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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失憶後喜提總裁老公

作者: 三口今

何安與盛嘉朗做了一場交易。

一個給錢,一個出人,兩人各取所需。

本以為交易結束後能潇灑離開,可何安萬萬沒想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盛嘉朗。

更讓他苦惱的是,盛嘉朗心中還有一個無比重要的白月光。

一個替代品竟然妄想轉正。

精神崩潰的何安出了車禍。

醒來後,他本想假裝失憶逃避愛而不得感情,卻沒料到盛嘉朗在得知他失憶後,反而撲到他懷裏,委屈地說:老婆,你怎麽把我忘了?

何安:???

溫柔小壞蛋受vs深情大忠犬攻

閱讀指南:

*he

*架空背景,同性可婚

*人物無原型,事件無影射

內容标簽: 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戀愛合約 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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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何安,盛嘉朗 ┃ 配角: ┃ 其它:預收《炮灰男妻他卷錢跑了[穿書]》

一句話簡介:失憶了,我裝的。

立意:有話請直說,溝通是人與人之間的橋梁。

第 1 章

何安手中的手機震了一下,他瞥了一眼遠處的信號燈,看到還有二十九秒才變綠燈後,緊接着點亮屏幕。

一條新的推送映入眼簾:盛氏集團二公子夜會男明星!

等何安從富有沖擊力的标題中反應過來,他的手指已經點開了鏈接。

“據小編收到的可靠消息,昨晚盛氏集團二公子,盛華傳媒總裁盛嘉朗與L姓男星進入酒店,姿态親密疑似戀情曝光……”

原來這就是盛嘉朗對自己說的應酬嗎?怪不得還特地換了一身衣服回來。

下面還配了幾張照片,盡管燈光昏暗,何安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盛嘉朗,這時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是何安早晨給他挑的那一套。

至于盛嘉朗身邊的那個男人,盡管何安将照片放到最大,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側臉,那是一張與何安極為相似側臉。

這就是他心裏的那個白月光嗎?

明明已經過了立夏,可何安竟然覺得周身彌漫着一股寒氣。他緊握着手機,雙腿僵硬地走上人行橫道。

可神情恍惚的何安沒有注意到,信號燈已經跳到紅燈了。

随着一陣急促的剎車聲,何安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何安恢複了意識。

先是隐約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臉有沒有傷口。

還好沒有毀容。

何安重重呼了一口氣。

臉長得本來就不好看,要是多來一道疤,就更比不上那個白月光了。

如果要是毀容了,盛嘉朗他還會讓自己留在身邊嗎?

何安一邊想一邊撐着病床坐起來,動作有些大,腦袋傳來一陣劇痛,他擡手摸到了一圈繃帶。

“嘶,還挺疼。”

就在何安打算掀開被子下床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想都沒想連忙重新躺到床上閉上雙眼。

助理踩着高跟鞋,緊緊跟在盛嘉朗身後。她看到盛嘉朗焦急的神色,安慰說:“盛總您別急,安少他沒有生命危險。”

盛嘉朗站在門前,努力讓氣息恢複正常。他低頭看到衣擺不知何時翹了起來,機械地伸手整理平整。

推開門,盛嘉朗看到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何安,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

他接到醫院電話後從會議室奪門而出,一路上幾乎是壓着限速開到的醫院,整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現下終于可以放回原位了。

盛嘉朗小心搬過椅子,坐在病床旁。

一陣手機的震動聲打破了房間內安靜的氣氛。何安的手機屏幕在事故中摔碎了,此時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盛嘉朗拿起手機,發現是推銷電話,直接挂掉了。

屏幕跳轉,那條新聞映入眼簾。盛嘉朗面無表情的滑動幾下,随即将手機交給助理,“處理幹淨。”

真是什麽人都敢來蹭盛家的熱度了,這下可好,直接退圈吧。

助理非常了解盛嘉朗處理問題的雷霆手段,點頭應道:“好的。”緊接就着出門聯系公關了,關門前她看到盛嘉朗将何安的手小心地握在手中,像是捧着稀世珍寶一般。

雖然閉着眼睛,何安還是能夠感覺到盛嘉朗停留在自己臉上的目光。他努力保持鎮定,可內心卻十分糾結。

處理幹淨?

