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5)
說得這樣坐着,郎君見諒啊。”
“嗯,說起來,醫術我也精通些,不如我給阿玉治治,可好?”王蘊之笑得溫柔,看着劉玉投來詫異的目光,他俯身先啄了口,說道,“阿玉這病啊,喚做抛棄情郎,要治這個,我可最拿手了。”
話音剛落,大手就在劉玉撅着的小屁股上重重打了幾下,起初劉玉拼命逃竄,到後來根本是無處可逃,直嚷嚷着疼,他才收手。王蘊之低低嘆着,“哎,為何不來找我,而是去找穆之呢?”靠在她耳邊,他輕語呢喃,好似無限惆悵,“難道在阿玉心中,我當真如此不可信?還是說,阿玉心中根本沒我呢?”
這家夥,簡直明知故問!
劉玉猛地轉頭,又氣又羞,心中悶悶的,再不理他。
一直以為他是個溫柔公子,不想今日下手真重,那裏現在還火辣辣的,說不定已經紅腫了呢。白了眼,劉玉沒好氣地說:“其實郎君不來,阿玉也可解決此事。”
她指的是,讓叔平落水的事吧?
點點頭,嗯,叔平居然動了想納她為妾的心思,的确該死,抿嘴笑了,誇贊了一番,懷中人立馬鼻孔出氣,恰如小人得志。他搖頭笑了,刮了她出氣的小鼻,柔聲問道:“方才可是疼了?”
“然也。”劉玉毫不客氣地點頭,“郎君貌如仙,實則猛如狼。”
啧啧地搖頭:“看來阿玉确實疼了,也罷,我為阿玉揉揉吧。”他微微勾唇,大手探向了她的裙底,稍稍猶豫片刻,就直接探了進去,抓住了她的臀/瓣,輕重有度地捏揉着。
這番動作,驚得劉玉瞪大了眼,要知這古代根本沒有什麽內褲可言,他現在抓的,是她貨真價實的小屁股。蹭的,劉玉鬧了個大紅臉,憋在嘴邊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因為,她覺察到了,他的手指,好似若有似無地.......碰觸到了她的.......
柔柔軟軟的觸覺,也讓王蘊之為之一愣,這般熟悉,仿若那一日他體會到的,溫熱、緊致。手指輕輕撥開毛發,往裏送了一寸,随之而來的是沉重的呼吸,他擡眼,凝視着她。原本就僵持着身子不敢動的劉玉,和他的目光相撞時,渾身一陣痙/攣,然後窘迫地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湧了出來......
“阿玉......”他的聲音也嘶啞了幾分。
不好!
劉玉心中猛地一驚!
對了,聽說男人那東西一痛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劉玉伸手準備去狠狠揪住他的小蘿蔔,不料橫在她腿間的手,輕輕地撓了一下。她本能地夾緊了雙腿,渾身一抖,氣力去了一半,在抓着他的小蘿蔔的時候,竟生生變成了.......愛撫........
王蘊之呼吸一沉,眸光幽深,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好半天才吐出字來:“阿玉,你若是再不放手,那.......”劉玉猛地點頭,立刻放手,從他懷中逃出。看着面前正襟而座的人,他微微晃着那根沾着晶瑩露珠的手指,笑得意味深長,“有道是‘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古之人誠不欺吾。”不緊不慢地抽出帕子,動作優雅地擦盡。
一時間,劉玉僵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面色紅了又白,龇牙咧嘴了會兒,惱羞成怒地撲了過去。
而此舉,正中他懷。王蘊之張開雙手,将她抱個滿懷,哈哈笑了,揉揉她的長發:“莫羞,莫羞,有我呢。”見懷中人蜷縮如小貓,他笑得開懷,拍拍她的背,說道,“好了,阿玉,快些回去吧,叔平的事情我會解決,你安心便是。”
“如何解決?”悶聲問着,想不到兜兜轉轉,還是要靠着他。
“這些惱人的東西阿玉莫想,到時就知。”松開了雙手,王蘊之緩緩起身,看着憋屈她,從袖子拿出一塊小玉來,交到她手心。這讓劉玉很是不解,他笑笑,“見你那日失了玉神色痛惜,啧啧,我也不忍,今日就給塊小玉。只是,比起那塊來,還差得太多了。”
“那......”
“想要?”
