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城樓下,?正在指揮攻城的越潛猝不及防中箭,如山崩般倒下,昭靈肩臂止不住的顫抖,?執弓的手緩緩放下,他努力想讓自己冷靜,臉色煞白如白帛,?再看倒地的越潛一眼,只覺心髒像似被人狠狠掐住,?疼得喘不過氣。

越潛中箭倒下,他身邊的刑徒頓時停下攻城的動作,?神情驚恐。

城樓上觀戰的鄭信大為驚喜,心想到底是誰射出這一箭,得重金打賞!他猛地一擡頭,?見是公子靈,?顧不上問對方怎麽回來了,幾時折返回來,?激動誇贊:“公子好箭法!好眼力!”

見刑徒的反應,?鄭信知道公子靈射中的這個人,正是刑徒的首領!

本來出城應戰的守将屈駿已經快要守不住城門,?眼見孟陽城可能要被這群發瘋的刑徒拆了,鄭信冷汗直流。

此時刑徒驚恐,攻城的速度減緩,?苦戰中的屈駿得以喘口氣,他是個有經驗的将領,立即收拾殘兵,組織反擊。

“青王!”

越潛倒地時,彭震就站在左側,?反應十分迅速,他大吼一聲,立即朝越潛奔去,顧不上看視人是否還活着,連忙拉住對方手臂,當機立斷将越潛往後方拖拽。

彭震的臂力驚人,一手拉拽越潛的身體,一手握劍砍退試圖靠近越潛的融兵。

屈駿很想追擊,掃視一下聚集在越潛身邊黑壓壓的刑徒,和自己身邊所剩無幾的士兵才作罷。

“快放箭,我要取他的首級!”

城樓上鄭信焦急地指揮弓兵,原本他正在欣喜,直到見刑徒中有人奮力救走首領。離得遠,鄭信無法确定刑徒的首領是否還有氣?

就怕他還沒死透!

紅霞披灑在遠山的山脊,披灑在城樓上,昭靈神情恍惚,直覺滿眼都是血紅,他虛脫般地坐在地上,弓仍放在大腿,手仍握住弓身,手指已經不再發顫,整個人都木了。

昨夜想了一夜,情非得已時,自己是否能夠殺死越潛,是否下得了手。

松開執弓的手,展開手掌,手指到此時才又微微顫抖,一道淚水從臉頰流下,再擡起頭,從城垛的往外望,他再見不到越潛身影,唯有無數刑徒撤退的身影。

Advertisement

衛平在昭靈跟前蹲下身,輕聲喚道:“公子。”

一連喚了三聲,昭靈才回過神,雙唇微啓,聲音細微:“衛卿,命屈駿進城回守。”

刑徒雖然撤退,但孟陽城兵力空虛,得盡快回防。

衛平應道:“是,公子。”

他以往只覺得公子靈是個面軟心慈的人,不曾想必要時,也能如此果毅與無情。

公子靈射向越潛的那一箭,似乎就射在胸口,人即便不死,也會因重傷而失去指揮能力。

起事的首領傷亡,刑徒将像無頭蒼蠅。

趁着刑徒慌亂之際,孟陽城的城門趕緊打開一條縫,放屈駿和他所剩無幾的部下入城。

孟陽城守卒少,但城牆高大,城門極其牢固,沒有攻城武器,失去士氣的刑徒想攻打進來并不是易事。

越潛中箭後倒地,他并未昏厥,意識還在,知道彭震一邊拉拽他,一邊揮劍逼退融兵,越潛忍住劇痛,聲音嘶啞喊道:“彭震,退守冶煉場!”

頭頂上箭像雨點般落下,彭震精神高度緊張,他光顧着帶領刑徒撤退,沒留意越潛的喊聲。

回撤一小段路,彭震才聽見越潛的喊聲,猛地低頭,見到越潛睜着眼睛,在對自己說話,彭震大喜過望,忙對刑徒高呼:“波那還活着!大夥莫慌,波那有令,退守冶煉場!”

刑徒們聽到王子還活着,不再驚慌失措,他們聽從彭震的指揮,離開城樓弓兵的射程,回守冶煉場。

此時天已經黑了,冶煉場有點點星火,已不知道是燃燒的工棚,還是燃燒的煉爐,還是刑徒點燃的火把。

越潛被擡進武庫裏頭,放在一張木床上,武庫外都是守護的刑徒,武庫內有兩個自稱懂醫術的老刑徒,負責醫治。一個帶人去林地采摘草藥,一個留在武庫中處理越潛的傷口。

箭矢射在右胸,紮入甲衣,沒有脫去甲衣,不知道傷口有多深,只見他整個胸口被血液殷紅,臉上冷汗如豆。

“把箭竿折斷。”越潛的聲音虛弱,臉色灰白。

當過藥師的老刑徒遞給越潛一塊木頭,示意對方用呀咬住,沒有麻藥,整個過程會極其疼痛。

“不必。”越潛搖頭,疼痛感使他清醒,眼下這樣的局勢,他不能昏迷不醒人事。

身中公子靈親手射出的箭,回想起來挺不可思議。想不到公子靈已經離開孟陽城,卻還是折返回來。

老藥師拿把青銅鋸,以盡量輕的動作,鋸那根紮在越潛右胸的箭竿。動作放輕,然而箭矢傳遞來的劇痛,還是如同鑽心。

越潛看向圍簇在自己身旁,臉色蒼白的彭震,說道:“彭震,還沒得到風伯益的消息嗎?”

