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發洩這種東西真的很有必要,池嶼感覺哭過之後舒爽了不少,只是精神氣提不起來,但心情沒那麽堵塞了。

第二天紀校辭就找上韓景逸。

“幫我查個人。”

“辭哥要查誰?我分分鐘的事。”韓景逸拍了拍胸脯,來了興致。

“現在是誰管校牆,當面找他把兩個帖子删了。”紀校辭還沒說完,下一句幾乎冰涼:“找到發照片的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其實這件事韓景逸看了都覺得離譜,這麽好看一小妹妹被拍成那樣給人發上網。

“沒問題,辭哥!”

韓景逸爽快答應。

他辦事效率很快,當天兩條帖子都沒了。第一條帖子是高二的學生路過抓拍到的,後面一張醜照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柳素崎。

韓景逸聽到這個名字覺得有些陌生:“柳素崎?你們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

“嗯,有。”

“什麽啊?說來聽聽?”

紀校辭嫌棄的看了韓景逸一眼:“滾。”

“哎!紀校辭你怎麽用完就扔啊!”

想找柳素崎很容易,他們在同一個樓層。

最後一節晚自習結束,韓景逸跟着紀校辭把柳素崎給堵了。

韓景逸拽裏拽氣的:“就你?發池嶼的照片?”

“是我怎麽了?哎我就不明白了,她有多大魅力把你們迷的神魂颠倒?”

紀校辭沒耐心聽她叭叭:“道歉,發貼道歉。”

“我憑什麽道歉?!一個私生子,一個白蓮花!我為什麽要道歉!”柳素崎嘴硬的很,差點忘了她自己也是私生女。

雖然紀校辭不提自己被霸淩的事,但韓景逸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紀校辭家庭的往事,他倒是從未覺得“私生子女”這個名字有多麽不妥,憑什麽大人的鍋要小孩子背?

韓景逸“切”了一聲:“你倒是高尚?你倒是清純?你倒是幹幹淨淨?”

紀校辭還是沉着嗓子重複:“道歉,不然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柳素崎輕笑:“是,你殺人犯的兒子,是什麽都做的出來!”

韓景逸沒聽紀校辭提起過,但紀校辭不想說太私密的事,他也不會追問。

紀校辭握緊了拳頭。

“道歉。”

柳素崎雙手環抱在胸前。

“憑什麽?”

韓景逸突然有被柳素崎氣到:“憑我知道你是頂替別人的位置上的華中。”

柳素崎心虛了:“你,你怎麽……知道?”

“還真被我說準了?”

韓景逸乘勝追擊:“道不道歉?不然學位給你咔咔了。”

韓景逸比了一個劃脖子的手勢,柳素崎真的怕了。

“你們到底要怎樣?”

“你,道歉,發帖。”

紀校辭幾乎沒有再說話,只是插着兜看着柳素崎。

“知道了知道了。”

柳素崎想走,被韓景逸一把拉回來:“今晚之前,不然明天你的學位……”

柳素崎低着頭沒了氣勢:“嗯。”

韓景逸滿意的看着柳素崎跑遠,得意地不行:“不揭你老底還不服軟。”

紀校辭有些不解:“怎麽回事?她的學位是頂替的?你怎麽知道的?”

“我姑姑的大表姐的大表哥的舅舅就是副校長,當時有一個成績不錯的女生癌症去世了,柳素崎她那邊可能投了點錢,給了學校和那個女生的家屬,頂替那個女生上了華中,那個癌症去世的女生家屬至今都在收這筆錢。我當時去偷聽我媽打電話聽到的。”

其實韓景逸也不太清楚是不是柳素崎,但是她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招了。

韓景逸嘆了口氣:“不然你以為華中這麽好上的?老子花了一整個初三猛補才上的去。”

紀校辭拍了拍韓景逸的肩頭:“你真行。”

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韓景逸知道了,不知道還以為在寫什麽科幻小說。

“那個偷拍的?”

“我派人解決了,你放心,今天晚上,兩封道歉信,給你安排妥妥的。”

紀校辭對着韓景逸無奈的笑了笑,撞了一下他的肩軸:“謝謝。”

“多少年兄弟了還謝謝。”兩個人走了一段路,韓景逸有些正經的問了紀校辭一句:“你對池嶼小學妹,什麽感覺?”

