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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你就和我一起睡這張床,好不好?”
蘇晨笑眯眯地應聲:“好!”他說完就爬上床去,興奮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周政看得好笑,見那張床夠大、确定他不會一不小心滾下來後就繼續回去收拾東西了。
收拾好東西後,周政轉頭問還賴在床上的蘇晨:“想出去玩嗎?”
蘇晨坐起來,大聲回答:“想!”
“那就快下來,”周政把相機挂在脖子上倒弄了一會兒,一開機果然就看到“電池電量不足”的警告。這臺相機是他今天臨時起意帶過來的,已經很久都沒有碰過了,周政弄了半天才把電池拆下來拿在手裏,蘇晨已經穿好鞋子跑到他身邊了。
“好了?”周政一邊問,一邊看了眼電池上的小字。
“嗯,”蘇晨點點頭,主動伸手去拉周政,周政把手中的電池往桌上一丢,拉着蘇晨出了門。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周政只帶着蘇晨在旅館周圍轉了一圈就到了午餐時間了。
“餓了嗎?”周政柔聲問。
蘇晨點點頭:“有點。”
“那先去吃飯,下午再帶你到山上的其他地方逛逛,好麽?”
蘇晨點頭,周政就拉着他回到旅館裏,往餐廳走去。
雖然蘇晨在山上并沒有看到幾個人,但餐廳裏人卻不少,周政本來想要個包間,卻被告知包間已經沒有了。
服務員看到周政手中牽着的小孩,問:“先生是兩個人的話,大廳還有雙人的位置,您是想在大廳用餐還是等包間空出來呢?”
“大廳吧。”坐在哪裏對周政來說其實關系不大,一開始想要包間也不過是因為習慣罷了,相比起這些,早些讓小孩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
“好的先生。”服務員幹脆利落地幫他們定好位置,邊上站着的另一個服務員就馬上來給他們領路了:“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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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服務員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周政意外地發現這個靠窗的位置還不錯,他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推到蘇晨面前,寵溺地說:“來,看看想吃什麽。”
菜單上面印着各種各樣的菜肴的圖片,蘇晨一頁頁看過去,最後選了其中兩個就把菜單還給周政了,周政挑了挑眉,接過菜單翻了幾下,又加了幾個蘇晨愛吃的菜,對服務員交代:“先把容易做的菜上上來,小孩子禁不住餓。”
服務員點頭應了,很快就送了一桶飯過來,周政把飯放到一邊,笑着問正在小口喝茶的蘇晨:“你不是喜歡吃魚麽?剛剛怎麽不點呢?”
蘇晨擡頭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忘了……”
周政原本還想說點別的,忽然察覺到有人正往自己這邊走來,他轉頭一看,就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往這邊走來,身邊跟着一個身材婀娜的年輕姑娘。男人見周政看到了自己,朝他一笑,臉上的肥肉都堆了起來:“周總,好久不見吶!”
周政見躲不過,就站起身來跟對方握了握手:“好久不見,謝總。”這位謝總同他生意上有過往來,雖然人長得一言難盡,但做生意卻是一把好手,周政和他數次交鋒,也沒有從他那裏占到一絲便宜。
謝總笑眯眯地握住周政的手晃了晃,道:“難得見到周總也來這裏游玩,我可是這裏的常客啦!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他說着,拉過自己身邊的那個姑娘,給周政介紹道:“這是小女謝蘊。”
周政朝對方點點頭:“謝小姐好。”
謝總又笑眯眯地對自己女兒說:“來,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周總,怎麽樣?是不是年紀輕輕,一表人才呀?”
