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她的名字

夜還不深,不過晚上九點一刻。

從房間望出去,坐擁整個H城最好的風景。高樓大廈,燈火輝煌,滿滿的Cyberpunk之感,摩登現代。

剛剛,房間裏只開了一盞壁燈,甚至連窗簾都大開着。

周涞滿腦子還十分混沌,但清晰的是,渾身上下似乎都還殘留着林斯逸的氣息。

去浴室前,周涞接到柏桦桦的電話。

還是有關轉發抽獎的事情。

柏桦桦說:“官方說需要具體的車型,不能籠統。”

周涞說:“不是貼了奔馳車的圖片嗎?上面有車型。”

“要在微博正文裏面寫出來。”

“哦,那我重新編輯一下吧。”

電話挂斷,周涞強撐身體的酸軟着點開微博。

有關那條轉發抽獎的微博這會兒已經有一萬的轉發量,這個轉發的速度和數量的确非常驚人。

她很快将車型補充。

林斯逸坐在她的面前,一言不發等着她把工作忙完,但他也不太老實,這雙手一會兒動動她大腿,一會兒又動動她手臂,把她當成面團似的揉。

真的像是揉面團,手掌張開又收攏,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五指指痕。

不痛,周涞也沒阻止他。

忙完後,周涞把手機放在一邊,朝林斯逸伸出雙臂,要抱。

此時此刻的林斯逸,又恢複了一貫的溫柔和體貼。他打橫抱起周涞,幾步走向浴室。

仗着自己身高優勢,他低着頭蹭了蹭周涞的額,輕柔地問她:“都忙完了?”

“嗯。”

周涞的臉還紅紅的,像朦胧燈下歇了個粉紅翅的蝴蝶,雙眸似睜非睜濛濛地望着林斯逸,眼眶紅紅的,睫毛也濕濕的。

這次,她好像是被林斯逸給欺負慘了。

平日裏大多時候都是周涞呈口舌之快,可一到關鍵時刻,她總是反過來被他拿捏。

有些挫敗,有些不甘,但更多的卻是身心的愉悅。

事實上,林斯逸現在也并沒有對周涞做什麽。抱着她進來之後,他讓她坐在洗手臺上,怕洗手臺上的大理石涼,他還心細地在下面墊了一條柔軟的毛巾。

但林斯逸并沒有着急去洗澡,他愛憐地親了親她的眼皮,又親親她的臉頰。

探進她的唇,輕舐她唇內的每一處,再與她的小舌糾纏在一起。

雖然剛才已經親吻了很久很久,可在這件事上,他好像怎麽都不夠似的。只要沒有顧忌,他覺得自己可以一直抱着她啃。

周涞整個人都還軟綿綿,再次被他吻得意亂情迷。

剛才的那種觸感還記憶猶新,她現在似乎終于有些回神。她對于他剛才對自己造成的軒然大波還記憶猶新,更沒忘記自己是怎麽吟唔地叫喊。

更可惡的是,她都那麽哭着不要,他還是那麽霸道地攻略。

周涞忍不住控訴:“林斯逸,你好壞。”

林斯逸笑着說:“是你讓我壞一點的。”

周涞有些懷疑:“那個,在我之前,你真的沒有和其他女人這樣過?”

林斯逸坦誠:“沒有。”

“你真的是第一次嗎?”

“嗯。”

“那你為什麽那麽會?”

不怪周涞懷疑,林斯逸真的太能搞事情了。

又是手,又是嘴,用牙齒咬,用舌頭鑽,簡直無師自通。

林斯逸這會兒不像剛才逼問她那樣霸道,甚至還有點羞赧的樣子。

他清了清嗓子,說:“本能吧。”

周涞像個好奇寶寶:“男人都會有這種本能嗎?”

“我不清楚別人。”但他清楚自己,在手指碰觸到她的肌膚,一切便不再需要任何技巧。

周涞的身體就像是吸引人去犯罪的迷|魂藥。

林斯逸完全都是本能地去探索,他只知道自己像是變成了一只獸,吃人的獸,恨不能将她生吞。所以他本能地去親吻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忍不住留下自己的痕跡。

林斯逸問周涞:“是想泡澡還是淋浴?”

