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 李劭忱?這誰啊? 劭忱很忙,他和我不……

醫院暫時沒有床位, 梁登義其實自己知道自己什麽病,他原本計劃把店裏的事都安排好,就在吳城做手術。也不驚動家裏人, 結果盧一文先告訴了年年。

女兒不允許,盧一文也勸他, 做手術還是在北京做,咱們後期複查可以在吳城。

馮豫年已經在聯系床位, 給他辦理住院手續。

大概還是李劭忱安排的人打了招呼,等下午就通知他辦理住院手續,等下午她把檢查結果取了, 簽了告知書, 帶着兩人回家了。

晚上她還要趕回大院一趟。

梁登義用別人的話說, 是個性情中人, 性格大開大合, 年輕的時候浪蕩恣意。如今年過半百,終于也知道家的重要性了,出入之間, 對盧姨非常細心。

馮豫年安頓好兩人才出發, 等回到大院已經晚上九點了,馮明蕊心情不好,哭了一場, 在房間裏關了燈要睡了。

陳輝同在客廳裏陪着陳堯寫作業。

阿姨在廚房裏炖湯,見她回來, 努努嘴,悄聲說:“她今天哭了很久。”

馮豫年一頭霧水。

陳堯看她回來,驚喜的問:“姐姐,你今晚不走吧?”

她遲疑的笑笑, 點點頭。

輕輕敲門,見裏面的人不應聲,她就輕推門進去。

床頭壁燈亮着,馮明蕊背對着門躺着,她繞過去見她醒着。輕聲問:“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馮明蕊理都不理她。

馮豫年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着她,兩個人靜悄悄的,誰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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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豫年嘆氣,想了很久措辭,還是不知道該怎麽勸她。

又問:“陳叔和阿姨都很擔心你。你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

馮明蕊冷淡的問:“對,他們擔心我,我生的就不知道擔心我。”

“我當然也擔心你,晚上我陪你好不好?”

馮明蕊淡淡的說:“你們梁家的人,都一樣沒良心。我養你十幾年,到頭來還是比不上梁登義那個狗東西?”

馮豫年這才知道,她知道梁登義在她那裏了。

她忍了忍,解釋“我爸病了,來北京檢查身體。”

馮明蕊翻身坐起,盯和她:“他病了,你就撇下我去陪他?我病着你怎麽不陪我?你是不是想說,我要是攔着你不讓你給他看病,他要是死了,你是不是都不認我了?”

馮豫年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刻薄。

怔怔的看着她。

馮明蕊還有滿腔委屈發洩不出來,她躺在床上還爬不起來,女兒就去撇下她去看那麽狼心狗肺的爸去了。

“他但凡有點當老子的自覺,就不該拖累你!我拉扯着你這麽多年容易嗎?到頭來,他來當現成老子來了?”

馮豫年見她激動,長舒了口氣,慢慢措辭說:“他身體不好,你的身體也不好,至于從前那些恩怨,我們暫時不說了。”

馮明蕊拉着她的手,可能一時間沒想到反駁的話,也知道見好就收。

她躺在床上,又開始求她:“年年,你別聽他的,他那個人不着調,只會把你拖進沼澤裏。他已經結婚了,自然有他老婆管着他。你聽媽媽的話,認真考試,安安穩穩上班。女孩子好高骛遠沒有好結果的,嫁一個安穩的人。才會幸福的。”

馮豫年握着她的手,心裏說不出來的難過。

等馮明蕊睡着後,她才出來,給文晴回了個電話,文晴問:“阿姨怎麽樣了?我明天過來看看。”

馮豫年站在陽臺上,輕聲說:“別來,你明天早上給我打電話,就說找我有事,在七點給我打電話。其他的明天再說。”

文晴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一兩句也說不出晴,她嘆氣:“沒事,明天和你細說。”

挂了電話,陳堯還在做作業,她打了聲招呼,出門去了。

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梧桐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她習慣一個人晚上在這裏走一走。

她站在樹下,仰頭看着郁郁蔥蔥的暗影,旁邊有人問:“你看什麽呢?”

馮豫年轉頭看了眼,沒想到會是李殊逸。

李殊逸很久很久都沒見馮豫年了。她看起來比十幾歲的時候還要孤獨。

李殊逸因為她和弟弟劭忱的事,氣恨了她很久。

要知道,李劭忱當年,大病的時候,醫生說他沒有求生的欲望,她當時吓得嚎啕大哭。

外公膝下就只有舅舅和劭忱兩根獨苗,舅舅已經沒了,劭忱怎麽能再出事。

就這樣,兩人不約而同就這麽失聯了幾年。

此刻遇見,也沒有重逢喜悅一說,兩個人靜悄悄的站着,誰也不說話。

李殊逸先問:“還走嗎?”

