把她當妹妹看待,後來宛姐嫁人了,我才知道,阿蘭早晚也會嫁人的,只要一想到她會嫁出去,我就難受地厲害,不像宛姐嫁人時,我只想着替她高興。所以我覺得,我對阿蘭不是兄妹情,我想娶她當媳婦,那樣我就能天天照顧她了。我能掙錢養活她,您要是不放心我去打獵,我就買地種田,反正我是不會讓阿蘭受半點苦的!”

秦氏欣慰地點點頭,這孩子不是單純的只想着娶媳婦,他是把将來的生計也考慮到了,怪不得剛剛要把他的家底說出來。

她的目光越發柔和,起身去扶他:“好,好,伯母知道你不會虧待阿蘭的,快起來吧,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麽見外!”

蕭琅這才擡頭看她:“伯母,您這是答應我了嗎?”心中沒有驚喜,反而更加忐忑。吃了懶丫頭,他覺得沒有什麽,反正懶丫頭早晚都會嫁給他,只要事情不傳出去,旁人就不會知道這件事,對懶丫頭的名譽就沒有任何影響,他只是擔心秦氏夫妻的态度。

秦氏拍拍他的肩膀,越看越是滿意:“答應了答應了,就算你伯父不答應,我也答應了,誰讓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呢!”眼裏全是疼愛。

蕭琅好像被燙到一般別過臉,袖子裏雙手攥拳又放開,最後還是垂下頭,老實認錯道:“伯母,今天,今天在山裏,我,我忍不住,抱阿蘭了,您打我罵我吧!”做了那件事,他不後悔,只是覺得對不起秦氏對他的信任。

秦氏扶着他肩膀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她不敢多想,略帶顫抖地問他:“你什麽意思?你為啥要抱她?”他們才多大,一定不會的!

感受到秦氏的顫抖,蕭琅的心越發冰涼,他将頭垂地更低,聲音卻異樣的清晰:“我喜歡阿蘭,所以沒有忍住,要了她,伯母,您……”

“啪!”

話未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力道十足,沒有半點留情。

“她才十三歲,你怎麽能那樣對她!”秦氏只覺得撕心裂肺的難受,她一向那麽信任的人,竟然奸污了她的寶貝女兒!

臉上火辣辣地疼,蕭琅卻像沒有知覺似的,扶住搖搖欲墜的秦氏:“您打我吧,是我對不起阿蘭,都是我的錯!”

秦氏狠狠推開他的手,“你滾!就當我這麽多年看錯人了,養了一只白眼狼!”

蕭琅沒有料到她會如此憤怒,心裏難受地厲害,可他還是勸道:“伯母,您打我罵我都可以,千萬別氣壞了身子,您,您別趕我走,旁人會瞎猜的,我現在就跪到後院去,什麽時候您氣消了,我什麽時候再起來。”他不敢看秦氏的眼睛,站起身走到後院,在一邊牆角跪了下去,腰背挺地直直的。

秦氏胸口悶得厲害,有一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痛苦,既然他那麽懂事,知道別人會瞎猜,那他為何非要……

想到半天沒有出聲的女兒,秦氏再也顧不得憤怒,急匆匆地去了西屋,她那麽小,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進了屋,就見舒蘭像往常一樣乖乖地睡在炕頭,沒心沒肺的樣子,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秦氏的眼淚洶湧而出,抱着一絲僥幸解開女兒的衣裳,待看見她身上的青紫吻痕時,她的臉變得慘白,把人摟在懷裏就哭了出來,不敢大聲哭,只把頭埋在女兒軟軟的頭發上,咬牙低哭。蕭琅長得高,下手那麽狠,女兒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麽樣子呢……她都不敢去看女兒那裏。

“娘,你怎麽哭了啊?”溫熱的液體順着鬓角流到脖子裏,舒蘭從熟睡中醒來,見娘親抱着她嗚咽,不由心裏跟着一疼,害怕地問道。

“阿蘭,阿蘭,都是娘對不起你,不該放心地把你交給他照顧,娘對不起你啊!”

