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

死了啊喂……快開學了TAT 還有~謝謝a|c|ter投的地雷~~~

☆、70怒火

華清池,專門用來飼養名貴的各色魚種,這裏除了負責打掃喂飼料的官奴外是極少有人經過的,過了辰時這段時間(早上七點到九點)基本上只有鳥雀才會光顧這裏。

通過秘道從另一個出口出來,歌天涯看到了還留着幾分喜慶裝飾的婚房。藍若言冷哼了一聲,狹長黑眸确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白嫩的脖頸停留一眼又移開。

“幸好,他沒碰你……”語氣裏帶了幾分陰暗,歌天涯僵硬地揚了揚嘴角,把這尊大佛領了出去。

二人在華清池邊,一個兩眼盯着清水下游動的錦鯉,另外一個則一臉郁悶地對着對方面無表情的側臉。

“我說,你到底走不走。”

“……”藍若言懶懶地眯起眼望着遠方,不回答。

“其實……将我輸送給你的那些靈力納為已用……你的內力修為會大增……而不是身體虧損……我承認,你被寇翔抓住,有一部分是我的過錯。”

藍若言終于把正臉轉了過去,定定看着她。

“除了這個,你還想對我說什麽。”

歌天涯:“……”

藍若言又把頭轉了回去。

“……你到底想怎樣,你畢竟也是一國帝王,離開那個位置這麽久你就不擔心?”歌天涯憋着一肚子氣,語氣卻更委婉了。

“倘若離開我就一國大亂,那要那些臣子何用。”藍若言轉眸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你如果真想呆在這,就随意吧,我還挺忙,就不奉陪了。”

歌天涯冷了面容,袍袖一揮就要離開。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拽住手腕。

她看向藍若言,眸子輕眨間有些許的迷惑,又恢複清明一把甩開。

“不要離開。”低迷的聲音含了一絲脆弱,那只手抓緊了歌天涯袍袖的一角。藍若言額角的細碎發絲垂下來,擋住了她氤氲的黑眸,也遮住了歌天涯的視線。

太陽穴突突地疼痛,歌天涯眼前模糊了一陣,心一軟就被藍若言拉了回去,抱在懷裏。藍若言坐在岩石上,歌天涯站着,感覺到腰間一雙手臂有力地收緊,胸前一熱對方的頭就靠了過來,暖暖的呼吸打在敏感處,她忍不住漲紅了臉。

卻沒推開。

“換做以前,我不會開口乞求一個人留下來。”

“但如果是你,就無所謂了。”歌天涯聽到藍若言的苦笑聲,眉心一皺就把她的臉輕柔地擡起來,然後面無表情地端看。

眸底的光柔和起來,她湊過唇吻住了藍若言的唇,溫柔的輕觸中藍若言剛揚起得逞的笑意,就被一把推開身體顫了顫差點掉進池子裏喂魚。

歌天涯揚了揚眉毛淡淡看着她,頗有“看破了看你怎麽收場”的意思。

“……”藍若言心底懊惱,外表卻很鎮定,“怎麽了。”

“……瘋子。”歌天涯低低咒罵了一聲,神情無奈:“你可以留着這裏,但別讓他發現。”

“你應該知道,你鬥不過他。至少在傷勢複原前是這樣。”

