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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直身體,行了個标準的軍禮,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徐明,有些不自在。上周五回家,周政跟他說明了徐明的身份,回學校後蘇晨就一直小心翼翼地避着徐明,現在倒好,他們兩人成了搭檔,每天從早到晚都得一起訓練,蘇晨是想避開都難了。

罷了,畢竟訓練是在教官眼皮子底下進行的,徐明大概也做不出什麽亂子來。蘇晨這樣想着,一邊聽着教官說訓練的要領,一邊暗自提高了警惕。

☆、 打靶

不過蘇晨想象中的像是“在訓練中兩個人暗中較勁”之類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徐明雖然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訓練的時候卻并沒有悄悄使壞,兩個人第一次對摔的時候,蘇晨原本已經做好了被重重砸下去的準備,結果背部只是輕輕在地上碰了一下,一點兒也不痛。

在蘇晨詫異的目光中,徐明不屑地扭過頭:“弱雞。”

蘇晨莫名地覺得對方說的這話、還有這語氣,都有些似曾相識。

搏擊隊的訓練并不輕松,常常是其他人都已經解散休息了,他們還得繼續練——每到傍晚,蘇晨常常會看到對面的觀賽臺上排坐着一溜兒的女生,對着他們這邊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像是看猴戲似的。每天的訓練結束後,搏擊隊裏的大多數人都會累得癱在地上一動不動,蘇晨雖然還沒到那個地步,但也累得慌,見徐明一直沒什麽小動作,也就懶得去管他了。

第三周,他們被大卡車拖去基地打靶,男生們全都興奮不已,摩拳擦掌想要到時候大顯身手。高教官領着他們排好隊,再給他們強調了一遍打靶的注意事項,然後才領着他們去了打靶場。

打靶場是一片很大的荒地,一邊連着基地,另一邊是山,一排靶子立在山下,離着打靶的地方正好50米遠,視力差一點兒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連靶子都看不見,就更別要說打中十環了。

蘇晨他們到的時候另一隊剛剛打完,教官拿着大喇叭吼了一聲“起立”,趴在地上灰頭土臉的男生們連忙蹦起來,跑到統計成績的教官邊上圍着等成績,沒過多久去看靶的教官跑回來,把記了成績的本子遞過去,男生們全都伸長了脖子去看自己的成績。

“我多少我多少?”

“十五號靶……十五號……哈哈哈哈哈我打中了四槍!”

“卧槽不是吧,我居然一槍都沒中!”

……

那隊男生吵吵鬧鬧地看完成績,在他們教官的帶領下離開打靶場,高教官高聲問:“小陳啊,他們那隊成績怎麽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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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成績的教官回答:“還不是老樣子,最好的那個運氣好中了個七環。”

高教官笑笑,對他們說:“大家打靶的時候認真點啊!”

男生們大聲回答:“是!”

他們在教官的指揮下排着隊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趴好,等哨音響後才端起槍開始瞄準,沒多久打靶場裏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聲。

蘇晨端着槍瞄着靶心,右手一用力就聽到耳邊轟然,巨大的後坐力帶着他的手往後挪了一點,抵得肩窩有些不舒服。他以前在周政的要求下也學過槍法,但□□要輕便得多,後坐力也沒有這麽大,所以他一時間有些不太習慣,準頭也不怎麽好。蘇晨慢慢調整方向,又試了兩槍才漸漸找到訣竅,後面的幾槍就打得比較順手了,以至于十槍打完後,他趴在地上等待教官的指令,心裏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打靶場中的槍聲漸漸變得稀疏起來,最後幾聲槍響過後,教官們将他們手中的槍挨個檢查了,确認沒有剩餘的子彈後才讓他們站起來。

兩個教官跑到山下去登記成績,高教官就在旁邊問:“覺得好玩不?”

男生們點點頭,開始交流起自己的“打靶心得”,蘇晨聽見有個大嗓門的男生跟旁邊的人說:“開槍的時候那聲音真他娘的響啊!吓我一跳!”

沒多久那兩個教官小跑回來,把登記本交給小陳教官,男生們都紛紛圍上去看自己的成績,其中一個教官轉頭對高教官說:“你這隊的成績都不錯,沒有全部脫靶的,有一個還打了三個八環一個九環。”

高教官一樂:“好家夥!是哪個靶?”

