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愣愣的站在窗邊,看着下人們點上冬季才用的爐火盆,擺在屋裏。我連忙搭把手過去把清琅扶到床上去,他渾身**的手心冰涼,我看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也不顧着弄髒了被褥,把他擡到床上去,剝了他濕透的衫子,把他塞到被窩裏去。

謝十三也聽着動靜,到我屋裏來,看着清琅愣了一下:“他怎麽會在這兒?”

我怒目而視:“你敢說你一點都不知道!清琅離京這麽大的事兒,就以你得消息之廣,怎麽會不知曉,卻連一聲也不與我說!”我握着清琅的手,不欲再看他。十三撇了撇嘴,“我是一開始知道的,清琅也有自己的情報網,他得知你的消息後,也察覺到有人一直注意他,就想甩掉探子,我也失去了他的消息,沒想到他落到如此境地。”

“若不是今日有雨,我們一早就離開了這裏,豈不是又讓他撲了個空。”我垂下眼去,小厮端來一大盆熱水,我難得動手洗了塊軟巾,給清琅擦身子擦臉。

十三對旁人都漠不關心的,他砸吧砸吧嘴,就在我旁邊吃着果子說道:“瞧着招苦肉計玩的多好,要是我哪天也弄個嬌弱無比的倒在你門口,你是不是就巴巴的爬上床了。”

“滾你丫的,再說一句我就把這盆水潑你臉上去!”

他看着我真的有幾分惱意,也悻悻的不說了。清琅昏睡的頗為不安,眉頭緊皺着,手指抓着錦被,我去給他脫鞋,卻發現那羊皮軟靴怎麽都脫不下來,反倒是他吃痛的閉着眼睛皺緊了眉頭。十三撥開我的手,從背後掏出一把匕首,輕輕劃開靴子:“他的腳泡了水又多日行走過度,沒有休息過,估摸着鞋襪都長進腳上磨破的血肉裏了。”

我剝開靴子,才看見了清琅那雙滿是血泡瘡傷的腳,襪子都黏連着結痂的血肉。他不過十四五歲,個子也小小的,那雙腳長的本珠圓玉潤的,若是結婚早,早就該是愛人把玩在手心裏的一雙腳,卻如今弄得慘不忍睹。我一點點撕開襪子,拿軟巾拭淨血垢污泥,十三卻猝不及防的輕推了我一下。

“呔,你哭什麽,來吧要不我來。”他一撞我,我含着半天的眼淚砸在了清琅腳面上。十三似乎沒見過哭過,也有幾分語無倫次。

“滾邊玩去,你還不如我心細呢。”我低頭不欲讓他看見眼淚,嘴上做出一副平常的語氣:“以我為因的孽緣我自己弄,廚裏新做了柿餅,你吃去吧。”

十三手插在袍袖裏,看了半天,也覺得實在是插不上手,就叫下人随他一起退出去了。

我總算給他擦完了身子,找了套我自己男裝的內單,費勁的給他套上,就這樣折騰着,清琅也沒醒,只是指甲抓着錦被愈發的緊。我看他指甲裏滿是污泥,便也換了套幹淨衣服,坐在被子裏,給他用帕子擦他指甲縫裏的污垢,細細的給他弄那雙手,又拿了杏仁麝香的軟膏來給他搽手。

那軟膏抹在指尖,我細細的揉着他的手指,香味甜膩膩的,在火爐烤着的房間裏蔓延,外面的秋雨仿佛驅散到很遠的地方。我突然心生怯意,我拿什麽來跟溫溟鬥呢,她只要抓着我身邊随意一個男人,就能威脅我了。如果溫溟要拿清琅的命來威脅我,她讓我去給她舔-腳我都會做。

臉面與我自己,完全抵不上他們對我的心意。

我認真的揉着,漸漸感覺到了清琅的手指微微用力抓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你醒了,醒了就睜眼讓我看看你的模樣。”我語氣無所謂的說道,回過頭來卻看到了清琅滿臉是淚咬着嘴唇的淚顏,緊閉着眼睛卻眼淚大滴大滴的順着躺倒的臉頰流下來,沾濕了一小片軟枕。

他哭的整個人都在抖,襯得那下巴更為尖瘦,我輕輕推了他一下,他卻怎麽都不肯睜開眼來。我心裏難受,嘴上卻笑着說道:“怎麽,恨我恨得都不想看我了?”