是那條新聞被盛嘉朗發現了嗎?

他現在的反應看起來是不想讓自己知道。

不過何安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清楚自己在盛嘉朗心中的位置,只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情人罷了,遠遠不夠分量。

盛嘉朗這樣做應該是不想曝光他們的關系,害怕影響對方。

一定是這樣。

前年暑假,何安急需一筆錢,走投無路的他走進了那個神秘會所。

被帶入包廂後,何安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間的盛嘉朗。

當時盛嘉朗跷着腿靠在沙發靠背上,手指托着酒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何安。

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何安都會頻繁地夢到那天的場景。

思緒回到現實,何安緊緊咬住牙齒,不願“醒來”。

當初與盛嘉朗簽訂的合同即将到期,他寧願一直躺下去,好像這樣他們的關系就永遠不會結束。

如果按照合格情人的标準來打分的話,何安一定不及格。因為他犯了一個最致命的錯誤——他動心了。

等到何安察覺到內心的感情時,他已經不敢去想象離開盛嘉朗時的樣子。

除非忘記發生的一切,否則他猜不到自己會做出怎樣不可理喻的事情。

忘記一切?

何安靈光一閃,做了一個決定。

感受着盛嘉朗手心源源不斷傳來的熱度,何安鼓起勇氣,緩緩睜開雙眼。

“你醒了?”

盛嘉朗感覺到何安的手指動了一下,擡頭就看見何安正注視着自己,眼神看起來有些陌生。

“嗯。”何安坐起身,茫然地環視一周,禮貌而又疏遠地問:“是你把我送來醫院的嗎?”

“不是,是交警和好心的出租車司機把你送來的。”盛嘉朗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不過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緊接着就聽到了何安對自己說:“那你知道我是誰嗎?”何安說着低頭看了一眼兩人交疊的手掌,疑惑地問:“我們是朋友嗎?”

盛嘉朗神情凝重,眉心被兩條濃黑的眉毛擠出一條皺紋,腦海裏不斷回想着何安的問話。

病房內一時間安靜得有些異常。

何安似乎都聽到了自己加速跳動的心跳聲。為了躲避盛嘉朗的目光,他擡手将盛嘉朗額角的一縷碎發理好。

查房的醫生打破了僵局,穿着白大褂的一行人讓房間內的空氣活躍了起來。

為首那個醫生帶着一副厚重的眼鏡,看到何安清醒過來,親切詢問:“感覺怎麽樣?”

還沒等何安回答,盛嘉朗搶先說:“醫生,他好像失憶了,他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

跟着的幾個年輕醫生聞言很驚訝,甚至有的人發出了驚嘆聲。為首的醫生顯然是經驗豐富且見過大風浪的,他看了一眼何安的病歷,又問了他幾個問題。

“從入院時做的檢查來看,患者除了輕微腦震蕩和一些外傷,整體都很正常。從臨床來看,輕微腦震蕩是有導致失憶的可能,這是大腦産生的一種保護機制。”

“那他的記憶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呢?”盛嘉朗言語間很焦急。

“這個不好說,幾天,幾個月,幾年,都有可能。”醫生看着兩人親密的動作,頓了一下接着說:“家屬可以和患者說說以前經歷過的事情,讓他多接觸接觸親人朋友,再到常去的熟悉地方轉一轉,這些對恢複記憶會有幫助。”

盛嘉朗将醫生送出門,臉上凝重的表情在轉身的瞬間消失殆盡。

順利過了醫生那關,何安內心平靜了不少。他乖巧地坐在床上,手指捏着被子,眼睛看着盛嘉朗。

“安安。”盛嘉朗說得無比熟練,像是已經念過千百遍一樣,說完還順手捏了捏何安臉頰上的軟肉。

這個動作在何安意料之外,他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本以為盛嘉朗會生氣,沒想到他反而只是朝何安笑了一下。

往常盛嘉朗對何安的稱呼大多都是“你”,偶爾會連名帶姓地叫。像“安安”這種帶着親昵意味的稱呼,何安十分确定,他從來沒有聽過。

“你剛剛不是問我們是不是朋友嗎?”

