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7)
,只是郎君這般寵愛,還真是讓人不安啊。
這時,廊上走來了一奴婢,行禮後,說是郎君想念佩蘭姐姐泡的茶,請她前去。佩蘭輕聲應了,起身随着奴婢前去,還未踏入廳內,就聽得一個笑聲,這聲音佩蘭知道,是郎君的幕僚季巍季郎。待她入內,季巍笑笑,趕忙說着:“佩蘭來了,這下,屬下可有口福了。”
點頭,讓佩蘭泡壺好茶,又對着季巍說道:“說下去。”
“是。”季巍抱拳,“說起來,屬下還有一事相告。今日三公主請奏陛下,請陛下賜婚于郎君。”此時佩蘭端來的茶杯也微微顫了下,季巍渾然不知,見自家郎君神色淡然,就道,“不過這陛下也不過十歲,且是太後一手而立的,哪能自己做主,自然是三公主說什麽便是什麽了。所幸這事被太後攔下了,哎哎,這三公主也真是胡來,明明都被指婚給十郎了,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
“寡廉鮮恥!”王蘊之直接丢了這句,拿起茶杯,慢慢飲着。
這下佩蘭也松了口氣。
“不過,郎君還是早做準備。若陛下真在三公主的脅迫下,蓋了玉玺,那事情可就麻煩了。”畢竟,王家權勢滔天,也是不能抗旨的。
王蘊之不由蹙眉,目光盯着那茶杯,沉思片刻,而後重重放下:“嗯,我會考慮的。”又和季巍聊了會兒天,方想揮退了他,回去抱着那小丫頭,調戲調戲于她,這時廊上小碎步走來一個奴婢,神色慌張,他淡淡問道,“何事這般?”
那奴婢猶豫了半響,起身上前,咬牙說道:“郎君,不好了,宮裏傳來消息,說是陛下下了旨意,要将三公主賜與郎君。怕是現在,郎主也知道了。”季巍詫異地瞪眼,怎麽來得這般快,擡頭,見自家郎君神色冰冷,他沒由來地打了個冷顫,這三公主,恐怕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35 濕太靜坐尼姑庵
“即今日起,沒哀家命,三公主不得出!”
一聲令下,殿外守着的侍衛應聲行禮,上前關了宮門,也不管裏頭傳來鬧心的求饒聲,太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走了不過幾步,有一小太監小跑過來,跪下說着,陛下正在大殿內大哭不止。太後聽聞,面色又冷了幾分,譏諷地哼了聲,果真是宮女生下的賤種,沒點膽量,如若不然,又怎會被卞兒的幾聲高喝給吓得寫下聖旨、蓋了玺印?
踏入大殿中,被宮人抱在懷中的小皇帝吓得渾身顫抖,眼淚嘩嘩地落下,還是在宮人的提醒下,他才怯生生地喚了聲:“母後”
“陛下。”僅僅是一個稱呼,就讓小皇帝抖成團了,“陛下雖非哀家親生,但哀家還是力排衆議,扶持了陛下位登九五。可如今陛下不但不感恩,反倒做出了這等荒唐之事,真是讓哀家好生傷心啊。”那道聖旨已蓋了玺印,那就是真正的金口玉言,改動不得。更何況新帝剛立,朝野本就議論紛紛,若她這個太後再視聖旨為無物,豈不是真的要與司馬氏王族再起沖突?
目光冷冷地盯着小皇帝,再掃過跪了滿殿的宮人,太後微微啓唇,問着身後跟着的太監:“平日裏,就是這些人伺候陛下的?”那太監誠然點頭,她‘嗯’了聲,擺手又道,“陛□邊不需要這樣無用的人,去,帶他們下去。”
外頭的侍衛得令,立刻入殿,動作利索地拖走了他們。
當那個抱着小皇帝的宮人被帶走時,小皇帝哭得不成人形。殿內的人心中嘆着,這陛下原本好好地當他的長沙王,雖說毫無勢力,可到底也是一方主子,逍遙自在。一朝入宮,位及九五,卻好似淪為籠中鳥,一言一行,皆要看着太後的臉色行事。
“乳娘乳娘”小皇帝追了幾步,連忙跑到太後跟前,乖乖地跪下,求饒,“母後,兒臣再也不敢了求母後饒了乳娘”
“陛下已是天子,怎可如百姓孩童哭鬧不止!”
