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晚上七點多白年出門吃晚餐前,特意讓遲等搬了個椅子坐在飼養箱前。

飼養箱內兩條小蛇被遲等折騰的夠嗆,此刻仍縮在箱底無聲無息。

遲等如坐針氈地坐在椅子上:“白老師,請問我要盯着它們看多久?”白老師站在遲等椅子後面,端詳了片刻飼養箱內蔫吧的蛇:“你拿進來的東西裏應該有一包是它們的食物。”

遲等皺起了臉。

白年說:“餓了吧,你喂飽它們。”

遲等聞言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他試圖逃避:“白老師,我覺得我們可以循序漸進。”

白年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傳到他耳內,帶着輕微的嘲諷:“你是覺得剛剛打手心沒打過瘾嗎?”遲等的手心剛剛敷上了薄薄一層藥膏,在灼熱中感受到了一絲清涼,他負隅頑抗:“剛剛塗了藥。”

白年說:“洗了。”

遲等憋了憋,白年離開的腳步就響起了:“回來的時候希望它們已經吃飽了。”

白年驅車去附近商城簡單解決了晚餐問題,在超市十分迅速地進行了一番物品大采購。

回家的時候八點半,遲等仍舊坐在飼養箱前,他早就聽見了白年回來的動靜,幾乎在白年打開家門的一瞬間,立刻說道:“白老師,它們不吃啊。”

白年把自己從超市采購的東西放在了地上,換上室內拖鞋後,渾不在意地回道:“那你應該學習一下寵物蛇的飼養知識。”

遲等靜坐在椅子上,聞言啧了啧嘴:“您可真會難為人。”

白年問他:“你會有饑餓感嗎?”遲等的話幾乎是跟白年同一時間響起的:“白老師,我昨天第一次進你家時候就發現了,你家有些奇怪的東西。”

白年的問話比較短,所以能夠在遲等話說完後回問道:“什麽東西?”遲等轉過身來,他跨坐在椅子上,雙手環抱着椅背:“沒感覺過饑餓。”

白年換好鞋,走到水吧處給自己倒了杯水。

Advertisement

九月的夜晚也帶着燥熱的氣息,白年熱得有些煩躁,說話便有些不耐煩起來:“你在哨塔的時候他們給你做過全身體檢嗎,體檢報告你自己知道嗎?”遲等的下巴支在椅背上,視線随着白年的移動而移動,聽見白年這個問話,沒忍住悶着嗓子笑了出來,他正常情況下笑聲沉,胸腔震動的感覺明顯。

“白老師,我對于他們來說是危險人物唉,綁在床上被人靠近都想用牙齒把別人一層皮給撕下來。”

白年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因為熱氣而騰起的煩躁微微降了降,他從鼻腔裏短促地笑出了一聲,他問:“你覺得我現在讓你出門,你會看見人就想用牙齒把別人一層皮給撕下來嗎?”遲等反駁:“我又不是狗,我被綁起來了才會用唯一可用的牙齒。”

遲等的聲音輕快,跟白年沒意義的閑聊也是件愉快的事情,他咧開嘴笑出兩排牙齒:“通常情況下,我的拳頭就已經夠用了。”

白年因為水分的補充以及熱氣的消退,心情也愉悅了一兩分,他語調調侃:“你不是狗?”遲等頓了頓,他喉嚨動了動,近似嘆氣的呻吟出了一聲:“白老師,你把天聊死了。”

白年喝完水後,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拿出放在抽屜裏印着艾文大學logo的筆記本,攤開在沙發扶手上。

他一邊盯着紙上自己記錄的一些消息,一邊問遲等:“剛剛說我家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遲等問:“我現在可以離開這個椅子了嗎?”坐在沙發上的白年瞥了他一眼,對于遲等如此配合的聽話覺得有些奇怪,他嗯了一聲。

遲等立刻從那椅子上蹿了起來,他赤着腳擡步朝白年方向走來,邊走邊抓自己的頭發,嘴上粗聲道:“惡心死了,聽見他們挪動的聲音我就想吐。”

他走到白年身邊站着,白年擡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些失笑,啧啧了一聲:“你現在還怪聽話的。”

遲等朝白年伸出自己的兩只手:“都是您打的好。”

他說着眼睛在白年坐着的沙發上轉了一圈,想要坐下的意圖十分明顯。

白年下巴點了下。

遲等立刻歡欣鼓舞地坐在了白年身旁,他湊到白年身邊小聲說:“白老師,您家是不是被裝了很多監控類的設備,跟治療室的那個監控攝像頭傳出的感覺有些像。”

白年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你這也能感覺出來?”遲等眨了眨眼睛:“眼睛能夠十分明顯地看出差別,比如那壁畫上的角落有些不平整,像是被動過,而裏面有有些不應存在的紅光。”

他得意洋洋,“如果肉眼無法明顯地發現差別,我的耳朵也能聽見聲音。

電器待機時的傳出的電流聲,水管內水流的聲音。”

遲等湊在白年眼前,盯着白年看,他小聲問道:“都是您自己裝的嗎,為什麽要在家裏裝這些東西?”白年的手指在紙張上輕輕地叩動了幾下,他沉吟了片刻:“告訴我你發現了幾個這樣的設備。”

遲等回說:“客廳有四個。”

白年點了下頭:“知道了。”

他沒有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遲等疑惑地看了他幾眼,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白老師自己在家裝的嗎?有人會偷偷到您家來?”白年看了他一眼,話說的十分随意:“還有別人裝的,所以你最好注意下自己的言行。”