馮豫年腦子都在放空,茫然問:“走哪?”

李殊逸看她整個人籠罩在路燈的橘色的柔光裏,但就是讓人看着難過。

問:“這幾年過的怎麽樣?”

馮豫年溫柔的笑起來,和第一次遇見對她笑時一樣。

“挺好的,你呢?怎麽想起去做演員了?”

李殊逸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有點嬌氣的說:“我不想按部就班的工作,就做比較輕松的工作。”

馮豫年點點頭。李殊逸就該是這樣恣意。

李殊逸見她好像不忙,問:“就住在這裏?”

馮豫年搖頭。

李殊逸又問:“一起喝一杯?”

馮豫年有些心累的說:“我明天早上還有事,不能喝酒。等下次吧。”

李殊逸的提議本就突兀,被拒絕又覺得有點不自在。馮豫年先說:“能加你微信嗎?”

李殊逸掏了手機笑說:“可以啊。”

她微信頭像是只可愛的貓。朋友圈裏有很多活動的照片,馮豫年看了眼,笑笑說:“非常上鏡,比其他的小明星漂亮一大截。”

李殊逸笑的毫不自愧說:“那是。”

年少的情誼,還是不一樣,記憶總是偏心。雖然生疏的有點無所适從。但是還是固執的覺得她還是記憶裏最好的朋友。

馮豫年看了眼時間,抱歉地說:“我該回去了,等過了這一陣,我們再聚。”

李殊逸看着她匆匆進了巷子,才想起哪裏奇怪,九月底已經變天的初秋,晚上已經有些冷了,她只穿了件襯衫,看起來還是那麽瘦。

匆匆茫茫,眼睛裏總有說不出來的愁。

李劭忱這幾天被分公司一起事故現場拖住了,彙康股份前身是彙康制造。後來兼并其他企業後,整合成彙康股份。李劭忱負責的是下屬分公司的精密制造。工廠裏因為機器維修導致的電路事故,造成一名員工死亡一名重傷。

這幾天關于安全、制度,等等的會議一個接着一個,關于事故責任報告也要從他這裏簽發,他要一場一場的安排妥當,對已逝員工的撫恤和受傷員工的慰問。

所有的後續工作都要由他來主持。

溫玉聯系不上他,就去找小姑子,李岩雖然執掌彙康這些年,但說話一直文文靜靜,一點都看不出來強勢。

接了溫玉的電話,溫和的說:“他估計在下面工廠,有的工廠在下屬鄉鎮裏,信號差也是有的。”

溫玉明知道她信口一說,來氣說:“他一個分公司的小經理,哪有那麽多事整天日理萬機,我見他一面都難。”

李岩并不理會他們母子之間的官司。只是安慰:“企業和體制單位畢竟不一樣,要想出成績,就要吃苦,忙些也正常。”

溫玉見李岩并不接話,只好主動說:“他年紀也不小了,因為前幾年的荒唐事,還是和我鬧得不愉快。”

李岩看不上溫玉一門心思的清貴高傲,做事魯莽自大,但也知道她就是那麽個人。所以就沒說話。

溫玉接着繼續說:“你說說,大院裏人家二婚帶來的一個女兒,比他年紀還大幾歲,他昏了頭了?是,我當時的反應也過激了。他從此對我也沒個好臉。我要不是為他,何必做這個惡人?”

李岩體諒她,哥哥前幾年也去了,勸她:“劭忱還小,做事也兢兢業業,未來的路還長,他是個聰明孩子,會對自己負責的。”

溫玉碰了個軟釘子,也不再說了。

等李劭忱忙完,李岩打電話勸他:“別和你媽鬧得那麽僵,她一個人這麽多年也不容易,好不容易現在退休了……”

李劭忱開會到中午,接着就開車回來,此刻正站在醫院的走廊裏,看着牆上的內科知識科普,嗯了幾聲,并不反對。

李岩見他不想談,就說:“你爺爺這幾天剛從幹休所回來,你有時間回去走一趟。”

李劭忱轉頭,見馮豫年從病房裏出來,李劭忱靠牆站着并不動,見她面牆站了片刻,才扭頭看過來見他來了,也不驚訝,低聲說:“已經住院了,醫生說盡快安排手術。”

她不想說裏面的人是誰,李劭忱也不問。兩個人都面色疲倦。

她也不想李劭忱進去看人,就說:“出去走走吧。”

兩人出了醫院,她才問:“我回大院,你去哪?”

“回大院。”

馮豫年沒精力多想了,趕緊說:“那我蹭個車,我也回去。”

路上她就睡着了,半路上李劭忱還下車賣了趟吃的,等她醒來車就停在馬路上,她模模糊糊問:“幾點了?”

