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攻沒怎麽出場,千萬別把另一個人認成攻…… (4)
色,渾身劇烈顫抖,跪倒在地。
羅瑞·丹西伸出手,猛地扼住了卡爾的喉嚨。
“卡爾!”洛山達剛想沖過去,卻全身一陣戰栗。他的身體屈服于來自惡魔血脈的直覺,不由自主地遲滞下來。
這感覺就像面對着一頭古老巨龍的威懾,而不是面對年輕的羅瑞·丹西。
羅瑞慢慢坐起來,視線掃過屋裏的人,輕輕挑起嘴角。
他依舊緊捏着卡爾的脖子,就像殘酷的君主在對仆從刑責一般。
手機裏,茱蒂不停詢問發生了什麽,可現在卡蘿琳卻顧不上回答。她從夾克下摸出槍,指着羅瑞,手有點發抖。
“放開他……”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眼前的“生物”肯定不是羅瑞·丹西。不管是被古代施法者附身、還是人間種惡魔,至少他肯定不是曾經那個病弱怯懦的年輕人。
“我認識你們,”棕發青年說話了,“獵魔人卡蘿琳,一直和這些對人類有特殊癖好的黑暗生物在一起;人間種惡魔洛山達,在人間出生、長大,活了一百年以上,心智卻還像小孩子似的,似乎已經把自己當成是真正的人類了……”
說着,他又低頭看看卡爾,年輕血族的眼神失焦而空洞,表情驚懼,就像在看着很遠的地方、看着極為恐怖的畫面。
“還有小血族卡爾,熱心而樂觀,比較貪圖享受,也愛到處結交朋友……對了,還有一位來着,是個女孩,異怪類超自然生物,膠質人……看來她不在啊?”
“你是誰……”洛山達盡力抵抗着那種威壓。
青年看着自己的雙手和衣着:“放心吧,你們所認識的‘羅瑞·丹西’并沒有消失,他還在,他和我是同一個人……所以,我才依然記得你們。”
這麽說着的時候,他的神情幾乎帶着一絲悲傷,就像在緬懷些什麽似的。
他站起來,仍用左手捏着卡爾的脖子。伴随着一句很短的咒語,暗藍色的微光包裹住他的右手,形成一把細小如柳葉的利刃。
“我的名字是丹瑟利爾,歡迎我回來吧。”
細刃斜斜刺進卡爾的口腔,又迅速抽出。年輕血族戰栗嗚咽着,連慘叫都發不出來。“羅瑞”一把扔開已經虛弱無力的卡爾,暗藍色小刀消失了,幾粒帶着黑色血液的青白色物體落在他手裏。
是血族的四枚獠牙,和牙槽骨內尚未使用的另外四顆備牙。
這是他此時需要的施法材料。沾血的牙齒在念咒聲中化為粉末,“丹瑟利爾”的身形也消失在揚起的粉末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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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小激動……
注1:李佩斯就是演霍比特人裏的瑟蘭督伊的那位,這裏卡蘿琳指的是他演軍嫂時的女裝扮相。《---感覺其實不用注也成…………
08
出于身為惡魔的直覺,洛山達立刻拿起平板電腦輸入一串指令,隔離室裏的符文鎖鏈松動,門也被打開了。惡魔阿什爾像一道影子般消失在監視畫面裏。
做完這個他扛起來卡爾,和卡蘿琳一起跑出地下室。
廢棄博物館外,惡魔阿什爾的黑羽翼伸展開,羽毛縫隙裏飽含着赤紅色的力量,遠看猶如石頭下流淌的岩漿。
站回地面後,他收起羽翼,若有所思地望着遠處星光暗淡的天際。
察覺到幾個獵人的靠近,阿什爾轉過身:“看看你們幹的好事。現在偉大的亵渎術士丹瑟利爾回來了,自求多福吧。”
“一個惡魔提醒我們自求多福?”卡蘿琳端着槍靠近他。
獵人們曾多次遇到深淵種,但卻是第一次遇到黑羽翼級別的。比起身為人類的卡蘿琳,人間種洛山達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阿什爾身上的威壓感,他扶着卡爾的身體站在稍後的位置,有點不敢靠太近。
阿什爾的目光掃過他們幾人:“女孩,你是人類,你确實一點都不用擔心。而別的生物——比如那邊的人間種,還有小血族,就得擔心接下來的日子了。”
“你是說羅瑞……或者丹瑟利爾,他執着于獵殺惡魔與血族?”
