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無
納蘭容若與盧希寧下了車,大家彼此寒暄見禮。外面人多眼雜,他也沒有多說,只簡單介紹了幾句。
顧貞觀打量着盧希寧,抱拳作揖道:“原來少夫人也在,我聽容若經常提及,今晚終于有幸見到了正主。閑伉俪真是夫妻情深,容若當值也要帶上少夫人出來賞焰火,聽聞少夫人學識過人,不如一起前去飲一杯,聽少夫人品評詩詞。”
給康熙做焰火的事情,這是朝廷機密,盧希寧不能随便說出來,笑着說道:“真是對不住,我不懂詩詞,品評不了。”
納蘭容若見顧貞觀有所誤會,他也不好解釋,抱拳賠笑道:“外面天氣寒冷,內人生病初愈,實在不宜在外久留,待到閑暇時,我定會自罰幾杯,向諸位賠罪。”
顧貞觀愣了下,想到雅間有青樓女妓作陪,盧希寧的身份亦不宜前往,忙說道:“是某的疏忽,少夫人身子既然不适,就不多打擾,下次有緣再會。”
納蘭容若朝衆人抱拳作揖,盧希寧微笑着福了福身,轉身準備回馬車。
這時沈宛上前一步,聲如莺啼,柔聲喚道:“納蘭公子請稍等。”
納蘭容若腳步微頓,對盧希寧說道:“寧寧外面冷,你先上車去,我馬上就來。”
盧希寧被他扶着上了馬車,聽到車外納蘭容若客氣地道:“請問沈姑娘有何事?”
沈宛福了福身,說道:“先前奴做了首詞,待奴念出來公子聽聽如何?不敢耽誤公子與少夫人,只請公子有空暇時指點一二,奴感激不盡。”
納蘭容若忙道不敢,客氣地道:“遠平兄他們的詩詞造詣遠勝于我,姑娘的詩詞亦不俗,我的學問不夠,當不起指點二字,實在是抱歉。”
沈宛神色失望,不便再多糾纏,依舊福身道了謝。納蘭容若微微欠身,轉身上了馬車離開。
行駛了一段路,盧希寧回頭看去,見顧貞觀他們在一起指着花燈說笑,沈宛盈盈立在遠處,凝望着他們的馬車,收回視線,不禁笑了笑。
納蘭容若見她笑,握着她的手問道:“寧寧你笑什麽?”
盧希寧想了想,肯定說道:“沈姑娘應該喜歡你吧。”
納蘭容若被嗆住,幹咳了幾聲,左顧右盼不去看她,說道:“寧寧你說什麽呢,我可沒有那份心思。”
Advertisement
盧希寧斜着他,嗤笑一聲,閑閑說道:“你看上去很心虛,我又沒有怪你。”
納蘭容若轉過頭,看着她振振有詞道:“我當然要解釋清楚,不然你怪罪到我頭上,可就真真冤枉了我。沈姑娘靠着自己的本事,積攢了銀子從媽媽那裏贖了身,有無數的富紳文人想納了她回去,她都沒有同意。沈姑娘與以前的琴娘不同,不是那等想攀附富貴之人。”
“我沒有說沈姑娘是攀附富貴之人,也沒有看輕她的意思,只是她的身份在那擺着,要想攀附富貴,也難啊。你先前也說了,富紳文人想要納她回去,而不是娶。我分析一下啊,沈姑娘能存到銀子贖身,肯定是青樓的行首之類,精通琴棋書畫,讀過書心氣高,要想找個琴瑟和鳴,雙方能成天撫琴談詩的人。”
盧希寧長長嘆息,說道:“精通琴棋書畫,不用考慮生活的錢從哪裏來,都是些富家貴公子,比如你這種的。咦,你那群朋友都讀過書有才情,為何沈姑娘沒有看上他們?”
不待納蘭容若回答,盧希寧撫掌笑起來:“我知道了,她還得看年紀,看身材,看長得好不好看。我認識的人裏面,符合她要求的,皇上算一個,還有曹寅也算。皇上雖然多一個女人不算事,可是她是漢人啊。漢人也沒關系,擡旗的話就應該可以了吧?”
納蘭容若無奈地道:“寧寧,你可別胡說,皇上要擡旗,也不會擡她這種身份的,宮裏還有太皇太後呢,皇上也不能随便接人進宮。”
盧希寧哦了聲,追問道:“那曹寅呢,你這群朋友曹寅也熟悉,他也長得好看,沈姑娘沒有找他點評詩詞嗎?莫非她對你情有獨鐘?”
納蘭容若馬上急着否認:““寧寧,你看你,以前你說我想得多,你想得可不比我少。我與曹寅都要當差,輪到一起休沐,又在一起吃酒的時機少之又少,我也不知道他們見過沒有。如你所言那般,沈姑娘縱然有天大的才情,也不過身如浮萍般,只能随波飄零罷了。我們不說她啊,寧寧,你認為曹寅長得好看?比我還要好看?”