“娘你別哭啊,嗚嗚……”舒蘭不知道娘親出了什麽事,跟着哭了起來。

秦氏卻以為她弄疼女兒了,連忙松開她,抹抹眼淚,仔細打量女兒的神色,見她小臉紅潤,眉眼含了一種出嫁女兒才有的風情,不由心裏一酸,“阿蘭,身上疼不疼?”拿帕子拭去女兒眼角的淚水。

舒蘭搖搖頭:“不疼啊,娘,你為啥哭?誰欺負你了嗎?”

秦氏愣了愣,低聲問她:“哪裏都不疼?你狼……阿琅不是欺負你了嗎?這裏也不疼?”把手放到了女兒身下,女孩子家第一次都會疼,女兒這麽小,又是蕭琅那個愣頭青,怎麽可能不疼?

舒蘭不是很懂娘親的意思,但還是很老實地回答道:“狼哥哥兇我着,可他後來又變好了,還按照我們倆以前說好的學狗叫,舔我腳指頭來着,後來,後來……”想到那時的情景,她莫名地有些臉熱,“後來狼哥哥戳進來了,不過一點都不疼,很舒服。”

戳進來了……

作為過來人,秦氏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麽意思,聽女兒這麽直言快語地說出來,她很是不适應,再細細分辨女兒的話,想到蕭琅那麽沉穩的人竟然在女兒面前學狗叫,作低伏小,聯想他以前對女兒的寵溺,便覺得他應該不會太欺負人,女兒又說不疼,看來應該還是很體貼的。

可,不管他多體貼,都不該做出這種敗壞女兒名聲的事來啊!要是被旁人看到了,女兒以後還怎麽見人?

“阿蘭,他脫你的衣服,你為啥不躲?”秦氏還是不放心,一邊替女兒檢查身下是否受傷,一邊低聲問道。

舒蘭再笨,她也憑娘親提起蕭琅時的不悅語氣猜到,娘親這是生蕭琅的氣了!

娘親生氣可是會打人罵人的,她可不想蕭琅挨打!

“娘,狼哥哥沒脫我衣服啊,山裏有個很好看的湖,我想去裏面洗澡,就自已脫了衣服,狼哥哥就兇我,不讓我去湖裏玩,那我就讓他學狗叫,舔我腳指頭,他都聽話了呢,娘,狼哥哥對我好,你別生他氣了!”想到以前去抓魚時,娘親總會叮囑蕭琅看着她不許她去水裏玩,她自作聰明地編了個小謊。下水玩就要脫衣服,脫衣服後被蕭琅兇,嗯,跟她之前說的挺一致的。

秦氏瞪大了眼睛,她的傻閨女的确會作出這種事來的,那麽,自已喜歡的姑娘在面前脫了個精光,蕭琅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時難以自持也是正常的,更何況他還勸閨女着……

雖然最後的結果一樣,可受了誘惑犯下錯誤,跟有意主動欺負女兒,還是不同的。秦氏本能地替蕭琅開脫起來,畢竟,他是她看着長大的,平常又那麽懂事,犯了錯誤,也知道主動承擔責任,不知不覺,她心裏的怒氣消了很多。

“傻閨女,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傻閨女啊!”摟着懵懂無知的女兒,秦氏無奈地嘆氣道。

舒蘭乖乖倚在娘親懷裏,不解地眨眨眼睛,難道娘親就因為蕭琅脫她衣服才生的氣?

跪在後牆跟下的蕭琅也面露詫異,随即忍不住揚起了唇角,懶丫頭,竟然知道替他扯謊了!