對方回答:“好像是六號靶。”

六號靶的蘇晨恰好看到了自己的成績,一個一環和兩個三環是開始打的,後面幾槍都都在六七環往裏了,跟他自己預料的成績差不多。高教官在一旁喊:“六號!哪個是六號!”

蘇晨忙跑過去喊了聲“到”,高教官拍拍他的肩膀:“幹得不錯,繼續努力!”

其他男生挺教官這樣說,又都圍過來問蘇晨的成績,高教官讓他們鬧了一小會兒,就整了隊帶着他們離開打靶場,去停車場集合了。

隊伍一到停車場就解散了,蘇晨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蹲着,沒多久就被李靖和劉勳看到了。

李靖伸手拉他起來:“打得怎麽樣?”

蘇晨點點頭:“還行。你們呢?”

劉勳喝了口水,搖頭:“嗨,別提。我有七槍都脫靶了。你一個人蹲這兒幹嘛呢?過去和大家一起聊天啊!”

蘇晨順着劉勳指的地方看過去,他們班的人都圍在一輛大卡車的陰影下面,男女都有,旁邊還堆了兩箱礦泉水。

李靖拉着蘇晨就往那邊走:“就是,凱哥還給咱們買了水呢!”凱哥是他們班的輔導員,是在讀的博士生,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多少。

蘇晨走過去拿了瓶水,這才看到蹲在礦泉水邊上的徐明,劉勳跟在他後面,看了徐明一眼,小聲八卦道:“我跟你說,徐明這小子還真看不出來,打了個十環呢!聽說他是我們這一批裏面打靶成績最好的!”

蘇晨有些詫異,下意識地看了徐明一眼:“是嗎?”

徐明的視線恰好轉到這邊,和蘇晨的對上,蘇晨剛想轉頭,就見他起身走了過來。

“你打了幾個十環?”

蘇晨一愣,回答:“我沒打中,最好的成績是九環。”

徐明鄙視地看他一眼:“弱雞。”然後就轉身走開了。

而劉勳訝異地盯着蘇晨看了老半天,才拉過李靖激動地說:“天哪,我們寝室一下子出了兩個神槍手……”

打靶結束後,他們又回到學校繼續之前的訓練。二十九號的大閱兵進行得很成功,他們穿着軍訓服和教官一起合了影,然後就迎來了大學裏的第一堂課。

對于學校這種軍訓完了不放假的行為,劉勳表示了強烈的鄙視和深切的譴責,李靖則是自我安慰:“再忍忍,就一天課,忍過去就是七天長假了!”

蘇晨想起之前自己說過要請客的話,就問:“你們十一有空沒?我請你們吃飯。”

劉勳的注意力立即就被轉移了:“真的?有空有空!去哪兒吃?”

蘇晨之前和周政提過請客的事,周政說這餐飯他會安排,蘇晨也就沒再問,所以現在劉勳問起,蘇晨一時間也答不出來:“我也不清楚……你等等,我問問我哥。”

李靖問:“不是說你請客嗎?”

蘇晨一邊編輯短信一邊回答:“我跟我哥說了以後,他就說他來請,免得我花錢。反正到時候就是我們幾個人去,他又不來,也沒差。”

按照學校的傳統,商院大一的課程都是全院學生一起上的大課,蘇晨他們早早去占了前排的座位,結果講臺上的教授一打開課件,PPT的第一頁上赫然寫着幾個大字:本院風雲人物。

教授笑得一臉和藹地自我介紹:“同學們好,我是你們《微觀經濟學》的老師馮俊,這是我的手機和郵箱,大家可以記下來,以後有什麽問題就可以直接聯系我。今天是我們的第一堂課,我也不打算講什麽課本上的知識,主要還是帶大家了解一下我們學科,也跟大家熟悉熟悉。”

蘇晨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筆,單手支着頭,開始聽教授講本院的歷史。

作為一所百年老校,他們院的歷史說長不長,卻也落魄過,也輝煌過,馮教授的語言比較幽默風趣,尤其喜歡跟大家說一些院裏老師的八卦,一節課結束後,班上的氣氛明顯活躍了很多。課間休息的十分鐘過去後,馮教授站在講臺上示意大家都回座位上坐好:“同學們,上課了。”

教室裏很快就安靜下來。

馮教授清清嗓子,說:“上節課我給大家介紹了咱們院裏的老師,這節課,我來給大家講講從咱們院出來的學生。”他說完,向下翻了頁PPT,班上很快就有人低聲驚呼:“李淩雲!”

