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一劍霜寒(三)晚安
宋柔心疼女兒,聽到這話,立馬站出來要陪着明月一起去。
陳清風立馬說道:“後山畫着不少武學典籍,非本門弟子不能擅闖。”
宋柔雖是門中家屬,但實在算不得本門弟子,陳清風這樣說,倒也不算牽強。
“我一個人去找嗎?”明月問道。
陳清風點點頭,後山只是看起來恐怖,其實沒有太多危險,因而他也只是想吓吓孩子,并沒有真的要明月小命的意思。
“我跟你一起去後山。”
到底還是有人看不慣陳清風,站出來如是說道。
陳清風看了這人一眼,立馬說道:“趙師兄,你該去山下找人。”
趙師兄冷笑一聲,說道:“我偏要去後山又如何?”
陳清風眉頭緊皺,說道:“趙師兄輕功了得,能夠更快下山。”
陳清風的話說得也在理。
“小師妹是師父的掌珠,臨行前再三叮囑,如今她還不知在何處受苦……”
趙師兄臉上神情倒沒有一開始那般堅定了。
明月說道:“我自己可以去後山,我不怕。”
所有人看着這個小小的孩子,俱是一愣。
明月朝着衆人道:“師父只有師妹這一個女兒,萬不能有任何閃失,懇請各位師兄師姐、叔叔嬸嬸,一定要仔細查找,務必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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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說得鄭重,其他人趕忙應了下來。
說完這番話後,明月便提起自己的木劍,朝着後山走去。
後山其實不大,因着石壁上刻着不少功法的緣故,這裏還刻意修了一條石頭鋪成的小路。
只是山間風大,吹在明月的臉上只覺得生疼。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明月在後山裏努力的尋找着,但始終還是一無所獲。
她害怕自己在山中迷路,因而也不敢去太過複雜的地方,且在關鍵位置都做了标記。
“你在這裏做什麽?”
腦子裏忽然傳來小圓的詢問聲。
明月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小圓上線了一會,而後就沉浸在上個世界結算後的巨額功德值中。
明月當時也沒多想,直接将所有功德值送給小圓,小圓當時歡呼一聲後就說要去逛商城。
一逛便到了現在就回來。
明月迅速告訴小圓前情提要,小圓聞言立馬氣呼呼的,說道:“這人怎麽這樣?這不是欺負小孩子嗎?萬一山裏有什麽野獸怎麽辦?”
明月搖頭,說道:“後山離前頭不遠,又常是弟子思過之處,縱是有什麽野獸,也早就被他們清理了,應當沒什麽危險。”
話雖這麽說,但小圓還是氣呼呼的。
明月随口問道:“你在商城裏買了什麽?你心心念念的小餅幹買了嗎?”
小圓說起這個立馬就不困了,明月眼前也很快出現一副畫面。
小圓圓滾滾的身子,躺在高高堆起的零食山上,旁邊的衣櫥裏還塞滿了各式衣物。
“謝謝小月。”小圓滿臉幸福。
明月剛想說吃這麽多零食壞牙,立馬想到系統怕是沒有牙齒,便笑着說道:“只要你開心就好呀。”
小圓立馬飛過來,和明月貼貼。
貼完之後,它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說道:“商城說我購買額度高,還給了我三次抽獎機會呢。”
“抽到了什麽?”明月随口問道。
小圓搖頭,說道:“我還沒抽,想要貼貼小月後再抽。”
明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圓貼完之後,立馬拿出三張小卡片來,看着它屏氣凝神的模樣,明月也不禁緊張起來。
第一張:謝謝惠顧。
小圓不氣餒,又刮開第二張。
依舊是謝謝惠顧。
小圓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第三張它都不敢抽了。
明月給它加油鼓氣:“沒事的,就算還是謝謝惠顧,我會努力給你掙功德值,讓你還能繼續抽獎。”
小圓有些羞赧,覺得自己似乎手氣太差了。
“要不,你來刮獎?”小圓試探着問道。
片刻後,明月的手裏便出現了一張卡片。
明月将刮獎區刮開,還未看清是什麽東西,便只見一道金光飛過,直接沒入小圓的身體裏。
“抽到了什麽?”明月好奇的問道。
“是這個!”小圓十分興奮。
緊接着,明月面前就出現解釋。
鑒定術:世間萬事萬物,皆可鑒定(每日限用一次)。
明月眼前一亮,說道:“真是好東西。”
小圓也很驚訝,它都沒想過商城裏還有這樣的好東西,畢竟它逛了這麽久,都只看到裏面有吃的玩的用的,還是僅限系統使用,都無法送給宿主。
“這難道是非賣品,只能抽獎出?”小圓運用它那不太聰明的小腦瓜。
明月問道:“其他的系統抽到過這樣實用的東西嗎?”
