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想入非非(六更)……

沈宜姝昨晚被送歸來之後, 翠翠與沈宜蓮給她穿上了衣裳,用了月事帶。

翠翠與沈宜蓮到了此刻還記得昨晚的場景。

只見沈宜姝雪膩的身子上,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紅痕。

尤其是/胸/口/的位置上。

翠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她差點以為皇上是八爪魚變得,怎會把人弄成這般?!

着實可怖。

不過,美人昨晚來了癸水, 到底有沒有成功侍/寝,還無法得知。

畢竟, 美人醉酒剛醒, 她自己都不記得發生了何事。

沈宜蓮柔聲問道:“三妹妹, 你的身子……可還有哪裏不适?”

沈宜姝昨晚睡得很沉, 雖然月事讓人身子難受, 可她昨晚喝了酒,倒算是緩解了, 一夜酣睡,此刻沒甚不适。

她搖搖頭:“長姐, 我好着呢。”

說着她就動作麻利的下榻,然後又撓撓頭, 終于想起了一樁大事:“我記着昨晚, 皇上讓我去承明殿,我瞧見了衛婉儀, 還喝了酒,在這之後呢……?”

“……”沈宜蓮無言以對, 三妹妹呆傻不是一天兩天了,彼時年幼吃醉了酒,就在相府後花園的山洞裏睡着了,害得阖府上下到處找人。

都說傻人有傻福。

三妹妹屢次得罪皇上, 竟還好端端活到現在,或者三妹妹當真有老天庇佑着……

沈宜蓮笑了笑:“皇上讓人把你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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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姝沒有往其他地方去想。

畢竟,她身子骨無恙,也沒瞧見渾身的錯落痕跡。

只不過,胸/口/隐約/脹/痛。但每次癸水至都會如此,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這一日,霍昱并未召見沈宜姝,她又繼續混吃等死,日子過得慵懶又精致。

入夜,春風溫熱,晚霞餘晖久久不散。

癸水期間不便盆浴,沈宜姝用過晚膳,就去淨房擦拭身子。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實吓了一跳。

沈宜姝呆呆的站在那裏,任憑翠翠/伺/候/她。

她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斑駁痕跡,魂兒都快要出竅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暴君對她下手了?!

沒有理由啊。

昨晚明明是衛婉儀留宿在了承明殿內。

莫不是三個人一起“玩耍”了?!

沈宜姝就如同一朵被雷劈過的牡丹花,從外焦到了最裏面。

這朵焦牡丹癟了癟嘴,縱使還沒有直接問出口,但腦子裏已經想象出了三十六式。

而且,她還來了癸水。

暴君他還真能浴血奮戰啊!

心情介于複雜與悲傷之間,好在沈宜姝的接受能力甚是強大。對她而言,只要人活着,那麽一切都不是問題。

三個人,一起睡了一覺。衛婉儀是美人,暴君也是美人。

嗯,問題不大的……

當晚,沈宜姝收拾好自己,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望着幔帳上的承塵發呆。

雖然心事甚重,但紛雜心思也影響不了她的睡眠,不知不覺,沈宜姝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境的開端是一片暮霭之下的承明殿。

廊下微光閃爍,是懸挂着的盞盞燈籠。

沈宜姝腳步輕緩,随着她的走動,薄紗長裙一路逶迤,她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召喚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內殿。

她站在內殿中央,身後的殿牖合上了,隔絕了外面的如豆燈火。

“過來。”

男子磁性的嗓音從裏面傳來。

沈宜姝順着那道聲音走了過去,不多時,入眼即是青灰色/幔/帳。

那幔帳敞開稍許,男子探出手來,臂膀是露在外面的,上面可見凸起的青筋,和結實修韌的肌理。

沈宜姝走了過去,撩開幔帳,終于看清了躺在榻上的男子。

他俊美無邊,風流無度,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像是上蒼完美無瑕的作品。

沈宜姝上榻,欺身過去,壓在了男子身上。

這一切似乎理所當然。

女上男下。

沈宜姝看着男子的臉逐漸漲紅,她挑起他蕭挺的下巴,戲谑又嚣張,毫不猶豫,低頭湊了上去……

……

耳畔鳥鳴啾啾。

沈宜姝醒來的那一瞬間,胸腔有股子難言的悵然若失。

這讨厭的鳥兒!

