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暫時留着
霍昱剛從浴殿出來不久,此時身上唯有一襲白衣勝雪,平日裏束冠的墨發傾瀉下來,在月華如練之下,如同谪仙降臨。孤傲、清冷,仿佛享受着無邊孤寂,這世間僅他一人,旁人皆若蝼蟻,臣服在他雙足之下。
夜風自湖面吹來,霍昱依靠着圈椅,雙腿微微敞開而坐,神色慵懶。那雙幽若深海的眸,在夜色之下宛若琥珀琉璃。
這是一個俊美到了極致的男子,但也同樣很危險。
曹貴嫔、王美人,以及張才人,起初還是畏懼霍昱的,但此時此刻,女子對男子本能的仰慕之情占據了上風,三位佳麗皆是心跳加速,一顆芳心亂了又亂。
沈宜姝抱着帝王起居錄,站在暴君身側偏左的位置,她瞥了一眼暴君,這一刻是當真懷疑暴君……他要/野/合。
霍昱眸光清冷,似乎在看三位佳麗,但眸中焦距分明又不在三位佳麗身上,他清冷磁性的嗓音響起:“跳吧。”
三位佳麗皆沒反應過來。
沈宜姝也愣了愣。
還是最擅長跳舞的王美人靈機一閃,立刻開始舞動了起來。輕/薄的紗衣随風拂起來,隐約可見紗衣之下的/曼/妙/酮/體。
曹貴嫔與張才人随即也領會到了新帝的意思,她二人也加入了王美人。三位佳麗站在池塘岸邊的水榭下舞動了起來。身段一個比一個妖嬈多姿。
沈宜姝看得津津有味,暴君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她正一瞬也不瞬的賞舞,暴君那如魔音般的聲音傳來:“沈司寝。”
沈宜姝身子一僵,躬/身垂頭,道:“微臣在。”
霍昱神色不明,眸光看向了沈宜姝垂下的腦門:“沈司寝以為,朕的三位佳麗,誰跳得最好?”
沈宜姝:“……”原來皇上是想考驗她的審美。
按着容貌與舞姿來看,當然是王美人更勝一籌,但沈宜姝不想得罪人,她這人最是珍惜小命了,在這深宮之中,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Advertisement
曹貴嫔位份最高,其兄長又曾在暴君麾下做過事,沈宜姝沒有猶豫,直接昧着良心說:“回皇上,微臣以為,貴嫔娘娘的舞姿最甚。”
王美人面露尴尬之色,她的舞技是在京城出了名的,曹貴嫔在她面前不過就是班門弄斧。
沈司寝分明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然而,新帝在場,他的氣場不容任何人挑釁,王美人不敢造次,只能把委屈往肚裏咽。
霍昱的目光從沈宜姝的腦門上移開,輕飄飄道:“賞。”
曹貴嫔大喜,她才入宮就被冊封貴嫔,皇上第一次就召/寵/她,第一次賞賜的人也是她。可見她得到的聖寵是獨一份的。
看來父兄說的沒錯,他們曹家的機會來了,她一定可以得寵,位列妃位。
曹貴人歡喜謝恩:“臣妾多謝皇上!”
王美人與張才人繼續跳舞,舞動的姿勢比方才更加火辣。
霍昱修長的手揮了揮,讓曹貴嫔退到了一邊。
這時,霍昱又問:“沈司寝認為,剩下兩位佳麗,誰跳得更好?”他的嗓音低沉磁性,懶洋洋的,宛若從遙遠天際傳來,甚是漫不經心。
沈宜姝頭大了,她不能再睜眼說瞎話,只能對不住張才人,如實道:“回皇上,是王美人。”
霍昱薄唇微勾:“賞。”
這下,王美人心頭總算是痛快了一些,她嬌滴滴的附身謝恩,起身之時,故意擡眼與帝王對視,但下一刻王美人心頭咯噔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那一瞬間的對視,她非但沒有在帝王眼中看見驚豔,反而瞧見了……厭惡。
王美人低垂腦袋,退至一邊,與曹貴嫔站在了一塊。
此時,只剩下張才人了。她雙眸含淚,平日裏備享“才女”聲譽,性情高冷矜貴,怎能受得了這種委屈?
