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安慰
萬古掠過南宮祁,沒閑情跟他瞎掰扯。
他昂首闊步拉開窗簾,讓窗外陽光肆意撒進房內,照耀的地板盈盈反光。
萬古于逆光而站,笑得自信:“休息夠了吧。”肯定的語氣。
雖看不清他的眼睛,但仍能感知到他朝我和南宮祁投過來的目光,于是我木讷地點了點頭。
接着,自萬古嘴角洩露而出的笑意似乎更濃了些。他朝我走來,步伐堅定自得:“你不會有事的,待真相一出,我就拉你出泥潭。”
那一瞬間,我除了木讷讷地點頭,滿腦袋就只有一句話:萬古真好看。
瘋了般,這句話在我心中迅速紮根生長,乃至于很快就衍生出了另一句話。
簡短、有力、熟悉的四個字——我喜歡……
猛地,我從床上彈了起來,争着出去刷牙洗臉幫他們準備早飯。
卻不知,我那張紅透的臉早就暴露了我那短路大腦的小想法。萬古看着已經沒有人的門,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南宮祁踮腳勾住他脖子。
“小屁孩,你別真打湯元的主意啊。”他小聲的,帶着點少見的認真。
萬古甩開他,無奈撇嘴:“啧,誰打——”
“別裝啦,瞞誰還瞞得過你大哥嗎?”南宮祁擰眉,而後松手朝門外走去,“別打湯元的主意啦,你喜歡不好她的啦~”
他把尾音拖得很長,長到我洗漱完從廁所鑽出來,看見他時,也聽到了他嘴裏的最後一個字音。
我無辜瞥向呆呆站着的萬古一眼,也沒問他們在說什麽。好不容易被冷水澆滅的臉紅,我還是不作了。
不然,又得丢臉了。
Advertisement
擡步之際,我猛然頓了頓。
萬古再怎麽樣,也只是一個準大學生吧?!爸媽怎麽可能會委托他這三個月來保護我?!
就算爸媽知道作為世交的朋友的孩子是個熱衷追逐各種偵探事物的人,但也不可能會将自家女兒的性命交于一個年不經事的半大小子手中吧?
想着,我冷靜了點。
這些顯而易見的細節既然連我這個當局者迷的人都看出來了,那南宮祁作為局外人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但在萬古當時和我說那些關于委托的話時,他的沒有點破是代表早就知道,還是另有隐情?
我不禁皺了皺眉,感覺自己越來越往一個巨大謎團走去,無力又迷惘。
算了,我抿了抿唇,向後瞥向清早打鬧起來的兩人,心中木然。
這其中真相或許我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他們有什麽打算我都還是暫且迎合着,繼續遲鈍地裝作不知道吧,免得到時候反而給他們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在廚房裏一通操作,然後把早飯端上桌時,坐那聊着什麽的南宮祁和萬古忽然盯向我,接着紛紛露出一個笑。
我回望兩人,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于是把餐盤一放,用袖口擦了擦沁出細汗的額角:“笑什麽呢?”
南宮祁徒手抓起一個面包,大口咬了一大半,說話含糊不清:“你……練……唔……”
我擰起眉頭,一手撐在桌上,想聽仔細點:“你說啥?說慢點。”
邊上的萬古收了臉上的笑,橫手擋開了我和南宮祁的視線。只見他擺了擺手,接着道:“他說,你的臉上沾了髒東西。”
正奇怪他說話就說話,伸手幹嘛,十分沒吃相只顧往自己嘴裏塞吃的南宮祁猛地一開口,他嘴裏的食物就噴了些出來,零碎向我噴濺過來。
我躲閃不及,下意思捂住了臉。那聲動靜過後,我又慢慢撐開點指縫去看,結果就看見了萬古正垂眸拿紙巾擦着他的衣服,眉頭緊鎖着。
看見這一畫面,我突然就明白了萬古剛才為什麽要伸手。如果他沒伸手,說不定剛才等我一趴過去,我的臉除了髒東西,就又得多不少南宮祁嘴裏的食物渣了。
我慢吞吞咽了口唾沫,竟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畢竟我真的特別讨厭別人吃飯把東西噴我身上。
我抽了張紙巾,想幫萬古擦擦衣服,卻見萬古在我把手剛伸過去那刻,就巧妙地躲開了我和他的接觸。
他偏頭看向我,眼裏滿是戲谑,小虎牙一現一現的:“你還是先給自己擦吧。”
經由他這一句,我才想起了他說的。于是我趕緊跑向廁所,拿着剛才手上的餐巾紙想去把臉弄幹淨。
才進廁所,瞄到我那張屬實像極了大花貓的臉,我頓時張大了嘴。
這還是我從小到大進廚房以來,第一次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哪怕是我第一次學做飯的時候,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我長長呼了一口氣,不禁為自己破了這記錄感到厲害,外加很多無奈。
剛打開水龍頭,身後就闖進另個身影。
萬古瞄了眼對面鏡子,隔着鏡子将視線落到我身上。随即,他輕聲笑了笑,就要擡手:“我幫你吧。”
啊,變回了如我記憶中還正經着的萬古吶,說話沒了那種味道的可愛,竟然出奇的讓我深感他長大了,聲線成熟又頗保留了他的少年感。
簡直了,好聽到爆。
待一道冰涼涼的力度按在我臉上,我才晃神般一下子壓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揚起的嘴角,滿臉通紅。
許是萬古在很認真幫我擦臉,導致他離得我有些近,近到我都能看清他根根分明卻又翹濃的睫毛,近到我可以看到他臉上可愛柔軟的小絨毛,以及近到——我似乎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
明明,他離我并沒有近到那種距離。
又一冰涼涼的觸覺落上我的額角,我才恍然大悟着捏緊了衣擺。那不是他的心跳,而是我的。
我那該死的心髒,彼時正瘋了般,一直跳個不停。那頻率,簡直比我拼命跑八百米的時候還要快。
如果心髒有意識,我真想好好問問它:你特麽的瘋了?
