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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女朋友啊!”沈小鵬聲音又低了些,“就,就一般同事咯。”

“同事?”這下連趙啓勘都微微皺了眉頭,問道:“同事之間的關系,還是要維持一個合适的度比較好,畢竟同是利益相關休戚與共的員工,摻入過多私人感情對處理公事沒有幫助,至于辦公室戀情什麽的,最好還是能避免就避免吧。”

“哪有什麽辦公室戀情啦,是男同事啦!”

趙啓勘和錢元峥更不放心了,趙啓勘剛想繼續說些什麽,褚弘毅在一旁慢悠悠的開了口:“是你們那個同性戀老板嗎?”

褚弘毅剛才已經打定主意決定直面“同性戀”這個以往他不太好意思出口的詞彙,所以他現在添上這個定語真不是沖着添事兒,他情商還沒進化到那一步,單純就是想多說幾次對這個詞脫敏罷了。

錢元峥眼睛都瞪圓了,他是幺兒,家境優越,從小被驕縱着長大,脾氣難免火爆了些,他氣沖沖的質問:“他為什麽要送你這麽貴重的東西?!你許了他什麽好處?還是……你…你不學好??”錢元峥端出“兄長”的架子來教育沈小鵬,沈小鵬向來喜歡貪些小便宜,平時對他們三個蹭吃蹭喝也就算了,他年紀最小,只要不過分,三個人也不會跟他計較什麽,但錢元峥決計沒想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居然敢把手伸的這麽長。

沈小鵬見他一副想抽自己的樣子,吓了一跳,求助似的看着褚弘毅,褚老師依然是無悲無喜的淡定,轉眼看趙啓勘,趙啓勘則事不關己的低頭看手機。

“說!”錢元峥憤怒的一拍桌子!

沈小鵬被錢元峥突然炸開來的脾氣吓傻了,甚至忘記反駁一下“這和你有什麽關系”了,只好低聲的說出了實情。

沈小鵬上禮拜出去跟一個商務翻譯,那家公司原本長期合作的翻譯人員離職了,公司新派了沈小鵬去,對方本來不願意用他,嫌他年紀小怯場,袁彬跟對方打了包票,把沈小鵬大大表揚了一番,其實是公司的德語口譯最拿得出手的也就算是沈小鵬了。公司還是對一個二十出頭的小男孩兒不放心,會議是在下午,所以他們讓沈小鵬上午先去給他們看看,如果行就留下,不行就趕緊回來再換一個。

沈小鵬聽說對方并不是很信任自己,心裏也就很中二的想着“不去就不去有什麽了不起哼切呸”,結果被袁老板安撫了幾句後還是去了,臨行時發現手機沒電,袁彬便很大方的把自己的手機貢獻出來,沈小鵬沒聽過手機的牌子,但是從造型啊界面啊什麽的都感覺很高端的樣子,覺得不太好意思要,袁彬把手機塞在他手裏道:“這是公事兒啊,沒手機我怎麽聯系你?快去吧。”

沈小鵬就拿着老板的手機去了會場,也順利的留下了,在結束工作之後回來的路上,把手機丢了。東西丢了就得賠,沈小鵬無奈的去逛了手機賣場,居然沒發現那個手機的牌子!又不好随便買個手機敷衍老板,只好再咬咬牙買了個愛瘋5---更高級的他也買不起了,這個價格透明,起碼不會丢份兒,說明從态度上自己是足夠重視了。

抱着新手機回到辦公室裏,把原委跟袁彬一說,袁彬很大度的表示沒什麽,丢的那個手機本來就是個私人手機,也沒什麽重要的號碼放在上面,趕緊把這個愛瘋退了。沈小鵬其實心裏非常想去退---自己一個月工資啊就這樣打水漂了!這個月房租又得拖欠了啊!

但是理智告訴他既然弄丢人家的東西就得賠償,于是堅決表示不能退。

“我那個手機你為啥沒在商場買到,因為那就是個山寨機啊,今天高興了随便弄個牌子,明天發現這個牌子返修率太高有人投訴,就再換一個牌子。你買個這麽貴的,頂四五個丢了的那個了。”

“怎麽會,那個手機做工和軟件都很用心,怎麽可能是山寨機啊。”

“不要瞧不起山寨機啊,我恰好買到了山寨機的業界良心啊!”袁彬面不改色的扯謊。

沈小鵬當然不會信,表示堅決不會退掉,接着怕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簡要的彙報完工作後就轉身出去了。

袁彬視奸了一會兒沈小鵬的背影,靈感突襲,想出了一個禮尚往來的好主意。

“這不是什麽名表啊,國産平價貨,你看,寶雞。”袁彬指着表盤上B打頭的花體字對沈小鵬解釋道。陝西産的。啊。我也不是送給你,是抵消多出來的手機價格,懂嗎?我再怎麽說也是一老板,丢了個山寨機,坑員工一個愛瘋5,不像話啊!”