清清嗓子,死不認賬:“還行。”
“那就回來。”他俯身在她耳邊吹氣,暖暖的,充滿誘惑,“如此,阿玉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說完,便揮着廣袖,施施然離去,沒過多久,趙穆的船在送回了郁三郎後,就慢慢返了回來,接走了他。待王蘊之踏上船時,趙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許久,啧啧了許久。他揮手,道,“有話便說。”
“你未動她。”這話,說得肯肯定定。趙穆無奈地搖頭,拍拍他的肩膀,連連嘆着,“上次也是,子遠,莫怪我多此一問,你是不是不行?”子遠并非古板守舊之人,從前守身不過是念着心中無人,現下面對心儀女子,居然能接二連三地失手,這讓趙穆不得不往壞處想了。
其實趙穆也是好心,覺着若得了這病,須得盡早尋醫救治,否則沒有子嗣,即便登上了族長之位,也是為他人作嫁衣。可回答趙穆好心的,卻是王蘊之冷冷的目光,他輕咳,笑了,看來是他多心了,就問:“那女郎的事,你如何解?”
“我自有辦法。”
趙穆點頭:“如此就好。”雖說王家權勢滔天,可郁家也不是等閑之輩,叔平若硬要納妾,他人也是無法。不過既然子遠這般說了,定是想好了計策,他也就不再多問了,吩咐船夫劃船吧。
而此時,同樣沉醉于這湖光山色的,還有劉玉。
已經回來的餘姬見她神色輕松,也為之高興,抱琴彈奏起來。劉玉撐着腮幫發了一會兒呆,拿出那塊小玉,不由地笑了,待撞到了餘姬探尋的目光,她立馬哼哼着,收起了小玉,說道:“本女郎只是在想,這東西值多少銀子罷了。”忽然,她賊賊地笑了,“餘姬,你方才與趙郎一道,你覺得他人如何?”
“趙郎.....是好人......”她回得坦誠。就在劉玉還問出什麽時,餘姬掩唇笑了,“女郎怎的還關心妾,女郎該想想自己的......”伸手指指劉玉方才被打的臀/瓣,這下,讓劉玉惱羞成怒了,拍案而起,大聲說着要罰餘姬,“ 是是是,妾有罪,妾為女郎彈琴解憂,可好?”
如此,她們乘着琴聲,悠然而歸。
回了府,剛下了馬,老管就上前,說是郎主有請。
劉玉點頭,心想父親找她,定然是因為她入郁府的事,吩咐了餘姬回去,就快步随着老管一道走了。待走到父親的院子,那些護衛又見了劉玉,也知昨日多有得罪,歉意地抱拳,劉玉點頭,這件事才算了了。
踏入廳內時,劉武還在皺眉沉思,待奴婢輕喚了聲,才回過神來,趕忙把握在手上的信箋收好。擡頭,說道:“是阿玉啊,來來,坐到為父身邊。”劉玉一怔,即便是父女,在這個時代也要遵循禮儀,如此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旁邊,是大為失禮的。劉武知曉她在想什麽,挪動了身子,空出了一塊地方,拍拍,“來,為父想好好與你說話。”
“父親。”
“阿玉,你可怪為父?”劉武摸着她的腦袋,反反複複地說着這一句,“哎,為父的阿玉是長大了.......其實若是阿玉開口,為父也不會......哎........”對上劉玉不解的神色,他嘆道,“阿玉,再過三日,就是你進郁府的日子了,你就讓阿琳跟着去吧。她好歹也是你的姐妹,你若入府沒個自家人陪着,也是不像話的。”
劉玉迷了眼,讓劉琳一道,這裏頭的意思,無非是讓劉琳有個機會,得見郁家公子們。這個主意,定是沈氏出的,可笑的是父親前一刻還口口聲聲說着對不住她呢,就不鹹不淡地應了下,行禮退下了。
到了廊上,見到了迎面而來到沈氏,沒由來地想起了方才一遭,劉玉連一聲‘如夫人’都懶得喚了,甩袖離開。
那沈氏到奴婢有些不悅,對着自家夫人說道:“那女郎真是無禮!”沈氏冷冷勾唇,也不多說,只覺今日的劉玉是撞了什麽邪。那奴婢又道,“如夫人莫理,郎主還在等着呢,說是關于我們女郎的,說不準是好事呢。”沈氏點頭,含笑入內。
未等劉玉踏入小院,阿碧就笑嘻嘻地迎了上來。
嗯,是了,定是餘姬告訴了這小丫頭的。劉玉捏了捏阿碧的臉蛋,這時阿碧開口,說着熱水已經備好了,可以沐浴了。她腳步一頓,看了看天色,還未黑啊,尋常這個時候都是用晚膳的,今日這小丫頭怎麽了?