“我不能耽誤她,她還有前程。”答非所問。

紀校辭順了順被風吹亂的軟發。

不知不覺,池嶼已經陪紀校辭度過了兩個夏天。

當天晚上兩封道歉信亮在校牆帖子上,但是罵聲并未停止。

“小朋友,沒事了。”

紀校辭走進池嶼房間,看到她坐在椅子上寫題,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要是有人欺負你。”紀校辭看着默不作聲的池嶼:“哥哥在。”

少女一雙小鹿眼看着紀校辭,沒太多情緒。

“我不會再拖累你了。”

這句話聽的紀校辭一怔。

池嶼下好了□□,看了一下裏面兩封道歉信,倒也算真誠,但是大部分都是向紀校辭道歉,關于她的,少之又少。

但這樣也好,不會有太多人再次注意到她。

她清理了一下從年級群加上她來罵她的評論,擡頭看了看紀校辭。

“哥哥,你快回房間休息吧,我沒事。”

池嶼勉勉強強讓自己看起來的精神一些。

“小金魚你也早點休息。”

池嶼點了點頭,目送紀校辭退出房間。

她寫了一會兒題,又拿起手機,點開紀校辭的朋友圈,還是那一首歌,就這樣邊聽邊寫着題。

這天晚上手機裏是鋪天蓋地的信息,房間卻是安靜無比。

陸澤衍突然來了短信。

陸澤衍:【把你照片發帖子裏了,省得你為了澄清猶豫不決。】池嶼:【???】她點開帖子才發現陸澤衍把自己朋友圈的照片發了上去,也就兩張,是去畫展的時候拍的,一張背影,一張雙手下垂領着包,微微歪頭笑的照片。

兩張照片都很好看,當天那件髒橘色吊帶背後會漏一點蝴蝶骨,導致背影若隐若現,慢慢的純禦感。

配文還是陸澤衍那拽裏拽氣的一小段話:【高一三班池嶼,某些有心人不必為了黑別人刻意醜化別人。】池嶼退回微信聊天界面。

池嶼:【嗯……多謝。】陸澤衍真的是治好了她猶豫不決的重症。

池嶼不是很愛出風頭的那種人,她覺得有人知道她的好就行了,沒必要把自己所有的優點整的人盡皆知。

這條帖子使一切不友好的評論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池嶼已經沒心情去看這些東西,刷完最後一道題她就去睡覺了。

她第一次覺得,原來喜歡一個人會出錯,喜歡一個人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她的缺點和盲區,也無非就是這樣,罷所有的錯誤攬在自己身上。

年齡還是太小了,還是太不成熟了。

池嶼整個人陷進被子裏。

那就不要喜歡了,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喜歡紀校辭了。

次日清晨的陽光照樣明媚,池嶼話比之前少了很多,就像紀校辭經歷過校園暴力後,話也變少了。

紀校辭看着池嶼,他不想這個小孩子再重蹈覆轍他身上的經歷。

他還是喜歡看她笑,看她理不直氣也壯的樣子。

“池嶼。”

紀校辭幾乎沒有叫過池嶼全名。

“嗯?”

“不是你的錯。”

池嶼笑了:“我挺好的,你不用老是這樣。”

紀校辭的安慰太刻意了,擔心的太刻意了。

“而且我有朋友幫我澄清了,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池嶼接了水到水壺裏,背對着紀校辭,看不清神情。

池嶼在想,陸澤衍當初是怎麽能說不喜歡就可以不喜歡的,明明就很難不喜歡。

池嶼和紀校辭并排腳踩自行車,迎着朝陽,聽着蟬鳴,其實挺好的,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吧。

“哥哥。”池嶼仰了仰頭:“過一個星期我就回家住了。”

紀校辭望着她,什麽也沒說,突然有種失落的心情從心頭湧出。

“我就不麻煩你了。”

池嶼自顧自地說着。

“傻。”

校園裏,池嶼長得好看幾乎成了公認的事情。她的顏值在整個高一迅速傳播。

不過人紅是非多,這種出名方式往往容易引起部分女生的仇恨。

下午的體育課池嶼跟程滿盈在打排球,夏天的太陽太毒辣,不用運動就滿頭大汗。

兩個人退到體育館門口吹着空調。

“尼瑪,太熱了。”程滿盈領着衣服,叉着腰扇着降溫。

池嶼也熱的不行,彎下腰來雙手扶着膝蓋。

一對修長白皙的雙腿就這樣立在體育館門口。

一雙球鞋停在池嶼面前,擡頭去尋,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池嶼嗎?”