“不不,何止是惡魔與血族?還有狼人、獸化人、各類異怪生物、精類生物……總之,在你們驅魔師生涯裏遇到的一切敵人或盟友,從今起都該提高警惕了。”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阿什爾沒有再回答,而是走向洛山達,後者正試着用指甲劃破手腕,給昏倒的卡爾喂血。
“他多大了?”阿什爾問。
“具體數字我不清楚,反正百年以上。”
洛山達回答後,阿什爾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支四毫升藥劑小瓶,掰開玻璃頭,遞給洛山達:“用這個。把我的血給你朋友一點,他能恢複得更快。”
洛山達一手掰開卡爾的嘴巴,一手接過小瓶:“什麽惡魔會沒事抽自己的血,還随身帶着啊?深淵的貴族都流行這樣做?”
“不,只有我習慣如此,”阿什爾做個“請”的手勢,就像主人在示意賓客飲酒,“我是黑羽翼惡魔,同時也是一名亵渎術士。我是丹瑟利爾的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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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輛車停在淩晨的郊外公路旁,獵人們走向路邊的二十四小時家庭餐廳。這裏和他們剛才的所在地不遠,也就十幾分鐘車程。
最後一輛車裏是洛山達、卡爾、卡蘿琳,以及深淵種惡魔阿什爾。
餐廳臨窗座位上的茱蒂丢下飲料,急匆匆推門跑出來。她接過洛山達身上的背包,好讓他更容易抱穩卡爾。走進店裏後,她跑到收銀臺按了一串密碼,餐廳員工休息區傳來“叮”的一聲。
“可以下去了,你們要連他……”她看向阿什爾,“也一起帶下去?”
卡蘿琳點點頭:“他知道的事很多。我們需要他。”
“把深淵種帶進辦公區裏面?”
“你來上班才不過半年,所以不知道,這種事我們以前也經常幹。別擔心。”
阿什爾盯着茱蒂,她說:“我們見過面,我是茱蒂,在醫院地下車庫時我們都想幫助羅瑞。”
惡魔露出少有的疑惑神情:“你是什麽?變形怪?”
“不是,我是膠質人。”
“據我所知,膠質人是一種身體如凝膠凍狀、半透明的東西,你們可以改變肢體形态,但并不能變化出人類的皮膚和五官。”
茱蒂聳聳肩:“幻術而已,驅魔師們教我的。如果不是幻術,我怎麽上街?”
員工休息區的廂式電梯面板只有下行選項,不能選擇樓層,下行十幾秒後才停住,地下室與地面之間絕不止一兩層的深度。
阿什爾在這裏看到了類似公司前臺的設施,只不過現在時間太晚了,沒有前臺小姐。往裏走是一間間辦公室,充滿人類社會繁文缛節的風格,空氣中魔法藥材的味道與室內香薰混雜在一起,開放區域裏的桌上擺着電腦、角落立着複印機、盆栽裏種着各類藥草。
“出于規定和安全考慮,請進,”卡蘿琳打開隔離室的門,示意阿什爾進去,“我們不是想監禁你,而是想交談。我們也會進這間屋子。”
阿什爾輕笑,表示不介意。隔離室的一角有全角度監視器,每面牆壁和門內芯都有防護層,上面雕刻着各類防護咒文,還在塗料和夾層裏添加了不少魔法藥劑。
幾十分鐘前的廢棄博物館地下室中,他也是被關在這種屋子裏的。現在這間條件更好,有桌椅和簡易床鋪,角落擋板後面有馬桶,桌上還貼着張紙條,起初他以為是什麽咒文,但又不像,卡蘿琳告訴他這是室內wifi密碼。
人類施法者教怪物幻術、各類生物隐秘地生活在一起……這些人的生活方式令阿什爾倍感意外。
“哦,我知道wifi密碼,人類通常很需要它。”
“你不用手機的嗎?”