謝蘊紅着臉嬌嗔了一句:“爸——”
那位謝總頓時就笑得更開心了。
謝蘊轉過頭來紅着臉跟周政打招呼,周政朝她笑笑,忽然覺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他低頭一看,就見原本坐在他對面的蘇晨不是什麽時候從座位上跑了下來,站在他身邊怯怯地伸手拉着他的袖子,見他低頭看了過來,小孩又低下頭去,拉着周政袖口的手也可憐巴巴地收了回去。
周政在心中嘆了口氣,拉起蘇晨的手将他帶到自己身前,擡頭正好見到謝家父女正好奇地看着蘇晨,便給他們介紹:“讓謝總見笑了,他叫蘇晨。”他說完,又微微彎腰撫了撫蘇晨的頭,柔聲道:“小晨,這是謝伯伯。”
蘇晨就十分聽話地叫了一聲:“謝伯伯。”然後又轉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謝蘊,躊躇着開口:“謝阿姨好。”
周政一聽,差點就要笑出聲來,他見謝蘊臉色突變,忙忍住笑糾正蘇晨:“叫謝姐姐。”
蘇晨歪了歪頭,又喊了一聲:“謝姐姐好。”
周政感到蘇晨握着自己的手微微抓緊了些,知道他是因為剛剛叫錯了人心裏有些緊張,幾乎就想立刻彎下腰去安慰他,卻又礙于謝家父女還站在自己面前不好動作。恰好這時一個服務員端着盤子走過來:“打擾了,您的菜好了。”
那位謝總就朝周政笑笑:“既然這樣,我們也不便打擾周總用餐,先告辭了。”
周政點點頭:“謝總慢走。”
等到那兩個人離開了,周政才回到座位上,他把蘇晨抱到自己大腿上坐好,小聲問:“剛剛怎麽了?緊張了?”
蘇晨抓着他的手,沒說話。
周政摟着他,輕聲哄道:“叫錯了人也不要緊,小孩子叫錯人很正常的,不用怕……”
蘇晨遲疑着點了點頭,想要轉頭去看桌上的菜,周政将他放回他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筷子給他夾了一顆龍井蝦仁:“來,快吃吧,之前不就說餓了嗎?”
蘇晨于是又高興起來,他一口把蝦仁吃掉,又伸手給周政夾了一片牛肉,然後笑眯眯地開始埋頭吃菜。周政看他不再緊張兮兮了也就放了心,和他一起安安靜靜地吃着菜,時不時的給對方夾點什麽,然後看着小孩對他輕輕一咧嘴,笑得眉眼彎彎。
☆、 溫泉
吃過午飯,周政領着蘇晨去看了山上的溫泉群。
這座小山包上零零散散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幾個溫泉,其中較大的幾個比游泳池還大,最小的那個卻連蘇晨也裝不下。幾個大溫泉被旅館用白灰色的石塊圍了起來,水面上冒着白霧,看起來朦朦胧胧的,蘇晨看到裏溫泉裏泡了不少人,心中好奇,想過去看看卻被周政阻止了。
“我們的溫泉不在這裏,”見蘇晨不解地看着自己,周政有些不自在地解釋道,“這裏人太多了。”
蘇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見不遠處有一汪小小的溫泉,眼睛一亮,小跑過去蹲下身子,伸手小心地去碰了碰溫泉裏的水,然後又立即縮了回來:“好熱!”說完,他把手伸過去,不過這次變成了把整個手掌都浸在溫泉裏,沒有再縮回來。
周政走過去蹲在他旁邊,伸手攪了攪溫泉裏的水,蘇晨偏頭看他,小臉蛋興奮得紅嘟嘟的:“好舒服!”
周政被他的笑容一晃眼,想起還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相機,心中一動。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拿起相機打開開關,用黑黝黝的鏡頭對準了蘇晨:“小晨,看這裏。”
蘇晨奇怪地看着他拿着那個黑色的東西對着自己,不解地看着周政,然後就聽到“咔嚓”一聲,周政就低着頭看着那個黑色的東西開始笑。蘇晨好奇地湊過去,就看到了顯示屏上的自己。
周政看完照片,見蘇晨滿臉都是好奇,就幹脆一屁股坐在溫泉邊上,拿着相機手把手地教他使用,蘇晨認認真真地聽周政的現場教學,很快就在周政的幫助下拍了好幾張照。他看了看最開始周政拍的他蹲在溫泉邊上的那張照片,忽然轉頭問周政:“阿政,我幫你拍一張好不好?”
周政一愣,剛想點頭,看着手中的相機,又把溜到嘴邊的“好”字給咽了回去。他看着蘇晨渴望的眼神,一時間也無法拒絕,只能輕輕咳了一聲,道:“不如我們兩人合照一張,怎麽樣?”