小皇帝生生止住了哭聲,可豆大的淚珠還是不停地滾落着。
“這些天陛下不得外出,呆在這裏思過,任何人沒哀家的允許不得前來探望!”瞥了眼傻傻瞪眼的小皇帝,太後廣袖一揮,快步離去。
踏到廊上時,有個小宮女碎步前來,躬身行禮,輕聲說道:“奴婢是太尉大人遣來的,太尉大人想問上一問,不知聖旨之事,太後預備如何?”
眼下這聖旨,好比燙手山芋,處理起來還真是難辦。若然不去傳旨,那就是明明白白向天下人昭告,這陛下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傀儡。沉思片刻,太後命太監去王家宣旨,再看向那小宮女,太後笑笑:“去回了大兄吧。”順道又賞賜些東西給太尉,“告訴大兄,莫要惱怒了,這些全當是哀家賠的不是了。”大兄一心想将卞兒嫁于王十郎,此番她的作為,必定讓大兄顏面無光,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一直以來王家都作壁上觀,不妨趁此機會試探一回。
是夜,傳旨太監乘着月色到了王府別院。
但令傳旨太監難堪的是,王家竟無一個仆人出門相迎,等了好半天了,才出來個管家的模樣的人,笑着對太監抱拳:“公公有禮了,我家郎君正在與人下棋,這棋啊,怕一時半會兒是不會下好的,還有勞公公稍等了。”
那太監鼻孔出氣,踩着一個小太監的背下了馬車,雙手高高舉起聖旨,陰陽怪氣地說着:“好大的膽子啊,你可知灑家頭頂的是什麽,那可是聖旨,灑家奉太後之命前來傳旨,你們王家居然敢怠慢,要知”
“若是公公願意,大可入內,親自呈給郎君。”說完,管家笑着命人大開府門,伸手恭敬有禮地做了個‘請’的動作,“公公,請吧,郎君就在府內。”這番舉動,氣得那太監連連跺腳,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就這樣闖進王家去。
見此,管家抱拳,退下了,入府時,幾個護衛小聲地議論着,說着那閹了的東西還敢前來叫嚣,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讓那太監聽個正着。那太監氣得不輕,又不得他法,只有狠狠地踹着腳邊的小太監,以洩心頭之恨。
宮裏來了聖旨的事,已傳入了王蘊之的耳裏。
廳內寂靜一片,唯有倒茶聲,汩汩作響。
半響,主位之下的季巍有些按捺不住了,趕忙問道:“郎君,聖旨就在外頭,這般拖延不是長久之計,敢問郎君是否想好了萬全之策?”擡頭,見自家郎君閉目靠在案上,他方想開口說話,王蘊之揮手,輕聲吩咐着佩蘭準備紙筆。季巍不解,微微皺眉,但也靜靜在一旁等着。
佩蘭應了,起身去準備了,折返後,她跪在王蘊之的案前,鋪紙、研磨、選筆後,輕聲提醒着已然備好了。王蘊之‘嗯’了聲,慢慢睜眼,提筆在帖子上寫着,完後,他盯了良久,吐出一氣,這才合上了帖子,蓋上印章,經由佩蘭交到季巍手中。
“這郎君這”季巍一掃,滿眼都是錯愕不已,“雖說納妾事小,可那女郎身份低微,且是庶族出生,郎君可要三思啊。”正為季巍沏茶的佩蘭猛地一驚,手不自覺地抖了幾下,連茶水溢出了都渾然未覺,心中低沉了幾聲,莫不是那帖子上寫的,是要納了那劉家女郎?待回神過來時,見案上的水漬,佩蘭面色一白,退後幾步,連連磕頭,好在他們心思不在于此,就沒有多做唇舌,打發了佩蘭先行下去。
“把帖子交到三叔手中,三叔看了,自會明白。”
又看了幾眼,季巍恍然大悟,哈哈笑了:“郎君高明,那三公主本是本是指給十郎的,若然郎君接了聖旨,可不就是博了王公的顏面了?嗯,納了那劉家女郎也好,至少讓王公明白,郎君無意于三公主。”
對此,王蘊之點頭相應。早前三叔便試探他意,他也明确表示無意于三公主,若在這時接了聖旨,那他族中的名聲,就要一落千丈了。
“哈哈,妙哉妙哉。”季巍大笑,拍着大腿,“屬下真想知道,王公看了此貼後,又要如何打發那道聖旨。”
