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醋上了天
內殿燭火燃盡。
濃郁的石楠花的氣息無處不在。
昏暗之中, 暴君的一雙幽眸凝視着一片雪膩、纖細的後背。
他的一只大掌緩緩往上移,最終落在了沈宜姝脆弱的脖頸上,她身上都是汗, 墨發粘在肌膚上,又是一道視覺沖擊。
多麽弱小、脆弱的生命。
他可以馬上、立刻、當即掐死她。
只要她死了,所有屈辱都會消失殆盡。
然而, 暴君并沒有下手,他的指尖/摩/挲/着美人/細/嫩/的脖頸, 腦子裏全是她的萬千風情。
他還沒看夠。
主要的是, 她昨晚并非是為了他而綻放!
簡直豈有此理!
這是滅九族的死罪!
霍昱就那麽盯着沈宜姝的後背, 一瞬也不瞬的盯視着, 雪/膩/肌膚上布滿朵朵/紅/梅。
霍昱還記得這些/紅/梅/是如何留下來的。
他躲在暗處, 就那麽看着沈宜姝與那個/奸/夫行事,他狂躁、暴戾、拼命, 但就是出不來!
等到最後關頭,他出來了, 然而一切都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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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昱眸光幽幽,射入窗棂的微薄晨光也仿佛透着淡淡的綠/光。
要殺人麽?
他腦子裏已經将沈宜姝殺死了好幾遍。
但……
那樣并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霍昱把沈宜姝掰了過來, 讓她面對着自己。
他目光掃過她身上, 他當然也同樣記得眼前所有的一切,原本他對她尚有一些憐香惜玉之心, 但此時此刻,對背叛了自己的女子, 他只想狠狠折磨!
“醒醒!”
霍昱捏住了沈宜姝的下巴。他指尖用力,沈宜姝的下巴落下了/紅/痕。
然而,美人毫無反應,眼角還有斑駁淚痕。
沈宜姝哭哭啼啼的模樣, 也都印在了他的腦子裏。
霍昱不甘心!不服輸!不痛快!
終究,第一口的鮮美還是被那個人給奪了。
而可恨的是,他目睹了整個過程,記住了所有的一切。
一個品嘗了世間美味的人,當然還想繼續嘗。
而最讓霍昱憤恨的是,他竟還舍不得弄死沈宜姝,他甚至還想繼續那個人對她做過的事。
霍昱:“……”
他是魔障了麽?!
霍昱放開了沈宜姝,豁然坐起身,一拳頭砸在了龍榻欄柱。
沈宜姝終于蘇醒,她腦袋昏昏沉沉,昨晚記憶紛沓而來,她睜開眼,對上了暴君目光的瞬間,當即認出眼前的皇上,已不是昨晚的人。
沈宜姝心頭一驚。
但很快,她又寬慰自己:不慌,穩住,就裝作根本不知道。
反正是同一具身子……
問題不大的。
沈宜姝開腔時嗓音沙啞,帶着哭腔,她知道暴君也喜歡她的身子,她艱難的支起身來,身上沒有遮掩物,是蓄意為之。
“皇上……你這是作甚?”
霍昱眸光一燙,竟是第一次不敢直視女子。
他下了榻,背對着沈宜姝,明明昨晚都見過了,但今晨又是另外一番心境。
古人言,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話當真不假。
霍昱一心認為,他之所以還留着沈宜姝,僅僅是因為……美/色。
且等他/玩/膩/了,定不會留她。
“來人!送沈美人回去!”暴君頭也不會,暴喝了一聲。
陸達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聽。
他總覺得,皇上比昨日更加暴躁……
這就讓人無法捉摸透了。
這一日一大早,整個皇宮兵荒馬亂。
帝王親自去重陽殿抓刺客。
昨晚那幾名黑衣人是太監,确切的說是太上皇身邊的心腹。這幾人見不得主子備受屈辱,受太上皇的吩咐,趁着天黑行刺霍昱,癡心妄想的認為,只要霍昱一死,太上皇又能重掌皇權。
其實,人人皆知,如今的太上皇已經掀不起什麽大浪了。
霍昱完全不用理會,好歹父子一場,即便是為了日後的名聲,霍昱也應該放過太上皇一馬,畢竟弑父足可遺臭萬年。
但,霍昱這便大張旗鼓的來了。
今日無早朝,他穿着一身帝王常服。
這才仲春,但霍昱火氣甚旺,已經穿上了/輕/薄/的夏裳,低領的袍服露出布滿/紅/痕/的脖頸。
這些紅/痕/,與他冷峻無溫的臉,着實不相搭。
太上皇被人押着,兩名小皇子跪在他身側,瑟瑟發抖。
霍昱高有八尺多,他縱使一句話也不說,單單是站在那裏就氣場駭人。
霍昱的眼底有一股煞氣。
那股煞氣仿佛是要帶着所有人一起沉淪。
他不好過,旁人也要下地獄。
霍昱指了指兩名小皇子,他早就打算斬草除根,多留一條太上皇的血脈,日後就給自己多一重危機。
只不過,兩名小皇子年紀小,他善心大發,讓他二人多活了幾日又何妨。
可太上皇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人去刺殺自己。
“來人,在他們兩個眉心刻上“奴”字,送去皇家農莊,終身為奴。”
霍昱直接下令。
陸達應下,命宮人上前給兩位小皇子黥字。
“奴”字一旦刻上去,那就真的一輩子翻不起身了。
太上皇慘叫一聲,趴地痛哭:“不……霍昱,他們都是你的弟弟,你不可不顧及血親啊!”
