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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無限循環

惠玚:-_,-還是來跟我一起喝酒吧。

昙宗:(-﹃-)吃肉!

惠玚:-_,-喝酒。

普惠:……都給我滾去面壁思過!犯戒的面壁20天!

惠玚、昙宗:=口=!

☆、貧僧精分了

在被“服侍”了好些日子後,昙宗終于決定要去夥房自己覓食。

覺遠送飯時候還好,每日都會有些特色,就算是白粥,也會帶上些小菜。但自從覺遠再次恢複到每日跟從明嵩采藥學醫後,送飯的任務就交給了每天抽空來給他上課的惠玚。

惠玚送飯最簡單不過:“明天你想吃什麽餅子?白飯或者粥也行。”

“……除了這些呢?”來點新意會死麽!

惠玚思考了一下:“哦,帶起來太麻煩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夥房?”

看到昙宗明顯的抵觸,惠玚挑眉:“你身體早就恢複了,為什麽到現在還是不想自己去夥房?”

昙宗擦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水,以一種憂傷的語調感嘆:“你是不會懂,我這種太受歡迎的人,走在哪裏都能吸引住所有人目光,這種痛苦并快樂的感受實在是……哎哎,師兄你別走啊!我跟你去夥房!”

剛追上惠玚,就聽到一聲模糊的慨嘆,昙宗疑惑看向自己師兄:“師兄,你剛才說了什麽?”

惠玚搖頭:“沒什麽。”幾天接觸下來,惠玚能夠深刻感受到,昙宗在不安,哪怕所有人都有意識在遷就他,他依舊充滿了不安。

昙宗深呼吸一下,明白惠玚師兄帶他去夥房的意義。将腦中閃過的昨夜那詭異夢甩開,昙宗跟上了惠玚的步伐。

夥房離昙宗的寮房,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少林寺所有和尚用食的時間是固定的,必須要在這個時間內來夥房用食,過了這個時間,所有和尚是不允許再進食的。

昙宗跟随惠玚進夥房的時候,有不少人正吃得正歡。

見惠玚和昙宗來了,衆僧你推我一下,我撞你一下,嬉笑着都一股腦湊過來,師父師叔師兄師弟這樣喊着,比前些天在練武場還要熱鬧。

昙宗下意識往惠玚身後躲。此時一個清脆的童聲忽然傳了出來:“師父,不要像個女人家一樣躲在別人身後。”

衆僧:“……=A=!!”

昙宗臉上挂笑,立刻走到惠玚身前:“剛才哪個小家夥說我像個女人家一樣的?”

衆僧立刻讓開位置,一個小和尚一手拿着一只碗,一手拿着一個大饅頭,眨巴了下眼睛:“師父,好久不見,近來可好。聽說你失憶了,要不要吃個饅頭補補身子?”

昙宗摸了把小和尚的腦袋:“饅頭能補身子?”

小和尚苦惱看了眼自己的左右手,最後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以警告的眼神看向昙宗:“師父,和尚的腦袋摸不得,就跟老虎屁股一樣。”

“噗——”衆僧笑噴。

惠玚拿了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僧滿,這些話都誰教你的?膽子越來越肥了啊。”

僧滿小和尚跟着咬了一口自己的大饅頭,吞下去後,還是那般溫吞回話:“是僧豐師兄教給我的,他還讓我不要偷偷跟師父講。我現在正大光明講,應該沒事的。”

“哈哈哈哈——”衆僧已經笑得停都停不下來。

昙宗忍住抽搐的嘴角,立刻想起了先前鬧騰的那個胖和尚僧豐:“僧豐呢?吃飯的時候竟然不在夥房這兒麽?”

夥房的門口忽然一陣喧嘩聲,胖和尚僧豐正巧出現,滿臉茫然被衆僧推到了昙宗面前。

僧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憨憨叫道:“哎,師父,你也來夥房吃飯啊。”

昙宗朝着僧豐露出詭異的笑容:“是啊,你竟然才來吃飯啊。”

僧豐敏銳感到有什麽不對,但是一直以來的信任讓他依舊站在了昙宗的面前,有些不安環顧了一下四周:“呃,師父,我今天只是稍微來晚了一點。唔,發生了什麽事情?”