擾了她的好夢!

她夢見自己把暴君給/睡/了!

各種滋味還不錯!

但意猶未盡,尚未滿足,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

沈宜姝平躺着,望着頭頂的承塵呆了好半晌。

她膨脹了啊!

這種夢也敢做?!

誰給了她膽子?

幸好,暴君無法探知她的夢。

這件事唯有天知地知,以及她自己知道。

沈宜姝起身時,突然心生某個念頭,她抓起一只大引枕,然後坐了上去騎了騎……

嗯,感覺不太一樣。

從/春/夢/醒來後,沈宜姝一直游神在外,美食不香了,鳥鳴也不悅耳了,就連水渠裏的小烏龜也沒那般可人了,她一個人趴在美人靠上沉默着。

更讓人悵然若失的是,她唯一的一冊/風/月/話本子昨晚落在了承明殿,眼下她那蕩漾的靈魂無法安放了……

承明殿,被人在夢裏摁在床上/意/淫/的暴君,正垂眸批閱大臣奏折。

不得不說,暴君是個勤政的帝王。除卻殺人勤快之外,在處理國家大事方面也甚是勤快。

陸達領着一名宮婢過來。

這宮婢是玲珑閣的人。

雖然沈宜姝身邊只讓沈宜蓮與翠翠貼身/伺/候,但玲珑閣就那麽大,想要知道沈美人的日常消息,并不是一樁難事。

陸達提醒道:“皇上,人帶來了。”

陸達心生納罕,皇上若想要知道沈美人的情況,自己去一趟玲珑閣不就成了。雖說玲珑閣偏僻,但皇上這些年都很在意體能鍛煉,入夜後也會外出練武。

霍昱擡手,對婢女道:“說吧。”

婢女不敢隐瞞,如實将沈宜姝今日的一切回禀了一遍。

“回皇上,沈美人今晨起榻後一直魂不守舍,早上吃了兩碗枸杞粳米粥,桂花糖蒸新栗粉糕,還有一碟子玫瑰蓮蓉糕。早膳過後,沈美人盯着水渠烏龜看了一上午,未曾說一個字。晌午吃了七翠羹,和清炖蟹粉獅子頭,午睡了片刻後又去看烏龜,下午也未置一言。晚膳食用了一只烤雞,外加兩杯梨花釀,眼下人正酣睡着呢。”

陸達:“……”沈美人看似抑郁了,但食量卻不減啊。

霍昱:“……”玲珑閣的夥食倒是不錯。

重點……好像都偏到了吃食上去了。

婢女低垂着腦袋,等待帝王讓她退下。

霍昱唇角扯出一絲絲笑意,仿佛可以想象出沈宜姝一臉生無可戀,只會看小烏龜的樣子。

“她今日一句話不曾說?”霍昱問。

婢女如實道:“回皇上,美人一整日只字未提。”

霍昱劍眉稍稍一挑。

沈美人為何會如此?

是因昨日被朕送回去了?沒有留她過夜的緣故?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霍昱當即沉下臉色。

他沒有任何理由在意沈美人!

也不會在意!

“退下。”霍昱冷聲吩咐。

宮婢似乎聽出了帝王語氣的不悅,她不敢擡頭去看,更是不敢逗留,躬身退了下去。

陸達上前,試探道:“皇上,明日宮裏的蹴鞠賽,各世家官員家中的公子都會出席,到時候沈美人也會到場。”

皇上肯定是想沈美人了……陸達自信的認為着,他在皇上身邊這麽多年,不是白待的。

然而,下一刻卻聞帝王低喝一聲:“滾出去!”