蘇晨連忙點點頭,周政就伸手把他抱在懷裏,單手把相機轉過來,用鏡頭對着自己和小孩,舉得高高的,然後“咔嚓”一聲——
周政剛剛收回手,蘇晨立刻就湊過來盯着屏幕看,周政動了動手指把剛剛拍好的照片調出來,果然就看到兩張奇大無比的臉占滿了整個屏幕:周政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也并不冷硬,小孩靠在他的下巴上,神采奕奕的,臉上還有些紅,看起來煞是可愛。
周政看完照片正準備起身,見小孩盯着那張照片眼睛一眨也不眨,想了想就微微動了動手指,相機的顯示屏上立刻就閃爍起“電量不足”的字樣來,沒多久就黑屏了。周政将相機挂回胸前,起身拉小孩:“沒電了,等咱們回去給它充了電再玩,好不好?”
蘇晨拉着周政的手站起來,戀戀不舍地看了那臺相機一眼,乖巧地點點頭。
兩個人又在桃花林裏逛了逛,周政好幾次拿起相機想要給蘇晨拍照,然後又想起相機已經“沒電了”,只能怏怏地放下相機,看着蘇晨滿山跑。蘇晨玩了半天,身上出了一身汗,到了快吃晚餐的時候終于跑累了,有些無精打采地跟着周政往回走,周政見他舉步維艱的樣子,轉身彎腰将他抱起來,問:“累了?”
蘇晨點點頭,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一動不動,周政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抱着他大步回了旅館。
走進旅館大門有遇到了謝家父女,那位謝總見到周政,又熱情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喲,周總,又見面了。”
周政朝他們點了點頭,脖子邊小孩的呼吸已經十分悠長,周政不願說話将他吵醒。
謝總見周政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孩不說話,大約也明白了對方現在的處境,原本想要邀請他一起吃飯的話也就被他咽回了肚子裏。周政歉意地朝他笑笑,抱着孩子回了房間,謝蘊見他走遠了才小聲問自己的父親:“那個小孩究竟是個什麽人?他怎麽就突然收養了他,還那麽寵着他?”
謝總意味深長地看了周政的背影一眼,轉頭對自己的女兒說:“我聽說五年前周政失蹤,是因為被人背叛受了重傷。”
謝蘊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親,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換了一個話題,謝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繼續說道:“他那時失蹤了一年多,大家都以為他必死無疑了,誰知後來他又突然殺了回來,用了四年不到就把周家的財産全部收入囊中,連他的父母都被他架空了權力,現在只能老老實實呆在鄉下養老。有人說,他失蹤的那一年其實是被一位高人給救了,我估計啊,這個孩子估計就同他失蹤的那一年有不小的關系。”
謝總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女兒,輕聲勸道:“你要是真的喜歡他,不如從那個小孩入手,我看周政是真的挺喜歡那個孩子的,你要是能得了那孩子的歡心,他必定也會多看你幾眼。”
謝蘊聽了這話,狠狠地咬了咬唇,看了眼周政離開的方向,最後心有不甘地點了點頭。
謝家父女心中所想,周政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将蘇晨抱回房間,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這才把相機取了下來放在一邊。想着小孩之前玩相機玩得開心,周政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出門前被抛在床上的相機電池,默默地充上了電。他給前臺打了個電話,叫了兩份晚餐和一小塊蛋糕,又怕小孩醒來找不到人,索性就坐在床邊玩了會兒手機。
過了一會兒前臺送了晚餐過來,周政開門小心地将餐車推進卧室,就見蘇晨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一臉的茫然。周政連忙走過去坐在床邊,問:“睡飽了麽?”
蘇晨迷茫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張嘴打了個哈欠。周政一笑,輕聲說:“還困就再睡一會兒。”
蘇晨使勁搖了搖頭:“不睡了。”
周政見他已經清醒了過來,就幫他拿過外套讓他套上,在床上幫他架了個小桌子,把晚餐擺到他面前:“餓了吧?先吃晚餐,等吃完了我帶你去泡溫泉。”
蘇晨一聽到說要泡溫泉眼睛都亮了,他想起下午周政說的話,問道:“我們的溫泉?”