藍若言輕笑,上揚的黑眸卻隐了一份陰鸷。

******************************翔叔要發飙了********************

不在。

不在這。

也不在這。

寇翔一襲玄色錦袍站在歌天涯失蹤的書房前若有所思,狹窄的長廊兩邊跪了兩名官奴瑟瑟發抖。而寇翔身後他的幾名心腹一致的面癱臉放射冷光。

他想,他知道她在哪了。

輕聲喝退官奴,他給心腹使了眼色去四周查看,自己卻進了房間把門砰地合上。

靈力裝置有淺淺的被使用過的痕跡。寇翔掌心虛浮在玉璧一寸前,靜靜感知了一遍又确定了一遍。

打開秘道的機關,咔噠一聲清響過後便如一道黑影掠了進去。

秘道盡頭,鐵鏈鎖着一個人,形容枯槁,一雙黑眸看見他卻十分鎮定:“送飯?正好,我也餓了……”依舊是一副嚣張無畏的樣子,令人心厭。

氣息沒變。

他沒有理睬挂在鐵鏈上嘴碎的人,從袖中抛出一只紙蝶,指尖輕點輸入一點靈力,就見它撲棱棱地飛起來,在鐵鏈挂着的人身側飛了幾圈,方才還聒噪的人便消失了。

只剩下落在地上的纏繞了幾圈發絲的一片葉子。

眸底,掀起滔天波瀾。

紙蝶在他頭頂飛了幾圈,引來他略帶茫然哀傷的視線後,就撲棱棱劃着扭曲的弧線追着招香粉的氣息出了秘道。

紅豔豔的婚房中銅鏡照出了男人面無表情的臉,寇翔握緊了拳幾乎把掌心的綠葉碾碎,嘴角僵硬地揚了揚覺得眼前的紅那麽嘲諷。

紙蝶嗅着招香粉的氣息順利飛進了廢棄的冷宮。

庭院荒草叢生,看不出有人居住的樣子。廢棄的井被木條封住了。寇翔敏銳地察覺到井底有濃郁的怨靈的氣息。

腳步頓了頓,依舊跟着紙蝶到了冷宮深處的一個院落前。

紙蝶在窗棂前徘徊着進不去,他伸出掌回收了靈力,将它收入袖口。

在院中努力吞吐汲取靈力的藍若言陡然睜開眼死死盯着裝飾着雕花的門,眼底暗沉。

作者有話要說:鼠标又壞了= =【望天 話說多謝親提醒 以後會記得空行的~~~~

☆、71殺意

門似被風吹動,吱呀開了一道縫。

身着玄色錦袍的男人面色白皙,像是久不見陽光陰涼的色澤,平凡的五官湊在一張細膩的仿佛畫皮的臉上,硬是有了一絲陰冷柔媚的感覺。

然而此刻,他側臉因笑意呈現出絕美的弧度,眯起的眸子中閃爍着細碎的亮光,直直看着那道縫隙,伸出蒼白的手。

“呼——”細微的風聲響在耳邊,他嘴角的笑意咧得更大了,向後仰身躲過了呈爪狀鎖向他咽喉的手,眸子下瞥袍袖翻飛間又躲過了下盤一記淩厲迅速的掃腿。

兩個人的速度都很快,但是功法不同,藍若言的攻勢顯得沉穩冷靜迅速,以出其不意致勝,寇翔卻身法鬼魅收放自如,一時間無法分出勝負。

“本想放過你,奈何……”男人的輕笑聲還未停歇就被劍光打斷,藍若言一劍削掉了寇翔一縷發絲,挑釁地同樣輕笑,“你以為你是誰。”

寇翔嘴角的笑意有些許的僵硬,但很快沉下臉——

“不和你玩過家家了。”猶如對待歌天涯那般的寵溺微笑,他掃腿踢起一圈細碎石子,彈指将靈力一一注入投向藍若言,濃郁的殺意帶了寒氣,她收起笑挽起劍花巧妙格擋。

即使劍尖輕挑散去了石子的力道,劍身受到擊打的沉重感也讓藍若言的虎口震得發麻。

“你的劍使得不錯。”寇翔忍不住贊許,卻得來藍若言面無表情的一瞥。

“你丢石子也丢得不錯嘛,是不是經常丢着玩?”她冷笑,寇翔氣得發笑。

“倒是牙尖嘴利……只可惜,機會不多了。”

