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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誰誰誰。
這樣一想,蕭嶼心裏就舒坦了不少。
泡完澡已經快九點了,吹幹頭發後,他忽然想起這周的報表還沒看,于是點開運維主管的微信,找他重新要了一份。
他現在已經适應了自己的老板身份,大大小小的事處理得十分妥善,平時沒事就在群裏給大家發點紅包買奶茶喝,與員工的關系也處理得挺好。
在蕭嶼看報表的時間裏,慕靖已經回到卧室了,只是見他在忙工作,便沒做打擾。
待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畢,慕靖已經在浴室裏沖澡了,蕭嶼見他将襯衣領帶什麽的全扔在床上,十分嫌棄,但又懶得動手替他收拾,索性裝作沒看見,往被子裏一躺,打開直播app,逛進了“狐貍”的直播間。
狐貍直播的時候基本都會露臉,并非他想,而是粉絲強烈要求,用粉絲的那句話來說就是,這麽好看的一張臉不天天擺出來炫耀,真是暴殄天物。
不多時,慕靖也鑽進被子裏,從蕭嶼身後圈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頸窩裏,細聲問道:“在看什麽?”
蕭嶼被他呼出的熱氣搔得不舒服,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說話就說話,靠這麽近幹嘛!”
慕靖不理他,拿走他的手機,而後不動聲色地将他壓住,嗓音沙啞:“做吧。”
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從他身上散發出,有意無意地勾動着蕭嶼的神經,浴袍的領口大敞,露出了胸前大片緊實的肌肉。
他并不是在征詢蕭嶼的意見,而是向他發出誠摯的邀請。
蕭嶼推了他一把,于事無補,又羞又惱地吼道:“滾開,不做!”
慕靖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真的嗎?”
“……”
本來還想拒絕,忽然想起做一次說不定就能刷新cp值,蕭嶼就妥協了,紅着臉催促道:“那你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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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靖:“……”
蕭嶼往他肩頭上錘了兩拳:“還要不要做!”
慕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從身後取來領帶捆在他的手腕上。蕭嶼心頭微顫,還沒反應過來這家夥要幹什麽,被束縛的雙手就已經舉到頭頂上。
“……”真他媽會玩。
見他沒有生氣,慕靖忽然得寸進尺,啞聲說道:“你不老實,我只能這麽辦了。原本打算把你的嘴也堵住,可是——”
說到這裏,他俯身湊在蕭嶼的耳邊:“我想聽你叫。”
蕭嶼只覺渾身血液倒流,整張臉跟煮熟的蝦沒什麽區別,甚至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除了拿眼瞪他,別無他法。
慕靖很開心,低頭吻上他的唇,舌尖輕而易舉就撬開了因緊張而閉合的齒關。
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太久,每到意亂情迷時蕭嶼都會忘記呼吸,慕靖不敢拿他的身體開玩笑,便只能淺嘗辄止。
老同學的話他一直記在心上,這種事情,不能太過激烈。
很快,他從抽屜裏取出一只小巧的鋁箔紙包裝袋,用命令的口吻對蕭嶼說道:“撕開它。”
蕭嶼臉頰滾燙,連脖子都紅透了,鎖骨邊的那顆黑痣在這樣的肌膚映襯下愈發撩人。
“我不用!”
慕靖輕撫他的臉頰,哄道:“我用。乖,打開它。”
蕭嶼已經按耐不住要罵人了,可他自己也不好受,忍了又忍,才不情不願地擡起頭,配合對方的力道,用牙齒撕開了那個包裝。
“新婚燕爾”和“小別勝新婚”這兩種說法都在昨晚得到了驗證,慕靖似乎有用不完的手段,十分溫和又不乏情調,全是在蕭嶼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早上八點,慕靖起床去公司上班。
今天是周六,本該在家休息,然而公司裏因為出差積壓了不少事情,他得趕過去處理完善,明日才能安安心心地陪這個小騙子去泡溫泉。
……
根據天氣預報顯示,未來一周都将是陰雨天氣,氣溫會持續在18°左右。
楓山是江城最高的一座山,溫泉坐落在山頂,氣溫比城內要低好幾度,故而蕭嶼收拾衣物的時候特意多帶了兩件厚外套。
下午慕靖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滿滿一大箱,知道的當他是在本市泡溫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出國去旅游。
“你幫我收拾了嗎?”慕靖問他。
蕭嶼愕然:“這種事不應該你自己幹嗎?我怎麽知道你要帶哪些東西!”