“只是偶爾用。”
“厲害!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惡魔。”
洛山達抱着幾分瓶裝水走進來,卡爾也跟在身後。年輕的血族看起來好多了,只是恐怕短期內沒法用獠牙。
他們讓身為人類的卡蘿琳離開,鎖上門,從外面監視。現在隔離室的門沒法從內部打開了,只有外面人能用密碼開門。
洛山達站在門口最近的一個角落,不肯到桌前來。身為人間種,他本能地不願意距離深淵惡魔太近,反而是卡爾毫無顧忌地坐在阿什爾對面。
“剛才謝謝,我好多了。”
“沒什麽。你似乎之前還攝入過一點丹瑟利爾的血,這也有幫助。”
本來卡爾想嘗一點點“羅瑞”的血,以辨別他究竟是人還是惡魔,誰知道才只咽下去不到五毫升,他就渾身顫抖,眼睛變紅。阿什爾解釋說,這是因為丹瑟利爾常年研究各種隐秘的巫術,血液蘊含着極大的誘惑力量,如果血族不慎食用,效果就像人類服用藥劑過量一樣。
“你說你是丹瑟利爾的學徒,”洛山達問,“那麽,羅瑞·丹西就是丹瑟利爾?他是……人類嗎?”
“從生物的角度來說,是人類。”
“丹瑟利爾使用了某些巫術、甚至惡魔法術續命嗎?否則他怎麽會從十五世紀一直活到現在?”
“确實是用了某些方法。不過現在先讓我提個問題,你們,以及你們的整個機構,究竟是抱持着什麽目的參與進這件事?”
洛山達還在措辭,卡爾則把手機推給阿什爾,上面是一些電子檔文件。
“如果你會用手機的話,可以看看,”卡爾說,“這是近期西灣市內有關深淵惡魔的案件。這些惡魔在尋找羅瑞,有時找錯了還會随意殺死無辜者。我們一直在查這件事。”
阿什爾點點頭:“嗯,然後你們下一步想怎麽做?”
“不知道。”
“不知道?”
“呃,我是說,也許你能告訴我們?”
“我憑什麽告訴你們,你看我長得像上帝的先知嗎?”
“不像。但是你肯定知道的很多,你最好配合調查,我們這裏可有很多強大的施法者和獵人……”
阿什爾用混雜着嘲諷與敵意的目光盯着卡爾,洛山達假咳兩聲,走到卡爾身邊。
血族青年一臉無辜地回頭看着他,洛山達無奈地想着,自己已經不太擅長與人談話了(其實主因是他的朋克造型品味),而卡爾簡直是災難……現在監視器另一頭的獵人們肯定都在要麽扶額要麽扶牆。
于是洛山達不得不努力戰勝本能的不适,坐到桌子邊稍稍遠離阿什爾的位置。
“怎麽稱呼你?”向深淵種發問的同時,洛山達踩住卡爾的腳,示意換自己來說話。
阿什爾很少與人間種這樣平等對話,他輕笑着,說出自己的世俗名。
“好的,阿什爾先生,”洛山達說,“我們還不能确定下一步的計劃。關于深淵生物大量到來,關于羅瑞·丹西……或者說丹瑟利爾,我們現在沒什麽眉目。想确定下一步,就得先搞清楚眼下發生的事,而這也是我們想和你談話的原因。”
阿什爾看向洛山達。他見過不少人間種,在深淵裏,每個惡魔都嘲笑人間種,認為出生在人類世界的惡魔就好比被閹割過的雄性,柔弱又沒用。
曾經他覺得,人間種惡魔與人類生活在一起,遲早會爆發大戰,要麽人類開始大範圍獵殺惡魔,要麽惡魔掌權奴役人類,可這事竟然幾千年都沒發生。不僅如此,現在這些生物還和血族、人類以及其他異怪坐在一輛車裏,個個都喜歡捏着手機點個不停。
“我在大約九年前才來到這裏,”阿什爾說,“必須承認的是,我已經很久不接觸人類社會了,大約有幾百年都沒接觸過……現在的世界格局改變了?現在人類中的聖徒與不死生物勾結成夥,獵人與怪物沆瀣一氣?”
卡爾又忍不住發言,糾正他:“不是聖徒,是驅魔師。驅魔和宗教沒關系,就像我們其實并不害怕十字架一樣。而且,為什麽獵人與黑暗生物不能合作?比如你是惡魔,我是血族,卡蘿琳是人類,我們住在同一幢公寓裏,這時有人在公寓樓道随地便溺、騷擾婦女、吞吃私人財産汽車什麽的,我們當然要阻止他。這和種族有關嗎?”