周政一愣,然後“撲哧”一笑點點頭:“嗯,我們的溫泉。”
聽說要去泡溫泉後,蘇晨連飯都不好好吃了,沒吃幾口就放下筷子睜着大眼睛看着周政,周政被他這個樣子弄得哭笑不得,幹脆也放下筷子把桌子撤了,帶着他進了浴室。
之前蘇晨自己參觀這間房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浴室,如今周政帶着他進去,浴室裏的景象馬上就讓他睜大了眼睛。這間浴室和家裏的完全不一樣,整個浴室裏飄蕩着一股淡淡的溫泉的味道,一個淺淺的池子占去了房間三分之二的面積,池子裏的水都還冒着熱氣。
蘇晨呆呆地在浴室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才反應過來,撒歡往裏跑,周政連忙跟上去,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栽到池子裏去。好在蘇晨溜到池子邊的時候好好地站穩了腳,他蹲下去伸手探了探池子裏的水溫,轉頭對周政說:“這是我們的溫泉!”
周政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讓他在池邊把衣服脫了,小心地抱着他放到池子裏去,見他的小腳丫子浸到了水裏,有些不放心地問:“燙嗎?”
蘇晨搖搖頭:“好暖和。”
周政放了心,讓池子裏的溫泉慢慢地浸到他的腰、他的胸口、他的脖子,然後問:“腳挨到底下了麽?”
蘇晨有些不安地搖搖頭,周政一笑,把他往上提了點,讓他自己伏在池子邊上,轉身出去拿了張小凳子回來。蘇晨看他拿着小凳子在淋浴底下沖洗幹淨了才拿過來,仔細地放到池子裏墊在自己腳下:“來,小心些,踩穩了。”
蘇晨嘗試着踩到凳子上,兩只腳左右換了換,确認不會摔倒後朝周政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可以了。”
周政見他沒事了,這才幹脆利落地将自己的衣服也脫了個幹淨,下了池子後往臉上潑了把溫泉水,舒服地嘆了一聲。
蘇晨見周政也下了水,就有些想要走到他身邊去,奈何腳下的凳子只有那麽大,讓他一絲也移動不得,好在周政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窘迫,靠了過來問:“怎麽了?”
蘇晨見他過來了便搖了搖頭,忽然看見他頭上有幾縷剛剛沾濕的頭發,頓時玩心大起,大着膽子往周政身上潑了一小捧水。周政見他興致勃勃地玩起水來,有些無奈:“你着家夥……”他說着伸手拿過池子邊的小瓢,另一只手放在蘇晨頭上輕輕按着:“別動……”
蘇晨就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周政讓他背靠着池壁,一只手捂住他黑溜溜的眼睛,另一只手舀了水往他頭上澆下來,等到将他的頭發全都濕透了,才拿過一瓶小小的洗發水擠了點在手上,輕輕地幫他揉頭發。周政是第一次幫人洗頭發,對方又是這麽小一個小孩,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太用力讓小孩覺得不舒服,就一邊揉一邊仔細觀察着小孩的表情。
蘇晨閉着眼懶懶地靠在池壁上任由他動作,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說了一聲:“好舒服……”
☆、 期中考試
周政揉了一陣蘇晨軟趴趴的頭發,直到覺得起了足夠的泡沫才收了手,叫醒趴在池子裏有些昏昏欲睡的蘇晨,抱着他去淋浴處将頭上的泡沫沖幹淨了,任由他趴在池子裏玩,轉身自己去洗頭。等到他洗完頭轉身再看的時候,蘇晨就已經趴在池子邊上睡着了。
大概是白天真的玩累了,小孩閉着眼睡得很熟,連周政涉水走到他身邊都沒發現,雖說泡在溫泉裏并不會着涼,周政還是将小孩從水裏抱了出來,弄幹了塞回了卧室的大床上。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回到浴室裏,拿了瓶桃花酒坐在溫泉池子裏自斟自飲。