愁眉苦臉的彭震聽到喚聲,擡了下頭,眼眶泛紅,說道:“還沒!屬下已經按青王吩咐,派兩出兩名腿快的後生到紫銅山礦場打探。”

即便還沒脫去甲衣,彭震也知道越潛的傷勢十分嚴重,這樣嚴重的傷,如果得不到好的治療與休養會死人。

老藥師将箭杆折斷,越潛疼得咬牙:“唔……”

額上滿是冷汗,好一會越潛才繼續說道:“原本風益伯今晚就該抵達冶煉場,他們顯然還沒解決孟陽城派往紫銅山的援兵。”

越潛又道:“孟陽城去紫銅山礦場,必須經過紫臺遺址下的一條山道,派往礦場救援的融兵如果選擇觀望,極可能會在紫臺駐紮。”

箭杆折斷,老藥師尋找越潛身上甲衣的系帶,他拉開系帶,脫下甲衣前囑咐:“青王,稍後老奴将解開甲衣,割開皮肉取出箭矢。青王要是疼極了,就喊一聲,老奴會停下。”

越潛恭敬道:“有勞老者。”

號召刑徒起事時,時間倉促,越潛只告知刑徒自己越靈王之子,此時的刑徒都經由彭震之口,知道越潛就是澤郡“青王”。

刑徒從四面八方被帶往孟陽城,他們中有來自澤郡的刑徒,聽說過澤郡“青王”的名號,有的還知道“青王”攻打澤郡郡城的傳奇事跡。

見老藥師脫越潛甲衣,等會就要取箭矢,彭震走出武庫。

彭震是個粗魯壯漢,以往心思不細膩,此時卻多愁善感起來,如果青王殁了,他們這些雲越人以後還能指望誰呢?

一盞在雲越人心中亮起的明燈,可不是就被熄滅了嗎?

蹲在武庫外面,彭震望向燈火明亮的孟陽城城樓,城樓上弓兵嚴防死守,時刻警惕,那高高的城牆,是他們難以逾越的阻礙。

武庫內,偶有疼極的悶叫聲傳來,彭震知道那是在取箭矢,肯定是極其疼痛,青王才會出聲。

彭震聽得心驚膽戰,經過幾次戰鬥,他親眼見過不少人在眼前死去,知曉人命的脆弱。

有甲衣阻擋,射的又是右胸,沒有命中心髒,也許能活下來吧。

彭震正在發憷,忽然聽見身旁有人唱雲越歌謠,那是一首古老的歌謠,用于歌頌雲越始祖青王的功績。

擡起頭,彭震見到數十名老刑徒聚集在武庫外頭,他們在吟唱這首歌謠,那聲音哀傷而莊穆。

随後又有更多刑徒加入,歌聲回蕩在孟陽城冶煉場上。

彭震輕哼兩聲,他也會唱。

冶煉場傳來歌聲,城門上守城的士兵連忙将消息傳達給城中的長官,聽到士兵的禀報,鄭信和屈駿急忙登上城樓,往城外張望,此時雲越人的歌聲還沒停止。

“怎麽回事?”

屈駿感到不安,不知道這幫刑徒又想做什麽。

鄭信懂雲越語,他仔細辨聽,回道:“是《青王頌》,一首雲越歌謠。”

摸了摸下巴,屈駿道:“歌聲悲傷,該不是他們頭目死了?在唱挽歌?”

越聽越覺得像挽歌,屈駿拍手叫好。

他正在喜悅,忽然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道:“不是挽歌。”

屈駿回過頭,見是昭公子靈,公子靈身邊還跟随着太子的賓客衛平。

鄭信問:“公子也聽得懂雲越語嗎?”

