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猜忌

林斯逸從小到大一直循規蹈矩,從未做過什麽離經叛道的事情。

見義勇為的大家不算,為了村民的集體利益上訪不算,紋身這件事自然更不算是。

不告訴周涞這個紋身的意思,一來是他說不出口,二來也沒想讓她知道。

這對林斯逸來說也不是一件值得誇贊的事情。

未經允許擅自紋了她的名字在自己的身上,這件事怎麽看都有些古怪,甚至有可能會被周涞定義為變态。

好在,周涞也并不糾纏一定要知曉這個紋身的意義。她只覺得這紋身在林斯逸的身上看起來特別帶感,甚至也萌生了去紋個身的念頭。

上學那會兒有一陣時間也特別流行紋身,叛逆的年紀在身上留下這麽一個圖騰印記,似乎能夠彰顯獨特。

周涞以前想在自己身上紋一個蝴蝶,後來又看中一個奇形怪狀的圖案,有一次都去了紋身店裏準備在手臂上紋一個,可見別的顧客正疼得龇牙咧嘴,她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周涞也并不是特別怕疼,其實是沒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紋身這個東西一旦真的烙印在了自己身上,那可是要伴随着自己一輩子的。

她就是怕自己會後悔。

周涞被林斯逸弄得精疲力盡,她圈着他的腰,手指沿着腰上那串紋身輕輕撫摸。

原以為紋身會有凸起的紋理,但手上的觸感并沒有。

那個紋身早已經和林斯逸融為了一體。

忽然心血來潮,周涞對林斯逸說:“要不要我也在這個位置紋一個東西?”

林斯逸問:“為什麽?”

“情侶紋身啊。多浪漫。”

林斯逸下意識說:“不要紋。”

這下換周涞問為什麽。

林斯逸說:“情侶之間可以有很多浪漫的記憶,但紋身這種東西會永遠留在身上,到時候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周涞冷冷地:“哦,原來你抱着我們一定會分手的心态?”

“不是。”林斯逸有些不善言辭地解釋,沒有人能夠保證一輩子的情感。他是怕周涞會後悔。

周涞懶得再和林斯逸多說,她轉個身背對他,自顧自睡覺。

林斯逸緩緩靠近她,将自己的胸膛貼在她的後背,伸出長臂圈住她的腰。周涞沒有反抗,他便更大膽一些,另外一只手穿過她的頸側,讓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周涞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像只小貓似的蜷縮着,睡得香甜。

這一夜,林斯逸時不時會醒來,他感受着懷裏嬌小的周涞,忍不住收攏自己的手臂,再将她往自己的懷裏靠攏。

親親睡夢中她的臉頰,又忍不住将手掌在她的身上滑過,這份真實的觸感,竟讓林斯逸睡得不太安穩。

第二天清晨林斯逸很早就起了床,他特地去樓下的一個便利店買了東西,想着反正之後要用,随手一拿就是五盒。

那會兒早上八點,淺藍明淨的天空中飄着魚鱗似的雲朵,行道樹上綠葉上泛着晶瑩的露珠。經過一處空地,有一些年長的長輩正在跳舞。眩暈、熱鬧、不真實。

陽光熹微,街邊的包子鋪裏泛着氤氲的霧氣,林斯逸路過去買了一份早點,是周涞愛吃的豆沙包。

雖然昨晚林斯逸幾乎一晚上沒有怎麽合眼,但精神狀态卻出奇好。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官體驗,不僅會讓他感到愉悅,也讓他感到無比的滿足。

埋藏在心底裏的暗戀最終得到了最高的回報,林斯逸已經十分知足。可他又不由有些悲觀地想法,他是否能夠一直擁有這一切的美好。

林斯逸從未想過去霸占周涞,看只要她能夠分一點點的精力和注意力給他,他已經十分知足。

他想到獨自一個人在家裏的周涞,不由加快了腳步。

乘坐電梯,有一家三口也正好上來,男人懷裏抱着一個莫約一歲左右的嬰兒,女人則靠在男人的身上,林斯逸往後退了一步。

林斯逸看着那個小孩子,朝他微微一笑,做了一個鬼臉。小家夥忽然咯咯咯笑了起來。

他的心裏一陣陣的柔軟,忽然更貪婪地想到了某種可能。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和周涞的以後也會有一個寶寶?

