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七日時間一閃而過。

一開始內閣曾據理力争過,要求免除死刑,從輕處理,可那些人本就不幹淨,又加上謝病春寸步不分,竟是一點好處也占不到。

直到謝延給定日期的第七日的期限悄然而至,那一日正是大集議。

謝延一大早就做了內閣和司禮監回争吵的準備,還特意在心中設想了了幾個對策,結果出人意料的是,在這個最要緊的關口,所有人都陷入詭異的沉默,絕口不提折子的事情。

批紅的折子被一件件快速敲定,所有人都格外配合,這也導致今日的大集議結束的時間竟然比往常都要早。

“之前掌印呈上來的折子,諸位愛卿可有意見。”謝延聽完了前面的事情,漫不經心地問道,“這事壓了也有七日了,內廷跟着一直戒嚴,朝野也要一個結果,拖不得了。”

謝延這一年來成長飛速,早已學會了不動聲色地觀察別人,此刻只是随意地把問題抛了出來,神色冷淡,看不出任何偏向。

司禮監內黃行忠一向不摻和這些事情,老神在在地用手指點着大肚子,湯擁金一向見風使舵,作為一根極為敏銳的牆頭草,也緊跟着低下頭,悄默默地摸着手中的大金元寶,入定一般地坐着。

楊寶看了眼封齋,封齋則是半阖着眼不說話。

司禮監,無人說話。

至于對面的內閣,大鄭相半低着頭,眼皮耷拉着,垂垂老矣的面容好似昏昏欲睡的老人。

小鄭相眉毛一揚,似笑非笑說道:“微臣原本以為是司禮監誇大,卻不曾想這些人當真窺探內廷,雖只是想要巴結,往上走,可到底犯了大錯。”

“掌印做得好啊!”

他大聲鼓着掌,看着謝病春皮笑肉不笑地誇着。

對面的謝病春眉眼低垂,脖頸彎曲,轉着手中的銀戒半晌沒有說話。

他一向冷淡,衆人皆知。

Advertisement

最讓人奇怪的是明笙一派,原本他們的反響最是激烈,可今日開口的戴和平,只是長嘆一口氣,溫和無奈說道:“當官者能潔身修己,其身不正,怨不得他人。”

黃行忠懶懶擡眉斜了他一眼,嘴角閃過一絲譏笑,但眨眼間就有消失不見了。

他這話看似是譴責哪幾位被抓的大臣,潛臺詞卻是罵西廠肆意妄為。

這些讀書人說話一向煩人得很。

他不耐煩地拍着自己的肚子。

謝延冷沁沁的目光緩慢掃過衆人,最後淡然說道:“既然如此便依掌印所奏行事。”

“萬歲英明。”衆人齊齊開口。

謝延眉心不由蹙起。

他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勁,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裏的問題。

“若是無事便都各自回去吧。”片刻沉默後,他斂下心思,鎮定說道。

“諸事皆了。”

一直不曾開口的謝病春終于擡眸,漆黑的眸子喊着若有若無的譏笑,淡淡說着。

司禮監諸位也皆是沉默不語。

“內閣亦是。”內閣中為首的鄭樊顫顫巍巍地說着。

謝延點頭,對着殿中異樣視若無睹,孔吩咐道:“之前說的有待商榷的事情,諸位的折子盡早呈上。”

“是。”

衆人起身行禮,很快便以此退下。

初冬來得快,走的更快,才幾日時間已經有大雪的征兆了,空中時不時落下幾片學,天氣陰沉得厲害。

雍興元年的第一場大雪終于要來了。

屋檐下的小黃門殷勤的圍了過去,撐傘,扶人,熱鬧了片刻。

謝病春就是跟在鄭樊身後出的門。

“掌印。”一行人剛剛出了內殿的臺階,一聲顫顫巍巍的聲音攔住了謝病春的腳步。

鄭樊被鄭江亭扶着,層層疊疊的年邁眼皮總是暮氣沉沉地蓋着眼睛,可此刻擡眸看人時,渾濁的眼眸卻無半分暮色,反而帶着洞察人心的銳利。

“掌印留步。”