寇翔兩手手心交錯着重合在一起,再分離時一道黑氣便從右手掌心溢出,藍若言警惕地看着他右手掌心一線暗紫光芒像是封印的圖騰。

“出來吧。”他低聲呢喃,那些黑氣越聚越多,最後隐隐有成型的趨勢,藍若言臉上波瀾不驚,心底卻思索千般。

劍花挽起試探着砍斷黑氣,凄厲驚悚的尖叫聲伴随着響起幾乎要劃破耳膜,黑氣順着劍尖緩緩蔓延至劍柄,她皺眉棄劍,縱身躍上屋頂的瓦楞。

黑氣咕哝着像是人在竊竊私語,一會兒便把那柄劍吞噬了,漸漸地凝聚成惡鬼的形象,紅色粗大

的舌伸到裂開的嘴外,末端貪婪蠕動着還垂着涎液。

扭曲的五官猙獰駭人,眼白似要爆裂中間只有一點黑。歪曲的四肢軀幹都散發着濃重的黑氣,桀桀的喘息像是哭,又像在笑,似乎多種聲音都糅雜在一起渾濁不清。

藍若言眯眸打量着它,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了一管玉簫。

玉質的簫身通體潤澤不摻雜色,她指尖緩緩合上音孔,唇輕觸簫身,一曲凄清卻又哀婉動人的亂紅便從唇邊溢出。

不似笛聲那樣短而亮,簫聲清越中帶了一絲獨特的嗚咽的尾音,寂寥而動人。

亂紅,彼岸花開無葉,花葉相錯,世人總是記得三途河邊妖紅似火的曼珠沙華,卻常常忘了,彼岸褪去鮮豔色澤蒼白卻同樣妖冶的曼陀羅華。

桀桀喘息着的惡鬼瞬影間便襲到藍若言身邊,神情貪婪地吸食她周身充沛的陽氣,藍若言瞥了它一眼,閉眸放空思想,簫聲更純粹了。

寇翔靜靜看着眼前場景,前世曾見過三王爺一面,那種輕蔑的像是看臭蟲的神色還清晰在目,然而此刻她的簫聲卻帶了某種淨化人心的力量。身體可支配的靈力都被惡鬼牽引過去,甚至,他起不了傷害、任何惡念的*。

簫聲隐去,惡鬼迷惘中也開始消散了,黑氣一片片溜走變淡,藍若言睜開眼看着它,淡漠的黑眸中潛藏了一絲憐憫。

“啊——”惡鬼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即将消亡,千百種凄厲的尖叫聲交織在一起,有老人、孩子、青年、婦女瀕死痛苦的嚎叫聲,令聞者動容。

寇翔在惡鬼消亡中接受了逐漸回複到身體中的靈力,但以往綿長厚實的靈力此時卻有些散亂虛浮,他壓下喉中上泛的鮮血,望着藍若言神色複雜。

恍神間,一只手成爪狀扣住了他的胸膛心髒的位置。

他眨了眨眸,看到面無表情眼中卻有怒火的藍若言低低開口。

“那些人,都是你殺死的?”

他笑起來,“沒錯。”雖然不是親自動手。

藍若言嘶啞了嗓音,低低地呢喃:“殺了這麽多人,你也夠本了。”話音剛落,她手下用勁将寇翔胸膛前的一片肉撕扯下來。

寇翔急促呼吸着,忽然大笑,藍若言能清晰地看見他跳動着的心髒。

“你以為,這樣子,就能殺死我?”癫狂的笑聲中,藍若言駭然地看見他胸前的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這章大姨媽就來造訪了……- =

——

差點忘了分段……補上……

話說亂紅是有這個曲子的~純音樂~簫和鋼琴演奏的……

☆、72怨氣

藍若言甩了甩昏沉的腦袋,眨了眨眼睛眼前模糊的視野才逐漸清晰起來。後腦勺疼得厲害,她的回憶還停留在寇翔胸口窟窿快速愈合的畫面。

雖然早知此人術法妖邪,但他這樣,已經不是正常人的範圍了。

臉上有些疼,可能是擦傷什麽的,她輕輕用手碰了一下臉頰,摸到了很多細碎的傷口還有血,心底淺淺的涼過後,她擡起頭眯眼看向頭頂。

像是被木條死死封住了,只有細微的光能從邊緣透進來,她向後退了幾步腳下踩到什麽東西,像是……屍骨。她緩緩蹲□,伸手試探地輕觸。

是一具散架的骷髅。

************************轉到亮的地方***************

食用晚膳時歌天涯看到了寇翔那張慘白的臉,也許是她的錯覺,他看上去比平時還要陰冷,渾身都透着讓她不舒服的氣息。一雙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有些毛骨悚然。