但這個想法很快被林斯逸從腦海裏丢出去,他不該太貪心的。

電梯到達十八樓,林斯逸走了出去。

周涞的家裏換了電子鎖,現在可以指紋識別,也可以輸入密碼。

林斯逸輸入20150125,“叮”的一聲,房門打開。

他動作很輕,先是将早點放在了餐桌上,再提着袋子進了卧室。僅僅是幾分鐘時間沒見,他總患得患失,深怕自己回來晚一些,她就會消失不見了似的。

好在,她還躺在床上。小小的一只蜷縮在被子裏,閉着眼,像個無害的孩子。

周涞還是被他吵醒,睜開一雙朦胧的眼,她問他幹什麽去了。

林斯逸晃了一下手上的袋子:“買這個了。”

周涞窩在被子裏眯着眼看了看,“什麽啊?”

林斯逸直接走近。

他單膝跪在床上,将購物袋放在一旁,伸手勾起周涞落在臉頰上的發絲。

周涞一看到購物袋裏那東西就想到昨晚的一切。

要不是昨天買的那一盒被用光了,她很有理由懷疑林斯逸還會拉着她繼續。

“誰讓你買的?”周涞一個鯉魚打挺,仔細數了數,“你還買了五盒?”

林斯逸似有些羞赧,“我想着,反正要用……”

周涞伸手推他,表情野蠻:“誰要跟你用了!”

林斯逸無辜地眨了眨那雙桃花眼,順勢抓住周涞的手攥在自己的手掌心。

這會兒,占據主導地位的那個人變成了周涞。

周涞霸道地将自己的手從林斯逸的手中掙脫,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林斯逸,你懂不懂憐香惜玉?”

林斯逸聾拉着臉看她。

周涞瞪他一眼:“別這樣看我,你昨晚不是很能嗎?”

林斯逸說他已經知道錯了。

周涞輕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

“我沒有。”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第一次?”

林斯逸抿着唇點點頭,“我也是第一次。”

“林斯逸!”

“在!”

“你這個人态度有問題!”

“我會改正。”

周涞耍小姐脾氣似的翻白眼。

林斯逸說:“你想吃豆沙包嗎?”

周涞說:“我才不吃!”

“樓下買的,味道好像比我們高中時候吃的還要好。”

周涞走神:“真的嗎?”

“還有甜甜的豆腐腦。”

周涞咽了咽口水,她好像很久沒吃豆腐腦了。

林斯逸湊近親了親她的唇,被她躲開,他哄着說:“我抱你去洗漱,要不然不洗漱,直接吃了再睡覺好不好?”

周涞說:“不行,我要先刷牙。”

“好,那我抱你去刷牙。”