“你們準備在那裏玩多久?”
蕭嶼想了想:“大概三五天?”
慕靖有些驚訝:“這麽久?”頓了頓,他又道,“我最多只能陪你玩兩天,你知道的,我這段時間會比較忙,所以——”
“行了。”蕭嶼打斷他,“婆婆媽媽的,我知道你忙!這次本來就是我們仨約好的,叫上你不過是順嘴一提的事。”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沉寂,蕭嶼還在往皮箱裏塞東西,察覺到不對後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頭望去,發現對方也在看他,雙眸幽沉,不辨喜怒。
蕭嶼心下一驚,暗嘆不妙,腦海裏已經浮現出cp值滑鐵盧的情形了。
他不過是嘴瓢,想說些話逗逗這個混蛋的,沒想到真惹他不快了。
蕭嶼趕緊找補,垂下眼睫對慕靖道:“你要帶哪些東西?我來幫你收拾,你先去休息會兒吧。”
慕靖盯着他,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片刻後沉着臉說道:“帶兩套日常的衣服就好。”
蕭嶼點點頭,轉身去衣帽間挑衣服,慕靖則十分聽話地坐在沙發上休息,靜靜看着他忙碌。
收拾妥善後,蕭嶼又仔細地檢查一遍,正準備關箱時,慕靖叫住他:“對了,把我的眼鏡也裝上,看書時需要。”
“在哪?”
“床頭櫃裏。”
蕭嶼往他的床頭櫃走去,依言打開抽屜,眼鏡沒有找到,倒是看到了滿滿一屜套子。
“……”
他猛地關上抽屜,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你耍我是吧?!”
慕靖思忖幾秒後笑道:“抱歉,我記錯了,前天在書房辦公時用過,給放那了。”
蕭嶼已經不想理他了,紅着耳根去收拾行李。
溫泉酒店建在山頂,車輛只能到達半山腰,剩下的路程要麽沿着青石棧道徒步走上去,要麽搭乘纜車,順道還能欣賞沿途的風景。
蕭嶼懶得走,他的身體也經不住折騰,于是和慕靖選擇坐纜車上山。
楓山以楓樹多而聞名,每年深秋時節會有不少游客來此欣賞漫山楓紅,只不過眼下天氣還不算太冷,楓葉依舊青蔥翠籠,因着雨天的關系,自山腰往上便是霧霭蒙蒙,坐纜車時不免有種騰雲駕霧的錯覺。
幾人在酒店的餐廳碰頭并吃了個午飯,趁着消食的空檔順便四處參觀了一下。楓山溫泉酒店的風格為中式和日式的結合體,裏面私湯衆多,對顧客的隐私保護得很好。
泡湯之前,蕭嶼決定給鄭藝和盛榮川的關系緩和一下,666忍不住多嘴:“你連自己的任務都搞不定,還去管別人的閑事?”
蕭嶼無語:“我婚也結了身也獻了,人家就是鐵石心腸不動心,我能怎麽辦?”
666提醒道:“你自己都沒動心呢~”
蕭嶼:“……”
“不過,你們的CP值有變化了。”666補充道,“現在你的好感度為22,慕靖的好感度為63。”
所以他們的CP值上升到42.5了。
蕭嶼覺得海星,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功成身退,成為“幹掉Be局”的中級特工,想想就有些興奮。
給鄭藝發完消息後,蕭嶼換好泳褲披上浴衣準備出門,慕靖叫住他:“你去哪?”