衆僧起哄般又将小和尚僧滿給推了過去。僧滿啃着饅頭一臉無辜望了望衆僧,又望了望胖和尚僧豐,最後望向了自己師父。

僧豐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立刻滿臉堆笑拉着僧滿就往一邊走,試圖逃離災難中心:“師、師父,童言無忌,哈,童言無忌!僧滿說什麽,你怎麽能當真呢?”

僧滿被拉走,顯然很不滿:“師兄,我好久沒見師父了,你争風吃醋不要湊在這個時候。”

僧豐臉上強撐起來的笑容都快扭曲了:“……争風吃醋才不是這種時候用的!”

僧滿試圖掙脫開僧豐:“師父,我要和你一起吃飯!”

一盞茶後。

昙宗放松了一下自己還有些生疼的手,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吃飯就好好吃,再鬧下去,今天我看都不用吃飯了。”

衆僧雖然還是笑嘻嘻着,卻也都安分去吃自己的了。

僧滿興高采烈将碗放到了一張空桌上,然後還給昙宗、惠玚、僧豐也布好了碗筷:“師父,師父,我們一起吃。今天夥房還做了豆腐素丸子,聽說明天還有面,師父明天也跟我們一起吃吧。”

滿頭包的僧豐滿是委屈,随意拿了些吃食就坐了下來。

惠玚又飛快吃了兩個饅頭,直接再吃了點小菜,抹了嘴打了聲招呼就直接自己先離開了。徒留下昙宗一人面對着,他毫無記憶的少林寺和尚們。

僧滿替昙宗盛了點豆腐素丸子,又正大光明端出一碗加了些糖的粥放在了昙宗面前,滿意點了點頭:“師父,我最喜歡吃甜的粥,給你也盛一碗。”

糖在夥房裏并不多,畢竟寺院裏都是些糙和尚。唯一剩下的那些糖,也不過是給如僧滿這樣還小的孩子嘗一點。

昙宗朝僧滿笑笑,就開始進食了。

其實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的僧滿,此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一口沒一口啃食着手裏的饅頭,兩條腿晃蕩着,顯然心情極好。

僧豐人胖,吃得也快,三兩下就将自己的食物解決了。揉了揉自己被狠狠打了幾拳的腦袋,僧豐用手肘輕推了推僧滿:“你到底跟師父講了什麽?”

僧滿咽下嘴裏的食物:“沒什麽啊。我就是活學活用,向師父展示出,在他不在的日子裏,我也有好好學習,每天都能學到新東西。”

僧豐深深後悔起自己平時的鬧騰,飯不可以亂吃,話也不可以亂講啊。

昙宗将粥喝完,一下子竟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麽,将視線投向了僧豐和僧滿兩個家夥。

僧滿見昙宗吃完了,先開口問道:“師父,你什麽才能再來教我們啊?”

昙宗也想知道這個問題,手又伸過去揉僧滿的腦袋,這一回僧滿沒有避開:“在哪裏學都是一樣的。其他師兄弟也會教你們的。師父正在努力學習,等師父學好了,或者恢複記憶了,師父就會來教你們。”

僧滿點頭:“那我們等着師父。師父你好好學,你實在學不會,我也可以來教你,方丈都誇過我很聰明。”

昙宗笑了:“方丈都誇你很聰明了,那你可要比師父學得更好。”

僧豐和僧滿皈依佛門的時候,都是方丈為他們剃度的,其後由昙宗教導他們。可惜誰都沒有想到,昙宗會因為一場意外而失憶了。

僧豐胖乎乎的臉顯得有些認真:“師父你要多出來走一走,這樣說不準就能恢複記憶了。對了,還可以去當時你撿到那棍子的地方轉一圈,說不準就能想起什麽。明嵩師叔說,師父後來腦袋都沒怎麽疼過,去看一看也不會有事的。”

昙宗腦中又一次閃現出昨晚的夢,他點了點頭,笑道:“好,我會注意的,那我先走一步。”

跟衆僧愉快告別後,昙宗走出了夥房,看周圍沒人,忽然蹲了下來,整個人像剛逃出劫難一般身心放松了下來。

呼,當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時候,可真是難熬。

呼氣,吐氣,呼氣,吐氣。

放松完畢。

昙宗握了握拳,為自己順利通過衆僧同食關卡點贊。随即他起身準備回去。

大眼瞪大眼。

……=口=!!師兄你怎麽在這裏!師兄你這樣突然出現很可怕你造麽!

