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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過很多次的“水筆質量太差”的問題,甚至讓沈小鵬指定牌子。
當然在“中二即正義”的沈小鵬的那裏,他既沒有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收集漂亮姑娘的電話號碼,更不會澄清事實,而是把能沾的便宜都沾了---指定了自己上學時想用而沒錢買的某個牌子的水筆,又多報了一份交通費,然後又在心裏把這個事件高貴冷豔的批判了一番:“姑娘們如今對我這樣客氣,還不是因為我有錢,人民幣的光芒太閃爍,以至于所有其他的東西,智慧,品德,審美,都籠罩在人民幣的陰影之下,如同賓語從句裏的that,大部分都被忽略了。人吃人的社會啊。”沈小鵬憂心忡忡。
下班時候袁彬又把他扣下,沈小鵬開始以為是自己報銷的事兒穿幫了,後來又一想不至于,公司裏這麽幹的多了去了。財務部那些小姑娘們,帶着個出差的機會恨不得把全家的差旅費都報了。
袁彬當然不是為這個事兒找沈小鵬,他就是想彌補早上那個事兒,還有防微杜漸的把沈小鵬跟錢元峥割裂成兩個階層,讓他明白什麽叫做“鴻溝”。
袁彬于是就說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話,先是再次給那塊寶玑手表貶值,試圖讓他手下,被沈小鵬果斷拒絕之後發現沈小鵬除了堅決不要之外也沒有什麽別的不好的情緒,也就收了這份心思,轉而評價起錢元峥的家世來了。
“他們那種家庭吧,從小見的世面多,考慮的問題也多,不像咱們平頭老百姓,簡單。”袁彬先是有側重的描述問題,接着又巧妙的将沈小鵬拉近了自己的陣營,起碼是把他跟錢元峥劃分為兩種人了。
“你比方咱們老百姓談個戀愛,互相喜歡就是喜歡,沒那麽多破事兒,沒房的話就得買,買的話就倆人一起買,寫上倆人的名字,然後老老實實還貸款。他們呢,又要財産公證又要婚前協議的,麻煩。無非就是怕娶進來的姑娘沾了自家的便宜,其實都是兩口子了,你娶個老婆跟防賊似的,至于嘛。好像誰都沖着他們那幾個臭錢去的一樣。”這是在構建階級情緒,“他們”和“我們”的結合是弊大于利的,不但沒有物質上的好處,可能還要折損尊嚴。
“我見過好幾個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孩子抱着豪門夢跟他們結婚後被坑的青春不在身材沒有,當然孫子已經給人家生了,最後又淨身出戶的,更有甚者連兒子都見不到,探視權告到法庭也沒用,法官只能調解,又不能強制執行。人家那邊兒一轉眼,不又有更年輕漂亮的再進來。”生動的事實論據加深了沈小鵬對于“珍愛生命,遠離小開”的認同。
“男孩子就更慘了,其實他們有的并不是同性戀,哪兒那麽多同性戀啊,有錢人大多就是圖個新鮮,女的玩夠了,換男的玩兒呗,有的玩一兩次就膩了,覺得沒勁,有的嘗了鮮後覺得比女的有趣兒,以後就偏好此道了,但家裏娶的斷然不能為了這種事兒離了,于是當個擺設,至于外面的,不管過來的男孩子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思來的,反正都淘換不到半分真心。”
“這世上哪裏會缺漂亮的人呢。甭管男的女的,膩了煩了,就再換一個呗。”一錘定音,總結陳詞。
一席話把本來就“仇富”的沈小鵬說的更是直接把錢元峥妖魔化成高衙內。包含着這種情緒,更加堅定沈小鵬要在日後的生活中跟錢元峥劃清界限的決心,不過他在回到房東家裏的時候,遇上了房東先生……的大哥。
作者有話要說:
☆、相惜勘嵘會