切切切,不就一個萬古嗎?他不就幫老娘擦個臉嗎?有個屁好加快心髒的?!
想着,我賭氣似咬緊了唇瓣望向他那雙圓眼。當即,萬古咕嚕嚕轉着的黑瞳仁,略微偏了角度,與我目光撞上。
猛地,我心髒漏了一拍,緊接着又飛快跳起來。腳下似起飛,踩着感覺有點軟綿綿的,兩手除了用力揪緊了衣擺,再無其他能做的。
一秒、兩秒、三秒——
萬古的動作就這麽停着,和我保持對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半倔強半挪不開的被迫和他直視着,久了,竟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我咽了咽口水,而後卯足了勁低下了頭,漲紅了臉低低看着自己腳尖,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謝、謝謝了,不過還、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盯着看了會兒,都沒聽到萬古的回答。
過了會兒,我緊緊閉了閉眼,接着再次鼓足勇氣睜開,想要重複遍:“我……”
才說出一個字,萬古就動了動,把濕紙巾遞到我手裏。
他動的時候,我主意到了他的足裸,白白淨淨、骨骼分明的,特別好看。
還有他的手,在遞紙巾時不小心和我的手相碰的時候,他的手明顯要更溫暖些,好看些。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我呆愣在原地,腦袋亂糟糟一片。
早該主意到的一點——萬古長高長大了好多。
他的脊背變得比前些年更寬了,個子也往上拔了好多,腳掌和手心都比我更大更寬了。如果能比對一下,說不定萬古的手,我得兩只手才能包住吧。
幾乎只是一剎那,一個顯得有點荒唐的念頭自我腦海蔓延開來——如果能和萬古牽手就好了。
我差點沒一口氣喘不上來,捂着胸口咳了兩聲。
天吶,這是什麽糟糕且膽大的想法。我特麽的現在最重要的一點是好好在這接下去三個月活下去,找回我爸媽,然後送當年那個兇手入獄才是啊!
兒女情長什麽的,啊不是,美男子什麽的,呸呸呸!我湯元虔心向佛,一顆佛心波瀾不驚,怎麽可能輕易被一男生迷眼?!
“湯元?”萬古在餐桌上向我招手,“快點擦完臉來吃早飯啊,不然就冷了。”
噗!無形鼻血自我鼻腔噴湧而出。
完蛋完蛋,那男生如果是萬古,可能就有點遭不住了。看來接下去,我得堅定信念,恪守條規,不能被萬古亂了心吶。
我應下一聲,說話有點磕絆,洗臉的動作非常之快,“哦哦,好,我馬、馬上就來。”
吃完飯,萬古領着我們去了我家。
來到門前,有了太陽光,門上的刺眼痕跡便清晰展現在了我們面前。
萬古指着門把邊上的道道尖銳痕跡道:“昨天晚上那個黑衣人應該是想撬鎖進你家,但是沒有成功。或許是出于外界原因,或許是出于他本身的放棄。”
說完,他看向我:“我查過關于之前他行犯的案件,據我推測,他昨天沒去你家的原因,更傾向于後面那個。”
我眨巴了下眼睛,背後冷汗直冒。也就是說,昨天我和那家夥,說不準就在前後來我家?又或者是,昨天晚上我開門的時候,他可能壓根就正躲在暗處看我?!
我一下子有點反胃,捂着嘴彎腰蹲下身,想吐卻吐不出來。
連我都被這般放肆對待了,那我失蹤的爸媽現在處境又該會是何種艱難地步?
我不敢多想。
萬古走過來,蹲下身與我平視,面容平和地出言安慰我,眼底帶着點難以分辨的笑意:“相信我……們。”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