小圓搖頭,叉腰道:“它們可從來沒像我這麽闊氣過。”
明月又問道:“那你這次在商場裏花了多少功德值?有什麽規律嗎?”
小圓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它這次掃貨掃得太狠,實在有揮霍無度的嫌疑,面對明月它總有一種面對債主的感覺。
“全花光了嗎?”明月輕聲問道。
小圓點點頭,它從前最鄙視那些揮霍無度的系統,覺得他們不會攢錢,如今自己倒變成了最讨厭的模樣。
明月上個世界結算了六千多功德值,看着小圓獲得了三張抽獎券,便猜測道:“應該是花兩千送一次抽獎,下一次你試試花兩千整,看他們送不送抽獎券。”
小圓心虛的應了下來。
明月安慰道:“功德值既給了你,那就是你了,你想怎麽花我都不會怪你,小圓超厲害的,這次就抽到了很厲害的東西。”
小圓本就心思單純,被明月這麽一誇,立馬就又恢複了往日的活潑:“我也是有技能的系統了,可以幫到你!”
明月用力點頭。
小圓急着想要試驗一下這個鑒定術,但明月卻攔住了它,畢竟如今這林子裏可沒什麽東西值得鑒定,免得浪費這一天一次的好機會。
“那我幫你找人。”小圓興沖沖道。
它看得比明月稍遠,視野也更清晰一些。
明月在後山轉了一圈,着實沒感覺這裏像是藏了個人,但若是太早回去,她又怕陳清風語出刁難。
明月想到後山石壁,據說上面刻着劍招,自己可以去瞻仰一番。
在小圓的火眼金睛下,很快就幫她找到了後山石壁所在之處。
借着不算特別亮的天光,明月勉強看清了石壁上的那些圖畫,便忍不住拿起木劍跟着學了起來。
只是和之前一樣,依舊是學了形卻不得神,她的劍招始終沒多少力量。
明月學了一會,便停了下來。
沉思許久後,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明月方才說道:“我們回去吧。”
小圓問道:“這個石壁不錯,我可以鑒定一下嗎?”
明月點頭應允,很快便出現鑒定結果。
“石壁,位于疾風劍派後山,上刻《疾風劍訣》,石壁構成:花崗岩、石英……”
其他的明月都可以忽略,但看到下面一行小字:內藏《玉心經》。
明月腳步一頓,但看了半天,卻依舊沒有看出這部《玉心經》藏在石壁上何處。
眼見天都要完全黑了下來,明月也只能先行離開。
回道宗門,許多人都沒有回來,但留在宗門查找的人卻已經有了結果。
找遍了宗門各處,都沒有齊朝雪的下落,如今所有人都只期盼着她能平安無事。
陳莺飛哭紅了眼睛,幾番站不穩,她如此狀态,其他人也不敢開口說吃飯的事,只能一群人饑腸辘辘的陪着她熬。
明月依偎進宋柔懷裏,宋柔乘其他人不注意,便往女兒嘴巴裏喂了一口糕點。
屋子裏大人們都不會發出什麽多餘的聲音,但是小孩子卻未必了,幾歲大的孩子,餓極了就開始哭,家長管都管不住。
這時候,其他人便羨慕起宋柔來,因為明月實在是太乖巧了。
陳莺飛聽小孩哭聲聽得煩躁,只呵斥衆人,讓他們将孩子帶回去。
有孩子的人能趁機離開,其他人卻要留在這裏繼續陪她苦熬。
“你們今日可有看到我的雪兒何時離開?”
