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幾人離開攝影展。池嶼左右望了一下“言祠哥呢?”

紀校辭意味深長地笑道:“他說有事,我們先走。”

蔣淑娴倒是不管這些,高考都考完了,紀言祠想追哪個女孩子,她都不會過多關注。她只認最後進到紀家的兒媳婦。

池嶼垂下長睫,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上了車後在觀賞一路的風景。有一說一,嶺南千變萬化的天空真的很好看,時而夾雜着黃昏般的熱烈溫柔,時而帶着愛戀般的粉色甜蜜。

“在想什麽?”紀校辭湊過去,輕聲道。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沈老師說明明已經錯過的人,如今居然又在一起了。”池嶼垂頭掰着手指:“我覺得,好幸運。”

池嶼不相信愛情能真的長久,好像走到最後,總是會離經叛道。

紀校辭沉默着,看着窗外的景。

池嶼又想到了陸澤衍,他也不會喜歡她很久的,這種年少輕狂的愛戀,本就不長久。

池嶼深深的嘆了口氣。

想要長長久久,真的好難好難。

吃完晚飯,池嶼在後院練了會兒琴,便早早就睡下了,紀校辭還在以前預習高三的內容。紀言祠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池嶼睡到了淩晨四點,因為睡太早的緣故,她自然醒了。

她光腳踩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只有月光在溫柔的親吻這棟房子。

明月當窗,夜色如畫。

一派清淺的夏聲中,知了低吟淺唱,缭繞入耳,綿綿不絕。

池嶼眉眼閃動了一下,二樓窗臺搖椅上坐了個人,她試探性喊了聲:“紀校辭?”

搖椅轉了過來,随着清冷的月色,少年眉心蹙了蹙,眸光意味不明。月光下紀校辭的臉棱角分明,多了幾分寒意。

“怎麽醒了?”

池嶼放下心走過去:“睡太早了,起的也早。”

“再回去睡會兒。”

紀校辭又在哄人。

池嶼揉了揉眼睛:“你在這幹嘛?”

見紀校辭沉默不語,池嶼補充道:“有心事的話,你可以跟我說的。”

“我沒事,乖,回房間睡覺。”

紀校辭就是這樣,處于童年的影響,他什麽都不愛說,不愛傾訴,把事情永遠憋在心裏。

池嶼站了一會兒,剛想調轉腳步回房間。

“我是不是,特別不好?”

紀校辭冷笑了一聲:“我害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把自己父親送進監獄。”

紀校辭從搖椅上站起來,雙手握住陽臺欄杆。

池嶼耐心的聽着,雖然她聽不懂,聽不明白。

“像我這種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初中的時候,那些話難聽的話,他全都聽進去了。這麽多年了,他一直在責怪自己,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母親就不會自缢。

記得母親自缢那天清晨,打扮的漂亮,眼神溫柔,哄着紀校辭去上學。

母親是投河自殺,紀校辭連母親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等他興沖沖的回家告訴母親自己考了年級第一的時候,母親的遺體已經蓋上白布,送去了火葬場。

連一封遺書都沒有,只留下了三個字。

要勇敢。

紀校辭回頭之間,池嶼看見紀校辭哭了,晶瑩剔透的淚珠在月光下反射微光。

她走過去,踮起腳,輕輕抱住紀校辭。

“紀校辭,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你還有我。”池嶼輕聲在紀校辭安慰。

她偶然看見腳邊兩罐啤酒,身邊的少年肌膚溫熱,在她頸肩喘着粗氣。

“我喜歡你。”

你還有我,我永遠喜歡你。

後來池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間,只知道,那天晚上,紀校辭緊緊的擁抱住她,好像要留住什麽。