馮教授滿意地點點頭:“沒錯,國內首富李淩雲,就是三十多年前從咱們院裏畢業出去的……”

接下來馮教授給他們介紹的都是一些大家耳熟能詳的名字,甚至還包括當紅小花旦趙青,馮教授頗為可惜地說:“這個丫頭當年還是我教的,結果一畢業就跑去演戲了……”

下面有男生大聲問:“教授,能幫忙要張簽名嗎?!”

馮教授問:“哪個想要簽名啊?舉個手我看看?”

臺下的男生你推我搡,最後舉了一大片,馮教授裝模作樣地點了點人數,最後搖搖頭:“你們人太多啦,這樣不行。”

引起臺的女生們下一陣狂笑。

PPT在往後翻幾張,投影上就出現了一個帥氣的青年人,臺下的女生們們一下子興奮起來

“好帥!”

“居然有帥哥!”

“小鮮肉!”

偶爾還有一兩個認識的,激動地喊:“天哪我男神!”

劉勳仔細看了看那張照片,問旁邊的李靖和蘇晨:“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李靖點頭:“……好像是那天我們在樓梯上遇見的……學霸他哥?”

蘇晨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張周政年輕時的照片,點點頭:“對啊。”

劉勳再看一眼PPT上寫的簡介,倒吸了一口涼氣:“卧槽……學霸他哥也是學霸,果然學霸是有遺傳的啊……”

☆、 哥哥

會在課上聽老師提起周政,這是蘇晨從來沒想到的,周政對他的從前一直都避而不談,就算是那晚他們倆促膝長談,關于大學的這一段也被極簡地忽略了過去,以至于蘇晨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近二十年前,周政也曾在這所學校、這個學院裏,甚至有可能就是坐在這間教室裏學習過。

馮教授顯然對自己選的這張照片造成的轟動非常滿意,等大家漸漸安靜下來後他才開口:“首先我要說明,這張照片是他十年前拍攝的。周政先生今年已經三十六歲了,所以并不是‘小鮮肉’,讓大家失望了。”

臺下立即響起一片嘆氣聲,馮教授笑笑,又繼續說:“周政先生也是我們院的知名校友,如果你們有關注一些財經雜志的話,就會知道他的名字,他可以說是近十五年來最成功的商人之一了。當然,他現在也依然很帥氣。”

臺下的學生又紛紛笑起來。

馮教授對于周政似乎特別推崇,他甚至花了比其他人多一倍的時間來給大家介紹周政,蘇晨極其專注地聽他講周政的過往,只覺得與有榮焉。

劉勳聽馮教授介紹完之後,用一種極其崇拜的語氣問蘇晨:“這真是你哥?”

蘇晨點頭。

劉勳由衷地感慨:“你哥真牛!”

恰好下課鈴響,李靖也湊過來,有些期待地問:“诶,說起來,十一你請我們吃飯,你哥能一起來麽?”

劉勳立即附和道:“對呀對呀,能讓我見見嗎?”

蘇晨笑着拿出手機:“行啊,我問問他。”

“你……是周政的弟弟?”

蘇晨擡頭,就見馮教授站在面前,狐疑地盯着他:“你叫什麽名字?”

蘇晨回答:“對。我叫蘇晨。”

邊上立即有同學圍過來問:“诶,你跟你哥怎麽不同姓啊?”

蘇晨還沒開口,就有人說:“可能是表兄弟嘛!”

馮教授道:“可是我記得周政只有一個弟弟,叫周宸,他父母都是獨生,并沒有其他兄弟。”

教室裏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數十雙眼睛一起盯着蘇晨,劉勳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不解地說:“可那天我和李靖都見過蘇晨的哥哥,确實和這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李靖點頭,補充道:“就是看起來沒這麽年輕,像是三十出頭的樣子。”

蘇晨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為了證明和周政的關系而苦惱,他盯着馮教授看了半晌,問:“馮老師,你好像……很了解阿、我哥?”