“袁總真不行,我……要不您告訴我多少錢,我還給您。”

“說了是補差價補差價,這孩子怎麽回事兒,沒完沒了了是吧?滾出去幹活兒!”袁彬裝出生氣的樣子板下臉孔:“這是上班時間,再磨蹭算曠工啊!”

“就是這樣了……”沈小鵬解釋完畢,可憐巴巴的看着錢元峥。之所以不好意思露出來,實在是他自己小人之心了,他怕錢元峥會覺得他有錢買表沒錢交房租嗎?這個月的房租他還欠着呢。

錢元峥瞪着那個所謂的“寶雞”表,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你這一塊表,能交給我六十個月的房租。”

“哈?!”不光沈小鵬,連褚弘毅都擡起了頭。

趙啓勘補了一句:“我擦,都夠在升州買個廁所的了。”

“這不是什麽陝西的寶雞,Breguet。你這塊是這個牌子裏最低檔次的表,價格也相當于你的年薪了!每天戴着個廁所擠公交,挺爽的吧?能長點腦子嗎,虧了你還是外語系的?還是…”錢元峥不憚以最占便宜的惡意去揣測沈小鵬:“你明知道故意收下的?!”

“沒……我沒有!”沈小鵬也吓傻了,敢情自己每天戴着五萬塊現金到處溜達?知道了這個事實之後,沈小鵬一宿沒睡好,第二天早上又可憐巴巴的去敲錢元峥的門,錢元峥還在生氣,當然現在主要是氣袁彬不懷好意,他媽的倒是舍得砸錢!轉念又一想不就是砸錢嗎自己也會!

“你……你陪我去上班啦。”沈小鵬坐在床邊上,委委屈屈的說。他本來不想求他,但是趙啓勘要上班,褚弘毅一上午的課,而沈小鵬自知道實情後,是斷然不敢帶着這塊表上班的,他長這麽大見過最多的錢就是10000快了。更多的則是出租車司機爸爸每天收的一大把零錢。

錢元峥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為什麽,于是又嘟囔了一句:“沒出息!”看到沈小鵬深深垂下去的頭,又覺得可憐,好在他還懂得還回去,錢元峥原本以為沈小鵬會偷偷的把它賣掉換錢呢。于是帶着補償性質的說道:“你要真喜歡,我下次把我家裏那個陀飛輪送給你好了,也是寶玑的。我十八歲的成年禮物。我哥從HK帶給我的。反正我也不怎麽戴。”

“……”沈小鵬忙不疊的拒絕了,他昨晚特地谷歌了這個品牌的全部信息,知道原委之後更是後怕的不行,說什麽也要還給袁彬。聽到錢元峥的話後又是一股仇富的念頭冉冉升起,這塊表如果能買個廁所的話,你的那塊在升州都能買個兩室一廳了!該死的有錢人!!

“你等等我,我馬上起來穿衣服洗臉。”錢元峥決定去會會這個袁老板,看看是何方妖孽!

作者有話要說: 困死我了…先去睡了…今天更的少…

這禮拜直到周三都會每天有更新…任務2w1.…

☆、兄長錢元嵘

上班高峰期,公交車上人很多,沈小鵬自是輕車熟路,手上舉着豆漿和煎餅,還能穩穩當當的擠進車門,錢元峥忍不住在心裏驚嘆一聲“少俠好身手”了。錢大少上下班有車代步,自然學不會擠公交這種庶民生存技能,沈小鵬拽了他一把好不容易弄上車,公交車随即“咔嚓”一聲關上了,兩步三晃悠的往目的地開去。沈小鵬一手舉着煎餅,另一手把豆漿的吸管湊到嘴邊吸溜了幾口,還抽空跟錢元峥翻了個白眼---都怪他穿個衣服磨磨蹭蹭,不過是陪自己還個東西,跟相親一樣的打扮。