“和鄭藝去泡湯啊。”
慕靖眯了眯眼:“你叫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把我晾在一邊然後和別的男人赤、身、裸、體泡溫泉?”
蕭嶼怔了怔,聞到了他話裏的檸檬味,解釋道:“我和他是一個型號的,你擔心啥?”
慕靖神色冷幽:“不許去。”
“那行,”蕭嶼走過去拽他,“咱們幾個一起泡。”
“……”
所以,當鄭藝和蕭嶼泡在池子裏組隊開黑、慕靖和盛榮川坐在岸上面面相觑時,氣氛詭異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驀然間,慕靖的電話響起,他一邊接着電話一邊往外走,鄭藝忍不住嘟囔道:“你們怎麽不去度蜜月啊?”
蕭嶼打團的時候最忌隊友不專業,吼道:“能不能認真點!好好參團!”
盛榮川在旁邊為他倆服務,檸檬水續了一杯又一杯,蕭嶼抽空瞟他一眼:“你是旱鴨子嗎,來泡溫泉就是為了給我倆當服務生?”
鄭藝忍不住怼他:“你屬狗的啊,火氣這麽大,逮誰咬誰!”
盛榮川微怔,旋即笑着溜到水裏,視線在鄭藝雪白的肩頭停留了幾秒。
結束游戲後,蕭嶼端起旁邊的檸檬水一飲而盡,随後像是想起了什麽,說道:“榮川,你下手可真夠狠的啊,我從未見過季允如此狼狽的模樣,托你的福,以後也不會有人來騷擾我了。”
盛榮川淡淡一笑:“他打傷鄭藝,又害得你進搶救室,我沒把他手腳砍斷就算是憐惜他了,只輕輕打一頓就算狠?”
鄭藝皺眉:“你不是還把他的娛樂.城給舉報了嗎?季允現在住院都有國家隊看護,可神氣了呢~”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盛榮川莞爾。
季允的娛樂.城是江城有名的灰色地帶,即便大家都知道裏面烏煙瘴氣,卻始終找不出證據端了它,再加上季老爺子黑白兩道都有關系,平日裏待人接物稍微客氣點便不會有人生出不軌之心。
誰知這次居然栽了跟頭。
不過一聽不是盛榮川動的手,蕭嶼就犯惑了:“除了你還能是誰?”
盛榮川搖頭,恰在此時慕靖接完電話回來了,他看着這個面色沉凝的男人,心裏頭大概已經有了底。
蕭嶼并沒有注意到盛榮川的表情,一雙眼盯在慕靖的身上,問道:“誰給你打電話啊?”
慕靖脫掉浴衣滑進水裏,緩緩往他身邊靠來:“搞推銷的。”
“搞推銷你還特意跑出去接?”蕭嶼冷笑,“我看你是背着我在外面養了個小情人還差不多。”
在湯池泡了半個小時,蕭嶼的肚子給泡得空空如也,回房間換掉衣服後慕靖便帶着他去樓下的餐廳覓食,途經一間公共浴池的時候,兩人被裏面的吵鬧聲給吸引了,不約而同地調頭往裏面湊過去。
他二人的身高在此刻顯出了優勢,稍微擡擡脖子就能越過前面那群圍觀者,将裏面的情況看個真切。
原來是一個劇組在拍戲,此地是個案發現場,幾位群演正在努力營造氛圍,用拙劣的演技闡述着自己的恐懼。
蕭嶼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拉着慕靖就往外走。不管怎麽說,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去吃些東西。
剛從熱鬧堆裏出來,迎面便撞上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見到蕭嶼的時候,男人愣怔了幾秒,旋即笑道:“小學弟,好巧啊。”
作者有話要說:
25、第 25 章
裴景舟笑得滿面春風,和慕靖的漠然冷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蕭嶼出于禮貌還是回了他一句:“是挺巧的。”
演員們無論是在形體上還是儀容上都經過專業的訓練,面對慕靖時,裴景舟的笑容就要官方得多,甚至不忘伸出手和對方打招呼:“慕總,久仰大名。”
慕靖看了他兩眼,十分紳士地和他握了個手:“你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蕭嶼為避免發生什麽不必要的事,和裴景舟揮了揮手便拉着慕靖離開了。
酒店餐廳裏菜式多樣,蕭嶼偏好甜口的食物,特意點了一份廣式甜湯,慕靖像是沒啥胃口,随便吃了一點就不吃了,蕭嶼皺眉:“你不餓嗎?”
