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繪圖 “給弄亂了小心她馬上哭給你看
周并蓮不認識李栖楠, 可是李栖楠顯然是認識她的,慌裏慌張地讓人把她安頓了下來之後,大晚上跑來找秦西, 聽秦西說人是從荀盛岚手中弄回來的,那是出奇地憤怒。
“我才讓我姐夫幫忙把人弄出來,後腳人就到了荀盛岚府上?他這是就盯着我姐夫,處處與他作對呢?”
李栖楠恨恨罵了好幾句, 最後啐道:“就是一個白眼狼!”
罵完了又憂心忡忡問:“周姑娘她好端端的怎麽會暈過去?她現在這麽消瘦一定吃了不少苦……等等, 是不是荀盛岚對她做了什麽!”
說着人就暴怒了起來,捋起袖子, 看着恨不得要去找荀盛岚拼命。
秦西正在看一本工藝雜記, 先前他看到李栖楠箭羽上的紅漆覺得顏色不錯,就是聞着有點味道,仔細一問, 才知道原來是朱砂染的,頓時就放棄了, 現在特意尋了書找找其他做染料的方法。這時候的工藝相關書籍很少,他一共也就找出了這麽一本稍有涉及的。
這會兒一邊看書一邊聽李栖楠抱怨,随口道:“你喜歡她?”
“你、你別胡說!”李栖楠一張臉爆紅, 結結巴巴地反駁。
秦西瞟了他一眼,他臉紅得更厲害了, 大聲道:“是我在問你話呢!”
梨花院那晚其實秦西啥也沒清,更多的是憑着警覺避開了視線, 但那種事畢竟對人家女孩子名聲有礙,還是不說了。
想來當事人自己都不清不楚,是不會亂說的,莺莺更不是好嚼舌根的, 也沒問題。
想了想,秦西面不改色道:“她在荀盛岚那不聽話,被人在頭上打了一下,大概是有什麽遺症吧?大夫怎麽說?”
李栖楠擡手在臉龐邊扇了兩下,妄圖扇走臉上的熱氣,怒聲答道:“說是被人打的。對姑娘家下手,荀盛岚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刺刺不休地又說了一堆荀盛岚的壞話,聽得秦西不住點頭稱是。
過了好一會,李栖楠才反應過來有哪裏不對,猛地一拍桌,高聲道:“不對!你怎麽會認識荀盛岚?他又怎麽會把人交給你?”
秦西對他這反應時長也是佩服地五體投地,把人安撫下來後,删删減減給他講了怎麽撿到半死的荀盛岚又把人救回來的事,梨花院的事改了下,只說荀盛岚是想把人送給許莺莺做丫鬟用的,聽得李栖楠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質問道:“那先前我提到他的時候你還裝作不認識他?”
秦西裝無辜:“他用的化名,我哪知道‘岚四’就是他啊?說起來,這人還真是心機深沉,對着救命恩人都遮遮掩掩……”
“就是!”李栖楠立馬與他同仇敵忾起來。
秦西跟他提了幾句周并蓮想去邊關找親人的事就想趕他走呢,結果不知道又戳到了他哪根筋了,在這跟秦西唉聲嘆氣起來。
“……她兄長讀書可厲害了,以前在國子監讀書的時候,一直很得先生們的青眼……”
“你知道周姑娘為什麽叫做并蓮嗎?因為他她與她兄長是雙胎,花開并蒂,所以一個叫并蓮,一個叫并華……”
“……他兄妹二人感情特別好,周姑娘還時常去國子監給她哥哥送東西,我以前偶爾得見過幾次……”
秦西對少男春心不感興趣,要不是雜記上的一些字還認不全,早趕他走了。最後還是一心二用,留下他勉強當個字典了。
第二日開始,李栖楠就繞着周并蓮打起轉了,箭術也不練了,秦西也沒管他,帶着許莺莺練了一會,跟着下人去找會染織的阿婆了。
在那邊問了一堆問題,還鋪了宣紙,不時用炭筆寫寫畫畫。
臨走時,許莺莺已經聽得腦袋暈沉了,出門都差點被門檻絆倒,站穩後晃了晃腦袋問道:“秦大哥,你問這些東西幹嘛啊?”