錢元峥則更加不滿了,自己精心打理的發型,重要場合才穿的驢牌皮鞋。全都毀在剛剛這三分鐘的“擠公交”的運動裏了。車裏空氣不流通,各種早飯混着乘客的香水,愣是組合出了一種老幹媽的風味兒。錢元峥嫌惡的皺着眉頭。在沈小鵬吧唧吧唧把最後一口煎餅塞進嘴裏的時候,他們倆總算到站了。錢元峥拼命的呼吸着空氣—其實吸進去一堆汽車尾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不如車上那老幹媽味兒呢。

沈小鵬則緊張兮兮的摸了摸包,平常戴在手上走來走去也沒什麽感覺,昨晚知道了它的真正價格後,沈小鵬就再也不敢戴了,将手表放在包的夾層裏,站在馬路牙子上确認過後,又小心翼翼的合上包。錢元峥看他這幅沒出息的小家子氣,玩心大起,突然大吼一聲:“打劫!”

沈小鵬摟着包瞬移了幾步,錢元峥都要覺得這貨是不是去霍格沃茨培訓過了,随即沈小鵬發現了他的惡作劇,非常羞憤,摟着包蹬蹬蹬的往前走,錢元峥逗的越發起勁,在後面用不小的聲音喊道:“哎你慢點,哎小鵬啊你那個表真的五萬多啊……”

沈小鵬簡直想殺人滅口了,回頭怒目而視,偏巧有個同事聽到了這句話,面色古怪的跟沈小鵬打了個招呼後就急匆匆的走了。

袁彬的彬博翻譯公司租下了寫字樓的一整層,所以出了電梯門,就算是到了安全區,沈小鵬打算卸磨殺驢:“行了,你回去吧。”

沈小鵬顯然是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

“別啊,來都來了。正好參觀下你的工作環境嘛。”錢元峥自來熟的往裏面溜達,還不忘吐槽:“就租了一層啊,小破公司,呆着有什麽意思啊,公積金都不給交吧?”

沈小鵬剛想反駁幾句,就聽到有人在背後喊他:“小鵬?怎麽不進去?”

袁彬出了電梯,就看到沈小鵬跟另一個寬肩長腿的男孩子站在一起,正欲說些什麽,男孩子聽到有人喊沈小鵬,亦側過身看他,袁彬确定他沒見過這人,但卻覺得輪廓有些熟悉。

“哦,這…這是我朋友。”沈小鵬垂下頭,做了會兒心理準備,接着又擡起頭:“袁…袁總,我找您有事兒。”

“進來說吧。”袁彬點了點頭,他看着沈小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又看了看錢元峥,兩人年齡相仿,袁彬就多想了一層,以為是沈小鵬拜托自己給錢元峥一份工作,他當然樂得賣這個面子,于是又沖錢元峥多了句嘴:“你也進來坐吧。”

錢元峥從善如流的跟上來了。

沈小鵬張了張嘴想說什麽,袁彬和風沐雨的沖他笑了笑,順便摸了摸沈小鵬腦袋上的呆毛。

進了辦公室,沈小鵬還特地關上了門,袁彬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心裏覺得說不出的可愛,嘴上就不自覺的帶了點笑意。而當沈小鵬把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時,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袁…袁總,我不知道這塊表這樣貴重,現在既然知道了,我不能收。我也不敢戴,所以才喊朋友陪我一起來。本…本來他是要走的…”沈小鵬垂着腦袋悻悻說道,因為緊張,雙手不自覺的扭着衣角。

毋須再多說,袁彬大概也猜到了這事兒是怎麽被拆穿的了,沈小鵬這個土包子肯定沒見過這樣的東西,沈小鵬愛錢,但不算虛榮。對奢侈品什麽的,想來是沒有研究的。反倒是他這位朋友,渾身上下的打扮加在一塊兒都夠自己那輛破汽車的錢了,對這類東西是司空見慣了。

袁彬越過沈小鵬的頭頂,冷厲的目光直接對上了錢元峥,錢元峥被這樣的目光一瞪,不單沒有瑟縮,反而勇敢的對視了---哼,跟大爺比眼大?比財大氣【器】粗?你還差遠啦!