納蘭容若把臉杵到盧希寧面前,憤憤道:“你且看清楚點,我哪裏比不過他?”
盧希寧笑着伸手覆上他的臉,敷衍地道:“我沒說你長得沒他好看,你們各有千秋。他都已經成親了,我們也已經成親了,我只是看一眼而已,就像看到一幅好看的畫,一朵美麗的花而已。”
她頓了下,好奇地道:“說真的,沈宛長得美,又懂詩詞,你們在一起可以談論詩詞文章,你就半點不動心?”
納蘭容若坐直身子,正色說道:“沒有你的話,我興許會有那麽點想法,可是我們已經在一起,此生我絕不會負了你。寧寧,你呢,你嫁給我有沒有後悔,看到別人會不會心動,比如曹寅,或者......皇上?”
以前盧希寧真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主要是她到大清不久,就遇到了選秀,接着就是賜婚,皇權威儀之下,也容不得她想。
聽到納蘭容若提起來,盧希寧略微沉吟,說道:“我最真實的想法,當然是不要成親嫁人。當然這個想法不現實,如果真要選,曹寅也算了吧,他都已經娶了兩個妻子了,府裏還有好幾個通房小妾。至于皇上,你是在與我說笑嗎?他後宮裏的妃嫔,都能組成一個八旗軍了。真要讓我選,我情願選黃履莊這種。”
納蘭容若冷哼一聲,酸溜溜地道:“怪不得我見你對黃履莊諸多照顧,原來是覺得他好,你們在一起,可以鑽研西洋學問,也有說不完的話。哼,明天我就找人打斷他的狗腿!”
盧希寧也急了,生氣地道:“你可別累及無辜,我們什麽事情都沒有!我以後再也不跟你說實話了,問也是你先問,問了之後又亂吃醋,我都從沒有吃過醋,你真是小心眼!”
說別的還好,只盧希寧一句從沒有吃過醋,讓納蘭容若的心涼了半截,怔怔道:“寧寧,你真的從沒有吃過醋嗎?不管是以前的琴娘,還是今晚的沈姑娘,你都沒有放到心上,你真如此不在意我嗎?”
盧希寧很不明白納蘭容若的想法,皺眉不解道:“你是要我在意,還是不要我在意?”
納蘭容若神色失落,自嘲笑了笑,說道:“不是我要你在意與否,而是你心中究竟作何想。若你真在意我,有別的女人找上來,肯定會吃醋難過,就像額涅一樣,不管是因為喜歡阿瑪,還是因為另外的緣由,總是會感到不舒服。而你呢,不僅不在意,還可以冷靜地分析來龍去脈。你也從沒需要過我,什麽事情都自己解決,上次為額涅出頭去威脅阿瑪,生病自己診斷降溫,夫妻敦倫如何快活也是你.....,我唯一能幫你做的,就是生孩子,而這個孩子,還差點要了你的命。”
盧希寧聽着納蘭容若的控訴,驚詫不已,只感到他簡直莫名其妙,也煩躁得很,冷笑道:“只要給我儀器,生孩子也不用你親自上,你提供點精.子就可以!”
納蘭容若:“......”
兩人誰也不肯理會誰,又陷入冷戰。
這次與上次不同,納蘭容若打定心思不認錯,盧希寧身體剛好,許久沒有見到兒子,他已經快不認識她了。
盧希寧既心疼又自責,一顆心全部放到了兒子身上。晚上也帶着他睡,把他放在中間,将納蘭容若擠到了床沿邊去。
納蘭容若成天黑着臉,平時與朋友出去吃酒,雖然也會讓行墨前來告知,吃了酒回來,也只是悶聲不響去洗漱,不再與她說今日見了誰,讀了哪些詩。
這天晚上納蘭容若又出去吃酒了,盧希寧吃過晚飯,将長生放在榻上,拿着布老虎在前面逗着玩。
他咯咯笑得歡快不已,爬得飛快上前,抻着脖子伸長小胖手,咿咿呀呀叫着想要搶布老虎。
盧希寧見他急得胖臉通紅,把布老虎遞了過去,他抓過去飛快塞入了嘴裏,她沒好氣抱起他,将布老虎搶了出來:“不能吃啊,髒。”
長生小嘴一撇,馬上張嘴哭了起來,她抱着他在屋裏走動,耐心哄着,好一陣後,他總算抽抽噎噎沒再哭,小手又不肯安分,一把抓住她的發髻,咧着嘴又笑了。
盧希寧僵着脖子,抓住他的小胖手,将頭發小心翼翼救了出來。以前她還偶爾戴耳飾,上次被他一把揪住,差點連耳垂都扯下來,從此以後再也不敢戴任何飾品。
長生手上的頭發被拿走,不氣餒又伸手去抓。盧希寧仰頭躲着,突然他腋下被人夾住,提着往暖閣外走去,他愣了下,雙腿亂登開始扯着嗓子嚎喪。
盧希寧聞着空氣裏的酒味,板着臉上前,從納蘭容若手中接過兒子抱在懷裏,拍着他的背溫聲道:“乖,不哭不哭啊,現在晚了,我們的長生該睡覺啦。”
納蘭容若站在一旁,看着長生依偎在盧希寧懷裏抽抽搭搭,一股子無名怒火在心頭亂竄,忍氣去喚來奶嬷嬷,讓她把礙眼的人抱出去。
天色不早,長生也該吃奶去睡覺,盧希寧也沒有同納蘭容若計較,将兒子交給了奶嬷嬷,叮囑了幾句轉身走回暖閣,盯着他平靜地道:“你喝醉了,今晚的事情就算了,以後不許這樣粗魯!”
