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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吳子林仰着脖子大聲喊，林凡朝着吳子林的目光瞧去，可是他并沒有看到那個人回答，而且剛才遠處站着的人也轉身離開，并沒有回應吳子林。

“吳大哥怎麽回事，你大哥在那裏，那些人怎麽走了。”林凡一臉疑惑的問道。

吳子林聽到林凡的話後抽空回答道：“什麽人，我哥又沒有出來，我朝着我哥的船喊啊，他的船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肯定是回來找我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吳子林又大聲喊起來，可是江門太寬，吳子林那點聲音輕易就消散在風中。

林凡看着來往的船只，他看着都差不多，根本分不出那一條是特別的。林凡開口問道：“那條船是你大哥的，快告訴我，我幫你一起喊了。”

“那條、那條，船頭有一面衛只旗的那條，我大哥叫吳子衛，大哥所有的船船頭都有這樣一面旗幟。”吳子林一邊說一邊指着遠處一艘迎風飄揚的着衛只旗的大船。

林凡看着遠處一艘比中型樓船大許多，但是比大樓船小上一些的船，此時正朝着上游走去，遠處的纖夫猶如一個小點，只能微微聽到快消散的呼喝聲。

“吳大哥你這樣喊肯定沒有，那個人知道你大哥在船裏，人根本不理會你，吳子衛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滾出來……”林凡突然雙手喇叭狀護在嘴前，接着朝着對面的山的方向大喊起來，一聲聲回音在江面上回蕩，這聲音至少能夠傳出五裏地。

那艘船原本沒有理會這邊，最多只是瞧一眼亂喊大哥的吳子林，接着繼續手中活計的船員，此時聽到林凡的呼喊聲，幾乎炸窩的朝着樓船內跑去，大老板被人罵了，他們必須要去報告。

林凡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吳子林道：“你看，你剛才那麽用力喊有什麽用，我這麽一喊，現在他們肯定用最快的速度跑去找你哥打報告了。”

“有你小子的啊，夠聰明，雖然我不喜歡你這麽喊我哥，但是我哥真的出來了。”吳子林瞧着遠處的樓船，又再次揮動手臂大喊起來，希望他哥能夠注意到他。

話說回來，剛才吳子衛就在房間中坐着，他身邊站着管事的，他突然喃喃自語道：“剛才我好像聽到子林在喊哥了。”

“少爺您是思念太盛，出現幻覺了，這裏是江上，小少爺怎麽可能在這裏喊您呢？”就在管事的說完，從外面突然傳來回蕩的聲音，聽的吳子衛一愣，他眼神閃過一絲喜色，剛才一定不是幻聽，弟弟一定還活着，這可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就在管事的臉上出現驚喜時，外面的船員沖了進來，報告東家外面有人朝着他們的船亂喊，詢問吳子衛是不是要看看。

這時候自然不用船員在說什麽，吳子衛立刻站起來拔腿就走，當他走到船舷處，就看到極遠處站着兩個不停朝着他們揮手的人，因為太遠看不清容貌，但是消散在風聲中熟悉的大哥，卻猶如甘露湧進心田，弟弟果真還活着。

一顆眼淚被江風挂去，吳子衛立刻命令道：“樓船回航跟着對面那艘船，讓纖夫放手，錢還是拉到南祥城的，不，多給他們一倍的腳錢，今天凡是船上的人全部給雙份工錢，陳叔你立馬去辦，弟弟真的還活着。”

吳子衛下完命令後，立刻朝着弟弟揮動了一下手臂，同時喊道：“子林你等等，大哥很快就追上你，太好了太好了，你真的還活着……”

此時的吳子衛差不多是喜極而泣，同時對朝他喊滾過來的小子也充滿了好奇，弟弟喊大哥的時候他心聲感應，但是卻無法确定，但是當那個喊他滾出來的聲音出現的時候，吳子衛瞬間就确定了弟弟肯定還活着。那個小子真的很聰明，知道這樣能夠引起他們這艘船的注意，看來弟弟這回終于交了個成器的朋友。對于弟弟以前總交些酒肉朋友吳子衛其實意見挺大，但是猶如每個處于叛逆期的年輕人，吳子林從來就不肯聽他大哥的。

在船艙房間內休息的趙涵被林凡這一聲給驚吓道了，吳子林大喊的聲音趙涵可能分辨不出來，但是林凡的聲音一出口趙涵就聽明白了。他們剛離開熟悉的地方，凡子要是得罪了人就麻煩了，畢竟如今的他們連一點根基都沒有。

趙涵把子安交給吳伯看着，他立刻從船艙內走出來，心裏祈禱着林凡千萬別闖禍，對趙涵來說，林凡就猶如孩子一般，以前孩子氣，最近稍微成熟一些，但是在發生那樣恐怖的事情後，趙涵對林凡的狀态還是非常擔心的。

“凡子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剛才是你喊的，”趙涵看着站在船舷的林凡和吳子林問道。

