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2)
好,不過了。
止:很是有點痛。
56當時對方的樣子?
昙:夜裏看不清楚。
止:借着月光,倒是能看清他,好看得跟個妖精似的。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話是?
昙:……止柒當去早課了。
止:嗯,我不去了。
【==沒情趣哼】
58每星期H的次數?
昙:每星期?
【哦哦,就是七天】
止:三四次。
59覺得最理想的情況下,每周幾次?
昙:如今這般便好。
止:嗯,不可縱欲。
60那麽,是怎樣的H呢?
昙【再次臉紅】
止:纏綿,悱恻。
【止柒你會臉紅嗎?你缺少這個功能嗎?】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昙:……側頸。
止:腰際。
【所以止柒你最喜歡咬昙明的脖子?】
62對方最敏感的地方?
昙:腰際。
止:側頸。
63用一句話形容H時的對方?
昙【紅暈深深】:……極……好。
止【掩唇輕笑】:好一朵兒昙花開成了芙蓉的模樣。
64坦白的說,您喜歡H麽?
昙【輕嘆】:歡喜。
止:嗯。
65一般情況下H的場所?
昙:房中。
止:床榻之上。
【切,裝什麽正經,以為正文裏沒寫你們在佛堂上做嗎?】
66您想嘗試的H地點?
昙:……如今這般便好。
止:牡丹花下。
【嗯嗯,昙花下試過了,這次該牡丹了,下次是什麽?】
67沖澡是在H前還是H後?
昙:都有。
止:嗯,之後會有,之前也會有。
68H時有什麽約定麽?
昙:無甚約定。
止:沒有。
69您與戀人以外的人發生過性關系麽?
昙:未曾。
止:自然不曾。
70對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體“這種想法,您是持贊同态度,還是反對呢?
昙:心之所向,方是重比泰山之處,身不過是百年便腐朽的外物。
止:不甚贊同。
【好吧我喜歡止柒的幹脆态度】
71如果對方被暴徒強奸了,您會怎麽做?
昙【抿唇皺眉】:……
止【冷笑】:止柒不是個善人,雖已遠離朝堂,但如若止柒想,借些力還是行的。
72您會在H前覺得不好意思嗎?或是之後?
昙:……會的。
止:嗯。
73如果好朋友對您說“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請…“并要求H,您會?
昙:不曾有這般之友。
74您覺得自己很擅長H嗎?
昙【繼續臉紅】:……不太
止:昔日在院子中看過幾位姐姐伺候客人……
【有理論知識沒有實踐知識對吧,但是現在都五六年了你們也是老夫老妻了我不信你們還不熟練!!】
75那麽對方呢
昙:……很好。
止:曾是生澀,而今自是已然不錯。
76在H時您希望對方說的話是?
昙:……只要止柒在昙明身畔,便是不說了又有何妨。
止:我歡喜他喊我名字。
77您比較喜歡H時對方的哪種表情?
昙【抿唇微笑】:都好。
止:他忍不住皺眉喘息好似要求饒的模樣。
78您覺得與戀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嗎?
昙:不可。
止:如今來看,自是不可的。
【……啊對,所以以前的想法是可以咯?】
79您對SM有興趣嗎?
昙:……那是甚麽?
止:……不太清楚。
【==讨厭,人家很想寫S、M的好不好,肉體五分M精神五分S的最萌了←我在說什麽啊喂!】
80如果對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體了,您會?
昙:……應當,不太會,如若是,那麽昙明也會主動的。
止:止柒索求便是。
【╮(╯▽╰)╭】
81您對強奸怎麽看?
昙:……
止:止柒替他說吧,此等行為,怕是死後該入地獄受苦的。
82H中比較痛苦的事情是?
昙:……為何會痛苦?歡愛本事行樂之舉。
止:我曾怕他……放不下心裏的那尊佛。
【放心,昙明的覺悟是生前行樂,死後受苦】
83在迄今為止的H中,最令您覺得興奮、焦慮的場所是?
昙:……那日,玄音寺。
止:呵,不就是被捉了,然後逐出寺的那次?
昙【低頭】:嗯。
止:到底是放蕩大膽了些,也就難怪……
【被抓奸了==咳咳,好吧。。。】
84曾有過受方主動誘惑的事情嗎?
