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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太後三叩九跪,行禮結束,太後笑着連聲讓人扶起曾瑃:“皇後辛苦了。”
“臣妾不敢,一切都是臣妾的本分,母後言重了。”曾瑃低頭乖巧的回答,這些答案在心裏反反複複練習了很多次,絕不會輕易答錯。再擡起頭時,看到太後臉上滿意的笑容:“真不愧是一國公主,果然莊重懂事。”
昨夜合卺,一切都是那麽陌生,回想起昨晚種種,曾瑃只覺得臉上一熱,那繁複的纏枝紋螭龍紋雲海紋滿眼都是,颠颠倒倒讓她暈頭轉向,只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呼吸帶着酒味,沖在自己耳邊碎碎念着一句話:“今後這就是你的家,萬事有朕。”
“大禹和南祁不同,不知道你還習慣不習慣這裏的吃用,若是不習慣大可以吩咐下人按照你的習慣去做。”太後拉着曾瑃的手笑着囑咐,曾瑃紅潤着臉笑:“太後說哪裏話,臣妾既然嫁到了大禹,此後這裏便是臣妾的家,臣妾沒什麽不慣。”
見曾瑃笑容憨态可掬,太後也跟着笑了,又寒暄一回才說正事:“既然皇帝已經大婚,親政就在眼前,選妃嫔也是要開始了,哀家知道你們小夫妻新婚,可是規矩就是規矩,還要你多忍耐。”
曾瑃一愣,她沒想到自己新婚的第二天就要面對這一問題,陡然聽太後如此輕描淡寫的提起來,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依着規矩回答:“臣妾一定将此事辦理妥當,不負太後囑托。”話說出去容易,可是心頭卻始終像是壓着什麽,直到回了錦華宮,坐在胡床上不由自主想要盤膝時,一旁的宮人提醒:“娘娘,不可如此。”她才猛然警醒,想明白了自己臨行前母親的話:“瑃兒,記住,你先是大禹的皇後,其次是南祁的公主,然後是大禹皇帝的妻子,最後才是你自己。”
當時不明了,遇到梁棟後,被他握住手又那樣親切的安撫,在遇到太後,聽她和藹慈祥,一時間溫情沖上頭頂,現在飄飄忽忽沉澱下來,才想明白,先要做好中宮皇後的本分德行,再要維護住南祁的國體臉面,之後才是男歡女愛母慈子孝。
小時候總覺得母後對宮中妃嫔太過嚴苛,此時才明白,一個女人要分享丈夫是何等的艱難,內裏煎熬唯有自己知道,心裏冷下來,手上不由自主抓緊了裙擺。
“不會的,小叔叔,這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梁棟執拗的搖頭,梁濬無奈:“陛下,臣已經找人細細探查過,很确定那是靜安王。”
“二弟是個傻子。”梁棟仍舊搖頭:“小叔叔,我是親眼看着二弟從馬背上摔下來的,後來他醒了我也是親自照顧他,他真的什麽都忘了什麽都不清楚,而且你府上那個蕭翀也一直在給他治病,要是他在僞裝,蕭翀怎麽會一直不知道。”
“陛下,寧可信其有......”梁濬只覺得說不明白這個問題,他也很疑惑,但是為保險起見,只能堅持建議。
“小叔叔,你若真的是那種多疑的人,蕭翀怎麽會還在你府裏?難道他不是更應該被懷疑麽?”梁棟起身語重心長:“小叔叔,就算二弟真的是裝傻,那也一定有他的苦衷,我和他一起長大,他不是個壞人,若是我對他好一點讓他覺得安全一點,他自然不會害我。”
梁濬無奈,他深知梁棟的個性,聰慧絕倫卻又單純至極,在梁棟的眼裏這世上就沒有壞人,有的只是誤入歧途的好人,任何人都能夠被原諒被挽救,這樣的單純曾讓帝師搖頭嘆息:“為君者仁愛固然重要,可是一味仁愛恐非為君之道。”
“陛下高潔,臣懇請陛下,還是容臣暗中查訪确實。”梁濬只能不再勸說梁棟,梁棟點頭:“罷了,不讓你查你也不會死心,不過千萬不要打擾二弟修養,對了小叔叔,朕大婚之後便是小叔叔你了,太後讓朕問你,是否決定了王妃人選,若是還未決定,就等點選後宮時給你選一個。”
梁濬臉上頓時黑了:“陛下是怎麽回答的?”
