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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趙涵是去找吳子衛的時候才知道吳子林也病了，随船的大夫正好給吳子林配好藥準備去煎，見到趙涵過來後，吳子衛讓管事安排人去煎藥，他親自帶着大夫一起跟着去看林凡，這兩個孩子，身子骨可真不怎麽樣，好不容易上了船，居然都一起不分先後的病倒了，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看着大夫給林凡把完脈，不等趙涵開口吳子衛就詢問道：“沈大夫凡子的病怎麽樣，不嚴重吧。”趙涵此時也是直直的看着沈大夫，林凡一直發冷，讓趙涵非常擔心，明明上半夜都好好的。

沈大夫從椅子上站起來道：“不嚴重，和領弟的毛病差不多，都是受了驚，心緒不寧……我開些藥給他壓壓驚，喝幾貼就能好。不過這小子身體底子稍微差了一些，好起來會慢上許多，而且只能用溫和的藥方。”

“那沈大夫您趕緊給他配藥，早點煎藥給他喝，他救了子林就和救了我一般，用最好的藥。對了沈大夫等凡子病好了，你幫凡子和子林都調理一下身子，他們這身子骨實在太差了。”吳子衛開口道，有他這一句話，凡是吳子衛的人都會重視起林凡一家子。

沈大夫點點頭道：“我可以幫他們調理身子，不過他們兩個都需要多鍛煉鍛煉。我先過去了，你們把窗戶關好，別讓那小子在吹冷風，還有弄點東西給這小子墊墊肚子，這樣喝藥對他有好處。”

沈大夫走後吳子衛對趙涵說道：“趙涵你有什麽事情直接吩咐船上的管事，缺什麽盡管告訴我，陳伯你吩咐廚房送些容易消化的東西過來，先給凡子墊墊肚子，等下可以喝藥。”

趙涵坐在床前伸手握住林凡的手，雖然林凡一直喊冷打顫，但是手上的溫度并不低。之前趙涵是真的不明白，現在才知道林凡是受了驚吓，一直沒有得到好好照顧纾解，現在放松下來才會突然爆發出來。

兩刻鐘後仆人送來煎好的藥，趙涵叫醒半睡半醒的林凡，扶着坐起來喝完了藥，半盞茶後林凡才好上許多，至少不在顫抖。

趙涵已經把林凡身上壓着多餘的被子拿掉，剛才吳子衛又吩咐仆人送來一個炭爐，房間內有兩個炭爐子溫度已經提高許多，趙涵倒了溫水給林凡擦拭了下手臉後，這才陪着林凡睡覺，之後林凡總算安穩的一覺睡到天亮。

可惜第二天林凡身子并沒有恢複，他不在感覺到寒冷，但是身子卻有氣無力頭暈，只能卧床修養。

趙涵見到這個情況非常擔心，吳子林雖然昨晚發燒，但是早上就活蹦亂跳的起來了，現在正坐在林凡床前，眼巴巴的看着林凡，好像他這樣盯着林凡就會好起來一般。

林凡這一病就在床上躺了三天，在趙涵吳伯的關心下，吳子衛的勸解吳子林的搗亂下，林凡的狀态終于好了起來。子安趴在林凡的床上努力爬着，他現在身上衣服太多，就猶如一個圓滾滾的球一般，爬起來實在費力，時不時就會滾倒。

“凡子你別欺負子安了，他已經爬不動了，你還老拽着他做什麽，沒見他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趙涵看着子安爬的吭哧吭哧無奈的說道。

林凡靠在床上笑道：“我這不是幫他運動嗎，他每天就吃了睡睡了吃，都快變成小豬了，你看這個冬天他重了多少，我都快抱不動了。”說完繼續和兩歲大的孩子較勁，其實子安現在也就十個月大。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不過短短三天時間，林凡原本被趙涵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全都丢了，加上林凡又在長個子，看着就更加的瘦弱了，感覺風一吹就倒的樣子。

吳子衛看着林凡的樣子直搖頭，除了讓沈大夫給林凡開最好的溫補藥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倒是沈大夫比趙涵他們有信心，短短幾天他就換了三次藥方，還告訴趙涵別太擔心，林凡一旦好起來，只要好好調理加上年紀還不大，又是長個子的時候，這時候調理身體正是好時候，當然這絕對少不了吳子衛提供的各種上好溫補藥品。

樓船除了在一些大城的碼頭停留補給外，并沒有耽擱時間，一路朝着南方順流而下，十來天的時間至少走了上千裏。林凡此時身體好了許多，現在他每天早上都和吳子林一起跟着沈大夫練養生拳，這拳法和當今太極有點兒像，揮動間速度慢的人神共憤，林凡學了好幾天都還沒有把所有動作學全，他老忘記動作要跟着練才行。

不像趙涵，跟着沈大夫練習了兩次，就把動作都學會了，而且趙涵的動作和他們打出來的就不同，即使照樣很慢，那動作那力度看的林凡直羨慕，就是沈大夫這個練了多年的師傅也自愧不如。