洛山達加重了踩他腳的力度,他再度閉上嘴。
阿什爾挑挑眉毛,緩慢地把雙手放上桌子,攤開手掌。起初洛山達還以為他要施法,仔細一看,他的兩邊手心中各有一個黑青色符文,只有指甲大小,紋路細如發絲,十分精致。
“知道這是什麽嗎?”他問。
他們當然不知道,也許隔着監視器的其他施法者中有誰知道吧。
阿什爾繼續說:“這是個巫術符號,是在我承受某個法術時留下的……一個徹底改變我的法術。我可以告訴你們曾經發生過什麽事、告訴你們丹瑟利爾這個人的過去,但我不能保證說了之後對你們有什麽幫助。”
卡爾猛點頭,感覺自己剛才的話立了大功。卡蘿琳和另外幾個人類正在電腦屏幕上看監視畫面,他們很好奇惡魔掌心的究竟是什麽,幸好阿什爾不再繞彎子,開始逐項說下去。
“不過,讓我坐在這傻兮兮地講一整天話,而且還講的是自己過去的愚蠢經歷,這換誰都受不了,而且我的敘述角度不一定客觀。所以我的建議是,請你們找幾個熟悉古魔法的人來配合我施法。我能夠施展一種短時間灌輸記憶的法術,可以讓法術範圍內的人都看到我願呈現給你們的東西,不會影響你們的自身記憶。”
洛山達插話:“等等,你說到這種法術……難道羅瑞的記憶混亂也是因為你?”
“對,是因為我。放心,我不能篡改你們的記憶,只能讓你們看到我的而已。看看我手上的刻印,想要篡改記憶,受術者身上必須要有這個刻印,還得配合特定藥物,這是個長期施法過程,要很多天。沒有這些準備工作,你們不會被改變記憶的。不過,要說不良反應也确實有一點,人類通常不适合承受這個法術,就算我不想擾亂他的記憶,他也可能産生短期記憶混亂的後遺症。因為人類本身的生命周期短,記憶總量少。所以,來參與施法、查看我記憶的最好是壽命較長的生物。保險些來說,要至少要超過兩百歲的。”
“這個可以,我們中有一堆這種的!”卡爾回答。
洛山達放棄了讓他保持靜默,只一心向阿什爾提出疑問:“我們怎麽能相信你不會借此機會攻擊?”
“我沒法讓你們信任。所以全看你們的選擇了,我随意。”
“你說的法術,作用範圍是多大?”
“不大,幾平方英尺吧。比如這間屋的範圍。”
“從開始施法,到我們的人看完你的記憶,需要多久?”
阿什爾手指敲着桌面,思考了一下:“加上配藥時間,完成巫術可能需要半個小時。讓你們看記憶,則只需要短短幾秒鐘,你們會感覺到過了很久,其實卻連腳步都沒移動。然後你們會突然清醒。”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如果是丹瑟利爾施法,會更快,受術者的負擔也更小。”
洛山達和卡爾要去和其他人商議是否同意。外面同事打開隔離室門時,洛山達才突然想到:
“剛才你說,篡改記憶的法術需要受術者身上有那個刻印?那麽,你曾經被……”
阿什爾語氣很輕松,甚至還帶點崇敬:“當然。是導師‘改變’了我。”
TBC
=================
這章比較說明性質哈……
這個改變記憶的法術并不是憑空塑造另一個人,
具體如何生效、被施法又被解除後會是什麽樣,接下來阿什爾與丹瑟利爾(羅瑞)将為大家親身示範……
09
“在丹瑟利爾的時代,吸血鬼在黑暗中殺戮,以恐懼支配着獵物;膠質人為飽腹和取樂,可以一日內屠戮整個村莊;人間種惡魔強`暴女性,以便生出更多惡魔;獵人的刀鋒鏽跡斑斑,有些人砍下吸血鬼的頭,成為夜幕下的執法者,也有的人喜歡砍掉血族的四肢,在黎明到來前将其拖到室外,欣賞她在晨曦中慘叫着化為灰燼。而官員與神職者麽,他們一生也沒見過幾個真正的怪物,只一味地獵殺施法者,不管那些人是巫師還是普通人……
“從前曾經有巫師受到尊重的年代,而後這一切又被颠覆。巫師,或古魔法施法者——一般人可分不清其中區別,他們擅長研究魔法,卻不見得身手敏捷,于是他們大群大群地死去,在火堆中尖叫。活下來的人則瘋狂報複,讓魔法喚起詛咒與疫病,操縱死者從墳墓裏複蘇,成為巫術的奴隸。