說完轉身往淨房走去,納蘭容若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沉聲道:“我沒有喝醉。”
盧希寧甩開他,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走進淨房剛要關門,納蘭容若眼疾手快擋住門,一下竄了進來。
他眼眶通紅,胸脯不斷起伏,看着她委屈萬分道:“我沒有喝醉!”
淨房狹小,裏面都是他身上散發出的濃烈酒味,盧希寧憋住呼吸,不耐煩地道:“好好好,你沒有喝醉,不過你可以先出去嗎?我要洗漱了。”
納蘭容若一動不動,盯着她說道:“你為何不問我去什麽地方吃酒,見了誰?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嗎?”
還有完沒完!盧希寧冷着臉,上前拉開門,不由分說将他用力往外推。
納蘭容若力氣大,稍微用些力,盧希寧就推不動。她更生氣了,幹脆擡腿踹去。
納蘭容若身手敏捷,閃身想躲開,只是被案幾擋住,腳踝被她鞋尖擦過去,痛得他悶哼了一聲,抱着腳跳了起來。
盧希寧臉色變了變,看着他沒有作聲。納蘭容若跳了一會停下來,提起衣袍下擺低頭看去,将腳伸在她面前,可憐巴巴地道:“紅了,都快破皮了,你竟然都不心疼?”
盧希寧抱着手臂看着他,冷笑道:“看你叫得這麽厲害,還不快去請太醫,不然等會兒腿得斷了!”
納蘭容若放下衣袍下擺,倚在案幾上,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自言自語道:“罷了,就這樣吧,不知道明日會不會腿腳走路不便,耽誤了當差。”
盧希寧不想與他糾纏,既然他在淨房裏不肯出去,她去另外的淨房洗漱也一樣,側身準備出去,又被他飛快擋住了門。
見她擡眼瞪來,納蘭容若神色黯淡了一瞬,正色道:“寧寧,我們談談。”
盧希寧神色狐疑,上下打量着他:“你現在的狀态,确定能好好談嗎?你又如何能保證不再鑽牛角尖?”
納蘭容若沉默了片刻,說道:“寧寧,我真沒有喝醉。哪怕片刻都等不了,我受不了你不理我,受不了你眼裏只有兒子。你能對他那麽溫柔,見到我卻橫眉冷對,對我不聞不問。”
盧希寧無語望天,嚴肅地道:“你看,你現在滿腹怨氣,我們無法平心靜氣談話。還有啊,不是我不理你,是你先與我生氣,每次都這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事不過三。”
納蘭容若看着她,眼神哀哀,低落地道:“寧寧,這段時日,我沒一天好受過,見到你跟無事人一樣,我很糾結。盼着你過得好,又盼着你因為我不好,你也會跟着難過。這種心情,你可理解?”