“是餘姬說的,說女郎身子疲乏,還是先沐浴的好。”阿碧耐心解釋。
點頭:“也好。”折騰了一天了,是該放松放松了,就随着阿碧進了浴間。裏頭已經放了一只大大的浴桶。原來穿來時,劉玉還以為這将軍府定有一個專供沐浴的浴池,可事實是,除非是那些王室權貴能供養地起外,尋常人家是不會特意建造浴池的,畢竟,花費頗大。
繞到屏風後,揮退了倒着花瓣的奴婢,這時阿碧這丫頭已經走到櫃子旁,拿着什麽東西。劉玉也懶得等阿碧來為她解衣,就自行動手,待脫完了後,試試水溫,剛準備入水時,就穿來阿碧的尖叫聲。
“女郎,你的......”手指顫抖地着她的臀瓣,“怎麽會這樣?女郎被打了?不對不對,誰人能打女郎呢?”劉玉面色一紅,那是王蘊之在她身上留下的,現在印跡怕還未消除呢,她刺溜一下鑽入水中,阿碧趕忙跑到桶邊,急急地說着,“女郎......你莫不是.......與人有人肌膚之親了?”皺眉深思,回想着餘姬與她說過的話,忽然她眸光一亮:“難道......那人是王九郎?”
這下,劉玉徹底鑽入水中,再也不想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關于奴婢能看到主子的XX
這是我從前看到的。。話說慈禧sama,洗澡的時候就是無比威嚴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然後讓N多宮女,輪流幫她擦洗着,當然,擦着的地方是。。。。全身上下
果然是牛逼的太後,裸體被N多宮女看啊摸的!牛逼!
于是論家就想到了,那皇帝。。洗澡是要宮女伺候捏,還是由太監,要是宮女。。那洗JJ,難道也是宮女。。。。
瞬間蛋疼~~
31 濕太靜坐尼姑庵
轉眼之間,就到了該入郁府的日子了。
今日一早,就陸陸續續有奴婢前來,為劉玉梳妝打扮。劉玉端身跪坐在鏡前,任憑擺弄,身後的阿碧接過了衣物,細細展開,見了手中粉色嫁衣,不免心傷,她家女郎身為嫡女,怎麽就為人妾室了呢。輕嘆了會兒,起身為劉玉套上,拿起了梳子,慢慢梳着。鏡子照到了阿碧目光賊賊的模樣,劉玉趕緊回頭,問道:“怎麽了?”
“女郎......”
揮退了奴婢,又問了遍,這小丫頭才靠在她耳邊說道:“昨晚我偷偷看了,女郎那處的印子還未消退。”這話聽得劉玉一怔,嘴角抽搐,阿碧神色認真地塞給她一個小藥瓶,“今晚洞房時,郁郎定會看到的,女郎與九郎的事萬不能讓郁郎知道了,等下上了馬車,女郎趁機塗些,興許能遮掩過去。”
和郁三郎洞房?