“這是寶玑裏最低端的一款表了。本來也不值什麽錢,我還是在HK免稅店買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貴。”

“不不,還是不行。”沈小鵬果斷拒絕,開玩笑,這相當于自己一年的工資啊,自己是要怎樣付出才能抵得上這塊表的價值啊。

袁彬聽他一口一個袁總,全無前陣子叫“袁大哥”那般親昵,心中就有些不快,“不過是身外之物了,不要就不要吧,為了這塊表連我這個哥哥都不認啦。還在外人面前駁我的面兒。”

錢元峥沖天花板翻了個白眼,随口道:“是啊,我昨晚臨睡前還跟小鵬說了,那些哥哥姐姐的,随口叫了就叫了,不過外人的東西還是不要亂收的好。”

袁彬果斷的抓住了“臨睡”這個關鍵詞條:“你是?”

“我們住在一起。”錢元峥故意模糊焦點。無奈沈小鵬太不争氣:“他是我房東。叫錢元峥。”

袁彬一副了然的表情,接着又仿佛想起了什麽,臉上換上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原來是元溪集團的小少爺。”

“!”自己一直比較低調,家裏抛頭露臉的事兒從來都是大哥在做。跟錢氏沒什麽合作關系的,甚至不知道有二少的存在,這人是怎麽知道自己的?

“你跟你大哥長的很像。”袁彬的表情疏離又客氣,反倒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小鵬,而沈小鵬可能已經不在服務區了,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戳在那裏。

元溪集團!

有沒有搞錯?!

自己投了簡歷被拒了的公司!!

他本來以為錢元峥家是那種中産以上的富裕之家,卻沒想到這是正兒八經的純暴發戶。元溪集團這個名號,國人沒有不知道的,患難夫妻貧寒起家,受惠于改革開放,起步時做二手家電,接着慢慢發展成為家電業的巨頭,現在更是涉及地産、酒店業、物業等等行業。乃是市場經濟後的标杆企業,地震那年,除去公司捐助各種物資,集團董事長錢先生更是創國內個人捐款數目之最。當時沈小鵬還在心裏覺得這位錢老頭還是蠻靠譜的嘛,即使是作秀也是真金白銀的拿出來秀,比那些明明捐了幾萬本書,卻宣稱是捐款幾十萬元的沽名釣譽之輩好多了。

這位錢先生居然就是錢元峥這個二逼的爹?!

沈小鵬好不容易還了手表,卸下了心中的一塊心病,現在又長了一塊心癌。人是很微妙的,可能會去嫉妒比自己家境優渥那麽一點點的同學朋友,但對于比爾蓋茨的女兒或者李澤楷,則只有羨慕的份兒了。不過沈小鵬随即又想到,尼瑪你那麽有錢,你還好意思收我們仨的房租!!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罷了。

“小鵬?小鵬?”袁彬出聲喚他,錢元峥看不下去,直接過去在他後背拍了一巴掌:“想什麽呢?不上班了?我走了。晚上帶顆菠蘿回去。今天輪到你買水果了。”

他們買零食什麽的大體上是一人一回,不過總的算下來,錢元峥買的次數最多,沈小鵬次數最少,而且每次都買最便宜的,不過他最小,又臨近畢業,所以也沒什麽人苛責他。錢元峥今天說這個純粹是為了在袁彬面前暗示他跟小鵬的關系不一般。

尼瑪你們家分分鐘就能掙上一年的菠蘿錢了你還有臉讓我買!?仇富對象就在眼前,沈小鵬卻不能跟階級敵人劃清界限,分外憋屈,跟袁彬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上班了。

看這個樣子,沈小鵬應該是才知道錢元峥的身份?袁彬忖道。

錢元峥跟袁彬都是同道中人,彼此眼中的心思自然是一清二楚,沒什麽好溝通的,袁彬對沈小鵬的心思倒是昭然若揭,似乎也沒打算隐瞞,但是自己…錢元峥得意洋洋的想着,反正我對沈小鵬坦坦蕩蕩,不過是有緣同居一室,看着他擔心他學壞罷了。不過他下意識的跟袁彬偷偷的比較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不管從長相到年齡到經濟實力,自己都比袁彬好到不知道哪裏去了。完勝!

錢元峥想着今天已經是遲到了,索性打個電話跟公司請假,反正程序員這種職業,坐不坐班真沒什麽緊要,有臺電腦拉根網線,在哪裏都是辦公。

剛挂掉公司的電話,錢元嵘的電話就又響起來了。

“喂?小峥,我在升州辦事兒,中午一起吃飯?”