“嗯。”何安心裏惴惴不安,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無比期待着看着盛嘉朗。

“我們不是朋友。”

聽到盛嘉朗的回答,何安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還來不及失望,盛嘉朗緊接着說:“我們已經結婚了,是合法夫夫。”

“什麽?”何安懷疑自己對盛嘉朗的肖想過重,都産生幻聽了。他往盛嘉朗那邊靠了靠,難以置信地又問了一遍,“我和你結婚了?”

“你剛清醒,一下子不能接受自己已婚的事實,我可以理解的。”

盛嘉朗的眼睛是典型的下垂眼,平日裏西裝革履的在公司,自帶不怒立威的強大氣場,員工們大多都懼怕,幾乎沒有人敢當着盛嘉朗面仔細研究他的長相。

可現下何安和他面對面,盛嘉朗滿臉無辜,眼底的委屈神情都要溢出來了。

“你現在讨厭我嗎?”盛嘉朗用兩根手指小心地捏住何安衣袖,輕輕晃了晃。

這樣的盛嘉朗何安哪裏見過,根本招架不住,想都沒想直接回答:“沒有。”

“安安,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

何安搖搖頭。

盛嘉朗聽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撲到何安懷裏,“老婆,你怎麽把我忘了呢?”

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何安将眼睛閉上又睜開,發現盛嘉朗依舊窩在自己懷裏,認命般地拍背安慰這個十八歲零八十二個月的孩子。

難道自己真的失憶了?還是穿越到平行時空了?

盛嘉朗打開手機,給何安看了一張照片,何安更加懷疑這個世界了。

“結婚證!”

何安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沒有眼花後,從盛嘉朗手中接過手機。

如果單單只是一張圖片,何安還會懷疑這是P出來的。可照片裏的是兩本蓋着鋼印的證件,拿着證書的手也是何安無比熟悉的。

将照片放大,何安擡頭看向盛嘉朗,“你叫盛嘉朗?”

◎作者有話說:

何安:喜提?老公。

盛嘉朗:老婆,嘿嘿。

-完-

第 2 章

“嗯。”

“那我以前怎麽稱呼你呢?”何安盯着盛嘉朗的眼睛,試探地說:“嘉朗?哥哥?還是老公?”

盛嘉朗聽到最後一個稱呼時,難得害了羞,“嘉朗。”

這一點盛嘉朗倒是沒有說謊,最初何安總是盛總盛先生的叫,還是盛嘉朗聽着不習慣,主動讓何安改口叫的嘉朗。

但盛嘉朗可不是有便宜不占的傻子,緊接着補充道:“只不過這只是在外人面前叫的,你私底下都叫我哥哥,還有老公的。”

何安聽完,決定堅決不再提另外兩個稱呼,幹脆利落地回:“好的嘉朗,我知道了嘉朗。”

紅色的背景前是兩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左邊的男人秀氣斯文,小半邊的身子靠在俊朗不凡的男人懷中。

何安不喜歡拍照,所以他對拍過的照片記得都很深刻。

這張照片是他參加競賽前,為了上傳電子照片特地去學校旁邊的打印店拍的證件照。不過當時穿的襯衫顏色是淡藍色的,沒想到被P成白色後,顯得更成熟穩重了。

看完照片,何安眼神瞥到注冊的日期上。

那段時間盛氏集團在外地的一個分公司出了問題,盛嘉朗在那裏待了一個月才回來。也是他們自從相識後,分離得最長的時間,因此何安記得很清楚。

難道自己真的失憶了?

何安将手機還給盛嘉朗,不确定地問:“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盛嘉朗很淡定。

等到何安看到盛嘉朗熟練的點開一個私密相冊,看清照片的內容之後,何安的臉瞬間就紅了。

裏面照片不多,大部分都是盛嘉朗偷拍的。

身材健碩的男人用手臂将已經熟睡的青年摟在懷中,青年的身體被被子蓋得嚴嚴實實,但是從男人眼底的餍足來看,實在是不難猜出兩人剛剛經歷過的事情。

“你,你——”何安說了半天,還是沒有後文。

要是一張照片的眼神可以造假,可每張照片中男人的眼神都能看出滿滿的愛意。這是何安從沒想象過的,他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安安,你這下該相信了吧?我們真的是一對兒。”

“嗯。”何安地回答帶着猶豫,他甚至不敢直視盛嘉朗的眼睛。

盛嘉朗捧起何安的臉頰,強迫他看自己,“怎麽跟個小兔子似的。”

“我要是再也想不起來以前的事呢?”何安怯怯地試探,“我們兩個經歷的那些,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了。”

盛嘉朗底氣十足,“我有信心讓你重新愛上我,就當做第二次戀愛了。”

乍然聽到如此深情的承諾,何安恍惚間真的以為兩人曾經是一對恩愛的夫夫。

難道盛嘉朗在和自己相處的這段時間愛上自己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取代了那個白月光的位置?