昙【臉紅】:……有的,止柒常常……
止:明明是昙明時常……
昙【連忙的】:止柒!
【←_←哎喲】
85那時攻方的表情?
昙【臉大紅】:……便是,便是……
止:自是順而為之了。
86攻方有過強暴的行為嗎?
昙:自是未曾。
止:嗯。
87當時受方的反應是?
昙:……
【過……】
88對您來說,“作為H對象“的理想是?
昙:……曾經從未想過,後來,便自然是止柒了。
止【微笑】:而今,自是昙明。
【所以以前呢?】
89現在的對方符合您的理想嗎?
昙【輕嘆】:……自然。
止:止柒可滿意得緊。
【昙明我懂你的,以前壓根就沒這個理想對吧?】
90在H中有使用過小道具嗎?
昙【掩面輕咳】
止:有的。
【什麽什麽是什麽!?】
止:不說。
【魂淡,難道是佛堂裏的蠟燭?等等,你們不是不玩S/M嚒?】
91您的第一次發生在什麽時候?
昙:十六。
止:嗯。
92那時的對象是現在的戀人嗎?
昙:是止柒。
止:自是昙明了。
93您最喜歡被吻到哪裏呢?
昙【眨眼抿唇】:……唇。
止:腰。
94您最喜歡親吻對方哪裏呢?
昙:腰際。
止:……唇舌交纏,妙不可言。
【……大家快來撿節操!】
95H時最能取悅對方的事是?
昙【笑睇止柒一眼】:當是順着止柒來。
止:我來服侍他,自然他是最喜歡的。
96H時您會想些什麽呢?
昙:……不能想,便不想了。
止:大約是,如何最歡愉之類的罷。
【==。。。看出來了,你們很和諧,這樣很好咳咳】
97一晚H的次數是?
昙【眨眼】:此事,不定。
止:多半是一二次便好了。
【那麽不定的其他時候呢?三四?五六?七次郎?!】
98H的時候,衣服是您自己脫,還是對方幫忙脫呢?
昙:多是一起。
止:我先脫他的。
99對您而言H是?
昙:……親密而歡愉之事。
止:男女倫常。
100請對戀人說一句話
昙:……止柒可乏了?
止:有些。
昙:……今日還是早點休息吧。
【所以昙明你這是什麽意思?!那麽迫不及待地要走嗎喂!!只不過是一些18X的問題而已,你要不要羞澀得跟個未成年似的!!一點都不萌啊喂!!!】
番外【似夢非夢】
昙明總覺得那夜裏的止柒已是一只豔鬼,纏也好,膩也罷,生也好,死也罷,自己就在她的舌上,成仙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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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昙明沉欲姿态,
我喜看他眉宇佛性與眸中妖意糾纏,
我喜聽他低喘淺吟,将身姿舒展成蓮開的模樣。
濃郁的檀香,妖嬈的青煙一層一層的纏繞,似是有了生命般,青煙慢慢纏繞到坐團上,那個低眉淺笑的少年。
隐在青煙裏面,他的容貌模糊了,但我就是知道他是昙明,他在低眉淺笑。
我知道他淺笑的姿态,微微勾起嘴角,唇色似初春的桃色,若你去吻他,他會溫順的微微張開唇,你啊,只要細細的,柔柔的舔,他就會受不住,他會小心翼翼的,以柔而豔的姿态,慢慢伸出舌。
他慣會以承受的模樣來接受,你無需客氣,咬他的唇,咬他的舌,他會躲開,不要着急着去追尋,你再去看他的模樣,他還是低眉的姿态,他還是淺笑的模樣,但他的唇似塗抹了朱砂,他的嘴角有了晶瑩的痕跡,你再看他,他會伸出舌輕而淺地舔舐那痕跡。
他在勾引你。
不要相信他眉宇裏的佛氣。
他的心裏有了妖。
然後呢,
然後你就去吻他的嘴角,他的嘴角最慣會露出那種溫和清淺的笑,慢慢的,往上,他的睫垂着,睫羽極纖長,微微顫抖,似是在你的心尖上撓癢,如果他直直的看着你,你會發現他的瞳極黑極深,但是他的眼神素來是溫和而清透的,以一種溫柔的力量看進你的心底,你卻不知道,你更不會反抗。
你湊過去,輕輕的吹一口氣,他會受不住的閉上眼睛,他會輕聲喘息。