“若連聖旨也無法打發,三叔這族長之位,也該讓讓賢了。”王蘊之微勾唇角,笑得如沐春風,接下去如何打發那聖旨,就要看三叔的本事了。
座下的季巍見此,又打趣着說道:“這個劉家女郎來的正是時候,解了郎君的燃眉之急。”說完,便起身,抱拳告退,“今晚月色甚好,屬下要多謝郎君了,正好有這機會前去欣賞一二。”躬身退出大廳,還未走到廊上,就見到一女郎端着盤子在外站着,面帶笑意。季巍定睛一看,這不是劉家女郎還是誰,原本這樣身份的女郎他是不屑一顧,但念着不日她就會成為郎君的妾室了,就客客氣氣地行個禮,笑着說道,“恭喜女郎,賀喜女郎了。”
“季郎說笑了,我何喜之有?”劉玉歪着腦袋,笑問。
“郎君方才已納了女郎,如此一來,女郎便是郎君之妾”
轟地,劉玉面色煞白,季巍接下去的話她已聽不到了,腦海中唯一閃過的字眼便是一個‘妾’字。雙手一抖,盤中細心為他準備的點心嘩啦一聲,盡數倒出,這下,季巍躬身抱拳的動作僵在了半空中,待回神時,那女郎已經快步踏入聽內,他點頭,這女郎怕是高興壞了。
但一會兒,就傳來自家郎君低沉而冰冷的聲音:“退下!”且季巍知道,這句話,是對他說的。
廳內無人,盡管劉玉的腳步輕緩,但在王蘊之聽來,沒了端莊優雅的味道,反倒,多了一絲,沉悶。他推開案幾,張開雙手,展顏而笑:“阿玉來了,過來,讓我抱抱。”若是從前,她定會瞥頭一哼,而後撲進他懷中,享受着他的溫柔,可現在
腳步生生地停在了他的案幾前,直直地站着,俯視着這個坐在主位上光芒萬丈的男人。劉玉念出了一個字:“妾?”而後又念了一遍,唇角溢出一絲冷笑,“妾?”坐定,凝視着他的雙眸,“郎君想納阿玉為妾?可是阿玉也說過,不願為妾。”
王蘊之輕嘆一聲,将她輕柔地抱在懷中,看着懷中人不停地掙紮,他柔聲說道:“阿玉,且聽我一言。就在府門外,宮裏的聖旨在逼我娶三公主,可三公主是三叔為子由所選,我不能,也不願娶,所以”
“所以郎君拿阿玉做了擋箭牌?”她口氣不善地接了他的話。
搖頭苦笑,揉着他的長發,亦如往常:“我連公主都可拒,若不是心喜阿玉,又怎會納了你?不瞞阿玉,其實在你要入郁府時,将軍已你許給了我,可阿玉當時說着不願,我也不想勉強,想着總有一日,你會願意嫁我。”輕輕掰過她的身子,望着她的眼,輕嘆,“說起來,我還真要感謝那聖旨,若不是那聖旨,我不知還要等多久”
他他
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劉玉低垂了眼眸,心頭百感交集,說不清也道不明。王蘊之拍着她的後背,好生哄着,這個溫柔以待的動作讓劉玉再也抑制不住了,伏在她肩頭,微微顫抖。不可否認,她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可要成為一個男人小小的妾室,頓時心頭浮上了百般委屈當時得知要入郁府為妾,她還會起身反擊,她怕因為這心頭的喜歡,她會屈服
見懷中人這般,王蘊之挑起她的下巴時,不由一怔,她不開心嗎,聽要為他妾了,居然想要哭了?
“為何要哭?”捧着她的臉,柔聲問着,“為我妾,不好嗎?我會疼你、惜你、護你,這樣,還不好嗎?”再想抱着她時,劉玉眸光一閃,猛地将他推開,自己後退時,不小心撞到了案幾的一角,疼得小臉扭成一團。王暈之心疼地想擁她入懷,卻不料被她的手重重拂開,他微愣,“阿玉?”
“郎君,阿玉住在府上也有些日子了,如今郁家納妾的事也過去了,阿玉想向郎君辭行,準阿玉回府。”說完,劉玉規規矩矩地拜了一拜,趁着還有理智,離開他吧。咬牙,忍着滿腔痛意,繼續說着,“這些日子多謝郎君照拂,阿玉感激不盡。”
“你要走?”他心頭一悶,那一瞬,幾乎透不過氣來,緊緊地盯着面前冷漠而視的她,怎的都不敢相信,這是他的阿玉,“為何?”他不解,真的不解,為他妾到底有什麽不好。良久,他擡眸,一瞬不瞬地凝視着他,一字一句地問來,“還是你心中根本沒有我?”
