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轉眼間,高中部考完試,輕狂的暑假轟轟烈烈的來了。
梧桐樹枝繁葉茂,随着風搖曳生姿。剪影投到地上,惹的野貓撲上去玩。
“池池!”
今天池嶼、顧淺淺和陸澤衍約着出去玩。顧淺淺今天一身jks,青春靓麗,活脫脫一個初中小女孩的感覺。
陸澤衍還是拽裏拽氣的,插着兜。
“今天約了你倆看電影,都給我開心點!”
池嶼走在兩人中間,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一樣挽着兩人。
電影院裏,池嶼拉着顧淺淺坐中間,陸澤衍看了一會兒位置安排倒也沒說什麽,電影是災難片,看到一半,池嶼湊到顧淺淺耳邊說:“我有急事得先走了,你和陸澤衍先看,有事微信call我哦。”
顧淺淺目光追随着池嶼離開電影院,陸澤衍也有注意到池嶼的離開,他以為池嶼只是去上洗手間。
電影播到高潮時太吵,顧淺淺打了一行字給陸澤衍看。陸澤衍只是點點頭,繼續看電影。
池嶼離開電影院時呼了一口長長的氣,果然,紅娘不是那麽好當的,她真的挺想看完這部電影的。
正當池嶼糾結接下來自己該幹什麽的時候,她被身後的人叫住。
“小金魚?”
回頭時,入眼的是紀校辭那雙細長的桃花眼。時間果然會沖淡一些東西,紀校辭神色好了不少。
“紀校辭……好巧!”
見紀校辭身邊沒有任何人:“哥哥來看電影嗎?”
“嗯,買點東西就走。”
池嶼這才注意到紀校辭手上提的耐克購物袋。
“小金魚有事嗎?”
“沒……沒!”
“走,哥哥請你喝奶茶。”
“嗯,嗯?!”池嶼語調從平緩到被紀校辭推着走時的上揚。
池嶼要了杯果茶,紀校辭給了她常溫走冰的。一口下去還是治愈的味道,好喝到池嶼感覺自己已經進入天府之國了:“謝謝哥哥!”
池嶼坐在奶茶店的座位上,椅子是酒吧凳,很高。池嶼晃悠晃悠着腿,美滋滋地喝着奶茶。
池嶼吸了一口果茶:“那啥……哥哥,你們學校有很好看的女孩子嘛?”
紀校辭真的仔細回想了一下:“那肯定沒我家小金魚好看啊。”
“我什麽時候成你家的了?”池嶼撅着嘴。
紀校辭挑一挑眉:“那我是不是你哥?”
“不……是啊。”
“那不就是了?”
“紀校辭,哪有你這樣講道理的?”
紀校辭捏了捏池嶼的臉,池嶼瘦是挺瘦,就是臉肉肉的,都是嬰兒肥,捏起來很有手感。
池嶼擡眼悄悄端詳了一下紀校辭的笑顏,他真的挺好看的……
忽然間,奶茶店門口進來一對熟悉的身影。池嶼臉色一沉,不是吧不是吧,電影這麽快就看完了?
池嶼迅速低下身子假裝系鞋帶,紀校辭一臉好奇,順着池嶼剛剛看的位置看了一眼:“怎麽了?”
“遇到……不該見到的人了。”這個姿勢說起話來有些難度。
“哪個?”紀校辭繼續回望。
你這男的怎麽還咄咄逼人呢!
池嶼已經無力回答。
“哦~那個一男一女?你前男友?”紀校辭像是故意逗她玩。
池嶼一肚子惱火:“不是!”
“你前女友?”
池嶼感覺到了一只烏鴉從自己頭上飛過。
“不是!”
大概過了很久,池嶼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有點難受。
“他們走了沒有啊?”
紀校辭笑出聲來:“早就走了。”
池嶼一臉艱辛,上來的時候還有些腦充血,上來的時候還反反複複确認了一下走了沒有。
“躲誰呢?”