你可以越過他微凝的眉宇,越過他秀挺的鼻尖,淺淺的啄吻那豔麗的唇,細細的咬那秀氣的下巴,然後,再往下。
這個時候他會微微側過頭,他是在邀請你,你就舔他的側頸,他的膚色極白,似玉一樣,修長而優雅的脖頸揚起極誘人的弧度,有時候,你就看他,他受不住的時候的模樣,你就看吧,像瀕死的天鵝,昂起頭,露出了膚下青色的脈絡,咬吧,他會輕輕的顫抖,咬重一點,他會低聲要求:輕一點,輕一點止柒。
你不要理他,讓他受着。
你就聽他低低的求着,用平時聽不到的聲音,用平時聽不到的語氣。
然後呢,
然後你就可以用手慢慢的扯開他的衣帶,寬袍僧衣很容易就解開了,你的手繼續往裏鑽,你觸碰到他了吧,指尖下的肌膚細膩而溫暖,如果他染上了汗,更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滑膩感,那種觸感像是有了溫度的花瓣。
不要全部脫掉,你就慢慢的,緩緩的,将僧衣扯開一個肩膀,他的骨骼極好看,纖瘦卻勻稱,你看他的肩骨就知道了,人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大約就是這個理。
昙明自然是個俊秀而風雅的少年,清靈之美無需再說了。
但是,你看他如今的模樣吧。
他是只妖了。
唇色豔麗,眼角帶春,脖頸微側,衣衫半褪,他就那樣看着你,偏生吧,偏生——
你就琢磨不透他眉宇裏那種沉靜的佛氣。
大約,是佛祖底下的蓮花,生生堕了妖,可忘不了千百年的佛性罷了。
我是那麽的,喜愛他。
你去看吧,我對他說,我喜歡你,他就只是笑,是從容的姿态,也是縱容的姿态。
我離不開他了。
我是如此的喜愛他。
青煙裏的少年,妖嬈卻沉靜的模樣,我知道的,他是昙明。
番外【昙明止柒生活小記】
昙明止柒生活小記
【住】
初到江南,我便與昙明合計了番,
我與昙明都是不事生産的人,關于這個離開顧家之時顧臨西自也會想到,他自然是給了我們一筆錢財的,
對于錢財這些事情,我與昙明其實都不太上心,但是總也知道該省着點用。
走走停停,看了繁華,也看了流離。
于是便到了那個江南小鎮,小鎮不大,在我們到的那個季節,卻有繁花似錦的鬧意。
我很是喜歡。
于是,我問昙明,在這裏置個宅子可好?
昙明只是微笑應好。
然後便停了腳步,留了下來。
買的宅子是在一個小巷的深處,臨了河,恰是楊柳依依的風情。
小巷入口倒也不窄,青石板路鋪的齊整,進了巷子口走個百十來步路便寬闊了些,也能看到門了,
離門口有段距離那兒,也不知道是誰家種了紫薇花,開得正是最好的光景。
宅子上就只清清秀秀的兩個字,怡園。
兩層小樓并着前後兩個小花園,花木極好極繁盛。
樓下作了廳堂,樓上便是卧房和一個小書房。
宅子大約不貴,我與昙明也不懂價錢,那怡園的賣主也不像是缺錢的,他說了個價錢,我便照舊付了。
怡園的小書房裏還有那賣主留下的一些書,我翻了翻,是一些常見的詩詞還有話本。
不過,那些書顯然是被認真翻閱過的,旁邊都有朱砂小楷寫了閱後注釋。
我正待細看,便聽得昙明的聲音。
回首看去,昙明正攏了袖子進書房,見我看去,便微微一笑。
我越發覺得昙明這厮近幾個年頭無論是佛性還是妖性都重了。
五年的時間裏,自北到南,戰亂的痕跡較我們出玄音寺時更濃了些。
在這幾年裏,我們回了玄音寺一趟,後來,被新任方丈逐出佛門。
對于此事,我倒覺得還好,心裏并未太過在意,只是昙明……
被逐時,我們兩個大約很是狼狽的,
他便衣衫不整的在玄音寺門口跪了一夜,未求情,未後悔,只是沉默的跪了一夜。
我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看着朝陽自起伏的山線處躍出,
淡墨似的濃霧被暈染成磅礴的筆觸,濃墨山川被金線勾勒出壯麗輪廓。
有鳥雀鳴叫聲,我略側了頭看向了一旁極高大繁盛的菩提樹。
看似人生際遇波瀾滔天,
看似閱盡繁華嘗夠滄桑,
其實不過二十來年人生,短短一瞬,
與這亘古山川怎可比?