李劭忱:“你只睡了半小時。”

她哦了聲,“謝謝哦。”

李劭忱也不多問,把喝的遞給她,從頭到尾的沉默。

最後了他才說:“先什麽都別想,等手術後再說。”

她笑笑,沒說話。

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熱烈的李劭忱了,如今做事有些按兵不動。但還是一樣的做得多,說得少。

兩個人默契的不提各自的處境。也許是從前幾年開始,就有了默契。

等到家,馮明蕊就躺在沙發上等着她。

見她回來,問:“明天還去嗎?”

馮豫年看了眼廚房出來的陳叔,和氣的說:“應該會去。”

馮明蕊看着她,說:“你一句都不肯聽我的,是不是?”

老陳勸她:“你好好養身體,別東想西想。年年工作那麽忙,別折騰她。”

馮明蕊只當作聽不見,她休息了一晚,已經養足精神了。

心想她一個人帶大的女兒,憑什麽梁登義來摘果子,憑什麽梁家的人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馮明蕊指使他:“你去盯着堯堯做作業,要不然她不認真。”

老陳知道母女兩有話要說,也就避開了。

她不敢再想幾年前那麽任性,和馮明蕊大吵一架,就一走了之。媽媽如今是病人,也已經不年輕了。

她今年才二十七歲,十幾年都在輾轉幾處,從小到大被時時刻刻提醒最多的就是,你要感謝誰,她要感謝的人那麽多,要感謝被家徒四壁的時候幫助她們的鄰居,,要感謝奶奶收留她,感謝姑姑隔三差五的接濟她,感謝陳叔一視同仁,感謝大院裏的人對她的誇贊。

她背着這些欠債這麽多年。她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就是不用背着這些,理直氣壯的活着,但是後來發現,沒有人能理直氣壯的活着。

她不容易,媽媽更不容易,她這些年過的也不是那麽開心。

她坐在旁邊不說話,馮明蕊氣的肚子疼,捂着肚子皺着眉,開始哭說:“你別指望他會心疼你,我也不逼你,等他做完手術回去了。你老老實實回來考試,安穩的上班。其他的我不過問。”

馮豫年怕她這麽一直鬧,爸爸手術都做不成,她身體也不好。她這個人最不怕鬧。

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在債主手裏奪下一筆錢。

她狠了狠心,說:“我答應你。”

馮明蕊又說:“今年年底的考試你趕不上,你先準備着,考不上也沒事,先準備着為明年的考試作準備。”

馮豫年點頭。

她收起眼淚,開始她溫和的聊天:“堯堯我想送他去國際學校,他以後一定要出息。我不會讓他以後高不成低不就,那樣拖累你。我呢,和你陳叔一起這麽些年,養老是沒問題的,也不會拖累你。你只管照顧好自己就可以了。”

她自己被年幼的弟弟拖累,沒辦法改變,只能教育好兒子,不去拖累女兒。

馮豫年囑咐她:“別操心這些,一個星期後咱們先去複查。”

馮明蕊見她面色不好,抓着她的手,哀戚的提醒她說:“年年,咱們和別人不一樣,你不要和別人比,大院裏那些有錢人咱們比不了,咱們只管過好自己的。”

說着回頭看了眼房間門,低聲說:“陳璨喜歡李劭忱,大院裏誰不知道,前幾天我聽見她給老陳打電話,說李劭忱的媽媽回來和她媽一起去度假了。怕是好事近了。你看陳璨她媽,離婚後單身了這麽多年,不照樣着急撮合女兒和李家的兒子嗎,女人嘴上說一個人過生活自在,哪有那麽容易。她要是自在,她為什麽不讓她女兒別結婚,還這麽巴巴的和李家那個做外交官的兒媳婦搞好關系……”

馮豫年沒辦法反駁她,聽的松開她的手,起身給她倒了杯水,回來和她說:“喝點水,她們的事,你也別問。你只管養好你的身體。其他的都別操心。”

馮明蕊的話已經遠了,繼續說:“我知道,她要結婚,我肯定是要去的,你比她還大一歲。你可什麽時候才能成個家,我才能少操心些。”

馮豫年見她扯的更遠了,就沒作聲。

等馮明蕊睡了,她才給梁登義打電話,梁登義和盧姨在醫院裏,這幾天每天檢查都讓他有些虛弱。

每天抽三大管血,盧姨嘟囔說:“本來身體就不好,再這麽抽血,更不好了。”

馮豫年聽着他們兩個人嘀嘀咕咕的低聲聊天,兩個人互相鼓勵,一起給她寬心。知道那邊兩個人挺好的,她也放心。

有的人就是這樣,不一定能做負責任的家長,但是适合做朋友,相處起來不累。

第二天等她到醫院,盧姨高興地說:“醫生說手術時間定了。下個星期周五。”

梁登義勸她:“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你不要着急。”