此話一出,所有人停下腳步,不約而同看向正前方的兩人。

鄭樊年紀已經七十多了,放在常人身上早就該致仕了,可先帝一直留着不放,謝延初登基,更不宜變動首輔。

這位大周的首輔算上今年已經穩坐這個位置三十年了。

“這個折子裏有一個我明德九年的考生,乃是錢塘人,在敷文書院讀了幾年後,後來另投門下,輾轉反側來到京都。”

鄭樊說話聲音輕且慢,像是含着點冬日的風,落在耳邊又好似耄耋老人絮絮叨叨,溫和慈祥。

謝病春大紅色的披風垂落在地上,被雪染濕的地面濕噠噠的,他垂眸盯着青石板,冰白的臉頰面無表情。

他并未直接離開,也并未開口搭話,好似頭頂的雪花,清冷疏離,不近人情。

鄭樊笑着對一側的小黃門點點頭:“都下去吧,我和掌印有話要說。”

鄭江亭冷哼一聲,但聽話的朝着不遠處的涼亭下走去。

為大鄭相打傘的小黃門機靈,正打算把傘遞給鄭樊,卻見他搖了搖頭,便也不多話,只是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謝病春身形極高,後面打傘的小黃門不得不踮起腳尖。

那小黃門碰上這樣的狀況,眼珠子轉了轉,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給我滾下來。”不遠處的鄭江亭見狀,不由怒罵道,“蠢笨如豬。”

小黃門一個哆嗦,悄摸摸去看掌印。

掌印那張冰白的側臉依舊穩然不動。

“罷了,不要為難他。”

鄭樊開口勸道,和藹一笑:“還是一個孩子。”

那小黃門越發害怕,連着手都在抖,小臉慘白,身形搖搖欲墜。

不遠處站着的黃行忠無奈嘆一口氣,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前,接過小黃門的傘把人趕走,然後再摸着肚皮,嬉皮笑臉地說着:“那小崽子是我同鄉,才十一二歲,不懂事,諸位別介意。”

“哪裏的話,同鄉就該維護同鄉才是。”

鄭樊慢條斯理地笑說着。

黃行忠揚了揚眉,沒說話,轉而把傘塞到謝病春手中:“掌印,勞您累累自個兒舉着,您和鄭相事情做完了,宮禁那邊還要撤防,這大半月兒,東西兩廠的兄弟可都沒歇過呢。”

謝病春接過傘,冰冷的手指觸了觸他的手指,吓得一個哆嗦,快步跑遠了。

“掌印和黃禀筆關系真不錯,說起來黃禀筆也是錢塘人吧,這麽多年在京都生活,也學了點京城口音,都說鄉音難改,其也不然。”

鄭樊的目光好似毫針,看着毫無殺傷力,可落人身上便有種密密麻麻的疼。

“不說這些了,說我那不争氣的學生,行刑在即,我想去見最後一面,還請掌印寬容。”

細碎的白雪落在深藍的披風上,沒一會兒便化開,在披風上留下深色的痕跡。

“每年他都會送我錢塘的鳳臺酒,說是當年在敷文書院附近的酒肆裏最是醇厚。”他惆悵說道,“如今怕是再也喝不到了。”

謝病春手中的傘柄被微不可為地轉了轉。

他盯着面前年邁的老人,看着他佝偻的背,低壓的眉,蒼老的臉,這般垂垂老矣地站着,和和氣氣地說着話,誰能看出這是把持朝政三十年的第一首輔。

鄭閣老殺的人,抄的家和臭名昭彰的東西兩廠不相上下,可他又門生遍地,歌功頌德者比比皆是。

所以,人人都誇他是個好人。

“閣老哪裏的話。”謝病春的手指把傘柄轉到一個不能再動的位置,冰白修長的指尖緊繃着,可他神色還是淡淡的,就像頭頂逐漸加大的雪,聽的人心裏一陣一陣的寒。

“死囚臨死前本就能見人。”深邃的瞳仁被頭頂的傘下的陰影遮得嚴嚴實實,令人無法窺探班恩,他只是公事公辦地說道,“只是規矩,閣老也該曉得。”

鄭樊點頭,對他冷淡的模樣視若無睹,依舊露出慈祥的笑來。

“自然曉得,不會讓掌印為難的。”