清琅猛然睜開眼,杏眼裏含的都是水卻咬着牙撲過來,一爪子抓在我身上,掐着我的皮肉痛得我一哆嗦,幾乎是憋出來幾句話:“我怎麽不恨!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咬死你!”

“那你可要好好謀劃着從哪兒開始咬。”我笑起來,表情上依然努力做出嬉皮笑臉的樣子,心卻因為他這幾句話快要揉碎了,我一點都不敢表露。他本就受了不少委屈,我再悲悲戚戚的,他又不知道會多傷心。

清琅還在哭,這會兒倒是沒壓抑着,簡直是嚎啕大哭,又哭又喊還動手掐人,瘦成幹的身子勁兒還不小。他胡亂踹着,我只得生生受着,一邊安慰着一邊抱着,艾瑪被子都快給踹飛了。

“行了行了,再哭還是不是個爺們了。”我拍拍他髒兮兮的頭發,低頭吻了吻他。清琅哭的只打嗝,仿佛那些腳上的傷,手上的燎泡,髒兮兮的衣衫的委屈,全都能哭給我看一樣。我含住了他嘴唇,安撫似的輕輕咬了咬他,他倒得勁兒了,一邊拽着我的頭發逼着我不得離開,一邊吻着哭着。咬的我舌頭生疼還大力的吮着我牙關,竟然還能一臉委屈的樣子抽噎着,我真是無奈了。

他怎麽都不肯松口,我只能抱起他單薄的背,彎下腰去讓他躺下,自己弓着腰跟個蝦米一樣,嘴唇都快被啄腫了。清琅兩只手牢牢抓着我內單衣帶,我想走必定要走光啊,所幸就把被子一扯,蓋在頭上你他媽咬我咬個夠吧。終于清琅被憋着了,松了口扒開被子平躺在床上喘氣,我看他胸脯起伏着,歪過頭去,一副別扭的樣子,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怎麽,咬了我又不認賬了?怎麽……這也是上演了一出千裏尋妻了哈。”

清琅聽到我沒個正型的聲音,怒目而視,幾乎要用眼刀剮死我,只可惜他體質還差,這個眼刀的戰鬥力比往日要差上幾分。“若不是我手裏探子說你先是被抓上山,後又被沈家軍逼殺,中箭落水生死不明,我怎麽會來看你!”他咬牙切齒。

我實在是後悔當初偷溜進京,沒有先給這孩子遞個消息,讓他聽得風雨就膽戰心驚的。

“誰知道你這不沒事兒麽!是了,就是我最蠢了!聽風就是雨,怎麽像你一般,在這豪宅裏過着如此滋潤的生活!”他幾乎是吼出這句話來的,震得我懵了一下,看着他氣鼓鼓的臉,我也實在不想讓他多擔心:“就你,聽什麽就是什麽,我怎麽可能會中箭落水呢,聖上關于我落入塞北軍的說法也是自編自演的,我一直好好在這地方,怎麽會讓自己受了委屈。”

清琅越聽越氣,恨不過的咬着被子。我只得賠笑,他既然吃了那麽多苦到我身邊來,萬沒有讓他看見我傷疤再為我擔心一次的理兒。“好清琅……吃點粥好不好?”我一副伺候大爺的樣子,端來了碗粥。

“哼——”他縮在被子裏,倒還有力氣翻我白眼:“快喂我。”