池嶼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時間。

上午 10:24。

如果不是看到陽臺上還未收拾的啤酒瓶,池嶼真的覺得那是一場夢。

紀校辭在洗手間洗漱,出來的時候剛好撞上池嶼,臉上滴着水,眼神渙散。

“早。”池嶼問了個好。

紀校辭只是揉了揉池嶼的頭發。

少年肉眼可見的疲憊,讓池嶼有些莫名心疼。

其實紀校辭經常被夢魇纏繞,那些不美好的回憶在夜間偷襲他的內心。

醒來就再也睡不下去了。晚上經常在陽臺待着,任由夜間的寒風吹醒自己。以至于一夜沒睡,天亮了也沒什麽精神。導致他現在有極其嚴重的失眠,伴随着間歇性焦慮。

随着時間流逝,這類症狀在減淡。但只要一點點刺激,就會像洪水猛獸一樣湧上來,侵蝕理智。

紀言祠看到紀校辭又這樣無精打采,只是搖了搖頭。

“藥吃完了?”

“沒。”紀校辭揉了揉眼睛。

“吃完飯去吃藥,吃完藥就再睡一會兒吧,你老這樣,會搞壞身體。”

紀言祠真的适合做個老父親。

吃完早飯,池嶼拉住紀言祠:“言祠哥,校辭哥怎麽了?”

“你想聽啊?”

“我…可以嗎?”

紀言祠只是柔柔地笑了笑:“可以。”

他遞了杯水給池嶼,緩緩講道:“你校辭哥哥,把自己裹的太嚴實了。”

紀言祠一點一點把紀校辭的童年告訴池嶼,池嶼就像聽故事一樣,一點一點聽了進去。

“世界欠他好多個對不起。”

紀言祠以這句話收尾。

其實他也只是簡單描述了一下,沒有往深了講。誰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卻沉默了。

池嶼眉睫煽動,輕聲說了一句:“那我要快點長大。”

快點長大,做陪在紀校辭身邊的那個人。

紀校辭睡了一個下午,池嶼端着切好的水果,敲了敲紀校辭的房門。

門把轉動,門相繼打開,紀校辭戴着金絲眼鏡,整個人精神了一點,眉目間仍有倦意。

“哥哥。”

紀校辭領着池嶼把水果放在書桌上。

池嶼注意到書桌上的練習題,看來他醒了有一會兒了。

“你戴眼鏡了?”

“度數不高,寫東西的時候帶一下。”

紀校辭的聲音低沉沙啞,好像他這一天都沒有開口說過話。

“我快一點長大,快一點來陪你,你不要不開心了。”池嶼不知道該安慰什麽,但她會永遠在他身邊。

紀校辭淺笑:“小金魚以後要去陪自己喜歡的人,不是哥哥。”

可是,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啊。

池嶼皺了皺眉:“那也陪你。”

紀校辭拿着叉子往池嶼嘴裏送了快哈密瓜。

哈密瓜很甜,這甜膩膩的滋味在舌尖綻開。

昨天晚上趁着紀校辭醉酒說出的話,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

“紀校辭。”

“嗯?”

“沒什麽,就想叫你一下。”

“傻。”紀校辭捏了捏池嶼的臉。

池嶼不知道該往哪去,她就坐在房間裏看着紀校辭寫卷子。那盤水果多是池嶼一個人吃完的。

就這樣守了一兩小時,池嶼手撐着頭,都快要睡着了。她也不敢打擾紀校辭。

紀校辭用筆敲了一下池嶼的頭。

“快要開學了,還這麽閑。”

“那确實沒作業,誰讓我考進了華中呢~”

池嶼成績真的還可以,接受能力也很強。紀校辭跟她講了一點高一的數學題,她領悟情況還是不錯的。

紀校辭起身下樓去拿水喝,池嶼沒陪。

忽然間紀校辭的手機響起,池嶼湊過去看了眼備注。

韓景逸。

池嶼對着樓下喊了一聲:“韓景逸學長找你!”

“幫我接一下。”

“哦好。”

池嶼滑開手機屏幕接聽了起來。

韓景逸開門見山:“紀大少爺,來打球嗎?”