☆、58分隔兩地

女兒沒有受傷,蕭琅也不是蠻橫霸道的強迫女兒,秦氏心裏的憤怒漸漸平息下去了。

就算沒有此事,她都有意把女兒嫁給蕭琅了,更何況倆孩子……

到底是情投意合,雖不守禮制,卻也情有可原。

秦氏默默地勸慰自已。

“阿蘭,娘想把你嫁給你狼哥哥,你願意嗎?”秦氏一邊替舒蘭梳頭發,一邊輕聲道,看着鏡子裏女兒緋紅的臉蛋,到底還是有些唏噓,短短半日的功夫,女兒就長大了。

舒蘭在蕭琅背上睡了一路,精神還不錯,聞言點頭道:“願意啊,狼哥哥說他要娶我,那樣我就不用嫁到遠處了,可以天天看見你們,他還說以後什麽都依着我呢。”

這是兩年前蕭琅對她說的話,因為那時姐姐剛嫁人,所以她印象很深。

秦氏卻理所當然地理解成那是蕭琅今天對女兒說的了,暗道還算那小子有點良心,沒想白白吃了她的傻閨女,可是,倆孩子年紀着實太小了,這麽早就嫁人,就怕村人會胡亂揣摩,再等兩年吧,又怕女兒不小心有了,真是越想越煩。

“你在屋裏玩吧,娘去做飯了。”

秦氏站起身,走到竈房,看也沒看後院,直接把房門關上了,那小子幹了壞事,就該好好罰一罰。

“娘,狼哥哥呢?”舒蘭跟着走了出來,東屋和前院都找了一遍,沒有發現蕭琅的身影,納悶地問道。

秦氏繼續摘豆角,頭也不擡地道:“他去山上打獵了,你自已玩吧。”

舒蘭撇撇嘴,他又背着她自已去玩了,便沒有多想,回屋去睡覺,腿還有些發軟呢。

蕭琅知道秦氏還在生他的氣,可聽了懶丫頭那番話後,他已經篤定秦氏很快就會原諒他的,頓時覺得這點懲罰算不上什麽,老老實實地繼續跪着,暗暗琢磨起來。經此一事,秦氏絕對不放心他和懶丫頭分頭睡西屋的,估計會讓她搬到東邊去,那他還是抓緊翻蓋房子吧,蓋好了,就可以把懶丫頭娶回家了,想到日後可以天天正大光明地抱懶丫頭睡覺,他就渾身愉悅。

秦氏心裏有氣,午飯也沒有給蕭琅吃。

黃昏時,舒茂亭提着藥箱回來了。

女兒還在睡覺,秦氏便把事情跟丈夫說了一遍,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委屈,在孩子面前她是大人,但是在丈夫面前,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抱怨了。

舒茂亭沉默良久,忽的起身,徑自去前院找了根嬰兒胳膊粗細的棍子,把前門關嚴,滿臉怒色地往後院走。

秦氏吓了一跳,連忙擋在北門前面,瞪着眼睛喝道:“你這是要幹什麽!”

舒茂亭表情嚴肅,咬牙道:“他害了我的女兒,我要打死他!”

“你瘋了!阿蘭是個呆的,不懂得顧忌,阿琅還是個孩子,年輕氣盛,難免忍不住……他又不是不願負責,你做什麽要打死他?他死了,以後阿蘭怎麽辦?趕快給我放下!”作勢就要搶他手裏的棍子。

舒茂亭堅決不松手,扯開妻子,伸手就要拉開北門。

“不行,你要打他,就先打死我吧!”秦氏還是頭一次見丈夫如此憤怒,生怕他真把蕭琅打出個好歹,再也顧不得生氣了,從身後抱住了丈夫的腰,說什麽也不讓他開門。

“我這還沒打呢,你就先舍不得了……”戲谑的聲音忽的從頭頂傳來。

秦氏詫異地瞪大眼睛,一擡頭,就對上丈夫含笑的眼睛,她愣了愣,忽的明白過來,感情他是演戲給她看呢!

恨恨地在丈夫腰上擰了一圈,秦氏杏目圓睜,恨得咬牙切齒:“他欺負了咱們閨女,難道你這個當爹的一點都不生氣?”