“好啊。你在哪兒,我去找你。”錢元峥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你不用上班嗎?”

“哦,我手頭有個程序,在哪兒寫都一樣,我跟公司請假說我不舒服,窩家裏呢。”

“那成,我在兒童醫院,你過來吧。”

元溪集團給兒童醫院捐了棟樓和一堆醫療器械,大樓竣工,器械到位,錢元嵘過來出席醫院的落成儀式。結束後左右無事,就想着跟寶貝弟弟吃頓飯。

“謝謝你啦元嵘。”院方負責人很是感激的說道。

“應該的。咱倆還客氣啥。我就不跟你們院裏那些領導吃飯了,就咱們幾個一起去坐坐吧。”

“師兄!”一個清越女聲自錢元嵘身後響起,錢元嵘扭過頭,看向那個女生,是一個挺好看的姑娘,看起來二十來歲,笑容明朗,落落大方。

“哎,小林。”林以思的師兄沖她點了點頭,看着錢元嵘盯着姑娘瞧,便介紹了一下:“這位是我小師妹,林以思。”又轉向林大夫:“這位就是元溪集團的錢總。”

錢元嵘想起來了,上次他來辦這個事兒時,有個姑娘打電話過來,好像是要讨好未來婆婆什麽的,“啊,我知道你,上次你挂了電話,你師兄還損你來着。”錢元嵘挑了挑眉毛,笑着說。

“師兄你又說我什麽了!”林醫生巧笑倩兮。

“說你二!找着個男朋友就窮得瑟。”

“哼,就得瑟,你嫉妒我脫團呗。我男朋友一會兒來找我吃飯!”林以思看到錢元嵘走到遠處接電話,便小聲又得意的跟師兄炫耀。

結果錢元峥來找他哥,褚弘毅來找他女朋友,倆人就在醫院門口碰上了。

“小元?你來幹嘛?”褚弘毅既不像沈小鵬連名帶姓的喊他,又不想趙啓勘,兩人之間的稱呼只有“傻X”“賤人”等等不太雅致的昵稱。褚弘毅不喊他小峥,覺得太親昵,全名又覺得太疏離,有種給自己學生點名的錯覺。于是就自說自話的喊他小元了。

“我哥今天在醫院辦事兒,我來找他吃飯。”錢元峥解釋道,又猥瑣的一笑:“褚老師又跟女朋友吃愛心午餐啊?”

褚弘毅眉目依然淡淡的,一點沒有被打趣兒後的不好意思,只低低的“嗯”了一聲。

錢元嵘打量着這位林大夫的男朋友,據說是升大的老師,切,小學究一個,錢總覺得自己都能看到他三十年以後的樣子了,接着就很霸道的下了個“林大夫那樣活躍跟這麽悶的人在一起一定不能長久”的結論。

一般都是經過各種論證,才會得出一個結論,錢總這種霸氣側漏的人物來說,則是先按照自己喜歡,得出一個結論,至于事實發展和自己的結論風馬牛不相及?沒關系,扭轉成自己願意看到的事實不就行了嗎。

“我弟弟跟褚老師住在一起,承蒙照顧,一直也沒機會感謝,今天在這兒的都不是外人,您跟我弟是好朋友,我跟林大夫的師兄也是好朋友,相逢就是緣分,大家就一起坐坐吧?”錢元嵘态度誠懇,望向其餘人等,接着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哎呀,不會打擾褚老師兩口子約會吧?”

“不…不會。”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褚弘毅當然不會拒絕,何況他覺得跟別人的吃飯就是一種儀式,不管是跟誰,似乎都沒有什麽不同,國人習慣借助吃來加深感情,解決問題,他不喜歡,但也沒什麽理由不融入這個文化。

錢元峥太了解自己哥哥了,他之所以能夠安安心心的當他的雙偏同,就是因為他哥哥是不折不扣的宇宙第一直男,多年來精于收藏各種款式的妹子,從模特到演員,從暴發戶二代到海外百年傳承的名門閨秀,從內斂娴熟的亞洲女性,到美豔熱情的拉丁女郎,沒他不喜歡和搞不定的。他仿佛看到了褚老師的腦袋上即将冉冉升起的一抹綠光。

錢元峥覺得他跟褚老師的友誼即将走到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轉角遇到基

一頓飯吃的衆人各懷心思,除了褚弘毅吃的穩穩當當,還特地記下了幾個自己比較感興趣的菜打算回去讓趙啓勘學着做來吃。

錢元峥看着褚弘毅的女朋友很可能就要變成自己一段時間內的大嫂,心中不安,褚老師會不會遷怒于自己呢?另一方面他又懷着“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八卦之心,果斷把這一消息告訴給了趙啓勘。

趙啓勘有點懷疑錢元嵘的戰鬥力,錢元峥覺得自己哥哥的實力不容置疑,于是果斷回複:“他如果是彎的,我早就跟他一起挑戰倫理底線了,他就是直男裏的趙啓勘,況且他還比你有錢!這麽說你能理解嗎?”

