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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乖的,小妹吃飽也不哭了。張梓瑞将她放到床上,讓平安兩兄弟自己在院子裏玩。自己匆忙喝了一碗粥,然後抓緊時間修煉,要不然等會小妹又起來,他可沒精力應付。一個搞不好暈了,他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有個破敗的身體,真他媽糟心。一向溫雅的張梓瑞,被自己的破身體搞得想要爆粗口。

心裏記挂着家裏,文武兩兄弟買好東西就匆匆往家裏趕。

回到家,只見平安兩個小的在院子玩。

“大哥,二哥,你們回來了。”見到哥哥回來,兩個小家夥高興的撲了上去。

正修煉的張梓瑞聽到聲音,抱着不是啃手就是啃腳,自己玩得開心的小妹從屋裏出來。

溫奇武:“哥夫。”

溫奇文:“瑞哥。”

張梓瑞:“這麽快就回來了。”

“恩,還要準備祭品,下午上山。”溫奇文将背篼放到竈房前,有對溫奇武說道:“二弟,你先去把火燒上,我先進屋去看看。”

“恩。”溫奇武點點頭進了竈房。

平安兩兄弟緊緊跟着他,一個勁的問買了些什麽好東西。

張梓瑞和溫奇文進了屋內,溫奇文要去抱小妹,被張梓瑞拒絕了。

“小妹還是我看着吧,你們不是還要準備祭品。”

溫奇文又将當票和銀子遞給他。

張梓瑞并沒有接。“你拿着吧,給弟弟妹妹做兩身衣服,還有鞋子也做兩雙。在給他們補補身體,也算我這個哥夫的一點心意了。剩下的你就自己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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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奇文:“瑞哥,家裏還有銀子,這個你還是拿着吧。”

張梓瑞見他執意不收,語氣有些嚴肅的說:“阿文,我是你相公,你這樣和我客氣是不是将我當成外人?”

“不是的,瑞哥這輩子都是我相公,我收着就是了。”溫奇文知道這事瑞哥的好意,家裏有銀子他也不好意思花,畢竟他是嫁出去人了,于是也不再推辭。

溫家文武兩兄弟手腳很麻利,一個燒水做飯,一個将弟弟妹妹打理幹淨。中午草草喝了早上剩下的粥,裝好祭品,準備出發。

張梓瑞看着他們兄妹幾人出發,只能将他們送到門口。他也想去給岳父岳母磕頭,但是以他現在的情況,別說一個來回,只是走個單邊都成問題。

☆、專業黑人

目送幾個孩子離開,張梓瑞關好門,回屋給溫家父母上了香,又磕了三個頭,對着溫家父母的牌位說道:“阿爹,阿父,我是阿文的相公張梓瑞,您二位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阿文他們的。”

之後有些疲憊的他躺了一會,又開始修煉。他體內的經脈很細,又堵塞,梳理起來十分困難。在這個世界醒來這麽多天,也只勉強梳理了四分之一不到。而且他還發現,他所接觸到的每一個人都沒有靈根。這讓他覺得十分疑惑,難道是這個世界的人就沒有靈根,或是身邊的人都屬于沒天賦的。

“溫奇武,你出來。”

“溫奇武,你給我出來。”

張梓瑞聽到屋外有人大聲叫嚷着,聽聲音來者不善。他想了想,繼續修煉,不準備去理會屋外的人。但是屋外之人似乎不死心,喊了半天沒人應,就在那裏搖晃着那破爛的木門。

“溫奇武,你給我出來,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家的屋門可開着呢。”

張梓瑞看了看敞開的屋門,在想想溫家那幾塊破爛木板釘的門,還有低矮的可以看見院內的籬笆。他無奈的站起來,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裏,隔着破門看過去,隐約可以看到一個微微發福的身影。他拉開門,居高臨下的看着因為見到他有些錯愕的中年婦女。此時他對這個身體的身高滿意極了。

“我二弟不在,這位大嬸有什麽事?”因為不清楚對方的意圖和身份,張梓瑞的态度冷淡而客氣。

“你是哪來的野男人,怎麽會在我侄子家中?溫奇武呢?”來人是溫家大伯母李氏。

三水村都是些窮苦人家,即便條件最好的村長家裏,也只有一輛牛車。溫奇文他們到村子的時候,并沒有遮掩,村裏不少人都看到馬車去了溫家方向。今天又有人看到溫奇文和溫奇武背了兩背篼東西回去。

于是李氏坐不住了,她此時還不知道張家的情況,覺得溫奇文回來,一定有蹊跷,就過來查看。

張梓瑞冷哼一聲,冷冷的說:“我是溫奇武的哥夫,溫奇文的相公。既然你是溫家的親戚,那怎會不知道今天是阿父覆山祭祀的日子。你不會是冒認的吧?也不知是何居心?”

