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終于迎來了一個雙休日。
不知不覺夏日進行曲已經播完了一大半。
池嶼打了個哈欠從樓上走下來,可能是開學早起的緣故,她睡到十二點才醒。
一下樓就看到紀校辭在樓下看書。
“蔣阿姨呢?”
池嶼懶洋洋的一屁股坐到紀校辭旁邊。
紀校辭看了看池嶼,也懶洋洋道:“蔣阿姨出門了,下午回來。”
池嶼發了發愣。
“那……言祠哥走了之後,他房間的洗手間你用,我用你房間旁邊的。”
兩個人用一個洗手間,确實不方便,但是池嶼每天早上都在洗手間摸東摸西,紀校辭都直接去另一個洗手間了。
“知道啦,小金魚。”
池嶼又愣愣地坐在沙發上,眼皮耷拉着。
紀校辭順了順池嶼剛起床炸着的毛,起身示意池嶼去吃飯。
“中午飯給你叫了外賣。”
“嗯?”
“放心,你最喜歡的叉燒飯,沒有肥肉。”
紀校辭從保溫電飯鍋裏端出來,像個帶娃的:“吃完送你去上課。”
池嶼被這番細致入微的服務逗笑:“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至于給我安排的這麽穩當嗎?”
“傻。”
紀校辭撂下一個字就回到沙發上看書。
池嶼吃完叉燒飯就回房間換好衣服,背好琴,準備自己去上課。
她其實不太希望紀校辭來接送她,太招蜂引蝶了,而且有時候她更喜歡一個人的自由,那種一個人按着自己節奏穿梭在繁華都市的快感。
池嶼在門口玄關換鞋:“別送我啦!”
見到紀校辭起身,池嶼鞋還沒穿好,跑過去把人摁回座位上:“紀校辭哥哥,我說了不用送!”
紀校辭無奈地笑了笑:“好好好,我不送了。”
“走啦!拜拜!”
随着門被關上,池嶼就這樣走了。
紀校辭透過落地窗看着池嶼離開的背影,自言自語:“夠絕情啊,小東西。”
中午陽光太過于熱烈,池嶼感覺柏油馬路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這份悶熱讓池嶼不耐煩地小聲說了句髒話。
熱度持續到小提琴下課後,地鐵裏的空調依舊是救命良藥。
池嶼接到一個電話,是池慷詠打來的,池嶼瞬間接起。
“你媽醒了,醫院那邊說估計保養一個月可以出院。”
池嶼雙瞳大方,不自覺地開心了一下。
“嗯呢!我知道啦!”地鐵裏人還是不少,池嶼壓制着開心小聲歡呼。
“還有,你回家一趟,有東西給你。”
“嗯好。”
下了地鐵池嶼走上了回家的路,自從住進了紀家,好像真的很久沒回自己家了。
池嶼看了看自己的家門,遲疑了一下,池慷詠卻先開門,讓她進後院。
“給你買了臺新單車。”
池嶼注視着眼前粉白相間,在陽光下反射锃亮光芒的自行車。
“給我的?”
“嗯。”
池嶼其實一直都很想要單車,但是覺得沒必要就一直沒提。
“謝謝。”
池嶼真的只在單秋錦住院那會兒喊過一聲“爸”,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多喊一句。
池慷詠這個給池嶼的感覺,愛恨不得。
池慷詠插着兜,站在一旁。
池嶼覺得這份禮物降落的太突然,有些遲疑地說:“那我……推走了哦?”
“送你的,怎麽處置是你的事情。”
池慷詠說起話來還是滿滿一股商務氣息。
池嶼會心的笑了:“謝謝哦!”
“高一開學禮物,上學不要遲到。”
“知道啦~”
池嶼推走了這份開學禮物。
池嶼也覺得自己收了池慷詠一份禮物,頭也不回就去了別人家,着多多少少有點過于“理所應當”了。
但是池慷詠估計也要忙工作,與其讓她留下來打擾還不如走人。
回到家池嶼就一蹦一跳的告訴紀校辭自己母親醒過來的消息還有自己的新單車。
“哥哥,你說我今天是做了什麽好人好事?”
池嶼抱着手機一蹦一跳轉圈圈,還附帶着傻笑。
紀校辭扶額笑了笑:“傻魚。”
“小金魚。”
“嗯?”