大哥正坐在客廳裏對着筆記本跟梁溪那邊的助理視頻交代工作,看到沈小鵬進來,微微的點了個頭,沈小鵬雖然沒見過錢元嵘,但還是知道他就是錢元峥的哥哥了,兄弟倆長的太像了,不過細看,氣質上是有差距的,錢元嵘從穿着打扮到談吐時的神态、手勢,每一個細節都在傳達着“我是精英我高貴”的信息。而錢元峥呢,沈小鵬回憶了下錢二少的樣子,在家就是家居服,帽衫運動褲,出門就是牛仔褲搭配T恤或者襯衫,重要場合可能會搞件西裝來穿,但平時是絕對不會的,冬天外面裹個羽絨服,還不如趙啓勘會裝型男呢,更別說錢元峥的舉手投足都透着那麽股“英年早二”的氣質了。
他跟錢元嵘并不熟悉,所以點了個頭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他想回自己房間,但是又怕錢元嵘覺得他不禮貌,想找褚老師随便聊聊天,這樣可以顯得自己不是不理錢元嵘而是有事---不過沈小鵬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廚房裏趙啓勘正在做飯,褚弘毅跟個尾巴似的跟在後面,什麽都不用幹還能順便被趙啓勘一會兒一顆蝦、一會兒一塊肉的投喂了不少。
沈小鵬只好又轉身回去,快速的瞄了一眼客廳,視頻會議好像已經結束了,錢元嵘正掐着自己的眉心休息,擡眼時碰上沈小鵬的目光,對他笑了一下。
然後沈小鵬的身體就在沈小鵬的大腦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自覺主動的坐在了錢元嵘面前的沙發上。
“你一定是沈小鵬吧?”錢元嵘喝了口咖啡,問他。
“嗯,是的。”錢元嵘回來時先碰見了趙啓勘,接着又碰上了褚弘毅,還有倆一個是他親弟弟,剩下的可不就是沈小鵬了嗎。
“過年的時候小峥在家,經常說起你。”錢元嵘做出個回憶的表情:“你挺了不起的,他很佩服你的”
“哈?”錢元峥?佩服我?!沈小鵬愣了一下,“我不相信別開玩笑了”等等類似的表情鮮明的挂在臉上,這也忒假了,錢元峥只有瞧不起自己吧。
“不用露出這種表情,我弟弟可是很少佩服別人的哦,他跟我說了你們家的情況,還說如果換成是他,未必能堅持的下來。當然他也說你,嗯,有點小財迷。”
沈小鵬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缺什麽想什麽,我缺錢當然財迷,我要跟你們哥倆兒似的買個車子就跟買個包子一樣輕松,我也會仗義疏財啊。
“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比小峥還要小一些吧?”
“嗯,六月份就畢業了。”
“那是要開始找工作了吧。畢業這一年總是辛苦的,很快要離開校園,還沒從那種無憂無慮的環境裏擺脫出來,轉瞬就要接觸社會,肯定是有些迷茫和焦慮的。”
你這是說你自己和你弟弟呢吧,你們倆确實是沒什麽煩惱,大學四年過的跟退休似的:“我不是錢元峥啊,沒法無憂無慮,我大學四年幾乎都在憂慮學費。現在總算要畢業了,反而應該算是松了口氣吧,以後掙的錢就都是我自己的了。”
“錢元峥也不是全然無憂無慮的,他生在一個條件不錯的家庭,也就是起點稍高些罷了。而且現在有錢人那麽多,他的條件也沒好到哪兒去。”
這就叫裝/逼!沈小鵬有種比爾蓋茨坐在自己面前說“我也不是很有錢不過是壟斷全球PC的操作系統罷了。而且現在還有個喬布斯弄出個蘋果的操作系統砸我場子嗎所以我也挺艱難的”感覺。
“錢大哥謙虛了,當代權貴們的風采我還是有所耳聞的。光上學這一條,我們就不能跟你們比,我們得吭哧吭哧自己考,您們想上那個學校,直接給那棟學校捐棟樓,校長就能到家裏去親自把你們的檔案請去高校。”
“你這都是從哪兒聽的啊。”錢元嵘覺得這孩子真是,太想當然了。
“還用從哪兒聽嗎?權貴階層不都這樣嗎,尤其在天朝這樣一個人情社會,規定算個屁呀,還不是誰跟我好我就向着誰和誰讨厭我我就坑誰。長此以往,階級固化,掌握先機占據關鍵位置的人永遠任人唯親,升鬥小民通往上層的路全部被堵死,好位置都讓你們占了…”沈小鵬想到下午袁彬跟自己的談話,忍不住又抱怨了幾句。
“你這樣說就太片面了。你覺得用個例代替整體,這樣科學嗎。樣本容量太少,打擊面太廣了。人窮志短的人也不少,我是不是可以拿某個心兇命窮的殺人犯作為典型,進而抨擊所有的窮人呢?”