便是與這百年菩提,光是風雨春秋,也歷經的不知比我多了多少。
所以……
我看向了那個跪着的背影,輕輕搖頭,半響,卻終究忍不住微笑起來。
【衣】
漸漸入夏,暑氣盛了,正午時分,便是風都帶着些熱意。
我懶洋洋的蜷縮在小廳一側的窗口的竹椅上。
那窗外便是一顆極高大茂盛的樹,樹蔭很密,将日光遮的很嚴實。
我本就怕熱的緊,今年尤甚。
半死不活的躺着,看看窗外開得濃豔的木槿。
迷迷糊糊的就睡過去了。
待醒過來時,已是傍晚,我竟是足足睡了一個下午。
大約睡過了頭,人反倒覺得越發憊懶,身上也出了汗,黏糊糊的極不舒服。
搖搖晃晃的出門,便看到了昙明回來了,手裏還拿了個包袱。
我只道他出去義診,不收診金,于是偶爾會有些農家人送些蔬菜瓜果,實是推脫不掉他便接了。
但這樣子的包袱還是第一次見。
于是還未待他走近我便笑道:“昙明手裏是什麽東西?”
說着走了幾步迎上去好奇的去看,
昙明大約又是走回來的,臉被曬的略紅,額角也有些汗,
他笑了笑,道:“是些衣物,止柒稍稍等下,我去洗漱一下。”
然後将包袱遞給我。
我自他手上接過包袱,微微點頭,然後道:“李嬸已經走了,飯菜應當還在桌上。”頓了頓,我又道:“我已用過飯了。”
昙明似是應了一聲,我便一路翻着包袱一路進了小廳。
包袱裏的确是一些衣物,
料子不甚好,但卻是全新的,針腳很是密實。
我将一件衣服抖開,是件僧袍。
大約是因着夏天穿,做的很是寬大。
這些衣物,難不成也是有人贈的?
我突然就覺得有些無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哎……大意了,今夏的新衣都還未置辦,當真是……
昙明洗浴完回小廳用飯時我還站在一旁盯着那些衣物看。
他微微一笑:“這衣物是用來抵藥錢的,止柒大約忘了上次你讓拿去救人的人參了。”
我微微一怔,然後回想起上次有一次昙明給一個快去了的人年輕人用藥,需得百年人參,
可是該戶家窮,用不起人參,怕是眼睜睜的就看着那人去了,
後來,
後來我便把顧臨西送的那參送了過去。
能救人一命固然好的,我卻也不想看昙明抑郁,
反正,也不過是一支人參罷了。
我想了這件事兒,才微微點頭,然後聽得昙明輕柔的聲音說道:“淳樸不過鄉野人家,我收了他們心裏反倒好受一些。”
我摸着衣角微微笑道:“卻是如此。”
那夜裏,昙明倦累,早早就睡了,我卻了無睡意,大約是白日裏睡飽了。
後來便披衣而起,點了燭,翻了本書看,思緒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突然的便想起昙明白日裏說的那話。
淳樸不過鄉野人家。
天下百姓,八分農家。
一生所求,不過平穩安樂,有所住,有所食,有所衣。
想到這裏腦中映出的卻是顧臨西那雙讓人看不出深淺的眼眸。
我輕輕閉上眼睛,嘆息,罷了,想他作甚,不過是個漏生了心的家夥。
第二日,
昙明依舊出門義診,我也随他出門,去置辦些衣物。
走出小弄,正要過河,便聽的有人呼昙明的名字。
我與昙明順着聲音看去,卻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大娘,很是面熟的模樣。
那大娘見我與昙明走在一處,似是猶豫了下,眼睛沖我瞄了幾眼。
我微微斂下眼,側過身去,避過了她的目光。
其實在此地定居之後,我并不常出門,也絕少與昙明一同出現在一處,