周涞搖搖頭:“都不想。”

她才剛剛洗完澡沒多久,她現在不想自己身上被打濕。

林斯逸沒有強求,但他也沒有讓她離開,就讓她坐在那裏。

他倒是大大方方,任由她的目光上下巡視。

當着周涞的面,林斯逸褪去了上衣,長褲還套在身上,褲帶松松垮垮的往下滑了一些,露出性感的人魚線。腹肌很明顯,流暢的線條筆直地沒入了運動褲下面。

他準備去洗澡。

這也是周涞第一次這樣看到這樣的林斯逸,他臉上有濃濃的禁欲氣息,可精瘦的身材卻充滿了誘惑力。

浴室裏的光線是暖橙色的,柔和地打在他的肩胛上,鑿出他的曲線。好身材這個詞不是女人的專屬,同樣的,男人也有這個資本。

突然想再看得仔細一些,周涞喊他:“林斯逸。”

林斯逸問:“怎麽了?”

周涞勾勾手指說:“你過來。”

林斯逸聞言聽話地走過來,站在周涞的面前。

他看起來像是一只溫順的薩摩耶,人們口中的微笑天使。

周涞心血來潮,“我上次好像說過,要檢查你的腹肌?”

林斯逸點點頭,“嗯。”

周涞的手指順着林斯逸的臉緩緩往下滑,像是火,又像是電,所到之處都帶着酥酥麻麻。

林斯逸咬着牙關,任由她胡作非為。

周涞忽然驚呼:“原來你有八塊腹肌啊!我上次數錯了。”

怎料,林斯逸竟然得意洋洋地像個傲嬌的大男孩:“本來就有八塊。”

周涞擡眸看他一眼,又低頭看着他高高隆起來的某處。

那個地方,似乎也很傲嬌地擡着頭。

周涞不客氣地用手拍了一下他,只聽林斯逸倒抽一口氣。

她這會兒心血來潮,也想以牙還牙地使壞。這時忽然聽到一陣陣音樂聲,是放在卧室裏的手機鈴聲。

林斯逸算是暫時躲過一劫,他折返出去将周涞在響的手機拿過來給她。

周涞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方婧打來的。

這個時間點方婧會打來電話,估計是有重要的事情。

周涞接起電話,就聽那頭方婧說:“沒有打擾你吧?”

眼前的林斯逸很自覺地退開。

周涞笑着對方婧說:“要是我說打擾了呢?”

“那就sorry咯。”方婧也笑,“跟你打個招呼,我要回老家了。”

“哦。”

“我辭職了,明年不打算回H城了。”

本來還漫不經心的周涞一下子認真起來:“怎麽好端端的辭職?不回H城你準備在哪裏啊?”

“跟傻逼上司吵了一架,我直接辭職了。沒什麽可惜的,反正雜志社遲早要倒閉,我先拍屁股走人。”方婧說,“你也知道,我爸媽就我一個獨生女,前兩天我跟他們視了個頻,搞得我心裏很不舒服。”

這通電話,方婧和周涞說了不少的話,更像是和她吐露心聲。

方婧馬上快三十歲了,在農村的父母特別擔心她的終身大事。這些年催了又催,奈何方婧一直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周涞坐在洗手臺上,睡裙往上滑了幾寸,露出細嫩的大腿根。

仔細看,上面不僅有深淺不一的指痕,還有大大小小的吻痕。

她認真聽着方婧的話,時不時點點頭回應。

專注聽着通話,周涞一時之間忽略了林斯逸。再擡頭時,看到不遠處的林斯逸正背對着她站在花灑下。

水流順着林斯逸的頭頂往下滑,他低着頭,後頸線條流暢。細細密密的水經過他寬廣的肩膀,再流向腰部。肩部三角肌恰到好處,多一分顯得厚重,少一分顯得無力。臀部挺翹,雙腿修長且筆直。

林斯逸擠了一些洗發露在手上,擡起頭抹在腦袋上。随着他的動作,可以看出很标準的倒三角。

穿着衣服的時候看着不明顯,但現在只管地呈現在周涞的面前,沒有一點掩飾。

包括,他的所有。

周涞忽然再也聽不進去方婧在說什麽了,因為她發現了一件更不得了的事情!