沈小鵬張了張嘴,他發現如果是面對錢元峥,他有一百句話堵他的嘴,反正最後錢元峥也不會把他怎麽樣,但是面對錢元嵘,他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沈小鵬決定忽略實力上的巨大差異,把他歸結為第一次見面比較緊張的原因。
“社會既不像新聞聯播裏播報的那麽好,但也沒你所想的那樣絕望,它是多元且複雜的,這是一個正常社會該有的形态,而且你也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心底未必真實這樣想的,如果你真認為社會像你所描述的那樣沒有奔頭,你還考公務員幹嘛呢?貢獻考試費嗎?”錢元嵘發現這個小孩兒不像錢元峥所描述的那麽好,除了奮鬥精神外這點可取之外,其他真沒什麽好說的,氣量狹小,看問題鑽牛角尖兒,一點兒也不豁達。跟褚弘毅真不是一個檔次的。哦你就最倒黴,全天下都得可憐你?你後媽對你不好親爹向着異母弟弟,人家褚弘毅還從小沒爹呢,孤兒寡母吃的虧受的罪不見得比你少,人家也沒像你這樣憤世。
客廳裏一時無言,氣氛變得尴尬起來,好在大門響了,沈小鵬在心裏微微松了口氣,錢元峥回來了。一進門看到他哥,屁颠屁颠的跑過來,錢元嵘看到弟弟,剛才那副冷峻的總裁臉立刻切換成弟控模式,麻利的剝了個橘子放在錢元峥手中,錢元峥十分不争氣的掰了一半給沈小鵬,一揚下巴:“褚老師他們呢?”
“在廚房呢。”沈小鵬本不想接,可是對上錢元嵘的目光,他又不太敢了。讪讪的接過橘子,說了句“你們倆先聊着。”然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嗯?這貨怎麽不高興?”錢元峥剛才看到沈小鵬的臉色有些發白,進房間之前好像都沒看錢元嵘。
“你吓唬他了?”錢元峥塞了瓣橘子給他哥,問道。
“沒啊,我們剛聊天來着,還挺開心的呢。”
“嗯。我高三那年,你也跟我一個同學‘聊天’來着,然後那同學讓你聊的轉了學。”錢元峥點點他哥的鼻子:“你有黑歷史哦。”
錢元峥高三那年,錢元嵘剛剛學成回國,接管元溪。錢元峥的高中是自己考進去的一所重點公立高中,班上有個同學則是靠着家裏的關系交錢買進去的。專門以欺負好學生為樂。錢元峥長的帥,人緣好,受女生歡迎,自然讓那個同學不爽,于是趁着錢元峥放學的時候,找人把他堵在小巷子裏揍了一頓,錢元峥從小到大挨打的次數屈指可數,無奈對方人多勢衆,他實在是毫無招架之力,好在他哥回來了,于是十六七的半大小子還跟個熊孩子似的回去告訴家長了。