真的這麽狗血嗎?愛上了白月光的替身情人?

“好,我相信你。”何安點了點頭,換了一個話題,“我出車禍進醫院了,你沒跟我家裏說吧?失憶的事先別說了,免得他們擔心。”

“沒有。”盛嘉朗神色如常,“你連父母都記不清了嗎?”

何安裝作認真回憶的樣子,“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盛嘉朗小聲嘆了一口氣,“你父親兩年多前因為生意投資失敗,突發心髒病去世了。從這以後你的生活變得拮據,我就是在你打工的咖啡店遇到你的,當時你不小心把咖啡撒到我身上,一來二去的就這樣認識了。”

“那我媽媽呢?”

“你媽媽她——”盛嘉朗眉眼間露出難過的神情,“她在生你時難産去世,你是和你父親相依為命長大的。”說着盛嘉朗摟過何安,輕輕拍着他的背。

騙子。

何安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父親是因為公司倒閉後發病去世的沒錯,可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會所,哪裏來的咖啡店。至于那個女人,何安不願再想起她。

不過有一點還要感謝她,要不是因為她突然出現,自己根本就不會見到盛嘉朗。

盛嘉朗一直等到何安睡下才離開,要不是因為何安的強烈反對,他一定會在醫院守夜的。

“你真的不用我陪?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嗎?”

何安無奈地看着扒着門框的盛嘉朗說:“不需要。”

“真的嗎?”盛嘉朗纖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晃得何安心都軟了。最會只得退了一步,“你可以等我睡着之後再離開。”

“好!”盛嘉朗欣然答應,手掌自然地貼在何安背上,輕輕推着他上了床。

盛嘉朗的聲線低沉,刻意壓低後還會帶着幾分若有若無的性感。何安閉着眼睛,聽着耳邊盛嘉朗的聲音,不知不覺中就睡着了。

規律的呼吸聲響起,盛嘉朗将被子拉到何安的肩膀處,細心地掖好。臨走前,依依不舍地在何安眉心落下一個吻。

咔嗒。

聽到關門的聲音後,何安睜開眼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碰了一下額頭。

像是被燙到一樣,何安很快就把手拿開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何安剛洗漱完,看到拎着早飯的盛嘉朗,顯然有些意外,“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給你送早飯。”

何安乖順地被盛嘉朗牽着手腕,坐到椅子上。

盛嘉朗端起一碗白粥,鼓着嘴巴吹了幾口才遞到何安嘴邊,“張嘴,啊~”

“我自己吃吧。”何安非常不适應現在的盛嘉朗,伸手拿過碗和勺子,悶頭吃起來。

白粥被煮得翻着米花,配着爽口的小菜,何安一口氣喝了大半碗才停下來。

這時何安意識到盛嘉朗好像有些安靜,他用餘光瞥了一眼盛嘉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盛嘉朗的頭垂得很低,像是受了委屈的狗勾,連帶着耳朵尾巴都變得無精打采。

“你怎麽了?”何安拍了拍盛嘉朗的肩膀。

“沒事。”

何安溫聲細語地問了幾句,盛嘉朗仍舊固執地低着頭。

從昨天的結婚證到盛嘉朗對自己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态度,何安不知道盛嘉朗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此時他沒了耐心,索性趁着“失憶”這個由頭,做什麽都可以解釋過去。

“擡頭!”何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振得勺子都跳了起來。

盛嘉朗好像被何安的動作吓到了,終于肯把頭擡起來。

他癟着嘴唇,嘴巴抿成一條線,眼圈隐隐發紅。

“吓到了?”何安心虛地把手放到腿上,不自然地握緊了拳頭。

盛嘉朗搖搖頭,徑直握住何安拍桌子的手,強行将他的手指捋直。看到發紅的掌心後,盛嘉朗心疼地湊過去吹氣,“呼~呼~”

盛嘉朗的舉動看起來很幼稚,但何安卻受寵若驚。

“好了,不用吹了。”何安逃似地撤回手掌,“你剛剛怎麽了?”說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以前會讓我喂你吃飯的。”

“噗!”何安被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在接下來的吃飯時間,盛嘉朗十分自責,堅決不再和何安說話。

“我吃完了。”何安将飯桌上的餐具收好,好奇地詢問盛嘉朗,“我以前經常會讓你喂我吃飯嗎?”

