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貍”也聯系了好幾次,對方表示,只需要和裴景舟同臺競技,他就會和幻樂簽約。
“狐貍”如今的人氣可謂是直播界的一哥,不過他明确地表過态,還想要更大的流量,能出圈最好。
放眼現在的娛樂圈,裴景舟是當之無愧的流量王,所以在得知幻樂的老板和裴景舟是同學關系時,“狐貍”就打下了這個主意。
蕭嶼坐在辦公室看完合同,不情不願地撥通了裴景舟的電話。
“裴老師什麽時候有空?”
“你若是想見我,我可以提前安排一下。”裴景舟用肩膀夾住電話,手裏還在翻編劇遞過來的劇本。
蕭嶼眉頭一皺:“誰想見你了!我是和你談公事!”穩了穩情緒,他又道,“你若是不方便,等你有空再談。”
裴景舟笑道:“我說了,我可以提前安排。這樣吧,你定個地點,我明天上午九點從楓山下來,畢竟我現在接了代言,劇組也不能一直把我扣在這裏。”
蕭嶼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和裴景舟簽下合同,然後教他玩游戲,“狐貍”那邊的合約只有兩天就到期了,他得抓緊時間把人簽下來。
“地址我會發到你手機上的,明天你直接過來就可以了。”蕭嶼說完就挂斷電話,然後往裴景舟的微信裏推了個地址過去,順便在桃園三結義的群組裏細說一番。
次日一早,蕭嶼開車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別墅區。
他在這裏有一套房,是結婚之前陳茹華送的,裏面裝修得很好,還特意隔出一間備受年輕人喜愛的電競屋,所以在這裏打游戲不僅清淨,還專業。
裴景舟是獨自一人過來的,身邊連個助手都沒有,見到蕭嶼的時候,精雕細琢的臉上漸漸展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
蕭嶼将他請進屋來:“喝什麽?這裏只有茶葉,沒有咖啡。”
裴景舟笑:“那就茶吧。”
泡好茶,蕭嶼又将合同拿出來遞給他:“你看一眼,沒問題的話就報個價吧,我到時候再讓人正式拟定一份發給你。”
Advertisement
裴景舟接過合同放在桌上,并沒有看裏面的內容:“我們之間,真的要用錢來衡量嗎?”
蕭嶼仿佛聽了個笑話:“那你覺得,我們之間應該用什麽來衡量?難不成,你還想潛規則我?”
裴景舟被他怼得語塞,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下去。
不多時,鄭藝和盛榮川也來了,裴景舟見到他二人時,眼裏有幾許困惑之色。
盛榮川對他不感興趣,倒是鄭藝興奮得不行,對于學長兼偶像的人,他總是表現得十分腼腆。
“大家都認識,我就不客套了。”蕭嶼算是簡單地做了個開場白,旋即對兩位好友道,“昨晚我在群裏跟二位細說了一遭,那麽裴老師就交給你們了。”
裴景舟的眉頭壓得很低:“什麽意思?”
蕭嶼笑道:“我不太會玩游戲,平時也不怎麽碰,偶爾玩都是這兩位大神帶我飛。今天就由他倆教你,等你技術成熟一些後就在這裏開個直播,和‘狐貍’打幾場比賽。”
“那你說的代言呢?”
“我那個小工作室用不着大肆宣傳,你開直播的時候給我提一嘴就好。”
裴景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情緒有些低落。
沉默許久,他淡淡說道:“不用教,游戲我會打。”
“……”
屋內很安靜,衆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每次遇到有趣的事666都會自動上線:“阿嶼,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大明星,沒想到居然是個白切黑。難怪當年原主追不到他,這手段,啧啧~”
裴景舟又道:“我今晚跟劇組告個假,你通知一下那位主播,我們晚上就打。”
蕭嶼此刻心情很複雜,說不清到底是他擺了裴景舟一道,還是被裴景舟反手給擺了一道。
“行。”他轉身走到陽臺,點開“狐貍”的微信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很快,裴景舟也在微博上隐晦地透露自己将在今晚和某知名主播同臺競技,不出一個小時就被他的粉絲們刷上了熱搜。
晚上八點的時候,“狐貍”準時開播,助理給蕭嶼這邊發了信息,問裴景舟什麽時候可以上線,蕭嶼看向還在調試攝像頭和聲卡的盛榮川,回道:馬上。
幾分鐘後,裴景舟在微博上開播,很快便通過蕭嶼的微信和“狐貍”連上了語音,娛樂圈頂流和直播界頂流跨平臺合作,其人氣之高可想而知。
蕭嶼和鄭藝坐在一旁遠遠地觀看,不得不說,演員的自我修養真是挺高的,裴景舟無論何時都是那副榮辱不驚的表情,一邊操作一邊跟粉絲們強調不要刷禮物,他今天只是興趣使然才會開播。
“狐貍”和他的互動也十分頻繁,面對着自己的偶像,“狐貍”一點也不怯場,他甚至還打算放點水,讓裴景舟兩把,誰知裴景舟的技術遠超他所料,幾局solo下來,兩人的戰績幾乎是55開。
鄭藝小聲逼逼:“沒想到學長這麽厲害,真是被演戲耽誤的電競之星啊。”
蕭嶼沉默觀望,不做評價。
他甚至覺得,裴景舟沒有進軍電影界真是可惜,否則一定能擔得起“影帝”這個稱號。
——把他耍得團團轉,可不就是“影帝”所為麽?