秦西又想敲她腦袋了,“不是說了要給你做發釵嗎?”
這事久得許莺莺都快忘了,此時秦西提起,大腦瞬間清醒,又驚又喜,然後問他:“那直接去找染料不就好了嗎,怎麽還要問得這麽細?”
“怎麽?給你做得精細一點,你還嫌棄啦?”
許莺莺帶着笑搖了搖頭,鬓邊一縷絨絨的短發絲随着她的動作挂在了卷翹的眼睫上,她使勁眨了兩下眼睛才給眨下去。
秦西覺得她這模樣傻氣中帶着一絲可愛,手指尖蠢蠢欲動,很想把那撮頭發再給她架回去。
怎麽想這舉動都太幼稚了,他咳了一聲道:“我習慣了,總要把材料和步驟都弄清楚了心裏才能有個底。”
主要是因為朱砂有毒,誰知道外面買的顏料裏會不會摻了。
看許莺莺一臉不太明白的樣子,他道:“你等着就行,別的不用管。”
頓了一下又說:“不是除了練箭就沒事了嗎?那就讀書識字,等見了你爹娘吓他們一跳,讓他們知道你就是在山裏長大,那也是不輸大家閨秀的。”
想了想秦西說的那畫面,許莺莺臉上飛起紅霞,心裏也是美滋滋的,于是乖乖點了頭,準備回去就好好看書。
說到大家閨秀,大家閨秀就出現了,周并蓮找了過來。
這時候秦西就無比慶幸當時說是許莺莺要放她自由的了,反正周圍有丫鬟下人跟着,他就留了兩人說話,自己先回住處去了。
時間還早,他問下人要了個竹簍就往林中去了,按那個阿婆說的,林中有種叫番紅花的植物,葉莖都是紅色,最适合用來染色。
番紅花好找,沒一會就摘了滿滿一竹簍,就是這林中安靜得有點過分,讓秦西覺得奇怪。
回去後就找了人來詢問,這才知道緊挨着那那片林子的地方養了一群狼,聽得秦西直皺眉,敢情那是李栖楠的動物園?都差點被老虎啃了還敢繼續養?
李栖楠對此的解釋是:“那都是我以前養着打算用來練射獵的,現在我是不想繼續養了,但是沒法處理啊。難道全都殺了嗎?有十好幾只呢,都殺了,得流多少血啊……”
秦西無語吐槽:“懂了,差生文具多是吧。”
刀槍劍戟一大堆,獵物也十分充足,就是箭術不怎麽樣。
“什麽?”李栖楠沒聽懂。
“誇你呢。”秦西敷衍,然後叮囑道,“讓人多看着點,十幾只,萬一都跑出來了,一個莊子裏的人都不一定夠野獸吃的。”
“放心,上次那事之後,我特意讓人加固了牢籠,一點事都出不了。”李栖楠一臉自信。
他越是自信,秦西越是覺得不放心,親自往養野獸的地方去了一趟,這一趟耗了大半天的時間,把那些個野獸牢籠挨個檢查了一遍,再回去時天都黑了。
許莺莺半天沒見他了,正對着燭燈看書,見了他立馬起身想走近,忽地停住,秀氣的眉頭微微一蹙,張口欲言:“秦大哥,你——”
她這反應秦西隐約覺得什麽時候見到過,在她要說出口時,電光火石之間,想了起來上次她這個反應是什麽情況了,瞬間冷了臉,冰冷道:“說。”
“你——嗯——”許莺莺不敢說了,屏住了呼吸,目光游移,小心翼翼接了下去,“——你餓了嗎?”