遲等臉上表情愈加疑惑了起來,最後腦子靈機一動,他做恍然大悟狀:“因為白老師是危險分子,所以您的行為也會處于監控下嗎?”他恍然大悟完突然扭捏了一下:“那您剛剛打我手心,別人是不是都能看見?”白年臉上表情頓了頓,他略有嫌棄地看了遲等一眼:“被人看見怎麽?”遲等喉結動了動。

白年突然眉頭一挑:“覺得羞恥,不好意思?”遲等不說話,他幾乎就在白年問完這句話的下一秒,就能想到白年接下來會說什麽,指不定能面無表情地說上一句該死的“再接再厲”。

果不其然白年沉吟了片刻:“不喜歡被別人看見你弱勢的一面?”遲等立刻外強中幹了起來:“老子那是為了愛情奮不顧身。”

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沒看白年,十分積極地在尋找客廳內的監控設備。

白年哦了聲:“嗯,不錯。

下次我會特意邀請幾個人來觀看你是怎麽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

遲等突然瑟縮了起來:“你要幹什麽?”白年慢條斯理地回:“還沒想好。”

遲等的手搭到了白年的膝蓋上,他言辭懇切,企圖勸白年回頭是岸:“白老師,兩個人是情趣,被很多人看見就不好了。”

白年抓起他的手放回他自己的腿上:“我不是為了讓你感覺快樂、舒服,是為了讓你難過痛苦羞恥。”

遲等臉上本來一直挺歡快的表情耷了下來:“無情。”

白年長達十幾分鐘的耐心宣告結束,他皺起眉頭,沒好氣地說:“閉嘴。

現在回到飼養箱前去照顧你的蛇。”

原地猶豫了片刻的遲等,最後還是擡起步子重新走回了飼養箱前,他端坐在飼養箱前視線在周圍到處亂飄。

白年的聲音如同救命稻草般把他的注意力分散開來。

“我買了些方便儲存的食物,你從明天開始學着做飯。”

白年說。

遲等像是沒聽懂般的:“什麽?”失去耐心的白年,張嘴就罵:“耳朵聾了?”“……”耳朵十分好的遲等趕緊說道,“我不會做飯。”

“不會做飯可以學。”

白年站着說話不腰疼。

遲等惱怒,說話語調也陰陽怪氣起來:“白老師,如果您實在是想要個十項全能的男朋友,我也不是不能為你學習這些東西,但是我怕您吃了我做的東西會吐。”

白年冷嗤了聲:“我不會吃,你做的自己吃。

做多少吃多少,少吃一口,我給你灌進去。”

遲等說:“我不需要吃東西。”

白年霸道異常:“那你現在需要了。”

他說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邊往書房走去邊道:“再在飼養箱前坐十五分鐘後把我買的東西分好類放進冰箱,然後可以休息半個小時左右。”

白年站在書房門口:“一個小時候我出來,開你脖子上項圈的開關,進行藥物注射。”

遲等聞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沒說話,白年就進了書房。

客廳內聽不見白年的動靜,遲等的注意力就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自己的面前的飼養箱內。

他在幾個小時前絕對想不到自己竟然能跟蛇共處一室這麽久,他對這東西有些從骨子裏帶出來的厭惡以及随着厭惡衍生出的惡心、害怕。

他現在看着仍舊覺得惡心,手指蠢蠢欲動地想要掐死它們。

但是這股沖動像是被困在了一個圈內,無法沖到身體外面去,而那圈內還有一個發光的小水母在鼓動着自己的小觸手,小聲喊一個叫“小白”的名字。

遲等煩躁地抓了好幾下自己的頭發。

“真他媽的狗名字。”

書房內的白年在簡單地進行對于遲等數據更新後,摩挲着下巴開始在浏覽器內輸入“直播”相關的信息。

他覺得下次可以綁着遲等的眼睛,然後告訴遲等有很多觀衆在看他。

以遲等今天晚上對于別人可能看見他被打手心的扭捏勁,讓他以為有更多陌生人看見他真正脆弱的時候,可能對他更加打擊。

白年對于“直播”這一塊的信息不太了解,互聯網上搜索半天也一知半解,便打電話詢問自己之前帶過的學生。

學生是計算機專業的,之前做課題建立學校哨兵向導信息庫時,白年給他提供了一些信息。

之前白年提的要求是他幫對方完成課題,對方替他上課,現在白年從艾文大學離職,這約定顯然不奏效了。

白年秉着不用白不用的心态給他教過的學生林森打電話。

電話響了挺久對方才接了起來,對方張嘴寒暄,白年沉着嗓子快速說道:“這麽晚打攪,我就長話短說了,對于直播類的信息,你了解嗎?平臺,受衆之類的。”

那邊愣了許久:“您、您是準備開直播教學嗎?”白年反問道:“怎麽可能?”電話那頭林森尴尬笑了兩聲:“也是。”

當老師時就不喜歡上課,怎麽可能還特意去開網絡課程。

林森頓了頓說:“我正好有學新聞的朋友做過網絡直播的客廳,我把他收集的數據發您郵箱?”白年嗯了聲,客氣道:“謝謝。”

對方幾乎有些受寵若驚:“不用不用,舉手之勞。”

白年挂了電話。

在學校宿舍跟室友開黑玩游戲的林森,在挂完電話後沉默了許久。

直到室友喊他:“誰電話啊,別愣了。”

林森還有些神游天外:“白老師。”

室友開始沒反應過來:“哪個白老師?”反應過來後大吃一驚,“這個黃世仁離職了還要打電話來奴役你?”林森沒搭理他,游戲按了暫停,立刻在群裏發消息。

——“同學們,我接到了白年的電話。

這個煞神離職後沒工作沒收入,竟然準備去當主播賺錢。”

psps作者有話說:額今天又卡點寫完明天休一天哈麽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