裴景舟開直播的時候很愛互動,和“狐貍”侃侃而談,仿佛兩人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臨近九點,慕靖打了一通電話過來,蕭嶼捧着手機走出房間,按下接聽鍵:“你下班了?”
“嗯,剛到家。”對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深沉,“你在哪?”
蕭嶼靠在牆上,仰面呼出一口氣:“我在‘新月港’。”
“你在那做什麽?”
“裴景舟在這裏開直播,和‘狐貍’在競技——我們并非單獨見面,鄭藝和盛榮川也在。”他對自己的合法丈夫沒有隐瞞。
電話那端很安靜,十幾秒之後才有聲音傳來:“什麽時候回來?”
蕭嶼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一個小時之後吧,你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慕靖沒有說話,這通電話很快就結束了。蕭嶼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重新回到房間裏。
聽見開門聲,裴景舟轉頭望向這邊,一個不留神就被“狐貍”給擊殺了。不過裴景舟似乎并不在意這把會不會贏,他面上的笑容不減,懇求道:“阿嶼,能不能給我倒杯熱水?”
對于他的稱呼,蕭嶼并未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依言給他接了杯熱水,遞過去的時候刻意避開攝像頭,但還是讓直播間的粉絲們看到了一只漂亮的手。
很快,直播間炸鍋了。
【我天!這只手太好看了吧!】
【目測這只手的主人顏值很高,舟舟這人是誰呀ovo】
【一人血書求看遞水人視角!】
【跟一個!】
【萬人血書同求!!!】
這些彈幕蕭嶼并沒有看到,直到鄭藝把手機遞給他的時候他才不悅地皺緊眉頭。
裴景舟和“狐貍”的solo 到此結束,兩人商議之後,決定去組排上分,不過裴景舟平日裏工作比較忙,自己的賬號和“狐貍”的段位無法匹配,便問蕭嶼:“阿嶼,能把你的賬號借我玩一下嗎?”
蕭嶼看向鄭藝,鄭藝幡然醒悟:“用我的吧,阿嶼很菜,他平時不怎麽玩。”
裴景舟淺笑,随即登上鄭藝的賬號,和“狐貍”開黑去了。
直播間人氣很旺,彈幕滾動得特別快,裴景舟得閑的時候也會選幾條來回複,眼下等待複活時,他瞥見一條“舟舟你不是在拍戲嗎,怎麽有空直播呀”的彈幕,含笑應道:“我有個很要好的朋友開了一家線上公會,叫‘幻樂’,經常看直播的同學應該對它不陌生,算是直播平臺上首屈一指的大公會。聽說‘狐貍’大佬要和‘幻樂’簽約了,我今天特意跟導演請假來朋友這裏一探究竟,誰知竟被推上來和大佬solo。”
蕭嶼坐在一旁靜靜地聽着。
說到這,裴景舟又将視線轉到蕭嶼的身上,問道:“阿嶼,聽說你們公會福利很好,有不少主播都想簽在你們名下,是不是?”
