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紀校辭,去澤州山玩呗?”
韓景逸一大早就帶着女朋友敲紀校辭的門。韓景逸朋友廣,但交心的只有紀校辭,紀校辭覺得雖然他纨绔子弟,女朋友一個接着一個換。但重兄弟情誼,深交起來是個很好的人。
“不了,你們去吧。”紀校辭收拾了點東西。
“你來成澤你不去爬山你幹嘛?”韓景逸摟着女朋友。
“我有事。”
“掃興。”
“得了,我晚點跟你一起吃飯,電話聯系。”紀校辭車票和酒店的錢都是韓景逸付的,韓景逸都付出到這份上了他不陪韓景逸,道德上說不過去。
“行啊,你說的!”
“嗯。”紀校辭對着韓景逸笑了笑。
池嶼在房間裏給沈聽請了兩節課的假,順便告訴了池慷詠一聲自己今天也要去醫院,收拾了一些東西就打開房門準備上路。
“哥?”
又是這個開場。
紀校辭房門打開着,站在門口和韓景逸寒喧,韓景逸女朋友穿着露臍裝和緊身牛仔褲,前凸後翹。
這三個人站在一起和池嶼格格不入。
韓景逸率先反應過來:“這個不是?”
紀校辭:“我妹妹,池嶼。”
“你什麽時候有個妹妹了?”
韓景逸腦袋裏好多問號,池嶼為什麽在這,紀校辭為什麽見怪不怪。
“走了。”
紀校辭拿上包跟韓景逸告別,韓景逸愣在原地。
紀校辭搶在池嶼進電梯前站在她身邊,池嶼疑惑的看了一眼紀校辭。
“陪你。”
“陪我?幹嗎?”
“你不是去醫院嗎?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你不是去旅游嗎?”池嶼不太想拉別人下水,畢竟照顧重度昏迷的人,就像在照顧植物人,很無聊的。
“小屁孩。”
“?”
池嶼繞回話題:“我等會兒先去超市買點東西。”池嶼問池慷詠要了點零花錢,來成澤市沒帶夠東西,池嶼這幾天都不打算回去了,幹脆買些生活用品。
“好。”
酒店樓下不遠就有一家,這裏位于市中心,要買東西還是分分鐘的事。
兩個人進了個大超市,紀校辭幫池嶼推着購物車,池嶼在前面走着,紀校辭就在後面跟着。
要買的東西不多,池嶼列了個清單。
“毛巾……”
池嶼用眼神在貨架上找東西。
紀校辭幫池嶼拿了條粉色的:“這裏。”池嶼看了一眼還算滿意,就繼續向前走。
“哎!哥哥,你看這一套水杯,好可愛哦。”
水杯在貨架最上面,被精致的紙盒子裝着。
水杯看起來不深,一只水杯映着一條藍色的魚,另一只水杯映着一只橘貓。
池嶼想伸手去夠,但是夠不到。
紀校辭走過去壓在她身邊,替她拿下來那一套水杯。
池嶼心跳聲忽然加快,耳邊是紀校辭淺淺的呼吸聲,有一股淡淡的薄荷煙草味。
池嶼側了一下頭,紀校辭白皙的脖頸,鮮明的線條,還有那無處不凸顯着性感的喉結。
池嶼咽了一下口水。
“喜歡?”
“嗯……喜歡。”
嗯,喜歡你。
視線終于回到杯子上。
“嗯。”池嶼冷靜了一下:“那哥哥,你一個,我一個。”
“好。”紀校辭拿起一套被子端詳了一下:“小金魚想要哪個?”