“喳——”我端着碗坐在床沿,伺候着他吃了小半碗粥。“你先睡吧,一會兒起來再洗洗澡,洗洗頭發。”我給他蓋上被子,清琅非不依,他愛幹淨極了,非要先洗澡再睡,我只得叫下人弄了熱水來。

“清琅大爺,要小的伺候你洗澡不?”我這手上拿着軟巾,一臉奴才像的把他扶下床。

“滾!少想偷看我!”他臉上微紅,輕踹了我一腳。

“咄,就你那小身板,老娘這閱鳥無數的,還不想看你呢。”我龇牙咧嘴的朝他比劃了一下,清琅氣的直踹我:“還閱鳥無數!我給你吃苦的時候,你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好着呢!”

我看他真的怒極了,哈哈笑着提起他來,給扔進水盆裏去,把軟巾放在他手邊,聽着他嗆了水之後破口大罵,就溜出去順便給他帶上了門。屋外的雨稍微小了一點,我還是不放心,蹲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只聽見水聲,我推開了一條門縫,看着清琅拿着皂角,費力的洗着頭發,那頭發亂糟糟也很長,全都糾纏在一起,他有幾分暴躁的揉着頭發。

我實在看不過眼,輕聲走進屋裏,拿着皂角和梳子手放在他頭發上:“我來吧,瞧你那急躁的樣。”清琅抖了一下,回頭怒目而視:“誰讓你進來的!”

那水剛好漫道他胸口,我眨眨眼看着他胸口茱萸,撇撇嘴角。

“行吧,當初我醒過來的時候,誰跟我說要我伺候他的。”我拿着梳子一點點疏開他頭發,把那些實在是結成一團的死結用剪子剪掉。他向後仰着頭,瞳孔愣愣看着我,我一邊梳頭一邊閑聊着。這才知道清琅在我進京的那天正好從盛京出發,先坐馬車到了蜀地,卻發現被人追蹤,外邊關于我在塞北軍手裏的消息愈演愈烈,他卻從探子手中得知我可能并未做人質,于是就按照消息趕到這裏來。

路途中有人追蹤他,他發覺後生怕自己的探子中有細作,自己被追蹤後恐怕會暴露我的位置,于是他就沒有告訴任何人,帶着幹糧決定步行穿過西貴來找我。結果沒想到路上連下幾天暴雨,他恰逢了滑坡,只能繞路,結果竟迷了路,幹糧也不夠了,明明經過的幾座城中有自己的商行,卻不敢進入怕暴露行蹤,一直就堅持着走到我這裏來。

我笑着岔開話題,說起了城裏發生的趣事和廚房裏新做的點心,心裏卻牢牢記着了清琅為我做的這一切。

總算是給他弄好了頭發,像平日裏一樣幹淨順滑了,我長舒了一口氣,拿起軟巾來:“行了吧,別再泡水裏了,再泡就腫了。”

“你是幹嘛?”

“你出來啊,我幫你擦水。”

“走開,誰叫你幫忙!”他臉都紅了。

“行了吧,你都困成那樣了,剛才都快睡着了。還羞個毛,不是說哎呦呦什麽最喜歡阿召了非阿召不嫁什麽的麽?”我一臉促狹,他更惱羞成怒,朝我身上潑水。“誰說過這種話啊!你少自作多情!”

“明明就是不好意思讓我看見,啧啧,你還知道害羞啊。”我挑挑眉毛。

“你才不敢呢!”他說着,唰一下從浴桶裏站起來,我可算是看清了,咳……果然是小孩子還沒長開啊……

熱氣蒸騰的,他白淨的皮膚被熱水泡的微紅,到顯出幾分可愛來,我笑了兩聲,他整個人紅的就像是一桶油漆倒在了身上,想要再蹲進桶裏去,又覺得丢臉,我不再逗他玩了,一大塊軟巾裹住了他,随手擦兩下就裹着巾子抱起了他。

“哎!就你那傷了的手,你抱不動我的!”清琅急了。

“沒事兒,我治的啥不多了,十三從關外弄來了方子。”我把他裹得跟個毛蟲一樣,往床上一扔,抛了兩件衣服給他,也鑽進被窩裏。

“讓我看看。”清琅執起我的手,細細看着,我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折騰了半天我都困了,你也睡吧,我們明天再離開這裏。”

“嗯。”熱乎乎的清琅就躺在我身邊,他伸手朝我探來。

“卧槽死孩子,你摸我胸幹什麽!”