蕭嶼雙唇抿成一條線,沒有就他的問題展開回答。
裴景舟眉頭微擰,遞給他一個“你不說話我怎麽唱這出戲”的眼神,蕭嶼這才敷衍似的“嗯”了一聲。
裴景舟興致正好,一邊打着游戲一邊同他搭話,蕭嶼不想回答,可礙于這是在直播,他不好駁了裴景舟的面子,只能被迫和他搭腔。
他的聲音很有少年感,守在屏幕前面的粉絲們僅憑這把嗓子就腦補出了一個美玉無瑕的人出來,幾乎把直播間刷爆了。
十點半左右,裴景舟下播。他明日還得早起拍戲,所以不能播太晚。
孟秋之際,夜裏清涼透爽,蕭嶼今天出門只穿了一件加絨的衛衣,此刻從別墅裏出來,經夜風一吹,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鄭藝捏了捏他的手,問道:“阿嶼,你是不是很冷啊?”
聞言,裴景舟當即将自己的外套脫下,正打算遞過去,卻見蕭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他順着對方的視線望過去,這才發現不遠處的那株杏樹下停靠着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倚在車門上的人面無表情地抽着煙,泛黃的杏葉自他眼角飄飄然滑過,落地時不偏不倚,蓋住了滿地的煙頭。
慕靖依舊是西裝革履的打扮,只不過此刻身上多了一件厚薄适中的長外套,使他看起來霸道又內斂,甚至還多出了幾分壓迫感。
鄭藝被這股強大的氣壓壓得渾身難受,不自覺地往盛榮川身邊靠近。慕靖掐滅煙頭往這邊走來,順手脫掉外套披在蕭嶼的身上,面色不善,語氣卻難掩溫柔,順便向他伸出手:“回家吧。”
裴景舟目光如炬地盯着蕭嶼,直到後者把手放進慕靖的掌心,他的眼神裏才湧現出一股淡淡的失落。
——聽說兩家是商業聯姻,可看他們的現狀,似乎并不止于此。
慕靖緊緊握着蕭嶼的手,這才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人,遂轉過臉看向裴景舟,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笑:“裴老師百忙之中還不忘替阿嶼做宣傳,實在是辛苦。明天早上我便派人聯系你的助理,把代言費彙過來。”
蕭嶼擡頭,正想開口,慕靖警告似的捏了捏他的手心,眼尾隐隐噙着寒霜
28、第 28 章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慕靖悶聲開着車,臉色與挂在頭頂的那輪彎月一樣清寒。
系統适時提醒着:“阿嶼,霸總每回生氣好感值都會下滑,你得趕緊安慰他。”
蕭嶼面露憂色:“降了多少?”
666盯着面板看了兩眼,道:“還好,只降了7點,現在他的好感值是56,不算滑鐵盧。”
雖然降得不多,可每一分數值都是蕭嶼辛辛苦苦經營出來的,就算只降半分他也心疼。
想了想,他覺得不能這樣繼續沉默下去,于是調侃道:“抽這麽多煙,也不怕得肺癌。”
666:“……”
沒有得到回應,蕭嶼尴尬得小臉通紅,正經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九點半。”
居然在外面吹了一個小時的冷風!難怪會抽那麽多的煙。蕭嶼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境,讷讷地轉過臉去看他:“為什麽不到屋裏去?”
慕靖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眼神一凜:“我貿然進去,豈不是成了不速之客?”
蕭嶼被噎,語氣頓時變得不善:“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帶刺兒?我都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和裴景舟沒有任何糾葛,如今也只是單純的合作關系而已!”
這個人的控制欲真的太強了,明明心裏有喜歡的人,可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侶和別的男人有半點關系,雙标上頭,很是令人讨厭。
慕靖沒有接腔,安安靜靜地開着車,仿佛方才的對話不過是一場幻影。
回到家已經快十一點半了,蕭嶼懶得泡澡,簡單地沖洗一遍就上床睡覺,他今天起得早,躺下沒幾分鐘就陷入了沉睡。
慕靖在他身旁躺下,凝視着那道清瘦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自從昨晚直播之後,幻樂公會的名氣和“狐貍”一起出圈了,雙方的熱搜并着裴景舟的“被演戲耽誤的電競大神”一起在微博上挂了很久。
“狐貍”那邊算是徹底定下來,他承諾下周會親自來江城與幻樂簽約,不僅如此,幻樂這兩天還陸續收到了不少主播的自薦,希望未來能在幻樂發展。
然而幻樂只簽游戲主播,其他類型的水太深,所以僅這一條就過濾了不少。
工會能壯大自然是好事,蕭嶼讓運營部的人仔細篩選了一遍,最後僅留下八名主播的資料待審。
蕭嶼從工作室回來已經是晚上六點,羅嫂做好飯菜端上桌,招呼他過來吃飯,蕭嶼茫然問道:“不等慕靖嗎?”
