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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想吃回頭草[快穿]
作者: 仙旅雲歸
簡介:
秦莊如此多嬌,引無數渣攻折了腰。
渣攻:“和好吧,我愛你。”
秦莊:“可以是可以,但我有幾個條件。”
渣攻:“你說。”
秦莊:“先把這頂綠帽子戴好,還有我把你的公司整垮了,犯罪證據剛交給了警方。但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介意的,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談複合的事了。”
渣攻:???
秦莊:渣攻想吃回頭草,呵,我可是朵食人花。
【閱讀指南】
1.當斷則斷女王受VS花式回頭渣攻
2.每個渣攻都很蛇精病,請帶好紙巾看文。受不會愛上任何一個渣攻,所有深情全靠演技,結局跟忠犬1V1。
3.每個小故事BE,大結局HE,心理承受能力低者慎入,潔癖請繞道。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秦莊 ┃ 配角:樊青河、陸寒江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呵,你也不怕磕了牙
立意:通過描繪生活中的悲歡離合,讓讀者在對角色遭遇感到嘆息的同時,體會到人生的美好,學會珍惜當下,放眼未來。
第一章 囚鳥(1) 樊青河毀了他的事業、愛情,毀了他對這段感情最美好的希冀,讓他從被愛的虛幻裏掉入十八層地獄,如今卻又來伸手挽留他,多可笑?
當一顆心冷如鐵石,它将變得無堅不摧。 ——仙旅雲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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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米高的天臺,一道單薄的身影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他自己的腦袋,而扳機被扣在他的食指之下。
“不要再過來了。”秦莊看着幾步之外試圖靠近他的男人,用一種平靜到近乎死寂的聲音說道。
樊青河的步子便再也邁不下去。
其實他大可不管不顧,要麽沖上前去将那上膛的槍打落,要麽将秦莊拽出那片危險區域,反正依他對這個人的了解,掏槍無非是用作威脅,這人也沒那麽大的膽子。
可當他看到秦莊那雙眼睛——殘燼般的,再燃不起丁點火光的眼睛時,他停下了。
秦莊是真的不怕死,寧願跑到那個再無法被抓回的詭谲陰暗的世界,也不想回到自己身邊。
為什麽呢?樊青河問自己。
身敗名裂時他試圖挽救,希望破滅時他執着求生,被踐踏成泥時他尚未低下高貴的頭顱,卻偏偏要在自己決心好好對他的時候,走到這一步。
但凡樊青河肯認認真真進入秦莊的世界,就會發現那片本應填滿愛與希冀的心湖,早已幹涸多年,原處只剩下貧瘠的沙床,和縱橫連綿的溝壑。
而這一切,正是由他親手導致。
走投無路的感覺已如此清晰,秦莊卻在這樣的緊迫中輕輕笑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做到了。樊青河真的愛上他了,這人再也無法肆無忌憚地傷害自己,走出的每一步都變得謹小慎微,像在演什麽可笑的愛情喜劇。
可自己撐不下去了。
樊青河毀了他的事業、愛情,毀了他對這段感情最美好的希冀,讓他從被愛的虛幻裏掉入十八層地獄,如今卻又來伸手挽留他,多可笑?
他深吸了一口氣,吸到肺部都隐隐有些脹痛,才對樊青河吐聲道:“放了我吧。”
放我自由,讓我不用像一只囚鳥一樣當你的指間玩物,讓我漫長的下半生有點盼頭,讓我離開這由你圈劃的逼仄世界,讓我有信念活下去。
曾經讓我深愛的摯愛的親愛的你,已經變成我所有痛苦的根源,你明白麽,樊青河?
“我不會放你走的,想都別想。”樊青河搖了搖頭,他在賭。
賭秦莊不會真的按下扳機,如果他是為了自殺,根本不用等到自己回來。
他想離開,想跟別的什麽人長相厮守,想跟自己天各兩端再不相見,想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
不,我決不允許!