舒茂亭疼得直吸氣,見妻子遲遲不松手,一雙亮晶晶的杏眸含淚瞪着他,心頭一跳,一把扔開棍子,把人打橫抱了起來,直接回了屋,将她放在炕沿,他則站在地上,低頭笑道:“生氣又如何?你還能丢開這個女婿不成?既然倆孩子都歡喜,你何必委屈呢,要我說,這世上沒有比阿琅更适合咱們閨女的了,之前我摸不透他的心思,沒敢跟你提,現在知道他對咱們閨女有心,我反而高興的很呢!”

當年閨女離家出走,他們幾個大人忙活半天也沒有查到消息,蕭琅硬是找到了人。他不清楚蕭琅是怎麽找到的,可連他這個親爹都想不到辦法,蕭琅卻找到了,足見那孩子把閨女看得多重。這次他的确有些冒失,但那又如何?真心才最重要,很多女婿婚前看着正經守禮,婚後還不是會膩煩妻子随意納妾?與女兒一輩子的幸福相比,蕭琅的情不自禁真的可以原諒,再說,他也是男人,別說成親前,就是現在,如果妻子主動在他面前脫光光,他也受不住,真的要怪,只能怪他家閨女太傻了……

秦氏也懂得這個道理,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現在好了,經丈夫一吓,她算是真正平靜下來了,又擔憂地道:“那要是阿蘭有了怎麽辦?她才多大啊,生孩子太危險了,還有兩個人的婚事,辦的太早也不好。”

提到這個問題,舒茂亭剛剛冒出的那點旖旎心思也去了,坐在一旁,思索片刻道:“婚事,定在阿蘭及笄之後吧。先把阿蘭送到她姐家裏住着,沒事兒最好,萬一有了,我自會給她配份溫和的落胎藥,相信阿琅也明白,不會反對的。咱們這就開始替他翻蓋房屋,在屋子蓋好之前,阿蘭都住在她姐姐家。”男人開了葷,就會迷上那滋味,閨女又太傻,他們得小心防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蕭琅再懂事,也只是個毛頭小子。

“也只能這樣了。”秦氏嘆息道。

舒茂亭捏了捏她的手:“好了,快去準備晚飯吧,我跟阿琅說說話,孩子跪了半天,也夠了。”

秦氏還想提朱家的事情,轉念一想,女兒肯定是要嫁給蕭琅了,便沒有說,明天她把女兒送到她姐姐那裏,順便就去回了老夫人吧,可惜元寶那個好孩子了。

晚飯的時候,秦氏另撥了一份飯菜,端到屋裏去與舒蘭吃,晚上又親自陪舒蘭睡覺,堅決不再給蕭琅靠近女兒的機會,次日更是早早就帶着舒蘭出發了,可憐蕭琅和舒蘭在偷嘗禁果後,竟沒有說上半句話。

到了程府,當着程卿染的面,秦氏只說舒蘭太想姐姐,要在這裏住些日子。程卿染當然願意,陪了一會兒,便抱着瑾郎去花園玩了,讓她們母女說私房話。

看着懂事的大女兒,秦氏突然覺得她這個娘當得十分失敗,阿宛當初也是因為她看顧不周,才會被趙大郎擄走,然後被程卿染占了便宜,雖然兩人現在和和美美的,可總也是個污點啊。阿蘭呢,那就更失敗了,直接讓人家吃幹抹淨!

在秦氏自責又懊惱的敘述中,舒宛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

知道蕭琅占了妹妹的便宜,她的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生氣,反而有些哭笑不得,兩個從小就一起玩耍的孩子,竟然也懂得男女之事了?

“娘,事已至此,你就別傷心了,阿琅一定會對阿蘭好的,對了,你不是還要去我舅舅家嗎,趕緊去吧,我會看好阿蘭的。”舒宛站起身,拉着娘親的手往外送,妹妹那麽傻,她有點好奇倆人是怎麽成事的,心裏癢癢的很。

舒蘭看着姐姐滿臉帶笑地送娘親出門,有些無聊,抓起桌子上的布老虎打量,這還是她縫給瑾郎的呢,沒想到耳朵這裏的線竟然崩開了,既然要在姐姐家住,她就再縫一個吧。

舒宛很快回來,輕輕關上門,笑着走到床前,搶走舒蘭手裏的布老虎放到一旁,低聲問道:“阿蘭,昨天你跟阿琅去山上玩了?”