秦西維持着冷臉,“不餓。我要洗漱了,回你自己房間去。”
“哦……”許莺莺拖着嗓子回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憋着氣繞着他走了出去。
聽着門外明顯的大口呼氣聲,秦西黑着臉關了門,拉着領口聞了兩下,頓時也皺了鼻子,好像真的沾染了一身異味……
在野獸堆裏待久了,之前竟然一直沒能聞出來……
秦西問下人要了搗藥的石臼,把浸泡好的番紅花枝葉都放了進去,搗成細碎的濃汁後,用細軟薄紗裹成團,把殘渣過濾了一下之後,又按阿婆說的往裏加了些杜鵑花的汁水和橡樹膠,拌勻後沉澱了一會就得到了微微粘稠的紅色染料,聞着還帶有一股杜鵑花的清香。
許莺莺看得驚訝,追問秦西這是什麽道理。
秦西也曾問過阿婆,但是阿婆也說不清,反正都是這麽做的。秦西便猜測多半是有什麽酸堿中和化學反應,但具體的也說不上來,就拿阿婆的話來回許莺莺了。
染料弄出來之後,秦西也不着急,在自己手背上畫了幾道仔細感受了一會,對許莺莺道:“手伸出來——掌心向下。”
許莺莺翻了下手背,不明所以地看秦西。
秦西也沒和她說什麽,把她手按在了桌面上,用軟毛狼毫筆沾了染料往她指尖上一點一按,再慢慢拖離,成功地把她指尖上的小月牙遮模糊了,只留下一道水紅色的印記。
“這是做什麽呀?”許莺莺覺得驚奇,指尖緊貼着桌面,一動不敢動。
“玩的。”秦西也不知道這朝代這時候有沒有染甲的說法,他就是忽然想起以前見到的女孩經常在指甲上塗各種顏色,就突發奇想給許莺莺塗上一個了。
他把許莺莺指尖微微分開,一點點給她塗抹均勻,完了叮囑她等晾幹了再動。
許莺莺老實聽着了,等手上顏料幹了,這才翻着手指左看右看。
她手指白皙纖細,指尖圓潤,被水紅色襯得是玉指如蘭,越看越高興,一高興臉上就泛起紅暈,把指尖遞到秦西眼前給他看。
秦西已經拿了筆在給竹子雕的石榴花發釵上色了,看了一眼覺得也就一般般吧,顏色有點淺了,但是還挺襯人,就點了點頭,繼續給發釵上色了。
“不好看嗎?”許莺莺非要追着他要一個誇贊。
“好看。”秦西頭也不擡地答了一句。
許莺莺不滿意,見他眼裏只有發釵,往他旁邊一坐,努力吸引他的注意,“這麽淺的顏色抹在發釵上不好看的,而且水一沖就沒了。”
秦西依然淡定,不過總算是擡頭了,掃了她一眼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這可是我的東西。”許莺莺嘟囔着。
“誰說的?”
“你自己說的。”
秦西繼續不慌不忙地給發釵上色,口中道:“我怎麽不記得了。要我說,這可不一定是你的,說不定是給人家——”
這莊子裏現如今秦西認識的姑娘,除了許莺莺就只有周并蓮了,不是許莺莺的,難道要說是周并蓮的?還是哪個小丫鬟的?
許莺莺也是想到這了,一臉不高興地盯着秦西,就看他要說出誰的名字來。
“……是給人家——人家自己戴的呢。”秦西接着說了下去。
許莺莺一下笑了出來,眉眼帶笑道:“你是‘人家’啊?”
秦西前腳說了人家,下一秒就覺得太不男人了,矢口否認,見許莺莺笑個不停,沒好氣地趕人,“練你的字去吧。”
許莺莺不肯走,想到周并蓮了,就連帶着想起之前的疑惑了,問道:“你之前幹嘛說是我要把賣身契還給她的啊?”
秦西剛才腦子一時短路在她面前丢了臉面,根本不想再理她。
“跟我說下嘛,你說謊之前都不和我打個招呼,下次我要接不上了看你多難堪。”
“秦大哥?”
許莺莺沒完沒了地追問。
她畢竟是第一次遠離長大的地方,到了京城之後雖基本不離開秦西,但始終是有些不安的,說說笑笑照常,但是話少了許多。
現在終于覺得安穩一些了,又從荀盛岚那得了自己父母的消息,輕松了一些,話就又多了起來。
她纏着秦西問個不停,秦西忍不住了,道:“不是你說我總對姑娘家心軟嗎?”