昭靈搖頭:“以前在書上讀過雲越人的《青王頌》,是首廟堂祭樂,不是唱給死人聽的挽歌。”

越潛還活着。

聽着歌聲,昭靈能感覺到,越潛在雲越人中擁有聲望,這些雲越刑徒愛戴他。

聲調确實很蒼涼,有很強烈的敘事感,讓聽者會不由自主陷入回憶,具有感染力,昭靈想起晚霞下的戰場,想起射中越潛胸膛的那一支箭。

“屈将軍,只要紫銅山礦場那邊有消息了,不管多晚,請務必派人通知我。”

留下這一句話,昭靈步下城樓。

白日,紫銅山礦場駐軍派人前往孟陽城求援,說是遭受到風益伯與刑徒的攻擊,孟陽城派出兩千名官兵奔赴紫銅山礦場平亂,到此時都沒有那兩千名官兵的任何消息。

很不尋常,竟是一點消息也沒傳回來,按說不應該是被全殲了。

昭靈和衛平返回議事廳,他和衛平在燈火下觀覽雲越地圖,商量對策。鄭信很快從城樓下來,前來議事廳,他焦頭爛額,積極想辦法。

自從紫銅山礦場和孟陽城冶煉場的刑徒造反,守将屈駿也好,桓司馬的幕僚鄭信也罷,都将被問責,現在只希望能戴罪立功了。

鄭信道:“桓司馬在章城領兵,我軍主力都駐紮在章城和舒國邊界,眼下只有餘城有兵可以調動,最快後天早上能增援孟陽城。”

該慶幸當紫銅山礦場遭遇襲擊時,鄭信就派遣人前往餘城求援。

衛平擺手,更正:“還有一支軍隊,由桓通率領,派往雲越北部,讨伐賊目常貴。北部情況不如西南兇險,我已經奉公子之命,寫出一封援書,連夜派人送去。”

聽到還有別的援兵,鄭信大喜,合掌道:“正好請桓通将軍過來增援金谷關!若是賊目‘青王’的部衆攻下金谷關,與礦場和冶煉場謀反的刑徒裏應外合,那将對我們大為不利。”

如果金谷關失守,賊目“青王”将打通南部通往西部的通道,他的部衆會一窩蜂湧入金谷關,将紫銅山礦場占為己有。

失去如此重要的銅礦生産地,融兵早晚得從雲越退兵。

食指放在地圖上繪制的金谷關上,金谷關以西是紫銅山,以東是孟陽城,以南就是賊目“青王”控制的雲越南部土地。

此賊控制的郡縣不多,位置卻極好,就是将他的部衆打殘了,他也能逃亡夢澤,甚至經由夢澤逃去南郡。

“這個‘青王’,到底是何許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只身潛入冶煉場充當刑徒,還聯合西部的賊目風伯益,一起煽動越奴造反。我生平從沒見過這樣的賊人,真是令人生畏。”鄭信喃喃自語,最後面那一句“令人生畏”,幾不可聞。

衛平搖了搖頭,只嘆鄭信身為桓司馬的幕僚,卻如此遲鈍,?“青王”的事跡早傳遍澤郡和南夷郡,他卻對這人一無所知。

昭靈道:“此人名喚越潛,确實是越靈王之子,曾居住在寅都,後被流放雲越。”

他話語聲剛落,鄭信瞪大了眼睛,驚道:“也是越津渡口的漕吏告訴公子此人身份和姓名嗎?”

昭靈道:“不是。”

沒再往下說。

越潛,正是自己當年費盡心思保下性命,寵幸親昵的人,最終他卻成為了一柄刺向融國的利刃。

鄭信仍處于震驚中,真是越靈王之子,那可是天大的麻煩啊!

見鄭信那失魂落魄的模樣,衛平笑道:“鄭兄別慌,公子折返回孟陽城前,已經命令越津渡口的駐兵前往彭縣支援,只需攔住賊中二把手張澤部衆的攻勢,拖延他一天就好。等桓通将軍派來援兵,越潛就是想裏應外合攻打金谷關,也已經失去時機。”

鄭信蒼白的臉色稍稍紅潤,得虧公子靈相助,要不他身家性命就交代在這兒了,連忙贊道:“還是公子想得周到!”

聽到誇贊,昭靈面上沒有任何笑意,他幾乎斷絕了越潛的生路。

平叛後,昭靈可以請求兄長寬恕刑徒們的性命,而越潛作為賊首,必會被殺死。

腦袋砍掉懸挂在孟陽城的城樓上,警示所有刑徒,而身軀呢,恐怕會被扔進煉爐裏,在高溫中化作灰燼吧。

衛平見昭靈站起身,忽然身影搖晃,又落回座位,忙道:“公子?”

眼前忽然一黑,有種力竭感,心跳得很快,心裏發慌,昭靈直覺自己是太疲憊了。

平複情緒,昭靈緩緩道:“昨夜未眠,剛站起身眼前忽然發黑。我先去入睡,有重要的事情再喚醒我。”

鄭信起身鞠躬,感激道:“公子兩日車馬勞頓,未能有片刻喘息,此時已經是二更天,請公子好好歇息,莫要傷了身子!”