每次看趙涵練拳沈大夫總是啧啧稱奇，到最後來上一句此子殺氣太，身為哥兒不練武可惜了。當然沈大夫的話趙涵并未在意，他不是沒有練過武，年紀小的時候他曾經還跟着老镖師學過槍術，也學過拳腳功夫，不過自從嫁人後也就沒有練過了。

又過了五天，他們至于到達目的地。林凡此時依然清減，不過臉色不錯，沈大夫給了趙涵最後一個藥方，裏面全都是各種補充身體元氣的藥膳。沈大夫告訴趙涵，是藥三分毒，用藥膳來調理身體對林凡是最好的，只要林凡能夠堅持吃這些藥膳一兩年，這曾經虧損了的都能給補回來。

趙涵對此很是高興，他能夠看出這個只到中年的大夫，比南陽城曾經給林凡看病的老大夫醫術還高明。想來能被吳子衛尊敬帶在身邊的大夫，肯定不會是什麽庸醫，趙涵想起這些，不免就想起被屠城的南陽城，他有些惆悵，好好的一座城一夜之間雞犬不留，那些叛軍真是該死該殺。

吳子衛看着忙碌的船員對趙涵笑道：“這就是我在南邊的落腳點了，紅霞山莊剛修建起來只有半年，許多東西都還沒有完善，不過我們幾個居住還是不成問題的，子林帶着凡子我們到家了。舟車勞頓這麽久，我們現在山莊休息一天，明天我帶趙涵去個地方，若是覺得可以我們馬上找人來動工，兩個月就能幫忙蓋起簡易房子，到時候不會耽擱你們釀藥酒的。”

林凡看着周圍的景色驚呼一聲，他看向吳子衛眼神都變了，這那裏是一個山莊，分明就是一座小城。沿江而下，樓船被拉進山坳裏的內湖，各種小船來往忙碌着。

沿着內湖瞧去，一個巨大的山谷出現在眼前，紅霞山莊就修建在距離內湖的山谷中，亭臺樓閣依山而建，看着就是個非常龐大的工程，此時的林凡才發覺吳子衛是真的很有錢很有錢。

雖然林凡很想去逛一下，畢竟這麽多天他就幾次停靠碼頭的時候上過岸，之後就一直在船上那方寸之地，他和吳子林早就被憋壞了。

看着躍躍欲試的兩人，吳子衛開口道：“你們兩個可以在吃飯前逛逛，在湖邊的時候小心一些可別掉下去，兩個旱鴨子掉水裏就死定了，陳管事安排兩個人跟着他們。”

聽到吳子衛的話，吳子林拉着林凡就朝着碼頭跑去，兩人直接沖向依湖而建的亭子，這樣的景致是林凡和吳子林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精美華麗不失大氣，絕對是名家之作。

一整個下午逛下來，林凡吃過飯洗漱後就攤在床上了，趙涵坐在床邊開口道：“進去一點，有這麽累嗎？今天也沒有讓你幹過什麽活。”

“當然累了，我今天和吳子林逛了一天了，把靠湖邊的周圍都走了一遍，對了晚上那條魚還是我們從一個老伯那裏要來的，那魚真是鮮美，以後可以天天吃。”林凡往裏面挪了挪開口道。

趙涵無法理解不過圍着這湖走了半天，就能累成這個樣子的林凡，他解開身上的衣服丢在床尾的籃子裏，就這樣光着上身去屏風後面的澡桶內洗澡。

林凡的目光跟着趙涵移動，一直到趙涵消失在屏風後面，這才咕咚一聲吞下口水，這時候多少疲憊都被林凡抛去腦後，這麽多天休息下來，林凡感覺此刻口幹舌燥。

一夜風流不在話下，當林凡還窩在被窩中睡覺的時候，趙涵已經跟着吳子衛去看地方了。

站在一艘小船上，吳子衛對趙涵說道：“那地方是我多年前看中的，我原本想在那邊修建一個山莊，後來随着生意大了覺得地方有點小，也就擱置下來。你看過後若是覺得可以，那處地方就算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也算是個小山坳要進入一處支流，那邊倒是沒有內湖，不過水面相當平穩……”

随着吳子衛介紹着兩邊的景色，小船很快進入一處支流，河邊兩岸全是大山包圍，青山碧水風景很好，水面确實猶如吳子衛說的進入支流後就平穩許多。

一刻鐘後，吳子衛指着眼前的山坳對趙涵說道：“看吧就在這裏，山坳能夠修建房子的有白來畝地，若是需要種植卻可以利用那些山，只要開荒就能夠種植果樹水稻。不過要修建房子之前先得修個小碼頭，然後在修一條路，這樣我們把材料運進來拉起來方便，你覺得怎麽樣。”