“啊?”
秦西道:“我想了想,這樣好像是不太好,所以就說是你要幫她的。心軟的是你,她要感謝也好,給銀兩也罷,都是給你的,與我無關。”
他說完了,筆杆微微一傾,在許莺莺手腕上輕敲了一下,趕人:“說完了。回去練字去,你那一手字寫出來,自己好意思看嗎?”
許莺莺看起來是好意思的,還抿着嘴笑,挨着他軟軟地喊了聲“秦大哥”。
秦西很嫌棄:“又怎麽了?”
“我就在你旁邊練吧。”她說完也不等秦西回答,起身腳步輕盈地去拿筆墨紙硯了。
日子平靜地過了幾天,就是那染料确實不怎麽着色,許莺莺指甲上的顏色一碰水就掉了,發釵上的稍微好一點,但是晾幹後顏色就淡了,看着不太好看。
這幾天秦西試了好多法子,暴曬、陰涼、蒸煮等等,留色效果都不太好,又去找了善染織的阿婆詢問一番,換了材料、調了比例重新搗制染料,終于稍見成效。
而李栖楠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暫時把周并蓮留了下來,許莺莺多了個能說話的姑娘,也挺不錯的,秦西很滿意。
秦西往老鐵匠那裏去得愈發頻繁了,也時常看書,只是看的書都是一些山川游歷之類的,連李栖楠都不知道自己書房裏竟然還有這種書。
見秦西就對這類東西感興趣,還讓人特意去給他搜集了一些過來。
秦西順道要了一些地志及河道相關的書籍,每日除了教許莺莺射箭,就是研究他找來的那些書,再不然就是去找莊子裏的老人們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久而久之,莊子裏的人都知道李栖楠有這麽一位奇怪的客人了。
只有許莺莺不覺得秦西奇怪,弄不懂秦西打造出來的小玩意,她就去看秦西畫的那一沓地形圖,對着地志書和游記一張一張比照,指着上面的圖标道:“秦大哥,這裏是不是畫錯了啊?《裴公記》裏說這條河在明州縣外有條分支的,你沒畫啊。”
秦西寫字是學着用毛筆寫的,但是畫圖還是習慣用炭筆,在宣紙上又标注了一個城鎮的标志,擡頭看了一眼,道:“那篇游記時間有些久了,我去問了幾個老人,都說那條分支已經幹涸很多年了,就沒加上去。”
“哦。”許莺莺恍然,繼續慢吞吞翻着書對比。
秦西心中默算了下比例,把官道稍稍延長了一些,然後又看了一眼許莺莺,嚴厲道:“坐直了。”
許莺莺挺了下背,坐直了一些。
兩人一個畫,一個核驗,不時說上一兩句話,倒也惬意。
然後李栖楠又來了,愁眉苦臉地坐在一旁道:“周姑娘還是想去北方找他兄長,這可怎麽辦啊?秦大哥,你幫我想想主意,怎麽才能留住她……”
秦西想都沒想道:“打暈了。”
“什麽?”李栖楠以為自己聽錯了。
秦西朝着偷笑的許莺莺投去一個警告的目光,對李栖楠解釋道:“我是說……讓她知道路上有很多攔路打劫的壞人,很危險。”
“我說過的啊,從豺狼虎豹說到賊寇山匪,可是她說她不怕,怎麽說都不聽……”
提到賊寇山匪,秦西問道:“我聽莊子裏的老人說蕲州盤牛山上有一夥狠辣的賊寇,那裏不是往北去官道的必經之處嗎?朝廷怎麽沒派人去解決?”
李栖楠想了一會,茫然道:“蕲州是哪?”
秦西:“……”
差點忘了,這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富家公子哥。
富家公子哥見秦西沒回話也不在意,繼續唉聲嘆氣,目光一低看到了秦西正畫着的一張圖,好奇地看了幾眼道:“這什麽東西,亂七八糟的?”