樊青河在風起、秦莊短暫失神的同時,朝着他沖了過去。
盡管腿傷還未愈,樊青河仍是在一瞬間撲到了秦莊面前,去搶奪他手裏的槍。
不知是誰扣動了扳機,在“嘭”的一聲巨響裏,萬籁俱寂。
方才還試圖與樊青河讨價還價的秦莊,就這樣軟軟地倒了下去。
時間突然變得無比漫長,樊青河怔怔地伸手去扶,可他連秦莊的衣角都沒來得及觸及,就看着那人重重摔了下去。
“不,不是我……”樊青河看着自己的掌心,瘋瘋癫癫地絮語:“不是我……”
“噗嗤。”那顆裝着秦莊的心仿佛在胸膛裏生生破碎,殘片刺穿胸膛,血液流動的聲音變得清晰且緩慢,連疼痛也變得虛幻起來。
樊青河想追随秦莊而去,卻被助理生生拖住,跌倒在堅硬冰冷的天臺之上。
【系統提示:主線人物樊青河愛意+10,當前愛意值100,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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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
秦莊:“任務名字?”
系統:“渣攻想吃回頭草。”
秦莊:“嗯,有夠俗。任務目的呢?”
系統:“擊潰渣攻的心理防線,讓渣攻對你的愛意達到100,并滿足原主的一個心願。”
秦莊:“行,接了。給個提示呗,原主心願是什麽?”
系統:“回到過去。”
秦莊:“這簡單,來,時空穿梭走一波。”
系統打開傳送門,道:“友情提示,玩家最好不要對角色産生感情……”
它還沒來得及說出後果,就被秦莊打斷了:“放心,我最不喜歡的玩意,就是渣攻。”
角色:秦莊,年齡:24歲,身份:N大講師。
N大只是所普通大學,師資力量算不上雄厚,門檻卻也不低,必須得是研究生。
秦莊剛畢業,得了恩師推薦,這才有了進這所學校的機會。
今天恰是院內老師們的聚餐時間,秦莊一睜眼,便看見諸位同事或上司們輪番敬酒、高談闊論的場面。
即使他尋了個比較清靜的桌子,也免不了被勸酒的命運。
為了不崩掉人設,他只能硬着頭皮喝上兩杯,偶爾還能順手幫女同事擋一擋,避免她們喝太醉出事。
就這樣喝喝吃吃好幾個小時,秦莊終于把肚子塞得脹起來,告饒地跑去洗手間了。
等離了席,秦莊才發現自己實在喝得有些過了頭,腦子昏昏沉沉的不說,連路都走不穩當。
一個小小過道,在他眼前晃成了七個影,出門時險些撞到消防栓上。
身體雖酒醉,意識卻不混沌。
秦莊跟系統攀談道:“達成願望不響提示音嗎?”
系統的聲音從腦子裏傳來:“任務尚未達成。”
秦莊:“嗯?不是回到了過去。”
系統:“原主的願望可能并不是字面意思,到底要怎樣才能實現,需要玩家自己去探索。”
秦莊:“……”你玩我呢?喊我來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現實中步履未停,秦莊又沒留神周圍情況,在經過岔道口時不慎與人撞到了一起。
秦莊知道道歉準沒錯,人還沒站穩,“對不起”就先出了口。
“沒關系。”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一下子便吸引了秦莊的注意。
他将視線上移,看到一件剪裁得體的西裝穿在那人身上,顯得他脊背挺拔,身材标準得就像平面模特。
再緊接着落到那張臉上,饒是秦莊眼界高,此時也不免小小地吃了一驚。
男人長得眉開目闊,看起來三十來歲,胡子刮得幹幹淨淨,隐隐還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清新香水味。
秦莊擡起頭,努力辨認自己的方位,見男人沒有追究的意思,便繞開他去了洗手間。
【系統提示:主線人物樊青河愛意0。】
作者有話要說:樊青河X秦莊,鬼畜偏執年上攻VS隐忍可憐教師受
樊青河不小心碰到了扳機,誤殺所愛。
暫定每天早上9點更新。
求收藏!感謝!
第二章 囚鳥(2) 等紅綠燈的間隙裏,樊青河就這樣從鏡中靜靜看他,食指在方向盤上輕敲,像在棋盤上對弈的人落下了第一顆黑子。 獵物已經入籠了,他想。
秦莊:“嗯,這個男人長得很正點,我很滿意。”
系統:“嗯?”說好的不喜歡呢?