羅嫂照例給他盛了一碗熱湯遞過去,笑道:“你回來之前先生剛打過電話,他說晚上要加班,讓我們不必等他。”
蕭嶼接過湯喝了一口,連誇羅嫂手藝棒,惹得羅嫂眼角的皺紋都卷起來了。
吃過飯,蕭嶼在客廳裏靜坐片刻,忽然想起裴景舟的錢還沒給,便給他發了條信息,約莫半個小時後,裴景舟回複道:慕總已經給過錢了,他直接和我經紀人聯系的。
……靠,他還真給了!
在他出神之際,系統666見縫插針道:“你老公好有魄力哦,我總覺得他接下來很有可能會動用手上的關系,把裴景舟所有資源給掐斷,然後封殺他、雪藏他!”
“……”蕭嶼忍不住發怵,“不、不會吧?雖然我也不太喜歡裴景舟,可他畢竟幫了我一個大忙,若就此卸磨殺驢,有點不道德吧?”
666連忙打個哈哈:“我這不是猜測的嘛,你緊張啥?”
蕭嶼無語,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
666又道:“不過你們倆的cp值有點危險,這兩天隐隐有下滑的趨勢,慕靖那邊的好感度不增反減,你得有點危機感才行。”
“我有危機感又怎樣?慕靖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就不能服個軟嗎?”666無奈嘆息着,“別惹他發火了,你只要對他稍稍柔情一點,他的好感值立馬就增加了。”
蕭嶼冷聲應道:“你當初不是說,原主對他柔情蜜意,最後卻被傷得體無完膚死不瞑目嗎?這麽快就要我打臉?”
666:“……”它忽然不想說話了。
晚上八點的時候,蕭嶼回到卧室準備泡個澡,衣服還未脫完,他哥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按照時間線,蕭胥馬上就要和林煙煙訂婚,而這通電話的用意正是邀請他和慕靖去參加訂婚宴。
挂斷電話後,蕭嶼想起《噬骨》劇情簡介裏提過的內容,慕靖似乎就是在得知蕭胥訂婚一事後便将壓抑在心底多年的感情給爆發出來了,從此開始折磨原主,虐他身又虐他心,害得原主的病反複發作,以至于到了最後形銷骨立,仿佛不用病痛折磨,風一吹就能把他的命給吹走。
想到這些沒腦子的劇情蕭嶼就頭皮發麻,于是他立馬給慕靖撥去一個慰問電話,趁着還有時間補救,趕緊緩和一下彼此的關系。
666總是能看透宿主的心思,忍不住說着風涼話:“阿嶼,臨時抱佛腳未必有用哦~”
蕭嶼懶得搭理它,直到慕靖接通了電話,他才放低語态,輕聲問道:“你還在公司裏嗎?”
慕靖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顯得有些驚詫,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平靜無波:“嗯,可能會晚點回來。”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最後是慕靖先開的口:“你洗完澡就早點睡,不用等我。如果太晚了,我可能會歇在公司裏。”
666幸災樂禍道:“你們才結婚多久啊,就開始分居了。”
蕭嶼挂斷電話,心裏又煩又亂。
不知道慕靖到底是真忙還是假忙,但有一點蕭嶼是清楚的,暗戀了多年的白月光就要和別人訂婚了,慕靖心裏肯定很難受。
出于人道主義和這麽久的革命友誼,蕭嶼泡完澡後決定夜探融禾來個空降,給慕靖一份友善的關懷。
——還有五天的時間,能補救多少是多少,希望慕靖看到心上人訂婚之後對他的折磨能降到最低,這樣還能繼續攻略,不至于死翹翹。
農歷九月初的月亮似姑娘的一彎料峭俊眉,在靜谧的夜晚愈顯幽冷。蕭嶼往衛衣外面加一件毛呢外套就出門了,眼下還沒到結霜的季節,他卻覺得無比嚴寒,鑽進車裏的時候手都快凍僵了。
這是蕭嶼第二次來融禾。由于他的長相很出挑,加上婚禮上的那場熱度,所以一進融禾的大廳便被人認出來了。
融禾集團紮堆在江城的CBD裏,盡管此時已經過了九點,可四周的建築依舊燈火通明,熬夜加班的打工人數不勝數。
蕭嶼雙手揣在褲兜裏,除了能暖手之外,還能顯得他很酷。
電梯在十二樓停下,他細聲哼着不着調的小曲兒一路往慕靖的辦公室走去,途經辦公區的時候,還不忘和正在加班的苦命工作黨打聲招呼。
幾名青年男女腼腆着向他招了招手,很快就紮堆議論起來。
“老板娘來探班了,他們真的好恩愛啊!”