那上面官道最為明顯,用的紅色染料描繪,河流标注成了藍色,高地是用等高線畫的,加上中間錯落的城鎮村落符號和森林山谷的位置标注,花花綠綠又密密麻麻。
要不是秦西畫的時候是一邊畫一邊和許莺莺講解的,許莺莺也看不出來那是什麽。
這地圖畫得粗糙,有好幾處留白的地方,但這朝代并沒有什麽地圖,做成這樣已經十分難得了。
秦西并不與李栖楠解釋,張口就道:“莺莺畫着玩的,別亂動,給弄亂了小心她馬上哭給你看。”
許莺莺:“……”
啊?
李栖楠果然立馬丢了那地形圖,又看到了秦西畫的各種小零件,左右看了看,想起了之前做的那把弓箭,靈光一閃道:“秦大哥,我看你好像很會做這些兵器之類的東西,有沒有興趣去軍器監?”
顧名思義,軍器監就是軍隊武器制造部門,在那裏面做什麽都是合法的,銅鐵礦石用之不竭。
秦西心頭一動,但并未表現出來,也沒一口應承,反問道:“你不是說你只是一個公子哥嗎,還能在那說得上話?”
“不瞞你說,我爹呢,主管工部,我這的兵器全是那裏弄過來的,所以才說跟你說別處是絕對找不到比我這更精妙的兵器了。”
李栖楠說得眉飛色舞,對上秦西似笑非笑的目光,倏地想起被拉斷的弓弦,臉上一僵,讪讪地笑不出來了。
秦西是挺想去看看學學的,但也知道那屬于軍事機密了,進去不一定好脫身,有些遺憾地放下了這個想法。
但是提到工部,他又想起一個問題,問道:“工部有個叫範無鎮的官員,你可知道?”
這話一問出,許莺莺也凝目望了過來。
李栖楠想了想,在秦西以為他要問“範無鎮是什麽”的時候,開口道:“知道的,我爹部下,他家裏養了一只雕,我去年去問他讨他不肯給我,還往我爹那告了我一狀,忒小氣了,不值得來往。秦大哥,你問這個做什麽?”
聽他一番話,秦西默然了一下,然後道:“沒什麽,就是看地志的時候對水利有了點興趣,聽說他主水利就想向他請教一下。”
“那不簡單,我帶你去……”李栖楠保證的話說到一半想起自己現在被禁止進入京城了,停了一下,“等京城安寧一點,我帶你去找他問問,這點面子我還是有的。”
秦西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連人家離京的事都不知道呢,點了點頭道:“行,多謝你了。”
李栖楠大大咧咧道:“客氣什麽。”
秦西又誘着他說了些範無鎮的事情,所得信息除了早年丢了女兒這條之外,其餘與荀盛岚所說無異。
秦西倒是有些奇怪了,按李栖楠的話來說,範無鎮是他爹的部下,那不就意味着是太子這邊的?可他又偏偏是荀盛岚選中用來騙許莺莺的人物,那這人的立場就有點讓人琢磨了。
且等他回京之後見上一面後再做判斷,若當真是荀盛岚的人,那倒是可以想法子給太子遞個消息,刺荀盛岚一下也好。
有仇可不能不報,先前沒動手是因為他之前所做都還勉強可以解釋為防範過度行為,可現在人都明目張膽地陷害自己了,再不報仇就不是秦西的風格了。
思緒轉了一大圈,秦西臉上仍是一副認真畫圖的模樣,似随口一問道:“你也別天天想着情情愛愛了,好好練練你的箭,不是還想秋獵出口氣嗎?”
他說的重點是練箭,可是李栖楠明顯只聽進了前半句,臉猛地漲紅,惱羞道:“什麽情情愛愛!你別胡說!”
等他氣急敗壞地走了,秦西“啧”了一聲,轉身叮囑許莺莺:“看到了嗎,腦子裏只有情愛就會變成他這樣,不能跟他學,知道不?”
許莺莺飛速地看了他一眼,“哦。”
然後繼續核對地形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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