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生死一線

衛覺易看着她出去，然後慢了半拍才跟了上去。

他是洋蔥嗎？是的。

略去他的過往，從遇見她開始，他就開始一層一層地裹起來，如今已經是一顆十年以上的洋蔥了。

他開車回去，看了眼自己的電腦，打了一個電話。

“易，什麽事？”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很朦胧。

“幫我調查一個人。”衛覺易說道：“包括他的消費記錄。”

“哦……多長時間？”朦胧的聲音問道。

“七年。”衛覺易說道。

“七年？”朦胧的聲音頓了頓，然後變得清晰起來：“你瘋了嗎？七年之前，電子消費都還沒流行，現金付賬的，我也要查嗎？”

“那個時間段，查收入就好。”衛覺易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喂，喂！你還沒說名字吶？喂~”朦胧的聲音有些崩潰，只得拿起自己的眼鏡，打開床頭的平板，輸入了幾個密碼，然後黑了衛覺易的電腦。

嗯，要查的是那個叫劉昱傑的家夥。

這個簡單，一看就沒花錢消去過痕跡的，他根本就是信手拈來。

很快，他就将資料傳給了衛覺易。

“謝謝。”衛覺易回複他。

“哦，真有禮貌。”他調侃道：“上次讓我查他的前妻，如今又查他，老實講，你是打算弄死這個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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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覺易看着這個問題，眼裏閃過一絲冷意，回複道：“不是。”

“哈哈哈……易，雖然你心理評估都很合格，但是這麽認真的态度，我還是覺得有些恐怖。我覺得吧，就算是為了她，也還是手下留情的好。你想想，離婚的夫婦，能老死不相往來就好，何必你死我活勒？雖然你有這個本事，但是沒這個必要。嗯，我要睡覺了，拜拜！”

衛覺易看着那段文字，搖搖頭。

他自然不會讓這個劉昱傑怎麽樣，但是他的無恙和無知，讓李應玥犧牲太多了。

官司他要贏，李應玥在父母家被毆打，被前婆婆辱罵诽謗，被鄰居千夫所指的狀況，他要停止。

…………

李應玥見女兒睡着了，将門窗都關好，然後自己默默地走了出來，在旁邊的銀行取了錢，然後背着那一袋子錢，打了車，往北街走去。

走到那條小巷子，她發現路燈一個都不亮，但是依舊快步走了進去。

突然，她感覺到了有人跟蹤她，然後她立刻感覺有人迅速靠近，她迅速回頭，一腳就踹向了那個人。

她的腳速度，一般的人，是躲不開的。

但是那個人，迅速躲開了。

雖然沒有路燈，而且還有樹影幢幢，但是她依舊看到了那個人的輪廓。

很壯，一米七左右，手裏拿着一把刀，而且身手很敏捷。

李應玥的心跳突突，她跟人交手無數次了，第一次心跳如此迅速。

那一瞬間，她立刻想到了女兒。

她若遇到不幸，她應該怎麽辦。

所以她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我女兒就交給你了。”李應玥說道，然後手機掉在了地上，因為那個男人非常迅速地拿着刀砍了過來，而且是朝着她的脖子。

她迅速閃開，繞到那個男人的身後，然後往正街上跑去。

那個男人迅速回身，看見李應玥想跑，手裏的刀直接扔了出去。

李應玥聽着刀子劃破空氣的聲音，然後順着那氣流閃過，刀子劃過她的頭發，飛出去很遠的地方，掉在了地上，發出‘咣當’的巨響，但是沒有驚動任何人——驚動了，那些人聽到這個聲音，也不會出來的。

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鄰居們，只敢在白天，那樣無害才場景下出來顯示自己的正義，她從小到大，都深知這一點，所以她才選擇這個時候來這裏。

這就是她的失策。

那個男子扔掉了手裏的砍刀，發現沒有砍中李應玥，便開始近身攻了上來。

李應玥最開始想将自己包包裏的錢撒出去的，因為她懷疑是看到她在銀行取錢，所以想來搶劫的人。

但是她發現這個男人，一心是想取她性命的。

雖然，她沒被搶劫過，但是搶劫犯，會開口說話的，會提出述求的，而不是這樣一上來，就是要置人于死地。

而且，這個人根本沒有蒙面或者掩飾自己的外表——他，就是要她命來的。

那一瞬間，她就想到了讓很多女子死于非命的那個狂歡型殺人犯。

應該就是他了，身高體型都非常符合。

而且警察這麽久都沒能抓到他，智商肯定很高，而且身手也肯定很好。

今日這場對弈，不是他死，就是她死了。

李應玥想到這裏，立刻甩開自己肩膀上的包包，非常認真地應戰。

男人的腳很快，一腳踢到了李應玥的面前，李應玥立刻側身躲過，然後立刻欺身前進，擡腿攻擊男人的胯下。

可惜沒有正中，但是有踢到一點點，男人立刻倒退好幾步。

揪住這個空檔，李應玥将自己的手腕上的手镯迅速捏緊，手镯小得剛好跟手腕一樣大小，而且變成五厘米大，而且帶刺。

方才那個男人的一腳，踢到她面前，她大約估計到了男人的身手的段位，所以她已經不會像對付正常人那樣應戰了。

即便，她沒有無限制的正當防衛的權力，但是她也要用致命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場打鬥了。

她一點也不想變成一具屍體，躺在這條她走了二十多年的巷子裏，一點也不想。

她更願意進監獄。

男人再攻擊過來的時候，李應玥再側身，男人的腳卻橫掃過去，她見退開不及，便迅速蹲下，再迅速站起，那個瞬間，她伸手撈了一把那個男人的胯下——沒中。

但是男人迅速退開了，沒有再攻擊上來，而且發出‘滋滋滋’的吃痛的聲音。

她的手撈了一個空，但是她的镯子上的刺，卻劃破了那個人的褲子，劃破了他裆下某個地方的肉，因為她聞到了镯子上有血腥味。

“賤人，既然你這麽喜歡男人的胯下，那我就為你破例好了。”那個聲音很黏，很刺，仿佛很少說話的人久久才開口：“我從來不直接将女人殺死，但是今天只能在這裏解決你了。”

男人說完，就再度攻了上來。

李應玥此刻完全沒有怯意——如此關頭，哪裏能有半點的膽怯？

她聚精會神地盯着男人的攻擊，卻讓一個人拉住了，往後一扯，她心裏大驚：哇靠，這家夥竟然有同夥？難怪這麽猖狂！

她也太大意了。

她迅速回身，反手就還擊，卻同時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是我。”

然後那個人就往前沖去。

“小心，他身手很快。”李應玥忙出口叮囑道，自己并沒有往後，而是伺機進攻。

這個聲音，她發誓，畢生不忘。

是那個衛覺易，她的律師。

若是劉新這樣的變态，她可能會立刻走掉，因為他的身手，完全能應付。

但是這個人……

衛覺易跟那個人對上手了，李應玥還沒看清楚，那個男人就被一腳給踢中了肚子，那個男人悶哼一聲，衛覺易再迅速上去，李應玥聽得‘咔嚓’一聲，那個男人再悶哼一聲，再接着又是‘咔嚓’一聲，那個男人終于大聲叫了出來。

這兩聲，估計是兩只胳膊都斷了。

然後，警車的聲音響起，警察迅速走了上來，将那個男人給的手腳都給拷了起來，李應玥見狀，想再往父母的住處走去。

衛覺易拉住了她，低聲問道：“你就站在我身邊，不要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