看來他是知道了。也是,她也不覺得能瞞過他。

“寇……咳咳……叔,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回房先休息吧。”她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

他收回像是豺狼盯着鮮美肥肉的目光,面無表情:“這麽不想看到我?”

歌天涯臉上故意堆出來的笑也不見了,她嘆了一聲,“沒有。”

寇翔慘白的面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今天除了一個怨靈,許是沾到了怨氣。”

這是解釋他為什麽臉色不好?瞥一眼官奴夾的放到盤裏的菜,色香味俱全她卻沒了胃口,有些煩躁地應付了一聲。

“木條封好了嗎,絕對要封死,那裏怨氣太重了。”寇翔喚來在一邊當壁花的心腹詢問,歌天涯疑惑地瞧了二人一眼卻也沒再多想。

“夜裏早點回來睡,我等你。”晚膳快用完時,寇翔走過來輕輕覆住她的手,冰涼陰冷的感覺讓她只想把手抽回來。

僵笑着點點頭,他臉上這才泛起一個淡淡的笑,轉身離開,也帶走了滿室壓抑的氛圍。

歌天涯呼出一口氣,沒形象地扒了一大口飯,好像跟她有仇似的。

夜深了她才進寇翔的房,一張繡了鸾鳳和鳴圖案的綢緞上寇翔靜靜地躺在內側,一雙玉般皎潔的胳膊壓在錦被上。幽深陰冷的黑眸緊閉着像是睡着了。

真的睡着了嗎?歌天涯猶豫着褪了外袍,穿着絲質的亵衣亵褲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了進去,身邊像是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沒有溫度,沒有氣息,沒有聲音,幻覺中甚至能嗅到隐約的腐爛味道。

迷迷糊糊地游離在半夢半醒間,身側的人動了動,覆上了她的身體。她呻吟着掙紮了一下,一條冷而黏膩濕滑的舌不容抗拒般鑽進來,深喉的感覺很難受像是窒息。

“唔!”她痛苦地伸手去推壓在身上的人,一雙手卻悄然移到她頸項并死死掐住!

“呃、呃……”臉色開始變得青紫她翻着白眼用了渾身力氣去解救自己的性命,指甲陷進手背生生地挖掉對方皮肉。但即使這樣……

此時她的臉一定看上去很猙獰吧……藍若言那個家夥還是逃吧……她漸漸松開手上的力氣……

【蠢貨!快醒醒!】低沉的嗓音夾雜了怒氣,她眉心皺了皺睜開眼,茫然地看着眼前威武雄壯的狼王,也顧不上嘲笑它一身烈火般熾熱顏色的紅毛,疼痛的聲帶憋出一個怪異的音就撲了上去。

劫後餘生的喜悅中她茫然地流着淚,抱着狼王的身子把它幹爽的毛發蹭得濕噠噠的。

【別蹭了!喂,這個男人怎麽辦!】她抹了把臉紅着眼看向寇翔,卻見他一臉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任狼王一掌踩着他。