“那個,學長,我是池嶼。校辭哥哥有點事,你有什麽話我帶給他。”

“哦哦!你叫他過來打球。”

“好。”

說罷就挂斷了電話。

韓景逸在球場那後知後覺,紀校辭怎麽和池嶼呆在一塊?

紀校辭還沒上來,池嶼看見屏幕是打開的,她望了一下樓下的情況,偷偷打開了紀校辭的微信。

她知道這樣做不太好,但是誰讓好奇心作祟呢~池嶼看到紀校辭給自己的備注是“小金魚”,倒是親切。

合着微信也就十來個人,老師親戚占一半。

“小金魚。”

池嶼被吓得一個激靈。

“啊!啊?”

“看什麽呢?”

“韓景逸學長叫你去打籃球!”

池嶼極力扯開話題,但是她很不會撒謊,幹什麽一眼就能看出來。

紀校辭輕笑了一聲:“知道了。”

終于迎來了開學季,紀校辭和池嶼約着一起上學。

紀校辭在樓下扶着單車安靜地等池嶼,也不催。

池嶼頭發稍微留長了一點,紮了個高馬尾,碎發散在額前,有了校服的修飾,便多了幾分甜乖。盈盈十六,宛丘淑媛。

“哥哥!”池嶼背着書包跳出來,靈動可愛。特別是那抹甜甜的酒窩,真的醉人。

紀校辭穿校服的時候真的很驚豔,他骨相就很好看,加上眉頭間那點寡淡,雖然朝氣提不上,但這冷冽中卻帶着點溫柔的,少年感十足。

池嶼覺得紀校辭這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破碎感。在少年灌風的外套裏,藏着好多秘密。

他好像一朵白色桔梗,伴随着驚蟄的微寒,又冷又傲。有漠視蒼生的泠冽,孤傲而清冷。

可白色桔梗在陽光之下反射灼熱的弧光,有着柔光深情,像溫酒入喉,熱烈而炙熱。

紀校辭選擇推着車陪池嶼走路,穿過一條林蔭小道,夏風習習,是清爽的栀子花味道。

這一刻,池嶼又對紀校辭多了分心動。

兩個人倒也沒粘膩在一起,池嶼獨自去了自己的那個班。

走廊上熱鬧非凡,她偶然偏眸看見一位少年,叼着棒棒糖,插着褲兜,不知道在等誰。

“陸澤衍同學,你哪個班噠?”

“3班。”陸澤衍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麽巧!?我也三班,我倆又得做三年同學了。”

“怎麽?不樂意?”

“哪有不樂意,我可高興了!”

池嶼和陸澤衍邊走邊找位置。

班裏沒有明确的位置安排,但是都是同桌制,陸澤衍和池嶼坐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中考多少分?”

“570。”

“那你上什麽華中啊?直接省一南中不香嗎?”

陸澤衍輕蔑地笑了一聲,為了誰大家都清楚。

“華中景好。”言簡意赅。

“華中哪有什麽景。”池嶼低聲喃喃。

池嶼其實挺抗拒認識新環境的,感覺交際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但是前桌程滿盈和這個叫劉子漾的班主任倒是熱情。

“我叫程滿盈,美滿的滿,盈利的盈!以後我們就是同學啦!”

“池嶼,池塘的池,島嶼的島。”

“你名字好好聽啊!你長的也好好看!”池嶼知道有些誇獎并非真心,但還是客氣的回了句“謝謝”。

班主任劉子漾也是個年輕男老師,教的語文,人風趣幽默,池嶼感覺不亞于楊煜。

點完名後,劉子漾搓了搓手:“現在,大家一個一個做自我介紹吧?”

這種環節總是要來。

半輪過去,池嶼發現在這個班裏,認識的人好像只有陸澤衍。

輪到陸澤衍,他帶着慵懶的腔調,念出自己的名字:“陸澤衍。”

前面的同學自我介紹都一長串,到他這就只有三個字,好像說多了會死。

下一個是池嶼。

“我叫池嶼,池塘的池,島嶼的嶼。”

不知道為什麽,劉子漾到這多問了一句:“有什麽興趣愛好之類的嗎?”