錢元嵘聽寶貝弟弟哭訴完,火冒三丈,第二天下午就一個人把那孩子堵在跟錢元峥挨揍的那條巷子裏,說是跟他“聊聊天”,“聊天”的結果就是錢元峥傷在哪兒,那位同學就傷在同樣的地方,位置分毫不差。只不過傷情可能比錢元峥要更嚴重些。錢元嵘這人似乎看起來風度翩翩,但卻有一個那叫做“弟弟”的底線是不能碰的,基本上是個“誰敢欺負我弟弟我就欺負誰全家”的慣孩子家長。一個二十多的成年人打一個十六七的小孩子沒有任何心理壓力,怎麽疼怎麽下手。末了把那同學家裏父母和一幹親戚關系姓甚名誰在哪兒工作的檔案在他面前說了一遍----其實錢元嵘做不出來“讓人全家無路可走”的地步,生意人太知道“留後路”的重要性了,行走江湖,還是多交朋友少結怨的好,他之所以這樣做,純粹是吓唬吓唬那小孩兒,結果那孩子可能是真的被吓住了,說什麽也要轉學,後來似乎是轉到梁溪下面一個縣中去重讀高三了。
“咳咳……”錢大哥略覺尴尬,佯裝咳嗽了一下說道:“那時候哥還年輕,比較沖動。往事不要再提……”
“哼,沒有就好。”
“你個胳膊肘子朝外拐的。”錢元嵘在弟弟腦門上拍了一巴掌,無奈的說道。
等趙啓勘把飯都做好後,一桌子五個人熱熱鬧鬧的吃了頓晚飯。做為知道各種暗流湧動的真相的錢元峥,心情是頗為微妙的,一方面他從情感上不願意讓褚弘毅傷心,所以對于他哥要挖人牆角的事兒很是不恥,但他從情感上同樣不願意讓趙啓勘傷心,所以對于他哥要挖人牆角的事兒又覺得是日行一善。所以錢元峥就懷着這種又糾結又八卦的心态看着三人之間的互動。
趙啓勘的□屬性在褚弘毅面前爆發的是淋漓盡致,真是無處不溫婉,無處不體貼。同時他又跟錢元嵘很有些話題可聊,弟弟的三位新朋友裏,錢元嵘最喜歡趙啓勘,褚老師太過出塵,有點不接地氣,趙啓勘這小夥子則非常讓人在意,各方面都表現的剛剛好,涉世不深也不淺,不讓人覺得是那種混久了社會極盡圓滑之能事的老手,但言談之間又極為上道,不卑不亢。
在名為社會的大染缸裏泡成老油條并不惡心,讓人看出來才惡心。
趙啓勘就有種你明知道他是個摸爬滾打多年的各種意義上的江湖客,偏偏還能讓人覺得一副自然而然的白蓮花相,偶爾還露出點兒讓人不厭煩的古賢之風。這跟真正的白蓮花褚弘毅是不同的,至于沈小鵬,錢元嵘一點也不喜歡他,不過一朵小雛菊而已了。
當然趙啓勘今天這副表現錢元峥也是大跌了眼鏡的,趙啓勘平常跟他們在一起,雖然是四個裏面比較靠譜的,但也是比較,時不時也要抽個瘋,犯犯王爺病,開口想當年,閉口我祖上,做個飯都有一百零八個講究,除了褚老師,他跟沈小鵬沒一天不被趙啓勘損的。今天這樣一副進退有節的樣子是鬧哪樣啊,你是不是被什麽東西附體了啊趙爺?
