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封為美人

免死诏書……

沈宜姝對妃嫔的身份,半點不感興趣,甚至很排斥。

但免死什麽的……她實在太喜歡了!

入宮這陣子以來,最擔心的莫過于小命不保啊。

人生最大的煩惱不外乎就是生與死。倘若能夠活着,并且持續性長久地活着,她還有什麽煩惱可言?

沈宜姝被“免死诏書”幾個字吸引了。

她不太确定的,怯生生問道:“皇、皇上……是不是只有微臣願意當嫔妃,才能得到免死诏書?”

霍昱蹙眉,看得出來沈宜姝不想當皇帝的女人,她不喜歡自己,甚至是厭惡。

可唯有這個法子能護着她了。

否則,縱使她日後能夠活着出宮,以沈家女的身份,也将會舉步維艱。況且……他想了六年的小姑娘,豈能拱手讓人?

霍昱不确定這次能在外面待多久,他是趁着暴君受傷,意識稍稍薄弱之際,才逃出來的。

霍昱伸出雙手,握住了沈宜姝瘦弱的肩膀,語氣鄭重道:“姝兒,你要相信我,終有一日,我一定會回來保護你。而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這些。”

姝兒……

暴君到底在說什麽?

沈宜姝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俊美無俦的男子,差點就快要不認識他了。

時間緊迫,霍昱當夜就頒布了诏書,蓋上了玉玺,交給了禦前大太監陸達,倘若他明日不在了,這份诏書卻是實際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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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後半夜,再有一個多時辰,天就要亮了。

沈宜姝再無困意,捯饬好自己就下了榻,霍昱命人備了早膳,沒有讓她離開:“坐下和我一塊吃。”

沈宜姝內心誠惶誠恐,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發現暴君不對勁。

當真不是她做夢,一切都是真的!

暴君的性格可能會間歇性的變化着,時而善,時而惡。

沈宜姝順從落座後,問出了內心的疑惑:“皇、皇上,微臣初入皇宮那日,在芙蓉宮外荷花塘見到的白衣男子,可就是皇上?”

霍昱溫和一笑,點了點頭,又親手給沈宜姝夾了點心:“正是我。”

沈宜姝:“……”她就快要糊塗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但沈宜姝不敢繼續問,悶頭喝小米粥,她真怕暴君突然又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可真讓人惶恐不安吶!

今日早朝,帝王親自頒布了冊封沈宜姝為正七品美人的诏書,另賜了免死劵給她。

此事一出,滿朝詫異。

要知道,新帝沒有直接抄了相府,就已經足夠匪夷所思,當年相府落井下石、見死不救,單單這一條就是死罪。

沈家女入宮有陣子了,倘若新帝真有意,又豈會等到今日?

又或者,這樁事與昨日的遇刺有關系?

朝中一片揣測紛纭,甚至有人懷疑,新帝寵愛沈宜姝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傅靖雲一臉愁容,更是心頭堵悶。姝妹妹成了暴君後宮妃嫔……他還如何解救她?!

姝妹妹天真燦漫,曾經說過這一生只想找一個尋常男子,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今,她若是淪為帝王的女人,後宮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可如何是好?!

傅靖雲握緊了拳頭,望向了龍椅上的新帝,帝王冠冕之下的琉璃珠微晃,遮住了新帝冷漠決然的臉。撇開新帝的殘暴秉性不說,這的确是一個出衆不凡的男子。

但那又如何?

自古無情皆帝王。

何況,新帝與相府之間還有撇不開的糾纏與恩怨。

眼下,新帝的前未婚妻還在宮裏呢!

不幸中的萬幸是,沈宜姝還得了一塊免死券。

這一點,傅靖雲就更看不懂了。

沈相與沈二爺各懷心思,心情各異。

對沈二爺而言,無論女兒是否得寵,以及無論今後沈家如何,女兒都安枕無憂了。畢竟,帝王金口玉言,無法更改“他自己”說過的話。有了免死券,沈二爺再也不用擔心女兒的性命之憂。

但沈相卻是心中百般猜忌。

新帝既然冊封了沈宜姝,那便是對她感興趣的意思,既是如此,何必又多此一舉,還附贈了免死券一份?

難道,新帝打算留下沈宜姝,卻不想對相府手下留情?

用免死券這個法子,可以棄車保帥。

下朝之後,沈相憂心忡忡,兄弟二人同乘一輛馬車回府。

見沈二爺人逢喜事精神爽,沈相也無法直接說什麽,畢竟,沈家以後可能還得指望着二房,他道:“二弟,姝姐兒得寵是好事,你與弟妹得空,去宮裏看看她,記得備些重禮。”

沈二爺冷笑一聲:“兄長,你錯了。我并非是因為姝兒被冊封美人而高興,我是因着那塊免死券歡喜,日後無論發生什麽,我的姝兒都會有一條後路。我不像兄長,喜歡賣女求榮!蓮姐兒是兄長的女兒,我不便多言,但兄長這是第二次把蓮姐兒推入火坑!”

沈相一噎,氣不打一處來,他在沈家家主的位置上坐了近二十年,無人敢與他置喙。

而今,相府正在多事之秋,他這個家主也心驚膽戰。

沈相:“二弟!你……你豈能如此說為兄?為兄做任何事,都是為了咱們沈家!”

沈二爺不說話了,反正他的女兒,他決然不會把她逼上絕路!

