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回山

作者有話要說:唉媽,終于在斷網前碼完了OTZ……随着完結的步子越來越近,我那個熱淚盈眶啊,字數也要滿20W了QAQ

我與謝岚、緋墨三人雇了輛馬車,一直走了近一個月才到青城山。闊別了五年的青城山,再看起來已經大有不同,山門被重修了一遍,看起來比以前寬敞鮮亮得多。在我們快到青城山之時,就已經送了消息回山,但對外只說是掌門回來了,對內向紀裴他們才說我也一并回去。

一行三人早在山腳下的時候,就看見半山腰的石梯上站了些人。大約是來迎謝岚回山的,這是青城山的慣例,掌門之尊這點排場還是要有的。但走進來了才看見,石梯盡頭站着一個穿着鵝黃上裳的嬌俏女子,雙手抱着拳狀緊張地放在胸前,頻頻向下張望着。她身後站着臉色沉靜如水的陸皚雙,右手撐着一把暗黃底,上面畫着梅花的油紙傘。還有一些弟子站在石階兩旁一字排開,顯然是迎人的陣勢。

我看了她那抹鵝黃色一眼,不消仔細看她的臉就知道她是誰。正是五年前憑着引魂燈複活的秦婉兒。

秦婉兒死的時候才十九歲,花一樣的年紀。因此她複活過來到現在過了五年,生理上也只能算是二十四歲,照樣是弱柳扶風,不勝嬌羞。想起來還真是可笑,同樣是十九歲,她從幽冥底下帶着一身森冷冷的鬼氣爬上來,我卻得從那懸崖上跳下去,整整五年才勉強痊愈。

想到這裏,我不由覺得胸口有些悶,呼吸也不穩了,站在原地喘了幾口氣。我的神色變化被謝岚全收在眼裏,停下來陪我歇了歇,說:“還是由我背你上去吧。”

我搖頭笑了笑道:“都到了這兒了,既是要做戲就要做全,若現在露了馬腳,有些事情辦起來就麻煩了。”

謝岚不放心,又替我把脈才點了點頭。

我又遠遠地看秦婉兒一眼,只覺得那顏色俏得礙眼,沒好氣地問:“平日在山裏,恐怕沒少往上清宮裏貼吧。”

謝岚擡頭望了眼山門處,道:“如今引魂燈已經令她複生,我便也不欠她什麽了。”

緋墨同樣掃了一眼正向謝岚揮手的秦婉兒,切了一聲:“其他我管不着,我負責着上清宮的護衛,就不能讓什麽蒼蠅臭蟲都飛進去。”

我們三人說着話,就已經到了山門。這臺階一步步走上來,我一直盯着陸皚雙的眼沒有移開,只見他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緊接着目光慢慢冷下來,滿眼警惕地看着我,臉上的表情卻一點也沒有變。

“師弟,我聽說你今天回山,特地來山門接你。這天也漸漸熱起來了,從山腳爬上來可要出身汗。”秦婉兒笑吟吟地靠近謝岚,見謝岚額頭上起了層薄汗,拿起自己的帕子就要往謝岚臉上貼。

謝岚見狀連忙退後了一步,我借着空當兒就鑽到他面前去:“秦師伯怎麽不記得我了?”

秦婉兒見我擋了她的道兒,臉上浮現一絲厭煩,又馬上壓制下去,迷茫地看着我:“你是?”

“婉兒,這就是上次我同你說的掌門師弟那跳下思過崖的大弟子,淩不凋。”她身後的陸皚雙發了話,撐着那把足以把兩個人罩在陰影裏的油紙傘走上前來,與秦婉兒并肩站到了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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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彎了彎唇角,笑道:“不錯,我就是那個因為魅惑師尊而跳下思過崖的淩不凋。”

秦婉兒聽着陸皚雙的話的時候神情還算平靜,我一說完這話,她頓時就蹙起了眉頭,難過地看着謝岚,手捂着心口微微俯下了身,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婉兒!”陸皚雙頓時變了色,伸手就把秦婉兒攬在懷裏,替她順氣,“婉兒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秦婉兒的眉頭又皺了一會兒,才漸漸松開了,面有凄凄之色:“師弟,像這樣的弟子怎麽還能留在山裏?我父親在的時候,山中風氣一向正派,這樣的事……這樣的事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謝岚神色一直沒有什麽變化,伸手一撈把我拖到他身後,道:“此事我自有定奪,師姐體虛,多宜靜養,以後多留在居所裏好生歇着才是。”

秦婉兒聞言瞪大了眼睛,陸皚雙也冷哼了一聲:“師弟,為兄知道你愛徒心切。可這妖女已經被逐出青城山,你若再護着她……”

“誰說她被逐出青城山了?”謝岚冷冷地看着陸皚雙,側臉原本柔和的線條都繃了起來。

陸皚雙皺了眉頭正要說什麽,就聽一陣整齊的腳步身在陸皚雙身後響了起來。他回頭一看,一時間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見領頭的一個女弟子帶着身後的人整齊劃一地跑了過來。在遇到陸皚雙與秦婉兒的時候,就像水流遇見了頑石一般自動分成兩股,将他和秦婉兒包圍在中間。

“放肆!”陸皚雙臉色大變,既撐着傘又要護着秦婉兒,想要叫帶來的弟子,卻見他們早被人群沖得七零八亂,哪還幫得上自己。

“恭迎大師姐回山!”紀裴加快了步子跑,與身後大隊伍很快拉開距離,到我面前“咚”地聲單膝跪下來了。

身後衆人見狀,也齊齊喊道:“恭迎大師姐回山!”

我急忙将紀裴扶了起來,看着面前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雖然其中少了不少人,但至少還有這些人是忠實于我的。他們足足為我等了五年,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五年我不在山中,緋墨與紀裴勢弱,他們還能為杳無音信的我堅持這麽年。

我看着站在一旁,卻藏不住笑容的紀裴,想起她站出來說就算我死了,也要為我守住舊部二十年,心不由地顫了顫。

他們為我做的我無以回報,只有深吸口氣,沉聲道:“我回來了。”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秦婉兒蒼白了臉半倚在陸皚雙懷裏,臉色差得就像是放久了沒燒的紙人,陸皚雙惡狠狠地盯着我,眼是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看向一旁面帶微笑的謝岚:“師弟,你別忘了你欠了婉兒什麽!”

謝岚臉上笑容不減,語氣卻明顯冷了下來:“大師兄,我這些年來自認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們,倒是你似乎在門派裏插手多了。”

“你!”陸皚雙被謝岚的話嗆得臉一青,随即咬牙道,“你別忘了師父是怎麽死的!”

謝岚聞言頓時沉了臉。

“我爹是怎麽死的?”秦婉兒終于緩過來,驚訝地看着陸皚雙,“大師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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