馮教授被他問得一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笑着回答:“我和周政以前是室友,他就睡在我對鋪。”

蘇晨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他正思索着要怎麽解釋他和周政的關系,握在手裏的手機就振動起來,蘇晨看了眼來電顯示,上面寫着“阿政”兩個字。

蘇晨對周圍的同學打了個抱歉的手勢,接起電話:“阿政?”

周政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嗯,下課了嗎?”

蘇晨回答:“還沒有,待會兒還有一節課。”

“這樣啊,”周政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問,“今天公司新來的甜點師做了香草泡芙,我覺得味道不錯就給你送了一份過來,你現在在哪間教室?我幫你送過去?還是先到寝室樓下等你?”

蘇晨覺得有些奇怪,但看了眼周圍的同學,還是說:“我在逸夫樓309,你到教室來吧?”

“好,我很快就到。”周政說完就爽快地挂掉了電話,蘇晨把手機收好,對馮教授說:“我哥說他馬上就到。”

出乎意料地,在聽完這話之後,蘇晨在馮教授的臉上居然還看出了一絲絲羞澀的意味。

忽然間,一個大膽的假設浮現在腦海裏,讓蘇晨心裏咯噔一下,有些五味雜陳。

周政來得比蘇晨想象的要快,他一進門就被蘇晨的同學們發現了,數十道目光齊刷刷地轉到他身上,讓他有些疑惑不解。女生們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天哪,是真人诶……”

“真人也很帥啊,雖然不如照片上的年輕……”

“你懂什麽,這叫做成熟男人的魅力啊……”

蘇晨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喊他,邊上的馮教授就先開了口:“周政!”

正往這邊走的周政一愣,像是才看到他似的,馮教授迎上去和他握手:“好久不見!”

周政臉上挂着得體的微笑:“你好,你是小晨的老師吧?”

馮教授聞言,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掉了,蘇晨正好走到周政邊上,周政把手裏提着的那袋泡芙遞給他。

馮教授見周政一臉客套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馮俊啊!”

周政思索片刻,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實在抱歉,實在抱歉,我就說你怎麽有點面熟……”

蘇晨在旁邊看着周政假裝熟絡跟馮俊寒暄,心裏才醞釀起來的那一點點醋意又很快消散掉了。沒多久上課鈴響,周政跟馮俊打過招呼後就牽着蘇晨往外走。

蘇晨跟着周政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才想起自己一開始答應室友讓他問周政的那個問題:“十一我請客吃飯那天你有空嗎?我室友想見你,讓我問你能不能一起去?”

周政點頭:“當然有空,你請客我會沒時間嗎?”

蘇晨聞言一笑,又問:“你今天怎麽想起來學校了?”

周政回答:“因為我想你了。”

蘇晨臉上一紅,心裏也甜滋滋的,但他還是立馬追問:“到底是為什麽?”

周政好笑地看着他:“怎麽?就不能是因為我想你嗎?”

蘇晨認真地說:“你就算想我,也不會在我上課的時候突然打電話給我。”

“是嗎?”

蘇晨點頭:“我們說好下午放學你來接我回家的,所以如果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你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因為無論是什麽時候,周政心裏永遠都是以蘇晨為先的,所以即使再怎麽思念,他也不會貿然打亂蘇晨的生活,只會壓抑自己的感情,就像是他唯一在蘇晨面前喝醉酒的那次一樣。

周政和蘇晨對視了一會兒,終于在他堅定的目光中敗下陣來,他嘆了口氣,道:“……我就是不放心你。”

蘇晨一驚:“出什麽事了嗎?”

