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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奇怪了一會兒,怎麽想也想不出對方欲言又止的緣由,周政坐在辦公室裏喊他一聲,蘇晨立即應了,轉眼就把這件事抛在了腦後。

第二天中午,蘇晨跟周政打過招呼後就匆匆趕去青蓮居,上午公司裏開會,他跟着周政旁聽,結果會議開到很晚,這會兒早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了。路上收到袁沖發來的短信,告知他座位的位置,蘇晨趕到時那兩人已經點好了菜,正湊在一起聊天。

見蘇晨來了,袁沖就起身嚷嚷:“遲到的請客啊!”

薛謙把菜單遞過來:“你看看要不要加點什麽?”

蘇晨接過菜單來看了眼,道:“不用了,就這樣吧。今天公司裏有點事,所以來得遲了,我請客好了。”

袁沖還沒有反應過來:“公司有事?公司有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薛謙倒是很快就明白了蘇晨的意思,問:“你去實習了?”

蘇晨點頭:“差不多吧。正好暑假沒事,就讓阿政教我了,反正以後上大學也是學這個,就當提前預習了。”

薛謙表情複雜地看了蘇晨一眼,袁沖羨慕地問:“卧槽!你這是空降去當副總了?!”

蘇晨白他一眼:“滾!阿政沒有給我安排職位,只是跟着他學習而已。也不算實習。”

袁沖又問:“那有工資嗎?”

蘇晨搖頭。

袁沖立刻嘆氣:“原來是幹白工啊,劃不來。”

這家店的飯菜上得很快,他們三個人邊吃邊聊,主要的話題還是放在大學生活上。飯吃到一半,袁沖跑去上廁所,蘇晨等他離開了,這才轉頭問薛謙:“你怎麽了?”

薛謙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那天……我看到你了。”

蘇晨不解:“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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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謙道:“同學聚會那天。那天吃完飯以後,我看到你上了周叔叔的車。”

“然後?”

薛謙深吸一口氣,回答:“我看到你和周叔叔接吻。”

蘇晨聽完,沉默着沒說話。薛謙見他不開口,嘆了口氣,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看錯了……”

“不是。”蘇晨硬梆梆地打斷他的話,“你沒看錯,我是和阿政在一起了。”

“那你……”

“我喜歡他!”

薛謙問:“那他呢?”

蘇晨有些臉紅,小聲回答:“他當然也喜歡我。”

薛謙能聽出蘇晨語氣中明顯的愉悅之情,他再次嘆了口氣,道:“我之前一直在想,會不會是他強迫你或者怎麽樣,不過既然你們是兩情相悅……”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祝你們幸福。”

蘇晨詫異地看他一眼,心裏既開心又感激:“多謝。”

☆、 開學

作者有話要說: 新章節已替換~

順便給明後天請個假,周四有一場考試,得稍微準備一下,所以停更兩天,望諒解!

八月底九月初,全國的大學都陸續開學,蘇晨開學的時間不早不晚,就規規矩矩地定在九月一號。

因為大一的第一個學期要軍訓,學校要求全體學生都住校,所以即使蘇晨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收拾好行李搬去了宿舍。周政開車把他送到學校,陪着他辦好手續,又和他一起到寝室,把從家裏帶過來的東西一一整理好。

因為時間比較早的緣故,寝室裏的其他人都還沒來,周政領着蘇晨出去吃了午餐,然後把他送到寝室樓底下:“我就不上去了。照顧好自己,好好和室友相處,我周五再來接你。”

“哦。”蘇晨不舍地看着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寝室樓下人來人往,周政只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回去吧。”

蘇晨點頭,一步三回頭地往寝室走,周政站在門口目送他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才轉身離開了。

蘇晨回到寝室的時候,寝室裏已經來了兩個室友,其中一個正在鋪床,嘴裏還叼着一截塑料繩子;另一個則坐在凳子上喘氣,旁邊放着兩個巨大的行李袋,一看就是剛剛才到。

“大家好。”想起周政的叮囑,蘇晨主動跟舍友打了個招呼。正在鋪床的那人嘴裏叼着東西不好說話,就停下手上的動作,朝蘇晨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坐在凳子上喘氣的是個大嗓門,他說“你好”的時候,蘇晨覺得自己終于明白了什麽叫貨真價實的“震耳欲聾”。

大嗓門的舍友叫劉勳,是四川人。蘇晨真摯地說:“四川是個好地方,我六月份才去那邊玩了一趟,九寨溝很漂亮。”

劉勳自豪地一拍胸脯:“那當然!”然後語氣有低落下去,“不過我都還沒有去過九寨溝。”

鋪好床的舍友從床上爬下來:“我也沒有去過。”

劉勳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你也是我們大四川的?”