他從小孩哪裏,已經将他們家的親戚了解的七七八八。見到這婦人,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喲,哪裏來的野漢子,我大侄子的夫婿可是張家大少爺,就你這窮酸樣也配?”李氏不屑的看了一眼張梓瑞身上穿的細棉布衣服。雖然比普通農家穿得好些,可那張家是什麽人家?張大少穿的至少應該是绫羅綢緞。

“我張梓瑞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而且溫奇文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這樣毀壞我們的名聲,我可以拿着拜帖去衙門告你。”張梓瑞見這婦人蠻不講理,本就不待見她,現在更是腦了。他臉色冰冷,身上自然的散發出一股威勢。

“你可別糊弄人,我可不怕,我相公也是秀才老爺。”李氏沒見過什麽世面,說到官府還是有些犯憷,有些心虛的把一向被她視為靠山的溫大伯給搬了出來。溫大伯是這村裏第一個秀才,又是有功名的人。對三水村的平頭百姓來說,那都是讓人敬畏遙不可及的存在。所以平時對李氏,也很客氣,最起碼李氏遇到什麽事把自己相公搬出來都是好使的。

“哼,是不是糊弄人,我們這就向去找村長說道說道,在将衙門的差役請來也是可行的。作為一個讀書人,怎能容許別人如此诋毀內人?這衙門是去定了。”張梓瑞一臉認真的說着,将身上的氣勢完全放在李氏身上。說着還要往外走。

這時李氏有些怕了,看樣子這人真的是張家大少,不過怎麽會在這出現,穿得又如此落魄?李氏瞬間像變了臉一樣,恬着臉道:“呵呵,侄女婿別這麽認真嗎?我一個做長輩的,還不是為小輩考慮。這一屋子的孩子,突然來了個陌生人,我怎麽也得過問一二。”

“我就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關心法,我現在懷疑你假冒親戚,企圖不良,不行你必須和我去見村長。”張梓瑞見人越來越多,還指指點點的,立即倒打一耙。

溫家雖然住在村子邊上,周圍還是有幾戶人家,且現在也不是農忙季節,人都在家裏呢。聽見李氏的嚷嚷聲,已經有人聚過來看熱鬧了。

“你可別胡說,我可真是阿文他大伯母。”李氏這是急了,想要撒潑。

張梓瑞不理會她,恭謙有禮的對周圍的百姓行了個拱手禮,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慷慨激昂,義正言辭的說道:“各位鄉親,學生張梓瑞,溫奇文乃是在下明媒正娶。不想随妻回家奔喪,竟遇逮人上門冒認親戚,借機鬧事,毀人清譽,這不是要逼我內人去死嗎?真是其心可誅。作為一個男人,要是連自己妻子都護不了,那我豈不枉為人夫。還請各位幫忙,幫我将這歹毒之人押去見村長,等在下報官之後,再行押往衙門處置。”

張梓瑞一番話說得誠懇,旁邊的鄉親聽得目瞪口呆,這李氏到底做什麽缺德事了?讓人家新姑爺要将人抓取見官。

“不,不是的,我真的是他們大伯母,鄉親們幫我說說啊。”李氏見對方言之鑿鑿,咄咄逼人,慌了起來,也顧不上撒潑。

周圍的人一臉尴尬,這李氏做人不地道,難怪人家會覺得這是冒認的歹人。不過還是有個和李氏走得比較近的婦人吶吶的說:“張公子,那的确是阿文的大伯母。”

張梓瑞臉上露出一臉震驚,不敢置信的表情。“不,這不可能?”