明明早前已經詢問過的話,陳莺飛此時無事可做,便只能再詢問。
因着她是掌門夫人的緣故,一群人即便心下不耐煩,卻也只能陪着她一起回答這些車轱辘的話。
陳莺飛又問道了明月,明月老老實實回答一遍,但這次她問完卻沒有找下一個。
“你是雪兒的師姐,為什麽不跟她一起練功?”陳莺飛驟然發難。
明月心頭一陣無語,說道:“師母,師妹她不想練功。”
“不想練功難道你就縱着她?你這個師姐不該對她嚴加管教嗎?”陳莺飛理直氣壯的道。
明月:……
明月幾乎都可以想到,自己真的嚴加管教後會是什麽結果,齊朝雪會厭煩她,陳莺飛也不會感激,反而會覺得明月越俎代庖。
“我才比師妹大三個月。”明月輕聲提醒道。
陳莺飛哪裏會聽,只道:“大一天都是師姐。”
明月還在想着怎麽将人糊弄過去,忽然門口有了動靜。
趙師兄懷裏抱着個孩子匆匆走了進來。
陳清風滿臉凝重的跟在身後,朝着陳莺飛解釋道:“我們在鎮子裏發現師妹的時候,她縮在牆角,還沒說兩句話她便暈了過去,發了高燒。”
陳莺飛當即滿心滿眼都只有女兒,埋怨道:“你師妹都病成這樣了還将她帶回來?怎麽不知道帶她在山下看大夫?”
陳清風解釋道:“已經看過大夫,開了藥,我們怕師母着急,便将師妹帶了回來。”
陳莺飛點點頭。
陳清風又補充道:“師母,師妹身上的首飾和錢袋都沒了,聽人說似是被個小乞丐搶走的。”
“小乞丐在哪?還不快打殺了給你師妹出氣!”陳莺飛理直氣壯的說道。
陳清風搖搖頭:“那小乞丐早跑了。”
陳莺飛忍不住罵道:“真是一群廢物。”
陳清風等人将孩子帶回來了,卻沒想到不僅沒有獎賞,反倒挨了一頓罵,心下雖不忿,但礙于對方掌門夫人的身份,也不敢出聲反駁。
明月湊近看了一眼,只見齊朝雪臉上滾燙,口中還在呢喃着什麽,隐隐約約只聽到“小乞丐”“別跑”之類的話。
找到了孩子,這一屋子的人便成了礙眼的,陳莺飛不僅沒有感謝,反而說道:“都這麽大人了,日後放警醒些,一個小孩子都看不住,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幹什麽吃的。”
明月能明顯察覺到宋柔的氣息變化。
等出了議事大廳,一直到進了自家門內,宋柔方才忍不住抱怨道:“這什麽人呀,真當自己是家裏的主子,我們都是她的奴仆不成?便是掌門都不會這樣使喚我們。”
明月安慰道:“母親,您今日勞累了,早些休息吧。”
宋柔還想罵兩句,但轉念一想,明月拜在掌門門下,時常見到這位不講理的掌門夫人,只怕吃苦的時候更多。
“我的兒,這潑婦平常也欺負你嗎?”宋柔問道。
明月搖了搖頭,說道:“平日裏都是師父和師兄教導我,倒是很少見到師母。”
宋柔立馬松了口氣,道:“遠着些好,遠着些好。”
明月點點頭。
宋柔又道:“你這個小師妹,雖然是掌門的女兒,但小小年紀就這麽折騰,你也還是遠着些吧,省得她闖禍日後連累到你。”
明月倒沒想到宋柔能說出這番話來,畢竟原劇情裏,宋柔可沒少讓原身去讨好齊朝雪。
這種讨好不僅毫無用處,反倒讓她在師門地位越底下,齊朝雪肆無忌憚的闖禍,最後全是原身來背鍋頂雷,鬧到最後,整個宗門都覺得她懶惰又頑劣。
宋柔之所以有這樣的改變,一部分原因是被今天的情形吓到了,還有一部分,便是因為明月。