回到自己的寝室,昭靈站在窗前,望着城下冶煉場的點點星火,刑徒仍舊聚集在冶煉場,還沒散去。

今夜他們不大可能再攻打孟陽城,而占據冶煉場顯然不是個好辦法,三千多名冶煉場的刑徒,需要不少食物,他們如果無法攻下孟陽城,也無法攻下金谷關,唯一的退路就是紫銅山一帶廣袤的山林。

越潛胸口的箭矢應該取出來了吧,他在傷病中,是否還有意識?

以前每每見到他身上有傷,自己總是心疼的,後來他被兄長鞭打得遍體鱗傷,昭靈意識到自己的心疼無用,因為這個人根本不在乎身上的傷痛。

越潛,我射你的那一箭疼嗎?

疼就對了。

昭靈捂住自己的右胸,越潛傷的正是右胸,他又挪動手掌,捂住自己的左胸,左胸的心髒嗵嗵直跳。

閉上眼睛,自己心髒的跳動聲,仿佛與另一顆心髒同頻,昭靈知道那是越潛的心跳聲。

自己有時能感應到越潛的狀态,他無疑還活着。

孟陽城下,武庫裏,越潛躺在一張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他上身的衣物全部除去,胸口纏繞着一層又層的布條。

布條血跡斑斑,屋中滿是草藥味和血腥味。

彭震湊上前,低頭去探越潛鼻息,忽然見對方睜開眼,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青王,剛剛風益伯派人過來報信,說孟陽城派出的援兵已經被他們擊潰,這些融兵逃到紫臺上,朝他們放冷箭,他們無法通過山道,暫時沒法和我們彙合。風益伯一時半會攻不下紫臺,需要支援!”

“還真如青王意料的那樣,融兵真得在紫臺!就等青王下令,屬下這就領一幫人前去支援風益伯!”彭震自告奮勇,他有較豐富的領兵打仗經驗。

靜靜聽彭震說完事,越潛喉頭滑動,聲音低啞?“扶我起來。”

彭震一聽,連忙将人按住,勸道:“青王信不過屬下嗎?請讓屬下代勞!”

這麽重的傷,不躺下歇息,竟然還想去打仗,他命要是沒了,人心就散啦。

越潛咬着牙,掙紮起身,見他執意要參戰,彭震只得伸手攙扶,聽從命令,幫他取來衣物,甲胄。

“織坊,木石作坊等其他作坊的刑徒都釋放了嗎?”

一臉病容坐在床上,看彭震幫他系甲胄,越潛手握短劍,聲音平緩,十分冷靜。

彭震回道:“都釋放了,阿寶人就在外頭,看到你受傷,剛剛還在抹眼淚呢。”

阿寶就是冶煉場那個小孤兒,之前送去織坊。

用劍鞘支起身子,越潛緩緩朝門口走去,見到大門外燃着數支火把,無數的人都面朝門內,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這些人中大部分是男性,也有不少婦女和孩子。

“青王!青王!”

見越潛出來,人群中爆發一陣歡呼聲。

原本愁眉苦臉的刑徒,此時都眉開眼笑,見到“青王”安然無恙走出武庫,又驚又喜。

這個人果然得神明庇護,即便被弓箭射中胸口,仍能存活。

越潛舉起手,又将手輕輕壓下,歡呼聲停止,他聲音平和,緩緩述道:“彭震,我命你帶領三百名披甲青壯前往紫臺,支援風伯益。”

衆人認真聽着,聽到需要三百名披甲青壯,紛紛都站出來。

越潛颔首,繼續說道:“其餘人,請随我進入山中,等待與風益伯彙合。”

他掃視在場的婦女與孩子,言語溫和:“夜已深,大家都疲憊不堪,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目光落在男性刑徒身上,越潛說道:“将需要的東西帶上,太重的東西就不要帶了,過兩日我們還會回來。”

刑徒發出一陣笑聲,冶煉場确實有不少好東西,不過都挺笨重。

越潛鼓勵:“走吧,行動起來!”

衆人紛紛行動,他們在冶煉場感覺到很不安全,孟陽城上的守卒對他們虎視眈眈。終于等來?“青王”命令,知道接下來的行動,衆人歡歡喜喜挪窩。

山林有獵物,有魚,還能采集,暫時能解決食物問題,還有數不盡的樹木,取暖也不是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昭靈:我不是故意射偏,是風的錯。

導演:明明你瞄準的就是右胸,要是一箭貫穿心髒,越蛇早就是條死蛇了。

越潛(臉色蒼白):有甲衣,死不了。

——————————感謝在2021-08-30?03:00:36~2021-09-01?19:57: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閒雜人等、琴古、白玉苦瓜、旖旎、柚子、喵嗷喵?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妫?138瓶;柚子?20瓶;myst?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