嘴角夢抽,趕忙搖頭,揮去了這個想法。比起這來,劉玉實在無法想象阿碧趁夜掀開她的被子看了她的.......真是好氣又好笑!正想說些什麽時,有奴婢在外輕聲提醒,說是時辰快到了,劉玉應了聲,起身出去。待到了廊上,等候許久的劉琳恭身上前,朝她行禮,喚了聲‘阿姐’,繼而乖巧地低頭。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劉玉總覺着方才,她的面上閃過一絲神傷。
一奴婢提醒着:“女郎,還要向郎主拜別呢。”
“嗯,那便帶路吧。”
之後,拜別父親,一番行禮後,劉玉出了府門,登上了最前的馬車。劉琳緊随其後,也上了後頭的一輛。雖說入府為妾,可劉武好歹也是個将軍,這随嫁的馬車多大數十輛,浩浩蕩蕩地,朝着郁府而去。
進了烏衣巷,馬車裏的阿碧掀起了簾子的一角,好奇地往外探去。反觀劉玉,淡然地撐着手,半靠在案上,凝神思索着到時如何逃脫。半響已到了府郁門前,馬車漸漸停下,幾個郁家護衛齊齊上前,笑着行禮,說着府中側門已開,恭候如夫人入府。
阿碧趕緊回頭,抓着劉玉的手,說道:“女郎別多心,這是規矩。”唯有正妻才能從正門進入,且妾室入府,也只是住在府中小小院子,不會張燈結彩,宴請賓客,只需将人帶到,婚書遞交,即可禮成。劉玉搖頭,輕聲回了句‘無礙’,吩咐着車隊前行。
到了側門處,郁家仆人早已等候。
車夫拿出了小凳,阿碧給劉玉蓋上蓋頭,攙扶着她緩步下車,再交到一個老妪手上。那老妪客客氣氣地誇贊了一番,又掃了眼幾步後的劉琳,揮手,幾個衣着不俗的奴婢碎步上前,聽後老妪差遣:“如夫人有老身陪着,你們好生招待女郎,不可怠慢。”奴婢們齊齊應聲,做了個‘請’的動作,引着劉琳入內。而後又看着阿碧,笑着說道,“老身還要教如夫人一些規矩。”言下之意,是讓阿碧不必跟來了。
擺手:“跟着阿琳去吧。”
“是,女郎。”阿碧告退。
待阿碧一行人離開後,老妪攙着劉玉到了一處小院。揮退了奴婢,輕柔地扶着劉玉坐定後,掀起了她的蓋頭,蹲身行禮:“女郎,且先更衣吧。”将案上的衣物呈上,劉玉掃了眼,這是一套白色的男裝,見着劉玉不解,老妪笑笑,并不多話,俯身,只道,“郎君在園子等着女郎呢。”說完,便起身告退了。
郎君?
輕聲笑了,除了那人,還能有誰?
低頭看着案上的衣物,徐徐展開,劉玉的雙手不由緊了幾分,這就是那日她去趙穆別院時所穿的,就連發冠、簪子、挂飾也是絲毫未改。不由地,心底湧起一股暖意,笑着繞到屏風後,準備換裝。這嫁衣繁瑣,脫起來是一件又一件的,沒有奴婢的幫忙,還真是難為了她,過了半響也只是解了腰帶,除了外衣。
而正在此時,屏風後閃過一道影子,等劉玉聽到了腳步聲時,那人已經來到她面前,斜身靠在屏風上,雙手交疊,眉目含笑着看着衣衫淩亂的她。啧啧了幾下,無奈搖頭,慢步走去:“哎,阿玉可是讓我好等啊。”
劉玉忙的扯過衣物,也不敢大聲喊叫,只瞪大着雙眼,問道:“郎君怎的.....來了?”那老妪就是他安排的,這顯然是多此一問,可眼下若不這般說,實在無法掩飾她的尴尬。在馬車上也曾坦誠相見,那時是中了五石散,多少有些混沌,可現在不同,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離。那樣的眼神,直直盯着她,不自覺的,她的面上紅暈四起。低頭的瞬間,王蘊之快步上前,雙手一撈,将她帶入懷中,她用力地想要推開,“郎君,阿玉馬上就好,還請郎君在外等候。”
“太慢了,我等不了。”俯身低語間,身上的幽香密不透風地傳來。
這話,怎麽聽得這麽暧昧呢?
再擡頭時,他的手指已來到她的胸前,靈活地在解着她的帶子。劉玉猛然一驚,再想退後時,他的手臂已牢牢地托住她的後腰,不讓她有絲毫閃躲的機會。低頭,神色認真地抽出帶子,除了衣物,脫到只剩一件紅色的小肚兜,這下,劉玉羞得面色通紅,扭過頭去,再不敢看。其實她很想,穿上男裝根本不需脫成這樣,可現在她緊張到渾身發抖,早已忘了此事。
王蘊之微微勾唇,一手順着她纖細的脖頸慢慢撫下,享受着肌膚如玉的觸感。低頭看着懷中人如此模樣,不由起了逗弄之心,大手緩緩往下,每往下一寸,這丫頭就多一分顫抖,他低低笑了,越發大膽地往下,直至握住了那團柔軟。
“唔。”她不由出聲。
隔着那件肚兜,她的柔軟聳立,飽滿圓潤,讓他不由想起了在竹屋的那日,他的阿玉身無寸縷,嬌喘微微,胸前一點殷紅,美得讓他着迷。指腹輕柔地摩挲着那顆茱萸,來來回回,談不上技巧,只是從未被人觸摸過的劉玉,驚得直抖。渾身好似緊繃,尤其那裏是傳來的感覺,又酥又麻,形容不出一二,只覺刺激又難受,可又不想停下,矛盾至極。
咬牙,說道:“郎君,我們快些出府吧.......”