周圍的百姓見他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同情。唉~~這糟心的親戚,不過誰家沒有個糟心親戚呢。

吳嬸子也在人群中,見張梓瑞這副模樣,忍不住勸慰道:“張公子你也別難過,這的确是阿文他大伯母。”

“對,對,我是阿文他大伯母,我是長輩,你不能拉我去見官。”李氏見有人給她證明,松了一口氣。

誰知震驚過後的張梓瑞,露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痛心疾首的說:“即是親戚,那毒害親侄子,其心更是可誅,世間怎會有如此心思歹毒的女子。莫不是為了我張家給的一百兩聘銀,你還想将這一家僅剩的幾個孩子都逼死?對了,你只給了阿文二十兩銀子,我張家給的一百兩聘銀,就被你昧下了八十兩。”

說着他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臉肯定的說道:“是了,一定是這樣了,你昧下八十兩,還不滿足,還想着他們家剩下的那點救命錢,于是在村裏散布謠言,氣死了阿文的阿父,現在又上門來想要逼死阿文幾個可憐的孩子。這真是太可怕,好狠的心,好歹毒的心思。”

張梓瑞知道這潑婦是阿文那狠毒的大伯母,更是不會如此放過她。雖然此時他不能拿她怎麽樣,有些事也不是很清楚,但編編故事,潑潑髒水,黑她一把還是輕而易舉。

周圍的村民被這勁爆的消息給震驚,這可不只是糟心親戚了,要自己有這樣的親戚,想想就覺得可怕,大家的心裏不禁有些同情起這一家子來了。

李氏見被冤枉,一時氣急,口不擇言:“你胡說,我可是給了阿文那賤種七十兩銀子。”想起那七十兩銀子,她就覺得肉痛。

“哼,是嗎?你可敢與溫家二伯母對峙,當初你與她上門說親的時候,可只給阿文的阿父說了二十兩。阿文要不是為了救阿父,能同意?都怪我這不争氣的身子,不然也不會讓阿文受這樣的委屈,要不是阿文悉心照顧,我此時還卧床不起。阿文這樣好的人,你竟然下得去手害他,今日如我依然纏綿病榻,這溫家兄弟幾人是不是都要被你逼死。”張梓瑞連珠炮似得噼裏啪啦說了一堆,一點也不給人插嘴辯駁的機會。說完一臉悲痛,一手捂着胸,一手指着李氏,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一副病弱書生模樣。

擦,老子現在身體不行,不能動手,還不能說死你。老子今天也來COS一把影帝。

頓時周圍炸開了鍋,衆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說溫老三家的貪錢,将人賣了的好像是溫老大家的阿杏。”

“我記得也是溫杏先說的,天啊,難道都是真的。但是還有不少人眼紅呢。”

“對了,聽說溫老三家的去的那天下午,溫老二家的因為什麽銀子的事和老大家的打了起來。”

“聽說阿文是去沖喜的,看那書生一副病弱的樣子,肯定錯不了。”

......

這時圍觀的人群不斷的交流着信息,平時村裏人也沒個什麽娛樂,東家長西家短,也算個樂子了。結果大家越說越是覺得那書生說的是真的。

“你胡說,你胡說八道。”李氏見大家都信了姓張的話,又急又氣。

這時,聞訊趕來的王氏又給李氏插了一刀。“喲,大嫂當初你給老三家的說的可的确是二十兩銀子呢。”

李氏還因為王氏獨吞張家的聘銀生氣,上次她上門理論,還被李氏夥同溫杏、溫桃兩個浪蹄子給修理了一頓,攆了出來。到現在她還有氣呢,現在這是被抖露出來,她哪能不急匆匆的趕來落井下石。

這真是神補刀,專業坑隊友三十年。張梓瑞都要忍不住給她鼓掌了。

“你們胡說,我叫你們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了你。”李氏見大家鄙夷、忌憚的眼神,發瘋似的往張梓瑞撲去。張梓瑞暗道糟了,他手無縛雞之力,怎麽掐得過一個鄉下農婦。而且他一個大男人跟個老娘們掐架也不好看。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擋在張梓瑞面前,一把将李氏推開。

溫家幾兄弟從山上回來,就見門口圍了不少人。家裏只有瑞哥一人,莫不是出事了,頓時溫奇文心急如焚,來到門邊就見大伯母有些癫狂往瑞哥身上撲。他急忙上去,将人推開。

李氏被推到在地,開始哭嚎着,打滾撒潑。

“嗚嗚~~沒天理了,小輩打長輩了。老三你看看你們家孩子,這是要逆天了,打起長輩來了。”