畢竟如今的昙明依舊是作出家人打扮,也是出家人作派,我若真的常常同昙明一處,怕是風言風語一起,我們兩人在此地也住不長久。
見我作退避的姿态,昙明便微微上前一步,行了個禮,語氣溫和的詢問對方可有何事。
那大娘見我們這般避嫌的模樣,似是更加局促了。
其實,大娘你不用如此局促的,如此情景之下一般來說,應當局促的人是我。
那大娘穿的一身半新不舊的衣衫,但整個人收拾的幹淨,手裏還提了個包袱,
看樣子是一早就出門,特意來尋昙明的。
她猶猶豫豫地走上前,然後,又猶猶豫豫的将包袱遞了出去,
我聽得那大娘道:“昙明師傅,您瞧我這是,昨兒個忘記了,只給了您一個包袱,”說着,拍了拍那個包袱才又道:“漏了這一個,所以,今早給送過來了。”
我看了眼那包袱,又看了看那個大娘。
昙明接過了包袱,神情裏略有些意外,卻還是忙道謝道:“當真是勞煩王大娘了。”
那大娘又看了我一眼,踟躇了一會兒,朝我走近了幾步,方又壓低聲音道:“這位小娘子,這些個東西怕是入不了您的眼的,但是也望你不要嫌棄了,小娘子是個好心腸的,定會菩薩保佑,安康一世。”
我愣了愣,看了眼昙明,他微微點頭,我才曉得,這位大娘就是當初那個病患家的。
當初送人參,是我親自去送的,那大娘必定是見過我的,
如她這般歲數的人,對于我與昙明兩人的關系,總會看的較旁人通透些。
但即便是看的清楚的,倒也是尴尬了些,尤其見了昙明出家人的模樣卻是同一個女子同進同出,舉止親昵。
但這大娘為人卻是極善的,這我道是看出來了。
那包袱裏是什麽,我猜也能猜出來了,她既送了,又是一番好意,我自不推辭,微笑道:“大娘手巧,止柒謝過了。”說罷,微微颔首行禮。
那大娘見我這般大方的,不避嫌的收下了,又見我知道包袱裏是什麽,想到昨日送給昙明的衣服定是被我看過,反倒是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小娘子收下就好,收下就好。”
當日夜裏,
我沐浴罷,便着了今日那大娘送的衣衫。
衣衫是較朱紅更濃豔一些的紅,那種紅,并不是精致奪目的,卻似是奪了窗外木槿花最冶豔的那一抹顏色染就的。這般濃烈的顏色我卻是多年未穿過的了。
不過心下卻很是喜歡,
當真是個熱鬧的顏色。
夏袍寬大,我斜斜的披了,踩着鞋子就去找昙明。
昙明點了燈并借着些許月色依在窗口看書,半面溫溫雅雅暖色,半面清清落落冷色。大約是聽到我的聲音,便擡眼向我這邊看來,目光極清澄,一潭靜水,舒舒緩緩。
我笑着攬了攬衣衫,問道:“這衣衫顏色濃了點,也不知壓不壓得住。”
昙明靜如止水的眸子凝了些許輕輕淺淺的笑意,他端詳了我片刻,方認真道:“壓得住的,止柒穿的極好看。”
聲音輕卻穩,只是句尾了,有些許,啞音。
我只是笑,然後走過去俯身摟住他的腰際。
細細的嗅着他衣衫上的檀香,那種濃而烈的味道,卻給人以極靜的幻想。
我漸漸壓在他身上,一只手已經伸進他的衣衫,昙明極溫柔的順從我的意願。
我去吮他鎖骨旁的膚,然後咬他的唇,問道:“當真好看?“
昙明這厮便輕輕的笑,胸膛微微起伏,他應道:“自然好看。“
我便道:“出家人不打诳語。“
他又笑。
我便擡頭去看他,月色暈染過的眉目,顯的極為精致,弧度卻更柔和,是一種溫和的氣韻和清淺風華。
我點着他的眉心,微微笑道:“我曉得昙明從來不騙我的,你說我好看,我很歡喜。”
說着又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角:“那我也教昙明歡喜好不好?”