“沒什麽,就突然想叫你一下。”
池嶼感覺這一幕莫名熟悉:“哥哥,你是不是在學我?”
“你覺得呢?”紀校辭手撐着頭,挑了挑眉,眼含笑意地看着小姑娘。
池嶼忍不住感慨:“哥哥,你上輩子是不是在青樓工作?”
這句話紀校辭消化了一會兒。
最後悶哼了一句:“嗯?”
池嶼無法形容紀校辭時有時無地魅惑感:“你怎麽……這麽那個……”
“那個什麽?”
紀校辭保持着這個姿勢,期待着池嶼的答案。
“沒什麽。”
池嶼最終選擇閉嘴。
還好有紀校辭在,高一有些不會的題目池嶼一問紀校辭就懂了。
但大部分時間兩個人都在忙學業,晚自習後放學回家基本上就癱床上了,交流少了很多。
這天周一,池嶼端着神聖的數學練習題找紀校辭。
池嶼敲了敲房門。
房間裏傳來拖鞋移動的聲音,然後一個清冷的少年映入眼簾。
“有空嗎?”池嶼說完之後感覺不太對勁,加了個稱呼:“哥哥?”
“進來。”
池嶼乖乖的把題目放在紀校辭書桌上,然後乖乖的站在一邊。
紀校辭拉了一把板凳自己坐上去了,把有靠背的椅子給了池嶼。
“三角函數還不懂嗎?”
“沒太理解。”
“行,課本拿過來,我先給你梳理一遍。”
就這樣熬了半個小時,池嶼本來聽的挺認真的,但估計是房間裏的空調溫度太舒服,越聽越困,以至于後面她撐着下巴聽。
就是眨巴了一下小鹿眼,手突然撐不住了,從下颚骨滑下。
紀校辭一只手接住池嶼的臉。
少年溫熱的體溫從臉上散發到身體各個部位,他的手上,有淡淡的茶香。
池嶼猛的清醒過來,耳畔傳來少年的聲音:“我講題,有這麽催眠嘛?嗯?池嶼小朋友?”
“我……”池嶼有些心虛。
“聽懂了沒?”紀校辭知道這個小朋友也說不出什麽正經話。
“前面幾個都聽懂了。”池嶼說的很真誠,看着練習題說的。
“那就回去睡覺吧,乖。”
池嶼撅嘴活動了一下五官。
紀校辭帶着池嶼回房間,給她關了燈。
“哥哥晚安!”
“好夢。”
光線随着紀校辭關上的門消失殆盡,池嶼沉沉的閉上眼睛,安安穩穩的入睡了。
恍惚間她有些臉紅,少年手心的溫柔,哄她的腔調,眉間的誘惑。
池嶼用被子裹住臉。
她好像更喜歡他了,不知道為什麽,喜歡他指尖的溫度,喜歡他認真教她做題的樣子。
青春期的少女喜歡的少年無非就兩種,籃球場上撩起衣衫擦汗,三分球很穩的少年。還有教室裏扶額教你做題,一身正氣的少年。
池嶼又想到紀校辭那天□□的上身。
“啊啊啊啊啊啊!”
池嶼撲騰了一下被子。
她想快速清洗自己的腦子,可是越克制着不去想,就越想。
“別想了別想了,不就是個腹肌嘛?誰沒見過啊!”
池嶼深呼了一口氣:“呼~不想了不想了。”
第二天上學,池嶼跟着紀校辭騎着單車,晨風輕拂的感覺很好。
池嶼許久未騎單車,周末有空和紀校辭騎了一會兒。只記得那天周末,池嶼一直在“S”形走位,紀校辭看了她小心翼翼七拐八拐的樣子忍俊不禁。
好在她上手很快,很快就不生疏了,不僅僅是不生疏了,可以說是狂了,騎的飛快,還單手騎。
這麽狂當然也吃痛的摔了一跤,好在只是手掌磨破了皮。
周一騎的時候還是比較小心,這周二又狂起來了。
池嶼騎的飛快,盛夏的晨風帶着寒氣雨露穿過發梢。她感受着陽光擦過時的氣息,感受路邊不知名野花的味道。
紀校辭跟在池嶼後面,看着她的輕狂。
風馳電掣般的少女,也有幾分少年的灑脫,這分少年氣,池嶼獨有。
少女不一定要拉着少年的衣角,坐在他的單車後座。
可以和池嶼一樣,與少年騎着車并肩而行,去撒野,去憑借着青春放肆。
紀校辭看着騎在自己前面的池嶼嘴唇上揚了一下:“別摔着了!”