看熱鬧的人見她這副模樣,都覺得替她丢人,還秀才娘子呢,這就一個粗鄙的鄉下婆子。難怪秀才老爺自己住鎮上,都不怎麽回來。不得不說,大家真相了。

有幾家原本更溫老三關系好的人家,想要上前說些什麽,不過被人搶先了。

“喲,大嫂,你這是幹嘛呢,沒臉了就開始端起長輩架子來了。”王氏還不覺得解氣,繼續補刀。

“瑞哥,你沒事吧?我大伯母沒傷着你吧?”溫奇文熟知他大伯母的性子,擔心張梓瑞吃虧。

“放心吧,我沒事。”張梓瑞笑笑,他能有什麽事。

随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溫大伯家的杏、桃兩姐妹也來了,一看到李氏,驚呼一聲跟着哭了起來。

溫杏:“娘,您這是怎麽了?”

溫桃:“娘,這是誰欺負您了?”

李氏:“小輩打長輩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溫家兩姐妹一聽,這還得了。溫杏怒視溫奇文,怒氣沖沖上前揚起手,朝着溫奇文的臉扇去。溫奇文不察,眼看就要被打。

張梓瑞怒了,竟然當着他的面要打他的人,當他死了嗎。他扶着門框擡腳,一腳踹在溫杏肚子上,将人踹翻在地。哼,老的他還有所估計,你一個小的也想作。

☆、斷絕關系

溫杏捂着肚子,疼的直冒冷汗。李氏此時顧不上哭鬧,但不是去關心女兒,而是惡狠狠的往張梓瑞的方向撲去。

“你敢打我女兒,我要跟你拼了。”

溫奇文站在張梓瑞面前,一副保護者的樣子。剛才瑞哥那樣護着他,讓他心裏暖暖的。溫奇武抱着小妹,身後緊緊跟着兩個有些怯怯的小豆丁,堅定地站在溫奇文身邊。

“夠了,都給我住手。二柱媳婦、狗子媳婦給我把人拉住。”村長皺眉看着眼前的鬧劇,他有些看不上這溫家大兒媳,不過那畢竟是秀才娘子。只是今天的事,看來不能善了。

這邊吵吵嚷嚷鬧了半天,之前與溫老三關系好的李二柱,擔心溫家兄弟吃虧,讓媳婦在這邊盯着,匆匆跑去叫了村長。

村長發話了,兩個比較壯實的婦人上前拉住李氏。

“放開我,你們這是要合夥起來欺負我們啊!村長你不能這樣不公正。”李氏不甘心的掙紮着,口裏還說着類似責備的話。拉着她的婦人力氣挺大,沒讓她掙脫,也不理會她。

溫桃見此眼珠一轉,将自家姐姐扶起,來到村長跟前。

“村長,您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堂哥和他男人欺負我們母女,打了我娘和我姐。”溫桃在村長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溫桃也白着臉,捂着肚子直哼哼,看起來一副凄慘的模樣。

“都閉嘴,誰來說說,這是怎麽回事?”村長掃了一眼周圍這些看熱鬧的,又看了看如臨大敵的溫家兄弟。

這時張梓瑞上前,溫奇文擔心的去拉他。他拍拍小孩的手,輕聲說:“放心,有我在。”

張梓瑞走到人群中,也不看李氏母女。他對周圍的村民行了一禮,放才不緊不慢的說:“家門不幸,讓各位鄉親操勞了。”

這話一說,讓周圍看熱鬧的人臉一紅,覺得這溫家女婿真是君子。

說完,張梓瑞又向村長行了一禮。“村長有勞了,今日還得麻煩您主持公道。”

不得不說,張梓瑞這好感度刷得好不錯,他這樣溫和有禮的模樣和李氏母女一對比,高低立分。他先向村長介紹了自己,然後又将今天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

溫家兄弟聽得怒火直冒,覺得也許大伯母是真的想害了他們。別人不知道,但是大伯母卻知道當時他們是拿了七十兩銀子。不過見瑞哥說是二十兩,他們也不會蠢的去拆臺。

村長聽着垂眸沉思,這件事有幾分的真實度。而且這溫家姑爺雖然占理,但這畢竟是溫家的事,也未必太多管閑事了。

李氏被張梓瑞颠倒黑白的話氣得叫嚣着他胡說八道,溫家姐妹也拼命喊冤枉。李氏還一個勁的咒罵溫奇文。溫奇武大怒,将小妹塞進大哥懷裏,就要沖上去打人。溫奇文想要拉住他,但是小妹被吓到,哭得傷心,平安兩兄弟也哭了起來。他手忙腳亂的哄着弟弟妹妹。