對方搖搖頭:“我是黑龍江人,叫李靖。”

“啊!我知道這個名字,”劉勳道,“托塔李天王嘛!”

李靖笑眯眯地點頭:“你要是實在想叫我天王,我也不反對。”

他們三人邊聊邊整理行李,蘇晨自己的東西早就已經收拾好,就在一旁給另外兩個人遞東西。男生們的興趣愛好都相差無幾,很容易就能聊到一起去,于是一個下午過去之後,他們三個人就已經建立起初步的友誼,一起勾肩搭背跑去食堂吃晚飯。

“诶,你們說咱們寝室剩下的那個同學會是哪裏人呀?”吃飯的時候,劉勳忽然想起寝室裏一直不現身的最後一名室友,不由得有些好奇,“這麽晚了還沒來報道,不會是不來了吧?”

李靖咬着筷子回憶了一下:“我記得好像是叫徐什麽的,兩個字的。徐……徐陽還是徐明好像。”

蘇晨搖搖頭:“我沒注意。”

李靖分析道:“不過我猜他應該不是本地人吧,聽說學校特意給每個寝室都安排了一個本地的學生,咱們寝有蘇晨了,剩下的那個估計是家裏離得遠吧,所以到得晚。”

劉勳贊同地點點頭:“幸好我英明,買了前一天的票,不然我就得等到今天晚上十一點以後才能到了。”

李靖問:“你是在學校附近住了一晚麽?”

劉勳點頭,一口咬掉半個包子。

蘇晨奇怪地問:“那你今天怎麽到得這麽晚?”

劉勳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嘿嘿,睡過了。”

他們三人吃完飯回到寝室,有一起跑到隔壁去串寝。他們這層樓一連好幾個寝室住的都是他們系的學生,大家又都脫離了高中的魔爪,彼此之間都熱情得很,很快就湊到一起,一群人拿了撲克牌聚在一起玩掼蛋。蘇晨起初不會玩牌,李靖就自告奮勇來教他,結果等蘇晨學會之後玩得比他還好,惹得李靖直呼“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男生們玩到寝室熄燈才各自散了,蘇晨他們回到寝室,發現寝室裏的第四個同學依然沒有出現。

“說不定是半夜的車,”劉勳頗有經驗地說,“邊遠山區常常會遇到這種情況。”

蘇晨問:“那要不要給他留個門?”

李靖搖搖頭:“他來了以後應該會先去報道處那邊,接人的學姐學長應該會給他寝室鑰匙,留着門怕有小偷進來。”

蘇晨點頭把門關好,三個人借着手機手電筒的微弱光線洗漱完,各自了上床。蘇晨把手機調成夜間模式,和周政發了幾條短信,周政詢問了一些學校裏的事情,見他過得還算習慣,就放了心,催促着他趕緊睡覺。

“你明天還要軍訓,小心起不來床。”

“不然你明天早上打電話叫我起床?”

“那你也得早點睡才行,不然明天會沒有精神。”

“那就這樣說定了!”

“好。晚安。”

蘇晨慢吞吞地在手機屏幕上打出“晚安”兩個字,給周政發過去,又定好了鬧鐘,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準備睡覺。

寝室的床又窄又小,蘇晨的個子雖然不算高,卻也無法随意地伸展自己的手腳,但周政幫他在床下墊了很多床棉絮,柔軟的觸感很好的緩解了蘇晨的不适。

夜色深沉,困意很快就翻湧上來,不多時,蘇晨就蜷縮在被窩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蘇晨如約接到了周政的morning call,一夜過去後,寝室裏的第四個室友依然沒有出現,不過蘇晨他們顯然也沒有精力再去關注這件事。