“也不是經常,就是你跟我撒嬌的時候會這樣。”

“撒嬌?”

在此之前,他們兩人的相處完全可以用客氣兩個字形容。雖然盛嘉朗是出錢的那一方,可他卻從來沒有以此強迫何安做任何事。甚至在做某些親密事情的關鍵時刻,盛嘉朗還會問何安:“我可以用力一點嗎?”

何安不解地問:“我以前是什麽性格的?”

“喜歡對我撒嬌,總是黏着我,偶爾還會對我發小脾氣。”盛嘉朗想都沒想,回答得很流利。見何安表情凝重,盛嘉朗連忙補充,“我沒有抱怨,你怎麽對我我都喜歡。”說完小媳婦似的拉了一把何安的衣角。

何安徹底無語了,在心裏默默消化着。

出院前,何安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

盛嘉朗給何安辦完出院手續,回到病房就看到他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盛嘉朗遏制住想要拍上去的危險想法,“安安,你在找什麽?”

“啊?”何安轉過頭,平日白皙的臉頰因為着急而漲紅,“你看見我的手機了嗎?”

盛嘉朗将人扶起來,還細心地彎下腰,拂去何安褲腿上的塵土。

“興許是車禍時太混亂丢了。”

明明昨天還見到過。

何安猜想應該是盛嘉朗不想“失憶”的自己通過手機回憶起什麽不該想的,就偷偷收起來了。

索性手機裏沒什麽重要的東西,何安配合盛嘉朗說了幾句應付過去了。

何安和盛嘉朗簽了合同後,就搬進了他位于市中心的公寓,與何安的學校只有兩站地鐵的距離,上學倒也方便。

進電梯後刷卡,幾十秒後電梯門打開,何安看到房間的布置隐約覺得不對勁。

雖然整體還是簡約風格,但是軟裝幾乎全部換新,小到花瓶挂畫,大到沙發吊燈,處處都能感受到溫馨。

這才一天沒有回來,動作還真是迅速。

何安被盛嘉朗牽着手,聽他介紹房間。兩人走到露臺,何安看到茶幾後有些意外。

上周他和盛嘉朗一起參觀過一位來自意大利家具設計師的展覽,他記得當時只是朝這個焦糖色的玻璃茶幾多看了幾眼而已,沒想到竟然被盛嘉朗注意到了。

路過客房時,盛嘉朗根本就沒停下,直接将何安帶到主卧。

“這就是我們的房間。”

何安轉悠一圈後發現,原來他放在客房的東西全部都搬過來了。

步入式衣帽間裏,盛嘉朗的西裝和襯衣按照顏色整齊有序地排列着,對面則是何安日常穿着的休閑裝。

上大學之前,何安大部分時間都需要穿校服,除此之外也都是那幾家常見的運動品牌。上大學後,衣服就更單一了。計算機系幾乎都是男生,穿着打扮有時候都能玩連連看。

但和盛嘉朗同居後,每個季節前都有人專門采購一批新服裝供他們挑選。

由于何安還在上學,送來的衣服都是平價居多。奢侈品牌的衣服也有,大多都是簡潔的款式,從外面看不到任何标志。

如果讓外人來看,房間裏的點滴布置,處處都不能看出這是一對恩愛情侶的居所。

觀察到何安迷茫的眼神,盛嘉朗從容問道:“有沒有想起什麽?”