周涞伸出雙臂,一臉女王的姿态。

林斯逸抱孩子似的将她抱起來,去了浴室,牙膏給她擠好,水杯裏盛滿水,恨不得替她刷牙。

等周涞洗漱完,林斯逸又将她抱到了餐廳。

接下來整整2天,48個小時,172800秒,他們兩個人就待在房間裏沒有出來。

不知道林斯逸算不算是有先見之明,前兩天在超市裏購物的時候買了好幾天的食材,這下也有了不用出門的理由。

反正林斯逸會做飯,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床下,他都可以喂飽周涞。

也幸好只有兩天的食材,否則周涞懷疑自己接下來沒有機會出門了。

周涞幾乎沒有下過床。

不對,準确地說是沒有下過地。

林斯逸舍不得她走路,就連她要上個衛生間,他都要抱她過去。

飯是他喂的,澡是他洗的,他完完全全把她看成了一個嬰兒,恨不得什麽事情都替她做了。

事實上,周涞也的确腿軟,渾身上下跟散架了似的,一下地雙腿就打顫。還沒恢複元氣,又被林斯逸按着折磨。

客廳、陽臺、餐廳、浴室,幾乎有留下他們兩個人的氣息。坐着,躺着,站着,姿勢也換了無數個。

在這件事上,林斯逸可以說是有絕對的話語權,他占據着主導的位置,把控着一切。

有時候周涞覺得,這個人像是拉着她在做某種實驗。他有探究精神,她成了那塊被耕耘的地。

不愧是農學出身,林斯逸對于如何農作十分有心得體會。如果可以,他或許可以為此展開一篇幾萬字的論文。

好在年底,工作室裏也并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周涞去忙活。有些事情只要在手機上吩咐柏桦桦去完成,她一有點時間就想好好補眠。

周涞倒也并沒有十分排斥。

只聽說過被耕壞的牛,沒有聽說過被耕壞的地。多數時候她都懶得動彈,林斯逸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她雖然總是哭,可這種哭泣也并非難受,更多的是某種宣洩。

這一次在床上,林斯逸的語氣裏帶着些許調笑,還染着些許玩世不恭。

“還要嗎?”

周涞氣急敗壞,伸手捂住林斯逸的嘴巴。

翻個身,她跨坐在他的身上,一臉女王氣勢:“現在該輪到我了!”

林斯逸半靠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周涞的臉頰,極其愛憐:“你想幹什麽?”

周涞說:“你剛才對我幹了什麽,我就對你幹什麽!”

林斯逸的手指沿着周涞的臉頰來到她的唇畔,輕輕摩挲了一會兒,反問:“你确定?”

有什麽東西頂着自己。

周涞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

隔着一層浴巾,像是要沖出束縛。

周涞鼓起勇氣,伸手碰了碰,只聽林斯逸呼吸明顯沉重了一些,緊咬着牙關。

還在猶豫之際,周涞就被反撲壓在床上。

林斯逸變戲法似的将手上的東西交到周涞的手上,啞着聲說:“幫我戴上。”

周涞有些迷茫,“怎麽戴?”

她的意思是,有正反面嗎?

林斯逸倒也不着急似的,笑着輕咬周涞的耳垂:“你慢慢研究。”

混亂中,周涞終于紅着臉完成了這項艱巨的任務。

大概是太累,周涞這兩天也睡得格外香甜。每次一睜開眼,幾乎就能看到林斯逸躺在自己的身邊。他好像不用睡覺似的,單手拄着腦袋,熾熱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挪開過。

周涞恨恨地轉過身要背對他,又被他單手給撈到懷裏。他親親她的耳朵,又咬了咬她的肩膀,黏糊糊地問她:“餓不餓?”

周涞還是好困,軟着聲:“我還要睡。”

“睡吧。”林斯逸親了親周涞的耳朵,抱着她一起睡。

這一覺直接睡到晚上十點多。

日夜徹底颠倒。

房間裏開着一盞壁燈,光線昏暗,不影響睡覺。

周涞的腰上霸道地橫着一只手臂,肘部微屈,肌肉明顯但不誇張,凸起的筋脈顯得很有力量。

林斯逸還沒有醒。

周涞好想咬他一口,但想想還是作罷。

難得這人閉着眼睛睡覺,終于知道累了是吧?

周涞伸手夠到床頭櫃上拿了手機,微信上有不少消息。

最近的一條是她老爸周高馳發來的語音,連着好幾條,外加一張照片。

周涞一頭霧水地點開照片看了眼,是一個看起來莫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長得還算精神,端端正正的模樣。

有點眼熟,但周涞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點開語音,很快傳出周高馳中氣十足的聲音:

“涞涞,你小時候一起玩耍的鄰居季洲還記得嗎?”