狼王一身毛發散發着幽幽的紅色熒光,它不爽地又重重踩了一下男人的胸膛,可能是哪根肋骨被踩斷了寇翔悶哼。

【咦,這人剛是要做什麽?】狼王一雙綠瞳好奇地瞥了歌天涯一眼,瞧見她脖頸間駭人的一圈青紫痕跡後明悟過來,腳下又是重重一記踩。

【哈哈蠢女人你一定要感謝老子!一會兒帶老子去捉幾只活雞!】

歌天涯無奈笑,嗓子說不話很疼便只是點點頭。

【唉人呢?】狼王回過神來發現人不見了,像是空氣消失一樣不見了。

她冷冷瞥着寇翔化為一陣黑煙,垂下眼簾不作聲。

街上某家酒樓。

【老子幾百年沒聞到肉味了!啧!】一頭紅毛狼前爪放在桌上,森森白牙下一只雞喉管被咬破漸漸沒了氣息。歌天涯一臉菜色地坐在它對面。

“你怎麽從那裏邊出來了?”聲音沙啞好難聽。她清清嗓子。

周圍驚恐的目光更盛,癡迷的目光少了一大片。

“長得好美!可惜瘋了……”

“聲音真難聽。”

“……那狼怎麽是紅色的?”

歌天涯默。半響轉身陰冷地睨了圍觀者一眼。

【不知怎麽的,那裏邊空間震動得厲害,老子我就出來了把那男人踩地上了……】

狼王撕咬着雞肉,猩紅的舌貪婪地舔着新鮮的雞血一邊用神識和歌天涯交流。

【那女扮男裝的死了沒?】歌天涯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它在說藍若言,随即飛快應了一聲。

思緒卻一下子跑遠了。

難道,寇翔去找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其實前兩天編輯私敲我讓我存三更每章三千字……也就是九千字【我+_+】……

2:= =開學了還剩一些沒碼完但我會努力擠時間碼字的!而且貌似一周會放!TAT!8月末趕作業夠嗆……好吧言盡于此啊每天寫一點這樣不影響學習……唉明天又有體育課= =簡直魔鬼……說是為高考打下堅實的身體基礎……

7:=V=俺胡漢三回來啦!三更九千字更好了勉勉強強分攤剛好每章三千……【這話真寒酸= = 正在站短編輯啊最好是今天搞定啊如果不搞定我會改日期但就這兩天啊啊啊應該好吧。。……上回中秋其實就可以好了但沒找到人TAT這次依舊沒有 不過再拖尼瑪就十一月了啊= =【估計收藏掉光了的節奏 其實一下子寫這麽多字還沒評論真心不适……存稿什麽的真讨厭= =還是喜歡邊寫邊發……

☆、73受傷

歌天涯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屁股也已經坐不住了,略帶焦躁地看看窗又看看狼王恐怖的吃相。

【我就問了你一句,你急什麽?】狼王大口吞咽着雞肉,用神識嘲笑她。

“沒什麽。”她皺了皺眉,暗自鎮定下來。

【……算了吧,老子我吃個東西還要你守着?愛幹嘛幹嘛去!】狼王一雙獸瞳因為在夜晚顯得兇狠非常,然而歌天涯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客氣地起身要離開,卻被一只爪子迅速勾住衣襟。

【你錢付了沒,老子可不想吃人類的霸王餐……】聽到狼王別扭的嘟囔,歌天涯一愣,随即笑了,喚來小厮把賬結了給了足夠的銀兩,讓她好生伺候着這位狼大爺。

狼王看着歌天涯匆匆下樓,出了酒樓不再藏拙迅速消失在人群中,輕蔑地笑了笑。

【果然是去找那女扮男裝的了……瞧她那趕着投胎的小樣!】

“這位……這位狼大爺……您還、還要不要再來點?”小厮點頭哈腰地對着狼王獻殷勤,卻得來狼王無情一瞥,頓時整個人僵硬了。

手上力道一重,再回過神來拿來獻殷勤的活雞已經被一個爪子順帶撈走,狼王對着活雞的脖子利落地咬下去撕開皮肉,血花四濺,空留一個吓呆的小厮。

***************************回到皇宮*************************

歌天涯一到皇宮就直奔藍若言所住的院落,在冷宮的一處偏殿。為了取捷徑她沒有從冷宮前門進入,而是直接從後牆躍了進去。

藍若言所住的地方看上去變化不大,但是打開雕花的門卻靜得仿佛沒有人居住過一樣,屋內整潔幹淨得有些過分。

就連床鋪上也沒有一絲褶皺的痕跡。

難道是自己開竅走了?