劉玉有些氣急,若心中無他,她又何必這般難受?
輕哼了聲,磕個頭,就起身準備離開。
還未走幾步,身後傳來一股熟悉的香味,緊接着,她便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再想出來時,王蘊之的雙手已伸來,緊緊地、密不透風地圈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聲喚着,聲色溫柔而強硬:“阿玉,你占了我的心,可休想說走就走。”劉玉瞪眼,哪有她反抗的餘地,掙紮之中,她便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他抱着,往寝間大步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男主不渣……只是,這家夥的身份,讓他沒有意識到妾巴拉巴垃之類的……
不可能一下子就變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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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素,會讓他森森覺悟的!
36 對面坐個美和尚
一碰到床榻,劉玉飛快地卷起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只露出雙眼,警惕地盯着面前之人:“郎君,你不會用強的吧?”不由地,又拽拽被子,後退幾步。王蘊之輕嘆,起身走了,就在劉玉以為松口氣時,見他折返而來,手上還拿了一個瓶子。
他他還想下藥?
颠着雙腿,連連後退中,不小心踩到了被子的一角,被這一絆,劉玉不由自主地往後倒着。轟地一聲,背後的屏風被她撞到在地。
聽得這聲巨響,外頭守夜的幾個奴婢緊張地入內。王蘊之神色微怒,冷聲呵退了她們,而後快步撈起了倒在屏風上痛得起不來的劉玉,隔着被子,重重打了她的小屁股:“還逃嗎?”
這次下手有些用力了,劉玉背上本就痛,這般一來,險些讓她掉出了眼淚。王蘊之大手一撈,連人帶被抱在懷中,往床塌走去,方松了手,劉玉就鑽出了被子欲往屋外逃去,這一幕真正惹怒了王蘊之,他冷哼一聲:“怎麽,阿玉還想逃,莫不是我這般讓阿玉生厭?”
未多想,脫口而出:“然!”甩下這話,剛想擡腳而起時,身後伸來了一雙手圈住了她的腰,再一個用力,她整個人毫無抵抗地向後仰去。并沒有想象中摔倒,而是跌入了他的懷裏,擡眸,她心頭一抽,此時的王蘊之,已沒了往日的如水溫柔,有的只是她看不懂的複雜。
“阿玉當真生厭我?”他笑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劉玉沒有說話,瞥頭不去看他,那個‘然’字怎麽也說不出口了,可在王蘊之看來,這般就是默認了。忽而,他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枉他那麽疼她寵她,到頭來卻落得這個被人生厭的結局,真是可笑,是不是他太過縱容她了,讓她以為可以随意地說出傷人之語?
笑聲很低很輕,聽起來她心裏,卻是沉悶異常。
反反複複了道幾次,王蘊之眸光一暗,将劉玉翻過身來趴在榻上,然後伸手,慢條斯理地抽着她的腰帶。這下,吓得她面色煞白,難不成他真的想用強的,還想從後面進來?一想到要被如此屈辱地占有,劉玉奮力掙紮地起身,将身邊的枕頭被子都一并丢了過去:“混蛋!僞君子!□犯!”
起初王蘊之也不理會,在聽到她吐出的污言穢語後,他勾唇,冷笑了,幹脆伸手撕了她的外衣,用力扣住了她亂丢的雙手,傾身覆上。此時的劉玉趴在榻上,美背盡現,纖細有致。等她不那麽反抗了,空出一手,細細地感受着背上細滑的肌膚,溫熱的吻也随之落下,沿着她脖頸的曲線慢慢下滑。
劉玉倔強咬着忍住,而這時,後腰上感覺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着她時,她渾身顫抖不已,難道她真的要被他這般屈辱地雙手握成拳,把臉埋在枕間,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将滿腹的委屈都化作了淚水
聽得這低低的抽泣,王蘊之猛然一停,恢複了理智,眸中的欲望也跟着減退了幾分。低頭看着抖成不能樣的劉玉,他心間一抽,沉悶地難受,伸手擦去了她的眼淚,重重地嘆了口氣:“阿玉莫哭,我不動你便是了。”側身,松開鉗制她的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藥瓶,在她後腰上輕輕塗着。腰上突如其來的清涼,劉玉含着淚眼,轉頭,小鼻子一吸一吸的,看得他心疼。
輕咳了聲,面對她投來的目光,他解釋道:“腰上紅腫了。”說完,他頓覺可笑,何時他王九郎做事,要這般在意他人的想法了?一上好藥,他幫着她細細穿好衣物,嘆道,“阿玉莫怕,在婚書未下之前,我不會動你,如此,你也可安心了。”其實他從未想強要了她,方才不過是氣急了想吓吓她的,不想竟險些失控了。
婚書?
