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陳年舊事(二)

“不,你不要說了!”秦婉兒“霍”地從床上站起來,掩着耳朵大叫。

我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将她的動作收在眼底:“照秦師伯的這個反應,我隐約猜到一些東西。一男一女能做些什麽?無非是陸師伯他奪走了你最寶貴的東西,以至于你一怒之前跳了絕情崖。”

秦婉兒被我一語道破,情緒也到了崩潰的臨界點,她眼裏含着淚花,痛苦地叫道:“我恨不得他死!我恨不得他去死!”

我看了她一眼,試探着問:“秦師伯,你沒事吧?”

“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和謝師弟在一起了。”秦婉兒沒有理會我,捂着臉大哭起來,眼淚從她指縫裏流出來,夢呓一般自言自語地說起來,“那天我在自己帳裏放了少量合歡散,想師弟平日裏定也有幾分喜歡我。将他約到我帳子裏,到時再有藥物促成,一定會與我在一起的。可是,為什麽他拒絕了我!為什麽還要讓陸皓雙來安慰我!那點合歡散根本沒有那麽大的效力……”

話說到這裏,我已經弄明白當年那件事情的始末。秦婉兒以為謝岚對她到底有情,便用了少量合歡散,以為到時兩人你情我願,又在合歡散的作用下,一定可以水到渠成。哪想謝岚竟拒絕了她,又怕她做什麽傻事,讓陸皓雙去安慰秦婉兒。

陸皓雙本來就對秦婉兒有執念,秦婉兒越是不喜歡他,他就越是想要得到秦婉兒。于是那一點點合歡散就燃成了燎原大火,也不顧秦婉兒的意願,強行要了她。

事後秦婉兒悲憤交加,有了自殺的念頭。謝岚趕到之時,大約只見她滿眼淚光地從崖頂跳了下去,陸皓雙也跟着一躍而下。他又如何想到,事實居然是這個樣子的。其實這些年來他根本不必愧疚,根本不必将自己綁在掌門的位置上,也根本不必費盡心機找到引魂燈來複活秦婉兒。

這其實只是秦婉兒與陸皓雙之前的孽緣,是秦誨海病入膏肓入了魔,做出的荒唐決定。然而陸皓雙不說,秦婉兒也肯定不會說出口。陸皓雙本就想不到,秦婉兒竟然寧願跳崖,也不願和他在一起。而後他僥幸得生,一直被這件事折磨了十餘年。沒想到秦婉兒能再次回到人間,自然一切都以她的話為重。

所以陸皓雙才會留在青城山,才會死活逼了我跳思過崖,而不是帶着秦婉兒遠走高飛,從此再看不見謝岚這個人。

秦婉兒說完這些話便沒了聲響,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就像一個殘破的娃娃一樣靠在床頭。

“秦師伯。”我察覺她的異樣,試探着喚了她一聲。

她驀地驚醒,發現坐在房間裏的我,目光不善地打量着:“是你?你來我這裏做什麽?”

這……我眼神凝了凝,心想秦婉兒的腦子該不會已經不正常了吧?再想起她經引魂燈複活後留下的副作用,我心中也不禁了然,原來除了見不得光,她還有這毛病。難怪陸皓雙将她藏得緊緊的,從來不讓她多見人。

“我來這裏,是想問秦師伯對一件事感不感興趣……”我站了起來走向秦婉兒,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我從秦婉兒的院子裏出來,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打開門就見謝岚坐在書桌前,手裏翻着一本書看。

謝岚見我回來了,把手裏的書放下在桌上,問我:“這麽晚了去了哪裏?”

我把門合上,順手帶上了門栓:“睡不着出去散散步。”

謝岚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卻也不說破,而是叮囑道:“以後早些回來。”

我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脖子,頭擱在他的右耳邊:“師父……”

“嗯?”謝岚從鼻腔裏發出一聲懶懶的聲音。

我低聲問他:“師父,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謝岚聞言想了想,臉上露出副迷茫的神色,被我掐了一下,才彎了彎嘴角:“大約是在梅林那次。”

梅林自然是西嶺鎮的梅林。

那年我十三歲,拜入青城門下已經整整七年。在我成為青城山弟子的前三年中,我是謝岚唯一的弟子。當時的謝岚還不是掌門,我又是這麽一種調皮搗蛋的性子,他所有的時間幾乎都用來教我武功,找我,然後替我收拾爛攤子之中。

後來謝岚又收了慕容嫣,心思自然又分了一些到她身上。我氣不過,成日便和慕容嫣作對。她也不是什麽好性子,本來就看不管我天天膩在謝岚身邊,因此兩人見了面就是一頓好打。

我因為又一次和慕容嫣打架被罰了之後,便纏着謝岚帶我出去散心。謝岚被我纏得沒辦法了,趁着瑞雪過後帶我去了西嶺鎮。

到了西嶺鎮恰好趕上一林梅花盛開,梅枝上還堆着厚厚的雪,紅豔豔的梅花就綻了滿枝。謝岚不是掌門之前,也沒把自己打扮得那麽老成。我是愛及了鮮豔的顏色的,披了一身火紅的鬥篷。謝岚則穿了一襲白衣,站在梅樹之下卻要比那紅梅都耀眼上幾分。

我玩雪玩得不亦樂乎,忽然間回頭,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副情形,連心跳也漏了幾拍,回過神來便笑着跑過去撲進他懷裏。

謝岚身體一僵,無奈地摸了摸我的頭,嘆氣:“阿淩你也長大了,以後切不可這樣抱着為師了。”

我聽了愈加抱緊了不撒手,他只好任我這樣抱着,到了該回去的時候才令我松了開。我回到青城山之後還傷心了許久,覺得我與謝岚這樣的關系此生定是無望了,他身邊又總有莺莺燕燕的纏着他,而我這輩子只能做他的徒弟。

可現在謝岚居然說是在那時候發現喜歡上了我,心裏不由暖意融融的:“師父,等今年冬天了,我們再去看梅花好不好?”

謝岚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笑道:“好。”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