就在衆人等着帝王發話時,他語出驚人:“來人,把她給朕仍下去,喂鱷魚。朕最讨厭弱者。”
話音剛落,張才人怔住了,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沈宜姝錯愕擡頭:“……!!!”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一個愣神間,沈宜姝就聽見“噗通”一聲巨響傳來,随即就是張才人的驚呼聲。
曹貴嫔與王美人吓傻了,雖說她們都想争寵,皆妄想在入宮後可以拔得頭籌,但萬沒想到帝王會如此冷血殘暴。縱使帝王依舊俊美無邊,宛若仙人,但她們除卻仰慕之外,更多的是畏懼了。
張才人的呼叫聲斷斷續續:“救、救命啊!救、救……”
她似不會凫水,沈宜姝匆忙跪下,雙手觸地,額頭抵在了手背上,狀若蘑菇:“皇上開恩!微臣懇請皇上開恩,其實……其實張才人的舞姿也是一絕!是微臣眼拙!”
曹貴嫔與王美人身子一抖,只祈求這把火千萬別燒到她們身上來。
好在,帝王似乎根本不留意她二人。
霍昱輕輕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沈宜姝細嫩的脖頸:“呵呵,是麽?那沈司寝願意代替她?”
沈宜姝愣住。
不,她不想代替任何人去死!
沈宜姝還沒來得及給自己反駁,就聽見暴君的聲音從頭頂輕飄飄的蕩了過來:“來人,把那誰給朕撈上來,再把朕的司寝扔下去。”
沈宜姝:“……!!!”好氣呦,暴君!殘暴!
張才人被撈了上來,人倒是沒受傷,算是劫後餘生,但因着驚吓過度,人已經昏死過去。
當兩名宦臣上前,要架起沈宜姝時,她的雙手/緊/緊/抓住了帝王中衣下擺,因為抓的過于用力,手指關節發白。
沈宜姝擡頭,就看見暴君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沈司寝這是作甚?”
沈宜姝她真的快哭了:“皇上!微、微臣不想死……嗚……”
不知是什麽取悅了霍昱,他眉目含笑,一把将沈宜姝的手撇開,下令道:“遲了。來人,把沈司寝給朕扔下去!”
縱使沈宜姝奮力反抗,還是被抛入了荷花池,落水的那一瞬間,四面八方的寒意襲來,她只覺得自己即将被無邊黑暗與寒冷吞咽下去。
她從未與死亡如此之近。
她想活下去!
這是唯一念頭。
沈宜姝賣力撲騰時,看見暴君緩緩走來,她出于本能自救,伸手抓住了暴君的亵褲一角,因為太過用力,那條白色亵/褲差點被沈宜姝當場扯下。
衆人:“……”沒有懸念了,沈司寝今晚一定會死得透透的了。
霍昱一手摁住了亵褲,低喝:“你好大的膽子!”
沈宜姝壓根沒聽見,她只知道自己要活下去,把暴君的亵褲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而這時,幾條鱷魚感知到了動靜,從不遠處游來。
霍昱眸光一眯,彎下身親手抓住了沈宜姝的後脖頸,把她給提了上來。
那游來的幾條鱷魚似乎在等待着什麽,遲遲不肯離去,就在附近流連。
沈宜姝被提上岸時,人已經昏厥,蒼白的小臉如若雨打的栀子花,霍昱半蹲下他尊貴的身段,捏着那張小臉左右看了看。
“你到底有什麽吸引着他?朕竟沒發現你有哪裏好看了。先留着吧,以後再讓你死。”
霍昱站起身,正要開口吩咐宦臣把沈宜姝抱回去,但下一刻稍稍一愣,幽眸之中閃過一抹異色,再度親自彎下身,把沈宜姝抱了起來,官帽不知幾時掉落,墨發傾瀉下來,如若黑色瀑布,那張素白的臉頓時襯出驚人的美。
是那種奄奄一息的孱弱美,仿佛是生命在逐漸流逝而産生的凄楚美。
霍昱眯了眯眼,懷中人似乎沒有任何重量,他如閑庭散步,往承明殿的方向走去,漫不經心說了兩個字:“真醜。”
片刻後,曹嫔妃與王美人才回過神來,但依舊驚魂未定。禦前大太監陸達猶豫了一下,他這些年一直跟在霍昱身邊,還算能夠讀懂聖意:“兩位娘娘請回吧。”
曹貴嫔與王美人心有不甘,可一想到方才的驚心動魄,又覺得今晚還是不要侍寝的好。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