錢元嵘事後評價趙啓勘:如果林以思是這位趙兄的女朋友,我還真不見得能搞定。
這才見了一面就稱兄道弟了,你們倆還真是惺惺相惜,禽獸所見略同啊!!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的一章
錢元嵘如果想幹個什麽事兒,很少有他幹不成的。更別說追個把妹子這種事兒了,一個長得帥,性格還成,有很多錢的直男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不太缺女人的,機緣巧合的話,開個後宮也不是沒可能。
但是錢元嵘居然在林以思這裏碰了個釘子。
他約了三次,林醫生就出來一次,而且這一次還是錢元嵘以工作問題為借口才達到目的。
平常的錢元嵘不喜歡自己的女人過多的涉及他的工作,在他那個圈子裏,大多數富二代會選擇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或者攀附一個更高的門第來實現自家産業的進一步擴充,錢元嵘不需要,甚至是有些反感的。他的自信讓他無法接受要靠妻家才能取得事業上的成功。所以他如果想找個老婆,那就是真的要找個老婆,而不是娶岳父的那份家業。
如今讓他看上的這個老婆人選別說有一點點的競争危機,完全連參選的心思都沒有啊。
“弘毅啊,我今天試着做了拔絲山藥,中午帶個你啊。”
錢元嵘的“預定老婆”正巴巴的跟自己的男友煲着愛心電話,在一旁聽着的錢元嵘雞皮疙瘩抖落了一地,數量之多讓密集恐懼症的人不忍直視。
“林醫生,我是真的想邀請你們這批專家去元溪兒童醫院做一次指導,升州畢竟是省城,醫生的職業素養比梁溪要高出很多…”
“我沒空。禮拜天跟我男朋友約會。”林醫生被褚弘毅拒絕了本來心裏就老大不高興,挂掉電話後一直在想為什麽不要我的愛心便當呢明明花了那麽長時間做出來的。所以很冷淡的拒絕了。
“哦,小兩口約會啊,那是我冒昧了。”錢元嵘心裏想着“褚弘毅能請你去哪裏約會,圖書館嗎呵呵呵”,“正是踏春的時候,你們打算去哪兒玩啊?”
林醫生被戳到痛處,本想編個浪漫點的地方遮掩過去,但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平時那麽多好玩好看的地方現在卻一個也想不出來,無奈之下只好說了實話:“古生物博物館。”
即便是錢元嵘,也不得不在心裏給褚弘毅點個贊:褚老師請您一直這樣表現,好讓我放心。然後笑眯眯對林醫生道:“林醫生今天中午多帶了一份飯?我也還沒吃飯呢,方便施舍一點嗎?”
褚弘毅挂了電話,他好像覺得林醫生的情緒有點不好了,因為她問了好遍真的不要嗎我這次做的很好吃的,但是都讓自己果斷拒絕了,林醫生最後挂斷電話時“啪”的一聲很用力,但是他實在是不想在林醫生熱烈而熾熱的目光注視下,吞下一堆堆XL號的老鼠屎一樣的物體,最後被林醫生眨巴着眼睛興奮的問一句:“如何如何?我做的胡蘿蔔燒羊肉好吃吧?”
胡蘿蔔和羊肉都要哭了。
更別說如今林醫生居然還做了難度頗大的拔絲山藥,他簡直都能想象那一塊塊生石灰一樣的東西了。
而剛剛如願以償,成功吃到林醫生親手做的“拔絲生石灰”後,錢元嵘捂着嘴一副欲吐又不敢吐的表情,他覺得比起救死扶傷,林醫生可能更長于制毒殺人---一盤菜即可。果然是“醫毒不分家”啊。
“林醫生的手藝……是自學成才?”
“不,我特地買了本菜譜。照着研究的。”
“哦,那你做了飯不先自己嘗嘗嗎?”錢元嵘終于忍不住了,他覺得如果他跟誰有仇,就一定會讓林醫生做盤菜給誰吃,不單要讓你死,還讓你不得好死!