盧希寧幹脆地道:“不理解。你這純粹是自找苦吃。”
納蘭容若被噎住,旋即又苦笑不已,說道:“對,是我自找苦吃。我們已經成親幾年,你一直是這樣的性情,從來沒有變過。其實我私心盼着,你能為我改變一點。若你變了的話,你就不是你了,我自始至終,喜歡的也是毫不掩飾,純粹如一的你。這些都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問題。”
他走到架子邊,掬起銅盆裏的溫水潑在臉上,拿布巾胡亂抹了一把,扯着嘴角,費盡力氣依舊沒能笑出來,低低地道:“皇後娘娘的病情愈發嚴重,太醫說如果能熬過二月份,這一難也就過去了。”
盧希寧聽覺羅氏說起過鈕祜祿皇後病得嚴重,她其實不意外,這個世間的醫術太落後。
上次長生脾胃不好,她看到藥方中有味藥叫夜明砂。因為聽到名字好聽,就随口問了句夜明砂是什麽,聽太醫說是蝙蝠的糞便,她立刻要求去掉了這味藥。
因為她爸在疫區研究埃博拉,她平時也多關注了些,埃博拉的病毒與蝙蝠有關。就算種類不同,但蝙蝠這種動物的糞便,被當做一味藥,實在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寧寧,我們還能好好在一起,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地方呢?這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平時我們相處的時候也不多,浪費一天就再也回不去,所以我立刻放下酒杯,馬上趕了回來,想與你說清楚,想要擁你入懷。”
他走上前,伸出雙手,盧希寧伸手擋開了。
納蘭容若神色閃過一絲受傷,說道:“寧寧,你還不肯原諒我嗎?我已清楚明白告知過遠平兄他們,不管是文會還是吃酒,如果有年輕姑娘前來作陪,恕我不能前去。我再也沒有見過沈姑娘,與她談論過詩詞。”
陣陣無力感襲來,盧希寧煩躁地說道:“不是因為沈姑娘,也不是因為任何女人。你我都很優秀,有人喜歡,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關鍵是自己怎麽處理,能不能經得起誘惑。我們又不是新婚,要永遠與成親時那般親密無間,那也不現實。”
納蘭容若嘴裏苦澀蔓延,晦澀地道:“寧寧,我待你始終如初,從未有半點改變。就算我們在賭氣争吵中,每每回府時,見到院子裏的燈火,我還是會加快腳步,只要你在身邊,我的心就能平緩下來。”
盧希寧笑了笑,說道:“這也許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吧。我獨立慣了,永遠做不到你這樣,所以得請你諒解。依着大清的規矩,其實我才應該是不安的一方,畢竟你們娶側室納妾,是合理合法的行為。你真願意見到我吃醋,成日歇斯底裏,疑神疑鬼你去了什麽地方,見了什麽人,又有誰上趕着來要給你當小妾嗎?然後我們陷入無止盡的争吵,賜婚又不能離,彼此被綁在一起,成為一對怨偶,過着貌合神離的日子。那樣的我,還是我嗎?如果我真變成了那樣,我寧願多做□□,讓自己灰飛煙滅。”
納蘭容若臉色大變,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眼裏是深深的自責懊悔,失聲道:“寧寧,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我的錯,你萬萬不要這般想。”
盧希寧笑了聲,說道:“我只是這麽說說而已,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來到這麽個破地方,兩眼一黑什麽都不懂,也照樣活了過來,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估計死的是你。”
納蘭容若:“......”
默默放開了她的手臂。
盧希寧朝他翻了個白眼,說道:“好了,我再做個總結,重新闡述一遍自己的觀點。我不會吃醋,刨根問底,是因為我信任你。不想因為外人如何,把賬算在你的頭上,引起不必要的争吵。這不是愛不愛,在意不在意的問題,這是夫妻之間最起碼的尊重與信任。你以後再無理取鬧,我不會再與你廢話,直接把你打出去得了。”
納蘭容若垂眸沉思,片刻後小心翼翼問道:“那我可以吃你的醋嗎?比如那個黃履莊.....”
盧希寧臉色一沉,納蘭容若摸了摸鼻子,從善如流改了口:“你看不上黃履莊,我吃他的醋就是自降身價。寧寧,你等下啊。”
他轉身出去吩咐了幾句,很快外面通往淨房的門邊一陣響動,他上前打開門,将水桶提了進來,臉上是殷勤的笑:“寧寧,屋裏的水涼了,我讓人換了熱水,我們洗漱吧。”
盧希寧斜睨着他:“我們?只有我沒有們,你出去,這麽小的地方你也不嫌擁擠。”
納蘭容若賠笑,手腳勤快得很,将熱水倒進木桶裏,殷勤地道:“寧寧,我伺候你洗漱,保管洗得幹幹淨淨。”
盧希寧斜睨着他,像是趕蒼蠅那般揮手趕他出去:“我不用人伺候,自己會洗。”
納蘭容若笑得不懷好意,上前抱起她放進了木桶裏,故意說道:“哎呀,衣衫都濕了,我幫你脫掉。”
盧希寧:“......”
納蘭容若笑個不停,把她從木桶裏抱了出來,去解她身前的絆扣,說道:“反正有的是熱水,沒事。再換一桶幹淨的就行了,我與你一起洗,正好把浪費的水省回來。”
衣衫沾了水皺在一起,絆扣也半天解不開,納蘭容若手上稍微用力,嘩啦一聲布帛裂開,他笑着道:“綿綢的布料不結實,以後寧寧還是穿缂絲吧。”
盧希寧氣不過,拿布巾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他嘴裏不停,吐掉布巾,手上也不停,貼上來缱绻呢喃。
“寧寧,你安全期沒剩幾天了,我得把浪費掉的補回來。我已經曠了許久,第一次肯定有點激動過快,你不要嫌棄啊.....”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