軍訓的集合哨響得比他們預計的要早,他們三個匆匆忙忙洗漱過後連早餐也沒來得及吃,就拿起帽子往操場跑去。

作為一個商科著名全國的大學,蘇晨他們學校女多男少的狀态也決定了他們的軍訓強度,一個上午過去後,蘇晨半點也沒覺得累,劉勳也跟個沒事人似的,倒是李靖在太陽下站了一天,被熱出了一身的汗,在往食堂走的時候,他不住地用袖子擦着腦門上冒出來的汗,抱怨道:“你們這裏的天氣怎麽這麽熱啊……”

“有嗎?”蘇晨回答,“現在還好啊,七八月份更熱。”

說話間,他們走到食堂門口,蘇晨伸手推門,李靖被從門縫裏飄出來的冷空氣一吹,頓時舒服地長嘆了一聲。

他們吃完飯回到寝室,這才發現之前一直空着的那個座位上被放了東西,那個原本空蕩蕩的床位上也已經鋪好了床單挂好了蚊帳,大約是那個姍姍來遲的室友終于到校了。

洗漱間裏傳來唰唰的水流聲,劉勳興致勃勃地敲敲門:“同學?”

水聲很快就停了,然後門被打開,一個同樣穿着軍訓服的男生站在門口,冷冷地問:“有事?”男生的個子沒有劉勳高,長得也很一般,但他身上卻有一種奇怪的氣勢,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劉勳有些吃不消。

李靖見氣氛不對,連忙上前道:“啊,沒事!那個、就是想大家認識認識。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回答:“徐明。”

李靖笑着自我介紹:“我叫李靖,是黑龍江人。”說罷又指了指另外的兩個人,介紹道:“他叫劉勳,四川的,他叫……”

那人卻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蘇晨。”

李靖訝然:“你們認識?”

蘇晨奇怪地搖搖頭,徐明盯着他看了半晌,慢悠悠地開口:“我和他是同一個學校的,他是學霸,經常能在光榮榜上見到照片。”

李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們寝室從此就有學霸了!”

蘇晨聽徐明這樣說,心裏的疑惑也淡了些,他高中時一向成績優異,每年學校評選什麽“三好學生”或者是“優秀團員”之類的東西,都會有他的份,其中有一次他還被評上了市三好,傻兮兮的大頭照被學校貼在宣傳欄裏展示了一個月。更何況,雖然蘇晨對于徐明這個“校友”沒有絲毫印象,但他高中在學校的确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類型,畢業時他連班上同學的名字都叫不全,更不用說其他班的人了。

于是他友好地跟徐明打了個招呼:“你好。”

徐明淡淡看他一眼,道:“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不過像我們這種普通人,你不認識也正常。”

他這話說得奇怪,蘇晨也不好接話,寝室裏另外兩人聽他這樣說,總覺得徐明和蘇晨之間像是有什麽內情似的,一時間也不好開口,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凝滞。李靖怕大家覺得尴尬,正絞盡腦汁想要開口緩和一下氛圍,就聽徐明又道:“你畢竟是學霸嘛,和我們這種學渣還是不一樣的。”

李靖連忙接過話,幹笑着打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過學霸和學渣也還是能夠交流的,對吧大學霸?我們這等學渣還等着抱您的大腿呢!”

原本的話題被揭過,寝室裏的氣氛很快又重新變得和諧起來,徐明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很快就被其他人抛在了腦後,蘇晨雖然心裏有些疑惑,卻也沒有把這個小插曲看得太重。

所以在晚上和周政聊天時,蘇晨也沒有把這件事跟對方說,只是交代了新室友的名字,就将話題轉到軍訓上去了。

☆、 身世

不知是不是因為遲來的緣故,在之後一周的軍訓中,徐明跟寝室裏的另外三人相處得并不融洽,尤其是在面對蘇晨的時候,他總是會時不時出言諷刺,弄得蘇晨有些莫名其妙。

連粗神經的劉勳也開口問:“你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他啊?”

蘇晨莫名其妙地搖頭:“我完全不記得啊!”

他們三個讨論了半天也沒能得出一個結論,最後李靖說:“他大概就是那種性格吧,平日裏他對着我和劉勳不也老是冷嘲熱諷的?說不定他只是喜歡在遇見學霸的時候放大招?”