“這個魚的,可以嗎?”池嶼擡頭用一雙明亮澄澈的眼眸望着紀校辭。
“可以啊。”紀校辭把東西放進購物車,默認着池嶼的安排。
有點竊喜,物品是最有象征意義的東西,明明只是一套杯子,但是到了池嶼手上,就被賦予了不一樣的意義。
兩人吃了碗街邊的小吃,就去了醫院。
池嶼不想委屈紀校辭,一直叫紀校辭別幫忙。但是紀校辭還是留下來陪了池嶼一個下午。
傍晚韓景逸發了個地址讓紀校辭過來吃晚飯。紀校辭拉着池嶼去了。
“池嶼妹妹?你怎麽在成澤?”韓景逸看池嶼一起過來了也沒說什麽,人多熱鬧。
“照顧母親。”言簡意赅。
池嶼和紀校辭一看就是一類人,安靜沉穩,不做作。渾身上下散發着掩蓋不住的文藝氣息,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和社會上抽煙喝酒的人完全不一樣。
“有需要可以叫我幫忙啊!”別人說這話都是客氣,但韓景逸是真的想幫,畢竟池嶼那麽好看。
“謝謝學長。”池嶼象征性回應了一下。
紀校辭遞了瓶椰汁給池嶼,她抱着喝了一會兒。
吃飯的地方是當地有名的酒樓,環境明亮,很不錯。
餐桌是轉盤式的,雖然人不多,但是轉的池嶼應接不暇,畢竟不是自己請客,她也沒好意思夾太多菜。
紀校辭找準時機轉起轉盤。
“想吃糖醋排骨?”
池嶼愣了愣,幾塊糖醋排骨就這樣進到了自己的碗碟裏。
“謝謝哥哥。”池嶼很客氣。
自從上次紀校辭說了這個稱呼的問題,池嶼特地把韓景逸和紀校辭的稱呼區分開來。
其實池嶼對糖醋排骨這麽明顯的欲望,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就差流口水了。
紀校辭揉了揉池嶼的小腦袋:“傻。”
眼看着幾個人快吃完了,韓景逸跟他女朋友去酒吧蹦個迪,紀校辭推辭了,打了輛出租車陪池嶼回了酒店。
池嶼看着車窗外飛馳而過的人間煙火出了神,成澤市真的是一個很熱鬧的城市。
“第一次來成澤?”
“嗯,是啊,沒想到第一次來成澤居然不是為了旅游。”池嶼把車窗搖下來了一點點,剛好可以吹吹晚風。
“哥哥,你呢?”
“嗯……算是第一次。”
第一次體會到成澤市的美。
“算是?”
“嗯,算是。”
紀校辭看起來不是很想說些別的,池嶼默默閉上了嘴巴。
車上播放着晚間電臺,女主持人幽默的與嘉賓暢聊。
“哥哥。”
“嗯?”
“沒什麽……就想叫你一下。”
晚風有些涼,池嶼關上車窗,側過頭去本像看看紀校辭在幹什麽,卻偏偏對上他深邃的眼睛。
池嶼下意識躲避。
“小金魚在躲什麽?”
紀校辭還是看着池嶼。
“咳,你長太醜了,吓到我了。”這話說出來池嶼有那麽一刻後悔。
“哦~這樣啊。”
紀校辭還沒說兩句,司機居然開口了:“小妹妹,我覺得你哥哥長得挺好看的啊,我女兒大學了,長得可漂亮了,這位帥哥要不要認識一下?”
紀校辭長得冷傲,在月色下顯得成熟。
“不了,我哥一天釣一個小妹妹,渣的很。”
紀校辭一臉茫然的看着池嶼和司機師傅你一句我一句。
司機明顯有點尴尬:“這樣啊哈哈哈。”
“小金魚~有你這麽說你哥的嗎?”紀校辭壓着腔對池嶼說。
池嶼眨巴眨巴眼睛,好在路途不遠,很快就下車了。
池嶼整理了一下衣服,紀校辭很自然的接過了她的包。
“哦~我一天釣一個小妹妹?這誰告訴你的?”
池嶼理不直,氣還壯,“我幫你擋桃花!你沒聽到他女兒都大學了嗎?我是怕你辜負人家!”