“爸爸猜你也可能忘了,就是照片上這個。”

“你小時候可是屁颠屁颠地追着人家喊哥哥,那時候還說要嫁給人家呢。”

“季洲現在可不得了啊,自己開了公司,還上市了呢。”

周涞擰着眉聽了一連串,沒聽出什麽重點。

最後,周涞聽到語音裏老爸說:“爸爸前天見到季洲,他還提起你了,說是多年沒見了,想知道你現在過得怎麽樣。爸爸已經把你的微信給人家了,你禮貌點通過一下。”

這麽一說,周涞就對這個季洲有印象了。她再點開老爸給她發的那張照片看了看,沒錯了,還真是她小時候屁颠颠追在人屁股後面喊哥哥的那個季洲。

周涞退出對話框,還真的看到通訊欄裏有一個好友申請。

她也沒有多想,順手點了通過。

這時,周涞感覺到橫在腰上的手臂收緊了力道,她的背部貼在一句滾燙的胸膛上。

林斯逸這個野獸蘇醒了,第一件事是埋在周涞脖頸上啃啃咬咬。

周涞真是怕了他了,轉過身一臉無辜地看着她:“林斯逸,我餓了。”

林斯逸到底還是沒有對她做什麽,他翻身起床,給她去做夜宵。

時間進入臘月二十。

周涞的工作室裏也陸陸續續開始放假,有一些偏內陸的員工還要趕春運。

工作室的福利待遇好,只要員工明年還繼續工作室工作,偏遠地區的員工來回車票都是全部報銷的。

周涞趁着這幾天空閑的時間,也去工作室轉悠了轉悠。

回顧這一整年,她忙忙碌碌賺了不少錢,沒想到最後還能收獲愛情,她覺得老天爺待自己真的不錯。

她這個人不貪心的,搞錢是第一,愛情有沒有倒是無所謂。可現在沉浸愛情之中,又覺得特別美好。

林斯逸這幾天也不去學校了,大多數時候都是和周涞厮磨在一起。

有空閑他就會翻閱書籍,再來就是打開筆記本電腦繼續寫他的論文。

距離農歷新年越來越近,這幾日外公外婆打電話問林斯逸學校的事情忙完了沒有。

往年林斯逸回來都比較早,他一年到頭都在外,過年的時候極其貪婪和家人團聚的時光,所以多數時候也不去打工賺外快。

林斯逸難得心虛地對外公外婆說自己過幾天就會回來。

那頭的外公也十分善解人意,對林斯逸說:“導師要是有什麽事情讓你做的話,你也不用着急回來,先忙完。”

外婆卻有些不滿:“這都快過年了,有什麽事情不能放着明年呀?”

林斯逸只能說:“我會盡快回來的。”

從小到大林斯逸都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外公外婆倒也不擔心他在外面做什麽。只不過年底了,別人家打工的都回來過年,他們也尤其想念林斯逸。

前兩天林斯逸問過周涞過年回不回C城。

周涞想都沒想直接說不回。她打算自己一個人留在H城,往年她都是這麽過來,也不覺得什麽。

雖然周涞沒有打算回去,但她也沒有強求林斯逸要陪着自己。她倒是挺善解人意的,讓林斯逸早點回去陪外公外婆。

林斯逸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

他也挺想陪着周涞。

電話挂斷後,林斯逸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六點。外頭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下弦月高高挂在天空中。

周涞下午出去的,說過晚上會回家吃飯。

林斯逸在微信上問周涞大概什麽時候到家。

周涞給他回複了一個語音:“乖乖,我剛才遇到一個朋友,晚上應該不回來吃飯。”

林斯逸按着這條語音聽了兩遍,回複一個字:【好。】

周涞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哦。”

林斯逸被安撫,又回了一個字:【好】

外加一個賣萌的表情包。

用表情包這件事林斯逸是從周涞這裏學來的,他微信裏的表情包也全都是她用過的。

周涞不在,家裏就顯得尤其冷清。

林斯逸一個人簡單地弄了點吃的,煮了一些馄饨。他将清洗好的蔬菜還有魚肉全都放回冰箱裏,打算明天中午再做。

周涞忙完工作室的雜事,時間才五點四十,打算直接回家。

天将晚不晚,工作室門口有幾棵樹,現在人少,樹幹在凄涼的環境裏向四面八方排列開,因為冬天而發黃的樹枝有些聾拉着,一陣風吹來,像是犯病似的抖動幾下,看着有些滲人。

一出工作室大門,就聽到有人喊她:“周涞。”