周政颌首:“徐家最近有些小動作,好像是在暗中策劃什麽,我擔心他們對你下手,所以不放心先過來看看。我本來想多叫點人來保護你,但你住在學校,人太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慕紫煙又在懷孕,黑豹也走不開……”

蘇晨聽他提起徐家,心中一凜,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但見周政皺着眉頭,還是連忙開口寬慰:“我這不是沒事嘛,你先別擔心。學校裏人這麽多,他們也不好動手,而且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萬一遇到什麽情況了,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周政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叮囑道:“你在學校裏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是要小心徐明,千萬別着了他的道……”

蘇晨乖乖聽他說完,周政這才抱了抱他,微微側頭悄悄親了一下他的耳朵:“進去吧。”

蘇晨走進教室,把手裏提着的泡芙塞到書包裏,再轉頭的時候就只能從門口看到周政離開的背影。

之後倒是沒人再問蘇晨和周政的關系了,下課後有個女生蹭蹭蹭地跑過來,向蘇晨打聽周政的事,蘇晨見對方言語之間滿滿都是崇拜之情,心中的自豪感也油然而生,便耐心地回答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班上的其他對此感興趣的人見狀,也都紛紛湊過來一起聽,蘇晨也不介意,就挑着問題來回答。

教室裏其他對此不怎麽感興趣的人都紛紛收拾書包準備離開,忽然有個聲音道:“什麽兄弟,說不定就是有錢人包養的一個小白臉而已!”

那個人的聲音不算太大,估計只是想跟身邊人吐槽罷了,但偏偏教室裏那時安靜了下來,于是有不少人都聽到了這個論調。說這話的人見教室裏的人都紛紛看着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沒控制好,他梗着脖子看着蘇晨,嘴硬道:“難道不是嗎?剛剛老師也說了,那個周政根本就沒有表兄弟,他跟人家根本就不同姓,究竟是什麽鬼身份他自己心裏最清楚。”

蘇晨皺着眉正要說話,就聽到教室後面有個聲音冷冷地說:“啧,自己是坨翔就看其他人都是翔。”

是徐明。

徐明的語氣還是一貫的嘲諷,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清了。班上剩餘的同學先是一愣,然後接二連三地笑起來,那個被嘲諷的人一張臉漲得通紅,惡狠狠地喊了聲徐明的名字,徐明卻像是沒聽見似的,便不改色地收拾好自己的書包,徑直離開了教室。

蘇晨想起周政之前說的那些話,只覺得這個室友似乎變得更加難懂了,他看了眼徐明的背景,對身邊的同學解釋道:“我是家裏領養的孩子,跟我哥沒有血緣關系,也沒有改姓。”

☆、 警告

吃完中飯回寝,蘇晨見徐明正坐在桌前看書,想了想還是上前去跟人道了謝,又問:“今晚我請客吃飯,你要一起麽?”

徐明轉頭似笑非笑地看着蘇晨,沒回答。

一旁的劉勳想起他們之前的對話,問:“今晚你哥會來麽?”

蘇晨點頭:“來的。”

劉勳和李靖都挺興奮,徐明聞言道:“你覺得周政會想看到我?”

蘇晨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周政叮囑過許多次,叫他一定要小心徐明,自然不會願意徐明出現在今晚的飯桌上,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蘇晨覺得徐明似乎并沒有什麽惡意。

這個想法在蘇晨的腦海中只停留了一瞬,很快就被別的什麽掩蓋掉了。

徐明說出那句相當于拒絕的問句後,蘇晨就沒有再提晚上請客吃飯的事,而是轉而聊起了其他話題,劉勳和李靖雖然對他們倆的對話感到奇怪,但見他們倆都不想再提,也就将心裏這份疑惑壓下,沒有多問。

下午的課上完後,蘇晨就在教室門口看到了周政。大約是因為氣場的緣故,周政就那樣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雖然陸續離開的同學們都忍不住側目去看他,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去搭讪的。蘇晨背着書包走過去,周政見到他,臉上立即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周身的氣場也柔和下來:“上完課了?”

“嗯,”蘇晨問,“你等很久了嗎?”

“沒多久。”周政揉揉他的頭發,“要先回寝室收東西嗎?”

蘇晨用眼神詢問一邊的劉勳和李靖,見他們搖頭,就道:“不用了,吃完飯回來再收拾就好。”

周政點點頭,跟劉勳和李靖打了招呼,領着他們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

劉勳和李靖上午才了解了周政的輝煌事跡,對周政都崇拜得很,他們兩人坐在車裏扭來扭去,又興奮又激動,像是有多動症似的。蘇晨雖然大概明白他們的心情,卻無法和他們感同身受,只能通過後視鏡看那兩人坐在車後座上傻笑,還時不時竊竊私語幾句。

周政選的晚餐地點離學校不遠,開車只要十五分鐘就到了,往包間走的路上,劉勳拉着李靖小聲嘀咕道:“我還以為會去傳說中的五星級大酒店呢?不是說有錢人都只去頂級酒店麽?”