“拉小提琴,看書。”

池嶼給人的印象一直很好,幹淨柔和的外表太加分。再加上她對自己獨有的自信,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大抵是放了學,紀校辭在門口等池嶼。

池嶼跟着陸澤衍出了校門,看到了和韓景逸在聊天的紀校辭。

“順路一起回去?”

池嶼小心翼翼地問了問。

陸澤衍注意到了紀校辭,冷冷地說了一句:“不順。”

“不順就不順嘛,那麽兇幹嘛!”

“誰兇你了?”

兩個人日常拌嘴。

“走了。”

陸澤衍撂下一句話,擺了擺手。

池嶼向紀校辭走過去,韓景逸倒是熱情。

“喲!同校啦!幸會幸會!”

說着就要跟池嶼握手。

池嶼愣了一下,韓景逸的手被紀校辭攔住。

“又不是第一次見。”

池嶼只是聽話的笑了笑。

目光卻停留在少年身上。

是啊,終于跟你一個學校了。

白色雛菊在風中搖曳,一排一排,一點一點訴說少女心事。

這麽久了,居然喜歡你這麽久了。

這天開學典禮,其實簡單講就是站在夏日炎炎的烈日下暴曬,聽着領導教師們做思想教育。

少年站上主席臺,調整話筒,臺下有些躁動。

池嶼原本耷拉着的頭,随着少年清澈的聲音擡起,不偏不倚對上紀校辭的眼眸。

高一站的離主席臺最近,這樣突如其來地對視讓池嶼的心髒重重地跳動了一下。

紀校辭眼神回到正前方:“各位學弟學妹們好,我是高三學生會代表,紀校辭。”

他聲音很好聽,幹淨透徹,有磁性。不是那種特別青澀的少年奶音,偏成熟。

紀校辭演講的時候是到了稿子的,但他很少去看稿子,只是會低頭瞄一眼,次數極少。

臺下的學生們有些躁動,特別是離主席臺最近的高一新生。

終于熬到了散場,程滿盈第一時間就湊到池嶼耳邊:“那個叫紀校辭的學長好帥哦!”

“是…挺帥的。”

池嶼附和着。

開學了三四天,幾乎整個高一都傳遍了這個高三很好看的學長。倒不是熱火朝天的讨論,只是私底下會提起,有些認識高三的高一學生會去打聽。

這種對于學長的熱情并不是只針對紀校辭一個人,高三大部分好看的男男女女都在大家茶餘飯後的嘴裏兜兜轉轉。

高中有個校牆,趁大家剛開學壓力不大,吐槽和告白盈盈皆是。

這天池嶼和程滿盈去接水。

“池嶼,我覺得你長的真的很好看。”

程滿盈這種誇贊,池嶼每天都會聽到。

程滿盈是真的遇到長相好看的人會忍不住說的那種,老憋着不誇她很難受。

“你也很好看啊!”

程滿盈不算很好看,但五官端正,頭發很長,紮起來倒是不毛躁,整個人正義感很強。

中午的接水處人山人海,好不容易站到一個位置,池嶼自己接完了,順手接過程滿盈的水壺,幫她接起了水。

“謝謝池嶼!”

池嶼覺得程滿盈跟顧淺淺挺像,但是比顧淺淺少了分腼腆,更大大咧咧。

“池嶼,你有小名嗎?”

“嗯……愛我的人都叫我小金魚,叫池池的也多。”池嶼喝了一口水:“你呢?”

“小橙子,盈盈,都可以。”

池嶼才反應過來,程滿盈是想找個适合的稱呼來稱呼彼此。

“那……叫你池池,可以嗎?”

“可以啊!”