惠玚雙手環胸,破有興致:“昙宗,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人前人後是兩個樣子?難道失憶前,我也被你歸到了需要裝樣的人中?”

昙宗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自己受驚的小心髒,看向惠玚師兄:“師兄,我既然失憶了,怎麽可能記得失憶前的事情。”

惠玚玩味笑笑:“也是。不過反正遇見外人,你師兄我也一樣要裝個樣子。至少我的酒袋可不能跟着我見外人。”

昙宗心裏又“咯噔”一下:“寺院裏經常有外人進出麽?”

“後院不會。”惠玚拍了拍昙宗的肩,“你要去你出事的地方看一下麽?”

昙宗猶豫了一下,最終呼出一口氣:“師兄,謝謝。”

惠玚擺手離開:“因為我可是師兄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通俗版批注:

非時食波逸提:不該吃飯的時候吃飯是犯戒,要忏悔(詳分舍堕、單堕)。

小劇場:

僧豐:QAQ師父僧滿還小,童言無忌啊童言無忌!

昙宗:(╯‵□′)╯︵┻━┻什麽鬼!打你滿頭包!

僧滿:(*/ω\*)師父父我好想你!

昙宗:╰( ̄ω ̄o)o好好好~

僧豐:【咬手絹】差、差別待遇!

☆、貧僧襲胸了

昙宗一只握着燃木,将其橫放在腿上,大腦處于放空的狀态。

他已經在這塊石頭上坐了很久,自從他被惠玚師兄帶過來後,他就坐在了這塊巨石之上。而帶他來的惠玚師兄早就已經不知去了哪裏。

燃木依舊是那想要低調卻整個棍身都透露着不凡的模樣。昙宗時不時會想,到底他當初為什麽會堅持握着手中的棍子。可惜沒有人能夠告訴他。

記不起來,頭也沒什麽異常,明嵩在給他看病的時候早就已經疑惑過,甚至猜測他是看到了什麽刺激的才會失憶。可是憑曾經那個頂天立地,神魔不懼的昙宗,真的會有什麽能夠刺激到他麽?

想不出來,昙宗幹脆坐在石頭上參禪。

腦中忽然再次浮出纏繞他許久的夢境。

一個夢醒來後就被忘卻了大半,等過些時候,就只能記得大概的片段。但是昙宗卻到現在還能感受到當時,對方說出的話,字字如箭直刺。

整顆心髒在那一刻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若有來世,願你成佛,我甘願做佛下一株草,永生相伴。”

對方一手拿着戟,一手拿着塔,背對自己,一步步堅定離開。

昙宗猛然睜眼,空閑的那只手無意識伸在半空中。恍然若失,昙宗收回自己的手,盯着發起呆來。為什麽會做那樣一個夢呢?

昙宗本來想過要問,卻在張口的時候,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

因為……那個造型和寺裏某天王像太像了!難道要去問方丈大人:“方丈大人,昨晚某天王入夢,和解?”

方丈一定會激動問:“夢見何事?”

然後自己回:“他似乎與我有不能描述的感情。”

然後……肯定就沒有然後了啊喂!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啊!亵渎啊!好好滾回去忏悔啊!閉門思過二十天都不夠啊!衆僧都要開會批評少年你覺悟不對啊!

心塞塞的。一定是最近逼迫自己太緊了,昙宗安撫自己,還是明天吃點好吃的。

難得出寺院一趟,昙宗并沒有打算早早回去,但一時間卻還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昙宗起身四顧,卻忽然看到了一個人。

黑色配着暗紅,普通一件圓領窄袖袍衫,卻在那人白皙的膚色下,襯得天地失色。來人也看見了昙宗,不由泛起笑容,整個世界似乎就只餘下了那抹笑容。

好像不會呼吸了。昙宗伸出手,喃喃道:“李——”

片刻後。

“……大師,你可以松手了麽?”來人還是帶着剛才的微笑,卻俨然有些僵硬。

昙宗愣了愣,眨了下眼。此刻的昙宗正正好好抓在了來人的胸口,原來剛才昙宗本能使出了技能,一招捉影式,竟然把對方直接從十幾尺外抓到了面前。

……呃,摸到別人胸了呢……

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昙宗,下意識又捏了一把,才突然驚醒。猛然推開了對方,昙宗雙手合十行禮,尴尬道:“施主,貧僧失禮了。”