少年嗓音帶點磁性。

池嶼冷靜地說:“我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高二(7)班的唐禹。”

“哦哦,學長好。”

此時池嶼才注意到這個少年的樣貌,精雕細琢的眉眼,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沒有紀校辭看起來冷傲,多是明朗,朝氣蓬勃。

“不記得我了?”

“啊?”

“樂團的長笛。”

池嶼天生有些臉盲,這才想起:“哦哦!我想起來了!”

“學妹的小提琴很厲害。”

唐禹眉眼彎彎帶笑,說起話來不經意間就撩人。

“謝謝學長誇獎,你的長笛也很不錯。”

池嶼甜甜的說着,臉上還有被陽光曬出的紅暈。

兩個人簡短地聊了一下,就被程滿盈打斷:“池池,濤哥吹哨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她望向池嶼。

好家夥,自己才走神了一會兒,這兩人就勾搭上了?

“你?”程滿盈看了看唐禹:“哎呀,快點走啦!”

池嶼匆忙告別:“啊,那……學長再見。”

唐禹笑了笑:“嗯。”

程滿盈邊拉着池嶼邊說:“小池池,你不知道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說話嗎?”

兩個人一路小跑,離唐禹有些距離程滿盈才開口:“所謂的學長都是很渣的!像這種刻意搭讪,動機就很不純!”

程滿盈像一條大章魚纏着池嶼一條手臂。

池嶼被氣笑了,刻意玩弄着說:“可是人家長得好看啊!”

“長得好看!那!”程滿盈舔了舔嘴唇:“那也行……”

兩個人互相凝視了一秒,突然get到了笑點。

“小橙子啊小橙子,你果然還是個顏狗!”

池嶼掐了掐程滿盈的臉。

夏天的風很悶熱,悶熱到讓人覺得像極了暗戀。

少女打鬧着,發絲沾滿汗粘在臉上,背部滑下的汗都是能感覺到的。伸手去碰頭頂那片頭發,感覺這溫度能煎個蛋。

大家陸陸續續回到教室,瞬間教室裏都是臭汗味,池嶼打開窗戶通了通風。

轉頭望向程滿盈。

“小橙子,剛剛那個學長,有紀校辭好看嗎?”

程滿盈聽到紀校辭這個名字愣了一下,腦海中回憶了一下他的形象。

“那肯定……”

池嶼吸了一口氣,聽着這無限延長的三個字。

“沒有!”

池嶼聽着這幹脆利落的兩個字,吐出一口長氣。

“我也覺得沒有。”

池嶼喃喃說道。

唐禹沒有紀校辭好看,真的沒有,紀校辭那種骨相就讓人覺得好看。

程滿盈坐到池嶼旁邊,湊上去問:“你跟紀校辭學長到底什麽關系?”

“我和紀校辭啊?學長學妹的關系呗。”

池嶼還是很難說出兄妹關系,況且他們本來就不是。

“你的答案還能再無聊一點嗎?”

程滿盈咽下去一口水。

另一邊,唐禹拉着好兄弟走在走廊上。

“那個叫學妹,挺可愛的。”

唐禹撩了撩頭發絲。

“哪個學妹?”

此時紀校辭抱着學習資料出現在走廊拐角。

“池嶼。”

唐禹的聲音幾乎洪亮,好像是,故意在紀校辭面前說的。

紀校辭與唐禹擦肩而過,他用餘光掃了一眼唐禹。

這天池嶼像往常一樣去了社團,她算是會去的很早的那種人,平時到教室幾乎是沒人。這次卻意外看見唐禹坐在位置上,搬弄吉他。

唐禹發現有人進來,下意識擡頭:“池嶼學妹?”

“學長好。”

兩個人沒有過多的話,就好像程滿盈說的話也并非只是玩笑,池嶼沒有主動跟唐禹說些什麽。

“學妹。”唐禹嗤笑了一聲:“你認識高三的學長紀校辭,對吧?”

