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暴龍黑化
霍昱的五感本就高于常人。
昨晚種種幾乎是烙在了他的腦子裏了。
腦中又快速回放了一遍, 霍昱呼吸急促,猛然之間睜開眼來,凸出的喉結滾了滾, 豆大的汗珠自從額角滑落,他臉上微微泛着潮紅,幽眸迷離。
霍昱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
上面數道指甲劃痕, 都是昨晚沈宜姝留下來的痕跡。
這些都是證據。
證明沈宜姝是被自己/寵/幸/的,可事實上, 他又知道, 真正/寵/幸/沈宜姝的人, 根本不是自己。
霍昱今晚大可去玲珑閣, 對那個嬌氣包施行一切帝王之權。
但他忍住了。
昨晚嬌氣包認出了那個人, 卻還是同他睡了!
這是明知故犯!
是堂而皇之的背叛!
霍昱嘩啦一聲從水裏出來,身上僅裹着一件及腳踝的睡袍, 赤着足往寝殿去。
龍榻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被褥,他上榻, 直接閉眼,試圖将一切障礙與困擾揮出去。
然而, 還是不行。
何為夜不能寐、朝思暮想、輾轉反側、茶飯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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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這就是了……
但暴君不願意承認。
同一時間, 各宮也在揣測沈宜姝昨晚/侍/寝/一事。
真要是嚴格算起來,沈宜姝才是第一個在帝王寝宮留宿的妃嫔。
上一次衛婉儀半途離開了承明殿, 不算留夜。
并且帝王也在玲珑閣留宿了兩次,相較之後宮的其他嫔妃, 沈宜姝這已經是得天獨厚的聖寵了。
但奇怪的是,皇上從今晨開始起,就勃然大怒。
沈宜姝也沒有得到任何賞賜。
莫不是……皇上對她很不滿意?
除了這個解釋,再也沒有其他合理的說法了。
就在衆嫔妃揣測不安時, 後宮又傳來一條勁爆消息——
皇上第二次去了聽雨軒。
這條消息就如同平地起雷,讓嫔妃們對曹貴嫔的嫉恨又深了一籌。
尤其是衛婉儀。
衛婉儀大發雷霆:“看來,是本宮太小瞧了曹貴嫔那個小蹄子了!”
沈美人、曹貴嫔,這二人現在是她的頭號大敵!
聽雨軒是離着承明殿最近的後宮宮殿,霍昱第一次體會到何為孤枕難眠。
他來聽雨軒也是打算再次嘗試一下接近曹貴嫔。
一來,聽雨軒離着近,二來他的确打算扶持曹家。
可誰知,一看見曹貴嫔盛裝恭迎,那撲面而來的脂粉氣味就徹底打消了霍昱/欲/要嘗試新口味的想法。
果然……
還是下不了手。
他無疑是個口味極挑的人!
這個時候自是不能掉頭離開,有損帝王信譽。
更是不能讓那個嬌氣包誤以為,他非她不可。
霍昱面沉如水,對後宮嫔妃甚是不滿,都是十來歲的嬌嫩女子,為何就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來人!擺棋!”
在曹貴嫔的殷切期盼下,霍昱說出了兩個讓她靈魂顫抖的字。
又、又……要對弈?!
曹貴嫔欲哭無淚,她甚至在懷疑,沈宜姝昨晚一夜/侍/寝/過後,之所以讓帝王勃然大怒,是因着沈宜姝的棋藝太差。
曹貴嫔對那晚還心有餘悸,她下意識的摸了摸發髻,真擔心皇上又要一夜對弈。
懷揣着萬二分的期盼,曹貴嫔在一個時辰後陷入了深深地絕望,眼看着時辰一點點往後延展,她徹底沒了期盼。
又是一夜過去。
霍昱離開後,曹貴嫔立刻去梳發,看着篦子上的落發,她當真是痛心疾首。
皇上若是每月來幾次,她都要禿了……
曹貴嫔似乎不再想争寵了,她就想安安穩穩睡個好覺。
霍昱依舊不死心,從這一天早晨開始,讓後宮嫔妃先後來禦/前/伺/候筆/墨。
不管是才女張美人,亦或是擅舞的王美人,都被叫到禦前跳舞。
同樣也是薄紗裙,肚臍若隐若現,妙齡女子,芳華無限,然而暴君毫無所覺。
霍昱看了半日美人舞,獨屬于男子的原始/欲/望一星半點也沒有被激發出來。
當晚,霍昱又去了衛婉儀宮裏,結局依舊是對弈了一整夜。
接下來三日,霍昱一直流連後宮,他自己困不困就不知道了,反正是累壞了被點名的嫔妃,曹貴嫔是心直之人,煩心事想多了,導致臉上冒出紅痘,吓得她連夜用艾葉熏蒸。
在霍昱嘗試着尋找新獵物之時,沈宜姝已經恢複了精力。
聽聞了暴君這幾天的行徑,沈宜姝簡直是嘆為觀止。由此可見,話本上所寫實在是一葉障目,原來不僅有一/夜/七/次/郎,還有七/夜不睡覺的……
再這樣下去,硬鐵也會磨成針啊!
沈宜姝不是心疼暴君,而是疼惜暴君的那具龍體。
人在長時間沒有得到良好休息的情況下,會容易狂躁,胡思亂想,産生幻覺。
霍昱便是如此。
他知道,沈宜姝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
故此,他開始反思自己。
有珠玉在前,他對其他嫔妃無任何反應也實屬正常,暴君原諒了他自己的偏好。
但他也不會任由自己一直這樣下去。
他早就聽聞過“以毒攻毒”這個法子,竟然戒不掉沈宜姝,那不如反其道而行,幹脆就不戒了,而是想怎麽對她就怎麽對她。
終于,數日煎熬之後,霍昱為自己找到了新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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