陸達:“……”看來,人真的不能過分自信。

翌日。

這是新帝造反登基之後,皇宮所舉辦的第一次大型的君臣交流活動。

新帝才剛弱冠不久,京城中不少青年才俊,都是新帝的舊相識。

朝代更疊,某些舊朝勢力就如同裹腳布,又長又臭,是時候一并更替了。

今日入宮參加蹴鞠賽的,皆是一衆年輕男子,霍昱打算挑選出有頭腦與手腕之人。

治理朝政,也需要新思路與政見。

霍昱本人就很不喜繁重守舊的枷鎖。

蹴鞠賽安排在皇宮的馬場。

太後、帝王、後宮的嫔妃們陸陸續續來到了觀賽席上。

如今統共十七位妃嫔,除卻穿了一身素淡的薄粉撒花煙羅衫的沈宜姝之外,其餘十六位嫔妃皆是姹紫嫣紅、濃妝豔抹、朱翠華服,乍一眼望過去,好一堆花團錦簇。

沈宜姝給自己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好。

她一落座,就瞄向了帝王的方向。

暴君當真生了一副好皮囊啊,美人在骨也在皮。

沈宜姝又聯想到把暴君壓在身下的夢,暴君微微偏過臉去,還羞紅了臉……

沈宜姝打了一個機靈。

她真是放肆啊!

誰給她了勇氣去/臆/想/暴君?!

沈宜姝沉浸在天人交戰之中,好半晌才收回了凝在暴君身上的視線。

其他嫔妃也在含情脈脈的偷賞暴君,但無人像沈宜姝這般直接大膽,如果視線是一根箭矢,帝王已經被她射成篩子了。

霍昱自是察覺到了沈宜姝直勾勾的小眼神。

他眼角的餘光往嫔妃席位那邊輕輕一掃。

沈宜姝仿佛是做賊心虛,立刻垂下頭去,變成了鹌鹑。

霍昱:“……”

是怕他?還是期待他?又或者是既期待但又害怕?

他的沈美人,還真會糾結。

霍昱對陸達做了一個手勢。

陸達湊上前,躬身問道:“皇上有何吩咐?”

主仆兩人挨近說話,旁人無法知曉。

霍昱直接問:“女子月事大約需得幾日才能好?”

陸達:“……”他是一個閹人,豈會了解女子月事?皇上對他是不是太過高看了?

陸達尋思了一下,說道:“回皇上,據奴才所知,女子月事短則三日,長達七日。”

霍昱大約心中了然了。

接下來幾日,他最好是遠離那個小東西。

惹火上身這種事,當真不是很好受。

第一場蹴鞠賽結束後,就是中場休息,宮裏備了午膳。

沈家長房的兩位公子哥找機會見了沈宜姝。

沈宜蓮也跟着一起見了兩位兄長。

沈家兩兄弟長話短說,先是問候了堂妹一番,又提及了相府近日來的不妙狀況,相爺備受朝廷衆臣排擠,以及沈二爺的艱難處境。

沈大公子格外強調了一句,“三妹妹,你剛才也瞧見了,我與二弟在賽場上處處被/逼/迫,那些世家子弟就等着看沈家落難。三妹妹,你現如今是皇上身邊的人,可一定要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啊。”

總而言之,沈家兩兄弟是想表達:相府危難了,相府要遭殃了,相府人人自危了,就連沈二爺也處于危機之中。

而沈宜姝這個美人,身為沈家人,是時候對新帝使出美人計了。

沈家兩兄弟連翻抱怨之後才離開。

沈宜姝小臉擰巴,心情跌落到了谷地,悲傷一下就翻江倒海般湧了上來。她想要佛系養老的夙願破滅了,她終究淪落成了為家族犧牲自我的女子。

沈宜蓮也勸說:“三妹妹,從種種跡象來看,皇上對你是有意思的,等月事結束,你可要抓住機會了。”

沈宜姝:“……”

罷了,往好處想。

所謂争寵,不過就是東風壓倒西風的事。

不是她壓着暴君,就是暴君壓着她。

午後,下半場的蹴鞠賽繼續進行。

沈宜姝背負着家族使命,時不時朝着帝王望過去,眼神專注又熾熱。

霍昱終于忍不住,一側過臉,正好逮住了沈宜姝的小眼神。

這一回,沈宜姝沒有回避目光,而是直接與帝王對視上了,還抛了一個不太成熟的眉眼。

霍昱破天荒的僵住了:“……”混賬東西!她這是何意?

霍昱又把陸達叫到了跟前問話:“丞相的兩個兒子,可是去見過沈美人了?”

陸達如實答話:“回皇上,正是。”

難怪了……

霍昱沒有再理會沈宜姝,反而輕笑一聲:“呵呵……傻子,朕就靜等她自己過來。”被人給賣了,還在替人數錢呢,她想引起朕的注意,是為了護着沈家。

陸達:“……”皇上這是何意?在說誰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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