劉勳點頭附和:“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蘇晨回答:“氣場不合。”

因為之前有過被綁架的經歷,蘇晨一開始對徐明還是十分警惕的,但盡管他在暗中觀察了徐明一周,也沒發現對方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徐明每天很早就會起床,然後去操場慢跑五圈,接着去食堂吃飯,然後再到軍訓的地點集合;他中午并不會回寝休息,而是在飯後直接去一間離食堂很近的教室,趴在桌子上休息;傍晚解散後,他會先回寝室洗澡,等到天完全黑下來後才出門,他會到教育超市買點零食或者是去食堂吃過晚餐,然後到圖書館呆到閉館才回。

徐明平時不怎麽愛說話,但蘇晨注意到,有同學向他提問他都會回答,是否毒舌取決于他那時的心情;徐明在圖書館看的書也不是那些《密室殺人案》或是《化學投毒法》之類的“危險書籍”,而是一本雖然很小衆、但再正常不過的建築類書籍。

——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徐明看起來都不過是一個有些冷漠寡言的正直好青年罷了。

周五下午的軍訓結束後,新生們就迎來了他們大學生涯裏的第一個周末,雖然對于許多大學生而言,周末并不是什麽值得稀罕的日子,但對于這群剛剛進入大學的新人來說,這個周末依然是值得慶祝的。李靖和劉勳原本想約蘇晨一起出去吃大餐,但蘇晨卻拒絕了:“我周末要回家。不然等軍訓完了咱挑個時間,我請你們去市中心吃好吃的?”

李靖他們原本還哀嚎着“你居然一點也不體諒我們遠離故鄉的痛,還來狠狠戳我一刀”之類的話,結果聽到後面半句,便毫不猶豫地改了口:“好啊好啊,說定了就不準反悔啊!”

蘇晨幾乎是小跑着回宿舍的,他一到宿舍樓底下就看到了自家那輛熟悉的車子,興沖沖跑過去卻發現車上沒人。蘇晨繞着車子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周政的影子,心中正奇怪,就見徐明冷着臉從寝室的樓梯口下來,渾身上下都冒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蘇晨原本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和對方打招呼,徐明卻先一步看到了他。徐明盯着蘇晨的臉看了半晌,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蘇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剛想開口,就聽見徐明說:“你、你哥還在寝室裏面等你,你趕緊上去吧。”

徐明的語氣很淡,聲音還有些僵硬,蘇晨聽完後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口中所說的“哥哥”是指誰。蘇晨擡腳就往寝室跑去,途中還不忘回過頭來跟徐明道謝,徐明聽到蘇晨的“謝謝”二字後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不過這些蘇晨都不在意了。他欣喜地飛奔回寝室,一開門就看到周政坐在他的椅子上,正在翻看桌上的教科書,蘇晨大笑着撲過去:“阿政!”

周政聽到開門聲轉過頭來,見他飛撲過來,忙轉身接住他:“嗯。”

蘇晨趴在他懷裏問:“你怎麽過來啦?!”

周政笑着揉揉他的頭發:“今天公司沒事,我就自己過來了。軍訓累嗎?”

蘇晨開心地搖頭。

周政捏了捏他的手臂:“好像瘦了點,還曬黑了。”

蘇晨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剛想張嘴說點什麽,周政就道:“不過不要緊,以後還會白回來的。”他說着,低頭親了一下蘇晨的鼻尖:“而且就算曬黑了,我也喜歡。”

蘇晨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被喜悅給撐得滿滿脹脹的。他抓着周政的手,仔仔細細跟他講這一周學校裏發生的事,其中有些事情周政其實早就聽他說過了,這會兒卻也不覺得煩,耐心地聽他講完後才問:“要帶回家的東西都收好了沒?”