“躲不該在這個時候見到的人。”池嶼說得很是深奧。紀校辭似懂非懂地回了一句意味深長的“哦~~”
“哎呀,小孩子的事你不懂。”
被紀校辭當了多次小朋友,池嶼慢慢接受了這個設定。
“好好好,哥哥不懂~”
隔了幾天,陸澤衍叫上池嶼陪他跑步。
陸澤衍:【出來跑步。】池嶼:【我叫上淺淺?】陸澤衍:【我有話要講。】池嶼實在拗不住陸澤衍的催促,收拾好自己,紮了個高馬尾,穿了雙好跑步的運動鞋。她莫名覺得今天有大事要發生。
池嶼到了場地,操場中間是一個籃球,陸澤衍在籃球場裏。
男孩子是一種神奇的生物,和任何不認識的人都可以打起籃球。
池嶼趴在外圍的欄杆上看了看,陸澤衍面無表情,甚至感覺到他有些低沉。
沒有等很久陸澤衍走了出來。
池嶼:“有事快說。”
“嗯。”
陸澤衍還在流着汗,他自顧自的走着,走到操場外,坐在長椅上。池嶼也跟着他走,陸澤衍走的很慢,池嶼也只是慢慢地跟着。
陸澤衍猛的喝了一口水:“池嶼。”
“嗯?”
“你沒必要把我推給顧淺淺,你喜歡的人不是我,我知道。”
池嶼一下子明白了,她還想說些什麽,被陸澤衍打斷:“我是喜歡你,但是這說白了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不喜歡我,這件事就算了。”
池嶼頭一次看見一個人把喜歡說的如此随便,原來喜歡是可以算了的。但聽到陸澤衍如此釋懷,感覺也是件不錯的事。
“陸澤衍,我喜歡的人不是你,我也沒有故意把你推給淺淺,是我……”池嶼仔細想了想昨天一系列操作:“好吧,我确實把你推給了顧淺淺,我以後不會了。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麽,但以後不會了。”
這個年紀的男女生都偏成熟,特別是陸澤衍,他有時候帶給池嶼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一位大哥哥。
陸澤衍坐在長椅上,他聽完池嶼說的,不知道該怎麽再提起話題。
“你有喜歡過我或者說,有過好感嗎?”陸澤衍終究還是開口,喜歡這件事真的不是說算了就算了的,喜歡都已經蔓延至脈搏了,你要把它抽出來,傷筋動骨。
池嶼知道現在給陸澤衍希望就是對他的拉扯,對他的不尊重。
“沒有,對你只是友誼,親情。你要說不是喜歡的那種好感,你無時無刻都給我帶來了好感。”此刻的風穿過兩人的發梢,帶動着情緒。
陸澤衍自嘲地笑了。
“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
池嶼給他發了好人卡,但也不是全是好人卡,還有一張是友誼卡。
陸澤衍擡頭望着池嶼,兩個人的眼神交彙着。
“池嶼你知道三島由紀夫有一句話叫:我告訴你我喜歡你,并不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只是希望今後的你在遭遇人生低谷的時候不要灰心至少曾經有人被你的魅力所吸引曾經是,以後也會是。”
池嶼聽了緩了好久,她也是第一次見這樣深情的陸澤衍。
池嶼眼眶紅了,淚在眼眶裏打轉。
“姑奶奶,你哭什麽,該哭的人是我。”
陸澤衍急的站起來。
“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
好像确實這個時候該哭的人應該是陸澤衍,現在卻變成了池嶼。
池嶼的眼淚被憋了回去,眼眶還是紅的楚楚可憐。
“還……還跑步嗎?”池嶼帶着點抽噎。
“跑啊!”
兩個人相視而笑。
實話說,池嶼那抹酒窩還是能讓陸澤衍心動不已,但她終究不會是他的。
在這個盛夏的傍晚,發生了好多好多事,多到池嶼數不過來,但都記憶猶新。
陸澤衍的這句話,池嶼會記住一輩子。
“陸澤衍,能八卦一下你和顧淺淺那天發生了什麽嗎?”
“不能。”
“……”
其實和陸澤衍相處真的很開心,他讓人感到輕松愉悅,他的喜歡讓人感覺不到負擔,只是池嶼不喜歡他,有些人,這輩子注定是友誼。
好像很多事情都可以引刃而解,好像很多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麽複雜。
梧桐樹迎着陽光肆意生長,綠葉被吹起沙沙作響,那片陰涼成了老人愛去的地方。
在這個暑假池嶼很少見到紀校辭,之前去紀校辭家蹭過幾頓飯,寒暄了一下,因為手才好沒多久,拉小提琴都心有餘力而不足。
“池池,馬上就要考級了。”
單秋錦撕下一張日歷,赫然顯示8月20號。
池嶼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知道啦!”