“還有各種異怪生物,一直滿懷着憤怒潛行在黑暗中。狼人不滿足于家畜的內髒血肉,沖進村子挖出每個人的心髒;變形怪、易形人則化作他人的形象去為所欲為,被冒名頂替的人最後會成為替罪羔羊;海裏的賽壬啃噬海軍或海盜,山林中無頭騎士端着長槍與戰斧,每夜出巡收割靈魂……”
==================
阿什爾的建議被認可了,兩個人類施法者協助他準備法術,他拿回來了自己的工具包,找到所需藥劑,開始配藥。
接下來人類施法者将退出房間,阿什爾和兩個血族、兩個人間種惡魔、一個變形怪留在隔離室。其中當然包括卡爾和洛山達。
阿什爾将藥劑分成小份交給他們每個人,并交待他們,等一會待他們手裏的藥劑開始變色,他會開始詠唱咒語,參與者就把藥劑喝下去。
詢問他們是否做好準備時,每個人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在等待藥劑變色期間,阿什爾向他們交待了上面那些話。
“我絮絮叨叨地說這些是因為,你們将看到的并不僅是書本上的黑暗歷史,”他說,“也不僅是客觀理智的魔法文獻,更不是古戰場風光片。也許後來有過更悲慘的局面,促使這世界的生物逐漸停止了紛争,考慮起共存的方式,但在我與丹瑟利爾的時代這一切還沒發生。你們也許不願意接受我們經歷的事情,所以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
在阿什爾說話時,洛山達的眉頭擠得越來越厲害,眉環都要移位了。
他總感覺有種怪異氣氛,出自阿什爾,且這感覺愈發強烈。聽了剛才的話之後,他猛然明白了怪異感的成因:阿什爾不像深淵種。
獵人、驅魔師們都接觸過別的深淵種,他們傲慢、注重血統力量、崇尚征服感,從骨子裏蔑視深淵以外其他位面的生物。
當然,深淵惡魔們并不是宗教傳說裏的“地獄居民”,雖然蔑視人類,但他們也并沒有特別去仇恨人類。對他們而言,人類只是衆多弱小種族的一種,沒什麽特殊的地方。在他們眼裏,人類或人間其他生物無足輕重,不值得愛護、也不值得仇視。
這就引出阿什爾身上最奇怪的地方了——他身負黑羽翼,有惡魔貴族高等血統,他看似鎮靜又高傲,但行為上卻表現出了一種……對人類事務的過分關心。
就像現在,他甚至會在施法前進行警示,而且用語還帶着點批判腔調……也許他的性格仍保有深淵風格,可思考模式卻變得非常像人類——擁有人類思維方式的惡魔,他更像人間種。
這就是洛山達覺得最怪異的地方。
洛山達自己就是人間種,所以他了解這種思維方式與真正惡魔思維的差別。
丹瑟利爾曾肆意支配阿什爾的記憶(就像阿什爾後來再對導師做的),那麽這會是後遺症嗎?還是他根本就沒治好?一個深淵惡魔會做人類的學徒,光是這一點就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
想着這些,洛山達更好奇接下來會看到的故事了。藥水已經漸漸開始變色,阿什爾帶着乳膠手套,用小刀割破手腕,血液形成細如發絲的黑線,垂直指向他面前桌上畫好的符文。
“正式施法要開始了,你們把藥水喝下去。還有什麽想詢問嗎?”阿什爾問。
“有!”卡爾擡起頭,“作為吸血鬼,我确實也能喝下血液以外的液體飲品,而且在喝的時候我微妙地能夠感覺到一點味道,雖然比人類感覺到的要輕微很多……”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這杯東西聞起來很惡心,我能滴一點酒或者血袋裏的血進去嗎?”
“不能。”
“那放點糖行嗎?”