“哦~那我還得謝謝小金魚了?”
紀校辭被氣笑了。
“你不謝也行……”
紀校辭逗池嶼一下,倒也沒計較太多。
兩個人上了電梯,霎時間寂靜了。還是池嶼先開口:“我說你醜,我開玩笑的,你一點也不醜……”
“我知道。”
“就是長得磕顫了一點。”池嶼非得加上這句。
“……”
能不這麽損嗎?
電梯門打開,池嶼拿過紀校辭手上她的包就飛速跑向房間。
打開門之後對着不遠處的紀校辭喊了一句:“哥哥再見!”
紀校辭笑了笑,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剩下在成澤市的幾天裏,池嶼在一直照顧昏迷的單秋錦。紀校辭陪了兩天就被池嶼趕走了。池慷詠在線上辦公,偶爾會去接池嶼吃頓中午飯或者晚飯。
案件審理的進度很快,大體內容池嶼也不了解,只知道闖紅燈的那一方陪了錢。
在成澤一個星期過去了,紀校辭和韓景逸他們呆夠了也要回去了。
“哥哥你要走了呀?”
“嗯,小金魚早點回嶺南。”
“嗯。”池嶼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但是呆夠了她要回嶺南也是遲早的事。
大概是又在嶺南熬了三四天,池慷詠公司有事必須回去,池嶼剛好也開始感冒了,有外婆一家人在這,池嶼倒也不擔心,醫生也說病人情況在好轉。池慷詠和池嶼也就回到了嶺南。
嶺南的春天實在舒服,在池嶼消失的一個多星期裏,她和顧淺淺、陸澤衍一直有在聯系。
淺淺一笑:【小金魚你回嶺啦!?】四五:【剛回。】ZY:【哦?居然回來了。】三個的聊天群裏,突然又恢複了生機。
四五:【忘了說哦~我考上華中啦!】淺淺一笑:【啊啊啊,替你開心,我就沒那麽幸運了,我在南高。】四五:【那也不錯啊!陸大少爺呢?】ZY:【華中。】淺淺一笑:【???!!!】四五:【!!!!!!】池嶼再次擁入嶺南的懷抱,她感覺到了久違的輕松。只是這個家空空蕩蕩的,又有點不習慣。
這下子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池嶼擤了擤鼻涕,感冒又嚴重了,嗓子幹疼。她喝了一杯溫水緩了緩。
因為單秋錦不在,池慷詠又去忙工作。在嶺南已經兩天沒吃過正餐了,池嶼倒也不覺得餓,洗了蘋果就啃,啃完就又躺床上刷手機。
這次倒還好,池慷詠回來的早,也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堆菜。
池嶼揉了揉眼睛下樓。
“池嶼來啦!回來吃飯!”
柳素崎還是一副假惺惺的樣子。
池嶼看了看眼前的五盤菜,怎麽看起來都這麽辣的樣子。因為是南方人的原因,池嶼和單秋錦都不太能吃辣,所以很少接觸辣菜。
池慷詠沒管池嶼,獨自上樓處理工作,柳素崎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池嶼嘗了一口看起來不那麽辣的青菜。
“咳咳……”
池嶼劇烈咳嗽起來,多半是感冒的原因,嗓子辣的像吞了沙子。
“哎呀,池嶼不能吃辣,我給忘了,全讓阿姨做了辣的菜。”
請阿姨了?池慷詠也沒說?
池嶼端起湯喝了一口,一口胡椒的味道刺激着嗓子,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全都是辣的?”
“嗯?那不然呢?”柳素崎吃了一口辣牛肉。
“你自己吃吧。”
池嶼本來就沒什麽胃口,自己倒了杯白開水上了樓。
倒不是矯情,換做是平常吃幾口還不委屈,關鍵是自己都病兩天了,請了阿姨她不知道就算了,還做了一桌全是辣的菜,這不是刁難她嗎?