秦莊在洗手間裏吐了一回,這才感覺好點。但齒間仍彌漫着淡淡的胃酸味,漱了好幾次口才有所減緩。
他看着鏡中自己的倒影,腦子裏仍徘徊着方才匆匆而過的男人。
有一點他不敢在同事面前明說:他只喜歡男人。
為此他推拒了許多女同事明裏暗裏的示好,一直保持着單身。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不喜歡,就沒必要浪費別人的時間。
他不是那種會為了一己之私耽誤女孩子幸福的渣男,就算是同性伴侶,他也想找那種身心契合、志趣相投的。
等秦莊扶着牆返回包廂時,正撞上副院長推門出來。
原來他們酒過三巡,都有些倦了,便結了賬出門。
秦莊去包廂裏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順着大流一起往外走。
衆人都或多或少地喝了酒,不能開車,有的喊代駕,有的打的,三三兩兩走開後,大堂裏的人瞬間就變少了。
秦莊眼見重要人物都退了場,又遵循着禮讓女士的原則送別剩下的,等外頭涼風一吹,才發現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秦莊站直身體,經冷風一吹,他也約莫恢複了幾分意識。
四下無人,連路燈的光都顯得昏暗清淺。
天空只有零星幾顆星子,月隐在層雲之後,垂眸默看這芸芸衆生。
秦莊走到馬路上,瞧見一輛越野車停在那裏,像是恰巧出現,又像是早已等候多時。
為了将那一點都沒有的“愛意”刷上去,秦莊只能像模像樣地打了會車,又“很巧”地被樊青河看見,令後者降下車窗來。
樊青河探頭問道:“你去哪?”
“啊?”秦莊定睛一看,見是在走廊處不小心撞到的男人,頓了一下還是解釋道:“打車回家。”
樊青河:“你家在哪?”
秦莊說了粗略的地址。他倒也沒什麽避諱,畢竟那塊地是有名的大學城,小區少說都有十幾個,一個人在那裏就像是大海裏的一根針。
不出所料,樊青河笑了出來,道:“正好順路,我送你吧。”
秦莊對陌生人還是很警惕的,立時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好,謝謝你。”
樊青河:“我看你攔了半天都沒攔到,想必是沒車了。不如我送你到家,你把車錢給我就好,怎樣?”
秦莊看看他那車,覺得他怎麽都不像那種會為了十幾塊車錢計較的人。但也不像會綁架自己的人販子,所以沒糾結多久,便拉開車門上了車。
樊青河在主控上開了後車窗,體貼地建議道:“如果不舒服,就躺下來休息會吧,車座夠寬敞。”
秦莊再次道了謝,在車上搖搖晃晃幾回,終還是認栽地躺倒下去。
涼風習習,樊青河又開了輕音樂,是以沒過多久,秦莊就在後座上睡着了。
車內後視鏡清楚地倒映着他的睡顏,兩臉紅撲撲的,不減斯文,眉宇間帶着明顯的讀書人氣質,一副很讨人喜歡的年輕皮囊。
等紅綠燈的間隙裏,樊青河就這樣從鏡中靜靜看他,食指在方向盤上輕敲,像在棋盤上對弈的人落下了第一顆黑子。
獵物已經入籠了,他想。
待到秦莊睡醒時,已是朗月高懸。
車子停在N大教職工宿舍外,車燈開着,勉強驅散這一方陰影。
涼風散了些許酒意,秦莊坐正身體,往前座瞄了一眼。
出乎意料的,樊青河還沒睡,指尖燃着一點火星,似在抽煙。
聽見後方動靜,樊青河果斷掐滅香煙,扭頭笑問:“熏到你了?”
“沒有。”秦莊搖頭,又疑惑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樊青河笑得和煦,仿佛他們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你自己說的,怎麽,醉得這麽厲害,連剛說過的話都忘了?”
秦莊對醉裏的事沒半點印象,又看自己身上多了件陌生的西裝外套,猜測應是樊青河方才對自己有所照顧,便将西裝疊好,遞還到樊青河手中:“謝謝。勞駕你送我回家,要不要上去坐坐?”