“不餓。”
“那你點這麽多幹嘛?”
“我想欣賞一下,‘吃着碗裏看着鍋裏’是怎樣的畫面。”
蕭嶼:“……”
“噗嗤。”666似乎心情很好,難得出來吱個聲,“慕總在內涵你诶!”
蕭嶼冷哼:“老陰陽人了。”
666笑道:“他在吃裴景舟的醋,說明他挺在乎你的,加油哦~”
慕靖抱臂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諱莫如深地盯着埋頭吃飯的人看,直到對方吃飽喝足,他才起身結賬。
此時已經快晚上八點了,山上的氣溫驟降,猶如初冬般凜冽。蕭嶼走出餐廳時被走廊裏的冷風吹起一身雞皮疙瘩,不由攏緊領口,以免寒風灌進來。
慕靖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肩頭。
蕭嶼的謝謝還沒說出口,慕靖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絲毫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在溫泉酒店拍戲的劇組這會兒還在熬夜加班,眼下轉移了陣地,正在一樓大堂拍攝主角的戲份。
蕭嶼從二樓經過的時候,視線往下方掃去,裴景舟此刻正在和女一號對戲,無意間發現樓上的身影,愣怔了幾秒,連臺詞也說錯了。
蕭嶼收回視線,裹緊了身上的風衣外套,緊跟着慕靖的步伐回到房間裏。
房間裏的空調溫度适宜,一進來便驅散了身上的寒氣。蕭嶼将外套脫下挂在衣架上,這會兒慕靖已經翻出了随行所帶的書,正坐在窗前的小桌上就着柔和的臺燈光線看起書來。
他的鼻梁骨很高,架着眼鏡的時候有種特別的矜貴之氣,燈光撲在臉上,愈顯他五官俊朗。
蕭嶼站在一旁默默地欣賞着這副好皮囊,把要解釋的話抛到了九霄雲外。
慕靖的睫毛顫了顫,在翻開下一頁之前淡然開口:“過來坐。”
蕭嶼依言在他對面坐下,剛想動嘴皮子,慕靖就把書本合上了,銳利的眸光隔着鏡片投過來,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割肉飲血。
“你選在這裏泡溫泉,是打算重溫舊夢嗎?”慕靖緩緩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蕭嶼不悅地皺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你不是喜歡他兩年麽,如今故人重逢,就沒有一點感覺?”
蕭嶼怔住,忽然間想起了這個男人以前說過的話——你的事,我知道得挺多的。現在想想,恐怕在定下這門婚事之前,他就已經派人調查過原主的過往。
靜默幾秒,蕭嶼笑了笑:“既然慕總已經知道了我的過去,那我就不用再多說一遍了。不過那都是懵懂無知時的沖動,我和他并沒有在一起,如今都過去了這麽多年,我早已把他忘得一幹淨的,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戴綠帽。”
頓了頓,他又道:“至于你說的‘故人重逢’,抱歉,我事先并不知道他在這裏拍戲。”
慕靖摘掉眼鏡,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前之人一眼。
蕭嶼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很不舒服,又想起自己在他心裏只是蕭胥的替代品,莫名其妙惱了,話到嘴邊也就難以控制:“慕總自己心裏就有忘不掉的人,就不要在這裏雙标了。”
慕靖眼神微變。
蕭嶼冷哼一聲,拿起浴袍就鑽進浴室,用力關上了門。
偌大的房間頓時變得寂靜無比,唯有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成了黑夜裏唯一的聲音來源。慕靖在桌前沉思,臉色陰郁至極。
很快,他放下書本,起身往浴室走去。
自從上回在浴室裏抽筋之後,蕭嶼洗澡就再也沒有反鎖過門,這會兒浴室門被推開的時候他有過短暫的驚詫,很快便擰緊了眉頭,對站在門口的人說道:“你進來幹嘛!要上廁所也給我憋着!”