蘇晨微微紅了臉,點點頭,松開周政的手,從櫃子裏拿出一個書包來。他才剛開學,學校又離家近,要帶的東西并不多,所以這個書包裏只裝了幾本重要的專業課書籍,輕得很。

周政掂量了一下書包的重量,接過來單肩背在自己肩上,蘇晨剛想說“我們走”,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軍訓服,對周政說:“我去把這身衣服換掉。”

周政拉住他:“回家再換吧,不然你還得自己洗。而且小晨穿這身很帥,我想多看一會兒。”

周政平日裏甚少說這樣的話,蘇晨聽他說完,只覺得自己臉上都要燒起來了。周政見他紅了臉,也不再逗他,牽着他就往樓下走,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恰好遇見從食堂回來的李靖和劉勳。

蘇晨見他們兩個一臉糾結的樣子,便主動給他們介紹:“這是我哥哥,來接我回家。”他說完,又跟周政說:“他叫李靖,這是劉勳,我都跟你說過的,他們倆都是我室友。”

周政點點頭,伸出右手:“你們好。”

李靖跟他握了手:“哥哥好!”

周政客氣道:“小晨以前沒怎麽住過校,以後還要煩勞你們多多照顧。”

劉勳忙道:“哪裏哪裏,我們是互相照顧、互相照顧,不用這麽客氣。”

周政跟他們寒暄了幾句就帶着蘇晨離開了,等上車後周政才跟蘇晨提起:“你還有一個室友,是叫徐明?”

蘇晨點頭。

周政道:“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他,最好能離他遠些。他是徐家的人。”

蘇晨點點頭,又不解地看着周政,周政忍下想要伸手去揉他的頭的習慣,雙手穩穩地握住方向盤,往左打了半圈:“徐家跟我們有過節,具體情況等回家後我再告訴你。”

到家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滿滿一桌都是蘇晨愛吃的菜色,周政讓蘇晨先去洗了澡,然後才和他一起坐下來慢慢吃晚餐。周政把徐家的事跟蘇晨說了,最後道:“徐明算是徐家的支系,他跟徐林關系很好,所以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我今天在寝室跟他聊過了,雖然他表示他并沒有這個打算,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小心些,別讓我擔心。”

不過蘇晨顯然抓錯了重點:“你之前說,徐家那樣做是為了配合別人抓我?”

周政點點頭。

蘇晨問:“那想要抓我的到底是些什麽人啊?”

周政猶豫了一下,想起那次的經歷,最後還是說:“那群想抓你的人……和你的身世有關,你想知道嗎?”

蘇晨忙不疊地點頭,周政看他一眼,嘆了口氣:“想抓你的那群人,是一群科學瘋子。”

對于蘇晨的身世,周政其實也并不完全了解,他只是根據自己已知的信息稍加猜測,卻也蒙對了十之□□。蘇晨安安靜靜地聽他說完,并沒有馬上開口,周政擔憂地看着他:“別難過……”

蘇晨回過神,朝他笑笑:“我沒有難過。”

蘇晨道:“我只是……沒想到而已。不過也是,我這樣的人……的确更像是個試驗品,不然怎麽會有那種超乎常人的異能呢……”

周政将他用力地摟在懷裏:“你還有我。”

蘇晨笑着把自己的臉埋在周政的胸口,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嗯。我有阿政就夠了。”

蘇晨緩了緩情緒,又想起一件事,便擡頭問:“那阿政呢?”

“什麽?”

蘇晨問:“既然我是因為是實驗品才有的異能,那阿政呢?”

周政一愣,随即淺笑起來:“我啊……我的異能是為你而生的。”

這個晚上,周政慢慢跟蘇晨說着那些往事,有自己的,也有和蘇晨一起的。他提起他們在地下室裏的那一年,蘇晨認真聽他講完,頗為遺憾地說:“可惜我都不記得了。”

周政好笑地捏捏他的臉:“你那時還小,不記得才正常。”

周政提到自己的經歷、提到周宸的背叛,蘇晨會比他更氣憤、更難過,聽到蘇晨對那群人憤怒的譴責,周政心裏最後的那點不忿也消失不見,只剩了滿心的愉悅;周政說完自己身體被改造的事情之後,蘇晨硬是扒開他的衣服,伸手摩挲着他胸口那道已經淡得幾乎看不出的印子,臉上全是心疼和自責。

周政低頭親吻他的唇角,在他耳邊低聲哄道:“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甚至有時我還會覺得幸運,因為遇見了你。

☆、 電影

雖說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在哪裏都無所謂,但周政并不希望蘇晨悶在家裏,還是計劃趁着周末帶他出去走走。