……來人已經完全僵住……

可惜惠玚不在場,否則恐怕又要大笑。演技帝·昙宗在外人面前,實在是裝得一本正經,毫無違和感。

來人也不知是不是已經透過現象看到昙宗本質,眼角抽了抽,最終還是裝作大度的樣子,笑着搖頭:“是我驚着大師了。”

昙宗擡頭看向來人,盯着來人的臉:“貧僧法號昙宗,不知施主如何稱呼?”太像了,原本夢中男子的臉已經快要模糊遺忘,此刻卻因為面前人的模樣,那臉直接再次印到了他腦中。

“李建成。”男子臉上依舊是溫潤的笑容,也雙手合十朝着大師行了個禮,“大師可是少林寺僧人?”

昙宗聽到名字,內心頓了頓,卻也跟着李建成一樣,一副官方強調:“是,施主可是要來寺廟一游?”

李建成微微點頭,笑意更濃:“家中信佛。說來也有些慚愧,家父家母為我取了小字,為毗沙門。從小就受這影響,所以今日路過這邊,就想來寺廟拜一拜。”

毗沙門啊,昙宗若有所思,還真是自己夢裏夢到的那個天王。莫不是面前之人是毗沙門天王轉世不成?難道自己的夢是前世?或者是想要預告自己什麽?

……夢中情人系列好像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不過李建成和寺廟裏供奉的那個天王像,可是一點都不像。

李建成有些無奈看着面前已經神游出去的僧人,忍不住開口:“大師若是方便,能否帶我一起去寺廟。”

繼續神游中的昙宗。

“……”莫不是遇到一個呆和尚?李建成在內心默想,還是個武功高強的呆和尚。

“大師?”李建成提高聲音再次提醒道。

昙宗一驚,然後一不小心就回複成了人後的樣子,摸摸腦袋讪笑:“哎,剛才神游去了。我剛在想你和毗……不不,貧僧真是……再次失禮了。”

……=口=失策了!還我淡定文武雙全大武僧形象!

李建成顯然萬萬沒想到他剛鑒定的呆和尚,看似正兒八經的,本質竟是個粗神經。露出了更誠摯一點的笑容,李建成道:“大師不必拘束,就當我是許久未見的好友,今日特來拜訪。”

昙宗拿起了自己的燃木,背到身後:“施主實在客氣了,貧僧只是前些日子失憶了,還沒習慣罷了。貧僧給施主帶路。”

演技帝·昙宗表示,小樣當我看不出你也在作秀麽?別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騙人。

李建成笑着點頭。

路上閑扯,似乎有些随意,李建成問了起來:“大師失憶了,武功卻還是很強啊。剛才那一招叫什麽?我可是完全無法掙脫。”

昙宗內心默,外表還是一副高深莫測高僧的樣子:“剛才的招式叫捉影式,本還有一招和它連起來的,叫捕風式,不過捕風式會傷人。剛才只是下意識就用了捉影式,實在是對不住。”

李建成心動了,眼神更加誠懇:“可惜少林寺的武功一向不外傳,否則我可是一定會纏着大師學習這些招式的。”

其實也是才想到名字的昙宗有些心虛,根本不敢說自己今天才第一次用這個招式,只是對着李建成笑了笑。

對昙宗忽然的笑容有些奇怪,李建成忽然就想起了剛才那個招式的後果:“……不過,那招式還有些不妥當,如果抓的是咽喉就更好了。啊,都是這亂世的錯,想必大師也是怕傷人吧。”

……不不,少年是你想太多了。昙宗的手微微動彈了一下,唔,剛才好像……咳,手感不錯。

李建成對少林寺僧人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昙宗勾起,他又問:“少林寺的僧人都習武麽?總不至于都像大師那麽厲害吧?”

昙宗搖頭:“施主謬贊。貧僧失憶了,如今只是會耍幾招罷了,寺院裏不少僧人只會比我更強,比如我師兄。”

“這樣啊。”李建成眼神閃了閃,卻被昙宗看了個準。李建成,來少林寺的目的恐怕不簡單。衆僧都說外面世道亂,這突如其來的拜訪不一定是好事啊。

對于寺院內的事情還沒有記全的昙宗,自然不會知道,如今的寺院外,可是真的已經快要變天了。

看天色已開始變了,惠玚帶着自己的酒袋晃蕩着回到了剛才丢下昙宗的地方。

……人呢?