“唉,絕美的愛情怎麽就不降臨到我的頭上呢?”
“啊!我開始期待辦公室play 了!”
“……”
蕭嶼裝作沒聽見似的敲開了慕靖的辦公室門,沒想到在外人眼裏,他們居然是一對恩愛有嘉、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
劉秘書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聽見敲門聲就去開門,見來人是蕭嶼時,她還愣了幾秒,旋即讓開道,把他請進來。
慕靖的神情與劉秘書無異,只不過眼底還多出了幾絲不易發現的喜色:“你怎麽來了?”
劉秘書識趣地離開,偌大的辦公室裏僅剩他們兩人。
“我睡不着,出來走走,不小心就逛到了這裏。”蕭嶼繞過辦公桌來到他的身旁,視線掃向堆積如山的文件,眉峰不易察覺擰成了結,“這些都是你今天要處理的?”
慕靖放下簽字的鋼筆,身子微微後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是啊,怎麽——蕭老板要替我分擔一點嗎?”
“慕總太擡舉我了。”蕭嶼轉身來到沙發前,整個人以最舒服的姿勢陷了進去,“你餓不餓?要不要來份外賣?”
他的小心思太過明顯,慕靖忍不住勾唇:“點一份燒烤吧。”
“好嘞!”蕭嶼喜笑顏開地打開藍色軟件,将那些垂涎已久的美味全部勾了雙份。
慕靖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身子前傾,小聲提醒道:“多點兩份韭菜。”
蕭嶼擡頭與他對視,露出一抹狡黠:“你不行了?”
慕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給你吃的。”
“……”
“每次做到一半你就喊‘不行了’‘不要了’,得好好補補。”
“……”
“我明天下午有空,咱倆去吃羊肉火鍋吧,可以補.精.益.腎。”
“……”
桌上未簽完的文件就這麽被擱置下來了,兩人在辦公室吃完燒烤就準備回家,臨走前蕭嶼還貼心地給留下加班的人點了宵夜,最後換來衆人的一致好評——老板娘真是人美心善!
大廈外冷風習習,蕭嶼冷不丁被吹得發絲淩亂,鼻尖都涼透了。
慕靖見他冷得發抖,正欲脫下外套,對方已經快步鑽進車裏,坐在了副駕駛上,随即把車鑰匙扔給他:“你開我的車回去吧。”
慕靖接過鑰匙,依言坐上駕駛座。
從公司回融海灣的距離并不遠,此時接近零點,路上的車輛大幅減少,慕靖開車時穩中求快,不出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蕭嶼在車上就開始犯困,回來漱個口就爬上床睡着了,等慕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抱着枕頭在說夢話。
沉郁了一整日的心情在今天晚上得到大幅度的疏解,慕靖嘴角微揚,動作輕柔地鑽進被褥裏,然後小心翼翼取走蕭嶼懷裏的枕頭,轉而将自己送進他的懷中,兩人就着這個面對面擁抱的姿勢進入了夢鄉。
蕭胥和林煙煙訂婚宴的請柬是在第二日送上門的,慕靖下班後面色平靜地拿起桌上的請柬看了幾眼,随後對蕭嶼說道:“走吧,去吃火鍋。”
蕭嶼不想去吃羊肉火鍋,他也不想補,可是慕靖現在心情十有八九會很差,蕭嶼慈悲心腸,便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兩人剛開到小區門口,慕靖就接到了一通電話,他沉着臉應付幾句就挂斷了,蕭嶼從他的話裏推測,打電話過來的人應該是季允他爸,季淮楓。
果不其然,岔路口停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慕靖将車停在路旁,按下車窗,很快就有人過來同他打招呼:“慕總,我們老板想請您吃頓便飯,可否移駕?”