原身是個沉默內向的孩子,明月雖然話也不多,但她卻一直在盡力和宋柔溝通。
無論上個世界的蘇母也好,這個世界的宋柔也好,明月都努力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分享給她們。
如宋柔,自喪夫之後,她的生活裏便只有明月。
明月不是小孩子,不會因為這樣的關注而覺得窒息,反而她會努力調節和宋柔之間的關系,就像當初和蘇母一般。
“娘,您常說想去山下開間小鋪子,現在還想嗎?”明月問道。
宋柔神色有一瞬間恍惚。
她以前不習慣山上的生活,總想讓丈夫陪她下山做點小買賣,但丈夫卻不願意,如今丈夫沒了,女兒倒是提起這事了。
“有什麽好去的,在山上陪着你最重要。”宋柔說道。
女兒還小,宋柔今天又見了齊朝雪的事,倒怕自己一個不錯眼,女兒便有了閃失。
明月也不着急,又問道:“娘,您本來想開什麽鋪子呀?”
宋柔猶豫一番後,還是說道:“我想開一家鋪子專賣胭脂水。”
她說完,眼神便暗了下來,丈夫走後,自己似乎很久都沒有打扮過了,一來是因為守孝,二來便是因為無人欣賞,她便不願打扮了。
胭脂水粉,明月不禁想到了上個世界的木槿,這位好朋友将分店開遍全國,甚至還将貨物賣進皇宮,得了個“胭脂夫人”的美名。
“娘,您知道胭脂怎麽做嗎?”明月故意裝出一臉好奇的模樣。
宋柔提起這事也來了興致,說道:“我當然知道,我沒嫁給你爹前,也經常在家做。”
“那您做給我看看呀。”明月說道。
宋柔聞言有些動心,但立馬又說道:“我做了也不能打扮,沒處使。”
“可以送給宗門裏的嬸嬸和姐姐們呀,她們平常也很照顧我們的。”明月一臉天真的道。
宋柔本就意動,聞言便順勢應了下來。
明月見她臉上多了些許少女神色,也只覺一塊巨石悄然落下。
趁着師父師兄們還沒回來,明月一有空閑便往後山跑。
宗門內如今無人管束,四處都是一副人心浮動的模樣,倒是無人注意她一個小孩子天天在做什麽。
只可惜,明月始終找不到門路,如何從這石壁中得到那本隐藏的功法。
她在原劇情裏可沒有聽說過這本功法,但按照武俠的設定,越是藏得深的東西,一般便越厲害。
明月幾番查找無果後,倒是發現自己練劍之事,似乎已經懈怠許久了。
她也不敢再繼續和石壁糾纏,只下了狠心來學劍。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在後山石壁的緣故,她竟然真的掌握了些許竅門,但要說完全掌握,卻總覺得像是缺了點什麽一般。
明月也不知該如何繼續提升,她能想到的,便只有笨辦法。
每日努力揮劍,一招一式全都不知疲倦的練習,直到筋疲力盡方才停下。
明月從一開始的疲憊,待到後頭道隐約察覺出些許滋味來,偶然一揮劍時,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親眼見到了疾風驟起。
等到掌門一行回來的時候,距離他們離開已經過去四個月。
他們出發時是意氣風發,但回來時卻顯得有些狼狽。
掌門的佩劍斷成兩截,神情也十分憔悴。
其餘人的狀态也好不到哪裏去,甚至有眼尖的,已經發現隊伍裏少了人。
明月第一時間在裏面搜尋大師兄,待見到一個蒼白的面孔後,終于松了口氣。
陳莺飛迎了上去,詢問掌門:“相公,此番可曾剿滅魔教?”