昙明低低應了聲好,
眉眼裏全是笑。
【孕事記】
今年的夏似是尤甚往年的熱,我便也覺得尤甚往年的煩躁。
夜裏睡的不大好,總是被蟬鳴聲吵鬧的無法入睡,但凡是被吵醒,便只好睜眼到天亮,
翻來覆去的輾轉也怕擾到昙明,于是便常常坐在床邊榻上,
一個人聽着蟬鳴,賞着月色,心裏頭倒也并不是想着什麽的,
偶爾也點個燈看書,只是,油燈昏黃,映的字跡模糊,傷眼睛的厲害,昙明每每醒過來看到了,總替我換了蠟燭,或是幹脆替我收了書。
昙明素來是任由着我的脾性的,但他态度雖則溫和,卻唯有在這些地方很堅持,我便自然也不好反他了。
入了夏之後,我總覺得憊懶的厲害,夜裏頭不睡,白日裏便睡個昏天暗地,有時候夜裏頭睡的安好,白日裏還是睡個昏天暗地。
昙明是知道我入了夏之後便與往常不一樣的,便讓李嬸常備着些消暑的湯湯水水,到了這個時候我便會想起昔日宮裏盛夏時節撒了冰沙的綠豆湯。
念頭不起倒還好,念頭一起便怎麽都壓不下去了。
心心念念的就是那冰涼清爽的綠豆湯。
但我倒是不想和昙明提,怕他以為我還惦念着什麽,昙明心思本不重,唯有在我的事情上心思重。
不過,當真是念想的緊。
近幾年南方也隐隐了有了戰亂的痕跡,越是兵荒馬亂的,百姓們便越是要求一個家宅平安的念頭,南方佛法盛行,在南唐手裏,竟是有了些以佛教化百姓的樣子。
昙明便常常被請去講論佛法,我曾路過昙明論佛的廟宇前,隔着袅袅青煙和層疊的人群,觀望着他的模樣。
我心下略有竊竊的想,好看的緊。
許是衆生色相,以色相為重,是以昙明這厮極得人心。
昙明今日回來的極早,我倒是驚訝了一番,忙叫李嬸多備飯菜。
我懶洋洋的胃口不大好,只坐在一旁喝了點茶水,撥弄了下飯粒,便放下筷子。
昙明看我這個樣子,也放下了筷子,仔細地端詳了我一會兒後關心道:“止柒近來竟似胃口比往年還要差,夜裏也睡不好,這般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可要我配些消暑開胃的藥?”
我取過一旁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朝着自己扇了幾下,含笑道:“午時過後還吃過些點心,真的不覺得餓,倒是昙明,快些用膳吧。”
我最是厭惡吃藥,這些事自然是能推就推的。
他見我如此,便只好無奈的道:“止柒如若覺得身體不适的厲害,可不得瞞着,定要和昙明說的。”
我眨了眨眼,
昙明依舊以一種溫和卻堅持的眼神看着我。
我只好點點頭應了。
剛說起要叫大夫瞧一瞧,那日夜裏我人便不對了。
昙明剛滅了燈要歇息,我只覺得一陣惡心,忙起身,扶着床就是一陣幹嘔。昙明忙上前,幫我輕拍着背。
待我緩了一緩,他便重又披衣下床,凝着眉宇替我倒了杯茶水。
我喝了口茶水,卻依舊覺得胸口煩悶的緊。
昙明卻已經執了我的手,開始診脈。
我靠在床頭上,就着燭火,看着昙明的凝着的神色漸漸變成了一種更深的驚慌和無措,他搭在我脈上的手指顫了顫,然後又仔細地搭落上去,以一種更嚴肅認真的姿态,仿佛是确認什麽。
然後——我第一次看到了昙明以一種不知所措的眼神望着我,張了張口,卻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怎麽了?”我亦是驚訝的問,伸手摸上昙明的臉龐:“怎麽露出這般的神色,”我笑笑,“難道止柒得了什麽昙明都拿不下的怪病不成,把你吓成這樣?“
說是這樣說,我的心裏卻也是一顫。
昙明睫宇顫了顫,然後牙齒咬着下唇,猶豫了許久,在我一再催促下,才啞着嗓子說:“止柒,倒是無事的,無事的,只是,昙明診到了,滑脈。“
話剛落下,昙明身子一抖,手緊緊握上我的手,
“是滑脈,止柒,有孕了。“
我整個人一震,也是被吓到了。
“有孕?這,這,我不是……”
當年我生過一場大病,險些就過去了,那次後,損了身體,其實已是不孕的身體了,怎麽——
昙明确是更茫然而無措,素來平靜如沉潭的眸子也起了波瀾。
“昙明,昙明。”我輕輕喚他。
他猛一回神,然後怔怔的看着我,輕輕的喚着我的名字:“止柒。”
昙明當初一心向佛,被我勾下了佛壇,随我入了世,本以為兩人能就這般在世間平平淡淡的過活,他依舊作他的出家人,我也随着性子過活,即便有閑言碎語,也是入不了我們兩個的心的。
可是——我有孕了。
那便大不一樣了。
若是有了孩子,哪還能容我們如此這般過日子?昙明又怎能再作他的出家人,外人的閑言碎語對孩子又是怎樣中傷!
