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約會
兩人又步行了一段時間,許諾看看表:“我得回去了。”
嚴光勇拉住她:“既然都出來了,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共進午餐呢?”
她忍不住笑,揚了揚手中的袋子:“看到沒?我的午餐在這,就不勞煩你破費了。”
他奪過她的袋子:“這東西吃多了不健康……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生活習慣怎麽這麽不健康?”
她哭笑不得:“那你能不能先把袋子還我?裏面還有一些女性用品呢……”
他臉色微窘,把袋子遞還給她。
“去哪兒?”
“你喜歡吃什麽?”
“火鍋OK嗎?”
“聽起來不錯……”
川湘苑是幾天前新開張的火鍋城,裝修獨樹一幟,沿自四川的正宗川味火鍋,很受顧客歡迎。許諾就是消費群體之一。
但是此刻她看見對面咳得喘不上氣來的年輕人,她知道這個決定簡直錯誤得離譜。
他喝了一口啤酒:“嗨……你別看我現在這樣,平時我可能吃辣了。”
她了然:“要不咱們換地兒?”
“別……”他揮手,面色微紅,“這菜都點了,趕緊吃趕緊吃。”
她招來服務員:“能麻煩您把鍋底換成清湯的嗎……”
他打斷她的話:“不用換,這味道夠辣!我挺喜歡,吃火鍋哪能不吃辣?”
她不再堅持。
一頓飯吃的她無比暢快。正準備打車回家的時候,肚子突然絞痛起來。
她幡然,這覺悟來得有點兒遲。
此刻回憶像個敏感的孩子,任何一點沒有預兆的觸碰,都能挑起它微妙的神經。疼痛作為人類最直接的感官,在某種程度上,給回憶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契機。跟以往的感覺如此地相似。尤其是痛。
她苦笑,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他見她冷汗涔涔的模樣,心有些慌:“辣成這樣?”
她搖頭,腦袋暈暈乎乎。
他攔下一部出租車:“走,去醫院。”
她看着他:“小題大做。讓我回去躺會兒。”
他扶着她,她搖搖欲墜,身上擠不出多餘的力氣:“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別傷着胃……”
她咬緊牙關,全身使不上力:“這不是什麽事兒,女人生理期的通病……”
他恍然,目光從她手中的袋子上飄過。
像在深海中沉浮,明明渾身一絲力氣也沒有,思緒卻異常清晰,明顯能感受到身體每一個部位的疼痛變化。陣陣痛感襲來,她一時清醒一時迷糊,整個人昏昏沉沉。
夜幕将至,晨昏交替的分界線。
許諾醒來的時候,小腹依然疼得厲害。許諾倒了些熱水,坐在床頭,臉色晦暗不清。手機一遍一遍地震動,她終于按下去:
“許諾,是我……”嚴光勇松了口氣,“你終于接電話了。”
她捏了捏鼻梁:“有事嗎?”
話說出口才發現聲音沙啞的厲害。
門鈴時機不合地響起。
她倒着熱水的手一抖,差點撒了一地。
“沒什麽,就是問問,你現在好些了嗎?”
“還行吧,”許諾放下水杯,赤着腳就去開門。走廊的燈恰到好處地将柔和的光暈撒勻,優雅的燈座靜靜地托着乳白色燈罩,乍一看如此高貴典雅。清亮的柔光鋪展在這個男人身上,把他一身的冷意融化的一幹二淨。
許諾滞在了原地,忘了關門。
那人走近房間:“怎麽不開燈?”
許諾拉出一抹冰涼的笑:“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電話那頭的人發懵:“什麽?”
“沒什麽,”她不看他,“你剛剛說什麽?”
“我給你買了止疼藥,就在桌子上。還有一些紅糖,記得煮了喝。”
她走到桌子邊,整整齊齊地擺了兩盒藥,還有幾袋紅糖。她又倒了一杯熱水,仰着頭把藥吞了:“謝謝。”
“沒什麽,”他受寵若驚,“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休息吧。”
她挂了電話,瞪着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男人,小腹又是一陣絞痛,她腰一彎,身影搖晃得厲害,譚玉琢探手在她肚子上輕柔:“又吃辣了?”
她看着他,不答話。雙腳貼在冰涼的地板上,寒意直逼心髒。
他放輕動作,把她抱到床上,她叫了起來:“你要做什麽?我現在可沒心情……”
他給她蓋上被子,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
她臉一紅,表情窘迫。
他往她身下掃了一眼:“我還沒有浴血奮戰的特殊愛好。”
許諾無語。
他拿起開水,給她泡起了紅糖姜茶。一時間,屋內萬般靜谧。
她突然想起什麽:“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什麽意思?”
他挽起袖口,動作十分利索,輕快優雅,表情淡淡:“想起一個故友而已。”
“唐婉兮?”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面容冷凝:“你想問什麽?”