她架起小提琴,右手拉着弓,面前是一個放着譜子的支架。
馬紮斯練習曲第7條,難度不大。
池嶼已經練過很多次了,沈聽常鞭策池嶼的儀态、手勢。就算是手受傷了了照練不誤。在沈聽的教導下,池嶼這種水平上五級還是很容易。
單秋錦在洗完洗碗,池嶼在二樓陽臺上拉琴,淅淅瀝瀝的水聲附和着協奏曲,溶在陽光裏,溶在花香裏。
考級當天是沈聽領着池嶼去的,考完級正值正午十二點,沈聽就帶着池嶼就近幹了頓飯。
池嶼胃口很小,吃了一半豬扒飯。
“不吃啦?”
“嗯,吃飽了。”
“行,不想吃我等會兒打包吧,你下午肯定會餓。”
池嶼點了點默認了沈聽的做法。
吃完飯的池嶼悄悄問起沈聽:“沈老師,你說的那個……你喜歡的人,你們為什麽錯過了?”
沈聽很有耐心去滿足小朋友的好奇心:“嗯……因為三觀不合吧,她出國了,我們就再也沒見過。”
沈聽說完低頭沉思了一下,她也想不清楚,為什麽她們突然分道揚镳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就是在某一個瞬間,我們就有了分歧,我們就分開了。”
沈聽突如其來的認真。
池嶼看着沈聽冷豔高貴的臉,學生時代的她頂着這樣一張富有個性的臉,誰想錯過她呢?
池嶼手機上又是一響,這一響,又是一想。
紀校辭:【小金魚。考級順利。】看了一眼浸在回憶裏的沈聽。
池嶼:【考完了。】紀校辭:【考完了也可以祝。】池嶼:【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考級?】紀校辭:【我是你哥。】池嶼皺了皺眉頭,紀校辭怎麽越演越上頭?
池嶼:【行行行。】池嶼打字速度很快,紀校辭回消息也回的快。低頭看完消息池嶼就再次望向沈聽。
“吃完了,準備走吧。”
沈聽不會讓情愛傷害自己,快速抽離悲傷情緒。
“嗯,好。”
豬扒飯被打包好,兩個女孩子就像姐妹,走在街上美的不可方物。
池嶼青春靓麗,高馬尾,短褲加短polo襯衫,小細腰若隐若現,有一雙很直的腿,穿蓋過腳踝的靴子也不顯腿短。
沈聽一身黑色緊身連衣裙,她沒有染發,只是發色天生偏淡。披肩卷發,妝不是很濃,只是精致的五官和深邃的眼眸帶動了淡妝。
沈聽把池嶼安安全全送到了家門口,送人能送到這個份上池嶼還是第一次見。
“拜拜!”
“老師再見!”
池嶼看見了,看見了那個被陽光輕灑發絲,笑的甜膩的沈聽,她真的好美。
此時紀校辭在球場打球,他打球一向沉默,上跳時襯衫被風吹起,腰部線條流暢,沒有多餘的脂肪。
“紀校辭,幾天不見這麽拉了?”
紀校辭用力把球扔給韓景逸,自顧自喝起了水。
場上人挺多,韓景逸又摟着他的新女朋友。
“不是我說,紀校辭你也該找個對象過過兩個人的生活了。”
紀校辭輕笑一聲:“你玩得開心。”
紀校辭裝好東西,拉好包,獨自走了回家,他看了一眼手機,池嶼的短信仍舊停留在那句“行行行”不多也不少。
紀校辭每逢節假日或者考試,都會給池嶼送祝福,他其實沒有這個習慣,只是會給池嶼送點祝福什麽的,好像慢慢的成為了習慣,獨屬于池嶼的習慣。
紀校辭知道池嶼今天考級是嶺南區的考級是同一個時間,查一查都能知道。
池嶼沒有跟紀校辭說過自己拉小提琴,只是那天打完球路過,池嶼專注的在陽臺練琴,加上單秋錦常去紀家做客,常提,也就留意了。
不久池嶼上了九年級,她剪了短發,說是方便學習,後面能紮起來的頭發紮了一個啾啾,太短的紮不起來的和劉海一起放了下來,高馬尾很久沒紮過。
這倒是讓池嶼多了幾分生人勿進的意思,她常安安靜靜在座位上寫題,有同學找她問題目她就去教,教別人題目,也是一種學習方法。
九年級壓力大了不少,池嶼已經沒有心情去看手機了,她有一個小小的目标。
考上華中。
華中是整個嶺南數一數二的學校,還真的沒那麽容易考上。
班主任楊煜找到池嶼。
“過來坐,老師找你聊聊。”
池嶼乖乖的在辦公室裏找了個板凳坐下。
“池嶼,你想考華中,是吧?”