謝病春颔首,随後目光落在不遠處半個大胖身子半靠在小黃門身上的黃行忠身上。

黃行忠背後一陣接一陣的起毛,立馬站直身子,轉若鎮定地問道:“說好了?說好了,司禮監諸位同仁便一起回去,年關的事情也要早些安排下去。”

封齋和楊寶站在不遠處的樹下,冷眼看着庭院中的人。

“也不知早鼓搗什麽,不過掌印和鄭相何時有關系了,若是鄭相和他們結盟,怕是有些麻煩。”楊寶皺眉,突然覺得事情棘手。

封齋眉眼低壓,随後冷哼一聲:“一只腳踏進棺材的老人,一個做事不過腦的廢物,還有……”

他陰冷的目光自謝病春身上掃過:“一個目中無人的怪物。”

楊寶不敢說話,若有若無的目光掃過站在原處不動的人。

“明笙只怕也不全然向着我們。”他小聲說着。

封齋攏了攏袖子,呲笑一聲:“不過是墊腳石,管他是扁是平。”

“是了,也不知如何惹了周生那只惡狼,連着東床快婿都不要了。”楊寶龇了龇牙,好奇說着。

“黃行忠那個老貨,看架勢,好似要盯上您的位置一樣,都要發號施令了。”他耳朵落了黃行忠的話,不由酸溜溜說着,“也是,他和掌印關系最好,也許打着下任掌印的心也不一定。”

封齋并未搭理他,理了理披風,直接踏下臺階。

一直躲在角落裏的小黃門這才活了過來,連忙說道:“祖宗們等等奴婢,外面雪下大了,撐着傘。”

楊寶咬牙,沖着一側的小黃門發火:“我沒眼睛嘛,要你多說。”

那小黃門臉一白,讪讪地站着。

這邊的動靜不小卻也引不起關注他人的關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謝病春身上。

“鄭相能和掌印說什麽?”戴和平小聲說着,“鄭樊不是一直攀不上他嗎,先是黃興,後是封齋,現在是找到路子了?”

謝病春相比較黃興,在朝野上并無結黨,比較封齋,在內宮從不營私。

他雖濫殺無辜,鏟除異己,可靠的一直都是西廠,是背後的萬歲。

從先帝要幼帝,從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黨派。

萬歲的信任,才是他最大的底牌。

安憫冉興致缺缺地看了一眼,随口說道:“有什麽好驚奇的,他又看不上鄭樊,大概是鄭樊有求于它吧,這次斬立決的名單不是又一個他的門生,關系還不錯,大概是因為他吧。”

被兩人一左一右拱衛着的明笙動了動眉,盯着謝病春淡然轉身的背影,大紅色的披風在開始泛白的庭院裏格外耀眼。

“讓人去打探一下,鄭家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他看了好一會兒,冷不丁說道。

戴和平一臉不解。

“鄭樊此人心狠手辣,一個門生算什麽,今日便是親子也不值得他去問謝病春求個人情。”明笙和他打了近十年交代,這點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殺起人來,才是狠的。”他意味深長說道,“寧王不就……”

安憫冉臉色微變。

“謝病春未必察覺不出,我們不妨渾水摸魚。”明笙眼尾斜了他一眼,轉移了話題。

安憫冉臉色不虞,但還是公事公辦地說道:“不過這個門生聽說之前一直被下放到錢塘,三四年前才回來的,鄭樊身邊圍着的人多得是,怎麽就念着他了。”

明笙嘴角微微抿起,不說話。

戴和平連忙說道:“是這個理,但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總不能讓他們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走了走了,大家都走了。”

謝病春一走,所有人也緊跟着動了起來,庭院中詭異的氣氛随着逐漸變大的雪慢慢消失殆盡。

鄭江亭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扶着自家老爹,低聲問道。

“如何。”

鄭樊不理他,只是和一側走來的明笙并排走着。

明笙腳步一頓,也跟着慢了下來。

“閣老有何吩咐。”他問。

鄭樊笑說着:“不是公事,說起來子肅的生辰也快到了,浙江按察使佥事行之送了我幾壇酒,我等會讓人給你送去。”

明笙拱手行禮:“多謝。”

“不客氣,入了冬我這個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這往後的內閣還要子肅多多擔待啊。”

