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聖人安康算她命大,遇到自己
黑影恍神,這個男人已經發現他們在跟蹤他?絕不簡單。
“你們來了多少人?一起上吧。”
李雘說話嚣張霸道很不客氣,這句話惹惱了黑影。
黑影吹哨,數條人影閃出,将李雘包圍在角落,退無可退,黑影叫嚣讓他插翅難飛!
李雘笑出聲,轉過身來,橫掃眼前衆人,“是什麽秘密,值得你們這般緊張?”
數條黑影拔出匕首,朝着被包圍在中心的男子,一擁而上。
……
呂元赤帶人趕來的時候,群架已經結束,李雘一個人站着,皺着眉正在拍皂袍上的泥,發現了衣袍被割破的地方,很不滿意的樣子,“久不動手,生疏了~”
衆衛駭然。
呂元赤單膝跪地行禮,李雘低着頭問了一句:“你那邊如何?”。
呂元赤回答,“一個沒跑。”
他蹲下身,撩開刺殺黑衣人的面巾,正是在飲子鋪毛氈後,跟胡人交易的另一方。
呂元赤讓着便袍的軍士将人統統帶下去,從懷中摸出羊皮卷遞給李雘,“安西輿圖,制作精細。”
“就這?還以為是多大的寶貝。”
李雘将輿圖拿到手裏敲了敲,“将這些人秘密交給金吾衛,讓崔湃好好查一查,誰這麽大的膽子,在他眼皮子底下犯案。”
呂元赤率領暗衛今日便衣伴駕,是因為李雘要在西市裏與五郎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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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下元節祭祀,五郎借由着祭拜祖先的名號,帶回了關中五姓氏族在洛陽的動向,五郎身份特殊,現下情勢不明,不宜公開宣召。
密談恰好結束的時候,李雘在閣樓上瞟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西市內街裏急切地追趕一名胡人,那胡人步伐敏捷,一看便是行武好手。
小孩怎麽可能是胡人的對手?
李雘立刻領了呂元赤跟了上去,丢下搞不清狀況的五郎一人。
飲子鋪毛氈後,雙方的交易被柴三妙意外登場打斷,而李雘的身手讓對方警覺,深感他不尋常,有古怪!
對方便在西市一路跟蹤,想要斬草除根,生怕他們的秘密暴露。
李雘領着柴三妙一行在市場裏閑逛,将自己當餌,釣着暗處的人,讓呂元赤反跟蹤在後,直到送柴氏女安全離開西市,這才将其一網打盡。
小女冠莫名其妙糾纏上胡人,牽涉其中,算她命大,遇到自己。
李雘想到小孩兒興高采烈打包美味的模樣,算算時間,已經安全地回到太清宮中,也不知道她将美食分享他人沒有?
呂元赤對李雘嘴角的淺淺笑意,感到錯愕,“大家?”
“作甚?”李雘招呼他一道離去。
呂元赤瞧着往前走的背影,“大家是要走路回去?”
前方聲音傳來,“吃撐了,散散步。”
呂元赤無語哽咽,他們又沒吃夕食。
遠處暮鼓聲聲,坊牆高築,日落盡,燭火起,秩序之外的世界,總有光明驅散黑暗。
————
閉城的鼓聲響徹長安城內,各坊的門吏也忙碌起來。
柴正覺在西市裏找得滿頭大汗,壓着時點歸家,坊吏知道是柴氏的郎君,也不敢阻攔。
才入了正門,柴正覺便接到妹妹回歸太清宮的消息,以及她托人打包的美食,他常松一口氣,自己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自己的妹妹倒是悠哉!
……
帶着美食回到太清宮的柴三妙,咋呼着讓阿鴛将監齋和其它女冠請來,坤道齊聚偏廳,她已迫不及待獻寶,“今日尋得一美味。”
女冠們說:“再過兩天,就要節前食齋,遠離葷腥,今日必須有副好胃口。”
晃晃悠悠後來的監齋,入了偏廳見到女冠們聚在食案前大快朵頤,走近一看,驚呆!
“柴三妙!你可知吃的是甚?”
女冠們心裏一涼,望向柴三妙,“你帶回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羊寶啊~”
柴正覺沒好氣的坐下來,用箸夾起一個,咬下一口,烹調得當,沒有膻腥。
監齋臉上的表情都變了,“此物~益腎填精,強身壯體,對男子陽痿遺尿甚有效用。”
衆女冠石化狀,“羊寶是什麽?”
監齋道:“公羊才有的蛋蛋。”
“……”
柴三妙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吃下了雄性生物的睾|丸,還命人送了一份給自己的兄長……
天雷一道,她裂開了。
柴府那邊,等柴正覺打開包裹,大冒肝火!
柴三妙這是什麽意思?覺得為兄不行,讓他好好補補是嗎!?