之前楊煜讓全班填了個志願。
“嗯。”池嶼乖乖聽着。
“你這個成績其實能上很多好學校,可是華中分數線真的太高了,最為一個目标挺好的,但是要量力而行,有很多高中雖然沒有華中好,但是都不錯的。”
楊煜說話小心翼翼的,池嶼雙手放在膝蓋上,她聽懂了楊煜想說什麽。
池嶼成績是還可以,但是突出的只有文科,理科會直接給她拉掉很多分,想上好的高中,任池嶼挑,可想上華中,屬實有難度。
“老師,實話說我很想上華中,我會努力的。”
池嶼說得很堅定,好像華中有什麽東西拉扯着她。
“老師是想勸你量力而行,中考不是那麽簡單的。”楊煜苦口婆心。
池嶼放在大腿上的手抓了一下褲子,她也怕,不是怕自己考不上,是怕她連追逐紀校辭的機會都沒有。
“老師,您放心。”
池嶼和長輩聊天總是出奇的嚴肅,楊煜也只是想随便聊聊,沒想到這個孩子越聊越認真。
“好吧,你加油哦,”
“謝謝老師。”
楊煜看到了,看到了池嶼的決心和眼裏的光。辦公室窗臺的陽光灑在池嶼身上,那一刻楊煜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孩子,有這樣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和堅定。
剛出辦公室門,顧淺淺就挽住池嶼手臂。
“煜哥找你幹嘛?”
“沒什麽,勸我好好學習。”
顧淺淺跳到池嶼面前倒着走:“我看你心情,有點沉重?”
“沉重嗎?”池嶼擠了一點微笑:“這樣呢?”
“哎呀,我家池池成績那麽好,肯定能考上一個好高中的!特別特別好的高中!”
池嶼笑了笑,這次不是擠出來的,是會心的笑。
九年級也有晚自習,下了晚自習池嶼獨自回家。
恍惚間眼前出現熟悉的身影,突然直接,池嶼又覺得陌生。
“紀校辭。”池嶼試着叫了一聲。
“嗯?”紀校辭回頭,他的骨相就很好看,光是一個側臉,就讓人在腦子裏定格很多很多遍。
“你不住校了?”
“嗯,還是家裏舒服。”紀校辭彎了彎唇。
“華中宿舍怎麽樣?”
“還行吧。小金魚,你的九年級怎麽樣?有沒有想哥哥?”
“誰想你。”
很想你,不是想你,不是普通的想,是很想很想你,每天都很想你。
因為這句話正中下懷,池嶼臉紅了。
紀校辭又摸了摸池嶼的頭發:“小金魚,怎麽臉紅了,有這麽想哥哥?”
“我哪有!”池嶼急的把臉別過去,自顧自地向前走。
紀校辭腿長,三下兩下就追上了。
“行了,不逗你了。”紀校辭樂了。
“紀校辭!你能別老說一些……”池嶼卡殼了。
“說什麽?”
“就是……”池嶼在腦袋裏替換了一個又一個形容詞。
“嗯?”
“奇奇怪怪的話!”
“怎樣算奇怪啊?”
“就是你剛剛那樣!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是回答上一句紀校辭問怎樣算奇怪的,可是這句話也對上了那句“有沒有想哥哥”。
“哦~”紀校辭意味深長。
池嶼才反應過來:“不是!我是說你明知故問什麽叫做奇怪!”池嶼說出來的話越來越混亂。
“我也沒說明知故問說的是你想我呀?”
“我!”池嶼語塞。
“可是哥哥也有想小金魚哦,小金魚要是不想一下,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我?”
紀校辭聲音很有磁性,帶着一點點低沉。
池嶼又一次對上紀校辭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神。
“行吧,那就……想你一下。”
池嶼經不住誘惑。
突然又覺得氣不過:“紀校辭,你好老!”
“大你兩歲就老了?”
“老啊!這麽不老?”
紀校辭笑開了。
“好好好,我老,你年輕。”
池嶼被紀校辭送回了家,他和沈聽一樣喜歡把一些東西做到極致。
“哥哥再見。”池嶼頭都沒回。
“再見。”紀校辭倒是笑了一路。
池嶼突然停住腳步,她的發絲被風吹起,粘在了嘴唇上,有一點狼狽,有一點好看。
“你說,我考華中怎麽樣?”
紀校辭插着兜:“你喜歡就好。”
這個時候,沒有了哥哥妹妹的稱呼,起風了,風好大,挑撥着心髒。
池嶼回了頭邁開了步子,撅着嘴,什麽時候才能不被紀校辭牽着走,他太具有誘惑力了。
一天又一天,九年級過的飛快,池嶼和紀校辭又是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只是過節的時候會見到,見不到的時候紀校辭也會給池嶼發祝福,有時候池嶼也會搶先給紀校辭發祝福。
這天過年,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不符合寒冬的溫暖笑容。
窗外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就好像那年蟬鳴聲一樣響亮。
“啊嚏!”池嶼打了個噴嚏,她裹緊了針織外套。
“池池!校辭哥哥找你!”