“我吃了呀,我覺得還行啊。你看,我自己也準備了一份。”林醫生把自己的飯盒展示給錢元嵘看。錢元嵘冒着生命危險又夾了一塊,的确是“拔絲生石灰”無誤。
錢元嵘在心中感慨:林醫生活到現在,可真不容易啊。
褚弘毅思索了一會兒林以思的情緒之後,也沒得出什麽結果,反倒是被“拔絲山藥”這四個字勾的饞蟲都要出來了。他本來就喜甜,現在想到那份外酥內嫩的口感就難抑那種沖動---撥給趙啓勘點菜的沖動。
“啓勘啊,你下班了嗎?”褚老師還是很含蓄的,沒打電話,而是發了個短信。
“我今天調休啊。補我出差的那幾天假,怎麽了?”
“我餓了。”褚弘毅聽聞趙啓勘在家,仿佛看到了白白胖胖晶瑩剔透的山藥在向他揮手,于是很快的回複道:我餓啦。
趙啓勘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打算逗他:“那趕緊去食堂吃飯呀。”
“剛去看了一下,食堂都沒什麽飯菜了呢。現在的學生吃飯太早了。我好餓啊。”褚弘毅小三十的男人了,為了點個菜連人民教師的節操都不要了,還發了個顏文字:“我這麽萌,卻連頓稱心如意的飯菜都吃不上啊…”
“把萌賣了就有了。想吃什麽,快說。”趙啓勘發完這幾個字,就穿衣服下樓買菜---有什麽辦法呢,褚弘毅的情商一向欠費,偶爾心血來潮十分生硬的賣個萌,但是配上那副一本正經的呆樣,實在是讓趙啓勘毫無抵抗的能力。
☆、褚老師開葷
晚上褚弘毅自然如願以償的吃上了拔絲山藥,嚼着軟糯香甜的美味,褚老師心滿意足,最後還用饅頭把把盤子裏的糖霜蹭了個幹淨:“今天林醫生也做了這個,我沒敢吃。”
趙啓勘聽到“林醫生”三個字,心中不快,臉上卻又不能太表現出來,就默默的端着盤子去廚房裏洗了,沈小鵬和錢元峥都不在家,并不是出去約會,而是各自在公司加班,所以家裏就趙啓勘和褚弘毅兩個人,以往若他們倆在家,就會找個電影下下來看,旁邊放着幾樣趙啓勘做的褚弘毅愛吃的點心和與之相佐的茶葉。
“啓勘啊,快來,電影都下好了。”褚弘毅打開播放器,放在暫停的地方,坐着等趙啓勘。
趙啓勘在廚房裏利落的拾掇宵夜,邊弄邊想,這種日子估計也過不了多久了,如果順利的話,他們或許明年就會結婚了。趙啓勘不笨,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基本是徒勞無功的,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些人短暫的相遇,日積月累的,或許生出些感情,但這種感情,有時候雙方是完全不同的體會,彼之蜜糖此之砒霜,對于褚弘毅漫長的一生來說,自己可能就是老了之後可堪回憶的那點兒糖霜,但于趙啓勘來說,褚弘毅則是他的癌症---不管結果是好還是不好,總歸要送掉半條命去。
“來了。”清明之後,谷雨之前,此時的茶葉最佳。趙啓勘端着雀舌和點心,施施然走向自己的“癌症”。
電影是個評價很好的懸疑片,褚弘毅對電影懂的不多,他除了紀錄片、各種學術報告和名校公開課外,很少看視頻。而趙啓勘時常需要僞裝成文藝青年,所以對各種片子均有涉獵,為了培養兩人的共同愛好,趙啓勘只好精心選出一些不至于讓人看了對整個電影産業失望的片子來潛移默化的引導褚弘毅。
“怎麽有鹹的!”褚老師盯着電腦屏幕,這部片子很不錯,褚弘毅難得沒有像以往一樣看了一半睡過去。伸手抓了塊春卷卻發現不是平常吃的紅豆餡兒的。
“不要老吃甜,現在對牙齒不好,以後對血糖不好。我做了兩種,一種雪菜鮮肉的,一種豆沙的……別比了”趙啓勘看着他舉着春卷對着燈光照,試圖分辨出哪個是豆沙的。“我混一起放的,你逮着哪個吃哪個吧。”
褚弘毅咬了一口,發現好像味道也不錯,便也不再計較,接着往下看了。
這片子下的質量不算太好,時不時的還會卡一會兒,趙啓勘想着下次還是自己來吧,褚弘毅八成是圖速度快下了個最小的。結果就是這種一會兒卡,一會兒視頻和音頻不同步的效果,甚至還前後畫質都不一致……
然後,忍受突然轉變畫質的趙啓勘和褚弘毅都呆住了。
卡過了大約一分鐘後,片子突然走向了一個特別詭異的方向—這當然是他們一開始的看法,現在卻看到一個威武雄壯的漢子壓在另一個纖弱精瘦的人身上,咿咿呀呀的在做着活/塞運動。若不是被壓的前面還有二兩肉在顫顫巍巍的哆嗦,褚弘毅就要以為這是普通的小黃片兒了。當然褚老師是好孩子,即使是普通的小黃片,他也是第一次看。
可是!這不是啊!這他媽是兩個男人啊!