樊青河接了衣服,婉拒道:“不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吧。”
“嗯。”見他進退有度,秦莊對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個臺階,剛從車上下來,又見樊青河從車窗處探出頭來,拿了張名片給他。
“這是?”秦莊借着路燈,勉強辯明上面的“樊青河”三個大字。
“我們會再見面的。”樊青河抛下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就将車退了出去,打道回府。
秦莊目送他離開,等回到家裏,才将那張薄紙片看清楚。
樊青河,恒地酒店總經理。
再下面,則是一串燙金電話號碼,仿佛一根細細絲線,将他們兩個不相幹的人聯系在一起。
一場并不算差的邂逅。
樊青河所說的重逢很快便到來,地點是秦莊常去的健身房。
一個城市不大不小,無緣的時候千年難遇,有緣的時候片刻相逢。
秦莊平常久坐辦公室,五個工作日下來,筋骨都有些松懈。周六是他難得放松的時刻,沒其他雜事的情況下,他都會選擇來健身房鍛煉。
剛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完,就聽旁側傳來一聲輕笑,是半生不熟的腔調:“又見面了。”
秦莊扭頭一看,便見穿着西裝的樊青河信步走來,手裏拿着一瓶冰水,面上挂着親和力十足的笑容。
秦莊上下掃了他一眼,道:“樊先生,你穿成這樣來鍛煉麽?”
“當然不是。”樊青河看着他從機器上下來,将水遞給他,道:“這健身房是我一位朋友開的,在二樓看見你在,就過來找你了。要一起去走走嗎?”
秦莊:“你不用談生意麽?”
樊青河:“已經結束了。”
看他盛情邀請,秦莊只好先去浴室換洗完畢,再跟上他的步伐。
樊青河的一再接觸,讓秦莊産生了些許被關注的錯覺,卻又不敢确定。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樊青河帶着他在健身房外的水榭散步,腳踩着斑駁光影,話裏摻雜風吹葉落之聲。
“秦莊。”
作者有話要說:快穿世界裏,所有的角色都是玩家 “秦莊”的意識。
秦莊受過傷,所以不會輕易愛上別人,主線裏會有忠犬出現。渣攻的結局都是be。
第三章 囚鳥(3) 秦莊挑眉一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對于男人來說,輕易就能追到手的,他們往往不會珍惜。得有點挑戰,有點難度,才能激起他們的征服欲。”
“秦莊襄王的秦莊?想不到你輩分這麽大,都領先我兩千年了。”樊青河調侃道。
秦莊:“哪有。父母随便取的,讓你見笑了。”
随之而來的是一段持續多時的沉默,就在秦莊以為樊青河不會開口的時候,那人問道:“你有女朋友嗎?”
“啊?”
“又或者,男朋友呢?”
秦莊手一抖,礦泉水險些脫手而去。
樊青河回轉身來,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睛正視着他,又問:“你和我,應該是同類吧?”
秦莊猜到了他的弦外之音,卻因太過震驚而說不出話來。
樊青河的黑瞳又亮了幾分,他用一種蠱惑般的口吻道:“秦老師,要跟我交往嗎?”
“啊……”秦莊一時瞠目結舌,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他緩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拒絕道:“樊先生,這是否太倉促了些?我認為我們對彼此的了解,還沒到能成為情侶的地步。”
“所以你是咯?”樊青河以一種“被我猜到了吧”的口氣說着,讓秦莊一時進退不得。
“我很喜歡你這種斯文有禮的類型,從回廊見到你的時候起,我就動心了。當然這對你來說也許過于突然,但我并非想強迫你,只是一種告知。”
樊青河态度得體,并未窮追猛打,反倒像……在傾訴心中的迷惑與困擾。
秦莊:“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樊青河:“當然不介意。”
看他這麽快便答應下來,秦莊有種不小心上了賊船的感覺。
但不可否認,樊青河的确是他會喜歡的那種類型。只是戀愛這種事,比甄選商品還要費心,他連樊青河從何而來,家裏有什麽人都不清楚,又哪敢輕易交付一顆心呢?
【系統提示:主線人物樊青河愛意+5,當前愛意值5。】
秦莊:“摳門,才給這麽點。”
系統:“玩家您既然知道他是可攻略角色,為什麽要拒絕?”
秦莊挑眉一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對于男人來說,輕易就能追到手的,他們往往不會珍惜。得有點挑戰,有點難度,才能激起他們的征服欲。”
系統os:社會,社會。
沒去管系統的反應,秦莊在思量樊青河找上他的原因。
既然是渣攻,沒道理是這種一往情深的人設,其中必有蹊跷。
倒也不是他冷靜過頭,只是……當經歷過比這更慘烈的背叛後,這種等級的渣攻于他而言只是小兒科。
無心無情,自然堅不可破。
樊青河繼續道:“在這個城市裏,能與你這樣的人相遇相知,是我的榮幸。明天你有時間嗎?”