池嶼翻動樂譜的手頓了頓。

“認識。”

這個位置,池嶼始終背對着唐禹。

“嗯,他可不是什麽善解人意的人。”

池嶼不準備回答,但是她好像被摁了一個鍵,這個鍵,叫喜歡。

“紀校辭學長很好,他待人處事都很沉穩,對我也很好。”

池嶼意識到唐禹可能在套自己話,突然停止了回答。

她不太了解在學校裏的紀校辭,只知道紀言祠會跟她說紀校辭在學校是一個特立獨行,寡言少語的人。

“這樣嗎?我不太了解,只是大家都覺得紀校辭學長很高冷。”

有同學陸陸續續走進來,池嶼沒有再作答。

音樂好像真的能治愈人心,當池嶼拉起琴弦的時候,所有的所有,都随着樂符飄散。

這琴拉着拉着,池嶼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都是她和紀校辭的點點滴滴。

又一個眨眼,她從回憶中脫離。

得了吧,我還是很喜歡你。

下課了,池嶼坐在教室階梯上收着小提琴,忽然間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回頭一看:“學長。”

“我等你,一起走吧。”

唐禹站在池嶼旁邊,身上沒有什麽味道。

池嶼突然想起之前被偷拍的事情,義正言辭道:“不了,我等會兒要去找我朋友。”

唐禹沒罷休:“我陪你去。”

池嶼這時才感覺到,原來兩個人說同一句“陪你”可以有兩種不一樣的感覺。

紀校辭說的那句“陪你”,池嶼沒有反感,這次唐禹說“陪你”,她突然有些反感。

“真的不用了學長,我們關系還沒有好到這種地步吧。”

池嶼收拾好譜子起身,說完就離開。

唐禹站在原地看着她離開,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學妹,還真有點……意思。”

唐禹感覺的到,這時他要是追上去這人估計要發火。

所以他搖了搖頭,朝池嶼的反方向走去。

唐禹去了高三部,這個時間段第一節 晚修下課。他只是去找高三的熟人聊聊天。

高二的學弟出現在高三走廊上還是蠻耀眼的,唐禹長的确實不錯,吸引了一部分目光。

“那個叫池嶼的學妹,我有點喜歡了。”

唐禹靠在圍欄旁,對着他兄弟李毅說。

“就這樣喜歡上了?”李毅看着唐禹一臉認真:“這不像你。”

唐禹呵了一聲。

“追的到。”唐禹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勝卷在握的感覺:“池嶼我的了。”

紀校辭穿過嘈雜走廊,不偏不倚聽到了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被偷拍的事情發酵以後,他的小金魚,就好像不屬于他了。

少年總有種征服欲,而紀校辭的這份征服欲來自意外發現的屬于他的寶藏,突然被被迫共享了。

有那麽一瞬間,紀校辭也很想說一句。

“池嶼是我的。”

池嶼和紀校辭生分了很多,最近放學都沒有在一起走了。

紀校辭高三壓力大,回來的晚一些,他回到家的時候池嶼都洗完澡蹲房間裏刷題了,房門也緊鎖。

這種生分感蔣淑娴都看到。

她切好了一盤水果,扔給紀校辭:“給人家池池送上去。”

紀校辭悶聲答應,端着一盤水果就準備敲房門。

誰知道手還沒落到門上,門就開了。

兩個人面面相視。

“哥哥?”

“吃水果嗎?”

池嶼看了看紀校辭一盤水果,好像在尋找什麽。

“有你最喜歡的番石榴。”

池嶼拿起盤子邊上的叉子,漏出笑顏:“謝謝哥哥!”

插了一塊番石榴放進嘴裏。

兩個人進了房間。

紀校辭還是比較直接:“最近是不是有人追你?”

“沒有吧。”

池嶼光顧着吃水果。

“确定?”

紀校辭這樣問池嶼才停下來想了想。

“有一個學長老纏着我。”池嶼又塞了一口番石榴:“但是吶,我有喜歡的人了,他要是泡我,估計泡不到。”

這句話池嶼刻意說的很随意。

“小金魚有喜歡的人?”

“嗯!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嘛。”

池嶼說的認真,看着眼前這個當事人。

“說給哥哥聽聽?”

池嶼來了興致,拍了拍手,塞了最後一口番石榴。

“你吃醋了?”

紀校辭輕笑了一聲:“總不能讓我的魚進別的漁網吧?”

池嶼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這是?對她動心了?

“哥哥叫你別被別人騙。”

原來他還是站在哥哥的角度對她說話。

紀校辭用力揉了揉池嶼的頭發。

“我都16了,又不是14歲,你怎麽還這樣把我當小孩子。”

池嶼感覺自己在自讨沒趣,轉過身拿起叉子用力插了一下番石榴,然後一口放進嘴裏。

她有些憤憤不平:“一整天的跟我爸一樣,老說我會被騙,管這管那,我喜歡的人肯定不會跟你一樣無聊!我也不會喜歡像你這這種無聊!不善解人意的人!”

紀校辭笑着晃了晃頭:“誰讓你這樣對哥哥說話的?”