一旦婚書真下了,她就要乖乖做他的妾了吧?
“我想回家。”埋在枕間,委屈地說着。
王蘊之從身後輕柔地環住她,下巴靠在她顫抖的雙肩處,說道:“阿玉莫鬧,這裏便是你以後的家。”此時,他的欲望還未悉數退盡,那火熱的東西還抵在她後腰處,這樣的形勢,讓劉玉真是不動也不敢動,只好乖乖地任他抱在懷中。撫過她的手臂,撐開她的十指,與之交纏,一個用力,将她緊緊地圈着,這樣的感覺,真好,好似完完全全地擁有了她。
半響,劉玉在半驚半吓中,睡了過去。
拿帕子擦了她挂在臉上的淚水,他親了親她的耳垂,自問自答着:“嫁給我,真這般難受?”他不解,真的不解,他的阿玉該是喜歡他的,可為何就是不願嫁他?幫她蓋好了被子,他披了件衣物,輕輕地走出了寝間,坐到了廊上,吹了許久的夜風。
這時,有奴婢上前,端來了酒,輕聲說道:“夜深露重,郎君喝杯酒,暖暖胃吧。”他應了聲,接過了過來,一杯又一杯地飲着,而後忽然想到了什麽,問着外頭傳旨的太監是否回去了,那奴婢點頭,答道,“已回去了。”
嗯,如此說來,三叔是解決了聖旨之事了。
放下了酒杯,王蘊之緩緩起身,穿好了木屐,走到廊下,吩咐奴婢:“去準備馬車。”待來到府門,踩着小凳上了馬車,坐定後,好一會兒才扶額,對着車夫說道,“去穆之別院。”那車夫領命,聽着自家郎君的這聲音也知,今日郎君心情不悅,想來定然是因為聖旨的事煩心,去見見趙郎,一訴心腸了。如此想着,車夫便奮力駕車,沒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趙穆的別院。
此時已是深夜,趙穆早已安睡,但趙家仆人見者是王九郎,自然不好拒絕,就極為客氣地引着王蘊之入府。可那些仆人心裏想的卻是,郎君啊郎君,你好自為之,今日九郎似乎不對啊。
“九郎,請稍等片刻。”仆人恭敬地帶路。
“好。”王蘊之笑笑,到了廳內坐着。伺候着的奴婢跪在一旁,為他添着酒,他也毫不拒絕,一杯一杯地飲着酒。過了半天,廊上傳來了嗒嗒的腳步聲,聽着很是急促,王蘊之擡頭,眯眼,這來的人是護衛王齊,便問,“何事?”
“郎君,那劉家女郎趁夜私逃出府,幸好府下護衛及時攔下,要如何處置,但憑郎君吩咐。”府上人都知那女郎不日就要為郎君之妾了,待嫁之妾私逃可是重罪,故王齊才來禀告。
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晃,嘩地,王蘊之緊繃着臉,立刻起身。廣袖一揮,和趙家仆人說了聲,便施施然出了府。
而此時從睡夢中好不容易起來的趙穆到了大廳,卻不見了人影,問了奴婢才知了這前因後果,不由皺眉,那劉家女郎是喜歡子遠的,這點毋庸置疑,現下要逃出府去,必定有什麽原因在。又召來了一個仆人問道:“子遠到底做了什麽?”