“嗯。”

“那他為啥脫你衣服啊?”

“不是狼哥哥脫的,是我自已脫的。”

“然後呢?”

“……”

過了一會兒,程卿染牽着瑾郎回來了,見前來開門的妻子俏臉紅紅的,眼裏卻滿是笑意,不由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舒宛瞪了他一眼,抱起兒子往裏走:“瑾郎想你小姨了嗎?咱們找你小姨玩去。”心裏卻忍俊不禁,阿琅那個壞小子,竟然還挺會弄花樣,這兩個人啊,真是天生的冤家!

有些話可以跟女兒說,卻不想告訴老娘,秦氏到了娘家,只說丈夫早早就看中了蕭琅,就等兩人再大些就成親呢。

老夫人唏噓了一陣,道:“我知道了,既然茂亭有主意,那朱家的事就算了,你回去吧,這邊我曉得該怎麽回話。”

秦氏走後,老夫人就指派人把朱來財請了過來。

“唉,原來我女婿早就看中了一人,因為阿蘭年紀小,才沒有跟我提起,更沒敢張揚。反倒拖累元寶的親事了。元寶是個好孩子,是我們家阿蘭沒有那個福氣啊!”

朱來財心裏很不是滋味。

兒子早就認定舒家二姑娘了,這些年不管誰家透露出結親的意思,都被兒子一口拒了,沒想到人家爹娘早就相中了女婿。想怪舒家沒有早早知會吧,又沒有道理,人家女兒年紀小,自然要等她長大再操辦婚事,況且他們又不知道兒子的心思。

不能結親,朱來財還是有些慶幸的,只是很心疼兒子。

回到家,一眼就看見兒子守在正房門口,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張了張嘴,最後長嘆一聲,搖頭。

看到老爹搖頭的那一瞬,朱元寶眼裏的光彩迅速變暗,渾身力氣仿佛被抽走一般。他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卻忘了身後就是青磚牆,可是,為什麽撞到的是後背,胸口卻疼得厲害?好像有什麽東西從那裏飛走了……

“爹,為什麽不行?”疼痛之後,他倔強地站直身子,對大步走過來的人道。是他不夠優秀嗎?那他可以改,他會好好讀書,考秀才考舉人,他才十六歲,還來得及。

“她爹娘已經有女婿人選了,因為她年紀小,才沒有傳出來。”朱來財心疼地拍拍兒子的肩膀,勸道:“元寶,別想了,爹再給你找個更好看的媳婦……”

“我不要,我就要阿蘭!”朱元寶突地大吼道,撒腿朝門外跑去。

他可以改正一切缺點,只要能配得上她,卻受不了她要嫁給別人!他要去問問她爹娘,他要知道他們看中了誰!

☆、59小娘想媳婦

蕭琅有些提不起精神。

懶丫頭又不在身邊了,這回不是她自已想跑,而是因為他吃了她,伯父伯母防着他再下嘴,故意把她送到了宛姐家裏。

真是的,他有那麽不可靠嗎?既然懶丫頭注定要嫁給他了,五年十年都可以等,一年多算什麽?只要他們明确告訴他不可以,他就不會再下手,可好歹讓他能天天看到懶丫頭啊!

早知道如此,昨天說什麽也要抱着她好好說說話的,不該聽她說累,就縱着她睡過去,他還有很多話想問她……

“阿琅,咱們先把你們家的房子推倒吧,那些磚頭都爛了,不能用,咱們都換成新磚。”舒茂亭一身粗布衣,一邊往外走,一邊挽袖子。莊稼漢,一般都是自家兄弟幫忙蓋房子,只有一些精細活會請專門的師傅來幫忙。

蕭琅又雀躍起來,那是将來他和懶丫頭的家,他要親自蓋三間結實的大房子。

秦氏回來的時候,瞧見一起忙碌的兩人,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不管怎麽說,傻閨女下半輩子有着落了。

可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伯母,我是真心想娶阿蘭,求您把她嫁給我好嗎?”朱元寶氣喘籲籲地跑進舒家的院子,直接朝坐在屋檐下洗衣裳的秦氏跪了下去。

秦氏萬萬沒有料到,朱元寶竟然會求到家裏來!