“秋名山車神好不好!”
池嶼舉起一只手向後面的紀校辭揮了揮,紀校辭被無奈地笑了笑。
确實是,傻的可愛。
池嶼剛到教室,位置還沒坐熱,程滿盈八卦的聲音就從耳邊傳來。
“池池,聽說我們學長舉辦的校牆自發了一個校花校草的招募比賽。”
池嶼緩緩找出早讀的書,不慌不忙地說:“那挺好的,看看帥哥美女。”
程滿盈立起書,擋住頭,湊過去:“我是說,池池你有沒有興趣參加一下?”
池嶼冷笑一聲:“我?我就沒這個必要了吧?”
“而且是學長自發的,大家都是為了交友去的,投個稿就完事了。”程滿盈很想池嶼去,畢竟池嶼确實長得好看,很耐看的美。
“可我不想交友呀。”池嶼拿書敲了一下程滿盈的頭:“別想着叫我參加這類活動。”
這類活動無論是在青春哪一個時刻都會有的,初中有,高中也有,池嶼沒多大心思去參加這些活動。
程滿盈有些失望,轉過頭去看書。
池嶼頭發長的很快,紮低馬尾倒是溫婉多了,小姑娘的劉海留長了就梳了上去,只有碎發搭在兩鬓。甜柔中帶了絲清冷。
她不太愛說話,選擇性閉嘴,一個人看書寫題時很安靜。沉穩而冷靜,像極了紀校辭。
高中好看的人很多,但像她一樣真正有氣質的,還真的不多。是別人想多看兩眼的類型。
下午社團活動又風風火火的開始了,池嶼和程滿盈都如願以償進入社團。
高中社團活動都是起一個放松作用,壓力不大,池嶼這個級別在裏面練首曲子還是很簡單的事。
池嶼抱着譜子回教室,其實不是很趕,但是她莫名就加快了腳步,陽光傾灑在走廊上,池嶼輕巧地快步前行。
正到一個拐角,池嶼正準備上樓,頭突然磕上一個胸膛,向後倒退了幾步,解放雙手抓住面前人的小臂。
譜子是簡陋的裝訂,面對池嶼的撒手人寰,散落一地。
池嶼擡眼才發現是紀校辭。
“哥哥?對不起啊……”
池嶼蹲下來連忙撿譜子,紀校辭也蹲了一下一起撿。
“說你傻你還真的傻。”
池嶼有些委屈:“我怎麽知道你突然出來,視野盲區好吧。”
紀校辭笑了笑,她總有借口。
紀校辭把撿好的譜子遞給池嶼,池嶼低頭整理了一下。
“小金魚,走路要看路。”
少年的嗓音真的很絕。
紀校辭一只手揉了揉池嶼的頭發,樓層間灑下來的陽光把氣溫烘托的正好。
紀校辭的手正要放下,下意識卷着池嶼的發絲,挑撥着,玩弄着。
池嶼終于擡頭,視線偏了偏,看見紀校辭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在陽光下,紀校辭的肌膚通透白皙,不像一個男孩子的皮膚。
“快回教室。”紀校辭終于發話。
池嶼聽話的“哦”了一句。
兩個人目的地不同,紀校辭向樓下走,池嶼向樓上走。
池嶼邊走還邊理了一下頭發,又有那麽一刻,她又心動了。
紀校辭目送池嶼離開,總感覺周圍有些奇怪,向四周環顧了一下,沒發現什麽也走了。
池嶼回班就老老實實上晚修,偶爾去辦公室找老師解決一下題目問題。
除了程滿盈一直勸池嶼上校牆,倒也沒什麽很大的波瀾,只是劉子漾好像很喜歡她,經常叫她幫忙。
池嶼回到紀家,躺在床上給舅舅打了個電話問問媽媽的情況,就又準備睡了。她真的非常嗜睡,粘枕就睡。
誰知道程滿盈給她刷了個屏,40多條程滿盈發來的信息。
程滿盈:【池池你快看這個是不是你!】池嶼打了個哈欠,滑開手機,結果這看一眼困意一下被掃光,吓得她直接坐了起來。
照片上是抓拍了紀校辭摸池嶼頭的那個瞬間,少女微微低頭,紀校辭因為比池嶼高,樣貌被拍的清清楚楚,池嶼倒是只能看到背影和一部分被劉海擋住的側臉。
這麽單看,還有些青春小說裏的氛圍。
可是這張照片被發上了校牆,整個校牆都炸了。
程滿盈:【怎麽回事?校牆都在問這個女的是誰,我看你的背影就認出來了,不會真的是你吧?】池嶼有些顫抖。
她緩緩打字:【是我沒錯,但是,我跟紀校辭真的沒什麽。】都混成兄妹關系了,還能有什麽別的感情?