周政已經很久都沒有享受過這樣悠閑的時光了。自從四年前再次醒來之後,他的生活就一直處在一種極度緊繃的狀态中,周藏暗箭、不得安寧,精心算計、步步為營,他用了兩年将這個公司收入囊中,又用了兩年将它發展到現在的規模,如今那些曾經害過他的人全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而他也已經找到了蘇晨、将他好好護在自己身邊了——所求皆已得,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圓滿。
想起蘇晨還睡在床上,周政怕喝太多身上帶了酒味熏着小孩,只小酌了幾口就放下了杯子,收拾好自己也回卧室睡覺去了。他其實并無一絲睡意,此時也還未到他平日裏睡覺的時間,周政本以為自己會躺在床上發好一陣子的呆,誰知聽着耳邊蘇晨悠長的呼吸聲,他居然也很快就被染上了睡意,沒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蘇晨是被餓醒的。他前一天晚上吃得少,一覺起來肚子早就空了,他睜開眼往邊上翻了個身試圖再賴會兒床,就看到了睡在自己邊上的周政。難得的,周政居然還沒醒,蘇晨看着陽光透過窗簾照射在他略顯硬朗的臉上,只覺得說不出的好看。
蘇晨呆呆地盯着周政的臉看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抵不住那種濃濃的饑餓感,輕手輕腳地爬下了床穿好衣服,開始在房間裏覓食。昨晚的晚餐都已經被周政叫服務員收走了,房間裏也沒有其他食物,蘇晨尋找半天無果後看了眼還在床上沉睡的周政,還是走到門邊,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門。
門外一個人也沒有。蘇晨往外走幾步,左右張望了一下,也沒有看到任何人。他怕周政醒來擔心,不敢離着房間太遠,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有人經過便失落地往回走,打算等周政醒來再說。
“蘇晨?”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蘇晨回過頭來,就看到了昨天見過的那個姐姐。他停下腳步,禮貌地跟謝蘊打招呼:“謝姐姐好。”
謝蘊見他一個人站在門口,有些奇怪,走過來問:“怎麽就你一個人?”
“阿政還沒醒,”蘇晨回答,“我想出來找東西吃。”
謝蘊聽他直呼周政的名字,覺得有些奇怪,又想起昨天父親對自己說的話,便低頭問蘇晨:“你是不是還沒吃早餐?”
蘇晨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見蘇晨點點頭,謝蘊又問:“那姐姐帶你去吃早飯好不好?”她說罷,想要伸手去拉蘇晨,卻被蘇晨躲開了。謝蘊詫異地看了蘇晨一眼,就見他果斷地搖了搖頭:“我要等阿政。”
謝蘊見他站在原地不動,想了想又問:“那我叫人把早餐給你送來好不好?你想吃什麽?”
這回蘇晨沒有立刻開口拒絕,謝蘊看着他小臉上糾結的表情,知道這個提議多半不會被拒絕,就幹脆耐耐心心地蹲在小孩面前等他做決定,哪知蘇晨還沒來得及開口,房間裏的周政就醒了。
蘇晨聽到周政的聲音,立刻就把眼前這位大姐姐給抛在了腦後,他推開房門高高興興地喊了一聲:“阿政!”
周政很快就出現在了門口,他身上還穿着睡袍,頭發也亂糟糟的,完全是一副剛從床上起來、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的樣子。他臉上焦急的神色在見到蘇晨的那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蘇晨歡呼着撲到他身上,有些委屈地說:“阿政,我餓……”
謝蘊本以為周政會訓斥幾句讓蘇晨不要亂跑,誰知周政見蘇晨往自己懷裏撲,就趕緊伸手抱住了他,低聲向他道歉:“是我不好,是我起晚了……肚子是不是很餓?”