身後的安憫冉一愣,眉心倏地皺起。

內閣傳承不想司禮監,随意任命掌印一職。

它自成立第一天便奉行主退輔上原則,鄭樊坐了三年次輔,順勢逼死恩師夏相,之後穩坐首輔位置二十七年,前後熬死了兩任次輔。

明笙是第三位。

明笙也是一愣,不敢接話,只是含糊說道:“閣老還是保重身體。”

鄭樊伸手,溫和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不再說話。

“有幸同朝為官,為國為民為天下。”他蹒跚地走着,微濕的地面上逐漸留下一串串腳印,他停下腳步,盯着不遠處的一株梅花,緩緩說道,“同杯共飲罷了。”

內閣四人沉默着,随後拱手行禮:“是。”

這邊乾清殿前殺意湧動,波濤洶湧,這邊明沉舟早早叫人備了東西,準備過幾日出門去錢家。

——娘的生辰要到了。

宮殿門口的事情并未瞞住任何人,謝延知道的同時,明沉舟這邊英景也重複了一遍。

明沉舟摸了摸下巴:“鄭樊一個內閣首輔,若是真的想要去見一個西廠的死刑犯,難道靠自己不行嗎。”

英景沉默片刻,随後委婉解釋着:“東西兩廠一向獨立辦案,與一衆衙門皆不同,便是娘娘也不能随意進入。”

——言下之意,西廠可不好進。

“這樣啊,怪不得。”明沉舟笑說着,手裏捏着最新的早梅,随口不入心地誇道,“掌印好手段啊。”

“太皇太後自入冬就變了,現在好轉了嗎?”明沉舟鼓搗好面前的,正準備拎起一側的話本繼續看時,突然響起此時,又問道,“譽王妃一直伺疾嗎?不曾出宮回府嗎?”

“太皇太後年紀大了,今年入冬快,太醫院極為謹慎,案書那邊寫着還未大好,需要休養。”

英景是個警覺的人,太皇太後病得突然,他便一直不曾放松,反而借着這次內宮禁嚴,裏裏外外清洗了一遍宮內的眼線。

“譽王妃每個三日就出宮回家,第二次便又來,今日應該是第四次入宮。”

明沉舟揚眉,放下手中的書,她是知道譽王和太皇太後心思的。

這事看着普通,但她卻又忍不住多想。

“給太皇太後請脈的是誰?”

“章禦醫。”

章懷是薛家人。

“你讓人找個機會看一下具體的藥和案書,務必查清楚太皇太後是不是真的病了。”她冷聲吩咐着。

“是。”英景應下。

“譽王來過嗎?”

“只一開始來過一次,後來官複原職後便一直忙着政務,不曾入宮。”

“這麽忙?”明沉舟笑說着,“譽王不是最是孝順嗎,之前薛家案,可是一日一入宮啊。”

英景小聲說道:“要年底了,吏部一向忙碌,之前牽連到江浙一案,以及院試一案,下了幾個人,人手捉襟見肘,所以殿下今年自請去了文選司,考核造冊,最是繁瑣。”

“他原先在哪?”

“驗封司。”

驗封司只管封賞爵位、世襲祖蔭、褒獎封贈,一向是貴族子弟的下放歷練,混日子的地方。

“高升啊,這是。”明沉舟笑,“真是有趣。”

她放下手中的書,眨了眨眼:“你去找掌印問問這事,順便把柏壽殿的情況與他說一遍,等要讓他跟我說幾句,我可不要蒙在鼓裏。”

明沉舟特意強調着。

英景也不知為何只想笑,但還是忍了下來,低聲應下:“是。”“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她把案桌上的黑釉花瓶塞到英景懷中,眨了眨眼,“我娘四日後生日,你問掌印……”

“和不和我一起去。”

她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解釋着:“是因為之前掌印救了我娘,又讓表哥可以安然考試,一直找不到機會謝謝他。”

她捏着書,悶聲悶氣地強調着。

“沒有別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留言發紅包。

為難你們看了我這麽久的錯別字,發個紅包彌補一下,笑死,我是萬萬沒想到,我開文前信誓旦旦和基友說,不會有錯字,每章都檢查的仔仔細細,現在,臉真疼QAQ,我這個眼睛好像就真的看不見錯字QAQ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