慕靖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反而開始脫起衣服來。
在他解皮帶的時候,蕭嶼終于意識到他要幹什麽了,怒道:“你等我洗完了你再來洗!”
由于下午的時候泡過池子,所以蕭嶼晚上就撿了個懶,打算随便沖一沖就去睡覺,誰知半道殺出個程咬金,居然要和他争浴霸!
慕靖壓根沒把他的話聽進去,直到褪去內褲,才邁開長腿往這邊走來。
雖然他們倆對彼此的身體已經很熟悉了,可蕭嶼還是習慣性地別開臉不去看他,在熱水的沖刷下,臉頰漸漸發燙,心跳也沒由來地加快。
恍惚間,一個堅實滾燙的胸膛貼上他的背,不等他有所反應,整個人已經被對方圈在了懷裏,熱氣騰騰的水順着兩人的肌膚緩緩流下,落地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蕭嶼想要用力掙脫,可他越掙紮對方的力道就收得越緊,趕在他出口罵人之前,脖子被人重重地咬了一口,疼痛襲來,頓時将他想說的話驅得一幹二淨。
“嘶——”蕭嶼疼得腳趾都蜷起來了,雙手掐在那對肌肉緊實的手臂上,咬牙切齒道,“你是屬狗的嗎?!”
慕靖的牙齒很快就離開了那處白皙的肌膚,雙唇轉而來到泛紅的耳根處,細細研磨着:“你當時咬季允的時候,是不是比我還要用力?”
蕭嶼僵住,眼睛也因不可思議而瞪大了幾分:“你……你知道了?”
但他很快就生氣了:“我咬他又不是因為情.欲,我是真的想把他咬死!”
慕靖淺笑,灼熱的氣息如夏風般刮在他的頸側,就連聲音也綿得像風:“你怎麽知道我咬你是因為情.欲?”
蕭嶼:“……”
“還有,”慕靖忽然将他掰正抵在牆上靠着,眸光暗沉下去,“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心裏也有忘不掉的人?”
不着寸縷的皮膚貼上浴室的牆壁,冰涼的觸感令被桎梏的人微微打了個顫,好幾秒之後,他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什麽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嗎?”
慕靖眯了眯眼:“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過什麽?”
“你在緊張?還是心虛?”
兩人的問話不間斷,卻沒有任何一方來回答其中的,僵持片刻後,慕靖忽然低頭含住那兩片喜歡招人生氣的唇瓣,吮.咬的力道比以往要大好幾倍。
蕭嶼痛得皺眉,可推又推不開他,索性反咬回去,很快就有腥甜的味道在齒間漫開。
掌控主導權的那人頓了頓,微微睜眼看蕭嶼一眼,複又重新親吻起來,舌尖發力,輕而易舉便撬開了他的牙關,開始攻城掠池。
浴室裏的嘩嘩水流伴随着他們的親吻聲在狹小的空間裏無限擴大。蕭嶼被吻得五迷三道的,腿一軟,整個人就要往地下滑去。
慕靖将他攔腰摟住,避免了繼續滑下去的危險。
坦誠相待的兩人很快就勾出了火,蕭嶼趴在慕靖的肩頭,大口大口喘着氣。
浴霸裏的熱水沿着他背脊的溝壑一路往下流,慕靖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等我一下。”說罷不顧渾身濕透,打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不出片刻他就回來了,手裏還多出兩樣東西。
蕭嶼靠在牆上,看着那兩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玩意兒,臉上又是一陣燥熱:“你什麽時候帶來的?”