惠玚摸了摸下巴,思索自己的師弟到底是走丢了可能性大,還是自己先回去了的可能性大。哎,不會自己真的被他丢下了吧?

先丢下別人的惠玚毫無自覺甩了甩自己的酒袋,自言自語:“還是先回寺廟看看,說不準就先回去了。”

而因為襲胸事件和做夢事件沖擊過大的昙宗,早已把自己的惠玚師兄忘得一幹二淨,正心情愉快的和李建成兩個飙着演技。

昙宗假笑:“施主家住何處?想必家境還不錯吧。”

李建成跟着笑:“大師說笑了。大師才是有才能之人,待在寺院裏實在是可惜了。”

原來是想挖人麽?昙宗繼續假笑:“施主才真是說笑了。貧僧這也能算有才能,寺院裏恐怕有才能的太多。不過衆人都一心向佛,心裏可已經容不下他物了。”

人心這種東西誰知道呢?李建成又跟着笑笑。

當然還正在互相進行“友好交流”的兩人,也全然沒有想到,他們間的關系已經開始走上了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況。

而在另一個地方,一個男子已經在跟手下開始密謀起來,一封書信被密封好轉交到了一雙纖纖玉手中。

美人,情仇,權勢,金錢。這些能腐蝕人性的東西,已經耀眼到晃了俗世間,衆人的眼。

作者有話要說:

通俗版批注:

毗沙門天王:佛教護法護寺四天王之一多聞天王,也有護城、財神之說。

小劇場:

文外音:為什麽大師覺得夢中情人是天王不太對,而不是夢中情人為男性不太對?

昙宗:……咦?是男的麽?

李建成:=_=

昙宗:=口=!貧僧不太有男女意識!施主不要想太多!胸捏起來說不定是一樣的!

李建成:=_=……

☆、貧僧迷路了

太陽已經快要滑落,天色漸晚,背着燃木,踏在巨石上的昙宗默默看向西方,臉上帶着對落日的感慨。

此刻的太陽沒有絲毫的刺眼,散出橘紅色的餘光,染了大半的天。無論是淡藍的天,還是墨綠的山,在每一天某個特定的時刻,被太陽以最後的的力量綴上了這一日最後的一抹特殊。

夕陽無限好,只是……

“大師,我們這是迷路了?”

李建成再有耐心,也已經無法保留先前的假笑,頭疼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昙宗繼續裝一副正常僧人的樣子,幽幽嘆了一口氣,從石頭上跳下:“先前已經告訴施主了,貧僧失憶了。這還是貧僧失憶後第一次出寺院。”

李建成眉頭皺起,少林寺本就在山巒包圍之中,附近除了山林還是山林,一個迷失,竟意外回都回不去。

李建成現在對昙宗真是有一種莫名的複雜感。這是實話。

昙宗一出現,武功之高強就讓他內心一喜,但是接下來那無意識的一抓,讓他的心情瞬間從“哎喲好高興我來對了”變成了“大師你誰快放手啊大師”。

等到見昙宗一副高僧樣的時候,以為剛才只是意外的李建成微微放下了內心的石塊。

結果……呵呵……迷路了……

這次只身一人出門,本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但李建成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過一晚這種遭遇。哦不,是兩個人。李建成覺得頭更疼了。

失憶代表着外宿經驗為零。很有自知之明的昙宗将決定權交給了李建成:“施主,我們接下來怎麽辦?繼續找回寺廟的路,還是先找個地方待一晚,等天亮再行動?”

“叫我名字就行。”李建成環顧四周,思索着,“晚上找個相對安全一點的地方一起守夜。只是一晚不睡,大師應該沒有問題吧。”

“施主既然叫貧僧大師,貧僧又怎好直呼施主。”昙宗再次深嘆一口氣,“唉,早知道就等師兄回來再返寺了。”

……敢情還把自己師兄給遺忘了。李建成俯身開始撿起枯枝:“天色暗下來後蚊蟲野獸都會出來,多撿一些枯枝,我們找個地方燒一個晚上,還可驅寒。”

看着對方細皮嫩肉的,沒想到還有野外生存的經驗。昙宗學着樣子,跟李建成開始撿起地上的枯枝。

“……那樹枝是潮的,不能燒。”

“這枝幹不夠幹,莖幹也多汁水,不能燒。”

“你想中毒麽?那株一燒就能放倒你。”

“你是來撿樹枝的還是來采蘑菇的?”