“你這孩子,快起來,跪在那裏成什麽樣子,有什麽話咱們到屋裏說!”她也顧不得擦手了,随便在衣擺處抹了抹,趕忙把朱元寶拉了起來,心裏有些不悅,他都十六歲了,怎麽還這麽莽莽撞撞的,若是被人瞧見,不定怎麽想呢。

朱元寶這才意識到自已行為的不妥,讪讪地跟着秦氏走了進去,剛想跪下,就被秦氏阻住了。

秦氏按着他在椅子上坐好,語重心長地勸道:“元寶,伯母知道你對阿蘭的心意,可是你們倆不合适,阿蘭太傻太笨,她做不來那些應酬的事,嫁給你,她總要應付你家裏的親戚吧?她總該孝順你爹親手煮羹湯吧?可這些她都不會……”

“伯母,阿蘭不會沒關系,我會照顧好她的!”朱元寶搶着道。

“就算你會照顧好她,替她出面打理所有事情,可你們家的親戚下人呢,他們明面上不會說什麽,背地裏一定會笑話阿蘭的,要是哪天你不在家,就憑阿蘭的性子,連下人偷奸耍滑欺負她,她都不知道吭一聲。唉,是我沒教好女兒,元寶,去娶個賢惠的好姑娘吧,阿蘭配不上你的。”

朱元寶聽出來了,秦氏是真心不想把阿蘭嫁給他。強忍着壓下心頭的苦澀,他垂下頭,攥緊拳頭道:“伯母,那你們給阿蘭相好的女婿是誰?”他不行,那那個人呢,那個人就一定能照顧好阿蘭的一切嗎?

秦氏知道,今日要是不說個明白,朱元寶恐怕不會死心的,便道:“就是……”

“阿蘭要嫁給我,你不要再想着她了。”蕭琅掀開門簾,寒着臉走了進來,他就知道,朱元寶火急火燎地跑到舒家肯定沒有好事,卻想不到他竟然是來搶親的!

舒茂亭跟在蕭琅身後,朝妻子投以疑惑的目光。

秦氏朝他搖搖頭,起身示意丈夫跟她出去,這種事情,或許交給孩子們解決更合适。

屋子裏就只剩下怒目而視的兩人。

朱元寶早在蕭琅說出那句話時就站了起來,他看着眼前這個比他小三歲看起來卻比他還要沉穩的少年,對方的目光是冷的,裏面充滿了對他的敵意,就好像他觊觎了他的寶物似的。

蕭琅嗎?

是啊,與自已相比,蕭琅有太多的優勢了。寄居在舒家,可見他沒有雜七雜八的親戚來往,又和阿蘭一起長大,深受舒家人的信賴喜愛。而且他本身也是極出色的,小小年紀就敢去山裏打狼……

可是,難道自已就要這樣放棄嗎?

朱元寶攥緊了拳頭,驀地,他想起那年舒蘭對蕭琅的敵意,不由道:“就算伯父伯母認可你,可阿蘭不喜歡你!”

“誰說阿蘭不喜歡我的?”蕭琅意外地挑挑眉,卻也懶得再與朱元寶糾纏什麽,直截了當地道:“我勸你早早回家吧,阿蘭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們很快就會成親。”

腦海裏嗡的一聲,眼前的景象好像都變模糊了。

朱元寶跌坐在椅子上,長跑後依然泛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不可置信地瞪着蕭琅,似乎是要分辨他話中的真假,可只要一想到他心心念念想呵護一輩子的阿蘭真的被這個人糟蹋了,他就難受得厲害,憤怒到了極點,再也不願細想,揮起拳頭直朝蕭琅砸了過去:“不許你污蔑阿蘭!”