何安搖搖頭。

“沒關系,我們多多相處,總會想起來的。”盛嘉朗将何安抱在懷裏。

何安的臉壓着盛嘉朗寬大的肩膀,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悶,“嗯。”

見盛嘉朗沒有松開的架勢,何安偷偷嗅着盛嘉朗身上的冷香,只猶豫幾秒,就擡起雙臂環上盛嘉朗的腰。

◎作者有話說:

兩位影帝開始飙戲。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在騙我

哈哈哈哈哈好甜啊

-完-

第 3 章

晚飯過後,盛嘉朗的助理來了一趟。

“手機卡已經補好放在手機裏了。”盛嘉朗将一個白色盒子遞給何安。

何安打開看了一眼,“和你的是一樣的。”

“嗯,喜歡嗎?”

何安望着盛嘉朗期待的眼神,滿心歡喜地回答:“喜歡。”

盛嘉朗聽到後嘴角翹起,仍然眨着眼睛若有所思地注視着何安。何安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沒辦法含糊着說了一句就跑開了。

“謝謝哥哥。”

何安之前用的那部手機是他在高考後打工買的,是他通過勞動賺來的第一筆錢,對于何安還是非常有意義的。只不過後來父親公司破産,不久後得了急病去世,何安就對身外之物并不在意了。

可盛嘉朗卻早就看不順眼了,正好趁着何安失憶換個新的。和自己用情侶款,美滋滋。

盛嘉朗進了主卧,看到何安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捧着手機戳來戳去。

一米八的身高,在男生裏也不算矮了,可何安抱着腿縮在角落裏,小小的一團,讓人看了忍不住地想欺負。

何安扭過頭,躲開頭上蹂.躏的手掌。

“害羞了?”

“沒有。”

盛嘉朗清了清嗓子不再逗他,瞥見何安泛紅的耳垂,盛嘉朗思量片刻後問:“安安,你有沒有用新手機拍照?”

“拍照?”何安頓了一下,“還沒有。”

盛嘉朗從何安手中拿過手機,輕車熟路地點開相機,長臂一伸将何安攬到懷裏,和他頭碰頭親昵地貼在一起。

咔嚓。

“和老婆貼貼。”

挂在牆上的鐘表在默默地工作,分針悄無聲息地走過一圈。

“安安,你已經在浴室待了一個小時了。”盛嘉朗拍着浴室門,焦急地向裏面喊,“你還好嗎?”

早知道何安聽到自己叫他老婆反應這麽大,他就不——

這麽晚才叫了!

盛嘉朗狗狗祟祟地趴在磨砂的玻璃門上,試圖看清裏面的情況。

“啊!”

突然何安大叫一聲,把做壞事的盛嘉朗吓了一跳,“安安你怎麽了?”盛嘉朗擔心何安出事,還不等他回答就推門而入。

霧氣朦胧,泛紅的皮膚,濕漉漉的睫毛……

這些盛嘉朗都沒看到。

只見何安衣衫完整地站在鏡子前,懸在半空的手上托着一塊紗布,邊緣垂落着幾條醫用膠帶。

盛嘉朗見何安沒有反應,強硬的轉過何安的身體,“發生什麽事了?”何安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說話都帶上了顫音,“我禿了嗎?”

何安的頭側邊為了縫針,剃掉了一塊頭發,大約一根手指大小的面積,用頭發蓋住根本就不明顯。可何安卻像是經歷了晴天霹靂般,呆呆地望着盛嘉朗,嘴巴也不自然地張開着。

“我們安安頭發多着呢。”盛嘉朗把何安翹起的頭發整理好,拉着他回到鏡子前,“根本就看不出來嘛。”

何安左看看右看看,過了好一會兒才憂心忡忡地從浴室出來。

“安安來,我給你塗藥。”盛嘉朗拿着棉簽招呼何安過去,小心翼翼一邊塗碘伏,一邊吹氣安慰,“不疼的,安安乖。”

聽着盛嘉朗哄小孩似的話,何安不好意思扣着手指,“我已經二十二歲了,你不用像哄小孩一樣哄我。”

盛嘉朗把棉簽扔進垃圾桶,蹲在何安面前,鄭重回答道:“安安在我這裏,永遠都是小孩子。”

何安像只鴕鳥一樣,頭埋在被子裏。耳邊是從浴室傳出的淅淅瀝瀝的水聲,腦海裏循環着盛嘉朗的那句話。

這就是被愛的感覺嗎?原來被喜歡的人愛着是這麽快樂的事情。

真想就這樣,永遠不分開。

叮!