齊正揚搖了搖頭,說道:“魔教狡詐,趁亂敗逃。”
若是殺了魔教教主,即便他們此刻凄慘,也能說上一句勝利,但偏偏教衆殺了大半,卻讓最要緊的人物全跑了。
魔教高層實力大半都保全下來,現在雖然将人打跑了,但過了幾年,只怕魔教又要卷土重來。
陸尋風直到第二天才有空來謝明月。
“師妹,我們與魔教衆人鏖戰日久,身上幾乎是彈盡糧絕,多虧師妹額外送的白藥和解毒丸,我和三師弟方才能夠撐過來。”
陸尋風提起這事,心下也是一陣後怕,江湖掙到人士聯手圍攻魔教,任誰也想不到魔教衆人居然如此頑強,抵抗了那麽久。
陸尋風在一次對敵中,不信中了對方的毒針,那時候江湖盟缺醫少藥,眼看着都要等死了,萬幸他想起了明月送的解毒丸。
懷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陸尋風吃了解毒丸,沒想到真的将毒遏制住了。
明月看着他蒼白的面容,忍不住問道:“師兄,你的傷勢還沒痊愈嗎?”
陸尋風說道:“毒已經清了,但傷還未痊愈,養養就好了。”
他受了明月的恩惠,便迫切的想要為明月做點什麽,特別想明月能提出要求。
明月搖了搖頭,說道:“這點小事,師兄不必挂懷,您傳授我武藝,這樣的大恩我還沒報呢。”
陸尋風沒想到明月小小年紀就已經如此進退有度,想着對方最在乎的似乎就是練功,便讓明月展示這段時間的成果。
陸尋風猜着明月會有所長進,可能對疾風劍第一招有了些許感悟,卻沒想到明月直接使了出來。
看着眼前小小個子的女童,将木劍使得虎虎生風,陸尋風甚至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疾風直撲面門。
“你……”陸尋風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明月停腳、收劍,說道:“師兄,我也不知我使出來的到底對不對。”
陸尋風回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除了使劍之人個子太小,明月交出來的就是标準答案。
“只怕日後都不是我教你了。”陸尋風說起這話,神情還有些失落。
明月滿眼詫異。
陸尋風解釋道:“你如此天賦,師父定會親自教你。”
陸尋風十分了解師父的脾氣秉性,明月如今表現出來的資質,全是齊正揚最看重的。
只是他卻不知道,如今師父剛一回來,宗門的事情還沒有料理清楚,家事便已經足夠讓他頭疼了。
“爹,我不學,我不想學了。”齊朝雪抱着父親的脖子撒嬌耍賴。
齊正揚剛想答應下來,就見到妻子滿是不滿的眼神。
“雪兒還小,不如緩兩年吧。”齊正揚勸道。
陳莺飛也想停下來,在女兒失蹤回來後,她也寬縱了許多日,但得知明月學會疾風劍第一式後,陳莺飛的雞娃屬性再度點亮。
“明月心法練到第三層,劍法練會第一式了,咱們閨女差不多大的年紀,到現在就學會了第一層心法,她已經落後太多了,不能繼續縱容下去。”陳莺飛虎着一張臉。
她本以為丈夫會跟自己站在一邊,卻沒想到丈夫的反應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明月這才入門多久,便有如此進益,莫非我也能教出一個疾風劍不成!”齊正揚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喜悅。
能夠完整掌握疾風四式,方才能夠稱做是“疾風劍”,齊正揚鑽研疾風劍多年,也不過學會四分之三,如果能夠教出一個疾風劍了,他便覺得人生都圓滿了。
原本他對陸尋風寄予厚望,如今橫空而出一個明月,這還是白撿的徒弟,齊正揚自然有一種賺大發的感覺。
但陳莺飛卻無法體會到丈夫的快樂,若是陸尋風這般長進,她都不會覺得有什麽,偏偏這個人是明月,是她期盼一輩子給女兒當墊腳石的明月。
“夫人,雪兒不想學,你就別逼她了,日後我給她挑過好夫婿便是。”齊正揚笑着說道。
“不行!”陳莺飛态度堅決:“我的女兒,不比任何人差!”