下意識就否定這個答案,要開竅早開竅了。

仔細看了看四周,終于發現了微妙之處。

歌天涯細細打量着雕花的木制門窗。按理說那木制門窗用得時間久了,經歷了雨天陰天就算不帶有一絲陰涼的濕氣光澤也會暗淡許多,但眼前的木窗看上去卻有着新木特有的硬朗色澤。

再用手重重按壓,指腹被印上了一圈淡淡的染料。

想來是官奴為了掩蓋新木的色澤添上的。

她忽然想起寇翔餐桌上對他心腹說的話。

“木條封好了嗎,絕對要封死,那裏怨氣太重了。”

為什麽要封木條,是封什麽?怨靈?還是……一個活人?

腦海中瘋狂的聯想沒讓歌天涯慌亂。她看了看漆黑陰暗的天色,眼前微微發黑。

本來經過寇翔的糾纏身體就已經消耗過多,精神上也有損耗,與其現在趁着夜色一個人沒頭沒腦地搜查皇宮,還不如待天明問清官奴原委再做打算。

只希望,一切不是像她想到的那樣才好。

休整了一個半時辰她就被潛意識叫醒了,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舒服,無奈之下運轉靈力一周天才有了精神。

門口負責晨起的官奴早早等候在那裏,歌天涯簡單洗漱完畢後便詢問她寇翔除怨靈一事的原委。

“下奴只知皇後派了幾名工匠去了冷宮禁地。”

她還想問些什麽,卻聽見遠處鐘樓亘古幽長的鳴響。

“陛下,該早朝了。”歌天涯敲了敲隐隐作痛的額角,苦笑:“嗯,替寡人更衣。”

南吳衆大臣都已經在大殿中等候,歌天涯一出來就招來各色目光。

“有本準奏,無事退朝。”冰冷沙啞的口吻顯示了她今日不多的耐心。

等了片刻不見有人站出來,她眼角一掃就打算離開,卻聽到一個蒼老古板的聲音慢悠悠地說道:“臣,有本奏。”

那就快奏啊!歌天涯很想直接爆粗口,卻礙于皇家威嚴,只能目光一沉放到殿前的老人身上,示意她說重點。

“啓禀陛下,這事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此人仗着自己岳母的官位,便魚肉鄉裏,禍害百姓,着實可惡!欺女霸男,為虎作伥!張秀春是白鶴村村長的兒子,向來恪守男子夫道,卻不想被這賊人辱了清白羞憤之下便投河自盡……此人卻還拒不承認!”禦史大夫說得口水四濺,情緒激動。

結果她這話剛說完另一個大臣就張嘴大喊:“你血口噴人!”

歌天涯嘴都氣歪了,喲這誰啊她還在這呢就大嚷大叫的。

“陛下,那張秀春勾引臣的兒媳,勾引不成才羞憤自盡!與臣的兒媳無半點關系啊陛下!”管理財務的太府寺卿出道急急辯解,一張胖乎乎的和善臉卻因為心思太多變得有些扭曲。

歌天涯冷笑着斜了她一眼,太府寺卿有些心虛地目光閃爍,卻依舊扮着可憐相。

“此事交予廷尉秉公處理。若确實屬實,自然依法處理。”

禦史大夫恭敬地退回了大臣的列隊,太府寺卿直直看向廷尉,卻見廷尉那張老臉一抽,對她笑成了一張燦爛的菊花,怪不懷好意的。

“誰還有本奏?”衆大臣已經看出歌天涯今日心情欠佳,面面相觑不再做聲。

“那便退朝!”