她閉眼,搭在腹部上的手緊了緊:“你當我沒說。”
他悄聲走近,手攬上她的腰:“趁熱喝。”
她就着他端過來的碗把紅糖姜水喝了下去,頭還有些暈。她的頭往他肩膀的方向歪了歪,似要随時倒下的樣子,搭在她腰間的手帶着力道将她輕輕一帶,她整個人靠在了他身旁。
他的指尖帶着溫度在她的頸側滑過:“那天忘了告訴你……”
“嗯?”她迷迷糊糊地回應。
“這張臉什麽都不帶的時候,漂亮地像只狐貍。”
她在他耳邊輕輕笑着,俏皮妩媚。
他側着臉去尋她的唇,緊緊相貼,她含着他的唇,輕輕吮吸,又極快地退開,他的手穿過她柔順的發梢,輕輕按住她的後腦勺,又覆上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關,勾上她的舌尖,帶着挑逗的意味,輕柔綿長的吻。
直到彼此的味道融為一體。
她輕啄他的唇角,一下,又一下,咬得他又癢又麻,他帶着力道不輕不重地揉着她的腰,咬牙切齒:“你要是再不住手我不介意浴血奮戰一次。”
她不懷好意地笑:“是誰先動手的?”
他咬着她的頸脖,吻得起勁:“君子動口不動手。”
她推推他:“唉……唉?你不會真要對一個病人下手吧……”
他一瞬間把她壓在身下,二人緊密相貼,吓得許諾一身冷汗。
他低笑:“睡吧。”
她合了眼,片刻又睜開,望着天花板:“你今天到底來幹嘛的。”
他閉眼,默不作聲地把手收回來,語氣平淡:“我在客戶登記表上看見你的名字,就來試試運氣,畢竟……”又輕笑,“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想你應該不會這麽快就把我忘了。現在看來,我運氣不錯。”
他聲音低沉,聽不出是譏笑還是諷刺,亦或只是單純的調侃。
她回罵:“有病!”
他把手伸進她的睡衣:“不然我們再做一次?血染的風采,你或許應該忘不掉了……”
她怒從心生:“譚玉琢你有病是不是!別忘了你是有老婆的人!跟陌生人偷情是不是特刺激?”
“不錯,”他抽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就不算陌生人。偷情的确挺刺激,你不是也很舒服,嗯?”
她擡腳就要踹他。
他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往懷裏收:“別惱別惱!我開個玩笑……”
她掙紮無果,喘着氣:“我可早就聽說你和你老婆伉俪情深,你這麽做怎麽對得起她?”
他笑意更深,滿滿的諷刺意味:“我們上了幾次床?現在你才發現對不起她?許諾,我還以為你跟其他女人不同,現在看來這一套你玩的很有一手啊?”
她氣極反笑,笑容涼薄:“我也才發現你跟其他男人都是一路貨色。”
他湊近她,漆黑如墨的眸子裏映射懾人的光亮:“那只能說明你太高估我了。”他吻她的額頭,“好了,不提這些了。沒什麽比現在更重要,不是嗎?”
她疲憊地閉眼,不再開口說話。
沉默無意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誰也不願意把這樣的無言用微笑和假裝一筆帶過,但卻都找不到一個更好的解釋,給彼此一個證明。
編造一個順其自然的謊言。這時候是那麽難。
僅僅是一個眨眼的剎那,她忽然有種醒悟——這樣沒意思。真沒意思。但是她怎麽說呢?她要說,譚玉琢,咱們別這樣吧。這樣真沒意思。然後等着他把她奚落一番?然後又是兩個人不停地相互抨擊?
真是惡性循環。
幾年前的時候,盛揚就對她說過:“成年男女之間的愛情就是一場游戲,開始之前彼此都要先清楚游戲規則,有人玩一時,有人玩一世。有人不在乎輸贏,有人不在乎得失。如果賭不起,就不要輕易下注。因為沒人會為你的失誤買單。”
她不能。
她不能急急忙忙地把他推開。他開始了這場游戲,既然她同意了,就沒有半路喊停的道理。她不是玩不起的人。情況本來就糟成這樣,他們無非就一起墜落。
譚玉琢在黑暗中靜靜凝視她的臉,睫毛微顫,呼吸時而急促,很快又平和下來。他知道她沒有睡着。幹淨白皙的臉上滿是倦意。他們見面的次數不多,他偶爾會從她的眼睛裏看到另一個女人的模樣,他喜歡她注視着他的眼睛,向來冷漠世故居多,但他還是能捕捉到她眼底偶爾情緒的波動,這樣的神态他太熟悉,熟悉到讓他不自覺戰栗。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他不相信她沒有目的,但卻把她的目的掩飾地很好——至少他沒有即刻把她打入記憶的死角封鎖起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并不相信愛情。這是他們的共同點,在這一點上,他就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時間。
她剛剛問他什麽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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