沒人再理他。阿什爾直接開始了巫術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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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類的标準看,羅瑞·丹西,或者說丹瑟利爾,他這一夜過得有點離奇。
他一個人離開了廢棄博物館,離開了“鄰居與朋友”,還有學徒阿什爾。
只身走向荒野時,他突然覺得這是種奇恥大辱:亵渎術士丹瑟利爾裝腔作勢地取了幾顆血族獠牙,故作鎮定地飛快消失在那些人視野中,簡直像在逃離。
他不覺得自己需要逃走,可當時,他不想仔細看那些人的眼神。
大約淩晨四點多,憑借感知黑暗生物氣息的能力,他靠近一片果樹林。
借着薄雲外的隐約月光,他遠遠發現樹林深處有一對男女。他們的眼睛在黑夜中泛着幽綠色,就像夜行野獸的眼睛。
這可不是冒失鬼打擾情侶幽會的戲碼。發現有人靠近後,男性撕破上衣,化作一頭半人半狼的巨獸擋在女孩面前。而女孩也滾動着低沉的喉音,注視着傳來腳步聲的方向。
他們并不知道來者是什麽人,但野獸的直覺讓他們察覺到危險。就像獵物嗅到捕食者的氣息。
丹瑟利爾看向遠處只有零星燈火的地方,喃喃自語:“鎮裏的人一定不知道你們是什麽。過來,讓我看看你們。”
“你是誰?”男性狼人咆哮着。
人類毫不畏懼,又向他們靠近一步:“你們曾啃食過人類心髒嗎?”
“什麽?”
“請回答我。這樣,我才能知道兩位是不是合标準的施法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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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升起來之後,他回到了西灣市市區,回到自己的公寓。現在時間還太早,街上空無一人。
他身邊跟着一男一女,兩個無意識的傀儡。他走進房間找東西時,那兩人就像保镖一樣守在門口。
他準備離開公寓,去另一處更大也更偏僻的住處。他很久沒去那裏了,原本大概只有他自己和阿什爾認識地址,現在則多了一個人知道,因為她翻遍了現在這處公寓。
“茱蒂,膠質人。”他低聲念她的名字。
她來過這裏,亵渎術士輕易看出了痕跡。
也許很快又會遇見她,以及那幾個常年與黑暗生物打交道的僞善者,還有學徒阿什爾……
收拾好想要的東西,他讓男性狼人去開車,自己和女性狼人坐在後座。
說來可笑,他不認為自己是羅瑞·丹西,但卻記得身為羅瑞·丹西時的每件事,包括各類證件如何使用、金錢與市政設施、自己名下的房屋所在等等。
九年前,他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這個對他而言應該算“未來”的世界。
他見過的東西很多,甚至以人類之身親自去過深淵,所以他以為自己仍能掌控一切。之後他發現,盡管自己了解虛空與異位面,掌握常人不能及的知識,他仍然得承認人類的想象力很有限——這個新的世界帶給他無數驚喜,同時也讓他的無力感日益加重。
他了解到,自己算是最後一位人類亵渎術士,這種職業已經絕跡。一般的巫術施法者也已稀少得幾乎不存在,連古魔法體系都只有少數人才涉足。
他面對的不再是魔法的時代。魔法仍在,黑暗生物仍在,但萬事萬物的規則卻變得陌生。
他曾通過法術把自己僞裝成人間種惡魔,向特定機構求助,以獲得合法身份。他不喜歡這麽做,但畢竟那時他需要生活下去。這放在以前簡直不可思議。
跨越時空,從人間至深淵,從深淵再到人間,他的雙眼中仍燃燒着憤怒,他沒法認同現在眼前的萬事萬物。
不過,九年之間發生的也不全是壞事。
他喜歡奶咖甜酒,喜歡快餐店的香草冰淇淋,鋼鐵做成的升降梯為人們節省不少體力,“電”不再是某種魔法,而是作為常見知識被應用到每個角落……他已經完全接受了這些。
他甚至記得自己喜歡哪種披薩餡料的味道,還有某次和快餐外送員的對話:
他對外送員說:“抱歉,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公寓樓下路燈旁總有個人盯着這邊,你離開時,能幫我看看他是什麽人嗎?下次我還會叫外賣,我可以多付錢……”
而對方回答:“什麽?不,我可不想惹麻煩。如果那是可疑的人,你應該報警。別讓我做危險的事……”
當時的跟蹤者就是阿什爾,只不過那時他想不起來這是誰,擔驚受怕了很久。
可是不對。這不是他的記憶,這是羅瑞·丹西的。
羅瑞·丹西,證件上的名字“羅裏森·阿什爾·丹西”。他的假名字中,把阿什爾的世俗名當做中間名,這大概是阿什爾的主意,但後來他卻真的以為自己叫這個。
那些不應該是他的記憶。不應該是丹瑟利爾的,應該是羅瑞的。它們屬于那個病弱嬌氣的年輕人,而不應屬于面目年輕而心靈蒼老的施法者。
而那恰恰又正是他的記憶。
他感受過,他仍記得。他能回想起莫名遭遇怪物的恐懼感,公寓不遠處CD店燈光,女店主的速溶咖啡,耳朵與嘴唇上布滿釘飾的店員,寂靜街道深處的刮擦聲,以及帶給他無數噩夢的、藏在陰影處穿着黑色長風衣的男人。
屬于阿什爾的黑羽毛和金屬牌仍然在口袋裏,他在房車裏将金屬牌扔在地上,也許是阿什爾把它又塞了回來。
面對他的憤怒時,那個惡魔像溫順的食草動物般低着頭,目光中滿是懇求與殷切……羅瑞靠近車窗,清晨陽光斜斜照進來,有點晃眼,他看不清金屬牌與黑羽毛的細節,卻能看清這九年間的記憶。
丹瑟利爾和羅瑞一起站在他面前,站在他身後,站在他的靈魂中。
我究竟算是誰?他不太确定。但他記得自己的所有過去,記得自己如何變成這樣的。
一切是在某個遙遠過去的晨曦中開始的。那時他很疲憊,一夜未眠,就像現在一樣。
他回憶着初次遇見阿什爾的時候。
TBC
==========
薄暮篇結束,下一章(10)開始是極夜篇~
時間要回到導師和學徒的過去了……
-極夜篇-
10
有的人不承認世間有操法者存在,也有的人将一切邪惡與悲哀都歸咎于魔法。
受害者被放幹全身血液而死,村子裏的人争吵不休:果農認為是惡魔降臨,或者傳說中吸血的怪物出現了;鐵匠家的年輕人們則覺得應該通知城市裏的郡長,這樣他們就會派人徹底調查尋找兇手。還有些人不敢妄下斷言,作為虔誠的信仰者,她們只是終日祈禱不停。
死者不是本地人,是從南部旅行而來的苦修士,他在這村子才渡過第二個夜晚就遭遇厄禍。人們說這并不是偶然,在此前已經有過多次牲畜被放幹血的恐怖事件,有的牲畜還活着,有的已經死了,死狀和此人一模一樣。
不只是牲口,有人說自己曾經在夜晚遭遇怪物,之後虛弱昏迷了很久,醒來後渾身乏力,不記得怪物的長相。幸運的是,他們都還活着,外地來的修士是首位人類死者。
“可憐的人,我很喜歡他講的見聞。”村裏最年長的老先生深深嘆氣,在兒子們的攙扶下,走進小酒館的半地下客房區。
老先生是村子裏的話事人,負責和領主家臣或外地人交談。現在,他得出面安撫客房裏的年輕人,據說是修士的弟弟。
弟弟看上去比死者年輕起碼十歲,名字叫丹瑟,并不是修士。村民生怕年輕人會将恐怖消息傳出去,這麽一來願意途徑此處的商隊就會減少。大家都希望老人能說服他保守秘密。
老人和他談了一會,丹瑟表示能夠理解村民們的擔心,不會在離開後把這些事說出去。同時,丹瑟也提出了點要求,他希望借用一間獨立的小房子——村子外荒野裏有個廢棄小屋,曾經屬于已病故的寡婦,那裏就可以,他想在那裏停留一陣,親自收拾整理兄長的屍體。這裏距離家鄉遙遠,他确實沒法把屍體直接帶走,所以想在荒野裏以故鄉的方式來為兄長入殓。老人代表村民同意了他的請求。
稍晚時,年輕人雇了一輛騾車,把行李和裹屍布裏兄長的屍首帶出村子,運往廢棄小屋。
當然,他并不是修士的弟弟。
他叫丹瑟利爾,是一名“亵渎術士”—— 一種比巫師更稀少、更隐秘的施法者。亵渎術士們常與惡魔隔着位面對話、研究深淵裏的知識、醫治黑暗生物……普通人根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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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