霍昱諷刺一笑。
人,當真是這世上最可笑的物種。
當初,太上皇/欲/要搞死廢太子,以及對小公主的病視而不見時,他怎麽就沒想到親情血緣?
現在倒是知道血親了?
遲了!
兩名小皇子被摁地黥字,慘痛哭叫。
霍昱垂眸,看着一無是處的太上皇,仿佛是在看着一個可憐蟲。
“弱者皆如此。”霍昱低低道。
對此,他當真是深刻領悟過了。
他此生都不會再做弱者!
不,弱者是當初的費太子!不是他!
他與廢太子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藿昱又在想入非非、幻想連篇,一想到自己的後宮嫔妃被另一個人給睡了,而他還得忍氣吞聲的接受,霍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越想越是走不出來。
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又若身陷沼澤,無法自控,難以自拔。
他記得昨晚的一切細節,所有的悸動、爽快、舒坦、得意、愛戀、情/動,與心悅。
可這些感覺,卻又不屬于他,是他從那個人腦子裏偷來的。
霍昱閉了閉眼,不再關注太上皇,更無視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皇家沒有血親與感情,唯有殺戮與掠奪。
這一天,太上皇吐血了,兩位小皇子被貶奴籍,荷花塘被抽幹了一半,禦膳房忙着做了一天的鱷魚肉……
而沈宜姝則睡了一整天。
她雖然害怕暴君,但耐不住實在困乏,被人包裹成了粽子送回來後就一直昏睡。
好不容易天黑後醒來了一次,但用了一碗參湯又睡下了。
霍昱從晌午等到了落日,又從落日等到了入夜,還是沒有等來沈宜姝。
怎麽?
她不需要來固寵?
以為被/寵/幸/了一晚,就萬事大吉了?!
呵呵……
恃寵而驕、自以為是!
霍昱放不下尊貴的身段前去玲珑閣,但他與沈宜姝之間絕對不會就這麽了結了!
帝王身邊的煞氣仿佛足有十丈高。
陸達亦不知是怎麽了。
他端着托盤上前,上面是沈宜姝昨晚/侍/寝/後留下的床單,一抹刺目的豔紅,惹眼極了。
陸達躬身:“皇上,這……該如何處置?”
一般妃嫔皆會備上元帕,但昨晚事發突然,根本來不及準備。
元帕是要收起來的。
這床單就等同于是沈美人的元帕了。
霍昱瞄了一眼,就在陸達等待着帝王答複時,他聽見“啪嗒”一聲,一擡眼就看見帝王親手撇斷了一根毛筆。
陸達:“……”這又是鬧啥樣?!費解啊費解!皇上跟前的差事愈發難辦了。
霍昱頓了頓,似乎看着床單上的那抹紅,就覺得自己頭頂的顏色也變了。
“燒了。”他語氣陰沉。
陸達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他有些猶豫,畢竟據他所知,這不僅僅是沈美人的第一次,也是皇上自個兒頭一次呢。
說實在的,陸達替皇上高興。
卻見皇上并不愉悅。
難道……昨晚不和諧?
沒有理由啊,不和諧怎會鬧上一整夜呢。
“是,皇上。”陸達捧着托盤,轉身要走。
這才走出幾步,又被帝王叫住了。
“站住!”
陸達回過身:“皇上?”
霍昱目光落在了托盤內的被單上,那上面的血漬宛若嬌花綻放,璀璨奪目,妖冶美麗。
他當真懊悔!
就差一步了!
偏生關鍵時候讓那人捷足先登!
霍昱突然覺得胸口堵悶,呼吸也不太順暢了。他鮮少有後悔的事,但此時此刻,着實懊悔欲擒故縱的戰線拉得太長。
“豈有此理!”霍昱一掌拍在了龍案上。
陸達完全不明所以,輕喚:“皇上的意思是?”
霍昱深呼吸,讓自己盡快平複。
好歹……昨晚與沈宜姝同/房的身體,是他自己的……
這個認知,讓他心頭稍稍舒坦。
但始終過不了心裏那道坎,胸口還是堵悶。
霍昱:“拿去朕的私庫,鎖起來。”
陸達得到了明确指令,終于松了口氣:“是,皇上。”
按着規制,後宮嫔妃的元帕是要交給太後過目的,但太後不插手皇上的後宮,皇上又不留戀後宮,想來第一條元帕被如此重視,也……有點合理。
陸達端着托盤走出了內殿,他還沒走多遠,又聽見拳頭砸在龍案上的聲音。
陸達:“……”虧得龍案結實……
霍昱今晚沒有翻牌,他去了浴殿泡澡。
男人閉眼,後背靠着浴池邊沿,仰面養神。
腦中是種種畫面,有美人低泣的可憐模樣,有雪/色/山/巒/起起伏伏之美景,也有他的龍體……
霍昱猛然睜開眼,對沈宜姝争寵的積極性相當不滿意。
她難道不懂什麽叫做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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