走在他們前面的蘇晨聽到聲音,轉頭過來好奇地問:“你們在說什麽?”

李靖連忙擺擺手:“沒什麽,沒什麽。”說着暗中扯了扯劉勳的衣袖,劉勳會意,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因為只有四個人,所以周政定的包間并不大,服務員遞上四本菜單,周政拿起來随手翻了翻就放到一邊了:“你們有什麽喜歡的菜就點吧,我就不摻和了。”

劉勳翻開自己手中的菜單,發現上面印着的菜名都雅致得很,菜名旁邊的配圖也都看起來十分誘人,勾得他肚子裏的饞蟲都要流口水。他前後翻了三頁,只覺得這菜單上寫的每一道菜都想嘗嘗,難以取舍,糾結良久之後幹脆就把菜單給合上了:“……實在太難選了,你們挑吧。”

李靖翻開菜單後首先就想要看這些菜的價位,然而他把菜單從頭翻到尾,也沒找到一道标明價格的菜,最後只能作罷,自己估摸着挑了一道葷菜一道素菜。

蘇晨等李靖點好菜後才翻開菜單開始選菜,他點菜時并不怎麽關注菜名,而是根據旁邊的配圖自己琢磨,偶爾問服務員幾句,照着周政的口味點了五菜一湯。

等他們都點完後,周政詢問了一下他們點的菜的總數,又添了一道甜點,四杯果汁,這才讓服務員離開了。

包廂裏的氣氛一下子就凝滞了。

劉勳和李靖一個坐在周政旁邊一個坐在周政對面,兩人都有些緊張,嘴裏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來。好在周政對他們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甚至還主動起了個話題,四個人聊了一會兒之後,氣氛終于緩和下來,劉勳和李靖也沒那麽緊張了。

和周政熟悉起來後,劉勳的膽子就漸漸大了起來,他忐忑着問了周政一個生意方面的問題,結果周政不僅答了,還簡單地給他們倆講了一點拓展知識,讓他們倆收獲頗豐。

之後劉勳和李靖就活躍起來,問題一個個地往外冒。他們都還沒開始學專業課,問的問題其實都幼稚得不行,但周政卻沒有絲毫輕視的意思,都一一答了。李靖甚至還詢問了一下自主創業的事,惹得蘇晨和劉勳都看着他笑而不語,李靖被他們看得臉漲得通紅,卻梗着脖子聽周政說話。周政認真詢問了他一些細節,又提點了他幾句,李靖心裏那點不好意思立刻就消散了,只恨不得拿出小本子把周政說的每一個字都記錄下來。

吃完飯後,周政開車送劉勳和李靖回學校,順便帶蘇晨回寝室收東西。他們剛軍訓完,課才上了一天,自然沒有作業,蘇晨把自己書桌上的課本翻了一遍,發現自己基本上都預習過了,最後只拿了一本課外讀物。

周政坐在寝室樓下的車裏,見蘇晨沒背書包,就問:“不用帶書嗎?”

蘇晨打開車門坐進去,朝他揮了揮自己手上的書。

周政有些詫異:“就這一本?我還當你又要和上周末似的,背一袋課本回家預習呢。”

蘇晨把書放好,給自己系上安全帶:“都預習完了啊……”

周政道:“是嗎?我本來還想,你要是每周都得背課本回家,不如我幫你再買一套課本放在家裏用好了,省的背來背去的。”

蘇晨笑問:“至于嗎?幾本書而已,我還背得動。”

周政在等待紅燈的時候轉頭看他:“我怕你累。”

十一七天假,蘇晨嫌外面人多就沒出門,周政的公司也放假,兩個人就一起在家裏宅了七天。假期結束的時候,蘇晨還有些依依不舍:“又要回去上課了……”

周政捏了捏他的鼻尖:“怎麽?不想上課?想逃課?”