秦莊:“做什麽?”
樊青河:“釣魚。”
釣魚?
秦莊聽過邀請看電影的,喊人逛街的,卻唯獨沒聽過一開口就一起釣魚的。不過說起來,釣魚這項活動,倒的确是青中老年男人們的共同話題,從上到下,無一逃脫。
是以他不過略表矜持地猶豫了一會,就答應下來。
第二日樊青河早早便在秦莊宿舍外等候,降下車窗時含着笑,看起來就像施展美男計勾搭女學生的浪蕩子弟。
秦莊很少見這樣張揚的人,也因為昨日樊青河的那幾句話,他再看這番舉動時,也忍不住多想了些。
這是在……追他麽?
樊青河指指副駕駛,示意他坐上來。
秦莊本想待在後座,見他盛情邀請,也只好打開前車門。
男人之間,少幾分忸怩,多幾分坦率,更利于交流。
可即使他打定主意矜持守矩,旁邊坐了這樣一個人體發光器,只要不是閉着眼,總會忍不住朝那邊看。
從他用來挂擋的骨節分明的手,移到他專注開車的側顏。
今天樊青河沒再穿或黑或白的西裝,許是為了方便釣魚,他換了身鉛灰色休閑裝,腳上踩着墨黑色英倫風運動鞋,顯得簡潔大方,又不失青春活力。
“可能有點遠,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在車上睡一會。”樊青河啓動空調,如此說道。
秦莊語帶調侃:“總不能每次坐你車都只顧着睡覺吧。”
樊青河:“我以為你們這些做學問的,都專于教育,不善打趣呢。”
秦莊糾正他道:“我不是做研究的,只是個普通講師。”
樊青河:“也是,畢竟你還這麽年輕。”
秦莊:“樊先生你呢,今年貴庚?”
樊青河忽地沖他眨了眨眼,道:“這是個秘密。”
他既不想多說,秦莊便也沒有多問,只是仍被他方才那個動作晃了下眼,有些沒緩過來。
不可否認,樊青河身上那種誘惑,對他來說是致命的。
車子從大學城一路開到縣城。樊青河選好的娛樂場地是離市四十裏外的一處莊園,玩法類似于農家樂,買票入場後,可以在園內釣魚、摘果、采蓮、吃飯,內裏還有不少小商鋪,可以購買各種紀念物。
因為時候尚早,兩個人也都吃過了早飯,進門後的第一件事就選擇了釣魚。
場區有專門的餌料,但樊青河為了能跟秦莊多多接觸,果斷選擇了自己挖蚯蚓。
人手一枚三角小鐵鍬,在濕泥地裏一鏟,一翻,便是一條上魚鈎的好料。
樊青河約莫挖了七八條,正準備對秦莊炫耀,一扭頭才發現,秦莊已裝了一小半盒。
見他看過來,後者含蓄一笑,道:“小時候拿這個當游戲,難免熟練些。”
“很實用。”樊青河将兩人挖的合并到一起,招呼秦莊道:“走吧。”
在來時的車上,兩人便已有過交流,秦莊坐不住,是以這次只由樊青河上陣,而另一人嘛……
十分鐘後,兩人在方方正正的水塘邊撐好遮陽傘,樊青河将釣線甩得遠遠,待浮标動靜平緩後,才在竹編躺椅上躺下來。
一只端着冰鎮汽水的手從旁側伸出,順着那纖細手腕朝上看去,便瞧見秦莊溫潤溫和的面龐。
“我請客。”看他接了,秦莊便在旁邊的小馬紮上坐将下來。
樊青河醉翁之意不在酒,立時便越過扶手,找秦莊說起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秦莊襄王,秦始皇嬴政的父親。樊青河在拿這個名字取笑秦莊(其實是想找話題跟他聊天)。
求收藏!感謝!
第四章 囚鳥(4) 每次秦莊把目光挪開時,作睡覺狀的陸寒江都會睜開眼睛,借着前排同學後背的掩護,将手機調成攝像模式,對着他拍上一張。
樊青河:“你喜歡吃什麽?我釣給你。鳜魚、黃颡魚刺少,草魚紅燒起來鹹淡皆宜,若是釣只螃蟹,就湊合湊合做只香辣蟹。”
秦莊展顏道:“還沒魚上鈎,就琢磨起吃法啦?”