蘇晨卻搖搖頭:“還好……”
周政心知他昨晚就沒吃多少,到了這個點一定是餓慘了,也不再耽擱,看了眼站在門外的謝蘊,道:“多謝謝小姐對蘇晨的照顧,讓你見笑了。”
謝蘊被他們兩人忽略了這麽半天,此刻再聽周政如此客氣地對自己說話,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笑着搖搖頭和他們道別,自己去了餐廳。她坐在餐廳裏心不在焉地吃着盤子裏的點心,不動聲色地留意着門口的動靜,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周政牽着蘇晨進來,兩個人就近找了張桌子,周政讓蘇晨在座位上坐好,自己拿着盤子盛了一大盤點心放在蘇晨面前。謝蘊看到周政将腦袋湊到蘇晨耳邊說了句什麽,蘇晨笑眯眯地回答了,周政二話沒說又拿碗盛了碗瘦肉粥回來,然後坐在蘇晨對面幫他剝雞蛋。
要是他哪天也能對我像對蘇晨那樣好就好了!謝蘊看着言笑晏晏的兩人,心中豔羨。
周政帶着蘇晨吃完早餐,上午就沒再出門。蘇晨趴在床上拿着那個相機翻來覆去地看,還興沖沖地給周政拍照,周政坐在床上看電視,見他玩得開心也就随他去了,只時不時看他一眼,以免他覺得被忽略了不高興——這是去孤兒院接蘇晨之前、周政看完那部為《他們》的孤兒心理紀實片的唯一收獲。
兩個人就這樣在房間裏窩到中午,周政幹脆打電話叫了午餐,兩人吃完後休息了一會兒就收拾好東西,下山準備回家。周政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轉頭看了蘇晨一眼,小家夥正轉頭看着窗外的桃花,周政回過頭,輕輕踩了一下油門又放開,最終還是沒有馬上提速,就開着這輛車沿着馬路慢慢往前溜。
只是車開得再慢,那一山的桃花最終也還是會離他們越來越遠、消失不見的。周政見小家夥終于坐正了身子、不再回頭看了,就一邊給車提速一邊安慰他:“你要是喜歡,我們下次再來就是。”
蘇晨聽他這樣說,又回頭再看了一眼那已經模糊的遠山,笑着點頭:“嗯!”
不過,這個說好的“下次”卻并沒有能夠像周政所打算的那樣,早早地到來。
從溫泉旅館回來後,沒多久蘇晨就迎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場考試:期中考。在周政看來,小學一年級的期中考試實在不是什麽大事,或者說,至少在周政眼裏,這種幾乎全班都會考一百分的考試并沒有什麽實際意義。
不過蘇晨顯然不這樣認為。
蘇晨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周政覺得大概是學校裏的老師或者同學跟他說了什麽——在臨近期中考試的這段時間裏,他忽然開始努力學習了。這當然不是說蘇晨之前學習不認真,在此之前,他也是個上課專心聽課、回家好好寫作業的好學生,但最近,蘇晨明顯比從前更努力了,周政有好幾次晚上洗完澡出來到他房間裏一看,就看到原本應該好好在睡覺的小孩穿着睡衣坐床頭正看着書。
好在在被逮着幾次後,大概是因為不太敢惹周政生氣,蘇晨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作戰方案,為此周政還安慰了他好幾次,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不管蘇晨考多少分,阿政都不會生氣”,才終于讓蘇晨沒那麽緊張兮兮的。
考試結果正如周政所料,成績出來後,蘇晨班上有一大半的人都是滿分,剩下的那些也都是九十九、九十八的分數。出成績那天,蘇晨高高興興地拿着兩張滿分試卷爬上車,将試卷交給周政,周政接過來,看了一眼那兩個鮮紅的一百分,把卷子收好問蘇晨:“小晨考得這麽好,想要什麽獎勵嗎?”
蘇晨笨拙地将安全帶系好,搖了搖頭,有些躊躇地看了周政一眼。周政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問:“怎麽了?還有什麽事麽?”
蘇晨抿抿嘴,小聲說:“老師說,這周末要開家長會……”
周政一愣,啞然失笑:“不就是一個家長會麽……”他話說到一半,看着蘇晨一臉心虛的表情,腦子一轉,忽然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有些好笑地問:“你前段時間……就是因為家長會?”
蘇晨點點頭,有些不安地看着周政,生怕他會因為自己的隐瞞而生氣,周政伸手輕輕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下次不用這樣了,”周政說,“你考得好不好都沒有關系,你不用擔心,即使是要開家長會也一樣。”
“你的成績好也好,不好也好,我都不會生氣。我只想讓你開心。”
“只要你開心,其他的怎麽樣都好。”
☆、10 弟弟
家長會這天,周政早早起了床,收拾好自己,帶着蘇晨出了門。他原本是想将蘇晨留在家裏的,但今天一早醒來,他心中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不祥的預感,到了臨出門還是把蘇晨帶上了。
蘇晨愣了愣,問:“诶?我也一起去嗎?”
周政颔首:“不想去嗎?”
蘇晨連忙跟上:“我跟阿政一起!”