那仆人見自家郎君神色嚴肅的,笑笑,回道:“郎君多心了,九郎待那女郎極好,都要納她為妾了。”這下,趙穆的眉頭越發皺緊了,不由地想起了那日小舟上她說的話,她說,不願為妾。起初趙穆以為她只是不願為叔平的妾而已,可現在看來,那句話的意思是她不願為任何人之妾
可他們身份實在太過懸殊,即便子遠再喜歡她,也無法娶她為正妻。琅琊王氏未來組長的妻子,必要出身名門,容貌端莊,上能助夫平步青雲,下能駕馭府中諸仆,如此才能在這樣龐大的家族中享有一席之地,可那女郎
趙穆嘆嘆,不論如何,還是去勸解一二吧,說不定那女郎就能妥協了,就道:“去準備馬車吧。”等那仆人抱拳退下時,他又說道,“不必了,過幾日也無妨。”那家夥突來造訪,擾人清夢,委實可惡,且讓他受一受煎熬吧。
這一熬,就是幾天。
自那日出逃後,劉玉就變相地被軟禁起來了。
雖未限制她的自由,但府中的人都緊緊地盯着這位未來的如夫人。從他們的眼神中,劉玉知道他們定然認為自己不知好歹,能嫁得這樣的郎君,居然還想着出逃。甚至,還會以為這是她欲擒故縱的戲碼。
如今她要為妾之事,好似板上釘釘,父親那裏早就允了,是勸說不動的,現下她人又身在王府,身邊還有這些眼睛。如此想着,心中越發煩躁不堪,提着的筆,遲遲未在紙落下。墨汁一滴滴地落到紙上,頓時她沒了興致,放筆,起身走到廊上。
此時正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她幹脆坐在廊上,靜聽雨聲。
雨越下越大,劉玉身上好幾處都被沾濕,幾個奴婢趕忙上前,勸她入內。她搖搖頭,說着此處景致甚好,她很是喜歡,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不用回來就知是何人了。下一刻,她便被帶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
揮退了奴婢,王蘊之從身後擁住她,柔柔地笑了:“阿玉好雅興,在這裏閑聽落雨,如此美景,一人欣賞豈不可惜?”把玩着她長長的發絲,靜靜望着眼前雨簾。低頭一看,懷中人又開始閉目假寐,自從要納她之後,這幾日她都是如此,即便他再細心呵護,他的阿玉也是冷然視之。不自覺地,心頭好似落空了一般,他就越發抱緊了她,想着,女子嫁了人都是一心對待夫主的,他的阿玉,也必定如此。
下了會兒,雨漸漸小了,遠處的水車也開始慢慢轉動着,咯咯吱吱的,在這片靜谧中,顯得分外動聽。忽而一滴雨水飄了過來,落到了劉玉的頸間,王蘊之呵呵笑了,俯身,溫柔地親走了那雨滴後,雙唇軟軟地摩挲着她的肌膚。劉玉覺着有些□,又不好開口,只好強忍了,待實在忍不住了,便說:“郎君,別,癢啊。”
這聲郎君,喚得王蘊之心情頗好,笑道:“過幾日,你就要改口,叫夫主了。”轉身,劉玉微微蹙眉,回望着他,被她這般緊盯着,他問,“阿玉可是有話要說?”
“郎君。”劉玉目含期盼,過了許久,才艱難地問出了口,聲音,糯糯軟軟的,“只要我一人,好不好?”其實劉玉并非不知,以王蘊之的身份,不可能娶她為妻,可要她為妾,真是無法做到。所以那句話,她說得很輕很輕,以至于被埋沒在了護衛上前禀告的聲音中。
“禀郎君,三公主在府外求見。”
他面色瞬冷,道:“不見。”那三公主真是不知好歹,原本看在穆之的面上還諸多包涵的,現在穆之心中已無此人,他也不需手下留情了。護衛領命下去後,王蘊之輕聲低問,“阿玉方才說的,可否再重複一遍?”見劉玉閉眼,久久不答,他嘆了,又道,“我會盡快下婚書迎娶阿玉過門。過幾天,怕要忙了,不能陪着阿玉,不如請劉府中人前來,陪着阿玉解悶,可好?”看着懷中人微微點了頭,他笑了,俯身親了親她。
而在他懷中的劉玉,慢慢睜眼,望着遠處的水車,目光遼遠
作者有話要說:怎樣,标題好玩吧……
尼姑和尚是一家……
跟我念,尼姑和尚是一家……
尤其是美和尚……呆萌正太……
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很喜歡摸小孩光溜溜的腦袋……感覺……很好玩……嘿嘿
37 對面坐個美和尚