褚弘毅感覺到了,他靈魂深處好像有一種叫做三觀的部分地震了。褚弘毅的床頭,還放着一本《審判王爾德實錄》,褚老師這種連了解同性戀都要從學術角度去鑽研的人,更是從不曾看過小黃片的好學生,如今是真真的開眼了---不單看了,而且一上來就是高級別的。
趙啓勘一時間忘了關,他先是在腦海裏把這兩人代入了他自己跟褚老師,後來又想到褚老師這種直男如今看到了這個畫面,又知道自己是同性戀,一定以為自己很惡心吧。等把酸澀、略帶羞恥的興奮、緊張諸如此類的情緒全部體驗過以後,趙啓勘才反應過來,迅速的關掉了視頻---間隔時間太久,以至于若是有第三人在場,簡直要以為趙啓勘是故意的了。
關掉了也沒用,褚弘毅的大腦裏一直循環播放着那個畫面,還是有聲音有圖像的。褚弘毅第一次看片兒,不懂這種片子也是需要演技的,更不要說也有直男為了掙錢來演的。他是真的以為這倆人真的很爽,雌伏的那個抓着被單,嘴裏哼哼唧唧的發出又舒服又難耐的□。而在上位的那個雖然一言不發,但進進出出的器/官則如精利的箭,百步穿楊,例無虛發,啪啪啪數下就射碎了褚老師搖搖欲墜的節操。
“那事兒,真那麽舒服?”
褚弘毅擺出一副求知欲的坦蕩表情咨詢趙啓勘,趙啓勘還沒想好該怎麽回答,褚老師又抛出一句:“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時,你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我我我我……”趙啓勘跟褚老師可不一樣,他不是直的,黃片在硬盤上,愛人在沙發上。要說心無雜念那除非趙啓勘陽/痿,趙啓勘當然是十分健康的,具體體現在小趙同志已經從褲子裏蘇醒了,正積極向上的仰着小腦袋刷存在感,與是趙啓勘使勁拽了拽自己的衣服下擺,我了半天什麽也沒說出來,只留下一句:“啊好困啊我先回去睡覺了晚安啊”,就一溜煙兒的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爾德,才華橫溢的劇作家,同性戀,長于維多利亞時代的英【fǔ】國。說過很多牛逼的段子,比如“我年輕時膚淺的認為金錢至上,到了老了以後發現他媽的果然如此”“心就是用來碎的”“ 藝術這面鏡子反映的是照鏡者,而不是生活。”等等。卷入風化案,被好基友的父親告上法庭。
今天又比較少,不過今天倒不是忙…是因為懶…短小君給你們請安啦~~☆、小三一努力
趙啓勘急匆匆回到自己房間後,褚老師鬼使神差的,摸出來個耳機插上,然後把那個視頻又打開調到那一段。雌伏的那個----專業點的說法褚老師現在也知道了,叫做零號。零號先生享受着身後的打氣筒一樣的抽動,雙手抓着被單,腰部以下撅起一個讓人血脈噴張的弧度。耕耘的那位雙手摟着零號的腰部,線條優美的大腿因為單膝跪床而鼓起一塊硬硬的肌肉,一號一下一下如同楔子一樣釘在零號的身體內,零號前面的丁丁筆直的一晃一晃,褚老師很有求知欲的反複看了若幹遍後,預感似乎有什麽東西要覺醒了。