池嶼打開□□裏的校牆,發現這張照片的配文很“友好”:偶像劇既視感,帥氣學霸邂逅小學妹?!!
底下的評論好壞不一。
林林睡不醒:【啊啊啊磕了,好甜啊,跟偶像劇一樣。】月亮很亮:【這個女的誰啊?】小琳很困:【紀學長有對象啊?這個女的好像不是高三的。】璇璇的寶寶:【救命啊,請問什麽人配得上紀校辭?】三十多條評論,池嶼一條一條心驚膽戰的過目了,因為剛開學,還好沒有人認出來是她。
可是紀校辭怎麽想,她這樣不是拉紀校辭下水嗎?
池嶼有些忐忑,抱着手機去敲了敲紀校辭的房門。
紀校辭明顯是還沒看到,眼角泛着困意。
池嶼有些心虛地給紀校辭遞了手機,手機屏幕裏亮着那條帶着照片的帖子。
“哥哥,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紀校辭看了一眼,淡定地說:“拍的不錯。”
紀校辭這幅不冷不熱的樣子,讓池嶼有些着急。
“這個……感覺影響不是很好……”
“你在意?”紀校辭有些冷。
池嶼連忙擺手:“我是怕你在意!”
她自己确實不太在意,反正這照片又沒人認得出她。
“沒事的,過幾天熱度過去沒人會提,哥哥不會玷污你清白的。”
紀校辭伸手捏了捏池嶼的臉。
池嶼噓聲說了句:“我其實也不在意……”
不在意,一點也不在意,我本來就喜歡你,只喜歡你。池嶼在意的是紀校辭怎麽想。
“小金魚要是在意,我去辟個謠?”
池嶼被紀校辭這份鎮定影響,懸着的心有些放松。
“辟什麽謠,說你是我哥嗎?又不是親生的……”
“剛開學,他們有點八卦就愛吵,沒事的,傻。”
紀校辭感覺到池嶼有些緊張。
“乖,去睡覺。”
池嶼被紀校辭拉回房間,剛躺下又起來打開手機,把那張照片保存了起來。
你不在意,我就不在意了。
韓景逸消息很靈通,第二天上學扒拉着紀校辭的課桌就問。
“辭哥?那照片是不是你跟池嶼?”
紀校辭只是笑了笑。
“別賣關子啊,告訴我啊!”
紀校辭整理着試卷:“我去交作業了,宇哥會催。”
“哎!辭哥!”
紀校辭風馳電掣般的撤了,留韓景逸一個人坐在座位上。
因為在學校紀校辭總是安靜冷漠的可怕,不少人都不敢惹紀校辭,也不敢當面八卦他的事情,全跑來問韓景逸了。
韓景逸也一臉迷惑,但憑他對紀校辭的了解,那個學妹絕對是池嶼。
韓景逸的一小跟班湊到韓景逸旁邊:“什麽情況?昨天那帖子,有可靠消息不?”
韓景逸搖了搖頭,突然覺得這種琢磨不透很煩人:“滾滾滾!別問我了,全tm別問我!我哪知道!”
由于這件事情的發酵,很久沒糾纏過紀校辭的柳素崎在走廊上攔下他,當面質問:“你不會,真喜歡池嶼?”
想必也是猜到那張照片裏女方是誰了。
“關你什麽事?”
“真夠惡心的。”柳素崎憤憤不平。
紀校辭沒理,轉過身要走。
柳素崎冷冷威脅道:“我會告訴所有人,你倆所有事情。”
紀校辭皺了皺眉頭,頓住腳步,轉過身走過去,用比她更冷的語氣:“你可以試試。”
他就這樣盯着柳素崎,眼神又冷又兇。
柳素崎眼神閃躲,他們不歡而散。
本來以為這件事過個兩三天發酵完了就沒事,結果有人在校牆上匿名投稿了池嶼的照片。
這張照片明顯醜化了,還是某天運動完滿頭大汗的樣子,唇色蒼白,眼神無力,五官還是可以的,看得出是池嶼,但也不好看。
這不是刻意黑她嗎?