趙啓勘理解了,谷歌搜索了一下錢元嵘的照片之後,對他挖牆腳的信心又足了幾分。

錢元嵘不愧是标準的生意人,飯桌上這些人也就是間接認識的關系,要說多熟悉還真未必,但愣是讓錢元嵘活躍的好像真的如他所說“都是自己人”了。有這麽一種人,天生讓人心生親近,忍不住想聽他說話,在他身邊呆着就覺得特別的舒服輕松,這就是所謂的“氣場”,錢元嵘就有這樣一種“氣場”,他能夠在各種場合裏任意切換自己的不同狀态,仿佛設定好的程序一般,上學時,是優等生,老師喜歡,跟同學又能打成一片,工作時,是元溪集團的操盤手,能夠迅速的分析并解決問題,在家裏,是孝順兒子,完美的诠釋了一個家族企業繼承人的形象,同時又寵愛幼弟,那種兄弟争奪家産的醜陋嘴臉決計不會出現在有錢元嵘在的家庭。飯桌上,又跟誰都有的聊,甭管你是蹲大獄才出來的失足青年,還是某個行業裏舉足輕重的人物,都能侃侃而談,既不顯得盛氣淩人,更不會讓人覺得刻意逢迎。

總而言之,錢元峥來到這個世界上是為了旁證“命好的标準”的,而錢元嵘則是為了證明狗血言情小說裏描述的那種“生活裏的提款機、房/事上的打樁機、交往中的智能機”似乎是真實存在的。

可惜這裏面能懂得欣賞這臺“全能機”的人卻不多,褚弘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吃吃喝喝,偶爾被錢元嵘問道一些無足輕重的問題,就答上幾句,錢元峥更是捧着手機專心致志的做好地下工作—随時跟趙啓勘彙報進展,眼看着錢元嵘已經三言兩語套出來林以思的職位職稱、家庭背景、業餘愛好了。錢元峥搓了把臉,心裏隐隐的有些同情褚老師了。

錢元嵘問的問題十分巧妙,不會讓人有種被追問隐私的被冒犯感,而是不經意間就勾的你自己把話給說出來了,一點也不刻意,好像很自然的就把一些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林以思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于是話便少了很多,心道我不說話,你丫總拿我沒辦法了吧。

“褚老師跟我弟弟住在一起,他沒給您添麻煩吧?”錢元嵘不會讓飯局出現冷場,舉着杯子跟褚弘毅碰了碰,把杯口略略放在褚老師的杯子下面一點。

“不會啊。”褚弘毅回答。

“上次我去升大找負責這個小産權項目的負責人辦事兒來着,姓尹的那個老頭,他跟我說你們這批新入職的教師房子大約就是今年年底下來了。我跟他打過好多年的交道了,上一批分房還讓他給我在升大的一位朋友留了個好朝向呢。”錢元嵘漏了這麽個信息,也算是送個人情給他。端看褚弘毅接不接着了。

褚弘毅倒不是沒聽懂,很多年輕等着結婚的老師就指着這個房子呢,雖然是集體産權,但是價格只有市場價的三分之一,而且如果是第一套房的話,誰也不打算賣,只要不離職,就等于是你的,所以辦公室裏經常有老師到處活動尋人要麽打聽具體進展,要麽想着好分個好位置。