————
尋書的正事沒辦成,反倒差點遇險,平安回到太清宮後,柴三秒反省自己當時尋書急切,的确是莽撞了。
可是,誰讓事情這麽巧合,紅須胡人不僅深知獵鷹,知道玉爪,最關鍵還曉得在大海道能捕獵到。
所有要素都核對上了。
說起來,實在也怪不得自己沖動。
危險過去了,以後謹慎些便是,碩大的西市,交易成百上千萬,總有見不得人的污穢。
柴三秒想起救自己脫險的男人,感嘆西市是真正的“龍蛇混雜”呀。
他應該也平安回來了吧?
不過,在太清宮裏,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出去過,關于這一點,就跟舊書閣一樣,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心領神會,絕不公開。
太清宮監齋交辦的任務,悉數完成。
柴三妙領着女冠和侍奉将祭典禮器,清點歸類,打包登記,中途被一個老侍奉叫走,說是整理出一些物件,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只能請她去庫裏看看。
到了庫裏,被老侍奉整理出來,擺放規整的是一堆青銅構件,難怪他們要請示她,青銅構件不是必須,卻十分貴重。
柴三秒探手拿起一個仔細瞧,又與另一個拼在一起,才看出原來是幾組精美的連枝銅燈。
她蹲下身,翻開組件,其下壓着的是規格不一的銅鏡,樣式繁多,有些年頭了,便吩咐将這些青銅器造冊,放在一邊便好。
将清理倉庫的任務收尾,讓阿鴛收拾好私人的起居物品,北院落了鎖,走之前,柴三妙望向東北角那處隐秘之地,舊書閣。
她是沒有機會再去了,只可惜了一院子的藏書,無緣再見。
柴三秒朝着監齋的處所行去。
面對眼前整理清晰,歸類得當的質庫存貨,太清宮監齋對眼前的小女冠刮目相看,難怪年紀輕輕,便深得李太真看重。
玄都觀監齋也面上有光,忍不住誇贊幾句能幹。
太清宮監齋大大松了一口氣,說:“該準備的都安排妥當,下元節至的最後五日,就是修齋,進齋食了。”
柴三妙這邊彙報完,本想靜心休息幾日,沒料想接到通傳,法主袁天師将太清宮和玄都觀的監齋招去布置工作。
太清宮監齋派人傳話,讓她随行,也算是對她業務能力的認可。
跟兩位監齋彙合後,一路去了東側院,北衙禁軍守衛重重,柴三妙才驚覺會見他們的人,恐怕不僅僅是袁天師。
內侍官讓他們三人等候在外苑,期間陸續有三省六部的大臣出來,其中監齋認識的,路過時互相致意。
太常寺卿高氏也在人群中,看見他們候在一邊,特意走過來,三人向高卿問禮,高卿囑咐道:“聖人近來食齋養心,下元節事物繁多,挑精要的簡單說。”
監齋道謝,稱明白。
高卿其實說得很委婉了,從早到晚一天開不完的會議,是人總會疲倦,哪裏還想聽你事無巨細,東芝麻西谷子的講,柴三妙想難怪天子要忙裏偷閑,藏在舊書閣裏。
等了好一會兒,內侍官才領着他們入了內庭。
柴三妙跟在兩位監齋身後,行了禮,天子端坐胡榻上,赤黃圓領袍,頭戴金冠,面無表情地讓馮內侍伺候着茶湯。
袁天師坐在天子左下側的胡塌,開始詢問兩位監齋關于典禮的一些具體事物,這樣的場合根本輪不到柴三妙發言,她老老實實地站在當個工具人就好。
都是袁天師在問,全程沒有聽見聖人的聲音,也許他根本就不關心,只是流程上需要太清宮法主将典禮籌備工作當面過一遍。
詢問的時間不算長,除了常規的流程,主要讨論供奉今年新塑的兩位先帝的聖像,天子的父王瑞宗和先帝忠宗并立,于聖祖大殿內太上玄元皇帝身前,相伴左右。
到最後,柴三妙和天子都沒有眼神交流。
只是她發現天子的情緒不高,使得前來東側院的臣工都感受到一股低氣壓,格外明顯。
事情講完,袁天師領着三人一道告退,內侍官領着他們離去,待幾人轉身後,李雘才擡首看了一眼。
第二日,留在南側院居所裏的柴三妙,本來正在制香,又接到內侍官通傳,東側院有宣召,袁天師正在該處。
柴三妙迅速整理着裝,手持拂塵,跟着去了,今日沒有等候,徑直入了東側院內苑,七拐八繞,去了一個側廳,并不是昨日的那間。
馮內侍站在門口迎她。
柴三妙見禮之後,一進門就發現哪裏有什麽袁天師的身影?
天子依着憑幾,側靠在胡床上,閉目休憩。
馮內侍輕聲道:“聖人,三妙到了。”
胡床上的人沒有反應。
柴三妙做了禮,“聖人安康。”
“并不安康。”李雘睜開眼,看向她,又往右側示意。
“……”柴三妙很認命的發現,右側小案上書籍幾冊,等着她來伴駕催眠。
庭院幽靜,又成了舊書閣內,她熟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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