他們到得早,周政把車開進校園,找了個車位停好車,蘇晨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給他帶路,兩人邊走邊聊到了教室。
教室裏還沒什麽人,桌椅都擺得整整齊齊的,每張桌子靠過道的一角都被貼了一張小紙條,紙條上面寫着學生的名字。蘇晨拉着周政走到自己座位邊上,周政看了一眼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幼稚字體,笑着問:“這是你自己寫的?”
蘇晨點點頭,有些臉紅。周政坐下來,伸手摸了摸那張小紙條,誇道:“字寫得不錯。”
他們坐下沒多久,周圍就有熱情的家長過來搭讪——雖然大家彼此之間并不熟悉,但那種為孩子好的心情卻是一樣的,所以都默契地沒有提起生意場上的事情,而是和和氣氣地聊起了孩子們的情況,甚至連周政這種平時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性子,居然也破天荒地跟人聊了幾句。
随着時間的流逝,到的人漸漸多了,為了不讓教室裏顯得太過擁擠,原本聚在一起的家長們也都紛紛回到了自家孩子的座位上坐着,開始和鄰座的人熱鬧寒暄。周政牽着蘇晨讓他坐在自己旁邊,自己在教室裏環視了一圈,發現帶孩子來的果然只有他一個,于是就低頭問蘇晨:“想出去玩嗎?還是跟着我,聽老師開會?”
蘇晨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要跟着阿政。”
周政一笑,将他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那就跟着我吧,要是嫌老師說得無聊,你就靠着我睡一會兒。”
沒過多久林老師就進了教室,家長們見她站在講臺上都漸漸安靜了下來,林老師在教室裏掃視一圈,輕咳一聲:“好了,現在開始今天的家長會。”
她的話音剛落,教室後門就傳來一陣巨大的響動,在這安靜的氛圍中顯得十分突兀,周政不經意地轉頭一看,就見一個圓滾滾的中年男子大口喘着氣進了門,一邊說着“抱歉”一邊坐到周政旁邊,正是袁沖的父親。林老師見他态度不算太差,就不輕不重地提了一句守時的問題,然後繼續給大家講班上的情況,中年男子坐在座位上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壓低聲音跟周政打招呼:“喲周總,好巧!”
周政輕微點了點頭:“袁老板。”
袁老板看到周政懷裏好奇打量着自己的蘇晨,道:“周總還帶着孩子?”
“嗯,”周政回答,“家裏沒人,不帶出來我不放心。”
袁老板了然地點點頭,見周政沒有和他寒暄的意思也就不再搭話,認認真真地聽林老師說話,時不時還在自己的本子上寫上幾句。相比之下周政就随意得多,他抱着蘇晨坐在座位上,雖然也是用心在聽,卻完全沒有做筆記的打算。
家長會從九點開到十點半,林老師才終于講到了家長們關心的小孩的成績和表現:“前不久的期中考試……”周政立刻就感到自己左臂的袖子被小孩攥緊了,他低頭往懷中看了一眼,之前明明還昏昏欲睡的蘇晨不知何時已經清醒過來了,此刻正看着他,臉上就差寫着“求表揚”三個字了。周政好笑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擡頭正好聽見林老師念到蘇晨的名字和分數,心中頓時就溢滿了自豪感。
周政覺得他大概有些明白那些家長的心理了。
自己孩子這麽優秀,真是忍不住讓人想要炫耀吶!
家長會結束後,周政和袁沖的父親聊了幾句,看了眼被家長們圍在講臺上的林老師,牽着蘇晨就回了家。
不過家門口卻多了個人。
別墅門口站着個個子高挑、長得和周政有七成像的男人,對方身後還放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一副遠游歸家的模樣。他甚是随意地靠在別墅的門邊,嘴裏銜着一根煙,見周政的車開了過來,他眼睛一亮,立刻迎上來,蘇晨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就聽到他對着周政喊了一聲:“哥,我回來啦!”
是周宸。
周宸是周政的弟弟,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周政小的時候并不得父母的喜歡,所以在聽說自己會有個弟弟的時候,周政是很開心的:對于一個爹不親娘不愛的孩子而言,有個弟弟更多的是意味着自己會有一個同齡的玩伴,而不會去擔心對方會搶走父母的注意力。後來周宸出生,這個孩子立即就得到了全家人的寵愛,父母對他的關照無微不至,而作為哥哥的周政對他也幾乎是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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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