池嶼又沉沉的睡下去。
感冒持續了一周。沒有單秋錦,池嶼作息還有些混亂。這一周柳素崎不待見池嶼,連家裏的阿姨也不待見她。
“趙姨,你幾天能單炒個青菜嗎?”
趙姨瞪了池嶼一眼。
“今天沒有青菜。”
“不是,就白菜也行?”池嶼指了指旁邊的大白菜。
“哎呀,肉我都備好了,都解凍了,沒時間弄這個。”
池嶼無言以對。
池嶼當天就和池慷詠說了這件事,結果池慷詠轉了錢給池嶼,要她自己點外賣。
單家那邊倒是常跟池嶼聯系,隔三差五就會說單秋錦的情況給池嶼知道。
池嶼點了一些壽司,吃了幾口又躺床上了。
後來幾天池慷詠出差,池嶼跟柳素崎爆發過幾次大矛盾,池慷詠實在沒辦法。
“哥哥……”
“喲~小可憐。”
池嶼無精打采的拎着行李箱和一個大袋子。要是不知道還以為被趕出來了。
蔣淑娴見池嶼來了,連忙拿過行李箱:“愣着幹嘛?幫人家妹妹搬東西啊?”
她招呼着紀言祠,說到底紀校辭不是蔣淑娴親生的,那麽多年都沒完全磨合。
蔣淑娴領着池嶼上樓。
“諾,這裏就是我們池池的房間啦!”
蔣淑娴有多想要一個女兒,池嶼算是看出來了。而且蔣淑娴知道池嶼家庭變故,已經想要池嶼來自己家住很久了。
池嶼住的是一間空房,有落地玻璃窗,不大也不小,床單居然是粉色的,很是溫馨。
“謝謝蔣阿姨。”
“哎喲,謝什麽啊,都是一家人!”
池嶼笑了笑,紀校辭靠在一邊,懶懶散散地看着她。
“阿姨先去做飯!有需要叫我哦~”
池嶼點了點頭。
蔣淑娴走到一半急轉彎,扒拉池嶼的房門:“池池想吃什麽?”
池嶼有那麽一瞬間好想哭。
“不辣的……白菜?”
“有!還有嗎?”
“沒有啦!謝謝阿姨!”
真的好想哭。
紀校辭走過去揉了揉池嶼的頭發。
“傻。”
“我怎麽又傻了?”池嶼埋怨着。
“本來就傻。”
紀校辭掐池嶼的臉,兩只手掐。
“紀校辭!”
紀校辭笑了,笑出聲了。果然有一個好嗓子就是好,池嶼覺得紀校辭連笑聲都編排過,為什麽能那麽好聽。
“我房間就在你旁邊,有事call我哦~小金魚~”
這一男的,怎麽能怎麽媚。
池嶼在紀家過的不錯,這頓飯是池嶼從成澤市回來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吃的是熱淚盈眶。蔣淑娴的手藝也是不錯。
這天,紀校辭帶着池嶼全面參觀了一下房子。
“上來。”
池嶼昨天還只是在二樓和一樓溜達,還沒去過三樓。
“三樓是陽臺,還有蔣阿姨的房間。”
從陽臺望去,景色不錯。兩個人在陽臺吹了吹暖風,風帶着即将到來的盛夏,帶着些薄荷味。
池嶼半眯着眼睛,仰着脖子體會着春天殘餘的味道。
紀校辭看了看池嶼,跟着一起吹了吹風,然後兩個人就又繼續參觀地下室和後院。這類別墅不是特別大,但是很溫馨。
這個暑假沒有作業,池嶼向紀校辭借了幾本高一的書,順便讓紀校辭給她講講。
池嶼乖乖的坐在紀校辭房間裏的書桌上。紀校辭拉來一把椅子。
“想聽哪一科?”
“數學的。”池嶼用小鹿眼看了看紀校辭,又憋出來一句:“可以嗎?”