兩人的衣物用品等均是他親手置辦,壓根不記得什麽時候塞了這種羞恥的東西在行李箱裏。
慕靖用牙齒撕開那個小巧的包裝袋,唇邊挂着一絲淺笑:“覺得用得上,走之前就順手帶着了。”
他緩緩走過去,将去掉包裝的東西塞在蕭嶼的手裏,壓低嗓子輕聲哄道:“來,給我戴上。”
26、第 26 章
真是瘋了。
蕭嶼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發呆,哪怕已經累到無力思考了,他也止不住去想剛才在浴室裏的瘋狂畫面。
明明前一刻還在吵架的人,怎麽最後就做起來了呢?
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着了道,蕭嶼生氣,更想罵人,可這會兒慕靖已經抱着他入睡了,清淺勻稱的呼吸在他耳畔響起,漸漸地撫平了心中的毛躁。
第二日天氣放晴,山上空氣清爽氣溫宜人,幾人吃過早餐後就約到酒店外面的林間棧道散步,朝陽初升時,林間萦繞着薄薄的霧霭,配合着山裏的翠鳥啼鳴,仿若置身仙山幻境之中。
昨晚在浴室站得太久,蕭嶼的腿有些打顫,下棧道的時候幾乎是攀着扶手滑下去的,慕靖想去扶他,被他用眼神給勸退了。
鄭藝和盛榮川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臉上挂着狡黠的笑。
慕靖見他走得實在是艱難得很,便小心提議道:“要不我們回去吧。”
蕭嶼賭氣似的拒絕:“要回你回,我就是爬也要把這段路爬完!”
慕靖無奈:“那我背你?”
“滾——”
鄭藝停下來往棧木上一靠,打趣道:“慕總,你可得悠着點,我們阿嶼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的。”
蕭嶼的後槽牙都快磨碎了。如果此刻手裏有一盒針線,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跑過去把鄭藝的嘴巴給縫上。
日光漸熱,衆人沿着棧道逛了大半座山頭,回去的時候皆是薄汗覆身。
劇組此時已經開工,幾人途經前廳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在補妝的裴景舟,慕靖擡眼望去,下意識地握住了蕭嶼的手。
裴景舟看過來的時候,便見他二人十指相扣并肩而行。
蕭嶼今日穿了件淺粉色帶兜帽的加絨衛衣,尤其襯他的皮膚。裴景舟打斷了化妝師的動作,越過工作人員往這邊走來,準備和蕭嶼打個招呼。
鄭藝火速湊過來找他要了個簽名,裴景舟含笑應允。很快,他轉頭看向蕭嶼,笑道:“你什麽時候有空,咱們把合約簽了吧。”
蕭嶼滿頭問號,正想問他簽什麽合約,猛地想起了上次在咖啡館談下的事,點頭應道:“我随時都可以。”
裴景舟道:“那好,等你把合同拟好了再給我打電話。”視線落在他脖子上時,那道殷紅的齒印令裴景舟的眼神微微暗了下去。
回到房間後,蕭嶼換掉衣服轉身就泡進了院中的小湯池裏,在熱水的浸潤下,周身的疲憊逐漸得到了疏解。
很快,他想起裴景舟說的話,當即給工作室經營部的負責人打了通電話過去,讓她暫時拟定一份代言合同出來,至于代言費,他還得問問裴景舟。
說來也是可笑,明星通常接游戲代言的大有人在,他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樂意給小小的直播公會做代言的。
蕭嶼從好友列表裏翻出裴景舟的微信,猶豫片刻後給對方發了條信息:你的代言費要幾位數?