這聲輕喚,讓他回了神,低低笑了,這美人已在他手,也無需急于一時。拿起了那件男裝,細心地為她穿好後,笑道:“何必出府,今日我來就是為喝一杯喜酒的。”
嗯?難不成他讓自己穿男裝,不是為了帶她出府的?
也是了,若然這般出府,往後的日子,她就只能抛棄劉玉這個名字,隐居避世了。眨眨眼,拂開了他還橫在她腰間的手,問道:“那郎君的意思呢?”想來這家夥定然是有萬全之策的,就靜靜等着。
捏捏她的臉,與她一道出了屋,走到廊下:“今日不是有個劉家女郎來了,這事,自然就落到了她的頭上。”劉玉蹙眉,難怪今日劉琳面色憂傷了,原來是這個道理,看來,她昨日是錯怪父親了。在她思索之際,王蘊之摸摸她的腦袋,笑得溫柔,“阿玉,這些事情你不必知曉,只需知道有我就好。”
士族之間,遠不如表面那般光鮮亮麗,裏頭的暗潮和肮髒,不是他人可以想象,就好比這一次叔平納妾。他用了一個八品地方官位交換叔平的修書一封,與劉武道——劉家阿玉非我所想,但念及兩家名聲,且以次女換之。這信中,更是委婉地提及了他願納了阿玉的想法,所以劉武這才把她一道送來,演了一出戲,至少在外人看來,兩家名聲都保。
原本這是好意,不想讓她知道了這些,可劉玉心中難免多想,到底,他們的身份懸殊。
“阿玉,怎的發呆了?”
“無。”扯扯嘴角,搖頭,随着他一道前去。
今日郁三郎納妾,小亭上已來了不少建康公子,各個眉目如畫,華服美裳,遠遠望去,真是賞心悅目。倒不是納妾之事有多重要,這些公子們不過尋個由頭聚聚,把酒言歡,風花雪月一番罷了。郁三郎坐在主位,其餘人環坐一起,舉杯而飲,在他們身後的,是彈琴助興的歌姬,嫣然帶笑。絲竹聲漸起,他們或半躺或半卧,以最為惬意的姿态,迎接着這片歌舞升平。
天色已黑,仆人們點了燈籠,照得有如白晝,也照亮了羊腸小道上,那個白衣如雪,緩步走來的王蘊之。此時烏雲飄過,遮了皎皎月光,半響之後,衆人回眸時,只覺那人好比日月,即使深處幽暗之地,也絲毫掩蓋不住他的光芒。
“是子遠啊。”一人說道,朝着天上的月兒舉杯。
片刻之後,烏雲退散,月光重現,王蘊之踩着悠然的節奏,緩緩而來,面上帶笑,仿若踏月而來。不少人連連誇贊,谪仙九郎,名不虛傳,待贊美之聲落盡,他們見到了從那谪仙身後出來的小郎時,頓覺一怔。那小郎嬌俏,堪比女子,一時間,他們想起了前段日子的流言。而這時一位綠衣公子的話,更是證實了他們心頭所想:“那不是子遠的玉郎?呵呵,能再次相見,真是有緣。”
這個聲音,劉玉眯起了眼,那日她雖迷迷糊糊,可也記得,是這病歪歪的家夥給她下了藥!
見了劉玉恨恨的目光,王蘊之溫柔地攬着她的腰,低頭說道:“待會兒,也讓那病夫嘗嘗五石散的味道,可好?”劉玉眼眸一亮,他笑得開懷,嗯,也讓那人嘗嘗,求而不得的滋味,該是多麽銷魂!說完,便擁着劉玉進了小亭,選個位置,坐定後,更是攬着她的腰,舉杯,朝着郁三郎以及各位問候。
方才這番動作,王蘊之也算是應了衆人口中的猜想。在座的幾人,不少人是在淮南王宴會上見過劉玉的,那時她倚劍而歌,還是有人記得的,比如說,殷玄。殷玄看了眼趙穆,問道:“那人可是劉家女郎?”
趙穆只呵呵一笑,将問題踢給了王蘊之:“你且去問子遠吧。”
其實在劉玉進來時,已有人滿腹懷疑,只礙着王蘊之在,不便多問,現在連殷玄開口,他們更是好奇地望向了郁三郎。更是有人大膽地問了:“若是那玉郎就是劉家女郎,那今日叔平納的又是何人?”