趙涵微皺了一下眉頭後才開口道：“吳大哥這地方确實不錯，環境也很好，但是我釀酒收購藥材很不方便啊。”

“你說這個啊，我還沒來得及和你介紹呢，這邊順流而下半個時辰左右就是山岙鎮，是藥材集散地，采藥人都會把藥送去那裏買，許多藥材商都從那邊收購藥材，買野物的也不少，毒物也相當多。另外那邊的主支流，從這裏出發只要一個時辰就能夠達到晏城的大碼頭，等你釀了藥酒，就可以直接搬到船上送過去，酒瓶在船上不容易破，這是個非常大的好處。趙涵沒有比這一處更合适的地方了，你只要賣斷幾個仆人都不用擔心他們會把藥方透露出去……”

趙涵聽了吳子衛的介紹後，确實覺得這地方不錯，不用擔心有人來偷藥方，更不用擔心人來搗亂，更能夠防止人探查。而且收購藥材容易，送貨直接用船就不用擔心馬車跌壞掉瓷瓶。不過趙涵還是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吳大哥你若是要送給我就實在太貴重了一點，要不您告訴我多少錢，我買下來，以後修建房子還是要五大哥幫忙的。”

“你這小子和我見什麽外，救子林的時候怎麽沒見你猶豫過，這地方直不了多少錢，當初我就花了五百兩銀子拿下的。好了別跟大哥談錢，這地方現在就是你的了，回去我把地契給你，然後讓陳管事安排人過來察看，過兩天就開始動工，争取兩個月內讓你們開始釀酒。”吳子衛拍了拍趙涵的肩膀說道。

林凡怎麽都沒有想到等到他起床的時候，趙涵都和吳大哥吧這事情給敲定好了，吳子衛和趙涵去商量動工事宜，林凡和吳子林拽着管事帶他們去看地方，等到了地方林凡和吳子林爬上山坳，這地方真的不錯，只要稍微修正一下，連修建房舍的木料都可以直接就地取材不用到外面買了。

當聽到管事介紹後，林凡更是開心，知道吳子衛不肯要錢，林凡倒是不差那點錢，不過那是吳大哥的好意，林凡準備領了，大不了以後在其他地方補上就成。

一顆顆巨大的杉樹被砍刀，靠近岸邊的地方此時已經修建起簡單的小碼頭，碼頭上方十多米處就是一個臨時營地，臨時搭建的竈臺，簡易的床鋪，空地上已經堆滿了從外面運送來的石料，很快簡易的釀酒房就能夠搭起來，至于房屋，就連吳子衛也說了先別急，等到釀酒的臨時房搭起來後，在細細規劃要蓋的房子，免得把這好地方給糟蹋了。

用吳子衛說的話說，住不但要舒坦還要精美，錢不是問題，若是林凡他們不夠他給墊上，什麽時候有了就什麽時候還，若是林凡沒本事一輩子賺不夠，那就不用還了。

當然這話被大家當成笑話，就吳子林形容林凡曾經店鋪的情況，吳子衛保準林凡大賣，即使賺不成萬貫家財，幾千貫還是沒有問題的，這話又惹來大家瘋笑。

吳伯一直帶着子安居住在吳子衛的碧霞山莊，那山莊叫紅霞其實是有來歷的，每天傍晚吳伯都會帶着子安，坐在背風的涼亭處去看天邊的晚霞，那晚霞紅豔豔的，端的是千姿百态，沒一晚重樣的。

林凡和趙涵每天都忙碌在他們的小山坳上，兩座前後靠着的臨時釀酒房已經修建好了，至少有五六百平，吳子衛還給林凡他們聯系好了窯廠，一個個巨大的大肚子酒鋼被擺放在空地上，只等待着林凡他們收購上藥材開始釀制。

趙涵負責釀酒的事宜，而林凡就和工匠們忙碌修建一座莊園，是給他們自己居住的，這小山坳裏不但要有居住的莊園，林凡還準備開荒種地種果樹，最好以後能夠自給自足。

吳子衛和弟弟跟船把一船材料送上山坳的場地，林凡用布巾擦了一把汗水看着走進的吳子衛笑道：“今天什麽風把吳大哥給送來了。”平日裏這些事情都是吳子林負責的，用吳子衛的話說多給他弟弟鍛煉一番。

“當然是財神風了，小子大哥今天有一莊子買賣你想不想搭夥做做，雖然風險很大，時間也很長，但若是成了利潤絕對高，可以說是一本萬利，不過若是敗了那就是血本無歸。”吳子衛笑着對林凡說道。

林凡一聽吳子衛的話頓時來勁了，丢下一地的工匠就跑，坐在臨時營地上林凡大口的灌着溫熱的花茶，感覺不那麽幹渴後才開口道：“吳大哥有什麽生意這麽好賺，給弟弟說說，”林凡聽了吳子衛剛才的話，心裏隐隐約約已經猜到是什麽，不過他還是要确定一下才好，免得白高興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