林斯逸的身上居然有個紋身!

紋身的位置就在腰側,剛才他站在周涞的面前但被手臂擋着,現在沒有任何遮擋,一覽無餘。

乍眼一看,這紋身搭配林斯逸的身材也絲毫沒有任何違和感。

特別野性不羁。

好像是一串英文,花體,龍飛鳳舞的一串豎下來的字母。周涞看不清楚上面具體寫的是什麽,但她顯然已經被驚呆。

看不出來啊,林斯逸居然會有紋身!

看來這麽老實這麽呆又那麽乖的人居然會有紋身!

再一次驗證了她的一個想法,他哪裏是林乖乖,他不乖得很啊!

放在耳邊的電話傳來方婧的聲音:“周涞,你在聽嗎?”

周涞回過神來,坦誠:“那個,我剛才走神了。”

方婧冷哼:“算了不跟你說了。”

周涞:“等等。咱們之前不是說機構的事情嗎?你剛好辭職了,考慮考慮?”

那頭方婧頓了頓:“你不說,我都忘了這個事情了。”

“我倒是覺得現在正好是個契機,咱們一起試試看?”

方婧說:“可是,我買了回去的機票。”

“你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反正也快過年了,就當提前回去了。有什麽事明年再說吧。”

“也好。”

挂了電話,周涞就迫不及待地走到林斯逸的身邊。她太想看清楚那串紋身寫的是什麽,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林斯逸餘光注意到周涞到來,緩緩側過身,大大方方正對她。

周涞腳步一頓,不敢置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覺得有些可怕,剛剛光是他的兩根手指她都沒有辦法招架,可這龐然大物要如何?

微微發愣之際,花灑噴出來的一些溫水打在周涞的身上。不冷,可她還是沒由來打了一個哆嗦。

林斯逸伸出手臂拉她,将她帶到自己的面前。

長發剛洗過不需要再被打濕,林斯逸将修長手指插入周涞的發間,輕輕将她的發全部往上撥,繼而卷了幾圈挽成一個松松垮垮的發髻,最後随手拿了浴缸旁邊的一個鯊魚夾将其固定。

接着,她身上的單薄真絲睡裙被打濕,再被褪去。

林斯逸擠了泡沫在周涞的身上,他像個一個幫小孩子洗澡的家長,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将自己留在她身上的氣息全部洗去。

因為,等會兒她的身上還會再染上他的氣息。

周涞本是想問林斯逸腰側的這一串紋身的,可被他上下其手攪得神志不清,一時之間也忘了問。

再接着,林斯逸跪了下去,浴室裏的水聲嘩啦啦,掩蓋了低低周涞的抽泣聲。

洗完澡,周涞像是被包粽子似的裹着。

反觀林斯逸,他剛沐浴完,發梢上帶着潮潤,寬廣的肩膀上帶着水珠,水珠從胸膛往下滑落,彙集到令人浮想聯翩的人魚線,繼而是腰上堪堪圍着浴巾。

林斯逸帶着潮潤的發蹭着周涞的肩頸,他的呼吸很沉,壞壞地撥弄着她的耳垂。

若即若離,好像觸碰到了她,又好像沒有。

接下來的一切便都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也沒有任何不适,當彼此的距離變成真正意義上的負數,她似乎能夠感受到他的脈搏跳動。

林斯逸大概是發現了她喜歡他無意間流露出的霸道和強勢,于是他便不再忍耐,撕開了平靜從容的表象。

周涞只能跟随着林斯逸的節奏和步調,相信他的本能。

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瘋狂。

彼此探索的第一步,沒有過多的技巧可言,卻足夠讓人沉醉。

周涞忍不住又要哭,完全無法控制。

林斯逸緊緊抱着周涞,總覺得還是不夠,他一次又一次地喊她的名字:“周涞。”

“周涞。”

“周涞。”

這時候林斯逸的聲音很沙啞,很低沉,很磁。

周涞沒有辦法回應,她的唇被他封住,剩餘的只有無助的吟唔。

她的雙手緊緊攀附着他,指尖仿佛嵌入了他的肩膀。

林斯逸像是沒有知覺似的,即便身上被周涞抓出不少痕跡,他也沒有喊一句疼。

“周涞,你叫叫我的名字。”

周涞抿着唇不叫,他便更用力一些,叫她溢出聲。

随後他又溫柔地去折磨她,哄她:“周涞,叫叫我好不好?”