蘇晨還在軍訓,周政也不想讓他太累,于是爬山和游泳之類的運動都被排除在外,游樂園之類的地方也并不适合他們兩個大男人,最後還是蘇晨提議:“不如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我聽劉勳說最近有部美國大片不錯。”

周政也想不出其他的好提議,于是只能點點頭,開車載着蘇晨去了市裏最大的電影院。

這是周政三十多年的人生當中第一次踏進電影院。他的前二十年幾乎全部都耗費在了學業上,學校的課業、課後的輔導班、年紀稍長後還要學習如何管理自家的公司,每天忙得團團轉,好不容易空閑下來的那點時間也全都被他花在了周宸身上,自然沒時間去看電影;後來他的記憶恢複,接手公司後也忙了好一陣子,等終于閑下來有時間了,卻也對電影這個東西失去了興趣,又或者說,那時的他幾乎對一切娛樂活動都失去了興趣——他的時間是在太寶貴,與其花上兩個多小時看一場所謂的“大片”,還不如用來考慮如何在最近談的那單生意上多占點便宜。

蘇晨倒是和朋友一起來過許多次了,畢竟對于年輕人來說,看電影本來就是最常見的消遣之一。

當然,也是情侶約會時的最佳選擇之一。

大約是因為周末的緣故,一大早電影院的大廳裏就擠滿了人,年輕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論着影片的內容,大廳裏貼滿了五花八門的電影海報,售票處旁邊還立着一幅巨大的電影宣傳畫。

周政跟着蘇晨走到前臺,幾個人工售票的窗口前都排起了長隊,蘇晨看了看電子屏上的電影場次信息,問:“我們看九點半那場好不好?”

周政回答:“你決定就好。不過現在才八點半,還有将近一個小時,我們就在這裏等嗎?”

蘇晨道:“我們可以買好票以後到附近逛一逛。”這家電影院位于市中心,附近有好幾家大商場。

周政點點頭,等蘇晨買好票,兩個人就一起離開了人滿為患的電影院。

因為時間還早的緣故,商場裏還有些冷清,有些店還在準備上貨,沒有開張。他們倆本來就是為了打發時間才來閑逛的,倒也沒有真心想買什麽東西,就慢悠悠地在商場裏走着,蘇晨給周政簡單介紹他們待會兒要看的電影。

“小晨,你看那件衣服,喜歡麽?”路過一家服裝店的時候,周政突然問。

蘇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周政拉着蘇晨走到店裏,指着一件軍綠色的風衣問:“這件衣服,你喜歡麽?”

導購小姐見有客人來,連忙過來給他們介紹:“這是我們這裏最新款的秋裝,是純棉的……”

蘇晨伸手拿起那件風衣看了看,導購小姐将這件衣服天花亂墜地誇了一通,最後道:“您如果喜歡可以先試一試。”

周政問蘇晨:“試試?”

蘇晨點點頭,把自己身上穿的短款薄外套脫了,把那件風衣套上。

蘇晨本來就長得好,一米八的個子、修長的雙腿、寬肩窄腰,站在那裏就是一個人形衣架子。那件軍綠色的風衣其實款式很一般,就是普通的類軍裝,蘇晨穿上後卻讓人眼前一亮,驚豔不已。導購小姐不住地誇蘇晨帥氣,語氣比起之前誇衣服要真摯不少,蘇晨照着鏡子轉了一圈,轉頭看周政。

周政道:“很好看。”

于是離開商場的時候,蘇晨手裏就多了個衣服袋子。

他們回到電影院,那場電影正好開始檢票,蘇晨先拿着票到零食部領了兩杯飲料和一盒爆米花,把其中一杯飲料遞給周政後就和他一起檢票進場,又憑票根領了兩副3D眼鏡,然後才到放映廳裏找到座位坐好。蘇晨把一副眼鏡遞給周政,周政接過去放在一邊,端起飲料來喝了一口:“買票送可樂?”這是他之前在大廳裏看到的宣傳語。

蘇晨搖搖頭:“我要的雪碧。”

然後在周政不解的目光中,蘇晨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麽,放映廳裏的廣告聲大得吓人,周政沒聽清蘇晨的話,就問:“你說什麽?”