那個匿名用戶說:【這個就是紀校辭那天摸頭的那個女生,你們怎麽看?】這不是刻意挑事嗎?
雖然沒說名字,但下面一堆評論說好像是高一三班的池嶼。大部分人不了解她,就起瞎哄。
微甜甜甜:【或者啊?紀校辭眼睛瞎了?】沅大yyds:【我還以為是個小甜妹,夢破碎了嗚嗚嗚。】蠻喜歡那個鋼琴的:【看內在美不看外在美,評論區冷靜一點!!!】池嶼看的很無語,單憑一張照片就可以随意判斷別人嗎?
程滿盈看了照片都氣急敗壞:“你知道嗎,昨天晚上那張照片明顯就是給你p醜了啊!”
池嶼看得出來是p的,有些五官甚至都不像她。
“池池,我tm真的生氣,那個沒媽的搞你啊!我得搞回去!”
池嶼心情有些郁悶,但是安撫的說:“算了,我沒事,別管了。”
“草了,我太心疼你了……”
程滿盈抱住池嶼。
“好啦好啦,我會解決噠。”
“要不要,你上傳一張你好看的照片,辟個謠?”
池嶼思考了一下:“算了吧。”
她真的會拍照,只是很少拍,之前在攝影展拍了很多有氣質的美照,只是發了朋友圈。紀校辭還點贊了來着。
不想發只是認定這件事會平息,她暫時還沒有這麽想出風頭。
池嶼今天又煩悶又氣,這件事情到底還要怎麽發展。
回到家後的池嶼發現有人爆出了她的□□號,一大堆人加她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
罵她的一大堆,說她長得醜也一堆。
池嶼很少玩□□,基本上沒發什麽東西,很多東西都開了僅好友可見。
池嶼忍不了,一下子删掉了□□,關上手機去刷題。
她沒那麽脆弱,沒有被說一兩句就要死要活的。
紀校辭端着蔣淑娴切好的水果進了進池嶼房間,池嶼悶着頭寫題,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她不知道怎麽能忍到什麽時候。
“怎麽了,小朋友?”
其實也沒那麽委屈,其實她還扛得住,就是這句問候讓她徹底崩不住了。
一雙小鹿眼水汪汪的看着紀校辭。
“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池嶼說話沒什麽起伏。
好像就是這樣,她喜歡上了一個她配不上的人,明明已經很努力變得更好,上他在的高中,去他在的地方,呆在他身邊。
是不是真的錯了,不該太喜歡一個人。
紀校辭揉着她的頭:“你沒有犯錯。”
他也看到了那條帖子。
而紀校辭的意思是,錯的是人言可畏,這個人吃人,人雲亦雲的社會。
池嶼聽到的意思是,喜歡一個人,沒有錯。
說她不好看沒關系,她擔心的是她趕不上這個優秀的少年。
眼淚不争氣地從眼眶裏湧出,池嶼吸了吸鼻涕。紀校辭順了順池嶼的頭發。
池嶼哽咽道:“對不起。”
“傻,道什麽歉。”
紀校辭在哄着人,池嶼哭的梨花帶雨。
他看着懷裏的人:“不開心就哭一會兒,我在。”
池嶼哭不算猛,主要是委屈,主要是想發洩。
她跟不忽略不了那些言語,腦袋裏全是罵她的話。
這些話,根本躲不過去,哪有什麽“你別當真就好了”“當玩笑就好了”,壓根就難以一筆帶過。
傷害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你讓人怎麽一筆帶過?每個人都不是菩薩。
第二天幾乎是腫着眼睛上學,無精打采。
程滿盈眼看着心疼:“池池?你沒事吧?”
“嗯,沒事。”
其實見過她的人都知道她長得不錯,可以說是漂亮,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在這場謠言游戲中挺身而出。
網絡裏,憑借着主觀判斷就可以用神的視角批判一個人,好像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一樣。
實際上他們愚蠢,蠻橫,惡心,無理。是爛在泥裏的枯枝敗葉,看不起開在枝頭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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