“不。”周涞的聲音都是破碎的。

林斯逸将她抱起來,兩人面對着面。他用自己的額頂着她的額,像一只大貓似的蹭,一口一個寶寶。

周涞被他磨得沒有辦法,最後才妥協地喊他的名字:“林斯逸。”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簡直跟瘋了似的。

房間裏光線昏暗,到處都是粉粉嫩嫩的女生氣息。

卧室是周涞親手設計的,一個超大的梳妝臺,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化妝品和美容儀器。除此之外還有沙發,沙發上放着好幾個厚實的抱枕,上面還有一條粉色的毛毯。靠窗的位置有一個書桌,書桌上有一臺筆記本電腦,供她偶爾辦公所需。

再來,便是這張床。不是很大,一米八,但特別柔軟。

眼下床單幾乎濕透了,需要重新更換。

林斯逸将周涞抱起來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周涞沒有什麽力氣,林斯逸也仿佛進入了某種賢者時間。

林斯逸靠在床上,眼神似乎有些失焦地望着某處,擡着手臂遮着自己的額。

周涞現在避他如洪水猛獸,恨不得躲遠一點,再遠一點。

太可怕,這個男人簡直太可怕。

本以為他這會兒顧着回味不會看到她的小動作,沒想到林斯逸一把将周涞拽到自己懷裏,擁着溫存了一會兒。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的喉結微微滾動,意猶未盡。

然後,周涞聽他輕笑了一下。

周涞不滿地其他一把:“你笑什麽?”

林斯逸也不生氣,圈着她,修長手指纏繞着她柔軟的發,語氣裏染上祈求的意味,問她:“還可以再來一次嗎?”

不是才結束嗎?

“你。”周涞下意識一臉戒備地看着林斯逸。

林斯逸就像是剛開葷的猛獸,現在嘗到了血腥的滋味,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見周涞遲遲不回答,他又急切地問:“可以嗎?”

周涞不想回答,他又聾拉着眼望着她。

她見不得他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有些心軟。

幾乎是她剛一點頭,整個人又被他壓了下去。

在這個人橫沖直撞地進來前,周涞先約法三章:“我讓你停你就停!”

林斯逸點頭同意,可最後的結果仍然是把周涞弄哭。氣得周涞狠狠咬着他的肩膀,在上面留下兩排深深的齒痕。

床單最後是林斯逸換的,沒讓周涞插手。

他動作很麻利,把枕頭被子拿開,換下濕透的床單,再鋪上幹燥的,一氣呵成。

轉頭,見周涞縮在沙發上一臉幽怨地看着他。

周涞簡直難以相信這個男人的前26年是怎麽過來的,她覺得自己渾身都要散架了,可他卻還不一副不滿足的樣子,在最後的時刻吻着她央求她。

林斯逸走過來,單膝半跪在她的面前,一臉溫柔地詢問她:“哪裏不舒服嗎?”

周涞板着臉鬧別扭,故意不想搭理林斯逸。

裝,他最能裝了。

在床上的時候怎麽求他都沒有,下了床就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

偏偏,她最吃這一招。

其實也沒有不舒服,相反,這種感官體驗很奇妙。讓她覺得有些害怕,又想繼續探索。

可林斯逸也是真的壞。

周涞怎麽都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哭。

這事要是說出去了,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不對,這件事要是被第三個人知道了,她肯定第一個殺了林斯逸。

林斯逸靠近周涞,用自己的額蹭了蹭她的,又吻了吻她那還沾着水汽的眼睫毛:“我錯了好不好?”