他捏了捏池嶼的臉,好像14歲的池嶼還在他身邊。

“紀校辭,我讨厭你!”

讨厭你不通人情,讨厭你還是看不透我,讨厭你還是把我當妹妹。

池嶼承認自己發的火莫名其妙,但是暗戀就是這樣,總是因為對方的不懂,而急的憤慨。

“發什麽脾氣?”

紀校辭還是蠻有耐心。

“你出去你出去!別管我了!我不是你妹妹!我本來就不是你妹妹,你別老亂認親戚!你出去!”

池嶼邊推着紀校辭邊說。

還以為,他對她心動了呢……

池嶼任性了一回,替自己的喜歡任性了一回。

池嶼“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她不想在聽紀校辭講話了,再也不想理他了。

這幾天裏,唐禹還是會各種偶遇池嶼。這種偶遇多了,連程滿盈都看出端倪。

“那個叫唐禹的學長,是不是喜歡你啊?”

“不知道。”

池嶼在奮筆疾書寫着題,回答的幹脆。

“哎,你對他什麽感覺啊?”

池嶼依舊是想都沒想:“沒有感覺。”

程滿盈咬了咬下唇:“不是,人家唐禹學長長得還行啊,怎麽就沒感覺了呢?”

“真的沒感覺,沒有……紀校辭好看。”

池嶼能怎麽辦呢,她又喜歡紀校辭,又讨厭紀校辭。

“不是,池嶼?你到底和紀校辭什麽關系?”

池嶼摁了一下筆,擡頭望向程滿盈:“小橙子,你話有點多哦。”

“得了得了,我不問了。”程滿盈抱住池嶼一條手臂:“放學去小賣部呗~”

池嶼想了一下今天下午放學有什麽活動。

“可以啊。”

嶺南剛下完一場雨,天有些灰蒙蒙的,感覺随時又要迎來一場雨。

池嶼打了個哈欠。

今天周五早放學,紀校辭估計在打球,出校門有一段路正好可以看見籃球球場。

少女們手挽着手走着,池嶼回頭望向籃球場,搜尋某個人的身影。

“看啥呢?”

“看……看狗。”

紀校辭,有些時候真挺狗的。

程滿盈疑惑地回頭:“哪呢哪呢?哪有狗啊?”

池嶼一把掰回程滿盈的大腦袋:“騙你的。”

程滿盈一愣一愣的:“小池子你膽子肥了?!”

池嶼撒開程滿盈就是跑,程滿盈一把攬住池嶼肩頭,直接摟住整個小人。

“程姐程姐!可以了可以了!”

實話說,程滿盈這身材,深藏不露啊?

“程滿盈。”池嶼叫了一下全名:“你胸挺大。”

程滿盈突然有些羞恥,但是又瞬間回到無恥狀态:“36D!你說呢?”

程滿盈撒開了池嶼:“真行,吃豆腐啊小池子?”

池嶼笑臉相迎:“嘿……”

兩個人又黏在一起,向着小賣部走去。

池嶼主要是陪程滿盈來,她自己沒什麽購物需求,看到些稀奇玩意拿起來看看而已。

模模糊糊撞到一個人。

池嶼擡頭發現是唐禹:“學長。”

唐禹伸手去摸池嶼頭發,池嶼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這一退不知道踩到什麽東西了,她失重的往後倒。

一個熟悉的氣息把她一把攬過。

“傻魚。”

“哥哥……”

池嶼揉了揉額頭,把自己的站位調整好,發現了一個十分尴尬的局面。

她站在紀校辭和唐禹中間,然後兩邊都是貨架。

“啊……那個,哥哥我給你介紹一下,唐禹學長,高二的。”池嶼看了看唐禹:“紀校辭,高三……”

“認識,紀校辭學長誰不認識。”

池嶼尴尬的笑了笑。

“那個,我朋友在,我得先去找她。”

她現在,非常非常想離開。

紀校辭嗤笑了一聲道:“你就是泡池嶼那個?”

池嶼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他不是……”池嶼還想說些什麽,結果唐禹先開口了:“是啊?怎麽了?池嶼學妹不是沒有對象嗎?”

池嶼發現再讓這個局面發展下去,後果不敢設想。

“我是沒有,但是學長,我不喜歡你,我也沒有要早戀的打算。”

池嶼看了看紀校辭,又看了看唐禹。

“學弟不好好學習,還要影響我家池嶼,真是雨露均沾。”

池嶼頭一次知道紀校辭說話能狠成這樣。

“不是,我……”池嶼無話可說了,最終選擇閉嘴。

程滿盈夾縫中看戲,被池嶼瞪了一眼。這個眼神好像在講:“救我!救我!別看戲了。”

唐禹醞釀了一下:“學長又好到哪裏去?那張照片難道沒影響池嶼學妹?”