慕靖用餘光掃向對面的豪車,神色已經降至冰點。
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又彎腰同副駕駛的蕭嶼打起了招呼:“蕭少爺也在,那就一同賞個臉吧。”
蕭嶼望着慕靖,慕靖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說罷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朝着季淮楓所在的地方走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蕭嶼:散裝系統,誤人子弟。
今日是雙更哦,往後翻有驚喜(QAQ不要因為是雙更就不在這章留言,嘤…)
29、第 29 章
季淮楓的飯局自然沒有赴約,慕靖的底線很明确,季允動他的人在先,換季允吃幾年牢飯不虧。
他還說,倘若那天晚上蕭嶼有個三長兩短,季允失去的就不是三五年的自由這麽簡單了。
季淮楓面帶笑容地看着這個小輩,目送他離去。
不過這些事蕭嶼并不知情,他只見到慕靖潇潇灑灑地往季淮楓的車輛靠近,然後又潇潇灑灑地走了回來。
兩人來到濱江路的羊肉火鍋店裏,香氣撲面而來,蕭嶼根本抵擋不了美食的誘惑,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盛了碗熱湯細細品嘗。
銅鍋裏的熱氣在冷空氣裏蒸騰,混合着濃醇的羊肉香味,在狹小的包間裏氤氲而開。
慕靖脫掉外套,卷起袖口,露出了一截肌肉線條十分流暢的小臂,他一面往鍋裏添菜一面給蕭嶼燙肉,看着對方吃得津津有味,面沉如水的臉上漸漸漾開一絲漣漪。
幾碗肉下肚,蕭嶼已經熱出了薄汗,他吃火鍋的時候喜歡加魔鬼辣,此刻是熱上加辣,喝了好幾杯飲料才逐漸緩下來。
慕靖放下長筷,征詢他的意見:“要不要來一碗銀耳羹?他們家的銀耳羹甜度适中,熬得特別軟爛。”
蕭嶼對甜食沒什麽抵抗力,不過眼下肚子已經撐得滿滿當當的,最終只喝了半碗銀耳羹,這會兒正仰面靠在椅子上摸着圓滾滾的肚皮發呆。
慕靖眼裏露出幾許無奈之色,待喝下半杯茶水解膩後,他漫不經心地問道:“味道如何?蕭老板吃得可還滿意?”
蕭嶼瞄他:“海星叭。”
“等明年春季咱倆就去草原,那裏的羊肉才是最正宗的。”
融禾的事情太過繁雜,慕靖被一拖再拖,眼下已經是深秋,草原冷不說,草皮也淡黃凋敝,毫無觀賞性,所以只能等來年開春了再去。
狀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倒是叫蕭嶼想起當初在慕家馬場賽馬時的情景,彼時他不過随口一說,慕靖便将兩人度蜜月的地點定下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漸漸在心裏萌芽,有意無意地撩撥着他的心弦。
“還吃嗎?”
慕靖的一句話将他的思緒拉回,蕭嶼掃了一眼狼藉的桌面,不合時宜地打了個飽嗝:“……不吃了。”
當他是豬呢,吃了整整五大盤羊肉,外加一些小菜,恐怕連明天的午餐都可以省了。
慕靖起身,将長外套搭在肘間,順便向他伸出手:“走吧,去江邊消消食。”
蕭嶼就着他遞過來的手艱難起身,撐着宛如懷胎六月的肚皮走出羊肉火鍋店。
此際已是暮色四合,寬闊江河的堤壩上燃起了明燈,熾白的燈光與鋪陳滿地的明黃杏葉交織,将季秋的蕭條闡述得淋漓盡致。
火鍋店後面的堤壩十分寧靜,平日裏鮮少有人到這裏來,兩人走了一路幾乎連個鬼影都沒碰到,蕭嶼懶得往前走了,打算半路折回。
慕靖拉住他的手,輕聲勸道:“再走走吧,你吃那麽多,會不消化的。”
蕭嶼往扶手上一靠,開始耍賴:“太累了,我心髒不好。”
慕靖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随即轉過身做了個下蹲的動作:“上來,我背你。”
蕭嶼一怔,心道這樣做到底是你消食還是我消食啊!不過讓霸總主動彎腰背人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蕭嶼也沒有矯情,縱身一躍就跳到他背上挂着了。
慕靖背着他緩緩行走在鋪滿杏葉的小道上,四周寂靜非常,除了兩人的心跳聲之外,便只有腳下沙沙的細響。
江風翻上岸,刮起一陣微黃杏雨,蕭嶼伸手捏住一片色澤發亮、形狀飽滿的杏葉,轉而趴在慕靖的肩頭,将葉片遞到他的鼻端:“你聞聞,香不香?”