周涞停下腳步,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男人坐在一輛卡宴上。

距離不算太遠,周涞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前兩天她在老爸發給她的照片上看到過的——季洲。

季洲推開車門下來,徑自朝周涞走過來。

有些人不上相,照片拍攝出來的效果往往沒有本人看着好看。季洲就屬于這種。他的五官端正,衣品也不錯,三十一二歲的年紀有這個年紀的成熟穩重感,給人的感覺倒是挺踏實。

但到底數年未見,周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寒暄。

記憶裏,小時候她經常追在季洲的身後哥哥哥哥地喊,要他帶自己玩,還要他給自己買好吃的,還臭不要臉地讓人長大以後娶她。

季洲的性格倒是一直不錯,也經常會像個哥哥一樣照顧她。

一直到周涞十一歲那年,季洲一家人都搬去了澳洲,他們之間也逐漸沒有了什麽聯系。

這幾年周涞偶爾也會聽到有關季洲的消息,聽說他辦了公司,又聽說他要結婚什麽的。

好久不見,季洲卻很自然地對周涞:“怎麽?把我忘了?”

周涞說:“沒有。”

“前些天見過叔叔,他提到你在這裏工作,我便記下了。我今天剛好路過這裏,想着過來看看,沒想到正巧看到你出來。”季洲一臉妥帖的笑意,看着倒是挺和煦的。

兩人之間雖然數年未見,卻意外的沒有陌生感。

周涞打趣道:“聽說你現在是上市公司的老總?”

季洲說:“見笑了,聽說你現在是工作室的老板?”

周涞聳聳肩:“跟你沒法比啊!”

“現在有空一起吃個晚餐嗎?耽誤不了太久時間,我晚上還要趕回C城。”季洲的話說得滴水不漏,臉上帶着妥帖的笑容,讓人無法拒絕。

周涞想了想,既然對方的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拂了面子,便點點頭:“行。不過到我的地盤,我請客。”

季洲一笑:“不跟你搶。”

随後周涞上了季洲的車,兩人一起去了附近一家口碑極好的餐廳。

但這頓晚餐比想象中用的時間要久一些。

季洲能說會道,帶着周涞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兩人說說笑笑,竟覺得十分有趣。

記憶的閥門被打開,周涞的唇角也一直沒有下來過,發自內心地笑得開心。

後來周涞聊得口都幹了,拿起手機一看,竟然都晚上八點多了。

季洲一看時間也不早,主動道:“你看,一聊都忘了時間,快,我送你回去。”

周涞對季洲的感覺十分良好,一來這人全程都很紳士,二來兒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延續下來,最重要的一點,季洲完全不會讓人覺得有任何不适感。

回程的路上兩人依舊說說笑笑,一直到周涞的小區門口。

周涞說:“就停這兒吧。”

季洲說:“行,那我就不下來送了,有空聯系。”

周涞下了車,臉上的笑容還洋溢着。

只不過,周涞剛走出去幾步,季洲又喊住了她。他推開車門下來,手上還提着一個小袋子,說:“看完我這個記性,要送你的禮物給忘了。”

周涞哪裏好意思說,連忙擺擺手。

季洲說:“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一點澳洲的土特産,你肯定沒見過。”

周涞有些反骨:“什麽東西我沒見過的呀?”

季洲笑:“回去慢慢看,我先走了。”

周涞笑着擺擺手:“拜拜。”

“再見。”

……

不遠處的樹蔭下,林斯逸的腳步停住,沒有再往前邁開。

他只是在樓上待了一整天有些無聊,便乘着月色想要下樓走走的。

不應該吃醋猜忌的。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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