裴景舟估計還在拍戲,好半天都沒回消息,蕭嶼便鎖了屏幕,安安心心享受着溫泉的滋潤。
慕靖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杯蜂蜜水遞給他,然後脫掉浴衣來到湯池內。
見他靠得越來越近,蕭嶼渾身的毫毛都警覺起來:“停!別過來了!”
慕靖蹙眉:“為什麽?”
蕭嶼臉頰有些臊,說話都不甚利索:“我不想做了。”
每次兩人貼得很近,最後都免不了來一發,他的腿到現在還是酸的,再做一次,恐怕明天直接癱在床上。
慕靖的神色漸緩,眼底有幾絲不易察覺到笑意,他還是沒有聽蕭嶼的話,朝着那邊靠了過去,手臂一勾,便将他拉到自己懷裏,低頭在他耳邊吹氣:“我們都結婚了,你還想讓我守活寡嗎?”
蕭嶼被他吹得面紅耳赤,手肘一拐,用力捶在他的胸口上:“你他媽昨晚來了三次,你見過哪個守活寡的這麽爽過!”
慕靖笑了笑,嘴裏不說話,改為動手了。
“叮嘟——”忽然間,蕭嶼的微信提示音響起,他立馬推開作惡之人,摸過手機看了一眼。
是裴景舟的回複:我都說了不用給錢的,咱倆的關系談錢不是太見外麽?
身後的目光變得格外凜冽,氣壓低得仿佛能将滿池熱水給冰凍起來。
蕭嶼只看一眼就将手機關上了,代言費是一定要給的,如果裴景舟不要,他就去找裴景舟的經紀人談。
總之,不能在裴景舟這裏欠下一分一毫的人情。
在他出神之際,慕靖又将他箍在懷裏,懲罰性地咬上他的耳垂,冷聲質問道:“你們什麽時候聯系上的?”
蕭嶼疼得直冒冷汗,忍不住罵道:“你又不屬狗,怎麽這麽喜歡咬人!”
“回答我。”
蕭嶼從他懷裏掙脫,轉過身的時候,正對上那雙暗沉如水的眸子,不知不覺間氣焰陡降:“就在和季允打完架的第三天聯系上的,不過我們只談公事,真沒給你戴綠帽!我要簽的那個主播點名要和裴景舟打比賽,裴景舟不答應,我便以代言為由将他說服了,就是這麽簡單。”
“是麽?”慕靖将他壓在池壁上,眼裏仿佛有冰渣子溢出,“把他聯系方式删了,我立馬給你找別的明星代言。除了裴景舟,任何一個都可以。”
蕭嶼惱了:“你講不講理啊,又不是我要和他合作的,是人家主播喜歡他、非他不,你就算請個國際巨星都沒用!”
慕靖也有些氣惱,胸腔劇烈起伏着:“到底是你非他不可,還是別人非他不可?”
“你是不是有病啊!”蕭嶼忍住了給他一拳的沖動,“我都說了,我和他沒、關、系!”
蕭嶼此刻的解釋于他而言沒有任何說服力,大抵是被氣昏了頭,慕靖按住他的後腦勺,重重地吻了下去,甚至比昨晚在浴室時還要用力。
在蕭嶼反抗之際,他的手已經探進水裏。
“你……停下來!”
“慕靖……嘶……”
“你他媽……倒是用點潤……”
“唔……你給我出去——”
“……”
午飯時間,鄭藝和盛榮川早已在餐廳等候着,見到慕靖一人前來,他們皆面露訝色。鄭藝朝門口望了幾眼,問道:“阿嶼呢?”
慕靖淡淡應道:“他太累了,一會兒我給他打包帶回去。”
鄭藝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反倒是平日裏話比較少的盛榮川開了口,他一邊拌着碗裏的蔬菜沙拉一邊問道:“季允的娛樂.城管理很嚴,帳目開銷等皆由季淮楓掌控,你是從何處得到證據把他給舉報了?”