“二弟,不要沖動。剛才是不得已實屬無奈,但也不能向長輩動手。”張梓瑞拉住溫奇武,這時他們屬于弱勢,正是發起進攻的時候。但不是動手,他們畢竟都是晚輩,在這禮教森嚴的時代,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留下不敬長輩的把柄。周圍這些人也會因此反過來指責他們。

溫奇武紅着眼,握緊雙拳,憤恨的瞪着李氏。見阿武忍住,張梓瑞又讓阿文将年幼的弟弟妹妹帶回屋裏,別吓壞了。

衆人看着被吓壞的幾個小孩,哭得可憐兮兮,心底又向他們偏了一分。溫奇文不放心他們,但也不忍心弟弟妹妹被吓壞,領着他們進了屋。

李氏沒眼色的在一邊叫嚣着,說阿武要打他,如何不敬等等。村民們不屑的看了李氏一眼,頭一次發現李氏原來是這樣一個胡攪蠻纏、心思歹毒的潑婦。

村長也聽不下去了讓她閉嘴,然後死死盯着張梓瑞,問他所說是否屬實,可有證據。村長其實是想偏袒李氏的,畢竟他也姓溫,說起來都是同宗。他們溫家好不容易出一個讀書人,卻娶了這麽個拎不清的媳婦。夫妻一體,他不想讓這愚婦,影響了溫家老大。

“村長如若不信,可以當面對峙,而且溫家大伯母剛才也當着大家的面承認了,大家都看着呢。”張梓瑞算是看出一點苗頭來了,但是今天不能善了。

“我呸,你可別信口雌黃。”李氏不認賬,溫家兩姐妹也哭着說冤枉。

張梓瑞冷笑,然後問:“溫家收了一百兩聘銀的事可是你們家說出去的?”

人群中與溫老三交好的人此時高聲說着,就是溫杏傳的。溫杏聽了,有些心虛,随即又理直氣壯的說:“那又怎麽樣,你張家的确給了一百兩聘銀。”

“那溫家大伯母與二伯母到阿文家中說親,是否只說聘銀是二十兩?你可敢與二伯母對質?”張梓瑞盯着李氏問。

“我是和大嫂去了,說是聘銀二十兩,但是我可沒有昧下那銀子,我也是之後才知道聘銀竟然是一百兩。”王氏怕這事攀扯上她,急忙撇清關系。她剛才可是聽到了,這溫家姑爺口口聲聲要去報官。

因為剛才的事,還有現在這番對峙,結合平時李氏的為人,周圍的人都相信了張梓瑞的話。看李氏的眼神都不對了,這樣的心思,以後可得離遠一些。原本對溫家姐妹有心思的人家,此時也得掂量掂量,有個這樣的娘,估計女兒也好不到哪去。

“我最後可是給了七十兩銀子給阿文的,不信你可以問阿文。”李氏看大家的眼神,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她也不瘋了,捉急忙慌的解釋。

“大伯母到了這個時候,您還不說實話嗎?阿文他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你要他承認,他怎麽敢不承認?”張梓瑞咄咄逼人,也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只是在那裏越描越黑。

李氏想解釋,但她撒潑、霸道慣了,也不會說話,總是被張梓瑞逼得胡言亂語。溫家姐們看得着急,給自家娘親解圍,卻也鬥不過張梓瑞。

村長臉色陰郁的看着這幾個蠢女人,被人逼得手足無措,在這樣鬧下去,還不知道要牽扯出什麽事來。真是給他們老溫家丢臉。

“好了,別鬧了。阿武你也算你們家的頂戶之人了,你說說看要怎麽辦?”