蘇晨搖搖頭,把腦袋埋在周政懷裏,蹭兩下就不動了,周政以為他是乏了,就把他摟在懷裏,調整了一下姿勢,輕輕拍他的背,像蘇晨小時候那樣哄他睡覺。

蘇晨在這緩慢的節奏中也漸漸有了睡意,打了個哈欠就閉了眼。

學校裏的生活永遠都是教室、寝室、食堂三點一線,規律卻毫無新意。大一的課不多,蘇晨學得十分輕松,甚至還能兩個星期讀完一本周政給他推薦的商業方面的書籍,并準時上交讀書報告。

李靖加入了學生會,每天都有工作要做,比他們忙多了。劉勳覺得他這是自讨苦吃,李靖卻不這麽覺得,蘇晨見他每天都是幹勁滿滿的樣子,身上全是少年人風發的意氣。

劉勳迷上了一款網游,每天除了上課吃飯洗澡和上廁所之外的所有時間都耗在了網游裏,蘇晨有次中午回寝,見劉勳開着電腦拿着紙筆和計算器像是在算什麽,就湊過去看,結果發現紙上寫的居然是交易行裏材料的價格。

劉勳道:“哥才不是網瘾少年呢,我這是在提前學習做生意!”

蘇晨覺得,能把硬生生一款網游玩成模拟人生小游戲,劉勳也挺不容易的。

至于徐明,他依然是早出晚歸,除上課的時間外,蘇晨很少見到他。有時在校園裏,蘇晨和他偶爾遇見,對方也總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嘴角勾着一抹嘲諷的笑。

徐明沒有針對過蘇晨,蘇晨也沒有再聽周政提起過徐家,風平浪靜的一個月過去後,蘇晨有時也會忍不住想:難道徐家的異動已經被解決了嗎?

不過還沒等到蘇晨問周政,徐明就找上門來了。

那天他們剛下體育課,徐明不知翹課去了哪裏,點名的時候和補簽名的時候都不見人影。蘇晨在課上打了一場籃球3v3,出了一身汗,籃球場周圍的洗手間人很多,蘇晨就拐了個彎,去了瑜伽館旁邊的那間。

瑜伽館附近人很少,蘇晨洗了把臉正打算離開,就見徐明急匆匆地邊往這邊跑邊四出張望,像是在找人。在看到蘇晨後,徐明的眼睛立馬亮了,他跑過來拉起蘇晨就要走,蘇晨下意識地掙脫他的手,徐明面色焦急,低聲吼:“快點,周政有危險!”

蘇晨一聽,下意識就要跟着對方走,腦子卻很快就轉過彎來。他反手扣住徐明的手腕,低呵:“阿政怎麽了?!你說清楚!”

徐明聞言一笑,臉上焦急的神色也緩了下來,但表情依然嚴肅:“看樣子還沒昏頭。不過周政的确是有危險,他今天下午是不是要出席一個儀式?”

蘇晨心中一凜:周政今天下午的确要出席一個儀式,蘇晨記得那是一個慈善籌款項目。

徐明道:“我舅舅計劃在那個儀式上要周政的命,現在時間還早,你趕緊跟周政說一聲,最好別去了。”

蘇晨幾乎立刻就想掏出手機來給周政打電話,卻又立即止住了動作,警惕地看着徐明:“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徐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因為他們都瘋了。”見蘇晨狐疑地盯着自己,徐明道:“那個儀式并不是特別重要吧?周政就算不去也不會有什麽損失。你可以先把我的話告訴他,再由他來決定怎麽做。”

蘇晨盯着徐明看了半晌,見他确實不像是在撒謊,這才放開他到一邊給周政打電話去了,徐明現在原地看着蘇晨離去的背影,心裏不知想到了什麽,幽幽地嘆了口氣。

☆、 争吵

周政很早就察覺到了徐家的異動,或者應該說,是徐青的異動。

兩年前周政投入大量資金,和慕青雲一起占掉了徐家主要生意的大部分市場份額,雖然那一次周政也虧了不少,但徐家顯然比他要慘得多,唯一賺到的大約就只有慕青雲。自那以後,徐家就一直一蹶不振,再也不複過去的光鮮,主家很快就搬離了這座城市,旁系的親戚也走的走離的離,樹倒猢狲散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周政都沒有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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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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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