=======1=====================

因為不想再耽擱,歌天涯急急召出了南權星留給她的幾名線人,多是隐姓埋名于皇城四處的老暗衛,雖然都人到中年卻身手不凡,且因為經驗老道,在收集消息這塊效率很高。

很快有線人指出了可疑的地點,一處枯井,曾是某個冷宮美人喪命之處,自那以後便有人傳言那裏鬧鬼,以木封井之後便鮮有人再提起那裏,新來的官奴大多不知道這個井的存在。

冷宮

滿院的荒草無人打理,倒是應了冷宮二字。歌天涯差幾名看着老實本分的官奴逐一拆下了封得死死的木板,自己低頭看着井底。井底已經幹涸,只留下一大片褐綠淡綠的苔藓旺盛生長,一直延伸到井口的石壁上,過于陰暗看不大清楚。

但似乎,另一側有個洞門。

歌天涯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又往下趴了一點,用腰部死死抵住井沿,試探着大喊:“藍若言,藍若言你在不在下面!”

藍若言懶懶地睜開一雙黑眸,眼底還有幾分困倦,她斜了一眼被她丢棄在一旁的屍骨,從井底的石洞中鑽出來。

她仰頭看着井口,看到了歌天涯背光模糊的臉,下意識摸了摸臉上還凝結着血跡的傷痕。

她忽然不想出聲,想就這樣呆在井底,直到死。

但這種想法下一秒就被推翻了,因為歌天涯看到了她,并且大笑起來讓官奴将麻繩遞給她。

她把繩子一頭綁在自己腰間,另一頭垂放了下去。

“把繩子綁在腰上!綁緊一點,我拉你上來!”她的聲音通過石壁清楚地回蕩在耳邊,藍若言忽然淡淡笑了,從手邊取過繩子,利落地綁緊在腰間。

宮廷裏的生活讓歌天涯許久沒鍛煉自己的手勁,手上的皮也鮮嫩,本來這個彎腰的姿勢就是費力。因此,待她把藍若言整個人拉上來,掌心的皮也被磨破了。

藍若言的手剛碰到井口就自己借力撐了出來,她眼神淡漠地掃了周圍的人一眼,不意外看到幾雙驚駭露出厭惡的眼睛。

歌天涯沉默地看着藍若言那張明顯被刀劃傷的臉,心底一陣酸楚又一陣內疚,她想用嘶啞幹澀的喉嚨說幾句安慰的話,卻在看到藍若言平靜的黑眸時咽了回去。

回到休息的偏殿,歌天涯喚人叫來的禦醫已經等候在那裏。

藍若言倒在歌天涯平日休息的床榻上,眼皮虛閉着,看上去卻像睡着了。她伸出的一只手輕輕搭在歌天涯的手腕上,冰涼柔軟的指腹觸及肌膚,讓歌天涯有點輕微的麻癢。

禦醫切脈的手法很娴熟,确認左手寸關尺三部分所主的髒腑健康沒什麽問題後,示意藍若言把右手遞給她診斷。

“身體沒什麽大問題,只是有些腦熱,好好休息休息就沒問題了。”老禦醫臉上微微帶着笑,但很快笑就被擔憂替代:“只是……這臉上的傷……”她以眼色詢問歌天涯要不要換個地方再詳

談,剛要起身的歌天涯卻被藍若言拽住了衣袂,藍若言微微偏頭,把蒼白的臉露出來,語氣淡淡地:“不必回避了,就在這說吧。”

老禦醫嘆氣。

“這傷雖然不深,但棘手在傷口密集,又沒有及時處理,不僅傷口惡化還使人頭疼腦熱。老臣倒是有一些祖輩傳下的藥方,制成藥膏塗抹能淡化甚至消除些許淺小疤痕,其他的……卻沒什麽把握。”

“比如這一處,從眼角橫過鼻梁的這道,較深,很難去除。”

老禦醫對藍若言臉上的傷作了基本的處理後就離開了,說是下午會把制成的藥膏遞上來。藍若言自禦醫離開後就沒說什麽話,自己坐到了鏡子前,打量那張變了樣的臉,看着看着忽然大笑,也不顧猙不猙獰。