“……算了算了,還是我來撿,你負責提着。”

李建成深深覺得……大師你其實還是個孩子吧?對吧?對吧?

昙宗也察覺到了李建成已經從無奈到發怒,忍無可忍後又歸于無奈的情緒。他無辜撓頭表示:“什麽都不記得了,還真是沒想到會給施主帶來那麽多麻煩。”

李建成無奈擺手:“就當大師欠我一份情。”

也好。昙宗屁颠屁颠跟上,抱緊了懷裏大捆的樹枝。剛開始只覺得李建成帶着目的上少林寺,一定不是什麽好人,現在想想,目的歸目的,保不準并不是壞事。

人不能總以最壞來揣度別人。

沒過多久,昙宗手上就抱了一大捆的枯枝。而李建成也終于發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

看見李建成招呼自己,昙宗加快步伐跑了過去:“我們要在這裏待一晚上?那麽空曠的地方。”

李建成點頭,接過了枯枝:“這邊到處都是樹木,如果不找空曠一點的地方很容易失火,再者,空曠的地方,如果發現野獸,也能較快有所反應。”

昙宗又行了個合十禮,表示自己的敬佩:“施主果然聰慧過人。”

李建成想了半天,還是牽強給了昙宗一個借口:“……那是大師失憶了,這些只是最基本的東西。”

昙宗深以為然。

“咕——”李建成挂着笑容的臉僵住了。

正在幫李建成一起推枯枝的昙宗擡頭好奇看向了李建成。

李建成本想裝作一副無事的樣子,可惜……

“咕——”

昙宗內心的小人狂笑捶地,面上卻一點不顯:“施主可是餓了?”

李建成僵了片刻,還是帶着溫潤笑容擺弄枯枝:“大師怎麽會這樣想?”

這回昙宗愣了,剛才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剛才我聽到……”

李建成對着昙宗笑得更為溫柔:“大師是聽錯了吧,我可是什麽都沒聽到。”

“咕——”

……

昙宗強忍住自己已經快不受控制的唇角,輕咳一聲:“施主,我真的聽到了。不如我們想個辦法,吃點東西?”

李建成将柴火一丢,雙手捂住了臉,再次露出他的臉的時候,笑容沒變,不過語氣卻變了:“大師,我都說了沒聲音你難道沒有聽到麽?非要我強調一遍剛才真的沒聲音麽?再說大晚上的,你要吃什麽東西,身為大師不能殺生,失憶連蘑菇種類都分不清,更不知道水源在哪裏你倒是給我弄出一點吃的來呀!大師!”

=口=!卧槽!我受到了驚吓!昙宗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

“大師你出門就忘記了自己師兄也就算了,不認識路還要帶路,不懂不會裝懂倒是還行,但是你真的不懂就不要再湊熱鬧相出那些亂七八糟的多餘事情來了,餓一個晚上并不會死人的,你懂麽大師!”

昙宗癡呆狀點了點頭。

李建成面帶笑容似乎還沒有結束:“還有武功沒掌握就好好在寺院裏練功啊,出門随便抓別人的胸是怎麽回事,我是男人也就罷了,難道一個女人大師也就直接抓了麽,這是犯了色戒大師你知道麽大師!”

昙宗:“……”施主你好像對貧僧積怨很深……

李建成還想要開口,昙宗趕忙再次雙手合十:“施主,貧僧知錯了。當務之急,先把火給點上如何?”

李建成終于也意識到自己失控了,臉上雖然挂笑,卻依舊哼了一聲:“大師你不會生火就讓開,還是讓我來。還有,剛才的事情,大師恐怕也不會多嘴的吧。”

“……自然不會。”貧僧哪裏敢多嘴!好可怕的施主!師兄快來救命啊嘤嘤嘤!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昙宗:QAQ好可怕,施主竟然會突然變身!

李建成:^-^大師你說什麽?

昙宗:【驚恐後退】……不不,我什麽也沒說。

李建成:^-^大師明明說了為什麽要說自己沒有說呢,大師覺得是自己耳朵不好還是我耳朵不好,大師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們就野外插旗吧大師!