何安拿起枕邊的手機,看到他關注的問題有了新的回答。

【吃什麽能讓頭發變得濃密?】

【上次分享的食療食譜我已經堅持吃一年啦,現在給大家看看我的頭發的變化吧,和之前相比……】

“看來還是有效果的。”何安小聲嘀咕着,将食譜需要的材料複制到備忘錄上。“黑芝麻丸好像快吃完了。”何安點開購物軟件,在經常光顧的那家店鋪又買了幾罐。

他以前并不在意頭發的濃密程度。只是自從大四開始,他進了一位學長開的公司實習,恰逢正趕上新游戲上線,他連着加了半個月的班,在某天洗澡時突然發現掉落的一片頭發,這才有危機意識。

不過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害怕盛嘉朗因為他禿頭而厭煩他。

有一次何安偶然聽到盛嘉朗打電話,內容大概是盛嘉朗讓某位經紀人安排它手下的男明星去植發。當時盛嘉朗的語氣帶着不耐煩,讓何安印象非常深刻,從那以後何安格外重視自己的發量。

沒過多久,盛嘉朗就從浴室出來了,何安聽到動靜起身一看,立刻扭過頭,“你怎麽這樣就出來了。”

“哪樣?”盛嘉朗低頭看着腰上圍着的白色浴巾,雲淡風輕道:“我們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

“可、可我都、都忘記了啊。”何安磕磕巴巴地低着頭回答,生怕被盛嘉朗看出端倪。

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響起,盛嘉朗把衣服穿好,大步走到床邊,委屈巴巴地說道:“這樣行了吧?”

盛嘉朗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寬松短袖,下身是一條深藍色的短褲。洗過的頭發沒了發膠的支撐,既清爽又蓬松,和他上班的模樣截然不同,說是大學生也絲毫不覺得奇怪。

何安點點頭,兩人相顧無言。最後還是盛嘉朗率先有了動作,托住何安的後背和腿彎,将他抱了起來。

“別這樣,我——”何安話還沒說完,盛嘉朗就松開了他。原來盛嘉朗只是把何安抱到床的另一側而已。

何安有些尴尬,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偏生盛嘉朗不放過他,趴在何安的耳朵旁,意味深長地低聲問道:“安安剛剛在想什麽不健康的事情呀?”

“沒有。”何安将露出的耳朵用被子蓋上,背着盛嘉朗跟自己生悶氣。

騙人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心裏的罪惡感揮之不去。這才第二天而已,何安就已經開始松懈了。

“安安。”盛嘉朗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何安,“被子裏太悶了,把頭露出來。”

同樣是騙人,怎麽盛嘉朗看起來是那麽心安理得?

何安将被子放下來,翻身與盛嘉朗面對面,“你那裏有沒有結婚時的照片,我想一看。”

就不信你能把婚禮現場的照片都P出來,何安信心滿滿,一定要從盛嘉朗嘴裏問出些什麽。

“安安,我們沒有辦婚禮。”盛嘉朗頓了一下,頗有些為難地說:“當時你還沒有畢業,就只領了結婚證,沒有辦婚禮。”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何安接着問:“那我們的關系其他人知道嗎?”

“就我們兩個。”盛嘉朗頓了一下,“不過我家人知道我在和你談戀愛。”

“你家裏人?”這倒是何安沒有想到的,他連忙追問道:“你和一個男人談戀愛,他們就沒有反對嗎?”

“我高中時就跟他們出櫃了。”

盛嘉朗語氣中帶着的隐隐自豪是怎麽回事?

不過像出櫃和家人表明性向的大事,不會一時沖動貿然說出來,一定會有重要的原因。盛嘉朗的原因是什麽呢?

稍作思索後,何安猜到一個可能的答案,“高中就出櫃了,是不是遇到喜歡的人了?你的初戀嗎?”

盛嘉朗見何安氣鼓鼓的臉頰,沒忍住捏了一把。

“怎麽,不敢說了?”何安推開作怪的手掌,往床邊挪了挪。

本想和盛嘉朗保持距離,卻沒想到動作太大,半邊身體一下子懸空了。何安下意識地揮動雙手,想要拉住什麽保持平衡。

“小心。”

盛嘉朗眼疾手快,握住何安的手腕。經過何安手忙腳亂的一番掙紮,成功地将自己的身體疊到盛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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