相較于褚弘毅坦蕩的探索精神,縮在房間裏的趙啓勘就沒這麽理直氣壯了,他對褚弘毅有想法的,要不怎麽說無欲則剛呢,有所求,難免瞻前顧後怕這怕那,對方任何的小動作,蹙個眉,點個頭,諸如此類的表情,事後都會在腦海裏慢鏡頭一般放上幾遍,進而判斷彼時自己的應對是否得體,趙啓勘仔細回憶着褚弘毅當時的細節,褚弘毅是個很淡的人,即使胸有驚雷激蕩,卻有面若平湖之色,這當然不是褚弘毅心機深沉,實在是他缺乏豐富的表情。
他會不會覺得我是故意放這段給他看的呢?
他會不會覺得惡心連帶着排斥我了呢?
他當時到底有沒有露出那種厭惡的表情呢?有的吧?好像也沒有?肯定有的,畢竟……
趙啓勘就這樣颠過來倒過去的想了一夜,聽到了錢元峥和沈小鵬一起回來的開門聲,兩個人刻意壓低聲音的鬥嘴:“老總專車送你你待遇夠好的啊?”
“袁總本來就體恤員工,再沒有比他更好的老板了。”
“廢話,我要是開個屠宰場我也會對豬很好的,不單喂上好的飼料,我還給它們聽音樂。想盡一切辦法增加産出。生意人永遠不會做無謂的投資。這麽簡單收買人心的手段你就上當?”
“你去死吧!”沈小鵬惱羞成怒的聲音,嗓門也提高了一些。
“喊什麽喊,沒見他們倆都睡覺了,噓噓噓……”
“噓什麽噓!”沈小鵬沒好氣的頂嘴。
“你不噓?憋得住?!”錢元峥不正經的說道。
砰---關廁所門的聲音。
趙啓勘翻了個身,掏出手機來,打開手機自帶的相冊,裏面專門的一個文件夾,滿滿的都是褚弘毅的照片,真像個變态啊,趙啓勘盯着屏幕上褚弘毅睡覺的側臉,手慢慢的往腰部以下移去,緩緩的握住了小小勘。
第二天趙啓勘盯着黑眼圈起床,出門時真好碰上接電話的褚弘毅,褚老師嘴裏嗯嗯啊啊的答應着什麽,最後還頗為不好意思的對着電話“啾”了一下。挂掉之後就傳來沈小鵬的調侃:“褚老師好浪漫哦,還隔着電話啾啾。”
“……”褚弘毅不知道說什麽,他看過一本書,說女孩子如果談戀愛的話,智商可能會餘額不足,所以林以思讓他對着電磁波發情他也體貼的照做了。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困惑,林醫生這明顯是智商欠費停機的節奏,聽說她今天上午還有臺腦囊切除手術,把祖國花朵的健康交給她真的沒問題嗎?
“就你話多,沒看褚老師都不好意思啦…褚老師跟林醫生道幾壘啦?”錢元峥說完,沖趙啓勘邀功一般的眨了眨眼睛。
趙啓勘不說話,就偷偷的把耳朵豎起來。
“?”褚弘毅不知道“幾壘”是什麽意思。
“你問的比我還八卦好吧!不過褚老師跟林醫生真是般配,爸爸是老師,媽媽是醫生,這種作文裏的模範爸媽。感覺以後你們倆的寶寶會被班上同學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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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