樊青河:“既帶你出來玩,總得露一手。”
他飲着玻璃杯中的飲料,将那再普通不過的碳酸水,喝出了宮廷秘釀的從容氣度。
秦莊咬着吸管,跟樊青河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話。
他入職以來,各種層次的人都見了不少,卻是第一次見樊青河這種直來直去、平易近人的類型。
看得出這人是真心想跟他做朋友,不然也不會自降身份帶他來這種地方。
水面泛起層層漣漪,有東西咬鈎了。
秦莊手一指,提醒他:“魚!”
樊青河從看他的狀态中驚醒,聽秦莊清澈嗓音、乍然呼聲,只恨自己怎麽沒把名字改成樊魚或是樊餘,不然若能撈個愛稱,倒也不錯。
正所謂一心不能二用,樊青河一時被美色眯眼,就忘了去看那波瀾大小。倉促收線上來瞧時,只看見一只揮舞着大鉗子的小龍蝦。
龍蝦許也想笑他,當他面甩了甩大尾巴,彈回水裏去了。
秦莊努力壓住想上揚的嘴角,溫柔地安撫樊青河道:“沒事,下次努力就好。”
樊青河自知失了臉面,連忙往魚鈎上串好新的餌料,連鈎帶線抛進水中。
他不再搭腔,這秦莊反倒主動找他說起話來。
“我小時候見大人拿蚯蚓釣魚,以為它跟魚一樣,可以在水裏游泳。所以有次在泥地裏挖了幾條出來,将它放在注水的小玻璃瓶裏……結果七八條蚯蚓像蛇一樣在水裏蠕動,把我給吓壞了,扔了瓶子就跑。”
樊青河道:“它用體表呼吸,在水裏活不了。”
秦莊:“是啊,算是無意間害了幾條性命。它的實際情況,也是在我上學之後才知道的。”
“你喊它‘性命’?”樊青河奇道:“我還是第一次看有人可憐蚯蚓呢。”
“萬物有靈,自當滿懷慈悲,不是嗎?”秦莊說着,啪地一巴掌打在自己腿上,攤開手時看着那帶血的小黑點,無奈道:“當然,蚊子除外。”
樊青河笑笑,遞過濕巾紙給他擦手,又轉頭看向泛起波紋的池面,說:“魚上鈎了。”
樊青河認真起來後真不是蓋的,接連釣了不少大魚,一齊裝在手工竹編簍裏,提去飯堂裏讓師傅處理。
秦莊與他一同吃了午飯,下午又泛舟去蓮池裏采了新鮮的嫩蓮蓬,這才賓主盡歡地打道回府。
秦莊原想直接在校門口下車,樊青河卻執意要送他到宿舍樓下。
原意不想招搖的秦莊,還是無可奈何地成了人群的焦點,被一群趕往食堂的學子們當成大猩猩圍觀,倉促地與樊青河揮手告別,奔往樓道。
都說人多眼雜,盡管秦莊不想生事,此番情景還是落入了有心人眼中。
翌日下午兩點,秦莊帶好筆記本電腦進了多媒體課堂。
公開課一般在大教室進行,座位呈高低排列,常常是十幾二十個位子連成一排。
任課老師與學生的接觸僅限于每周的幾個課時,彼此之間了解并不算多。一個學期下來,秦莊能記住名字的學生寥寥無幾,但陸寒江絕對算一個。
說起陸寒江,此人是K班一霸,聽人說他爸好像挺有來頭,卻也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這人身邊常跟着幾個好友,每次踩着上課鈴到堂,雖不缺席,卻每次都在課上睡大覺。而其他同學似乎早已習慣,并不會去主動招惹這尊瘟神。
在秦莊第一次給他們上課時,陸寒江就姍姍來遲。
若是換了其他學生,在理虧情況下,為不惹人注意,定會偷偷從後門溜進去。
陸寒江卻不然,直接一腳踹開前門,大搖大擺地往後座走。哪怕秦莊在後面用擴音設備喊他關門,他也依然不為所動。
秦莊只是他們的專業課老師,不是班導,提點一兩次以後見不奏效,也就只能聽之任之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每次他把目光挪開時,作睡覺狀的陸寒江都會睜開眼睛,借着前排同學後背的掩護,将手機調成攝像模式,對着秦莊拍上一張。
【系統提示:副線人物陸寒江愛意20。】
放學後,陸寒江斜背着個半新不舊的書包,跟幾個狐朋狗友在教學樓後的圍牆下抽煙。
煙是陸寒江從他爸煙盒裏順的雪茄,味道算不上好,主要還是為了耍酷。
如往常一樣,陸寒江翻着手機裏新增的幾張靓照,跟什麽變态偷窺狂一樣,看着被定格住的、情态各異的秦莊。
是從什麽時候看上這人的呢,陸寒江也不知道。
好像是某次睡醒,眼前霧蒙蒙遮了一層,連燈都沒看清的時候,就望見了遠處的那張臉。
溫潤、柔和,像陸寒江小時候最愛吃的那種一塊五的棉花糖,咬進嘴裏馬上就能融化,從舌尖到牙龈都泛着甜。
要是能把他搞到手就好了。夜裏對着照片意||淫過無數次的陸寒江這樣想。
旁邊的小弟瞥見他的動作,笑說:“老大,又在看那什麽秦老師啊?”