得不得寵無所謂,能不能在宮裏待下去也無所謂,只要他的女兒能安然活着就好。

沈宜姝被賜了一座玲珑閣。

玲珑閣依山傍水,景致極好,更重要的是,玲珑閣離着帝王所居的承明殿甚遠,可以說是後宮最偏遠的一座宮殿。

來福、翠翠,和沈宜蓮跟着她一道來了玲珑閣,除卻這三人之外,內務府那邊另外指派了兩名宦侍,以及兩名宮婢過來,另有粗實的嬷嬷兩名。

畢竟,沈宜姝只是正七品美人,位份不高,按着後宮規制,理應是這樣的待遇。

沈宜姝覺得自己在做夢,她身上還穿着那件緋紅色侍寝官的袍服呢。

從今晨開始,到此刻已過去大半日了,眼看着就要入夜,她還處于一片茫然之中。

來福領着新來的宮人過來行禮:“奴才們給沈美人請安。”

沈宜蓮也跪下了。而今她就是一個奴才身份,即便面對着自己的堂妹,也還是要下跪行禮。沈宜蓮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但心底終究不是滋味。

沈宜姝憨笑兩聲:“都起來吧。”

她暫時無心宮鬥,據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卻覺得,暴君才是最可怕的存在。身邊的仆從不可盡信,但也并非不能重用。

她不想争寵。

眼下有了免死券,也不用奮力保命了。

好像……日子一下就安穩了起來。倘若暴君能夠逐漸忘記她的存在,那就更好了。

在這風景宜人的偏僻宮殿養老也不錯,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無法時常見到父親與母親。

沈宜姝:“你們都起來吧,來福與翠翠還是留在我身邊,兩位嬷嬷去小廚房,至于你們四個,就在外面即可,不必近身伺/候。”

沈宜姝大致吩咐了一下,又親自拉了沈宜蓮起身,道:“長姐,你我是姐妹,私底下便不必那般拘謹了。”

沈宜姝苦笑,她也不明白怎麽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沈宜蓮點點頭,但終究還是沒法像以前那樣對待三妹妹。

正說着,陸達親自來了一趟,身後的幾名宦侍端着大紅漆托盤,上面擺放着各式裙裳、首飾、脂粉等物件。

陸達就知道沈宜姝會有大造化,對她的态度甚是敬重:“沈美人,皇上說今晚會過來安寝,沈美人早做準備吧。”

沈宜姝:“……”這更是讓她沒料到……

嫔妃第一次侍/寝,不是要擡去承明殿麽?

今晚要過來的暴君,到底會是怎樣的性情?沈宜姝更是心裏沒底。

陸達一離開,來福與翠翠一臉歡喜:“恭喜美人,皇上如此寵愛美人,美人日後一定能順心順意!”

沈宜姝心情複雜,唯一不同的是,她現在不必擔心小命了。

沈宜蓮道了一句:“事不宜遲,奴婢伺/候美人沐浴吧。”

沈宜姝:“……”洗得香噴噴之後呢?等待暴君臨/幸?

浴桶內灑滿了玫瑰花瓣,熱氣蒸騰,香氣氤氲。

沈宜姝泡了一個澡,出浴後果真是渾身溫香馥郁,長姐給她遞了一件鵝黃色薄紗睡裙過來,她雖是身段纖細,但勝在前凸後翹,不該有肉的地方,無半分贅肉,而該有肉的地方,則/豐/腴/飽/滿。

待穿上薄紗睡裙,沈宜姝自己臉紅了,低頭一看,只見身體曲線若隐若現。

沈宜蓮嫁過人,當然明白男子都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她心生豔羨之色,三妹妹自幼就生得粉雕玉琢,如今更是清媚傾城。難怪新帝會對三妹妹格外不同。

沈宜姝紅着臉:“長姐,我……當真要穿成這樣?”

沈宜蓮笑了笑:“三妹妹,這是皇上命人送來的衣裳,你如何能不穿呢。”

沈宜姝:“……”

姐妹兩人正說着,外面傳來宦侍的聲音:“皇上駕到!”

沈宜姝深呼吸,因為她的動作,胸膛微微起伏,更是襯托出傲然之處。

有些人美而不自知。

沈宜姝便是這類人。

這廂,霍昱大步邁入內室,暴君太過強勢毒辣,他鮮少有機會能夠逃出來,故此,今日趁機會辦了諸多事情,天一黑就直接趕來了。

之所以安排沈宜姝住在後宮最為偏遠的玲珑閣,也是為了在他不在的時候,沈宜姝能夠離着暴君遠一些。

霍昱一過來,就看見沈宜姝俏生生的站在那裏,她穿着一身清透薄紗裙,雙手/交/合,垂在小/腹/處,一頭黑發及/腰,白皙的面頰泛着桃花粉,當真是人比花嬌,至純至豔。

霍昱眸光暗了暗。

支撐着他度過那黯淡無光數千歲月的姑娘就在眼前,與六年前不同的是,沈宜姝已完全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再不是當初的醉酒小女孩。

“都退下吧。”霍昱沉聲吩咐。

他的時間不多,每一刻都極其珍貴。

沈宜蓮與翠翠先後退下,從外面合上了房門。

內殿頓時安靜,沈宜姝不知所措,她看着玄色龍袍愈發靠近,不敢擡起頭來,直到那只熟悉的手擡起了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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