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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梁文所說,不夜城現在确實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城區。

東城區比較偏僻,範圍也是幾個城區中最小的,在火狼幫的管轄下,民風非常彪悍,時不時會出現一大批人在街頭鬥毆的現象。

也正是因為如此,東區買賣藥物、色情交易等産業非常發達。

東區的鬥獸場也是所有城區內最多的,它幾乎呈現蜂窩狀。

一個碩大的鬥獸場被鐵欄圈出非常多小的場地,有錢人或者賭徒在觀衆席上物色自己喜歡的人,給他們砸錢或者壓錢賭誰是勝者。

梁文說他是幾個月前坐電車從南區過來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無聊,想來刺激一下自己,再者是想要來這裏搞點錢用用。

西區地勢較廣,當地的管理機構稱自己為“西區政府”,政府機構的老大是個花孔雀,非常愛在各個地區投放自己的全身照,喜歡別人稱他為區長。

因為地勢廣,西區的工業較為發達,經濟在各個區中是數一數二。

區長最愛做的事情,就是遇到覺得頭疼的問題時,就用錢去解決。

北區跟南區兩個地方,算是最宜居的城區,也是民衆生活水平最接近裏爾市的地方。

至少兩個地方的管理機構都有在真正的管理他們的地區。

梁文為了展現自己來不夜城幾年後,對不夜城的了解。

一路在白年跟遲等身邊滔滔不絕地介紹着。

梁文說,據他所知,雖然各個區誰也不服誰,但好像不夜城的主管理者一直都是南區,南區的老大被不夜城的民衆稱為城主。

梁文說道:“我四年前跟着人進到不夜城。

當時跟着對方走到了艾文大學。

艾文大學某一棟宿舍樓下有個非常隐秘的地窖,地窖在往下走之後發現了不夜城的電梯,随後直接就進入了不夜城的南區。”

白年沉吟:“艾文大學?”梁文回是,而後又分析道:“我在這待的這幾年,感覺這個不夜城至少存在了五十年以上,才能發展出這樣的規模。”

白年沒搭腔,梁文湊湊過去嬉皮笑臉:“白年哥,你還沒告訴我你們來這到底是為什麽啊?你不會是替哨塔來的吧?可是我記得我當時偷溜走時,你好像以及不在哨塔上班了啊。”

梁文伸手點了下自己的腦袋:“因為入侵了哨兵的精神海?”梁文說着搓了搓自己的手,随後噗嗤笑了一聲:“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當時聽見也覺得十分震驚。

向導跟哨兵進行精神結合,能夠有效穩定哨兵的精神。”

梁文說着轉過頭盯着白年看,他又伸出手指點了下自己的太陽穴:“向導進入哨兵的精神海,或者是哨兵進入向導的精神海,都能夠進行精神穩定。”

白年感覺自己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麽,眉頭微微蹙了下。

梁文聳了下肩膀,哈哈笑了聲:“因為惡劣環境及精神壓力的驟增,上帝讓人類進化,一部分進化成了向導,一部分進化成了哨兵。

二者單獨一個都不能夠面對越來越嚴重的困境。”

梁文頓了頓,又分析起來,“按照體能來說,一個向導強行進入哨兵的精神海,絕對會遭到反噬。

而一個哨兵想要進入向導的精神海,強制進行精神結合,實施起來就簡單很多了。”

白年前行的腳步驟然頓了頓,他們一行三人從昏暗的燈光下走到亮如白晝的地方花費了好幾分鐘。

白年微微擡起頭,眯着眼睛看眼前這棟七層樓高的建築物,這建築物的頂上,用五顏六色的燈光勾畫出了一副銜尾蛇的圖形。

他旁邊的遲等,幾乎在白年停住腳步的瞬間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順着白年的視線往了過去,看見這個眼熟的圖标頓了頓,他沉着臉轉頭四顧,驟然驚覺,自己身邊大大小小的建築物上,似乎都或多或少地畫着銜尾蛇的圖案。

白年問梁文:“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這個圖标?”梁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作為一個在不夜城摸爬滾打了好幾年的百事通,他立刻解釋道:“據小道消息說,好像是創建不夜城的那批人留下當時留下的标記。

至于為什麽弄得滿城都是,可能是為了紀念?”白年轉頭瞥了眼遲等,用眼神跟遲等交流起來——裏爾市精神病院?遲等表情難得嚴肅,他大腦中忽閃過了一些大火的畫面,他心跳不自覺地加速,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沉着嗓子問白年:“有沒有可能,當初被關在裏爾市精神病院的那批哨兵逃下來了?”白年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他點了下頭,又問梁文:“有沒有什麽地方、或者人知道不夜城的建城史?”梁文眼睛在白年跟遲等二人身上轉悠了一圈,他自幼有一些別人沒有狡黠,非常會審時度勢,他感覺白年跟遲等二人并不是來逃到不夜城來的,當然想來對方也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自己。

而且自己現在處于劣勢的地位,梁文想到這裏偷偷看了一眼遲等,這個哨兵的面部輪廓跟他本人一樣非常具有攻擊型,他一個眼神望過來,就像是一個大型動物在看它面前,玩具似的小昆蟲。

梁文知道他絕對打不過這個哨兵,甚至也連他賴以生存的逃跑技能,在對方面前都完全不值一提。

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伺候好這兩位大爺。

梁文說:“我認識一個年紀挺大的酒鬼,平時喝醉了會吐露非常多的小道消息。

這人一般就就在酒館跟鬥獸場兩個地方轉悠,我們可以去找他問一問?”

