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幫忙

等孟君堯收拾了廚房，冰箱，把衣服用洗衣機都洗幹淨搭在院子裏的時候，孟偉民和孟澤民一前一後進了院子，阿花立刻歡迎式地跑了上去“喵”“喵”叫個不停，來回蹭孟澤民的褲腳。

孟澤民哭笑不得用腳尖把這小家夥撥開，上下打量着一臉笑容的孟君堯，摟過他的肩，爽朗地笑：“君堯這一年不見，成了大小夥子了，長的真快。你哥可沒你高啊！你哥給你帶了一堆的書和資料，還有磁帶，都在車上，一會你和司機去搬吧！”

“大伯，我哥他們學習忙不忙？”孟君堯問。

“忙，上了高三，幾乎沒有休息日了。”孟澤民說。

“大哥！進屋。”劉玉蘭笑彎了眉眼，迎了出來。

孟澤民松開孟君堯，上前和劉玉蘭握了握手，笑着說：“弟妹好啊?你嫂子念叨着你呢，給你帶了不少東西。不過你們的事情也快成了，到時候想什麽見就什麽時候見，不用讓我當郵遞員了。”

“謝謝大哥幫忙。以後還得煩嫂子呢！”劉玉蘭咯咯地笑。

“她巴不得你去煩她。”孟澤民笑。

孟君堯沒明白他們說的意思，不過他關心的是林晚禾家的事情，于是繞到已經進了屋子的孟偉民身邊，給他爸使着眼色。

他爸忍不住笑，這兒子倒是對那姑娘上心的很啊！就說：“玉蘭，你和君堯買菜去，多買點羊肉，我們晚上涮肥羊吃。”

劉玉蘭答應了一聲去穿外衣，見兒子也不動窩，不想去，拿着提兜說：“我一個人去就行了，羊肉都買了，孩子剛回來，幹了半下午活了，累了。君堯，陪你爸和大伯說說話。”

孟君堯想聽聽他大伯那件事怎麽了，給他爸和大伯倒了熱茶後，就把羊肉，牛裏脊都放進冰箱裏冷凍，等着肉稍微凍一點切片。

“君堯，你過來。”孟偉民喊廚房忙着洗菜的兒子。

孟君堯擦擦手，坐在了沙發斜對面的小凳子上焦灼地看着他大伯。

孟澤民很溫和地說：“你爸說的那件事，我托人去wenhua部了解了下。林瀚确實是原wenhua的同志，就是你那同學的爺爺，他的申訴材料是他女兒和前妻提供的，一九八二年春天下發了pinfan 文件，文件到了兵團農X師。現在不太好查，主要兵團現在的重要任務是秋收，沒有時間和人去調成這件事。等等吧，等他們不忙了，我再問問。”

“我和老zhanyou說了林瀚家人目前困頓的情況，他也很吃驚，不過這一級一級往下查也需要時間。你有這份心思是好的，但事情需要一步一步來，畢竟我們和兵團也不是一個系統，我們也不是家屬，我不好要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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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堯聽完笑了起來，說：“不管怎麽樣，這事情能弄清楚了就好。謝謝大伯。”

孟澤民擺擺手說：“我也沒做什麽，我和你爸都經歷過那個時代，對你同學爺爺的遭遇很同情，你同學生活上有困難，你多幫幫。聽說你跟着人家去工地搬磚掙了四十塊錢？小子，不錯！”

孟君堯笑着說：“她比我強，堅強又勇敢！”

“嗯，都是好孩子。”孟澤民說。

周日下午，陽光燦爛，空曠的操場上，程雲扶着自行車後座，一個勁說：“看前面，看前面，扶穩車把，手別把的那麽緊，放松。”

沒一會她就累了，擺擺手：“晚禾，你自己試着騎一會，別怕，你那長腿兩邊一放，車子就倒不了了。”

林晚禾笑着點頭。她已經練習了兩個周日下午了，可以自己上車，繞着操場騎一圈，就是下車有點不會。

程雲坐在操場旁邊的木凳子上看着她慢慢悠悠地蹬車子，聽見有人過來，扭臉一看是孟君堯。

孟君堯今天沒和他們一起回來說是要坐別人車。

不過他們都知道他那個在西安做大shouzhang的大伯來了，也都不打聽，先回學校了。

“剛回來？什麽東西？”程雲看着他放下的一個鼓鼓的袋子，感覺還挺沉。

孟君堯點頭，望着遠處搖搖晃晃騎自行車的身影說：“各種肉，牛肉幹，鹵肉，鴨脖，鴨翅之類包裝好的，你和林晚禾一起吃，就說你帶的。”

程雲不解，看着他一直看林晚禾，沒一會就咧嘴笑了：“二哥，你不會真喜歡上晚禾了吧？”

孟君堯挑眉，笑了下，舔了下下唇，半晌才說：“沒有，覺得她人不錯，想幫幫她。”

程雲撇嘴，信你個鬼，看着林晚禾的身影說：“我才知道她沒媽，他爸還有病在吃藥。哎，這丫頭真夠慘的，還好魏老師他們家對她一直很照顧。宿舍那個何玲動不動給她臉色看，就這樣何玲問她數學題，借她的筆記，她還給她。你說這丫頭性子是不是太軟，太善良。”

孟君堯沒說話，目光尾随着遠處笨拙的身影移過來移過去，片刻後，站起來要走。

“我和她說好國慶去她家，然後再去風景區。你要不要去？白楊說他沒問題，問問你。”程雲說。

“去，我先走了，晚自習別遲到，你和白楊坐。讓她把我的機子帶上。”孟君堯邁着長腿走了。

九月的陽光一點也不暖和，孟君堯心頭的事情就像一個冰塊冷的他脊背都有些戰栗。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到了中秋節，大家和往常一樣上課，只是晚飯時間，孟君堯和白楊請程雲和林晚禾去吃了頓烤羊排，把白楊他媽送來的月餅分着吃了。過了八月十五，就到了九月底。

初中和高中除了畢業班這個星期都要舉行開學第一個月的月考，月考完就放三天國慶假。

各年級和班級很重視這次月考，各年級成績會按排名張貼在布告欄上。

魏老師今天要批卷子，要晚一天回去。

林晚禾考完試，收拾完東西就去找魏明麗。毛紡廠還算順路，魏明麗猶豫了半天，拿出一個袋子讓晚禾交給她爸爸，只淡淡地說：“天冷了，順手給你爸織了件毛衣”。

林晚禾有些驚訝，可還是收下，笑着說謝謝。

魏明麗騎着車子把她送到車站，幫她買了中午兩點班車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