村長算是看出來了,張梓瑞不是什麽好惹的主。于是他就選了老實厚道溫奇武,讓他拿主意。

“我聽我哥夫的。”阿武年紀小,口笨,他一向敬重大哥,張梓瑞是他哥夫,而且還能在氣勢上壓倒李氏他們。

“你哥夫畢竟姓張,而不是姓溫,這溫家的事還是得你拿主意。”村長死死的盯着阿武。

張梓瑞笑笑,也不介意村長那番話。他心裏冷哼,這村長是打定主意要偏袒了。但是沒那麽容易,他對阿武說:“二弟,哥夫的确不适合替溫家拿主意,剛才站出來,也是不忍你們兄弟被欺淩。不過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心胸放寬些,那畢竟是你大伯母,報官就不用了。既然你大伯母家缺銀子,他們用了也就用了,你也別計較。”

村長聽他這麽說,心想算你小子識趣。李氏母女三人也松了一口氣,然後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吧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其實也不敢拿他們怎麽樣。但是他們高興得太早。

張梓瑞看了他們一眼,終于說出了他的目的:“只是這門親戚,你要慎重考慮。”

阿武想了想,對村長說:“村長,我大哥的聘銀就算了,但是這樣的親戚我們也實在不敢要,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還請村長和各位鄉親作證,這門親以後就斷了吧,再不來往。”

雖然斷親是件很嚴重的事,但是村民想到李氏的做的那些事,都覺得是該斷了。有個這樣時刻惦記着親戚,不斷怕連覺都睡不安穩。不過,溫家老三家果然一向厚道,那可是八十兩銀子,這樣就不要了,真大方。

“阿武,你這孩子仁義。這樣的親戚斷了就斷了,你也別難過,叔給你作證,以後好好過日子。”吳叔從人群中走出來,拍了拍阿武的肩膀。

“是啊,這樣的親戚太糟心了,斷了就斷了吧,我們也給你作證。”這時人群中那些看不慣李氏的,還有與溫父有交情的人都紛紛支持。

“村長,您的意思呢?”張梓瑞笑眯眯的看着村長。

村長黑着臉,雖然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但斷親這樣的事,多少對溫家老大的名譽有礙。不過見鄉親們都表态了,他也不能不出聲。“既然這樣那就斷了吧。”

“呸,一家的窮鬼,泥腿子。老娘才不稀罕和你們做親戚呢。”聽說不用見官,也不用還錢,李氏松了一口氣。

拉着李氏的二柱媳婦聽她這話,覺得十分刺耳,在李氏鬧騰的時候,她就猛的将人往前推。另一邊的狗子媳婦沒拽住,李氏摔了個大馬趴。

“哎呦,疼死老娘了,你這賤貨竟然敢推我。”李氏躺在地上,指着二柱媳婦罵道。

二柱媳婦可不是好惹的,撸撸衣袖,掐腰罵道:“你個不要臉的老貨,自己作,還把髒水往我身上潑。你說說你自己往前蹦,我沒拉住,看摔了吧。是不是沒害死溫家老三幾個孩子,想來禍害老娘,拿老娘出氣?我告訴你,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二柱這時也站到媳婦身邊,怒視着李氏。“你這毒婦,想對我媳婦做什麽?當心我揍不死你。”

二柱與溫家老三關系一向很好,溫老三去後,他有心想照顧溫家。但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寡夫更甚。唉,那老三家的偏偏是個雙兒,連他想讓媳婦去照顧一二都得避嫌,真是鬧心。

現在沒了這些顧慮,他怎麽都得多看着點那些孩子。別讓他們被這些豺狼虎豹給啃了。不過老三家大姑爺看着倒是不錯,就是弱了些。

“夠了,還沒鬧夠啊,都散了吧。溫杏、溫桃将你娘扶回去。”村長怒喝,這溫家的臉都被丢盡了,果然娶妻要娶賢。

村長發話了,人群散去。張梓瑞和溫奇武也不去管在地上打滾的李氏,将門關上,進屋去了。

回屋後,張梓瑞向溫家兄弟道了歉,畢竟他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想法,自作主張的讓他們斷了親。溫家兄弟并沒覺得他有錯,還十分感謝他。這讓張梓瑞松了一口氣,他是自覺沒錯,就怕這兩兄弟為人死板,看來是他多心了。

這事之後,溫家在短時間內回複了寧靜。

☆、安家落戶

張梓瑞和溫奇文在三水村暫時安頓下來,只是張梓瑞一個姑爺,溫奇文一個出嫁的雙兒,總不好一直住在溫家。溫家兄妹還小,承受不起外界的指指點點。所以不論是為了什麽,他們都不适合住在一起。

兩人商議一番,想着把溫家邊上的兩畝荒地買下。到時候挨着溫家建一間土坯房,再搭個竈棚,先住着。等以後,條件好些了又另作打算。建房肯定是用不了兩畝地的,但可以整理出來種菜。