白年覺得這個在不夜城待過一段時間的導游,找得非常好,他很滿意。

下一秒這個服務得讓他非常滿意的導游,突然伸手摸了下腦袋,猶豫地說道:“可是,哥。

你也能看出來,不夜城對向導很不友好,雖然你這裝扮能讓人少放一點注意力在你身上,但是你到底是個向導,酒館跟鬥獸場的那群哨兵非常瘋……”白年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梁文見白年臉色贊同,立刻補充說道:“我可以代二位去找下這位酒鬼,幫你們問下想知道的信息。”

他自覺滴水不漏順勢說出了這句話,話音才落,就看見白年視線從貓帽檐下似笑非笑地朝他望了過來。

梁文呼吸頓了頓,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心裏瘋狂吐槽着——你們這是綁架!是綁架!就聽見綁匪白年轉頭吩咐上了他的同夥:“你跟着他一起去。”

梁文在心裏怒吼——拒絕拒絕!你的尊嚴呢哥們!在白年面前不知道尊嚴為何物的遲等,他沉吟了片刻後問道:“那您怎麽辦?”他怎麽可能放任白年一個人在外面,在其他地方也就算了,這個不夜城處處都充斥着不友好。

白年眼睛瞥想梁文:“你住在什麽地方?”梁文長出了一口氣:“膠囊旅店。”

他擺出個麻木的笑臉,“一個金幣能住一個月。”

白年打了個響指,非常霸道地做下了決定:“那我就去那兒等你們回來。”

梁文試圖反抗,遲等回頭瞥了他一眼,他眼睛裏帶着一些有些駭人的古怪笑意:“帶路?”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梁文只能在心中大罵變态,他不知道為什麽從裏爾市來的這兩個人會比不夜城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的哨兵還要可怕些。

裏爾市不是向來把自己标榜為文明城市的嗎,他十多歲未成年時候因為偷盜就被關押進行了改造,哨塔不是致力于把杜絕一切潛在的危險分子嗎,為什麽把這兩個人放出來了?!梁文心中吐槽不斷,但面上仍舊陪着個笑臉在前面帶起路來。

他住的地方離酒館那條街不太遠,從昏暗的小巷怪進去就到了一個叫“快活似神仙”的膠囊旅店。

旅店的管理松散,一個百平米的大空間內隔開了了數十件小空間,梁問領着白年跟遲等低調進門,再低調用自己的電子鑰匙打開了自己住的房間。

房間比一般的膠囊旅店要大一些,床尾還擺放了一個矮桌,可以跪坐在附近喝茶。

白年從小對生活環境就不挑剔,住別墅還是草房對他而言都無所謂,他走進梁文的房間內,摘下自己的帽子,随後坐在了矮桌上。

即使在這樣的壞境中,他舉手投足仍舊顯得他教養非常好,這得益于何晴女士的言傳身教,他坐姿有些懶散,望向站在門口側坐在床墊上的遲等的神情也顯得有些懶散。

白年對着遲等啧了一聲,他往外揮了揮手:“早去早回。”

遲等側過身盯着白年,明明現在情況應該挺嚴肅,他一路過來表情也挺嚴肅,但是看見白年坐在一間小屋子裏跟他說“早去早回”,就是沒忍住笑了一聲。

“白老師,像是在家裏讓丈夫早點回家的妻子。”

遲等脫口而出,用詞甚至有些老派。

白老師從鼻腔裏冷嗤了一聲:“什麽?”遲等立刻正襟危坐地改口:“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

“……”梁文在旁邊偷偷地翻了個白眼,惡心!然後這個惡心的哨兵突然轉身鑽進了屋內,随後貼着白年的耳朵嘟囔了一句什麽話。

梁文判斷這一定不是什麽好話,他看見坐在矮桌上的白年眼睛都有些愉悅地眯了起來,像是一個變态聽到了非常符合他變态興趣的話題。

梁文受不了,他立刻打斷這個惡心的場景:“哥,待會兒門關上了,誰來都不要開啊。

我們先去酒館再去鬥獸場,如果找不到人,就立刻回來,明天再去蹲人。”

白年對着梁文揚了下下巴,随後伸手摸了下遲等的下巴,愉悅地說道:“乖。”

-------------------嗷晚了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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