“不好,你別再想碰我了。”

林斯逸幾乎是跪在周涞的面前,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膝蓋。周涞擡腳想踹他,他又順勢抓住她的腳腕,在她細嫩的腳背上啄了啄。

周涞瞪他一眼,說:“林斯逸,我疼!”

“哪裏疼?”

她的語氣不經意染上濃濃的嬌意,輕哼:“你說還能有哪裏?”

“我看看好嗎?”

“不給你看!”

他想掰開她的腿仔細查看,前提是得到她的同意。

又是哄,又是道歉,才勉強得到她的準許。

周涞窩在沙發的角落,敞着雙腿,捂着自己的臉。

倒也并沒有那麽疼,只是她想找點什麽由頭讓他愧疚。

林斯逸發現那裏有點腫,原本粉粉的,現在充血得有些紅。

他沒忍住,俯身過去,親了她一下。

周涞整個人又是一顫。

時間流逝得異常之快,已經淩晨。

今天是臘月十二,夜晚的天空中挂着一輪皎潔的明月。不知道什麽在融化着冬的力量,在這寂靜的深夜,屋子裏暖暖的,有一股淡淡的腥甜氣息在房間裏蔓延開來。

周涞肚子有點餓,林斯逸便去做了一份夜宵。

她沒有床上吃東西的習慣,他就抱着她到餐廳。

林斯逸讓周涞坐在自己的腿上,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馄饨。這個時候他倒還是很溫柔細膩,怕燙,吹了又吹。

是周涞喜歡的口味,馄饨上面灑了一些紫菜、蝦米、還有一些酸酸的榨菜,味道特別鮮。

喂完周涞,林斯逸才去吃自己的那份,剛好也涼得差不多。

他消耗的體力多,吃得也很多,但吃相并不難看。滿滿一大碗,連着湯全部喝光。

周涞是有些驚訝他的胃口,更驚訝他胃口那麽大還能保持那麽良好的身材。

她要是敢這麽吃,估計早胖成豬了。

吃完夜宵之後他們一起去漱了口。

今晚,林斯逸不打算睡客房。

周涞卻一臉陰陽怪氣地看着他:“你去睡客房呀,你不是最喜歡睡客房了?”

她說着還伸手推他,不讓他進自己的房間。

林斯逸滿臉的寵溺,一雙含笑的眼睛盯着她可憐巴巴地喊:“寶寶。”

周涞輕哼:“林斯逸,其實你不乖得很!”

林斯逸妥協地點頭:“嗯,我不乖。”

周涞:“有本事今晚也不要跟我一起睡呀?”

林斯逸:“沒本事。”

他倒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周涞這個人一直都是嘴硬心軟的性格,嘴上說着不讓林斯逸進房間,最後還是讓他上了床。

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相擁而眠,比想象中的倒是要舒服很多。

周涞像只八爪魚似的纏在林斯逸的身上,她自己一個人睡覺的時候習慣性抱一只玩具熊,現在感覺林斯逸的手感比玩具熊好多了。

林斯逸也貪婪地抱着周涞,仿佛她是随時會被人搶走的寶貝。

忽然,周涞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把掀開了被子。

林斯逸被她弄得有些懵,問:“怎麽了?”

周涞想起來林斯逸腰側的那個紋身,她趴到他身上看,指着那一串英文字母問:“這什麽意思啊?”

林斯逸這才低頭看了眼那串紋身。

很久遠的事情了,這個紋身幾乎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林斯逸做了這輩子最沖動的一件事情。那時候他上大一,身邊并沒有多少錢。可是自己的十八歲的生日,他總想着留下點什麽。

林斯逸跑到了街角一家看起來規模不算大的紋身,讓店家給他紋上一串花體英文字母

字體是他自己設計的,紋身位置也是他自己選的。

一晃時間,這個紋身也跟了他整整八年。

見林斯逸遲遲不回答,周涞便使壞地在他的紋身上面咬了一口。

林斯逸倒抽一口氣,反過來将周涞壓在身下,神色有點危險:“寶寶,這次你是招惹我的。”

周涞徹底震驚了。

求饒,但反抗無效。

夜還很漫長,林斯逸沒再讓周涞有機會開口詢問。

他從始至終沒告訴她,串英文字母是——ZhouLai.

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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