齊正揚聞言卻感覺有些尴尬,畢竟一邊是不想學天資也平平的女兒,另一邊是潛心習武又展現出逆天領悟力的徒弟,他實在無法覺得兩者能夠對等。
“陸尋風教不會,你親自教,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我就不信我女兒不行!”陳莺飛斬釘截鐵道。
齊朝雪聽到這話,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不學!我不學!”齊朝雪抱着父親的脖子越發不肯撒手了。
齊正揚夾在母女中間,只覺得頭都要炸了。
“夫人,你這麽執着幹什麽?明月越出息,我和整個宗門都要跟着沾光,你難道不開心嗎?”齊正揚問道。
陳莺飛梗着脖子,說道:“我只要我閨女出息。”
齊正揚頭痛,他想不明白,妻子武功平平,為何這麽想女兒出息。
終究還是對妻子的愛意占了上分,他雖不懂,但還是選擇妥協:“我會好好教導雪兒,只是明月那孩子,我也會一起教。”
兩個一起教,陳莺飛都能想到那樣慘烈的對比,當即就要反駁。
“夫人,明月若是能成為新一代疾風劍,這對整個宗門,都是極重要的事,不能開半點玩笑。”
見丈夫神态如此鄭重,陳莺飛即便再不願意,也只能梗着脖子應了下來。
很快,明月便發現自己在宗門的待遇似乎提高了。
齊正揚就像是沒有了俗事纏身一般,每日都會抽空盯一盯明月的習武進度。
齊正揚從前不太關注這個徒弟,等真的關注之後,發現這個徒弟實在是太省心了,幾乎不需要任何催促和叮囑,她都會勤勤懇懇完成每日的練習,甚至只多不少。
若說有哪裏和旁人不一樣的,便是這個徒弟的問題格外多,問得多,同樣質疑的也多。
即便權威如齊正揚,他給出的解釋,明月也不會全信,而是會照着自己的理解去提出質疑。
一開始齊正揚還會惱怒生氣,但明月似乎卻并不怕他,依舊十分堅持己見,齊正揚反倒逐漸沒了脾氣,氣過一陣又繼續教導,只一心想要培養出一個疾風劍來。
明月也十分争氣,入門七年,她的心法練到第七層,疾風劍訣也只差最後一招。
到了這個地步,齊正揚也不能教她更多。
明月這些年也不是只在學疾風劍,門內其他功法她都有涉獵,她學習時只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快。
她就像開了挂一樣學着門內功夫,才十三歲大的年紀,功夫就已經超過同門師兄弟,面對掌門和長老們,她都能夠游刃有餘,俨然已經超過陸尋風,成為新一代的門面人物。
相比較外界對她的頗多贊譽,明月心裏難得感受到一絲煩躁。
她知道疾風第四式很難,卻沒想到難到這個地步。
她在三年前,便已經掌握了前三式,但三年過去了,她對于第四式卻還是似懂非懂。
“你才多大,倒也不必如此着急。”聽完弟子的請求後,掌門這般寬慰道。
明月搖了搖頭,說道:“始終待在宗門裏,雖然安全,但卻對于習武毫無進益。”
齊正揚看着這個徒弟,他對明月寄予厚望,因而格外在意她的安全。
“你年紀還小,不知江湖險惡,再等兩年,我讓你師兄陪着一起下山。”齊正揚說道。
明月搖搖頭,說道:“正是因為不知,弟子才想去見識,等了解江湖之遠,弟子可能才會對疾風劍有更深的體悟。”
齊正揚見她心意已決,又是為了練功之事,到底沒有繼續阻攔下去,但他還是決定讓陸尋風陪着。
明月還是搖頭:“師兄自有要緊事去辦,不能因為我而耽誤了他的正事。”
明月不喜歡這種感覺,她知道若自己只是一個資質尋常的弟子,師父定然不會讓陸尋風陪同。
她如今只覺得若真讓陸尋風放下旁的事,只管她的歷練,倒顯得自己比師兄高出一等似的。
明月與陸尋風感情深厚,自然不願意和他生出嫌隙,因而萬萬不肯接受師父的提議。
齊正揚見她态度堅決,也了解她的脾性,到底還只能随她去了,只是還是千般萬般叮囑,讓她千萬小心。
明月是個行動派,得到允許後第二日便下了山,此番她除了要歷練江湖,還從師父處接了個任務,便是送一件信物。