歌天涯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別笑了,小心傷口又裂開。”

“你說,我現在醜不醜?”藍若言似笑非笑,指着自己的臉自我調侃。

“……”

“我藍若言,從來都不喜自己長了一張柔弱男子的臉,眼下看着,這臉毀了,倒多了幾份英氣。”藍若言收了笑說着,嘴角的弧度卻顯得牽強。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長得挺醜的,不男不女像個妖人,現在看着,倒還挺好的。”歌天涯走至藍若言身後,從她背後環抱着她,吐在藍若言耳根的呢喃字句也帶

☆、74不歡

藍若言微怔,忍不住躲了躲,耳根處的熱意卻仍是蔓延開來。

“不是騙你,只是……我突然覺得,我好像……再一次喜歡上你了。”要不然,怎麽會看到你強顏歡笑心裏悶悶地疼痛呢,這種感覺……

“就算你是天底下最醜的那個,也沒辦法了,誰讓我早就上了你的賊船……”歌天涯淺淺嘆息着,唇邊含着一抹笑意,捧過藍若言的臉,看着她一雙将信将疑的黑眸,緩緩吻過她沒有受傷的地方,小心地繞開那些傷痕,避免給她帶來疼痛。最後,在藍若言眼底燃燒的越來越亮的*中吻上她的唇,輕柔地舔吻後,又悄悄将舌探了進入柔柔地勾畫,直到得到藍若言更加熱烈的回應。

南權星退位後就喜歡蝸居在美人苑裏日日歌舞升平,但她看似不問世事,卻知道宮裏宮外消息的明細,比如哪個臣子又去哪個臣子家竄門想拉黨結派,誰家的兒子國色天香端莊賢淑,還有自家女兒每日的作息,至于寇翔離開的事她倒沒放在心上。此人向來行事獨斷專橫,只要他留在宮中的人手不做什麽出格的事,倒也無妨。

她沒有想過寇翔會對歌天涯做什麽不利的事,畢竟他撫養了自家女兒十多年,但也不提倡歌天涯全然相信他。

安排在自家女兒身邊的暗衛将有關藍若言的消息第一時間禀報給她,而南權星得知這個女人的存在并沒有特別警惕,對于女兒對其的喜歡也不甚在意。

但當她得知歌天涯為了此人心神不寧還受傷時,臉就沉了下來差女官喚來了歌天涯進行一番思想教育。

“不過是一個女寵,你若喜歡,養着便是。但不能玩物喪志。”歌天涯忍不住皺起眉,想反駁幾句又噎了回去。

“這女子雄伏于女子身下總是難有真心,傲骨難馴,不能讓她觸及政事,女人的野心膨脹起來是很可怕的,甚至甘願被女人玩弄來達到目的……”像是想起什麽,南權星微微低頭沉默了。

“母皇曾經也養了些美姬,她們的心思……沒你想的那麽單純。”

歌天涯無奈,“我只喜歡這一個。況且,她也是有身份的人……”藍若言如果貪戀權勢早就回國當她的藍帝了。

“區區藍國而已,最多,只是一塊嫩肥肉。倘若戰起,就要被殃及,注定它的帝王當不安穩。”

南權星一臉的漠然。

“可是藍國很富,它的子民四處行商,不少老字號店都從那裏起家;夾在我國和吳楚中間,是戰争的緩沖地帶戰略位置很重要,行軍時派送糧草也要經過那裏;據我所知,我國不少有財力的男子都移居到藍國,因為那裏男子的地位相對要高得多,比如那個誰誰誰,每年交的稅錢占國家財政好大比例的,老巢不也在藍國?”歌天涯把幾條證明藍國不可小觑的理由羅列出來,說得太快把現代的用詞也用了進去,南權星一開始聽得直皺眉頭,待歌天涯炮語連珠似的說完,卻欣慰地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