林凡看向走出來的趙涵立刻說道：“你怎麽出來了，這兩天這麽累你多休息一會兒，吳大哥看到他大哥的船，我幫忙喊一聲，他們的船要掉頭了，不過現在水流這麽快應該是沒有辦法登船，可能要等到江面平緩的地方才行。”

吳子林點點頭道：“凡子說的是真的，趙涵你別擔心，有我看着林凡不會闖禍的，你安心去休息，等到能夠過去的時候我會接你們去大哥的船上。對了凡子你陪我去船艙內找東家，我得和他們說一聲。”

“不用去了，你們那一聲吼我就是聾子都該聽到了，等到平緩區的時候我就把你們送過去，我已經和吳老大那邊打過招呼了。”這艘船的動靜此時走過來對吳子林說道。

吳子林大哥吳子衛，吳老大在這條江上的航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聽了吳子林的話還半信半疑，準備把這小子送到吳子衛面前的，卻沒有想到在這裏就碰上吳子衛了。能和吳子衛打上交情，對他們這些航運是非常有好處的，若是能夠插一支吳家船上的衛字旗幟，許多水匪水霸都不會對他們動手。

沒過多久兩條樓船并排朝着下□□去，此時的林凡和吳子林都松了口氣，吳子林是找到大哥了，林凡卻是有了方向，比這樣前途茫茫的在江面上飄蕩安全多了，尤其是他們待着太多的銀兩，想來吳子林大哥應該不會對弟弟的救命恩人出手。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樓船終于到了一處江面畢竟平靜的區域，此時吳家樓船上派出小船來接吳子林和趙涵他們過去。

吳子林帶着趙涵林凡吳伯幾個跟在管事身後，在水性極佳的船員幫助下，所有人都上了小船，木漿飛速劃過水面，小船猶如箭一般的朝着吳子林大哥家的樓船奔去。

林凡他們上船後，吳子衛那邊早就準備好了房間，除了讓他們洗漱外，吳子衛還準備了足夠多的食物，連子安需要的羊奶羹都給炖好了，就等着小家夥睡醒來開吃。

吳伯畢竟年紀不小了，他就沒有随着林凡和趙涵去和吳子衛交談，抱着子安進了房間好好洗漱了一番後，靠在床上打起了盹。

林凡和趙涵進了房間好好洗漱了一番，前幾天一直在趕路，吳子林是想早點找到他大哥，林凡和趙涵沒有辦法休息好卻是因為身上帶着太多財物，畢竟他們随時都有可能會被搶劫，只有真正安頓下來他們才能夠安心。

等到林凡和趙涵出來，吳子林也剛好洗漱趕緊出來，三人相視一笑，吳子林拉着林凡對他大哥介紹道：“大哥這是我朋友凡子，那是他家哥兒趙涵，大哥這次我能夠活着可都是趙涵的功勞，要不是趙涵我現在說不定都已經開始腐臭了。”

“怎麽回事，和大哥說說，你們是怎麽逃出南陽城的，這很不容易，我得到的消息是南陽城被屠殺幹淨，沒有任何一個人逃出來。”吳子衛看向弟弟好奇的詢問道，若是弟弟當晚就在南陽城，這一大家子又是如何逃出來的，還能夠順帶救了他弟弟，這讓他非常好奇。

吳子衛看了看大廳中的仆人，眨巴了一下眼睛走到他哥的耳邊說了幾句，頓時吳子衛讓身邊的仆人離開，又帶着林凡趙涵他們去了二樓的小廳中，吳子林神神秘秘的把所有窗戶都關上後才開口說起來。

吳子林把那晚發生的事情說的驚心動魄，說起趙涵當機立斷咬了他脖子一口，還解開衣領的盤扣給他大哥瞧傷口，那上面果然有一個整齊的牙印，此時結痂看着倒是并不恐怖，當時就是血流的有點多吓人，相信結痂掉落後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吳子衛看向趙涵，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一個哥兒居然有那樣的膽子，笑着對趙涵說道：“謝謝你們救了舍弟，我自問膽子夠大，可跟你比起來實在汗顏，如今你們家也被燒掉了，南陽城肯定是回不去了，這樣吧你們需要什麽幫助盡管開口，只要用錢能夠辦妥的事情我都能夠幫你們辦到，你們想在那裏居住，我可以幫你們安排院子。”

趙涵聽到吳子衛的話後搖頭笑道：“其實你不用謝我，子林是凡子在城裏唯一的朋友，只要碰到了我肯定會救。我們現在确實一無所有，需要你幫些小忙，不過不是現在，要等到夏天差不多的時候吧。”

林凡也點點頭道：“吳大哥剛才不好意思，為了能夠引起你們的注意我才那樣喊的，你別介意。”

“你就是那個叫我滾出來的小子，果然一表人才，腦子也好使，子林是交對了你這個朋友，不然他這小命就不保了，我這個弟弟雖然不成器了一些，但是我最寵愛的就是他。所以既然你跟着子林喊一聲大哥，以後我也就是你們兩個的大哥，我會照顧幫助你們，有什麽話盡管開口就是，如今我就弟弟一個親人了。”吳子衛嘆口氣說道。