陸寒江白他一眼,道:“你這不廢話麽?”
“秦老師,那個教色彩學的?老大你喜歡男的啊?”小弟乙連忙雙手抱胸,一副你別對我感興趣的模樣。
陸寒江看他那副扭捏模樣,忍不住惡心踢了他一腳,道:“滾你的。”
小弟甲連忙幫陸寒江圓場,道:“什麽喜不喜歡的,咱們老大會喜歡那種沒胸沒屁股的貨色嗎?玩玩而已。”
小弟乙:“我就說……”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小弟丙插嘴道:“說起秦老師,我昨天倒是看了個新鮮。你們知道我昨天在學校裏看見誰了麽?”
陸寒江擡起腳來作踢人狀,道:“快說。”
小弟丙:“樊青河。就你們都知道的那個……我叔都只夠給他提鞋……”
小弟甲:“他來我們學校幹嘛?這不拉低他自個兒檔次麽?”
第五章 囚鳥(5) 樊青河那樣的人,能給他什麽。無非是一時的新鮮,玩膩了就抛棄,也只有秦莊這種傻子,才會相信這種白癡的勾心游戲。
小弟丙:“來送秦老師的。你說秦老師這種一看就是工薪階級的人,是怎麽攀上這棵大樹的?長得也不算很出色吧,隔壁電影學院比他好看的多了去了。”
小弟乙:“有沒有可能秦老師是他私生子,就像咱們老大一樣……”他話音剛落,就挨了陸寒江一記爆栗。
小弟甲忙打圓場:“老大別生氣,他不是那個意思。”
陸寒江把眼一瞪,沖小弟丙道:“繼續說。”
小弟丙:“據我所知,樊青河好像沒兒子。要是真有,他們家也不會争成那樣。依我看,只怕是……”
小弟乙:“兔兒爺?”
小弟丙點了點頭。
陸寒江心頭猛地一跳,連雪茄燒到手了都沒發覺。
小弟甲看陸寒江神色郁郁,連忙終止話題:“好了好了,跟樊家人有關的話,還是就此打住吧,免得惹火燒身。”
待小弟們四散離開後,陸寒江依然伫立在原地。
他将雪茄叼在嘴裏,看着煙霧袅袅升起,原本能讓人鎮定下來的煙,此刻卻只讓他越發心煩意亂。
他以食中兩指把雪茄從緊咬的齒間扯下來,狠狠掼在地上,一跺腳踩在底下,放肆碾了幾番,這才起身離開。
周二一大早,秦莊收到了一份不應該由朋友來送的禮物:玫瑰花。
但這玩意頂多是個添頭,扯開金邊紫綢帶後,箱子裏是一套嶄新的藏青色男士阿瑪尼西服。
秦莊雖不怎麽留心時尚,卻也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怕不是自己的工資能承擔的。如此一來,還禮便成了一件麻煩事。
不巧的是送貨員已經離開,想拒收都沒了法子。他只能用胳肢窩夾着禮物盒,一手拿着玫瑰花,空出另一只手來給樊青河發信息詢問。
剛打完“禮物”兩個字,便跟迎面而來的人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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