劉玉只裝作不知,乖乖地靠在他身上,附耳,輕聲說着:“郎君,你真壞。”明明可以帶她出府的,還偏偏帶她到郁三郎面前來,這不是擺明着給人難堪嘛。瞧瞧,那郁三郎的臉都黑了,只一味地喝酒,好在那家夥尋常也是個懶散的,看不出太多的變化來。
見了她喜上眉梢了,王蘊之低頭,挽起了她耳邊的鬓發,動作溫柔,笑問:“那你可喜歡?”劉玉以為他問的是給郁三郎難堪這事,連連點頭,轉頭,對上了他如水的雙眸時,她微微一怔,心跳加速,廣袖下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現在劉玉做着男子打扮,衆人見了她如此女兒之态,不免打趣,那個綠衣公子更是笑言,他們是一對璧人。劉玉斜了眼,這個不滿的動作,在他們看來,是她害羞了,頓時哄堂大笑。王蘊之抿嘴,伸手将酒杯推至她面前,敲敲案幾,緩緩對着衆人說道:“今日是我家玉郎初見各位,不妨讓玉郎給各位敬酒一杯,聊表謝意吧。”
衆人點頭,是了,若沒有他們包涵,這兩人定是不容于世俗的,也就大大方方答應了下來。
可劉玉有些不情願,畢竟她只是裝作男子打扮,那些建康公子在男女之事上混跡頗多,起身過去敬酒,要是到時被揭穿了,那可怎麽好?這時王蘊之對她說道:“去就是了。”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劉玉笑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綠衣公子,心想,也是讓你嘗嘗那東西的滋味了。
一番敬酒後,最後輪到了郁三郎,劉玉是有些猶豫的。
郁三郎懶懶地靠着,擡眸,見到了王蘊之也望向這裏,他神色淡然,起身接過了劉玉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道:“酒已飲,玉郎請回吧。”
他喚她玉郎!
如此說來,他們之間的事,算是沒有關系了!
此刻,再沒有什麽比這個消息更為開懷的了,不,還有一樣。劉玉轉身看着面色忽然漲紅的綠衣公子,心底暗叫痛快。衆人見了那人這般,念着他身子孱弱,以為得了什麽疾病,急急招來大夫,這次小聚,也算是結束了。
走出小亭後,也不顧現在還在郁府,劉玉捧腹大笑。
身後的人跟來,笑問:“阿玉可開心?”
“當然!”
“那......”從背後,王蘊之一下擁住了她,微微咬着她的耳朵,沉聲低問,“那我讓阿玉一輩子都這麽開心,可好?”劉玉只覺,被他的話語,燒得耳朵滾燙,刺溜一下,她鑽出了他的懷抱,義正嚴詞地說着要回府去了,免得父親擔心。不想,王蘊之哈哈大笑,很有耐心地,再次将她攬入,“回府?阿玉覺得,如今還能回府嗎?”
轉頭,直直盯着他,他的這話,是......何意?
作者有話要說:完了,論家最近心情憋屈了。。
好想寫個SM的情節啊
拿各種棍子插,旋轉!揮舞鞭子!蠟燭滴起來!各種 鐵鏈鎖啊鎖!哼唧!
話說碼字的好處是。。可以把不喜歡的人寫在文中,各種揉捏,各種揉捏!塑造成邪惡的配角!
→。→
俗話說,每一個美好的開端,都帶着一個邪惡的念頭。。。。。
其實,這話是我說的。。。。
→。→
32 濕太靜坐尼姑庵
“叔平能應得如此之快,阿玉不覺得奇怪嗎?”
渾身微怔,這是劉玉最不敢去想的地方。
那日談話,父親隐約地提及了,只是她心不在此。如今細細想來,其實父親一早就做了讓劉琳替她入府的打算了。緩緩轉頭,目光緊緊地盯着含笑的王蘊之,若是沒有猜錯,定是他讓父親變了主意。
“阿玉怎的這般看我?”他笑笑,捏着她的臉,忽而微微皺眉,擔憂地問,“可是身子不爽,怎的臉色這般蒼白?”劉玉擡眼,沒有說話,一動不動地被他抱在懷中,心緒飄離。父親和他們達成了什麽協議她是不知,但是父親是守舊古板之人,能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定是.......