馮豫年又找醫生談了談,雖然還沒到術前談話,但是她還是不放心。

醫生說的很清楚,常年飲食不規律,生活習慣陋習導致的,以後要格外保重。

馮豫年把工作托付給文晴,覺得有點對不起她,文晴勸她;“林越文的員工非常專業,咱們本就是個小型工作室。再說了,辭職不就是為了想關門就關門嘛,而且,林越文不簡單,咱們發大財可能不太行,但是溫飽不成問題。你放心忙你的吧。”

等她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文晴就來了,見了面就罵她:“你和我客氣什麽,這麽大的事都不和我說一聲。”

她聽的鼻子一酸,乖順的笑起來。

文晴問:“阿姨怎麽樣?我下午和你去看看阿姨。”

馮豫年忙說:“別,千萬別去。她見了你,只會問你多大了,賺多少錢,然後勸你早結婚,以及科普早結婚的一百種好處……”

文晴聽的笑起來,也不執着,笑着和她說:“咱們第一單開門紅,林越文想慶祝,開一個小小的慶祝會。”

馮豫年聽李劭忱說了,林越文想出來工作,先需要接觸接觸熟悉的人,然後再慢慢開始。

“那你就代表咱們兩吧,林越文和我不一樣,我是借了東風,接了這一個單子,林越文則是有完整的商業計劃,你多和她接觸。”

文晴嗲怪的看她一眼:“我沒那麽大本事,我看得出來她不簡單。她工作的助理和生活助理都不是等閑人。我呢,就賺點小錢夠我吃喝就行了。”

馮豫年也不好解釋林越文的身份。

文晴也沒想到林越文的小型慶祝會開的這麽有隆重,私人的花園酒店包場,專業的團隊籌辦。她看了眼受邀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有好些名媛。她給馮豫年拍了張照片,馮豫年一眼就看到裏面的陳璨。

她不去,也就沒出聲,讓文晴玩得愉快。安慰她,反正就當是公費聚餐。

葉潮也被邀請了,受邀的大院裏的年輕人有好幾個。

葉潮不怎麽和其他人玩,他們幾個已經成固定搭子了。馮豫年堅持,所以葉潮占了工作室的一成股,這樣,葉潮就和林越文成了同事了。

他對林越文的老公略有耳聞,知道他家世不簡單。但也僅限于知道,興趣不大。所以整個晚宴他都興趣缺缺的坐在一邊,和有些茫然的文晴倒是成了搭檔。

文晴對這些人不熟悉,有的人根本不認識。

葉潮的紳士品質,這時候就得到了很大的發揮,他靠在椅背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貴公子的氣質,偏頭給文晴一一介紹,指指穿的一身黑色短裙,又俏皮又性感的陳璨,漫不經心說:“那個就是馮豫年的妹妹陳璨。真是哪哪都有她。”

語氣裏都是不以為意。

又指指旁邊的一個穿短袖牛仔褲的男生,說:“那個是一個大院裏的,他爸是空軍上校。一門心思追陳璨,死性不改。”

……

文晴驚訝,他簡直像個人物百度百科,在場的人,他能說的七七八八,而且都清楚到上一輩。

果然都不是簡單的人。

到最後了,葉潮才說:“你們這個老板,真是大刀砍蚊子腿,這麽大陣仗,其實沒什麽用。做生意悶聲發財才是長久之計。”

文晴詫異的看他,她以為葉潮和林越文應該是很熟的朋友。

她哦了聲,轉頭看着人群裏的人,還在複習他剛才講的重點。

林越文并不忙碌,有專門的人招待客人,她只是清淺的和相熟的朋友随意的聊幾句。每一個人都不會聊很久,但是又照顧到了每一位。是個面面俱到的人。

最後,她看到文晴和葉潮坐在一邊,過來問:“怎麽沒看到馮豫年?”

文晴替馮豫年推的幹幹淨淨說:“她家裏有事,參加活動的事,全權托付給我了。”

林越文點點頭,這才說:“李劭忱也沒來。”

文晴被問住了,李劭忱?這誰啊?

忽然想起,是馮豫年從前那個男朋友,那個最高學府的學霸前男友。

她莫名其妙的轉頭看葉潮,見葉潮說;“劭忱很忙,他和我可不一樣。”

林越文的涵養特別好,根本看不出來她情緒,是失望還是釋然,笑起來溫柔的說:“也是,他們企業裏事情多。”

葉潮并不接話茬,矜貴的有些傲嬌,他自己心裏門清。

文晴心裏罵了句髒話,目光炯炯的看着葉潮。葉潮坐在那裏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林越文也不執着,她有耳聞,李劭忱這個兄弟,對馮豫年有點殷勤了,有點保駕護航的意思。

她就是順帶一問,畢竟李劭忱是她的投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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