蘇晨将嘴附到他耳朵邊上,一字一度地說:“我說,可、樂、殺、精。”

周政一愣,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蘇晨一眼,蘇晨臉上一紅,拿起3D眼鏡戴上:“電影要開始了!”

周政笑笑,不再逗他,也戴上眼鏡開始認真看電影。

美國的電影最不缺乏的就是英雄主義,他們今天看的這部“大片”講述的也是一個英雄的故事:落魄的主角因為一個偶然間的機遇得到了非同尋常的力量,并發現了瘋狂博士的巨大陰謀,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和這個世界,他不得不一邊隐瞞着自己的超能力,一邊在暗中和博士鬥智鬥勇。最後,主角在小夥伴們的幫助下終于打敗了博士、阻止了世界的毀滅,主角也成為了人類的英雄。

在精彩的打鬥和近乎完美的特效的襯托下,老套的劇情并沒有顯得過于乏味,周政雖然不會像那些年輕人一樣在影片結束後興奮地讨論劇情、甚至來二刷三刷,但他也專注的看完了整部片子,并且為其中的一些情節而震撼。

電影散場後,蘇晨和周政随着人流慢慢往外走,周政拉着蘇晨的手以防兩個人走散,蘇晨則興致勃勃地跟他說着觀後感:“隊長真厲害!最後決戰的時候,隊長那一箭太帥了……”

周政聽他說完,才捏捏他的鼻尖:“你剛才一直在我面前誇別的男人帥,嗯?”

蘇晨一愣,然後笑眯眯地從善如流:“當然沒你帥。”

周政禁不住笑出聲來,也不再打趣,而是認真跟蘇晨說起電影的劇情,他們兩個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車庫。周政把鎖打開,讓蘇晨上車,蘇晨系好安全帶後忽然道:“人家有超能力的都去當世界英雄了……”

周政好笑地看着他:“然後?”

蘇晨笑着回答:“我還得苦逼地念大學。”

周政問:“難道小晨也想當英雄?”

蘇晨對上周政滿含笑意的眸子,緩緩搖頭:“不想。”

周政挑眉。蘇晨輕聲說:“我只想和阿政一起,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雙休日結束後,蘇晨又回到學校繼續軍訓,因為最後一天要進行大閱兵,所以周一教官們就把全校的新生集結起來分方陣。蘇晨因為在上周的訓練中表現良好,體型又合适,被分去了傳說中最好玩也是訓練最辛苦的方陣——“搏擊隊”。

搏擊隊一共就三十個人,兩兩結對,訓練的項目說白了就是對打。因為三個星期之後就是大閱兵,所以他們要學的招式并不算多,但這些招式都需要兩個人好好配合:“打人”的那個要有氣勢,卻又不能真的傷到人,一個過肩摔不但要做得到位,還要保證被你摔的人跌在地上不會受傷;“被打”的那個則要在該倒地的地方倒地,該跪的時候要跪得毫不猶豫,完了教官一聲令下,還得一個鯉魚打挺迅速站起來。

所以在分完方陣後,中午蘇晨和李靖、劉勳一起吃飯的時候,就收獲了來自室友的同情與鼓勵。

李靖拍拍蘇晨的肩膀:“好好加油吧!不要辜負組織對你的期望!”

劉勳則是安慰道:“放心吧,你不是一個人。聽說徐明也進了搏擊隊?”

李靖聞言,再次拍了拍蘇晨的肩膀:“……祝你好運。”

不過緣分就是一種如此奇妙的東西,下午蘇晨跑去搏擊隊的訓練地點集合後才發現,徐明不僅也在搏擊隊,而且恰好是他的搭檔。

他們的教練有兩個,一個個子高,另一個皮膚稍白,高個子的教練叫他們面對面排好隊,大聲說:“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搭檔了!對于軍人來說,所謂搭檔,就是能夠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就是要一起并肩作戰的好戰友!”

白皮膚的教官等他的聲音一停,就立即帶頭開始鼓掌,蘇晨他們先是被白教官搞得一愣,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也跟着用力鼓掌,高教官滿意地點點頭,擺擺手:“好了,好了。現在,讓我們向自己的搭檔,敬禮!”

蘇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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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