“朕說可以。”梁棟一邊笑一邊道:“小叔叔,其實這成了婚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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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要告病假出外散心,大約半年後回來。”梁濬一拱手,梁棟笑着伸手将他拉住:“小叔叔,男大當婚,你總拖着也不是辦法。”
梁濬望着梁棟那張笑臉,心中不由得有些怨氣:“早知如此,臣到南祁就該問問南祁太後,是否有長相醜陋嫁不出去的女兒給陛下求一個回來。”
這話将梁棟逗得哈哈大笑,笑聲在宮殿裏回蕩,梁濬氣急無奈也跟着笑出來,笑一回,仍舊愁了臉:“臣真的不願娶妻。”
“朕知道,小叔叔你還在想當年的那個人,可是當時她只有十二歲,如今早就亭亭玉立,沒準早就嫁了人,小叔叔別等了。”梁棟拍拍梁濬的肩膀:“朕像你保證,殿選之時讓你先挑。”
這話沒起到安慰的作用,只讓梁濬苦笑搖頭,望着窗口擺着的一盆石榴花,梁濬暗地裏嘆口氣,說起來真不知道自己和梁棟到底誰更單純,梁棟尚且能夠大方接受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自己卻始終糾結在多年前那次宴會上。
那時候梁濬也是十二歲,宮中辦春日宴,依着規矩他也要參加,從太皇太後處請安出來,不願去滿是官員的地方混,于是甩開侍從自己往宮中沒人的角落花園裏跑。只可惜那天進宮的人實在太多,每個花園都人滿為患,不是親貴便是親貴的侍從,到處都是惹人煩躁的嘈雜。
在一處小花園裏,一群宮人聚在樹蔭下面鬥草,他悄悄沿着假山溜過去,繞到假山後面一片小竹林裏,這裏的竹子和碧濤館的竹子沒得比,長得又亂又疏,他一邊走一邊用手去拍那些細細的竹竿,忽聽呀一聲,應聲看去,一個小女孩在不遠處捂着一只眼睛怒道:“你這個人怎麽回事?”
“怎麽了?”他一愣,走過去想伸手拉開她捂着眼睛的手,卻被那女孩躲過:“竹葉子打了我的眼。”
“對不住,讓我看看。”他再次伸手,女孩子放下手,果然,眼角有些發紅。
“你是誰家的,我送你回你家那邊去。”看她的服色應該不是宮人,說不上華麗卻又說不上寒酸,那身衣服像是偷了別人的穿在身上,極不合體,頭發梳得倒是一絲不茍。
女孩子的眼神晃了晃:“不必了,你走吧。”說完她便要轉身離去。
眼看着她要走了,忽聽竹林外面有聲響:“啊,不要,不要在這裏。”
梁濬心念一動,上前一把拉住了那女孩:“噓,別出聲。”女孩吃驚,被梁濬拉入竹林深處,靠着宮牆有幾處假山,他們藏在後面。
二人從假山的縫隙裏看出去,一男一女摟抱在一起,跌跌撞撞滾進竹林裏,那華麗的衣裳首飾全都滾在地上沾染了塵土,嬌聲呢喃:“壞人,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放開我。”饒是如此,二人卻是越發火熱,只聽着窸窸窣窣就看到裙子褲子都褪了下去,露出四條雪白的腿來。
梁濬臉上一紅,剛要躲避開卻看到那女孩竟然目不轉睛的盯着,驚訝之餘拍了那女孩一下:“非禮勿視。”
“他們要做什麽?”女孩懵懂,梁濬一愣,這女孩子衣衫雖然不美,皮膚卻這麽白,那雙眼睛竟如此清澈透底,嘴唇有些發幹泛白,女孩子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那唇便立刻鮮活起來。許是外面二人太過火熱,又或者是看了那二人行為後粱濬有些好奇,他竟不假思索低頭一啄,在女孩的唇上蜻蜓點水似的碰過。
"呀,你做什麽!"女孩陡然出聲,吓得粱濬急忙捂了她的嘴,也吓得外面兩只鴛鴦草草了事收拾衣衫逃之夭夭。
女孩猛地推開粱濬,他腳下一滑,唉呦一聲,只覺得手上疼,再看時手腕側面多了一條口子,鮮血淋淋吓得他呆坐在石頭上。
女孩也是一呆,旋即飛快的抽出絹子給他按壓傷口,又從懷裏掏了一支小瓷瓶出來,看粱濬吓得臉都白了,軟了聲安慰他:"別怕,我會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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