小少爺的聲音近在耳畔,呼出的熱氣如鴨絨般撓在皮膚上,酥酥癢癢的,很是舒服。
慕靖敷衍似的嗅了嗅,應道:“嗯,香。”
蕭嶼的拳頭很快就落在了他的肩上:“少來,杏葉根本就沒有味道!”
江邊的風刮得厲害,蕭嶼凍得直哆嗦,好幾次都忍不住把手塞進慕靖的頸間取暖,饒是突然受冰襲,慕靖也能巍然不動,連眉頭都不帶皺的。
蕭嶼覺得無趣,便不再捉弄他。兩人一路走走停停,最後決定回家時已經快九點了。
鄭藝和林煙煙的關系鐵,加上他眼光獨特,所以這幾日都在幫林煙煙挑選訂婚所需的物品,幾通忙活下來,連水群的時間都沒有了。
今日好不容易得閑,立馬逮機會在群裏訴說着辛酸和委屈。
鄭藝:結婚好麻煩啊,我決定單身到老。
蕭嶼看到這條消息後忍不住輕笑一聲,然後飛快打字回複他:你爸還不知道你的性取向,若到時候給你介紹個漂亮妹子,你打算怎麽辦?
這話大概是讓鄭藝想起了某些往事,沉默好久才開始打字:gay裝直騙婚可是要被咒絕戶的,直裝gay也是!與其那樣,我還不如孤寡一輩子。
蕭嶼等了半天都沒等到盛榮川出來說話,只能和鄭藝繼續扯下去:如果有猛1想和你結婚,你結不結?
鄭藝發了個憤怒的表情包,然後接話:我不是那麽随便的人!
蕭嶼還想再打字,車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慕靖将手撐在車門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到家了還不下車,打算在上面過夜?”
把手機揣進衣兜後,蕭嶼解開安全帶,慢騰騰地從副駕駛上溜下來,擋在車門處的人卻沒有避讓,以至于他起身時與對方撞了個滿懷。
“你幹……”後面那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嘴就被人堵住了。
慕靖把他圈在懷裏,拖着他的後腦勺放肆親吻,舌尖一抵,駕輕就熟地撬開了閉合的齒關。
車庫是私人的,裏面就算裝滿攝像頭也不會有外人瞧見,然而在這種非隐私的地方接吻,即便是臉皮堪比城牆厚的蕭嶼也會覺得羞恥,他試着推開眼前之人,可他當下的這點力氣于慕靖來說無疑是欲拒還迎,唇上的力道不由又加重了幾分,炙熱的手掌緩緩下移,沿着衣角鑽了進去。
“別……”蕭嶼掙紮着擺脫掉這個吻,粗聲喘氣,“別在這裏。”
慕靖的眼尾泛紅,又在他唇上汲取兩口這才牽着他往電梯走去。
電梯在三樓停下,羅嫂正坐在二樓客廳的沙發上嗑瓜子看電視,乍然聽到三樓的動靜,她忙擡頭看了一眼,卻只看到兩個匆忙的身影從廊上有過,緊接着便是房門合上的聲音。
一進到卧室,蕭嶼就被抵在門後,身上的衣服被蠻力撕開,細密的吻如狂風驟雨侵襲而來。
在欲念燃燒之前,慕靖拉着他來到浴室,就着溫熱的淋浴水,讓蕭嶼明白了什麽叫做“水火兩重天”。
不知是不是羊肉太補的原因,這天晚上兩人折騰了足足大半宿,直到最後蕭嶼實在是沒有力氣、連嗓子都冒不出聲音了,慕靖才将人抱回床上踏踏實實入睡。
接下來這幾日,慕靖每晚都化身勤勞的小蜜蜂,而且他花樣多,又很能折騰,若不是那天吃的羊肉夠多,蕭嶼恐怕真的要交代在床上了。
同時,蕭嶼也算是見識到,原來領帶除了戴在脖子上,還可以綁在腕間、雙眼、以及腳踝處;另外,置于三樓所有房間裏的抽屜和暗格中似乎都備有那兩樣東西,所以無論兩人滾到什麽地方,慕靖都能随手取來東西,就地用在他的身上。
主卧特別寬敞,地上鋪滿了毛絨絨的地毯,又暖又柔軟。就在昨日,慕靖特意叫人買來一塊更加厚實的鋪在落地窗前,他說,無論是躺還是跪,都比之前要舒服得多。
蕭嶼想不出別的話來堵他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