“關你屁事。”

池嶼受不了了:“可以了!大哥!我沒有被任何事情影響到,別吵了!”

她轉過頭看着唐禹。

“唐禹學長,我想我有必要對你說明一下,我不想談戀愛,沒有這個想法。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

又轉過頭看紀校辭。

“紀校辭,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沒必要管我管到我私人的人際交往中,我有分寸的。”

說完池嶼就拉着看戲的程滿盈離開。

程滿盈饒有興趣:“修羅場?”

“修你妹,我尴尬死了。”

“紀校辭學長有夠帥的!!!”

程滿盈手裏還拿了包薯片。

池嶼抓了一片薯片:“得了36D。”

她回想了一下,确實很少見這樣的紀校辭,這樣長相和言語完全符合的紀校辭。

池嶼也是終于理解唐禹為什麽說紀校辭并不善解人意了。

池嶼摁了一下程滿盈太陽穴:“你在旁邊看戲看的很爽啊?”

“那可不?!”

池嶼白了程滿盈一眼。

另外一邊的紀校辭和唐禹面面相觑。

紀校辭挑了挑眉:“多讀點書,再在我這搶人。”

紀校辭學習成績好是有目共睹的,用成績說話,怎麽說都不過分。

唐禹被紀校辭的氣場壓的說不出話。

“池嶼不是學長的附屬品吧?你有什麽權利決定她和誰交往?”

“不好意思,她現在看起來,更聽我的話。”

其實池嶼也說不清楚,她會下意識躲唐禹的肢體接觸,卻不會躲紀校辭的,從一開始就不會,從14歲遇見他那一刻,就沒有躲他的意識。

紀校辭沒心情周旋,轉身離開。

唐禹被噎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出于男人的尊嚴,他對着紀校辭的背影說:“你覺得這樣能讓我放棄追她嗎?”

紀校辭頓了頓腳步,微微側過頭:“你可以試試。”

紀校辭眼底有說不出來的鋒利,唐禹光是看一眼,心底就有明顯的刺痛感。

唐禹在這場游戲中輸的體無完膚,後面幾天對于池嶼的糾纏少了不少,只是在樂團的時候會聊上幾句。

那天紀校辭沉着臉回了家,池嶼乖戾的對着紀校辭說:“哥哥,你怎麽這麽兇啊?”

“你這個脾氣以後很難找女朋友的。”

紀校辭眼色一沉:“那小金魚喜歡哥哥嗎?”

池嶼怔住。

“還真被吓到了。”

池嶼反應過來氣的捶了一拳在紀校辭左臂。

“小金魚這麽兇以後也很難找女朋友。”

“要你管!”

蔣淑娴看着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樣子,倒是有些溫馨。

她自言自語道:“啧,真不知道自己啥時候能當一把婆婆。”

周五晚上倒是平靜,韓景逸給紀校辭發了個視頻。

韓景逸:【解解壓?】紀校辭:【這份黃色大禮包太貴重,我還是不收了。】韓景逸:【我這不是怕你禁欲太久了。】紀校辭:【滾。】韓景逸:【什麽人啊???】兩個人聊着聊着,池嶼毫無防備推門而入:“哥哥你有沒有看見我一只藍色的簽字筆啊?”

紀校辭轉頭之餘不小心摁到了視頻,然後非常令人尴尬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池嶼意識到了什麽:“打擾了!”

慌忙把門帶上。

紀校辭扶額把視頻關了,這下估計是真吓到池嶼了。

但是他也沒着急解釋,感覺現在上去解釋會更令這個小姑娘害怕,更何況他能解釋什麽呢?說不小心點到不雅鏈接?

紀校辭:【韓景逸,你等死吧。】韓景逸:【不是?大哥我又幹啥了?】狹路相逢,過了幾個小時紀校辭在樓下廚房正在偷吃水果的池嶼。

“十二點,還吃東西?”

紀校辭感覺這會兒池嶼的不美好記憶應該被淡化了,但是并不。

“哥哥我什麽都沒聽到。”

池嶼領着她的一整個蘋果上了樓,到樓梯口還不忘安慰紀校辭:“沒關系的,我理解!”

韓景逸,你死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是一天一更,想搶先看的可以去紅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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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