“好。”
池嶼就這樣安靜且認真的聽着紀校辭講着課題,時不時回應幾句。
“哥哥。”
“嗯?”
“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池嶼突然岔開話題,紀校辭倒不覺得意外。他也發現了他數學書上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女性,名字。
“借學弟書的時候,不小心寫上的吧。”
紀校辭真的好容易看穿池嶼。
“收起你八卦的小心思。”
池嶼被圓珠筆點了頭:“哥哥,你真的是女性之友,怎麽那麽懂我?”
女性之友?
“只是懂你,別人我就不知道了。”
“哦……”池嶼回味了一下:“嗯?”
“那哥哥,你就沒談過戀愛?”這個話題池嶼覺得還是有必要進行到底:“就當我……八卦一下?”
“這麽想知道,小金魚是不是喜歡哥哥?”
池嶼刷的一下紅了耳根。
“才不是!”
“那小金魚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我當然有喜歡的人。”
廢話,近在眼前。
臉紅到一半,池嶼突然想到什麽:等等!不是我在套紀校辭的話嗎?
“別想啦,哥哥沒有談戀愛這個想法,韓景逸他是家裏有錢,高中不學也要去外國讀書,他談到女朋友都不超過一個月。”
紀校辭主觀推測是韓景逸導致了池嶼的好奇。
“你要好好學習,上高中別早戀,知道嗎?”紀校辭哄着人。
“哦……”
池嶼有些失望,紀校辭原來一直都沒有談戀愛的想法。那麽她的暗戀,又要戀到什麽時候,或許在遙遠一點,她就不喜歡紀校辭了。
池嶼明白,她和紀校辭都有可能半道去喜歡別人,因為家庭原因,池嶼一向都不太相信愛,男女之間的愛。
晚上洗完澡池嶼就癱床上,正準備去樓下看看有沒有水喝。開門就看見剛洗完澡的紀校辭裸着上半身,邊擦頭發邊往房間裏走,渾身還散發着熱氣。
紀校辭有淺淺的腹肌,小腹線條流暢好看,身上沒有多餘的脂肪,腰又細又白。側過身時有一條人魚線。
但事實上是天氣回暖,紀校辭只拿了長袖襯衫,嫌熱就直接套了條長褲回了房間換件短袖睡衣。
關鍵是,他忘記了有池嶼這個女孩子在他家住着的事實。
池嶼眼睛都看直了,愣在原地。紀校辭倒是不慌。
“還看?”
池嶼總算回過神。
紀校辭輕笑了一聲:“哥哥有這麽好看嗎?”
池嶼捂着眼睛回了房間,把房門關上了。
“怎麽可以這麽……流氓……”
但是好像流氓的是她自己。
紀校辭覺得小孩子太好玩了,擦着頭發就回了房間。
飽了個眼福,喉嚨還是幹的。
不行,還是得出門喝口水。池嶼想着,鼓起勇氣再開門,好巧不巧!紀校辭也開門了。
紀言祠在地下室打桌球,蔣淑娴又在三樓,現在個二樓都是池嶼營造的尴尬氣氛。
“內啥……我下樓喝口水。”
“哥哥好不好看?”
紀校辭為什麽還要追問這個問題啊啊啊啊!!!
池嶼炸了。
惱羞成怒的池嶼幹脆把門再次關上。
幾分鐘後,紀校辭端着水敲了敲池嶼的房門。
“好啦,被看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生什麽氣?”小朋友真的沒那麽好哄。
池嶼開了門,發現紀校辭拿着那個帶着小魚圖案的杯子,正要遞給她。
“我又不是故意要……看你。”池嶼接過紀校辭給她的水杯:“那不是你出洗手間不穿衣服,那我能怎麽辦?”
“是是是,我的問題,跟小金魚待在原地看了一分鐘沒有關系。”
“哪有一分鐘!就,就十秒!”
“哦~就十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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