清晨山間薄霧氤氲,明月背着輕便的行囊,腳步輕快朝着山下走去。
宋柔到底還是遵從本心,四年前下山開了一家胭脂鋪子,整日忙于鋪子的事後,她倒是逐漸走出喪夫之痛,也不再每天盯着明月。
明月到了山下後,直接進了鋪子裏。
宋柔早知女兒今日要來,卻沒想到女兒竟然還要辭行,這麽小的年紀便要獨自出門歷練。
“你怎麽就這麽倔,讓尋風陪着你一起又如何?”宋柔忍不住埋怨道。
明月尴尬一笑。
宋柔手腳麻利的給女兒下了一碗面。
明月将面條全部吃掉,湯水也喝完,碗底立時變得幹幹淨淨。
“還是娘做的面條好吃,宗門裏嬸子們雖然也會下面,但總感覺不太對。”明月笑着說道。
“你張嬸子廚藝那麽好,還要被你這麽編排。”宋柔雖然在埋怨,但嘴角卻還是翹起。
明月煞有其事的說道:“那當然不一樣,她的面裏沒有家的味道。”
“貧嘴。”宋柔嗔道。
等女兒起身要離開了,宋柔方才拿出早早準備好的禮物:“生辰快樂,禮物等離開鎮子再打開。”
“謝謝娘,您對我可真好。”明月笑着說道。
宋柔站在鋪子門口,目送女兒的身影走遠,逐漸消失在視線裏。
明月等離了鎮子,方才翻身上馬,不緊不慢的走在官道上。
她來這個世界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走出鎮子,難免忍不住心中好奇,想要四處多看看。
沒有刻意控制速度,行程也變得有些難以掌握,上路第一天,走到天黑,明月也沒有見到最近的城鎮。
“看來今晚要在外面露宿了。”明月說道。
“前面有個破廟。”小圓視力絕佳,出聲提醒。
“真的嗎?”
小圓微微蹙眉,說道:“我怎麽感覺你還有點開心?”
明月輕笑一聲,說道:“武俠裏破廟可都是事件頻發地。”
“你似乎沒有以前那麽穩重了。”小圓說道。
明月說道:“誰心裏還沒有個武俠夢呢。”
即便穩重于明月,幼時也曾經幻想過仗劍天涯,如今靠着快穿系統,她真的來到了一個武俠世界,自然想全都感受一遍。
小圓不太理解人類的這種心情。
談笑間明月便已經抵達破廟。
這寺廟的大門只有一邊,還是破破爛爛的,從外面看過去,裏面的房頂似乎也不太全,感覺夜間都不能完全抵禦風雨,這倒比她想象的差了許多。
“也對,還有許多百姓連能住人的房子都沒有,破廟的條件自然沒有電視劇裏那麽好。”明月小聲感嘆道。
即便這般,她也不嫌棄,進去之後先選定了自己晚上要待的地方,很快便收集了一堆幹草和柴火。
她用幹草給自己收拾個床出來,又升起火來,将随身攜帶的炊餅用樹枝穿過後放在火上烤。
摸炊餅時,她摸到了懷裏的東西。
那是宋柔給她的十三歲生辰禮。
明月打開包裹着禮物的帕子,裏面裝着一只玉镯和一個錢袋。
她看着玉镯,那是宋柔的傳家寶,而錢袋也是宋柔随身攜帶的,顯然是得知她要遠行後臨時放進去的。
“我聞到香味了,食物能不能分我點。”
聽到這聲音,明月立馬将镯子和錢袋收起來,她神情有些戒備的看向來人。
明明她已經足夠戒備,甚至還有小圓這個外挂在,但她還是沒察覺到這人是如何靠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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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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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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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