兩個女孩子相視而笑。

兩個人共同話題很多,喜歡看書,看動漫。聊個兩三天就走近了。兩個人也都不住校,導致兩個人因為沒有和別人交際的機會,走的更近。

劉子漾調了一下位置,程滿盈和池嶼倒是成了同桌。

這天剛下晚自習。

“池池,你說老班是不是看出來了我倆關系好,給我們安排到一起了?”

池嶼收拾着書包:“估計吧。”

池嶼看了看住校的陸澤衍:“陸澤衍!今天那個數學題目你過程……”

池嶼還沒說完,陸澤衍直接扔來練習冊。

“寫完了自己看。”

“謝謝啊!”

池嶼給塞書包裏,想着回家看:“我帶走了哦!”

陸澤衍沒回答。

程滿盈看了看兩人:“你倆關系真好!”

“打住,男女之間有純友誼。”

“行行行,純純的友誼。”

兩個人到學校門口就不順路了,前幾天還沒有意識要一起走,兩個人打掃衛生的時間不同,有時候池嶼又容易不翼而飛。

現在能安安靜靜的走一段路還真的是難得。

“老班還沒安排班長那些事兒,你有意向嗎?”

其實到了華中大家的實力都旗鼓相當,這幾天各個課任老師都選好了課代表,池嶼作為一個壓線過的,真的比不上那些真的學神。所以一個都沒報。

“我啊?我就算了。”

“那社團呢?”

“報了音樂社的,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去。”

報個社團是母親單秋景很早之前的意思。

“我去報了舞臺表演,老班不是說了周五去四棟找嘛?”

“好像是。”

開學四天了,感覺在華中的一天可以認識好多東西,華中老師的安排也是等不得你去适應的。

兩個人晃着晃着,池嶼就看到了校門口的紀校辭。

“我先走了哦~”

“嗯,拜拜!”

程滿盈順着池嶼狂奔的方向注意到了一個長得很好的哥哥。因為天色昏暗,看不清臉,但從氣質上看,絕對帥哥一個。

“哥哥!等我啊?”

“珍惜吧,你哥能陪你的時間不多了,我們晚自習是沒有時間限制的。”

高三确實不容易。

“哥哥,你不騎車嗎?”

“我騎車你這小短腿能跟的上?”

“誰小短腿!”

池嶼氣的拍了一下紀校辭的手臂。

“我腿長着呢!”

“傻。”

紀校辭插着兜加快腳步,池嶼有點跟不上。走兩步跑兩步。

“你才傻!”

紀校辭有股少年的風氣,穿校服的時候特別明顯。有時候看看他的背影,都覺得在窺探神明。

周五這節班會課劉子漾果然要選班長。

程滿盈也果然積極。

劉子漾看了一眼一直默默無聞的池嶼:“池嶼同學,你有這個想法嗎?”

“啊?沒有。”

劉子漾真的很關注學生。

搞了一輪簡短的發言,讓同學們投票表決了。

程滿盈因為幽默和讓人親切的感覺當之無愧的當上了班長。

“恭喜你啊!”

程滿盈擺了擺手:“害,低調低調。”

池嶼被程滿盈這股作勁逗笑,作的可愛。

下午兩個人就去四棟找社團。社團的時間占了一半的自習時間,兩個人拿着一張表摸索着位置。

“音樂教室在四棟二樓,203。”

程滿盈給池嶼念着。

“那你呢?”

“我……”程滿盈在這張表上掃了一下:“我在三樓。”

此時兩個人已經到達二樓。

“那我先走啰?”

“行,祝你順利!”