“哦,這樣啊。”褚弘毅點點頭,他是無所謂的,住哪兒都行,對于結婚,與其說是他的願望,不如說是他母親的願望,他是個随遇而安的人,并且直到現在也沒産生什麽要跟誰誰誰長久生活在一起的強烈願望,如果不是博士生宿舍翻新造成的舍源緊張,他即使窩在宿舍裏,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好。如果林以思跟他談一談這些結婚相關的細節問題,估計他完全一臉茫然,搞不好還會把趙啓勘拉過來幫忙應付。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褚弘毅其實并不是一個好的結婚對象,即便他可能是個直男。“這是很久以後,林以思對他的評價。當然現在林大夫真頭腦發熱,一心要當褚太太,所以褚弘毅不懂世故,那是“彼何碌碌我何閑”的清流之舉,不擅言談,那是“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的高貴品性。不懂浪漫,那是對“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深刻領悟。總之,褚老師或許有缺點,但是,看在褚老師長的這麽好看的份上,林大夫決定把缺點通通忽略了。

席後諸人各自散去,錢元嵘跟錢元峥打了個招呼,說晚上回去看看他同住的其餘幾位室友。因為聚會的地方就在醫院附近,林以思也不需要褚弘毅相送,照舊是林以思大大方方的主動在褚弘毅臉蛋上親了一下作別,褚弘毅下午沒課,就溜溜達達的去市圖書館消磨了一下午,在圖書館裏翻到一份去年的雜志,雜志裏有位企業家的專訪,照片上那位企業家很眼熟—不就是中午吃飯的那一位嘛!

到了晚上褚弘毅一進家門,就聞到廚房裏一陣菜香,家裏能做飯的也就趙啓勘了,他自己是不會做,沈小鵬是舍不得做,錢元峥則就是懶得做了,他高興的邁進廚房,眼巴巴的盯着鍋裏看了一眼:“我今天中午吃到了兩個特別好吃的菜,我寫下來了,一會兒給你看看。”

趙啓勘本來還以為褚弘毅回不高興,畢竟挺錢元峥的描述,錢元嵘還是挺生猛的,一頓飯下來,連林醫生的電話QQ微薄什麽都要到手了,這種明目張膽挖牆腳的行為,偏偏又做的讓人挑不出理來,趙啓勘想着可能褚弘毅不好在飯桌上發作,但心裏多少會有點不痛快吧。

當然了,趙啓勘自動過濾了錢元峥對他哥哥個人魅力等等系列素質滔滔不絕的贊賞----你哥就是人民幣的化身,誰會對人民幣生厭呢?

不過趙啓勘現在看到褚弘毅的神态,似乎沒有任何“可能要戴綠帽子”的自覺,褚老師從口袋裏掏出個皺巴巴的紙條,上面潦草的記着他愛吃的那兩道菜的配方,“呃,先後順序我沒問,但是我吃出來的東西就有這麽多了。”然後又帶着點讨好的眼神賣了個萌:“有空做來嘗嘗嗎?”

情敵牆角都挖到門口了,還記挂着菜單呢,這是何等執着的吃貨精神啊。

沈小鵬最後一個到家,今天他過的不太順利,老有種不在狀态的違和感,好像是生生的插入了另一個平行空間裏似的,他午後回到辦公室時,正聽到隔壁桌有同事在聊八卦,主角還是他自己,內容當然就是錢元峥嘴賤的那句“小鵬你這表有五萬塊啊”,自己的素來都沒有表現的很寬裕,同事聚會什麽的他都盡量少參加,叫三次大概來一次,本來是沖着省錢,同事們最多說他一句“小氣”,因為錢元峥那句多嘴,這下讓人理解成為“少爺不屑于跟他們在一起玩兒”了。

他要是真少爺也就罷了,關鍵是他跟真正的少爺也就是個房客跟房東的關系啊。

當然好的方面也是有的,因為流言傳播的速度總是很快的,所以只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讓行政部、財務部和人力資源部這些姑娘聚集的部門知道了公司裏潛伏着一個小開,于是下午借故來沈小鵬這裏辦事兒的姑娘就特別多了。

人力資源部來拿績效考核記錄的---工資才剛發過你又拿個屁的考核記錄啊。

以往沈小鵬申請個報銷難的要死,跑三五趟看不見財務部的人,今天居然主動來找自己,順便送來了報銷單,當然沈小鵬也沒客氣,果斷撕了五張下來,自己其實只有一張,但是他還有一張多出來的出租車發票,裏程正好也跟公司規定的裏程差不多,還有組裏其他三個人好像也有費用要報。

行政部的那些“大爺”們以前采購辦公用品都是按照他們喜歡的來,或者是自己家哪位親戚開文具店或者各種用品店,就做個順水人情,自己還能在裏面拿個回扣啥的,結果也在這個下午解決了沈小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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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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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