蕭琅閃也不閃,伸手就擰住了朱元寶的胳膊,緊緊按着他,冷聲道:“我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早些死心,要是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一定會擰斷你的胳膊,趕緊回你們家,下次你要是還敢再來,我就沒有這麽客氣了!”五指驟然用力,直到朱元寶的關節處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才狠狠一甩手。

朱元寶頹然跌在地上,腦海裏盤旋的只有一個念頭,阿蘭真的被蕭琅糟蹋了……

朦胧中,有人拉起了他,在他耳邊說了什麽,等他恢複意識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家裏的驢車上,前面就坐着他身材圓滾的老爹。

“爹,阿蘭她……”

朱元寶突然說不下去了,仰面倒在車上,望着湛藍如洗的萬裏晴空,任由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到了耳根,已然變涼。怕被老爹發現,他用袖子蓋住了臉,胸口卻一抽一抽的,不管他怎麽努力都無法平靜下來。

朱來財沒有回頭,可他聽到了兒子壓抑不住的嗚咽,想到兒子在舒家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就心疼地緊,嘆氣道:“元寶,這都是命,你跟她沒緣,別想了,回家爹就教你殺豬宰豬,以後你想學啥,爹都教你!”

回答他的,只有秋風拂動樹葉的嘩嘩聲響。

去磚窯買磚,去河灘挖沙子,請師傅打地基……為了早點蓋好房子,蕭琅不知疲倦地忙碌着,也只有這樣忙碌,他才沒有功夫去想懶丫頭現在在做什麽。

不知不覺,二十多天過去了,月亮越發圓了起來,一年一度的中秋馬上又要到了。

蕭家屋子的大體結構已經成型,只剩些砌磚的力氣活,還有前後院的圍牆。蕭琅有意放慢了速度,為的就是繼續賴在舒家,賴到舒蘭回家團圓的那一天。

十四那天夜裏,他去河邊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回到炕上後,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卻怎麽都睡不着了,懶丫頭走了這麽多天,有沒有想他呢?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分開這麽久,他想的很,哪裏都想……

次日一早,蕭琅早早醒來,特意換了一身嶄新的秋衫,只是洗臉時,想到自已最近被曬的呈古銅色的臉和胸膛,心裏莫名有些忐忑,懶丫頭最喜歡小白臉了,偏偏他越來越黑,不知道她會不會厭惡……

秦氏蹲在竈膛前燒火,見蕭琅愣在木架旁,傻乎乎地盯着他的手,隐約猜到他的小心思,輕輕哼了一聲。飯後将院子打掃一遍,等着女兒女婿回來一起過節。

逢年過節,程卿染一向來的特別早。

“娘!”舒蘭一從馬車上跳下來,就朝立在院門口的秦氏撲了上去,“娘,我好想你啊!”

“姥姥,想!”瑾郎也在舒宛懷裏朝秦氏伸手,想讓姥姥抱。

秦氏笑得合不攏嘴,擡手就把外孫子接了過來,在他胖乎乎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姥姥也想瑾郎,哎呦,我的大孫子又重了!”

程卿染和舒宛把禮品拿了下來,幾人言笑晏晏地往屋裏走。

蕭琅就站在舒茂亭身邊,他只看了舒蘭一眼,就不敢再看了,生怕伯父伯母心生不喜,只是目光與舒宛對上時,又好像在她親切的杏眸裏看到了笑意,就好像她知道他的心事似的。蕭琅頭一次覺得尴尬,回避似的垂下眼簾,默默跟在衆人身後。

倚在娘親身邊的舒蘭下意識地回頭,見蕭琅走在最後面,不由放慢了腳步,盯着他仔細瞧了瞧,只覺得許久沒見,他好像瘦了,黑了……

“狼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啊?”她朝他走了過去,又取笑他:“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到山裏玩去了?看你黑乎乎的,真難看!”

“阿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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