池嶼揮了揮手,小跑進了音樂教室。

有些尴尬的是她有些來晚了,一些面試的新人都坐好了,看着她進教室。

其實面試就是走個過場,音樂教室裏的樂器一應俱全,會鋼琴和吉他的數不勝數,只有極個別拿起來古筝和管弦樂器。

到了池嶼,她腦袋裏過了一遍自己最熟悉的《Por una Cabeza》心弦被一根細絲輕輕的撫弄,小提琴吟誦着高雅有溫度的音樂章節,屏息靜聽仿佛沐浴在微風和甘露裏。

這首曲子算得上是就算你不了解小提琴也耳熟能詳的曲子。

一分鐘後池嶼找了和插口改了調,輕而易舉的結束掉。

場下的人按照慣例鼓掌。

音樂老師看着池嶼笑了笑,也鼓了一下掌。

“下周等通知,先回班上自習。”

音樂老師是男的,具體叫什麽池嶼還不知道。聽他講了池嶼就點了點頭回教室去了。

出了音樂教室池嶼呼出了一口長氣,拍了拍胸口。

在這高手雲集的地方,她這個小弱雞怎麽比得過啊。

她回到教室去找陸澤衍問了題目,寫了一些題程滿盈才回來。

池嶼湊過去問了句:“怎麽樣?”

“人不多,就是那個老師挑三揀四,可把老娘累壞了。”

“這麽嚴重?”

“那也不看看是誰扛下來了!”

池嶼“噗”的笑了一聲:“整挺好。”

快快樂樂的周六終于來了,周五早放學,走在路上連空氣都是舒服的。

紀校辭每周五都在球場跟韓景逸打一會兒籃球才走。

昨天就跟池嶼說了不用等他。

池嶼提出從球場繞一圈再出校門。

兩個人就趴在欄杆上望了一圈。

“你看看那個!是不是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學長紀校辭?”

“我認識這個學長。”

程滿盈一臉震驚,池嶼到不是想炫耀,只是單純的告訴她一下。

“我鄰居。”

池嶼沒有提哥哥這兩個字,因為她本來就不想當紀校辭妹妹。

“可以啊!池池小美女!”

“浮誇了啊。”

池嶼每次都在程滿盈興奮的時候及時打住。

紀校辭打球的樣子池嶼還是第一次見,眼神兇狠,上跳時衣服掀起一角,漏出線條流暢的小腹。

“卧槽,有腹肌。”

紀校辭側過身拉起衣服擦了擦汗,打得認真就沒看見池嶼她們。

而且圍觀和打球的人不少,有男有女。

池嶼又想到紀校辭裸着上半身從洗手間出來那一刻,她愣在原地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紀校辭的身材,該看的都看了,不該摸的也都摸了。

“高中生……都有腹肌吧。”

“真的帥啊啊啊啊!”

程滿盈不僅僅是在說紀校辭,球場上就沒有醜的男人。

紀校辭打了一會兒坐到了旁邊休息的椅子上。

椅子正前方剛好可以看到池嶼,準确一點來說,想不看到都難。

紀校辭盯着池嶼看了一會兒,池嶼還在看別人打球。

怎麽可能來籃球場只看紀校辭打球。

紀校辭收拾書包,從球場出去。

“辭哥!不打了嗎?”

“嗯,不打了。”

池嶼還沒注意到紀校辭已經走出球場。

紀校辭繞到池嶼身後,用力揉了揉池嶼的腦袋。

“啧。”

池嶼回頭看到紀校辭大汗淋漓的站在她面前,顏色還帶着打球時沒退下的兇像。她抿了一下唇:“哥哥?”

“等我?”

“沒有,過來看一下。”

紀校辭看見池嶼有同伴:“走吧。”

池嶼和程滿盈兩個人默認着跟着紀校辭走出校門。

程滿盈噓聲問池嶼:“你倆到底什麽關系?”

“就鄰居啊。”

走出校門終于把程滿盈送走。

池嶼找了個話題:“哥哥你打球真厲害。”

“拍馬屁就沒必要了。”

“切。”池嶼跟在後面。

“你什麽時候這麽毒舌了?”

“你猜。”紀校辭放慢腳步。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池嶼頓住。

“哥哥打球好看啊?”紀校辭突然停下低頭看着池嶼挑逗着。

這男的話題跳太快,一般人還真接不上。

“不好看,很菜雞。”

一般這個時候,池嶼很喜歡說反話。

“小鬼。”

紀校辭捏了捏池嶼的臉。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