池嶼聽見是紀校辭找她,她屁颠屁颠從房間沖下樓。
南方的寒冷也是戲骨的,池嶼就穿了兩件衣服,一條大棉褲,随手扯了條圍巾裹上脖子。頭發還是沒長多少,有些淩亂。
“嘶……”池嶼冷的打顫。
紀校辭拿着仙女棒站在樓下等着她,他的臉被火光照亮,在不大明亮的夜色裏有着神秘感。
柳素崎出于道德問題,這天被迫回了親生父親的故土。池嶼倒是因為這個清閑了不少。
“哥?”
樓下電視機還在放着春晚節目,親戚們在餐桌上吵鬧、八卦、祝福。
“過來。”
紀校辭遞給池嶼一支仙女棒,火光四濺。池嶼被吓了一跳。
“哥哥,我不玩。”說是這麽說,實際上還是接了。
紀校辭感覺這聲哥哥叫的越來越順口。
紀校辭握過去池嶼手持的仙女棒,少年溫熱的掌心剛好碰到少女偏冷的體溫。
池嶼有點羞澀。
“好玩吧。”紀校辭像在哄小孩。
仙女棒的火花很美,只有在你靜距離去看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它的美。
池嶼笑了。
“幼不幼稚”
“不幼稚啊。”紀校辭引導池嶼點起多一個仙女棒,然後撒了手。
“紀校辭,你別那麽土,多大人了還……仙女棒呢。”池嶼揮舞着手上的仙女棒,手上還有紀校辭掌心的體溫。
池嶼看着亮黃色的光。
“不好玩嗎?”紀校辭又點燃多一根,往池嶼手裏塞。
“拿着。”
“嗯?哎!拿不了!”池嶼只能拿好,沒有退路。
池嶼面前是一片混亂而美麗的火光。
紀校辭在看仙女棒發出的光亮,而池嶼在不經意之間偷看紀校辭。
紀校辭骨相很好看,白淨柔和,笑起來的時候更好看。
池嶼在閃爍的光芒中回憶起她和紀校辭的點滴。
“哥哥。”
“嗯?”
“你會有喜歡的人的,對吧。”
“嗯。”
“那你……記得帶給我看看。”
“啊?為什麽?”紀校辭側過頭,笑的好看。
“因為……我慧眼識人!我幫你把把關呗。”池嶼沒有勇氣再去看紀校辭,眼神回到面前的火光中。
“好啊,你說,哥哥找一個和小金魚一樣的女朋友,怎麽樣?”紀校辭在逗她。
“那可不行!”池嶼頓了頓:“我這個人,也不是很好的。”她音調向下走。
紀校辭刮了一下池嶼的鼻子:“傻瓜。”
過年最舒服的事情莫過于沒有長輩會催促你早睡早起,就算是十一二點,燈火還是通明的。
親戚走的都差不多了,池嶼和紀校辭坐在小區街道的長椅上看煙火。
紀校辭看了眼手機。
“小金魚,還有一分鐘,12點了。”
池嶼迅速雙手合十相扣,閉起眼睛。
“許願!”
“想許什麽願?”紀校辭看着池嶼一臉認真。
“不告訴你。”池嶼睜開一只眼睛。
紀校辭沒追問,倒是端詳起池嶼的臉。
小姑娘還是很好看,有着高中大部分偏成熟的女學生沒有的感覺,說不出來,幹淨又好看,不俗氣。
紀校辭也被帶動着閉起眼睛許起願望。
此時,煙火四起,即使閉上眼,還是能感覺到眼前的五彩斑斓。
“我希望,能考上華中,紀校辭能……喜歡我。”
池嶼在心中許下一個小小的願望,渴望它生根發芽。
池嶼緩緩睜開眼睛,發現紀校辭在看這煙火。
“哥哥,你許完願啦?”
“嗯。”
“許了什麽?”
“不告訴你。”紀校辭學着池嶼的口吻。
“切,誰想知道啊。”
池嶼希望,紀校辭的願望與她有關。
這是池嶼第一次和紀校辭過年,火光充斥整個冬天。
“新年快樂,小金魚。”
“哥哥也新年快樂。”
不知不覺,又喜歡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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