南陽城這一被屠，吳子衛也感覺到有些茫然，幸好弟弟沒事被林凡和趙涵救了出來，若是弟弟真出了事情，吳子衛不知道他賺這麽多錢這麽努力到底是在做什麽，看來以後還是要放放生意，多注意一些弟弟才成，免得這臭小子給他闖出什麽禍事把命給玩丢了。

“大哥你害臊不，說的你好像還有多少親人，即使南陽城沒有被屠，你一樣只有我一個弟弟。”吳子林翻了個白眼說道。

吳子衛看着一到他面前就幼稚無比的弟弟，無奈的開口道：“臭小子有些事心裏明白就成，不能說出來，也不可以說出來的。”

林凡和趙涵挺大吳子林的話，兩人都只是笑笑并沒有接口，有些事确實心裏清楚就成，無需說出來的。就比如說吳子衛确實非常寵愛弟弟，并沒有表面上一臉擔心，心裏卻巴不得弟弟早點死絕才好。

吳子衛揮手讓弟弟閉嘴，這才不好意思笑道：“讓你們見笑了，我這弟弟就這麽德行，多少年了也不見的他張進。對了林凡你們說需要我幫忙，能具體說說嘛，我也可以準備一下。”

很快林凡就把他們要開辦釀酒廠的事情告訴吳子衛，他們希望吳子衛能夠幫忙運送貨物，而且到時候運費他們按原價出，利潤的一成送給吳子林。

“你們的想法不錯，不過需要時間推廣，等到真正大賣的時候至少要兩三年後，而且你們不需要給子林利潤，我現在最不卻的就是錢，若是你們真要當子林是朋友，那就帶着子林一起幹吧。等到你們的酒大賣的時候，我就把一部分的船運交給子林，這小子也該學着長大了。”吳子衛笑道。

交談完這些，吳子衛帶着幾個人去飯廳吃飯，原本在船上的東西不會太過豐盛，但是此時的吳家樓船上，飯菜非常豐盛新鮮而且廚子也很有一手，飯菜色香味俱全，看的林凡和吳子林胃口大開。

吃過飯吳子林拉着林凡找了個能夠望江的茶室，兩人開始嘀咕起來，全都是以後生意做大後的情景，卻不知道萬丈高樓平地起，有他們難的時候。

吳子衛和趙涵坐在撤去飯菜的小廳內，押了一口茶，吳子衛才開口道：“從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嘴裏能聽出，你們好些有些不方便，船上雖然都是我的人，他們也不會多嘴亂說話，但是我想你們應該更加謹慎一些。最好是把名字改一下，這樣即使被人聽到也很難聯想到你們。現在你們是不會出問題，但是兩年後你們的酒成名了，就會引起很多人的關注，總不可能一輩子不買去京城的。我會盡量幫你們，就算不能幫你們動手報仇，不過也會盡量保住你們一家。”

吳子衛這話不錯，即使他現在表面上看不太出如何激動，但是弟弟活着，他就有努力的方向不會在這大千世界中感覺到迷茫，他是真的很感激林凡和趙涵。

趙涵點點頭道：“謝謝你提醒吳大哥，我和凡子經歷的不夠多，許多事情考慮不周。吳大哥若是覺得有什麽不對，盡管開口告訴我們。”

吳子衛點點頭道：“子林和凡子看着都有些孩子氣，你比他們成熟許多，以後多看着點他們，子林不太聽我這大哥的話，他似乎很喜歡凡子，應該能聽凡子的勸說，你們多帶帶他。藥酒廠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等到了地方我帶你們去瞧瞧，若是滿意就可以直接動工。不過你能詳細說一下你們的仇人，我這邊可以做好準備……”

最終趙涵和林凡商量後，決定把他們的事情告訴吳子衛，畢竟兩人以後的計劃許多都要吳子衛幫忙才能夠實現，而且林凡看人很準，他覺得吳子衛可以深交.

何況吳子林這個笨蛋，在他大哥面前根本藏不住事，剛才就透露太多，吳子衛若是去查，很快就能夠把他的底細查出來，與其那樣還不如現在說出來。

吳子衛知道林凡他們的具體事情後就笑了，這樣的事情重要林凡沒死，那個林景成死定了。唯一為難的就是林凡現在想要擁有足夠的身份後才回京城，他若是幫助兩人，将來絕對不會吃虧，甚至可以給弟弟鋪路，不過這樣一來他以後必須保證林凡能夠在陳家站穩腳跟。

自從上了吳子衛的船後，趙涵幾個人算是徹底放松下來，吳伯雖然臉色不太好，但是他到底年紀大經歷的風浪也多，除了疲憊外并沒有出什麽問題。反倒是吳子林和凡子，兩人放松下來的當天晚上就開始生病，吳子林半夜突然燒起來，而林凡底子本來就不好，睡着睡着直喊冷打哆嗦，趙涵給壓了兩床厚被子也不見的好轉，他只能去找吳子衛喊随船的大夫過來給凡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