溫家住在村子南邊一個坡腳,周圍都是荒地。三水村是個偏僻的小山村,荒地也值錢。兩畝地他們還是能承受,如果有錢的話,張梓瑞還想将那小山坡和山坡邊上的山溝一起買了。

張梓瑞估摸着,買地建房頂多二十兩銀子就夠了。農村建的土坯茅草房應該不要多少錢。剩餘的除去準備給溫家兄妹做衣服等,應該還能剩些,省吃儉用應該能到他的身體康複。他能感受到後山靈氣十分濃郁,這就是天然的寶庫。只要他恢複,他相信以他的能力,掙錢不是什麽難事。

溫奇文也有自己的打算,買地建房這些他都十分贊成,不過未來的計劃中卻是他努力養家。他覺得瑞哥身體不好,還是在家休息為好。于是夫夫兩人各有各的算盤,就這樣愉快的達成共識。

決定之後,張梓瑞找個時間,帶着溫奇文一起去了村長家中。村長家的房屋是農村少有的青磚瓦房,在一衆低矮的土坯房中顯得鶴立雞群。

“村長在家嗎?”

來到院門外,張梓瑞上前拍了拍木門上的門環,向院內喊道。

“誰啊,來了。”

來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看到張梓瑞有些疑惑。

溫奇文認識這婦人,這人是村長的媳婦,劉氏。于是他上前問道:“二奶,村長在家嗎?我和我相公找他有事。”

“是阿文啊,進來吧。你二爺在正屋呢。”劉氏笑笑,将他們引進門,然後就自去忙了。

對于阿文的稱呼,張梓瑞覺得很詫異,難道這兩家還有親?其實村長家與溫家是同宗,但是已經出了五服。

村長見來人是這夫夫二人,眉頭皺了皺,心想不會是為了之前的事吧?于是他板着臉,随意地點點頭。

“坐吧。”兩人應聲坐下,村長又說:“你們來是有什麽事?”

“村長,我們這次來是想把溫家邊上的兩畝荒地買下,不知需要多少銀子?”張梓瑞絲毫不建議村長的态度,溫和的笑着。

“你們怎麽會想着在村裏買地?”村長疑惑,不是說這張家是鎮上的大戶嗎?

“實不相瞞,現在我張家糟了難,只有我與阿文僥幸逃脫。所以我想和阿文一起在三水村住下,也好就近照顧溫家兄妹幾人。”張梓瑞說着,神色有些暗淡。

阿文以為他是真的為張家人傷心,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一臉擔憂的看着他。張梓瑞看向阿文,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無事。

村長神色緩和了些,這樣也好,以後三水村又多一個秀才。他點頭,報了個價。“這樣啊!那荒地最少也得八兩銀子。”

“村長,那裏是旱地,又是荒地,滿地都是石子。這價格也太高了些吧?”溫奇文聽這價格,有些急了,他們家附近那些買地的,可都只是三兩銀子一畝。

村長擡擡眼皮,一副你愛買不買的樣子。“現在衙門裏就是這個價。”

張梓瑞回想了一會,他的記憶中完全沒有地價這方面的信息,但之前他問過阿文。他伸手讓阿文稍安勿躁,然後對村長說:“村長,您看四兩銀子的确高了些。您能不能說說,就三兩銀子一畝。要是能行,我和阿文孝敬您一兩銀子,一是謝謝村長之前為溫家主持公道,二是也辛苦您将地契事宜一并辦好。”

村長看了看張梓瑞,雖然他有些氣那天張梓瑞讓他碰了軟釘子。不過既然對方都服軟了,又有好處拿,他也不是非得跟他們過不去。

“那一兩銀子就不用了,怎麽說大家都是沾親帶故的,我盡量幫你們說說。”

“有勞村長了,那一兩銀子是一定要給的,這也是小輩孝敬您的。”張梓瑞說着,拿出一兩銀子遞給村長。

“唉,你們這些孩子也太客氣了。行了,我就幫你們問問,回家等信去吧。”村長這次也不再推拒,将錢收下,臉色緩和了些。

“行,我們做小輩的行事有時候難免犯錯,以後還忘村長多多提點。”雖然只是個村長,但是他們之間也沒什麽仇怨,而且初來乍到,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說定之後,兩人離開了村長家。

“瑞哥,事情不知道成不成,你幹嘛就把錢給他了。而且那地明明只是三兩銀子,他分明是訛我們。"離開村長家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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