此時,父親的話無比清晰地在她腦中出現——為父的阿玉是長大了.......其實若是阿玉開口,為父也不會......
猛然瞪眼,難道父親以為她和王蘊之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這才決意換劉琳入府?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越抓越緊,繼而無力地垂落,低低一笑,也不知是不是這冷冷夜風作祟,在王蘊之聽來,這話中,帶着些許冷意:“郎君,能讓阿玉擺脫了郁三郎是好,可阿玉不想以阿玉的名節來換........”
那一瞬,他有些僵硬,她猜到了.......
叔平的信箋中,的确提及了他想納了阿玉的意思,只是對她,他不願用逼的。繼而一嘆,揉揉他的發,說道:“阿玉多心了,絕非阿玉想的那般。”朝她笑着點頭,“只是外人都知叔平納的是劉家女郎,阿玉若堂而皇之地回府,郁家的顏面往哪裏放?阿玉也不想讓将軍難堪吧?”拍拍她的腦袋,“走吧,與我回去吧,暫住幾日,等風聲過了,再回家也不遲。”
點頭,應了,他說的不無道理。且劉琳替了她,她此刻回府,少不得要看沈氏的臉色,就跟着王蘊之一道出了郁府,上了馬車。
車內,王蘊之靠在墊上,拿出七弦琴來,随手撥弄着。劉玉有些倦意,就趴在案幾上,枕着雙手,無聊地擺着棋子。他笑笑,又撥了幾下,問道:“怎麽,可是覺着無趣?”
“然也。”
“那可怎麽好,我的阿玉悶了,我可得想點什麽法子才好。”笑着搖頭,說完,從櫃子又拿出了一塊玉來,拿到劉玉面前晃晃,“阿玉見了此物,可還會覺得煩悶?”
劉玉雙眼瞬間睜大,笑嘻嘻地接了過來,左看右看,還湊到燈前,細細看着。今日到手的是一塊粉玉,晶瑩剔透,煞是可愛,她翻來覆去地看着,愛不釋手,把玩之間,就随口問了:“郎君喜玉?”不過想想也是,古人嘛,都覺君子如玉,對玉簡直是瘋狂膜拜。
“嗯,喜歡,很喜歡,玉。”最後一字,他說得輕柔又纏綿。她喚玉,他喜玉,這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內燭光盈盈,他明亮的目光留戀在她紅暈的面上,微微勾唇,小丫頭害羞了。收起了琴,推開了案幾,不想這小丫頭雙手用力地抓着,他哈哈笑了,莫不是她以為一案幾就能阻得了他了?
“郎君!”
“嗯?”顯然,今天的他很有耐心。
“那個.....郎君,阿玉要以什麽身份再次入府?”俯身抱着案幾,唔,還有手中握着的粉玉,劉玉嘿嘿笑了,她可要抱緊了,否則這家夥一個獸性大發那可怎麽好,“郎君上回可說過的,以名士之禮相待,不知郎君的話還作數否?”若真是以名士相待,日後她劉玉在建康也算出名了。
啧啧幾聲,惋惜地嘆了:“傻阿玉啊,建康名士何其多,名士之禮相待又如何?”王蘊之坐回位上,目光灼灼地凝視着她,“其實還有個法子,就看阿玉肯不肯了,不如阿玉.......”
他是在問她.....是否願意跟了他........
握緊了手中的粉玉,劉玉瞥過頭去,他的意思,她懂,他的暗示,她也懂,可是她不能。他們之間身份懸殊,可以心生喜歡,可想要一起,除非她為妾,為低賤的妾.......
可是她不願,所以開口了:“阿玉不願.....為妾.....”她說得很輕很輕,到了最後,已不确定最後那幾字,到底有沒有說出口。而此時,錯音的琴聲将這幾字完完全全地埋沒,仿若,他們之間,從來觸及這個話題。
半響後,王蘊之輕輕笑了,打破了這份沉默:“阿玉折騰了一天,累了吧,到我懷裏睡會兒吧。”劉玉點頭‘嗯’了,溫順地蜷縮在他懷中,臉深深地埋在他胸前,貪婪地聞着他身上的幽香,不過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在這片寂靜中,馬車緩緩前行。
一路上,王蘊之靜靜地凝視着懷中人,手指成梳,慢慢地梳着她的長發。她的發,黑而濃密,都說發多之人性子剛烈,他從前還不信,如今倒是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