#有什麽奇怪東西混進去了#

☆、貧僧昏迷了

等到所有事情處理好,天色已經完全暗下。空氣中傳來遠處野獸的狂嗥聲,耳邊還伴着昆蟲聒噪不知疲倦的唠嗑。

昙宗從剛才開始就已經被李建成給鎮住了,哦不,與其說是被鎮住,不如說是被吓住了。

師兄,一定我今天出門的方式不太對……

雖然說得暢溜,但李建成這次出門并沒有帶火石,鑽木取火實際操作起來還有些生澀。勉強把火升起後,他對着微弱的火堆吹口氣,卻沒想到嗆到了自己,咳嗽起來。

火堆映紅了李建成的臉,昙宗思緒有一瞬的恍惚。

李建成忽然想到:“既然大師失蹤了,那寺院的人應該會來尋我們?”

昙宗點頭:“或許。施主都已經決定不睡了不是麽?”

李建成席地而坐,看着火焰上蹿下跳,不時加些撿來的樹枝。

沒有人開口說話,除了昆蟲野獸的聲音,風吹葉動的聲音,還有噼啦啪啦燃燒的聲音外,兩個人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昙宗将燃木放到了一邊,閉上眼開始參禪。

夜更進一步加深,寒氣也重了起來。

李建成一邊加着樹枝,一邊觀察着昙宗。普通又工整穿着最尋常的羅漢杉,腳上也是最尋常的羅漢鞋,唯一的特別就是那把暗紅色的武器,但即便如此,他依舊覺得這和尚的面相,太過眼熟。

靜坐的昙宗聽力變得異常靈敏,似乎聽到了有人的呼喊聲,他猛然睜眼看向李建成,和李建成的視線相撞:“好像有人來找我們了。”

李建成細聽後點頭:“我們這邊有火光,他們還是好尋的。我們在這裏再待一會兒。”

時間一點點流逝,只讓人覺得過得太過緩慢。

昙宗拍了拍身子,站了起來:“……貧僧覺得,他們好像走遠了。”

李建成明顯僵了僵:“他們尋人到底是怎麽尋的?”

昙宗一臉淡定開始出馊主意:“施主,不如我們把火滅了,拿兩根粗一點的樹枝點燃,然後出去尋他們,說不定能遇到。”

李建成微笑:“一個時辰後,整個樹林都燒了起來,然後我們無處可逃,最後好不容易和對方相遇了,卻同被火勢給包圍,大師你是這樣想的麽?”

“……”對不起施主,貧僧知錯了……

大晚上就算起濃煙,少林寺來尋人的僧人也未必能發現。李建成雖然口快駁回了昙宗的方法,卻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該怎麽辦呢?兩個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突然間,一陣雜亂聲從遠處傳來,還夾雜着某種動物的吼叫聲,聽不清楚是哪種動物,但昙宗和李建成內心都是“咯噔”一下。

這種時候如果遇到什麽大型野獸,憑借半吊子的昙宗和只在身上藏了些小東西的李建成兩人根本就應付不了。

李建成往火堆裏扔進了更多的枯枝,表情也有點嚴肅起來:“大師,等下若是出了什麽事,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萬萬不能冒失。”

昙宗點點頭。

沒過一會兒,昙宗和李建成就看到一雙在黑夜裏發亮的眼睛,這是……

李建成一個箭步上前,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匕首。果然對方一見到被發現,就發出了一聲哼哧聲,毫不猶豫撲了上來。

昙宗只能看到匕首的寒光一閃,但那只動物竟然靈活避開,朝着李建成的腦袋竄去。

喉嚨裏像卡住了什麽東西,昙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手下意識就一個捉影式将李建成給拉了過來。

“阿狗,人找到了麽?!”遠處傳來略帶喘息的叫喊聲。

被稱為阿狗的動物正因為撲空,趴在地上疑惑轉頭,不理解剛才高大的男子去了哪裏。

而此刻的李建成和昙宗正面面相觑。

一招捉影式,李建成被飛速轉身拖走,又因為慣性的緣故,李建成整個人摔在了昙宗身上。

昙宗的手還抓在李建成的胸口,瞪大雙眼,感受着唇上牙齒碰撞所造成的刺痛感。

腦中如走馬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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