“摸錯了……”他一臉無辜。“我就是想試試你穿沒穿裹胸布。”

“你他媽用眼看,看不出來麽?!”

“真有點難。”

“……睡覺。”

他最後還是兩只手抱着我的腰,跟我偎在一處,我也索性攬着他。就像是當初我離開盛京前的那個晚上。

“話說……”我低聲問。

“嗯?”他閉着眼睛,鼻子裏哼了一聲。

“你知道我和子安的事麽?聽十三說的,我和子安早已成婚?”

清琅的胳膊僵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竟然是真的!我和他成婚了兩三年了?!我們原來早就是夫妻?!”我連忙問道。

他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睫毛撲扇在白皙的臉蛋上:“我後來……才知道的。你們倆成婚不成婚都無所謂,本來你們二人就相知相熟到任何人也插不進腳去。還是後來我跟你們一起住在山莊後,不小心翻出了一件喜服,才知道的……”

我怔怔不語。

“你們當時,卻是極為相愛的。且不說別的,當時我偶爾去找在外游玩的你,就經常看着在冬日的河上,你們二人共撐小舟,穿着同色的裘皮大氅,在船上燒個小暖爐,就在雪裏煮酒。子安腿上放着一尾琴,你就随着琴聲笑着唱歌,唱的也難聽,但子安偏就看着你,笑的極為開心……”他的睫毛抖了抖。

“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們倆人不但是戀人,更是相知好友,是太過了解對方又太過契合的一對人。你說了上半句,子安就總能執着酒杯接出下半句來,你們倆相視一笑,連我和十三都像是旁人一般。”

“若不是親眼見到,我不肯相信子安會背叛你。但他心思深沉,的确是能做出這種的人來。不過,若不是他的背棄,我也沒法離你這麽近。”清琅說着輕聲笑道:“或許你自己都不會相信,你那時候眼裏只有他一個。”

我張張口,想要解釋什麽,卻說不出來。

“你癡傻之前還跟我說,當初你随謝十三郎去游歷,多年只能偶爾回來看看他,有一次去天山,離開的時間格外的長。回來的時候,葉子安正是長個的年紀,半年未見長高了許多,連五官都有了幾分不同,你說……你還穿着當地的服飾,一路騎馬疾奔回家,闖進院子裏就看着他坐在青石板上,年紀輕輕就喝的鼎銘大醉,被你的腳步聲驚醒。”

“你說他卧在樹下,忽的轉頭看你,還一副醉意卻眼神又清明,望着你笑起來說:‘阿召,你回來了。’平常的就好像幾日不見的好友。”清琅說這話的時候,不知心裏是什麽滋味。

“你告訴我……說那一刻,你覺得時間都凝固了,仿佛江水都不會流動,你說……”清琅卻一副自己快哭出來的樣子,我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卻抓着我繼續說着。

“你說你覺得,那凝視你的笑着的目光,比世間任何都來得沉重又美好。壓在你肩上,讓你覺得這就是你所背負的責任是你所要護着的一切,卻又讓你感受到最大的幸福。你說那時候你覺得,自己沒白活。”

“阿召,我希望你永遠都別想起過去。我怕你想起了你當初的心境,再就無法面對現在的子安了。”

我拍了拍他的臉頰,心裏卻仿佛因為他的轉述,有什麽東西要湧出來了。

“別瞎想,我不是那麽癡情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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