酒店的自助餐味道尚可,慕靖挑了幾道小菜在他們對面坐下:“管理嚴并不等于密不透風,季家做的生意本來就不幹淨,我不過是恰好知道了一些內幕罷了。”
盛榮川又問他:“季老爺子知道是你幹的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慕靖淡淡說道,“他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昨天他們幾人一起泡溫泉時的那通電話便是季淮楓打過來的,他希望慕靖能撤回舉報,無論用什麽條件交換都可以。
盛榮川舀了一勺蔬菜沙拉慢慢咀嚼,沒有繼續往下問,憑慕靖的手段和人脈,想要查到某件事簡直是易如反掌,反倒是鄭藝,他豎着耳朵聽了半天才算聽明白,原來季允進局子這事是慕靖幹的。
這麽說,他和蕭嶼在gay吧浪的事慕靖也知道了咯……
鄭藝擡頭瞧了瞧慕靖,發現對方臉上有些陰郁之色,兩人目光對上時,他的心驀地一顫,頓覺碗裏的回鍋肉不香了。
吃完飯,慕靖挑了幾樣蕭嶼愛吃的菜給他打包帶回房,順帶稍了一份慕斯蛋糕和兩塊綠豆糕。
回來的時候,蕭嶼還保持着側卧的姿勢不變,雪肩露出一半在被子外,即便屋內暖氣很足,慕靖還是擔心他會着涼,便伸手替他掖緊了被褥。
不知是這個動作驚到了還是食物香氣的太過誘人,蕭嶼緩緩睜眼,見他正俯身看着自己,積壓的火氣噌一下就點燃了,抄起枕頭就砸過去:“看什麽看,滾!”
兩個小時之前在湯池裏發生的事還十分新鮮着,他們誰都沒忘。
雖然每次蕭嶼說不做,但到最後一定會做,還是做全套的那種。
可這次不一樣,慕靖當時正在氣頭上,沒有用潤滑,疼痛感無比強烈。盡管他的動作溫柔,可蕭嶼還是不好受,生理性淚水不知流了多少,以至于眼睛現在還幹澀腫痛。
慕靖接住枕頭随手放在旁邊的沙發上,而後打開食盒,放輕語調說道:“今天的午餐味道還不錯,有你最喜歡喝的奶油蘑菇湯,起來吃點吧。”
氣歸氣,但不能虧着肚子。蕭嶼瞪了他兩眼,穿好衣服慢騰騰地下了床。
吃飯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起,慕靖提醒道:“你電話。”
蕭嶼忙着吃飯,懶得接,便問他:“誰打來的?”
慕靖往屏幕上瞟了一眼:“是鄭藝。”
“他給我打電話幹嘛?”蕭嶼低頭喝了幾口湯,“你幫我接一下,問問他有什麽事。”
慕靖接通電話,待那端的人開了口,他才沉聲回答:“是我,慕靖。”
“阿嶼中午泡湯的時候累着了,剛醒過來,在房間裏吃飯。”他的話暧昧不明,對方愣怔片刻,很快就挂斷了電話。
慕靖握着手機一動不動,幾秒後不露聲色地删掉了通話記錄。
蕭嶼問道:“他幹嘛?”
慕靖莞爾:“叫你一起去吃飯。”
裴景舟依舊保持着打電話的動作,直到屏幕熄掉,他還沒有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27、第 27 章
慕靖原本只計劃在楓山待兩日,可後來他又改了主意,陪蕭嶼玩了三天才回去。
很快,兩人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慕靖依舊整日忙個不停,公司就新簽下的項目開了整整一個禮拜的會,以至于他每天晚上回到家都是十點以後的事。而蕭嶼也經常駐紮在工作室,為簽下“狐貍”忙前忙後。
眼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他和“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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