輕輕嘆了口氣,擡眸望向昙明,我握了握昙明的手,認真的問:“昙明可要這個孩子?”
昙明一怔,然後竟是羞怒般猛的握緊我的手,眼睛裏也竟似被火灼的通亮:“止柒這是何意!怎麽能這般問?孩子怎能不要!”
是的,素來連蟲蟻都不會殺的人,怎會對自己的骨肉下手?便是想一想,恐怕他都無法原諒自己,這倒的确是我問錯了。
“那麽昙明,可知道,要了這個孩子,昙明便不再是出家人了。“
我望着他的眸子,認真的說。
昙明眼眸動了下,錯開了我的注視。
許久,方道:“知道,昙明,“他深吸了口氣,平穩了下自己顫抖的聲音,“昙明還俗便是。”
男神貌美無雙
[1]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
蘇藥參加開學典禮那天,大禮堂停電了。
A大作為百年老校,擁有雄厚的資金基礎和全國數一數二的師資水平,而其代表性建築之一,用來接待參觀者、舉行重要演講以及開學畢業典禮的的主禮堂大廳更是處處都透露着一股子沉穩而內斂的淩然傲氣。
燈火通明的禮堂裏,地中海的校長正站在前面激情澎湃的演講,明亮通透的水晶燈照在校長橫飛的唾沫星子上面折射出耀眼非常的光芒。蘇藥用自己10.0的視力清楚的注意到坐在校長正前方前兩排的大三學長學姐們已經帶着一層晶瑩水光的臉以及一臉隐忍的痛苦的表情。。5e9f92a01c
兩年後,我就成了你(們),她仰着頭眯了眼影影綽綽的看着大吊燈上挂着的水晶墜子憂郁的想着實在不行幹脆未雨綢缪明天去定個防毒面具什麽的。
然後,毫無預兆的,高高拱形棚頂的水晶燈、包括四周牆壁上精致的壁燈同時滅掉。
整個偌大的空間黑的非常突兀.
地中海先是非常鎮定的安撫大家坐在原位上稍等片刻,過了幾分鐘,好像是确定了問題一時半會解決不了,他宣布讓各班輔導員負責本班學生的疏散。
位置是按學號坐的,室友都不在身邊,蘇藥一個人坐在最右側靠近過道的位置,雙手緊緊抓着扶手茫然的面向前方,聽着周圍紛紛的議論聲一動也不敢動。
耳畔全是适應了黑暗的人輕微的腳步移動鞋底摩擦地毯離開的聲音,可她眼前依然是一片濃稠的化不開的黑。
斜前方不近不遠的位置有人隐隐約約的叫着她的名字,聽出是新室友的聲音,她不敢動,臉下意識的轉向聲源方向一聲聲的應着。只是周圍的環境實在是過于嘈雜,林潼似乎并沒有聽到她的應聲,蘇藥聽着那若隐若現的聲音徹底的消失在嘈雜的背景裏卻又無可奈何,忍不住皺了眉頭。
她只得在黑暗中憑着腦子裏僅有的一點可憐的記憶站起身來往右試探着摸,打算沿着牆壁一點點的往外移。
她深吸口氣,向右平行的伸着手臂,手極慢極慢的往外探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指尖終于觸碰到了一點堅硬的平面。
蘇藥大喜,趕緊把手掌貼上去,然後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靠在上面準備往外移動。
只是,好像有哪裏不對。
她疑惑的眯眼歪頭,捏了捏這被緊緊貼着的牆壁,硬是硬的,只是這觸感裏似乎還帶着點柔韌和……溫度,并且手感意料之外的好。
她忍不住伸出食指戳戳,再戳戳,極好的手感讓她有一瞬間的呆滞。
好像是個人……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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