琴音落盡,靠在廊上柱子的劉玉面無表情,淡淡地說着,再談一曲吧。正在彈奏的餘姬微微嘆氣,按住了琴弦,搖頭笑了:“女郎心不在此,琴聲再動人,也是死物。”話雖如此,餘姬還是素手彈來,比起方才來,這首曲子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更多了份空遠寂寥的意境,即便劉玉有三千煩惱,也化為烏有。
“都說琴聲怡情,我總以為是以訛傳訛,今日卻是不得不信了。”
見自家女郎眉間去了愁意,餘姬也跟着笑了,一曲終了時,抱琴而起,挪近了些。好半天,才輕聲開口,說出了這幾日來,她最想安慰的話:“女郎,但凡女子都有為妻之心,可這樣的福氣卻不是人人都有,幸好,九郎心中是有女郎的,想必日後定會善待女郎。”
劉玉緩緩轉頭,盯着語帶笑意、溫柔勸着的餘姬,忽然明白了,這就是父親為何獨獨讓餘姬入王府陪她的原因了。想來,餘姬口中的意思,就是父親的意思了。
“女郎?”被劉玉的目光盯着有些不自然,餘姬的手僵硬地垂落,在琴弦上,撥出了一個突兀的錯音,“可有不妥?難不成女郎不喜九郎,這才”
“不,我喜歡的。”劉玉脫口而出,此外并無他人,她也不想故作矜持,今日權當袒露心事了。擡頭,見餘姬神色錯愕,劉玉忙問,“怎了?”而後想想,也是了,她明明喜歡着王蘊之卻不願嫁他,餘姬定然不解。直至身後傳來了嗒嗒的木屐聲時,她才明白,餘姬方才的神情,是所謂何事了。
廊下的王蘊之腳步一停,而後低低地笑了,頓覺這幾日心頭的陰郁一掃而空,原來這小丫頭心中還是有他的。不禁快步走去,很想抱她入懷,且看她還能不能嘴硬了。還未提步踏到臺階,這時有一仆人大步走來,也不顧雨水淋來,笑着抱拳行禮,動作自然:“郎君,王公相邀,所有王氏子弟悉數都到。”
“所謂何事?”斂了笑意,沉聲問了。
“陛下,駕崩了。”
王蘊之面色瞬冷,沉聲問道:“如實道來。”轉身,吩咐了奴婢去準備車馬,那仆人緊随其後,一一解釋原因後果,說着陛下因前些日子犯了錯被太後軟禁後,一直嚎啕不止,宮人也未加理會。也是半個時辰前才發現了殿內沒了聲音,進去一探才知,陛下自軟禁後水米未進,分明就是活活餓死了。
再之後的話,已然淹沒在了仆人急促腳步濺起的水漬聲中。
王室之争,厮殺慘烈,今日劉玉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從前太後把持朝政,雖有朝臣言論攻擊,但畢竟那龍椅上坐的還是司馬氏。現下,已死了兩位皇帝,也不知明日這天,會不會就變了,不由地,輕嘆了句:“真是惱人。”
“是啊,連下了幾場雨,這天氣啊,怕是要把建康公子們給悶壞了。”餘姬順着話往下說,劉玉轉頭,自然也是聽出了弦外之音,猛然警醒,現在她身處王府,更是不能談論政事,免得惹禍上身。
“嗯,這雨下個沒完”忽的,劉玉想到了什麽,挪到了餘姬身邊,附耳交代了幾句。說完之後,餘姬神色訝異,很是不解,嘴邊一直念着‘為何為何’的,劉玉神色認真地回了一句,“我不為妾,此志不渝。”即便為心喜之人的妾,那也是個可有可無的玩物。
“可”
“你今日便回府吧,做好安排。”
餘姬見自家女郎目光決絕,只好應了,叩拜之後,起身退下。
又在廊上看了會兒雨景,劉玉便興致缺缺地回了屋,用了晚膳,看了會書,就沐了浴,躺到了榻上。這幾日王蘊之每晚都來,也不做過分之舉,只溫柔地擁着她睡。今晚,等了許久也未有動靜,劉玉坐起身來,盯了會兒屏風,忽然意識到了她在做什麽後,心頭不由惱怒,卷過被子,開始呼呼大睡了。
這一覺,她睡得極不踏實,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久才有了那麽些睡意。迷迷糊糊中,好似聽到了解衣的窸窣聲,再之後的,身後便貼來一具溫熱的身體,那身體的主人閉着眼,自自然然地伸手,将她帶入懷中,唇邊,還輕輕地呢喃:“阿玉”
輕輕轉身,細細打量熟睡中的王蘊之,黑發如墨,面容出塵,實乃高華俊逸的貴介公子。慢慢地伸手,怕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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